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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瓜不苦周建国素芬后续+全文

兰柯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正亮成惨白的月亮。翡翠雕的苦瓜只有指甲盖大,断开的蒂头处露出张卷成筒的纸条。分期付款单上印着三十六个月的红指印,每月还款日都标着相同的备注:“素芬吃苦,我吃素”。“周师傅说苦瓜雕工比实心的贵两百,但能藏住誓言。”林晓梅的白大褂沾着鱼腥草膏药的气味,“他分不清冰种和糯种,攒钱时总问我护士站小姑娘戴的那种水灵的多少钱。”我摸着吊坠内侧的刻字,盐粒从指缝簌簌掉落。这是今早替父亲收拾货车时,在他枕头下发现的腌菜罐里沾上的。罐底沉着张泛黄的合照,1993年的菜市场背景里,穿的确良衬衫的父亲正偷偷把苦瓜摊上的盐罐往兜里塞。“你妈第一次来化疗,看到价格单就往洗手间冲。”林晓梅把热可可塞进我僵直的手里,“周师傅追到女厕所门口,举着苦瓜吊坠喊咱们把房...

主角:周建国素芬   更新:2025-03-17 16: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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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建国素芬的其他类型小说《苦瓜不苦周建国素芬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兰柯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亮成惨白的月亮。翡翠雕的苦瓜只有指甲盖大,断开的蒂头处露出张卷成筒的纸条。分期付款单上印着三十六个月的红指印,每月还款日都标着相同的备注:“素芬吃苦,我吃素”。“周师傅说苦瓜雕工比实心的贵两百,但能藏住誓言。”林晓梅的白大褂沾着鱼腥草膏药的气味,“他分不清冰种和糯种,攒钱时总问我护士站小姑娘戴的那种水灵的多少钱。”我摸着吊坠内侧的刻字,盐粒从指缝簌簌掉落。这是今早替父亲收拾货车时,在他枕头下发现的腌菜罐里沾上的。罐底沉着张泛黄的合照,1993年的菜市场背景里,穿的确良衬衫的父亲正偷偷把苦瓜摊上的盐罐往兜里塞。“你妈第一次来化疗,看到价格单就往洗手间冲。”林晓梅把热可可塞进我僵直的手里,“周师傅追到女厕所门口,举着苦瓜吊坠喊咱们把房...

《苦瓜不苦周建国素芬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正亮成惨白的月亮。

翡翠雕的苦瓜只有指甲盖大,断开的蒂头处露出张卷成筒的纸条。

分期付款单上印着三十六个月的红指印,每月还款日都标着相同的备注:“素芬吃苦,我吃素”。

“周师傅说苦瓜雕工比实心的贵两百,但能藏住誓言。”

林晓梅的白大褂沾着鱼腥草膏药的气味,“他分不清冰种和糯种,攒钱时总问我护士站小姑娘戴的那种水灵的多少钱。”

我摸着吊坠内侧的刻字,盐粒从指缝簌簌掉落。

这是今早替父亲收拾货车时,在他枕头下发现的腌菜罐里沾上的。

罐底沉着张泛黄的合照,1993年的菜市场背景里,穿的确良衬衫的父亲正偷偷把苦瓜摊上的盐罐往兜里塞。

“你妈第一次来化疗,看到价格单就往洗手间冲。”

林晓梅把热可可塞进我僵直的手里,“周师傅追到女厕所门口,举着苦瓜吊坠喊咱们把房卖了治,治好了再复婚行不。”

手术室传来金属器械的碰撞声。

我忽然想起母亲病发前那个清晨,她对着镜子练习如何优雅地摔倒。

梳妆台上摆着父亲送的假珍珠胸针,天鹅绒盒子内侧用铅笔写着:“真珠要留给遥遥当嫁妆”。

“其实蕾丝睡衣是我买的。”

林晓梅突然红了耳尖,“周师傅说素芬姐年轻时最爱玫红色,但嫌贵不肯买。

他求我帮忙试穿,结果看到吊牌价就吓跑了。”

她指尖绕着护士帽系带,“那天你看见的更衣柜......是他求我暂时藏起来的惊喜。”

腌了三十年的谎母亲醒来是在后半夜。

监护仪的滴答声里,她浮肿的手指正摩挲着翡翠吊坠,像在确认某种失而复得的温度。

我学父亲的样子切苦瓜,刀尖却总往左偏——原来他三十年如一日用右手的旧伤当借口,只为把最嫩的芯留给我们。

“第一次约会是在菜市场。”

母亲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擦过生锈的铁,“他说最讨厌苦瓜,却偷摊主的盐给我腌了一罐。”

她脖颈处的淤青开始泛黄,像枚即将融化的太妃糖,“我骗他说最爱苦瓜,其实当时饿得眼冒金星,看什么菜都像救命粮。”

我握着她输液的左手,静脉处有排细小的针孔。

这些年在厨房“试菜咸淡”的借口,原来是为了吞咽止疼药。

父亲总
二十三年时光被糨糊黏在铁皮上。

最新一张是泛潮的超市小票,父亲用圆珠笔描粗了某行字:苦瓜特价1.99元/斤。

“你爸说车厢漏雨,特意买了塑料膜裹三圈呢。”

看门大爷不知何时出现在车窗外,他缺了门牙的嘴漏着风,“前半夜总听见他数钱,哗啦啦跟下雨似的。”

我掀开驾驶座下的铁皮箱,霉味混着柴油味扑面而来。

成捆的汇款单用橡皮筋扎着,最上面那张印着“仁爱肿瘤诊所”。

汇款人签名栏的“周建国”三个字写得格外工整,像小学生抄生字——这是父亲签合同时的习惯,他说鬼画符的字会坑了别人。

“周师傅每次来都带着保温桶。”

护士站的实习生正在给仙人球浇水,她胸牌上印着“林晓梅”,正是母亲广场舞队的领舞,“说是给媳妇送饭,可每次都躲在消防通道吃冷馒头。”

诊所长椅上的孕妇突然呻吟起来。

林晓梅匆匆跑去搀扶时,白大褂衣摆扫落了病历夹。

泛黄的病理报告飘到我脚边,患者姓名栏写着“陈素芬”,日期是2019年4月17日——我收到研究生录取通知书那天。

蕾丝睡衣的真相母亲把离婚协议摊在餐桌时,我正在厨房腌苦瓜。

父亲教的方法很讲究:要先用盐杀出苦水,再用冰糖和柠檬汁浸泡三小时。

玻璃罐里浮沉着切片柠檬,像一轮轮冻僵的月亮。

“房产证写你名字。”

母亲指甲划过“财产分割”条款,在桌面留下月牙形的划痕,“你爸非要住货车,说晚上听发动机响才踏实。”

我望着她颈间新添的淤青。

自从父亲搬走,她总说浴室地滑,可我明明看见她半夜对着镜子练习摔倒姿势。

此刻她锁骨处的青紫像枚变形的钥匙,仿佛要打开某扇禁忌的门。

“林护士说爸这三年汇了十八万七。”

我把腌好的苦瓜片摆成花瓣状,“妈当年做的是甲状腺结节手术,住院费只要八千块。”

陶瓷汤勺磕在碗沿发出脆响。

母亲舀着已经凉透的鱼头豆腐汤,汤里漂着的那颗红枣是我早上偷偷放的——父亲说过她贫血最该补这个。

“你爸在给我攒棺材本呢。”

她吐出鱼鳃骨,细白的刺粘在唇边像道疤,“他听说西郊墓园涨价了,说夫妻合葬坑要比单人的每平米便宜两
的苦瓜,却被冰凉的手温惊到。

她腕表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这是父亲往常发车的时刻。

“遥遥饿不饿?”

她转身开冰箱,保鲜盒里整齐码着腌好的苦瓜片。

盐粒在月光下像细小的钻石,可我知道这是父亲的手艺。

他总说苦瓜是“君子菜”,自己清白苦涩,却能把别的菜衬得鲜甜。

我盯着她咽喉处滚动的绿色残渣:“爸搬去货车上了。”

“驾驶室可比家里暖和。”

她打开燃气灶,蓝色火苗舔舐着冷锅。

我闻到淡淡的柴油味,那是常年浸在父亲衣领里的味道。

他突然搬得那么急,连枕巾里藏的私房钱都忘了拿。

那张裹在超市小票里的百元钞票,此刻正硌在我睡衣口袋。

灶火映出她眼角的细纹:“你爸留了张卡在电视柜抽屉。”

“密码是我生日?”

“是你高考分数。”

她往锅里倒了半壶凉水,“六年前他听说同事女儿被电信诈骗,连夜去银行改了密码。

说就算骗子扒了他祖坟,也猜不到咱家遥遥考了623分。”

水烧开时,她往锅里撒了把挂面。

蒸汽模糊了玻璃窗上的倒影,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诘问:“为什么非要离婚?”

铁勺撞在锅沿发出清响。

“前天我收拾衣柜,发现你爸藏了件玫红色蕾丝睡衣。”

她捞面的手很稳,水珠却溅在炉台上滋滋作响,“不是我的尺码。”

柴油味里的奖状墙父亲那辆红色东风货车停在废弃的驾校操场。

生锈的铁门上挂着“危房勿近”的牌子,却被他用尼龙绳绑了个自制信箱,插着几支蔫头耷脑的野雏菊。

我摸着车门上斑驳的“安全行驶30万公里”贴纸,突然想起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就是在这样的驾驶座上教我挂挡的。

当时我踩离合器太猛,把他的保温杯震翻了,枸杞泡的苦瓜片粘在仪表盘缝隙里,到现在还留着淡黄色的渍。

驾驶室比想象中干净。

副驾驶座铺着母亲钩的毛线坐垫,两只鸳鸯的喙都磨秃了。

挡风玻璃前粘着个塑料香插,三根烧剩的檀香脚像是枯萎的花茎。

我伸手去摸顶棚储物格,指尖突然触到凹凸的纸面。

褪色的奖状像藤蔓般爬满整个车顶。

从1998年“周建国同志荣获先进驾驶员称号”到2021年“周遥同学获得国家奖学金”,
珠胸针,露出藏在内衬的纸条。

1993年菜市场苦瓜摊的收据背面,父亲的字迹洇着汗渍:“素芬同志,等攒够三转一响,能不能每天给我腌苦瓜?”

夜风掀起病房窗帘时,我仿佛看见二十三岁的父亲正在货车里数钱。

月光把钢镚照得雪亮,他舔着开裂的嘴唇,把苦瓜籽吐进印着“喜”字的搪瓷缸。

这个初中毕业的货车司机,用三十年时间实践了最朴素的爱情经济学——用苦味对冲生活的涩,让每个谎言都朝着甜蜜的方向发酵。

新生今天我去墓园送苦瓜花。

父亲选的合葬碑上没刻名字,只有他亲手凿的凹凸纹路。

手指抚过那些纹路时,我忽然想起货车顶棚的奖状——原来他早把墓志铭写在我们的荣誉里。

青石板上凝着晨露,我放下保温桶时,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早起的麻雀。

桶里是今年新腌的苦瓜,用父亲教的方法,但加了一味他没用过的料。

林晓梅说孕妇吃梅子止吐,我便往玻璃罐里扔了几颗九制话梅。

“爸妈,这是你们女婿。”

我牵过穿白大褂的手按在墓碑上。

他掌心的温度让我想起某个暴雨夜,父亲捂着诊断书时的体温。

“心血管科大夫,会修水管也会腌萝卜,就是分不清苦瓜和癞葡萄。”

风掠过墓园松林时,我把翡翠吊坠系在无名指上。

阳光穿过苦瓜雕的空隙,在青石板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极了父亲当年在电影院的荧幕光。

那些他没能说出口的、母亲来不及拆穿的、我误解半生的,都在此刻的明暗交界处融化成盐——生活的防腐剂,亦是爱的结晶。

腌渍的晨雾翡翠吊坠在无名指上晃动的第七天,林晓梅敲开了我的诊室门。

她怀里抱着印有仁爱诊所logo的纸箱,发梢沾着墓园松针的碎末。

“你爸存在护士站的最后一个快递,要求今天送达。”

她故作严肃地推了推眼镜,指甲盖残留着给母亲涂过的玫红色甲油。

纸箱里塞满裹着保鲜膜的货车零件。

父亲拆下的后视镜用泡泡纸包了三层,镜面贴着我小学手工课剪的雪花窗花。

林晓梅掏出听诊器按在方向盘碎片上:“周师傅说这上面录了八百小时的行车录音,让你胎教用。”

电流杂音撕开记忆裂缝时,我听见父亲哼着荒腔走板的《
暴雨将至我永远记得那天蝉鸣有多刺耳。

居委会张阿姨特意给“模范家庭”的奖状镶了金边,在三十八度的空气里,那抹红色像块烧红的铁板,把台下二十几户邻居的脸都烤得皱巴巴的。

父亲周建国第三次摸裤兜里的钥匙串,金属碰撞声混着汗珠砸在水泥地上。

“素芬啊,快接过去呀。”

张阿姨把奖状往前递了半寸。

母亲陈素芬今天穿了那件淡紫色雪纺衫,领口别着父亲去年在地摊买的假珍珠胸针。

她垂眼盯着奖状上烫金的“琴瑟和鸣”四个字,忽然伸手抓住奖状边缘——不是接,是撕。

“刺啦——”张阿姨涂了玫红色指甲油的食指还翘在空中。

母亲把裂成两半的奖状叠豆腐块似的折成巴掌大,塞进装活鱼的塑料袋里。

那条鲫鱼猛地摆尾,溅起的水珠飞上她新烫的卷发。

“明天我就和周建国离婚。”

这句话像颗摔炮,炸得父亲钥匙串哗啦作响。

我下意识去拽母亲手腕,却摸到她袖口下凸起的疤痕。

那是去年煎带鱼时烫的,当时父亲举着酱油瓶在厨房门口团团转,最后往她伤口撒了半袋子绵白糖。

“素芬姐这是气话吧?”

住三单元的王婶挤出人群,她围裙上还沾着中午包韭菜饺子的面粉,“建国哥昨天还给我家修油烟机呢,多好的......老王家的,”母亲打断她时,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滑动,“上个月你看见周建国半夜在车库烧纸钱了吧?”

她转头冲父亲笑了笑,那笑容让我想起小时候过年杀鸡,刀刃抹过鸡脖子前总要捋一把羽毛,“烧的是我三年前的病危通知书。”

人群嗡地炸开锅时,我注意到父亲左脚皮鞋裂了道口子。

这个开了半辈子货车的男人,此刻正用开裂的鞋头反复碾着地上的蚂蚁。

直到母亲踩着细高跟走远,他才弯腰捡起塑料袋。

濒死的鲫鱼突然甩尾,奖状碎片黏在他手背上,像块溃烂的皮。

苦瓜的暗语那晚我蹲在空调外机旁抽烟时,听见厨房传来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月光像把生锈的剪刀,把母亲的身影剪成碎片贴在磨砂玻璃上。

她左手撑着洗菜池边缘,右手抓起砧板上的苦瓜直接塞进嘴里,绿汁顺着指缝滴在昨晚父亲熬的鲫鱼汤里。

“妈!”

我冲进去夺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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