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洵只等了三秒,就懒得跟他墨迹,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
身后传来霍慕白沙哑的嗓音,“我不想出国。”
这句话像是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就连声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意,“我想留下来。”
留下来才能有机会继续看到她,如果真的被送走,估计几年间霍洵都不会再让他回来。
那可就真的是天各一方了。
他不要这样。
霍洵似乎知道他的想法,冷笑了声,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外走。
“小叔。”
霍慕白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带着浓重的绝望,“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闹了,求求你,不要把我送走。”
“可以。”
霍洵语气略有些烦躁,冷冷道:“记住你说的话。”
病房门被关上,霍慕白慢慢躺回去,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许久,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没入鬓角
他忽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人家都明晃晃的拒绝他了,他却还死皮赖脸的不肯放弃。
真是难看啊。
可除了这样,他想不到任何方法能压抑住自己内心深处喷涌而出的情绪。
无尽的悔恨强压下来,令人窒息而崩溃。
如果他能早日看清自己的内心,是不是就不会被陶粟粟欺骗,更不会因此伤害宁南星呢?
或许他们现在已经成为真正的夫妻了。
可惜,哪有如果,哪能如果。
一切都到了覆水难收的额地步了。
再次见到陶粟粟时,是在霍家老宅门前,宁南星和霍洵回来吃饭,见一个消瘦的女人跪在门口,嗓音粗粝的哭泣。
等靠近一些她才发现,这正是许久不见的陶粟粟。
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了前段时间商场里的满脸愤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崩溃的绝望。
“陶粟粟?”
宁南星注意到,她脸上全部都是青紫的痕迹,手臂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甚至有几处明显是烟头的烫伤,已经化脓,看起来惨不忍睹。
“你这是怎么了?”
陶粟粟扭头看到她,或者说她身边的霍洵,竟然畏惧的瑟缩了下,满眼都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