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戚满月乔七的其他类型小说《老道说我天生苦命?可我娘是贵妇啊戚满月乔七 全集》,由网络作家“由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日的功夫,段府内不似往日平静。本该母子和睦的夫人和大爷,竟一个受伤卧床,谎称生了重病不再日日给母亲请安。另一个几日闭门,若非吃喝断然不会放任何人入内。“夫人,老夫人回来了!”戚满月站起身,望向前来禀告,却身子在颤的忍冬,眼底划过一抹恨意:“好,很好,你这就敞开芙蓉苑,备好茶,恭候我这位婆母。”“是,奴婢这就去准备。”说话间,忍冬气息不稳,声音都没了平日里的稳重。今日后,段家必翻天。戚满月嘴角微勾,抱起了一侧正吃糕点的小石头,抚了抚小家伙的脑袋,温柔极了地询问:“小石头可喜欢?”小石头跟着蹭了蹭脑袋,眼睛亮亮地回答:“喜欢。”说着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糕点,举起递到了戚满月面前:“吃,外祖母吃。”戚满月眼底化不开的水,温柔道:“好,外...
《老道说我天生苦命?可我娘是贵妇啊戚满月乔七 全集》精彩片段
……
三日的功夫,段府内不似往日平静。
本该母子和睦的夫人和大爷,竟一个受伤卧床,谎称生了重病不再日日给母亲请安。
另一个几日闭门,若非吃喝断然不会放任何人入内。
“夫人,老夫人回来了!”
戚满月站起身,望向前来禀告,却身子在颤的忍冬,眼底划过一抹恨意:“好,很好,你这就敞开芙蓉苑,备好茶,恭候我这位婆母。”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说话间,忍冬气息不稳,声音都没了平日里的稳重。
今日后,段家必翻天。
戚满月嘴角微勾,抱起了一侧正吃糕点的小石头,抚了抚小家伙的脑袋,温柔极了地询问:“小石头可喜欢?”
小石头跟着蹭了蹭脑袋,眼睛亮亮地回答:“喜欢。”
说着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糕点,举起递到了戚满月面前:“吃,外祖母吃。”
戚满月眼底化不开的水,温柔道:“好,外祖母吃……”
忍冬看着夫人抱着小公子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忍,若说前几日,她恐怕还会有惑,可时至今日,她心中已确信了夫人的话:小娘子定然是夫人的女儿。
她所查的种种,皆是为真。
是段家蒙骗了她家夫人!
……
段府堂内,段老夫人正面色凝重地望着跪在脚下禀告的下人。
“你说什么!她不出来迎我,皆因院内收留了双母子,那农妇还欺负污蔑了若舒!”
朱姨娘跟着跪下,脸色煞白,眼底皆是不忍:“是啊,方才归来听闻,大爷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还被夫人责罚跪了两日的祠堂,手又挨了板子,已然不能拿笔了。”
“夫人向来严厉,如今竟这般对大爷,又不是杀了人竟罚得这般重,老夫人你瞧如今的若舒,我们不过才离去了几日,竟清瘦了许多。”
段老夫人满眼心疼地看向站在一侧低垂着头的孙儿,只觉得他是受了太大的委屈,抓着他的手,关切询问了起来:“孩子,你母亲当真重罚你了?”
段若舒看了一眼包着帕子的手:“孙儿犯了错,母亲罚儿是天经地义。”
段老夫人目光正巧落在了那包裹着的手上,气得发颤:“好孩子,祖母的好孙儿,祖母定会为你做主的。”
说罢,段老夫人猛地站起了身,一拍桌子,望向门外:“婆母归来她不亲自迎接且算不孝的小事,而今竟如此狠心,不知轻重伤了若舒!我儿不在,她还真以为整个段家就是她一人说的算,当老婆子我死了不成!”
“来人,同我去芙蓉苑!”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芙蓉苑。
包括大爷和大娘子,朱姨娘以及被众人拥簇着的段老夫人。
可众人抵达芙蓉苑时,本以为紧关着的门竟意外地大敞着,似早已得知是要许多人来。
而探头看向院内,便可发现,那梅花树下的石头凳子上,正端正坐着一位抱着孩童的夫人。
眼尖的皆能看出,那抱着孩童满脸笑意的正是段夫人,戚满月。
段老夫人看到此景,脸色骤变,上前一步呵斥了一声:“好你个戚满月!”
“见了婆母不迎,不敬,我看你是当真没把我放在眼里。”
石凳上的戚满月抬起了头,揉了揉怀里外孙儿的脑袋,将他放在了地上,手牵着,朝前走了几步,面色清冷地看向来者不善的几人,冷笑了一声。
见戚满月此等模样,段老夫人大为震惊。
这戚满月是真疯了不成?竟敢如此不恭敬,平日里只要她稍加怒色,这戚满月便会想着法子恭敬待她,送珍宝玉石哄她开心,如今她竟这般不急不慌,似没看到她脸上的怒气。
疯了,她真是疯了!
“戚满月,你怎可,怎可对我不敬,若你再如此不知悔悟,我便命我儿休了你!”
戚满月垂头看了一眼小石头,安抚一般冲他笑了笑:“小石头莫怕。”
小石头仰着头,满脸好奇地看着这一群人,肉嘟嘟的小脸叫人看得想揉一揉。
段老夫人这才瞧见矮个子小石头,脸色骤变:“他是谁家的野孩子?”
戚满月呲笑一声:“我家的。”
段老夫人皱眉:“什么你家的,你戚家不过独有你一女,怎会有此子,难不成亲家公又……”
戚满月轻笑,眉眼上挑看向段老夫人:“母亲难道不知吗?这孩子当唤我一声外祖母。”
段老夫人脸色刹那间惨白,死死地盯着戚满月手牵着的孩童,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说什么?”
“这孩子怎会是你的孙儿?我看你是疯了,你只有一个孙儿,就是麒儿。”
不只段老夫人脸色骤变,就是搀扶在段老夫人左右的朱姨娘,也瞬间面色煞白身子往后缩,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努力稳住身子,堪堪说出了一句:“老夫人说的是,夫人您唯独一子,大爷虽成了亲,可也只与夫人生了一个孩儿啊。”
戚满月眼神凌厉,上前一步,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手高高扬起,只听一清脆的巴掌声。
众人震惊看去,才见朱姨娘被打得险些栽在地上,生生受了一巴掌,一侧脸通红满面的泪。
这还是众人第一次见尊贵的夫人亲自动手打人。
先是反应过来的便是段老夫人,她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朱姨娘,随即又看向戚满月,怒气了道:“你,你打她作甚,你此行哪里还有半分大家主母的风范?”
戚满月:“一个低贱的妾,我便是打了她又何妨?”
段老夫人面目狰狞:“你,你就不怕我儿得知了此事休了你?”
戚满月眼底含恨:“他休我?是我不要你段家,不要他!”
说罢,戚满月便命身后的忍冬上前,只见忍冬手举托盘,上头有纸有笔,眼尖识字的能明晃晃看到一封和离书。
段老夫人自然看得清楚,眼瞪成了鱼目,手都在颤:“你,你疯了不成,我儿正在京都城科举夺魁,往后定会是朝中大官,要封侯拜相的,你一介商户之女,胆敢与我段家和离!”
“疯了,你是疯了!”
戚满月拉着小石头,转身去到了石凳子前坐下,这才抬眸望向前头错愕的众人。
“段柏晖不在,母亲便早早替他签了吧,也省得儿媳行不孝之事。”
“母亲不是嫌儿媳的商贾之身往后有碍夫君的仕途之路,今日我便叫你段家如愿!再也沾染不了半分铜臭之气。”
段老夫人捂住胸口,险些气差了过去,指着戚满月,说了好几个‘你’字。
衡王已入城门,片刻后城门放行,外头堵塞的车马依次入内。
刚入城,车马骤停,紧接着传来了一声呼叫询问声。
“里头的可是戚家大小姐?”
听闻了此声,只见车内的戚满月连忙起身,推开了马车车门,探头望向外头,她面色激动得潮红,少了几分平日里稳重:“张叔!你,你怎会在此处?”
被母亲叫作张叔的男子很是激动地答复:“老奴受老爷夫人所托,来接大小姐您来的。”
戚满月:“父亲母亲怎知我们今日至?”
张叔笑呵呵道:“我们哪里算得到,还不是老爷夫人,恐怕大小姐提前归来,便日日唤我等来此地等候,大小姐快些回去吧,老爷夫人等候好些时日了!”
车马快速行至京都城北街,乔七手攥得很紧,直到马车停下,外头传来了或高或低的人声,母亲牵着她的手,下了车。
她仰头才看到朱红的正门,几根赤红的柱子顶着,比段家的宅子还大,还高,牌匾上正是“戚府”两字。
“父亲母亲,女儿不孝,回来迟了。”
乔七这才惊觉,母亲竟已然松开了她的手跪在了地上,前头站着两位年迈相持的老人,个个眼眶含泪,紧咬着牙关,快速来到了他们身边,弯腰叫着女儿。
“满月,你让为娘好等。”
“你还知道回来……”
二老情绪激动,个个脸色涨红,紧紧地抓着女儿的手,似有好些话要说。
还是戚满月先控制好了情绪,嘱咐着先归家,戚家众人这才入了内院。
直到关上了屋门,一家人又好一番思念哭诉,戚老夫人平复了情绪这才看到戚满月身后的乔七,她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慈爱地问:“这,这孩子可是若舒的妻?”
戚满月是提前写信说了要归京之事的,却未曾提及旁的,戚家二老自然不知乔七的身份。
刚站起身的戚满月再次跪下,抓着母亲的手,双目通红,眼底含恨地开口道:“父亲母亲,她是女儿的亲生女儿,是你们的亲外孙女啊!”
本在椅子上安坐的戚家二老猛地站起,直勾勾地看着乔七,失声惊呼:“什么!你说什么?”
戚满月:“父亲母亲,我已与段柏晖和离,他与他那母亲妾氏背着女儿,趁女儿生产之际,逃走了我的孩儿,换成了朱氏的儿子……半月前我才知晓真相,寻到了七七。”
“我是恨透了段家,便做主与他和离归回京都……”
戚满月说了很多,她讲述了女儿自小受的苦难,经历的种种,讲了自己险些被人蒙蔽,害了自己的亲女儿,她说了许多,如同告状般,将段家上上下下祖祖辈辈辱骂了个遍。
再抬头,见父亲母亲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神色震惊,呆呆地望着七七。
“像,太像了,我就说,她如此像你。”
“你当母亲的,怎就弄丢了孩子,让她受了这般多的苦难,若你嫁在了京都,由父亲母亲看顾帮衬着段家怎敢如此!你非不听!”
“皆是那忘恩负义的段家,害得我们七七如此!”
“过来,过来孩子,让外祖母好生瞧瞧。”
乔七当即上前,来到了戚老夫人面前蹲下,轻唤了一声:“外祖母。”
戚老夫人当即眼含热泪,抚摸着乔七的墨发:“可怜的孩子,你怎就如此命苦,皆是因你这个糊涂的母亲识人不清,非要跟什么段柏晖。”
“可怜的孩子。”
乔七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说,她也只说出了两字:“不苦。”
戚老夫人:“好孩子,往后你再也无需怕了,来了戚家,你便是回了家,我与你外祖父便是拼了老命也要为你们谋一份安定,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你们母女。”
乔七怔怔地望着年迈的戚老夫人,也就是她的外祖母,外祖母虽年迈,可精神矍铄,丝毫不见病况,一双眸子很亮,没有她从前所见的那些村里头的老妇人那般日日狗搂着腰,成日里无精打采,瞳孔灰蒙蒙的。
想来,外祖母当是个很厉害的人。
“谢外祖母。”
戚老夫人满脸慈爱,只觉得越发喜欢这孩子了:“好孩子,外祖母的好孙儿。”
戚满月站在一旁,听着父亲母亲对她的训斥责怪,只觉得欢喜,本是不安的内心也有了依托。她既回到了京都,便再不会轻易离开,她要保住戚家,保护好父亲母亲和女儿。
这边的戚老爷子转身擦了擦眼泪,抱过了曾外孙儿小石头,他虽年迈,却身子骨好,一手抱起曾外孙儿毫不费力,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乖巧不怕生,朝他这个老头子笑的曾外孙儿,只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岁,还你再拼搏数十年,给孙女孙儿当依仗!
戚老爷子声音落地铿锵有力,不容置疑道:“既回了家,便再不要想其他。”
“往后七七就改姓戚,就叫戚柒,酒自斟柒的柒,入我戚家族谱,为我戚家少主。”
戚满月满脸的笑:“自然,我的女儿自要改姓戚,与段家扯不上半分。”
戚老爷子这才给女儿的一些好脸色,看了一眼怀里的曾外孙儿,见他竟也瞪大眼睛看他,还伸着手揪起了他的胡子,简直没大没小,和他外祖母一样,是个跳脱的。
“这小家伙叫什么?”
戚满月一愣,看了一眼女儿,迟疑片刻道:“叫……小石头。”
戚老爷子顿时脸色一僵,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外孙女,多是将不满丢到了女儿身上:“好你个戚满月,自小读过不少书,这些时日,竟不会想着给你外孙子取个得体的名字吗?”
戚满月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这能怪她?这虽是她的亲外孙,她才刚认回女儿,满心满眼皆是女儿,如何顾及得到他?她心中可装不下太多。
“女儿不是想着,要归京都了,这曾孙儿的名字,还是要父亲母亲起得好。”
戚老爷子哼了一声,他能不知女儿的脾性,却也不去揭穿,看了一眼妻子:“知微,你来给这孩子起个名字吧。”
戚老夫人拍了拍戚柒的肩膀,想了想笑着道:“释手复在手,古意深自深,释通石,便取一个释字吧。”
戚老爷子朗声一笑:“好,往后我这曾外孙儿便叫戚释!我戚家后继有人了,看何人还敢说我戚家绝户,偌大的家产无人继承,我女儿孙儿皆回来了,连曾孙都有了。”
“谁人还敢笑话我戚家!”
许是戚老爷子今日笑得太过,竟猛地咳了好几声。
戚满月担忧地看了一眼母亲,上前搀扶,戚柒连忙起身,微皱眉看向外祖父,很快手被外祖母牵住。
“他无碍,我为他诊治过了,不过是受了寒,喝几服药就能好。”
归京的这段时日,母亲讲了戚家之事, 她知外祖父经商,乃京都商行的风云人物,外祖母行医,自少时起通晓百病,外祖母既然开口了,本该是无碍的,可……
戚柒审视地看着外祖父,见外祖父已然大好,好似刚才的那几声的确是小病,不日就能好,可她闻出了不对。
不止戚柒没因外祖母之言放下心来,连着戚满月也面露沉思,说了一句:“母亲再好生给父亲把脉瞧瞧,若父亲并非简单的伤寒之症,也好及时医治。”
父亲绝不可能是伤寒,前世,父亲便是在她回京的前几日突然病逝,父亲死后,母亲才察觉到父亲是中了奇毒,母亲抱憾终生,紧跟着郁郁而终,死前一直说自己枉为医者。
照时间推断,父亲此时已然中了毒!
“这就是你学的诗?”
戚柒又望了一眼,回道:“是。”
女先生:“倒还说得过去?可你是女子,写如此模样的字,到底有失体统。”
戚柒望了一眼自己的字:“……我喜欢。”
女先生似不喜旁人反驳,冷笑一声:“我还未曾教你,你便开始与我呛声了?你母亲可教导过你何为尊师重道!”
“季先生此话何意?”
只听远远传来了一声,众人抬头看去,原是戚柒的母亲戚满月,她今日穿了一件暗紫的裙衫,抱着汤婆子,发丝一丝不苟,含笑走来,与戚柒站在一块,同是一身紫色,一深一浅,越发像母女。
戚满月先来到女儿面前,轻轻抚慰女儿的发丝,将汤婆子递到了她的手里,才抬头看向今日刚来的季先生,声音微冷道:“季先生方才发怒,不知因何?”
季先生此刻显然收敛了脾性,含笑道:“我本就严厉,方才大声了些,倒是我的不对了。”
戚满月抬眸看去:“季先生竟还知自己脾性不好?还未曾开始,便已经开始训斥弟子,摆先生架子了。”
“不知我家七七如何招惹了季先生,才会让季先生如此动怒?”
季先生愣了愣,显然没想到戚满月会揪着此事不放,非要弄个清楚。
见季先生不开口,戚满月丝毫不惯着她,直接低头看向了坐在案前的戚柒,柔声询问:“七七告诉娘,季先生同你说了什么,她为何动怒朝你发那样大的火气?”
季先生显然有些急了,试图阻拦戚柒开口:“是我,是我对她太过苛责,耐心不足,戚夫人莫要……”
戚满月并没理会慌张的季先生,继续看向女儿。
戚柒抬眸望向变了脸色的女先生,仿若无事地垂头,亮出了她方才写的诗,不急不慌地低声说道:“季先生命我写字给她瞧,当是为考验我学识,我便写了这一首诗,许是因我的字太过粗鄙,不为她所不喜,她便……”
话说到这,戚柒便垂下了头,抿着唇不再开口。
从上往下看,她软趴趴的,让人只觉得疼惜。
戚满月急了,连忙询问,声音越发温柔,试图引导女儿继续开口:“她说了什么?”
戚柒看了季先生一眼,没精神一般,低语道:“她说我身为女子,写出这般的字,不成体统,季先生还说……”
戚满月此刻已然满脸的怒气,不过却不会吓到女儿,语气中还带着小心翼翼地低哄:“好一个季先生,她还对你说了什么?”
戚柒抬头,眨巴着眼睛,轻声开口道:“说我如此不懂规矩,当是父亲母亲没好生教导。”
戚满月一头黑线,眼底闪过内疚之色,狠狠地瞪了那季先生一眼,随后见女儿那柔弱的身躯,越发心疼。
只想寻事好生宽慰她,便顺眼去看了女儿的字帖,谁知,只是一眼,便呆呆地愣住,险些没用帕子去擦眼睛。
“这,七七这是你写的?”
戚柒:“是女儿所写。”
戚满月当即将那纸拿在手里,仔细观摩了起来,声音都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这字,是谁教的?母亲见过不少字帖,少时也临摹过许多人,如今你所写的,竟比好些大家的字都要出彩些。”
戚柒不去看季先生忍无可忍的脸色,回答母亲:“是赵横的字,他的字好看,我便跟着学……”
戚满月欣赏了好一会儿,脸都激动地泛红了,才又将字搁在了女儿面前:“好,我女儿果真惊艳绝绝,未曾被人好生教导过,竟能写出如此好的字,我看那些庸才、自称大家之辈所写的字都不如我的女儿!”
“他可是您唯一的儿子。”
段柏晖似猛地想起了什么,当即朝人群外奔去,李同紧随其后搀扶:“老爷!去何处啊!老爷你慢些。”
从前的段府门前的邻里看着远去的段柏晖,有感慨其遭遇的,有摇头哀叹的,还有些幸灾乐祸的。
“这段柏晖虽没了妻子,没了宅子和财主,可到底如今也面见了圣上,自是我等众人不能比较的。”
“可不是,要说命最好的就是这段家老爷了,从前家贫娶了个富商妻子,现如今没了妻子又考中了进士,我等也只有眼馋的份……”
“他们的事,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可毫不相关,全当笑话听了……”
“瞧他那急切样,不知的还真以为他是舍不得戚夫人,我从前在他家为奴,也未见他如何深情,府上大小事务也皆是戚夫人在操持,他是日日清闲,躲在书房。”
“没了钱袋子,且看这段家一家老小如何过吧,听闻这段老爷还没授官职呢,连俸禄都没,这年头没钱什么都不是……”
……
段柏晖命李四驱车去了段家村,回了他除了清明祭祖,绝不会踏足的老房内。
只是回段家村的路,他都行得艰难,许是刚下过一场春雨,路上泥泞满是坑洼,人坐在马车上也极辛苦。
他又催得急,李同便使劲催马,好歹是回到了段家村。
刚从马车上下来,他就看到了那倒了墙的院子,还未曾入内,就听到了内里的呜咽哭声。
听得人头脑刺痛。
未曾犹豫,段柏晖推开了那零散的木门,走了进去,听到了里头喊了一声。
“谁啊!”
随后,走过来的布衣女人大叫了一声:“老爷!老爷你终于回来了,老夫人老爷回来了!”
似想到了什么,布衣丑陋的女子扑了过来,跪在了地上:“老爷你可要救救我儿啊,救救我们的孩儿啊!”
随后,屋里头的一群人拥簇着出来,皆放声大叫,有喊儿的,有喊爹的。
段柏晖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彻底慌了神,脑袋嗡嗡作响。
脚下跪着的布衣女子乃是朱姨娘,从前是为他的表妹,母亲做主许他纳的妾,朱姨娘不美,更不如戚满月美,他向来知晓,可如今她毫不装扮,一身土气,头发凌乱,脸上黑又黄的模样实在吓人。
他怎就不知,从前自己是如何宠幸她?他怎就看上了她,还给了她一双儿女!为她冷落了戚满月。
这还不算,她锦衣玉食二十多年的母亲,如今身穿粗布衣裳,满脸的泥和泪,抓着他的手当真是一副刚从田地里走出来的农家老妇。
一侧还有朱姨娘为他生的小女儿,幸而生得似他,还算说得过去,小女儿哭得梨花带雨,呜咽地喊着他爹。
后头还有儿媳郭氏,搂着孙儿,泣不成声。
他平复了许久,试图制止住面前的混乱。
谁知道老母亲竟越哭越狠,其他人也没有停下来听他讲话的意思。
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许是这几人哭累了,便也消停了下来, 段柏晖累得无以复加,坐在一处干墩子上,眼神暗淡地盯着这一群人。
还是朱姨娘先冷静了下来,安抚好了段老夫人,又让儿媳郭氏管好孙儿,哄好了哭泣的女儿,她再次跪在了段柏晖的面前,眼中的泪水重现:“老爷,你总算回来了,你不知,你不在的这些时日,戚满月是如何欺辱我们的。”
戚柒脸颊微红,轻嗯了一声:“娘过誉了。”
戚满月满面红光:“娘是实话实说,可不似某些自称女先生的人,合着拿了我的银子,便是打压人的!”
说着,戚满月将目光对向了神情慌乱的季先生,指着女儿的那一张字,脸色阴冷地询问:“这就是季先生口中上不了台面的字?”
“季先生当真好高的眼界,若说我女儿的字粗鄙,那季先生可愿献上你的大作,让我等皆洗洗眼,观望一番何为好字,何为真本事。”
季先生往后退了一步,慌乱中有些口不择言:“并非,我并未说她的字粗鄙,只觉得她一个小女娘,合该学些体统细腻的字才好。”
“由字看人,贵千金的字太过恢宏,气势过足,与她的模样身份极不相衬,我便给她建议,该换些秀气的梅花小楷去写,你看她如此娇弱……”
戚满月再也听不得这季先生的胡搅蛮缠,冷着脸直接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好一个季先生!说什么是为我女儿考虑,我看你见我女儿写字得太好,超过了你这个所谓授业的先生,便要拿捏她!”
“你这等先生,我们戚家迎不起!你简直枉为人师,丢了女先生的名声!”
说罢,戚满月不再听季先生解释什么了,直接命人来:“来人,将季先生请出去,往后莫要再将这位好先生放入戚家。”
戚满月似想到了什么,突然看向了脸色发白的季先生,冷声道:“我昨日给了你五十两银子,可你未曾教我女儿分毫,还贬低了她一番,你既是读书人,该不会贪图那些钱财吧。”
季先生脸色越发难看,往后退去:“你戚家如此家业,竟还舍不得那五十两?给出去的束脩怎有要回去的道理?”
戚满月冷笑,给身侧的丫头婆子使了个眼色:“若季先生舍下了脸面要吞没那五十两,我们不过商贾之家,更能舍下脸面要回去。”
“季先生若不想我们婆子近身搜寻,不想衣衫不整地出去,便好生掏出银子吧!”
季先生是当真被吓得不轻,身子都在发颤,连忙掏出了怀中银票,丢在了地上,临走前还摔了一跤,趴着起来,朝后头看去,见有高大的侍卫跟着,跑得更快了。
算她倒霉,碰到了这一家不要脸的。
季先生离开后,戚满月还吩咐了几个婆子一些事:“你等莫要忘了,将今日这季先生之事传扬出去,若她继续到谁家坑蒙拐骗,祸害了谁家的女娘就不好了。”
“是!”
戚柒看着季先生离去的背影,暗自松了一口气,唇抿了抿,这个季先生并非好人,若细说来,说她是恶人都不为过。
她身上滂臭,离得两步远异味都清晰刺鼻,方才她靠得那般近,险些被熏得露出嫌弃。
幸好,她如今是走了,她也无须再日日闻这种臭人了。
又看了一眼怒火难消的母亲,戚柒起身,安慰道:“母亲莫气,此等人走了就走了,母亲再为女儿仔细寻个好先生。”
戚满月心底一片暖和滚烫,她并非在气季先生,而是在气自己,为女儿寻个先生都能寻个如此不中用的,她这个母亲,太不称职。
若非她今日不放心过来看,七七是不是还要受那季先生的磋磨,日日听旁人的贬低?
怪她昨日急,只查到那季先生教过许多贵家千金,名声在外,谁承想,竟多是旁人编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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