男女主角分别是郁献音罗廷昭的其他类型小说《被疯批帝王横刀夺爱后,权臣他疯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茶茶好萌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举目皆是青楼画阁,绣户珠帘。皇城在烟雨中屹立。金碧相射,锦绣交辉。长秋宫正殿里,几位美得各有千秋的宫妃正分坐两旁。身为皇后的郭垂容,头戴金凤钗高坐其上,手里热茶冒出的热气模糊了她的半边面容。乍一看,当真有一国之母的气度。昔日里身为王妃,膝下无子,且家世不显,若非是先帝指婚,仅凭出身她永远不可能嫁给皇子为正妻。先帝爷自己宠爱贵妃厌弃皇后,却不允许亲生儿子也这般。所以先帝在世时,王府里其他人虽然不服,却也不敢摆在明面上。可现在不同了。先帝崩逝,后宫人也不多,只有她们几个。原以为守孝期间陛下不会纳新人,可谁曾想就是有人能让陛下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迎进宫。而且还封为贵妃,位列四夫人之首,地位仅在皇后之下。甚至...
《被疯批帝王横刀夺爱后,权臣他疯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举目皆是青楼画阁,绣户珠帘。
皇城在烟雨中屹立。
金碧相射,锦绣交辉。
长秋宫正殿里,几位美得各有千秋的宫妃正分坐两旁。
身为皇后的郭垂容,头戴金凤钗高坐其上,手里热茶冒出的热气模糊了她的半边面容。
乍一看,当真有一国之母的气度。
昔日里身为王妃,膝下无子,且家世不显,若非是先帝指婚,仅凭出身她永远不可能嫁给皇子为正妻。
先帝爷自己宠爱贵妃厌弃皇后,却不允许亲生儿子也这般。
所以先帝在世时,王府里其他人虽然不服,却也不敢摆在明面上。
可现在不同了。
先帝崩逝,后宫人也不多,只有她们几个。
原以为守孝期间陛下不会纳新人,可谁曾想就是有人能让陛下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迎进宫。
而且还封为贵妃,位列四夫人之首,地位仅在皇后之下。
甚至陛下亲自写下了关雎二字,作为殿名,并赐名正殿为合欢。
甚至还亲自在院子里埋下了合欢花的种子。
关雎宫,那可是南六宫里最大最华丽的宫殿,就连皇后所住的长秋宫都比不上。
潜邸旧人有几个心里能好受的?
“皇后娘娘,这几天臣妾总看见御前的人往关雎宫送赏,一天几趟,这还没进宫呢,就让陛下如此惦记,以后可还得了?”
最先坐不住的是当初的王府侧妃,如今的楚修容,楚流薇。
大鸿胪楚雄之女。
同样是先帝赐婚,同样出身不算高,但性格和郭垂容的内敛不同。
楚流薇尤为痴缠高调,争宠也是争的最厉害的那个。
潜邸时期容貌属她最出色,五官艳丽,上扬的眼尾更显妩媚,樱桃口不点而朱,即使穿着冬装似乎也比其他人纤细许多,身姿堪比飞燕。
且最爱跳旧时飞燕的翘袖折腰舞。
一心想要生子往上爬,但几年都毫无孕信。
如今又要被一个高门贵女压在头上,陛下的宠爱就那么多,多一个人分宠她就会少一分。
那怀孕的机率岂不更低。
再者,陛下俊美无俦,谁又能不爱呢?
“也不知那位贵妃用了什么手段,孝期也勾着陛下胡来,真真是一点也不顾着陛下的名声。
皇后娘娘还有心情品茶,身为中宫,也不劝着点儿。”
楚流薇最看不惯郭垂容那一副端庄贤淑的模样。
坐在最末尾,品阶最低,也是几人中容貌最不显的仇宝林,仇嫣然,捏着帕子沾了沾嘴角。
她瞥了眼上座的皇后,叹了口气道:
“人家出身弘农名门郁氏,祖父是当朝司徒,父亲是中领军,又岂是我们能比的。
想来陛下也是考虑到前朝才会如此。”
说着,仇嫣然话音一转,看向楚流薇奉承道:
“楚姐姐容貌最盛,陛下又最爱看姐姐跳舞,以后宠爱肯定不会少。
若是再能生下陛下登基以来的第一子,楚姐姐还怕晋不了位份吗?”
这话算是说到楚流薇心坎上了,只见她美目流转,眼风扫过在场唯二两个有儿子的妃嫔。
生下长子,不争不抢不受宠,品阶还在她之下的潘雪茹。
生下次子,虽然美丽但实在愚蠢,又一心捧皇后臭脚,品阶连潘雪茹都不如的段清月。
这两人在楚流薇眼里都不成气候。
最后她把目光落在了郭垂容那张寡淡的脸上,抚了抚鬓间的珠翠,轻笑了声。
“说的也是,这有福之人必能得上天庇佑,诞下一子,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同样出身不高,容貌还不如她,楚流薇一直都不甘心居人之下,尤其是郭垂容。
凭什么当初她是正妃,自己却只能做侧妃?
现在还要被新人踩在头上。
如果生下皇子,陛下一定会再升她的位份的。
这么想着,楚流薇什么心思都没了,只想回去继续喝坐胎药。
“不论男女,天下万民都是本宫的孩子。”
郭垂容坐在上位,笑的从容。
说话间,凤钗闪动,东珠摇晃,无不彰显着一国之母的尊荣和风华。
楚流薇嘴角的笑意没了。
郭垂容垂眸,淡淡移开视线,看向潘雪茹和段清月。
“冬日天寒,大皇子和二皇子那边要多注意些,小孩子体弱,别感染了风寒。”
“是,多谢皇后娘娘关怀。”
“是,多谢皇后娘娘关怀。”
两人异口同声,起身行礼。
一个身材丰满,面容清冷,人淡如菊。
一个体态婀娜,娇俏美丽,满眼单纯。
“皇后娘娘乃天下之母,澈儿当初刚学会喊娘时,喊的就是皇后娘娘,臣妾这个生母都得靠后呢!”
段清月总觉得皇后不能生了,她的儿子又是二皇子,先帝和当今陛下也排行第二。
若是再得皇后喜爱看重,那以后说不定……
因此段清月格外巴结郭垂容,也总爱抱着儿子来找郭垂容。
只是那点子算计,谁还看不出来?
但也没见最是公平,不偏不倚,端庄贤淑的皇后娘娘有多偏护二皇子。
楚流薇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不想和蠢货说话。
“时候也不早了,皇后娘娘,臣妾先一步告退。”
“臣妾也告退了。”
仇嫣然紧随其后。
郭垂容却在此时又开口道。
“李才人那边,听说她又起不来床了,你既然主动把她要到了你宫里,就要负起这个责任。
不然陛下问起来,本宫也不好交代。”
听到郭垂容提起李文莹,楚流薇心情一下子就更不爽了。
那个贱人,不过是宫女出身,服侍过陛下生母,就敢提什么和陛下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凭她也配!
“臣妾宫里的人,臣妾自会照顾妥当,不劳皇后娘娘操心。”
说完,楚流薇就带着仇嫣然离开了。
潘雪茹见此也起身,态度既不像段清月那般热络,也不像楚流薇那般张扬,可谓是恭敬非常,叫人挑不出任何错来。
“皇后娘娘,臣妾也先告退了。”
郭垂容自无不可,身为皇后,比当初做王妃时更要谨慎小心,心也更累。
“芙蕖。”
中宫四大侍女,芙蕖,幽兰,金蕊,刺玫。
得了命令的芙蕖,很快呈上来两匹上等的绸缎,出自煌月。
是罗定冶呈给新帝的。
“这是陛下赏赐的,你且拿回去可以给自己和澈儿做新衣。
本宫也乏了,你也退下吧。”
段清月喜不自胜。
“是,多谢皇后娘娘。”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郭垂容卸了几分笑容。
这时,一身宫女打扮的刺玫疾步走了进来。
郭垂容看向她。
刺玫摇了摇头。
一瞬间郭垂容攥紧了手,嘴角不由得溢出一丝苦笑。
“马上就要入宫了,陛下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吗?
还要亲自出宫去找贵妃,芙蕖你说,陛下这次是不是真的动了心?
就像先帝宠爱丽贵妃那样,那本宫这个皇后,岂非也要像先皇后那般?”
郭垂容心中酸涩不已。
这些年王府后院的女人不多也不少,但她看的出来陛下其实谁也不在意。
可从两年前起,陛下似乎有了变化。
直至先皇后逝世,陛下才又变回了从前那般。
只是她愈发看不透他的心思了。
若是只为前朝,为什么要给扳指,提笔关雎?赐名合欢?
关雎,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合欢,合欢。
合谁之欢?
合心即欢。
“外面雨势越来越大了,芙蕖,以后恐怕这后宫会不得安宁了。”
郭垂容目光怔怔的望向殿外,她忍不住的想,她的夫君此刻在做什么?
“娘娘,凭她是谁,您都是陛下的元妻,中宫皇后,您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即可。”
芙蕖有些心疼。
看到自家主子起身,往外走去,忙接过幽兰递过来的披风,跟了上去。
紫蓝色的闪电将天幕撕碎,天角的响雷鞭挞着乌云滚滚而来,寒鸦张皇失措的扑腾着翅膀,大雨降落。
整座洛阳城在风雨雷电中巍然不动。
长街上行人匆匆。
一辆马车尤为显眼。
雨声遮挡了一切,外面的人自然也听不到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
“朕的贵妃,不该为别的男人伤心,落泪。”
马车内。
一身月白常服,披着雪色毛领大氅的男子,伸手压住了浑身湿透,颇为狼狈的少女。
拇指触碰眼角,几分用力,留下一道淡红的印记。
几日后。
长亭古道外。
罗定冶望着大司马玄真带军离去的背影,眼眸微眯。
手中任命他为抚定大将军的圣旨有些烫手。
二皇子。
啧!
还真是会揣摩陛下的心思。
“爹,玄真救急洛阳,退敌后又是一大功,听听他临走前的话,拿不回煌月,就是失职,要按军法处置。
陛下都没这么说,况且您现在已经是陛下亲封的抚定大将军了,他还敢这么威胁您。”
罗廷昭眼底一片阴翳,回头望向煌月城,心中开始盘算。
罗定冶瞥了二儿子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天。
“他越这样,我们家才越安全。
行了,去帮你哥整顿剩下的兵马。”
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罗定冶背着手回了大帐。
独自掌管兵马的感觉,可真好!
……
……
与此同时的洛阳城。
郁府内。
因为父亲郁迟也在城墙上守城,郁献音担心不已。
这段没有任何史料记载的历史,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还有子让。
听父亲所言,当今陛下召大司马带了一半的兵力回来解洛阳之围,那罗家所面临的处境可想而知。
“小姐,老爷回来了。”
书琴疾步前来禀告,郁献音一听立刻起身,望前院走去。
走到半路碰到了郁临渊,旁边还跟着温熙和,对方一身鸦青色的长袍,背着黄花梨药箱。
两人步履匆匆,看起来也是往前院去。
她心中顿时一咯噔。
这段时间温熙和一直都住在府上,帮郁老爷子调养身体。
虽然历史上有明确记载,北周司徒郁嘉是在文帝上位后,也就是太初三年病逝的,可她也怕。
身处历史的洪流之中,她越来越看不清前路了。
她甚至不敢再去依赖脑海里那些恍若前世的记忆。
前些天她让温熙和帮她诊了诊脉。
虽然问的很隐晦,当时温熙和还红了脸,可答案她是得到了。
就像这些年来其他大夫说的那样,她这副身子根本没问题。
要知道温熙和已经能算这个年代的神医了,郁老爷子在他的调养下,短短半个月身子骨便硬朗了不少。
他的诊断大概率是不会出错的。
那么历史上的文昭皇后,究竟为什么会一生无子呢?
罗廷昭既然有异腹之子,那就证明对方的身体也没问题。
郁献音几乎不敢去深想。
“哥,你们这是……是翁翁从宫里回来了吗?”
“不是,阿音,是爹,爹受伤了。
虽然已经有太医诊治,但我还是不放心,便请伯益帮忙看看。”
伯益是温熙和的字。
“爹爹受伤了?!”
郁献音心中又惊又骇,历史上郁迟一直活到了罗廷昭篡位,北周灭亡。
大盛初立,也就是大业五年。
最后死于吞并西梁的征途中。
而郁迟去后,郁临渊被提拔为大司农,管理国家财政。
可史书上没有记载此时此刻的洛阳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爹爹伤的重不重?
“哥,我们快些过去。”郁献音心焦不已,“温大哥,还请你一定要帮帮我爹爹。”
“小姐客气了,我如今住在府上,理当尽一份力。”
温熙和看向少女。
她今日只穿了一件百蝶穿花云缎裙,水绿色的裙装广袖上是细软的绒毛,裙摆处大片的银线蝴蝶,栩栩如生,就想要翻飞而出一般。
如瀑般的青丝斜挽成了凌虚髻,垂坠细细玛瑙流苏,晃的佳人容颜似玉,白璧无瑕。
那眼中的一缕忧色,让她看起来格外的惹人怜爱,恨不能让人不顾一切的帮她抚平蹙起眉宇。
手不自觉紧了紧,温熙和略略垂眸,不敢再多看一眼。
他微抿薄唇着,清隽冷峻的脸庞飘渺若仙,的确也是一张担得起北周第一美男的面容。
三人一同来到了前院。
好在郁迟伤的并不重,只是失血过多,面色格外的苍白。
温熙和帮忙包扎处理了伤口后,又写了个药方,亲自前去抓药煎熬。
他刚走,郁老爷子就回来了。
身为三司之一的司徒,郁老爷子深受武帝信任,主掌四方民事户籍,以及各地官员的考核与监督。
他此刻也是刚从宫里回来。
“爹,四殿下他……”
郁迟满眼凝重。
郁老爷子摆了摆手,叹了口气坐下。
郁临渊和郁献音搀扶在两侧。
“那支箭矢上有毒,四殿下的身子,怕是彻底毁了。”
玄佑。
武帝第四子,也是最得宠的幼子,历史上的确是死的挺早的。
但他不是被派去守城了吗,还有几位武将在侧,怎么会中毒箭?
“那陛下是何反应?”郁迟又追问道。
“还能是何反应。”郁老爷子微微摇头,“陛下大怒,四殿下不合时宜的仁善,差点害了所有人。”
郁老爷子也有些怒其不争。
“从前只觉得四殿下心怀天下万民,可如今,大敌当下。
他竟然会受敌军威胁,不忍城外难民被杀,就要打开城门放难民进来。”
“这……”郁临渊闻言似乎也很震惊,“若是难民中混入西梁兵,或者敌军趁机硬闯,那城门岂非不攻自破!?”
“如此浅显的道理,四殿下却看不透。”郁迟哀叹,满脸苦涩。
他这一刀,就是为了救四殿下挨的。
而四殿下中的那一箭,是从进城的难民中射出的。
还有军中惨死的将士,是他们用血肉之躯将敌军挡在门外,才得以又关上城门。
“那剩下的难民……”
郁献音心头闷闷的,乱世,果然容不得太多的善良。
“进城的那些,被抓进了廷尉府审讯,城外的那些,被西梁兵逼着叫门。”
可是在大司马带救兵赶到之前,城门都不会再打开了。
所以注定是叫不应的。
郁献音知道,那些人只有死路一条。
甚至可能会死的很惨。
而这样被敌军叫门,濒临城下屠戮子民的耻辱之事,难怪北周史官不敢如实记载。
或许周武帝自己也不愿提起。
最疼爱的儿子身体又废了,难道便是因此,武帝的身体情况才急转直下,撑不过这个冬天的吗?
而历史上英年早逝的宣平侯,在武帝驾崩后不过半年就跟着病逝,想来也是因为这次中毒,坏了身子。
可这一切真的就全都是巧合吗?
洛阳城门外,满地的白雪被血水浸透,染成鲜红。
这个冬天,冷的刺骨。
就像此刻郁献音的心一样。
马车早已停下,但玄祁好像并没有打算放开她。
裙摆下,两人紧密相贴。
少女脸颊绯红,潋滟的唇瓣泛着一层水光,亮晶晶的。
玄祁环抱着人…………………①……………
……………②………………
郁献音不敢发出声音,因为外面的人能听到。
而此刻马车停下,是不是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呢?
天子亲临,想必全府上下都会出门迎接。
“陛下…唔…”
她才开口,就又被捏着后颈吻住。
他没有闭眼,两人对视着。
少女眉眼如画,此刻盛满了他,玄祁眼底极快的划过一丝什么。
她没有看清,便被他摁在了肩头,掐紧腰肢。
一汪春水蜿蜒流淌,融融春意曲折蔓延。
这份温暖,让人贪恋。
马车外,小巷口,星参面无表情的站着,不远处侍卫把守着。
想到适才长街上看到的那个人,年轻的大内官眉头微微拧起了几分。
他有些怀疑陛下应该是也看见了。
所以才会如此孟浪,疯狂……
旁人不清楚,他却是最懂得陛下的。
只是陛下的身子……
贵妃看起来也是个娇弱的,看来回宫后他得吩咐太医属来请个平安脉。
星参心里这般想着,抬头看了眼太阳,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阴柔美丽的脸庞在阳光下更显得迤丽。
巷口枝叶摇晃。
风卷起大内官的白衣玉冠,携带着依兰花的香气飘远。
同一时间的皇宫里。
静的可怕。
这几日陛下对贵妃的殊宠后宫之人都看在眼里。
明面上没人敢做什么,说什么,但关上门回到各自宫里,没有人能真的心里平静。
此时的后宫更像是烧的正旺的油锅,只要一滴水就能炸起无数风波。
长秋宫里。
段清月带着一身绸缎新衣的儿子,身后跟着两个贴身宫女前来谢恩。
三岁的小玄澈长的虎头虎脑。
“儿臣向母后问安。”
“臣妾请皇后娘娘安。”
母子俩很是恭敬,但郭垂容属实是没什么心情应付。
可谁让她的皇后呢!
她必须贤淑,爱护丈夫和别的女人的孩子。
也不能善妒,无论是对任何妃嫔。
只要她不犯错,就能稳坐皇后之位,永远是玄祁唯一的妻子。
“起来吧!
芙蕖,去将澈儿最喜欢的桂花糕端一盘来。”
无论心里怎么想,郭垂容面上都不露分毫。
她永远是那么的端庄,贤淑,一丝不苟。
“是。”
得了命令的宫女暂时离开。
段清月弯起了嘴角,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皇后娘娘疼你呢,澈儿还不快谢恩,你可要记得你母后的好,长大以后多多孝顺皇后娘娘。
看看你这身新衣裳,就是皇后娘娘赏的料子做的。”
这也是段清月今日带着儿子前来拜访的借口。
中宫无子,谁还不想为自家儿子争个前程呢!
郭垂容再清楚不过对方那浅薄的心思,手不经意的碰了碰小腹,心底蔓延出一丝苦涩。
可她自从生下瑶儿之后,就再没怀过身孕。
“儿臣叩谢母后疼爱。”
三岁的小娃娃大人让做什么做什么。
此刻正跪在地上,小小的一团,声音满是稚气。
郭垂容有几分出神,她明明身子无碍,但为何……
“娘娘。”
皇后身边的宫女刺玫轻声提醒。
郭垂容猛然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轻抚着额头。
“快扶澈儿起来,地上凉。”
段清月也心疼儿子,刚刚都以为皇后是故意的。
“美人不知,我们娘娘昨夜有些着凉,今晨起身子不爽,有些晃神。”
日暮低垂,天色昏暗,不过刚过申时,宫墙四角就已经点亮了莲灯。
太极殿内依旧没有半分动静,浮躁和压抑蔓延开来。
金漆雕龙宝座上,天子睥睨,旒冕下一双凤眼微微耷拉着。
气氛凝重。
殿下,头戴官帽身披朝服的官员们纷纷低着头,目视笏板,不敢直面圣颜。
“众爱卿们,何故不言?
此刻西梁大军濒临城下,大司马对敌东虞,大将军镇守西北,洛阳兵力不足两万,如何破局?
中领军你来说。”
被点到名字的郁迟挪步出列。
“启禀陛下,臣愿意带兵守城,护卫我大周。”
郁迟四十有三,常年习武,身强力壮。
倒也不失为一个退敌人选。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西梁这次来了五万人马,兵力是洛阳城的一倍还多,稍有不慎,洛阳城就有可能被攻破。
都城一旦失守,北周怕是……
“太尉可有何高见?”
武帝开口,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落在了蒋丞身上。
众所周知,四殿下一年前娶亲,四皇子妃就是太尉之女。
武帝近来身子不好了,然太子未立。
大皇子又早逝,三皇子天生患有脚疾,不良于行。
二皇上虽乃中宫出身,但丽贵妃独宠多年,武帝亦更疼爱幼子。
相对的,待二皇子从来不冷不热。
甚至当年赐婚,陛下所选的二皇子妃也仅仅只是个典农中郎将之女。
再看看如今的四皇子妃,其父位列三公,地位仅在大司马和大将军之下。
太子之争,似乎已无悬念。
“启禀陛下,依臣之见,除守城之外,还应紧急调回在外兵马。”
“臣附议。”
蒋丞话音刚落,便又有人站了出来。
此乃当朝廷尉钟朔之子,钟楼,时任七品议郎官。
官职虽不高,但武帝欣赏其才能,相当于皇帝顾问。
“启禀陛下,大将军镇守西北,威名震慑胡人,边境安宁,或可八百里加急,召回救急。”
“臣有异议,西北安宁全靠大将军,一旦离开,恐怕胡人会趁机南下,劫掠我北周边境百姓。”
此时朝堂上有三种声音,甚至还有提出迁都的。
武帝旒冕下的脸,面无表情,眼底却忽明忽暗。
“佑儿,你觉得呢?”
四皇子玄佑时年十八,皇家如出一辙的丹凤眼在他脸上却显得格外纯良。
“启禀父皇,儿臣觉的太尉所言可行,胡人被大将军威慑,多年不敢骚扰我北周边境,想来是早已臣服。
洛阳之急,大将军或可解。”
玄佑低着头,自然看不见武帝眼底划过的一丝失望。
武帝信奉的,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唯有斩草除根,才可安心。
臣服?
不过是一时而已。
“祁儿以为呢?”
武帝沉沉的目光转移到了玄祁身上。
这个一直被他忽略的儿子。
“启禀父皇,儿臣认为,大将军不可召回。”
至少不是现在。
“儿臣想,东虞前线战况僵持,大司马已经收回水川城,东虞畏缩不前,已经有败相。
罗副将胸有谋略,其二子亦可为将才,五万人马,应付接下来的战况绰绰有余。
不如召回大司马,再任命罗副将为抚定大将军,以三万兵力加洛阳城的两万,足以解洛阳之围,击退西梁。”
玄祁此话一出,大殿之下,太尉蒋丞皱起了眉。
而最先坐不住的是御史大夫,陈群。
这要真依二殿下所言,他的女婿一家危矣。
他女儿要变寡妇了。
“臣有异议,陛下,东虞将帅用兵如神,西梁突击洛阳,焉知不是东虞声东击西的计谋。
况且罗副将是第一次带兵,毫无经验,若大司马带一半兵力离开,洛阳之围可解,但前线城池就危险了。”
陈群说这话,其实有私心之嫌。
但谁让宗亲们因为之前的新政早就恨不得弄死罗定冶了呢!
“陈大人这话可是低估了罗副将的能力?
正所谓忠君爱国,死而后已,我想罗副将会愿意的,毕竟他可是对陛下忠心耿耿。”
“你……”陈群被气的不行。
钟楼同样心焦,因为罗定冶是他的师傅。
但与此同时他又忍不住有些窃喜。
如若子让回不来,那阿音她……
“好了,就按照祁儿说的办。”武帝忌惮罗定冶,却也清楚对方的能耐,
他怕的是自己走后,无人再能驾驭此人。
可在外东虞西梁虎视眈眈,在内宗亲做大,罗定冶是颗好棋子,他舍不得杀。
但是他看重的小儿子太过仁善,倒是这个二儿子………
“郁迟,刘靖,卫臻听令,死守洛阳。
朕与尔等,共进退!”
心思百转间,武帝豁然起身,浑厚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
百官俯首。
“佑儿,随朕来。”
“是,父皇。”
玄佑看了眼岳父,目光略过玄祁时,微微颔首。
玄祁勾唇回应,背在身后的手却已经青筋迸发。
“退朝!”
小黄门挥了挥手中拂尘,尖锐的声音十分刺耳。
“恭送陛下!”
大殿之下,众臣目送着天子的身影离开。
玄祁垂眸,清楚的感受着心痛和嫉妒,荼毒弥漫整个胸腔,扒开皮肉,里面已经被刺的鲜血淋漓。
……
……
夜幕降临。
二皇子府邸。
玄祁收到了宫里传出的密信。
他的好父皇打算任命玄佑为守城将军,带领郁迟,刘靖,卫臻等人负责守城。
并欲明日宣旨公布,立玄佑为宣平侯。
圣旨都已经写好了。
“呵!
父皇,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玄祁双目赤红,口中染血,几欲癫狂。
他是中宫之子,尚且没有被册封。
郁迟等人又都是武将,刘靖负责皇城守卫,卫臻之妹更是四皇子侧妃。
所以这是已经准备要立玄佑为太子了吗?
“父皇。”
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玄祁不明白,他按照父皇所想,出谋划策,为何到头来好处全成了玄佑的?
他是母妃亲子,为何母妃厌恶他,父皇也不喜他?
为什么无论他做的再好,都比不过玄佑?
烛火下,男人面容近乎扭曲,唇角溢出缕缕鲜血,滴落在竹简上。
“殿下!”
吧嗒一声,托盘坠落,推门而入的女人满眼震惊与心疼。
其容貌不显,但胜在端庄。
而她就是武帝赐给玄祁的二皇子妃,典农中郎将,郭奉芝之女,郭垂容。
二人成婚四载,育有一女。
“殿下,妾这就去请太医。”
“不必。”
玄祁漫不经心的擦干净嘴角的血,表情已然恢复了平静,长睫垂下淡淡的阴翳,伸手从桌上摸了颗糖,含在口中。
可再甜,也掩盖不了满心的苦涩。
只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唯有得到他想要的……
他想要什么呢?
父皇的看重吗?
不。
他想要的,是天子的权力,天子的谋臣,还有他的皇位。
玄祁好像终于明白,他满怀期待苦苦追寻的一切,只有在天子驾崩后,才有希望。
天子,才是他唯一的阻碍。
昨日宣平侯入宫负荆请罪,却晕死过去被抬回府的消息满朝皆知。
事到如今,丽太妃究竟是不是为证清白自杀的已经不重要了。
也没人会傻到去质疑陛下。
而这件事的另一位主人公,下朝后就请奏要回西北继续镇守。
玄真也在。
玄祁高坐于上首,旒冕遮住了他的眼。
殿下的兄弟二人颔首半晌,听不到回应,原本十拿九稳的心渐渐提了起来。
“叔叔为国家奔波,操劳多年,如今年事已高,又至年关,路途奔波,朕心何忍?
更何况城中流言未息,丽太妃前脚刚逝世,叔叔后脚就离开洛阳,难免有瓜李之嫌。
不如叔叔留下和家人过个团圆年,若实在不放心西北,朕大可另外先派一位年轻尚未成家的武将前去。”
另外派人去?
这是要分兵权!
玄真闻言当即就想反对,但玄礼抢先一步开了口。
“谢陛下体恤,就依陛下所言,不过人言何所畏惧,老臣过往多年都是与将士们在边关一同过年,早习惯了,还是回去过年安心些。
请陛下成全。”
抓到手的权力,谁愿意分割出去。
可玄礼心里很清楚,若是不答应,恐怕真走不了了。
安心安心,陛下安心他才能安心。
“叔叔舍小家之情,为国家大义,让人钦佩。
不如留下一起用个午膳,就当是朕,为叔叔践行了。”
玄祁说完特地顿了下,又补充道:“大司马也一起。”
殿下的玄真有些不甘心,但玄礼自己都答应了,他也不要能再说什么。
一顿午膳,食不知味。
送走两人后,玄祁忍不住笑了。
“陛下似乎很高兴。”
星参接过漱口水,适时的又递上一颗糖。
玄祁看向他,接过手中糖。
“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朕到现在才彻底看明白,父皇为何会留下四位辅政之臣。
就得让他们去争,朕也得让他们去争。
让他们为了自保,效忠于朕。”
玄祁说着将糖放进了嘴里,大步走到桌案前,写下两道圣旨。
一道,任命假节右将军张驰,随大将军前往西北。
张驰此人,身手谋略皆有之,关键还是保皇党。
第二道,命罗定冶官复原职。
“即刻让人送去宣读。”
“是。”
星辰拍了拍手,自然有人代办。
不过在这时又有个十分眼熟的宫女走了进来,星参眉眼微动,走了过去。
片刻后,星参挥了挥手,示意宫女退下。
“陛下,李嬷嬷那边传来消息,贵妃娘娘收到的贺礼里,有人下药。
明面上乃段美人所为,但…”
未尽之语,心知肚明。
玄祁轻笑了声,颠了颠手中颇有分量的竹简。
“星参,你说贵妃昨日画画时用的那种纸,造价几何?
若是价格低廉,且能大量制作,让天下读书人都能用上那样的纸,朕何患无人才可用!
想来,在那样洁白平整的纸上批改奏折,也能省不少力,心情也会更好。”
星参闻言愣了一瞬,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而此时玄祁已经放下手中竹简,起了身。
“走吧,朕得让贵妃看看朕的诚意。”
星参慢了两步,跟了上去。
“摆驾长秋宫。”
聪明人之间彼此试探,其实并不需要把话说的太直白。
……
长秋宫乃是历代皇后所居之所。
承载了太多玄祁幼时的回忆。
大多都不美好。
“娘娘,陛下来了!”
却非殿里(正殿),郭垂容正在核对账本,才四岁的女儿在一旁吃糕点。
听到通禀,郭垂容先是一愣,随即赶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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