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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活寡三年被弃,大院京少哄我领证苏月牙陆政君最新章节

盛雨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很快,有与刘德凯相熟的人进来扶他。刘德凯倒也没有真的被打傻,推开旁人的手,径直走向外面。他不知道,为何陆政君会知道他从前的事。他很确定,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这也是第一次有交集。可就这么邪门,陆政君一下就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难不成,他会算命?刘德凯暂时想不通,但是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陆政君好歹是个团长,两人切磋也是友好交流,可是陆政君却拳拳到肉,次次打脸,现在他脸上挂了彩,身体上更是疼痛,走在路上,都有不少人盯着他窃窃私语。陆政君真的太过分了!自己现在名声在外,部队里谁不知道他刘副营长,今天与陆政君这么一切磋,几十个人都看到,他被陆政君几乎是按在地上打。正是出风头的时候,却被陆政君这么一揍,他的面子往哪搁?以前别人谈起他,都是羡慕他...

主角:苏月牙陆政君   更新:2025-03-17 21: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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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月牙陆政君的其他类型小说《守活寡三年被弃,大院京少哄我领证苏月牙陆政君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盛雨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快,有与刘德凯相熟的人进来扶他。刘德凯倒也没有真的被打傻,推开旁人的手,径直走向外面。他不知道,为何陆政君会知道他从前的事。他很确定,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这也是第一次有交集。可就这么邪门,陆政君一下就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难不成,他会算命?刘德凯暂时想不通,但是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陆政君好歹是个团长,两人切磋也是友好交流,可是陆政君却拳拳到肉,次次打脸,现在他脸上挂了彩,身体上更是疼痛,走在路上,都有不少人盯着他窃窃私语。陆政君真的太过分了!自己现在名声在外,部队里谁不知道他刘副营长,今天与陆政君这么一切磋,几十个人都看到,他被陆政君几乎是按在地上打。正是出风头的时候,却被陆政君这么一揍,他的面子往哪搁?以前别人谈起他,都是羡慕他...

《守活寡三年被弃,大院京少哄我领证苏月牙陆政君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很快,有与刘德凯相熟的人进来扶他。
刘德凯倒也没有真的被打傻,推开旁人的手,径直走向外面。
他不知道,为何陆政君会知道他从前的事。
他很确定,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这也是第一次有交集。
可就这么邪门,陆政君一下就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难不成,他会算命?
刘德凯暂时想不通,但是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陆政君好歹是个团长,两人切磋也是友好交流,可是陆政君却拳拳到肉,次次打脸,现在他脸上挂了彩,身体上更是疼痛,走在路上,都有不少人盯着他窃窃私语。
陆政君真的太过分了!
自己现在名声在外,部队里谁不知道他刘副营长,今天与陆政君这么一切磋,几十个人都看到,他被陆政君几乎是按在地上打。
正是出风头的时候,却被陆政君这么一揍,他的面子往哪搁?
以前别人谈起他,都是羡慕他屡屡立功,短短时间内就晋升到了副营长。
但是今后别人提起他,就会说他被陆政君揍得还不了手,只有挨打的份儿!
他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刘德凯心中愤恨,知道别人都在议论自己,脸色僵硬,目不斜视的去找人。
陆政君就算是团长又怎样,他刘德凯现在在军中,也不是没有靠山!
刘德凯很快就来到了莫呈的办公室。
莫呈这会还没离开,见到刘德凯,笑眯眯道,“小刘啊,这会怎么来啦?”
“莫叔叔。”
刘德凯这一声莫叔叔,叫的真情实意。
外面灯光暗,莫呈一时间没看出来,等他一走近,便看出他的不对劲。
脸上挂了彩,衣服都是皱的,走路还一瘸一拐,他这是——被谁给打了?
莫呈诧异,刘德凯的身后也是不错的,谁有这个本事将他打了,还打成这样了?
当下便询问道,“小刘啊,你这是怎么了,像是被人打了?”
“莫叔叔,本来我不想麻烦您的,可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来找您。”
刘德凯愤愤不平道,“怎么说我也是副营长,跟悠悠关系这样好,部队里谁不知道,我最近风头大盛,可就在今天,我被人给打成这样,他一定是看不惯我,才下黑手的。”
“莫叔叔,平时我也没找您帮过我什么,今天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想让您来帮忙。”
刘德凯说的情真意切,莫呈起身,背着手站起来打量他,看他突然行动不便的模样,连忙说道,“快坐,别急,慢慢说。”
刘德凯坐下,又喝了杯水,觉得好了不少。
他哽咽说道,“下午那会,悠悠去找我,我陪她说了会话,就送她离开,回去的时候,看到个陌生面孔的男人,又穿的很好。”
“原来是咱们部队里的一位团长,刚结束任务回来,他邀请我去格斗场切磋一下,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就一起去了。谁知,他在格斗场上,竟然一直打我的脸,毫不留情,一点也不像切磋,好似......是在拿我出气。”
格斗场最开始的初衷,是希望士兵与军官们,在闲暇时,能够不在意身份去切磋切磋。
但大部分时候,除了去练习的,更多的则是有矛盾的两人,约定去格斗场,以拳脚定输赢。
但哪怕是有矛盾,一般人也就是将人揍一顿,都是往身上打的。
打人不打脸,谁都知道的事儿。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刘德凯脸上的伤看着严重,实际上就是皮肉伤,伤势不重,却很丢面子,在他脸上的伤完全好之前,谁见到他都可能会好奇他到底是被谁给揍了。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就是彻底没了面子,更何况是一个目前正大出风头的男人。
刘德凯很会运用语言的艺术,在某些关键地方含糊其辞。
“莫叔叔,本来那人若只是欺负我,倒也没什么,可最近我与莫叔叔走的近,大家都知道,咱们关系不错,那人偏偏挑这个时候来打我的脸,这怕不是......在挑战您的威信啊!?”
这倒是。
这几个月来,刘德凯跟莫悠悠的事,这部队里大部分人都知道,这可是莫旅长的乘龙快婿啊。
看在莫呈的面子上,大部分人看到刘德凯时,都会多三分笑意。
偏偏这个时候,有人对刘德凯下这么重的手,还专门往脸上打,这不仅是在打他的脸,还是在打莫呈的脸。
这部队里,还有人这么不给他面子?
莫呈的脑海中,瞬间出现几个身影,但很快他又否决,因为与刘德凯说的对不上。
“你说的人是谁?”
莫呈拿了根烟,点上,吐出一口烟雾。
刘德凯连忙说道,“我以前没见过这个人,后来才知道,那位陆团长,是刚出任务回来的,叫陆政君。”
“咳咳咳......”
听到这里,莫呈似乎呛了一下,狠狠地咳嗽起来,他手里的烟抖了抖,直接按在一个小盒子里,咳嗽的脸颊通红。
刘德凯愣了一下,随即关心询问,“莫叔叔,您没事吧,我给您倒杯水?”
莫呈连忙摆手,说道,“你说的可是咱们部队里的那个兵王陆政君?!”
他一口气不带喘的,眼睛也微微瞪大。
见刘德凯点了点头,莫呈似乎想笑,又觉得不太好,看了看一脸莫名其妙的刘德凯,还是忍不住,低声笑了笑。
刘德凯这一身伤,居然是陆政君打的。
难怪。
刘德凯的身手虽然不算顶尖,却也很不错了,至少莫呈亲自试过,也是出任务的一把好手。
自从刘德凯跟莫悠悠确定了关系后,他在部队里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虽然他后面频繁出任务,中间有莫呈活动的原因,可他若是自己是个草包,早就被刷下去了。
他是有两把刷子,但也只是两把刷子。
他进部队才三年,好好调教,未来还是有希望的。
至少莫呈现在还挺看好刘德凯。
“莫叔叔,是不是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刘德凯试探性的问道。
莫呈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小刘啊,陆团不是那种人,你没事的话,不要惹他。他这个人啊,只要是你不去招惹他,他是不会理你的。”
刘德凯一时语塞,莫呈的态度,让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明明刚才没说陆政君大名的时候,莫呈还是一脸怒气,这会一听是陆政君,直接就变了脸色,而且还在向着他说话。
不过区区一个团长而已,照样得在旅长下面,莫呈为什么是这个态度?
难不成......这个陆政君背后有人?
见他不说话,莫呈轻咳两声,严肃道,“陆团之前执行了个长期任务,刚刚回部队,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你切磋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很莫名其妙,他似乎认识我?”
刘德凯慢慢的说着,又抬头看向莫呈,小心翼翼问道,“莫叔叔,陆团长虽说有个兵王的名头,那也是士兵们推举的,并不能说明什么,他一个团长,怎么也越不过您去吧?”
莫呈拿起自己的大瓷缸,象征性的吹了吹,结果喝到嘴里的是凉水。
他这副模样,摆明了是不想管。
刘德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但如果对方来头很大,大到连莫呈也要退避三舍的情况下,他也不得不认输。
秉着死也死个明白的想法,刘德凯厚着脸皮问道,“莫叔叔,这位陆团长,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恒古以来不变的法则。
刘德凯紧紧的盯着莫呈,迫切的想要知道陆政君的背景。
两人虽然年纪相仿,可不论是身高面貌,还是职位身手,刘德凯都处处矮了一头。
他心中自然不忿。
他以前只是个穷山沟里出来的小伙子,刚进入部队的时候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也没有如此心高气傲。
但自从认识了莫悠悠,从莫悠悠那边意识到了有靠山的好处,从中得到利益,被不少人羡慕关注,成为这片军区内的风云人物后,再见到陆政君,就有一种莫名的嫉妒。
莫呈听到刘德凯的话,像是要说什么,却又闭上嘴,面部表情有些诡异。
“唉,以后啊,不要跟陆团起冲突,尽量避开他吧。”
“行了,你回去吧。”
莫呈只说到这里,摆了摆手,低下头,继续看手中的报纸,明显是要送客。
刘德凯立刻就明白了。
否则,刘德凯这个准女婿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无动于衷,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所以,是什么职位的上级?
师长?军长?还是......???

苏月牙心中那点郁气立马消失不见。
三年前她和刘德凯,只办了简单的酒席,并没有领结婚证。
但他们那里的人,一致认为办了酒席就是真正的结婚。
至于结婚证,多的是先办酒席后领证的。
所以苏月牙并没有多想。刘德凯现在是军人,又是副营长,规矩多也很正常。
她可不能给刘德凯拖后腿,等到了部队,打个结婚报告,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天色渐晚,苏月牙抱着一床被褥进了张翠花的房间,“妈,今天晚上咱们一起睡吧。”
张翠花本来挺高兴的,一听这话却是一愣。
“你男人回来了,咋不和德凯一起睡啊?”
苏月牙小脸微红,“他说,我们还没打结婚报告,不算真正的夫妻,现在就住一起,不太好。想等领了结婚证再一起住......”
说着,她的脸就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声音也越来越小。
“你这孩子,你们两个酒席都办了,亲戚朋友也都见过了,咋不算真正的夫妻。”
苏月牙不好意思,只好匆匆放下被褥,找了个借口离开。“妈,我去帮他铺床。”
狭小的房间里,苏月牙认认真真地将房间打扫干净。平时她住在这里,没觉得哪里不好。
可一想到今晚那人就要住在这儿,她就觉得这里哪哪都不好。
但家里就这条件,苏月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凭空变出来什么好东西。只好尽力将屋子打扫的干净整洁。
她从柜子里抱出一床大棉被,被套被她拆洗的干干净净。
被子里的棉花也是她今年新添的,盖上又松软又暖和。
要不是刘德凯,她还不舍得把新被子拿出来盖呢。
刘德凯迟疑道,“就住一晚,用不着这么麻烦。”
苏月牙却不肯,“你好不容易回家,怎么能随便住呢,再说,这也不麻烦。”
她铺好被褥,起身露出一抹羞赧的笑,“那老公你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
望着她水蜜桃一样水嫩粉白的小脸,刘德凯眼中划过一抹不忍。
如果他当初没有去当兵,他会喜欢月牙这样的好姑娘。
她长得好看,性格乖巧懂事,自己新婚夜离开,甚至都没圆房,她也无怨无悔的帮自己照顾身体不好的老娘。
可以说,作为儿媳妇,作为妻子,她比任何女人都要好。
可是,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他有着光明的未来。他刘德凯的妻子,不能是苏月牙这样普通的女人。
她对自己的仕途,没有任何帮助!
“呼......”他长舒一口浊气,将心中那点不忍压下。
“嘎吱”一声,房门从外打开,张翠花迈进来,打量着明显精心收拾整理的房间,笑着说道:“你瞧月牙这丫头,多好一个姑娘,知道你要回来,提前做了一床新棉被。光是棉花票,就攒了好久。”
“你这臭小子,真有福气,可偏偏愣的像个木头!”张翠花不满地瞪他一眼,“我问你,你怎么不和月牙那丫头一起睡,反而把她赶到我房间来了?”
“这三年你不在家,月牙那丫头尽心尽力地操持这个家,又要照顾我,不是一般的辛苦,你可不能辜负这丫头。”
刘德凯面露难色,他知道苏月牙这三年受苦了。母亲体弱多病,也是在她的照顾下,才慢慢好转。
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最了解。
一看刘德凯这副表情,张翠花就琢磨出不对劲了。
她拉着儿子的手,小心地朝门外看了眼,确定苏月牙听不见,这才小声询问道。
“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不想和月牙圆房?不是我说你,咱们乡下人,不讲究那些东西。这办了酒席就是一家人了,你们两个就是住一起,也没人会说闲话!”
说着,张翠花眼里浮现笑意,“再者,你也不小了。你妈我还等着抱孙子呢!你们抓紧圆房,早点生个孩子才是要紧事。我现在身体也好多了,正好可以给你们带孩子。”
“到时候你在外面打拼,我和月牙留在家里带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张翠花语气中带着向往,她一个寡妇,把刘德凯拉扯大不容易。
现在她儿子成了副营长,日子指定会越来越好,没见那些邻居一个个的都可羡慕她了嘛!
刘德凯眸色一沉,大脑飞速运转。
他本来想晚点再和母亲解释,可看她这个态度。
他要是不解释清楚,母亲恐怕不会轻易揭过。
想了想,刘德凯换上房门,拉着母亲的手坐下,面色凝重。
“妈,你听我说,我不能和月牙圆房......”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翠花眉头紧皱,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在部队那边,有了喜欢的人,我不想和月牙好了。妈,反正我们没领结婚证。”
“法律上算不得真正的夫妻。我也不怕告诉你,这次回来,我就没打算带她一起走!”
“你说啥?”张翠花眼睛瞪得老大,随即怒气翻涌,一巴掌呼了上去。
“你个没良心的,你都和月牙结婚了,还在那边和别人搞对象,你要不要脸了!”
就算没领结婚证,可这年头乡下人,更看重酒席,酒席一办,在大家眼中,他们就是夫妻!
她儿子居然敢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乱搞,这怎么成?
万一被别人发现了,她德凯的前途怎么办?
“你要死啊,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你对不起月牙,是不是部队那个小妖精勾引你,你必须马上给我断了!我只认月牙这一个儿媳妇!”
看着激动的母亲,刘德凯生怕被外面的苏月牙发现,赶紧低声求饶。
“妈,你先听我说!那姑娘不是普通人,她是旅长的千金!”
“旅长?旅长的女儿怎么了,旅长的女儿也不能抢别人家的男人!”
张翠花不知道旅长是个多大的官,但在她眼里,多大的官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妈,那可是旅长啊!我的职位现在是副营长,再往上升职还有营长、副团长、团长、副旅长、旅长,而且,越往上越是难升职。”
“我之所以能在三年内就成为副营长,全靠旅长千金对我有意思,在旅长面前多次提到我,所以部队内只要有合适的任务,旅长都会优先安排我去。”
“在部队内,实力固然重要,但是,机会也很重要,有多少大兵实力足够,但是因为没有机会,很难有出头之日,甚至一辈子也就那么几次指挥作战的机会,又能有什么机会升职?”
“多亏了他们父女俩,我才能这么快成为副营长,我要是能娶到旅长的千金,我的未来将会一片光明,不然就凭我一个村里的泥腿子,哪里能这么快就有今天?妈,你也想让我出人头地吧?”
刘德凯激动地解释,看着神色有些迟疑的母亲,他继续循循善诱,“只要咱们能跟他们搭上关系,我们未来肯定能过上好日子。别说是副营长了,就是团长,说不定也能够一够!”
“妈,你信我,儿子不想当个普通人,我想让你过上好日子,当上大官的母亲。我和她感情很稳定,她也很喜欢我,没少在她父亲面前提我的好。等娶了她,我能有更多的机会。”
张翠花那股子怒气一下子熄灭了,她嗫嚅着说道。“可,可你已经和月牙成婚了,这不和规矩。”
“可是我们没领结婚证,就算不得正式夫妻。妈,我不和她圆房,也没领证,等明天,我带你坐上火车,她就找不到我们了。”
看着母亲纠结的神色,刘德凯又添了把火,“妈,我这次能提前申请到房子,也是多亏了旅长女儿。我们还没结婚,就有这么多好处,要是结了婚,我们家就能一飞冲天。再说了,现在后悔也晚了。要是带着月牙一起回去,让他们知道了,保不齐会报复我,那我可就真完了!”
说着,刘德凯抓住张翠花的手,神色紧张,“妈,你可得帮我啊!”
张翠花不敢看儿子的眼睛,移开了视线,她心中纠结。
儿子的前程重要,可苏月牙实打实地陪在她身边三年,就算是养条狗,也有了感情。
更何况,这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对自己掏心掏肺的贴心人!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自己生病,是苏月牙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
那时候刘德凯才去部队,没什么收入,家里全靠她和苏月牙两个女人出去做点零工赚钱。
在家里最困难的时候,苏月牙从来没想过抛弃她这个病弱的累赘,如今要她放弃苏月牙,她心里很是难受。

呦,还是去大城市的。
售票员说道:“有三个,分别是帝都,魔都还有花都,距离咱们这最近的是魔都。”
帝都,魔都,花都。
一听便是很厉害的城市!
虽然苏月牙并不知道,刘德凯具体去了哪,但是她之前听到过,好像是去某个带‘都’字的城市。
“怎么还没买好啊?”
“就是啊,前面怎么回事,怎么不动了?”
售票窗口只有两个,苏月牙这边的队伍迟迟不动,后面自然有人着急。
苏月牙下定决心,说道:“麻烦给我一张到魔都的车票吧。”
“四块八毛三。”
“谢谢。”
苏月牙拿到了去魔都的车票,心中也稍稍安定下来。
根据着指示,苏月牙进到候车室,找到上车的那一排,看到列车到站还有一个小时,便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魔都最近,先去魔都就好。
反正她现在不缺时间。
刘德凯的一切,她都知道,如果在魔都找不到,她就去帝都和花都。
她就不信,自己还找不到人了。
休息了一会,等列车到站,苏月牙便随大流,跟着上了前往魔都的火车。
火车上有些挤,尤其到达站点的时候,上车下车的,有带孩子的,有带着大包小包行李的,吵吵嚷嚷,令人头疼。
苏月牙顺利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她这排是双人座,自己的位置刚好还是靠窗户的。
旁边是个背着几个包裹的大姐,看着有三四十岁,对面则是大姐的老公和婆婆,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看样子是一家人。
等火车开了之后,许多认识不认识的,有些在聊天,有些在吃东西。
旁边的王大姐也闲不住,便开始跟苏月牙唠嗑。
“小姑娘呀,你自己一个人出门?去哪儿呀?”
苏月牙也没想多,回答道,“我去找我老公,他是军人。”
“嚯,军人好啊,保卫国家。”
一听苏月牙的老公是军人,王大姐更热情了,聊了一会,苏月牙便觉得有些头疼,实在是这大姐太热情了些。
还是大姐的儿子一直闹腾,最后才止住了话头。
时间渐渐来到晚上。
大家都拿出了从自家带的各种馍馍和饼子,就着咸菜和热水便开始吃饭。
时不时的,会有列车人员推着餐车和零食车叫卖。
盒饭比较贵,这几节车厢里大部分都是乡下或是镇上的人,极少会有人花钱买盒饭吃。
苏月牙也拿出背包里打包好的饭菜出来吃。
吃饭时也很热闹,王大姐是个闲不住的,看到旁边的一对夫妻沉默的啃着馒头,便招呼道:“你们没带吃的吗,我中午就瞧见你们一直在吃馒头,要不一起吃点?”
那是一对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夫妻,两人皮肤黝黑,看起来就像是长时间下地干活的人。
其中坐在里面的妻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用一个宽大老旧的外套包着,看起来像是两三岁的模样。
此刻,正香甜的睡着。
听到王大姐的话,那男人警惕看向几人,然后说道,“不用。”
声音嘶哑,苏月牙也好奇的扭头看了一眼。
王大姐还想说什么,被对面的老公轻轻踢了一脚,便老老实实坐下来。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苏月牙也只是好奇的看了两眼,便收回目光。
哐哧哐哧,哐哧哐哧。
夜晚,车厢里也安静下来,除了偶尔有小孩子哭闹,家长也很快哄着自家孩子睡觉。
整整两天,苏月牙都在坐火车,有时候停车的时间长,她还会下去走动走动。
她是中午上的车,在火车上已经睡了两个晚上,这火车上做什么都不方便,算算时间,今天晚上就能到花都。
洗漱完毕,苏月牙就往自己的车厢走,途中不经意的看到,有两名穿军装的军人,也在同一趟列车上。
这两个军人即使是坐着,气质也与旁人不一样,附近的不少大姑娘小媳妇,都悄咪咪的偷看他们。
不过是他们二人的长相太帅了。
苏月牙也多看了两眼,脚下不停,很快就回了自己的位置。
“唉,你说这夫妻俩真怪,都两天了,天天就吃那干馒头,也不跟别人说话。”
“哎呀,你是不知道,那两人身上有股怪味,我们这几个离得近的都能闻到,也不是什么没洗澡的味道,就是一种混着香味的臭味。”
“你这人说话真有意思,香味还跟臭味能混合呢?”
“这大姐说的是真的,那女的抱着孩子就坐在我对面,我也能闻到。”
“说起这孩子,这都两天了,我愣是没听到那孩子闹人,我家这孩子八九岁,天天闲不下来,白天就在这几个车厢跑。”
“就是哈,虽说这小孩不是吃就是睡,但是这都两天了,还一声不吭的,我也觉得挺奇怪。”
苏月牙坐在位置上,看着窗外的风景,耳边是王大姐与旁边几个人在聊天。
那对夫妻似乎是抱着孩子去厕所了,这会不在,旁边几人便忍不住讨论。
“别说了别说了,人家都回来了。”
有个人眼尖,低声说了句,几个人瞬间扭头各干各的。
苏月牙听完,心中也有些疑惑,不禁转过头看了一眼。
谁知,那男的很警惕,察觉到苏月牙的目光,便瞪了她一眼。
这几排坐的人,对比火车其他座位的人,安静了许多。
苏月牙心有疑惑,接下来,便悄悄的关注他们。
这对穿着朴素的夫妻,他们的口音有些特别,而且不与外人交谈,偶尔怀中的孩子动了动,看着差不多快要醒了,他们就会把准备好的糊糊给孩子喂下去。
然后,孩子便会继续睡。
两三岁的小孩正是跳脱闹腾的时候,为什么会睡这么久?
虽然苏月牙自己没有孩子,却也知道,这样的小孩子,怎么也不可能连续睡两天两夜,还不哭不闹。
除非,是被下了药,被迫陷入睡眠的。
苏月牙的心一瞬间便揪紧了。

吃过饭,三人一道外出采买物品。
苏月牙和张翠花手中还有些粮票布票没用完。她们马上离开这里,索性全换成粮食和物资带着,不然这些票就浪费了。
将票全换成物资,苏月牙又主动承包了打包行李的活计,却不想刘德凯一反常态,竭力阻止她收拾行李。
苏月牙有些不解,刘德凯匆忙掩饰自己的慌张,借口她太辛苦,这些事情交给自己和母亲来就行。
可苏月牙哪里肯,虽然她心里也高兴对方会心疼她,可母亲身子不好,她年轻力壮的,哪有让长辈忙活自己偷懒的。
刘德凯见拗不过她,焦急之下灵光闪过,“这样,你就只收拾自己要带的就成,其他的我和妈自己收拾。”
说着,他还像一旁的母亲递了个眼色。
看到儿子的暗示,张翠花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是啊,月牙,妈的东西妈自己收拾,不用你帮忙。”
“那,那好吧......”苏月牙虽然奇怪,可她拗不过两人,只好缩回自己帮忙的手,转身回房打包自己的行李。
苏月牙自己的东西不多,就几身简单的衣服,被褥什么的她今晚还要用,于是想着明早再打包。
她出门一看,刘德凯他们也早就整理好,等着她。
苏月牙检查了一遍,发现地上的行李少得可怜,家里许多东西都没带上。
“妈,怎么就这么点行李,咱们三个人还能带不少东西呢,这些东西丢在这里多可惜。”
苏月牙有些心疼,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偷偷往空间里塞些东西。
这些零零碎碎的,看着不值钱,可要是重新置办,也得花不少钱。
再说了,家里有的东西,花那冤枉钱干啥。
张翠花心虚的直冒汗,不知道怎么回答苏月牙。刘德凯面不改色地笑道,“咱们要赶路,带太多东西不方便,缺什么过去了再买也方便。”
苏月牙心疼,让她丢下这些家当,她着实不忍心。可母亲年纪大了,他们要赶很长的路,行李太重的确不方便,于是便咬牙同意了。
大不了,她找机会收些物件进空间。
刘德凯冲张翠花递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院里,避开了苏月牙的视线。
他动作小心,四下确认无人,才从兜里掏出一沓毛票子。“妈,你拿着这些钱,去外面找着买点迷药回来。注意千万别被人发现。”
张翠花立马紧张起来,“不行,这我不会买......”
刘德凯动作强硬,将钱塞进母亲手里,目光冷沉,“你可以!药店就能买到,只要是能让人昏睡的,无论什么都成!”
张翠花心里一颤,莫名觉得儿子此刻的眼神,竟有种陌生感!
让她情不自禁的害怕。
许是察觉出母亲的异样,刘德凯换上一副安抚的笑容。
“妈,你到时候就说你睡眠不好,想买点治疗失眠的药就成。药店的人不会问太多的。我这也是为了我们两个好。如果我们离开的过程中月牙醒来就早了,到时候解释不清楚,事情闹大了,我也就完了。”
手心一片濡湿,张翠花木讷地攥紧手中的一沓钱,机械地点头。
“行,我,我知道了。”
“妈,你们在干嘛呢?”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两人都大吃一惊。张翠花被吓得身子一抖,手里的钱哗啦啦掉在地上。
苏月牙赶忙跑过来,蹲在地上帮着捡钱。“妈,你这是咋了?”
“没,没事。”张翠花笑容僵硬,心头那股恐惧还没有完全褪去。
刘德凯面带微笑,默默隔开了苏月牙探究的视线。“没事儿,妈就是不小心。对了,月牙你有啥事吗?”
“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和妈晚上想吃些啥,我去买点菜回来做给你们吃。”
“不用了。”刘德凯笑容加深,“我刚才还和妈说呢,这三年你照顾妈辛苦了,今天我下厨,做顿好的给你们尝尝!”
“老公,你还会做饭呢?”苏月牙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惊讶。“没看出来,老公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苏月牙的惊讶不是装的,她和刘德凯青梅竹马,自然知道他从前别说做饭了,就是连厨房都没进去过。
没想到他现在居然会做饭,还主动提出要做饭给她吃。
刘德凯都学会下厨了。
想到这里,苏月牙抿唇一笑,绽开唇边甜甜的梨涡。
“好,那我今天可要好好尝尝,老公的手艺到底如何!”
“放心,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刘德凯笑容不变,可眼神淡漠,看不出一丝真情。
三言两语打发了苏月牙,刘德凯冲张翠花使了个眼色。
“我去买菜,很快回来,妈你快去快回,千万小心,别耽误时间。”
张翠花不安地扯着衣角,欲言又止。
可刘德凯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已经率先一步离开。
刘德凯动作麻利,不到半个小时,就提着一斤肉和一块豆腐回到家。
苏月牙本来还站在门口张望,看到他,立马就要上前帮他提东西。
“老公,我帮你......”
话音未落,刘德凯就侧身躲开了她的动作。
“不用,这点东西哪用得着你,我来就好。今天我下厨,你和妈谁都别跟我抢,更不许进厨房帮忙,你们两个好好歇着。”
听到这话,苏月牙默默缩回了自己想要帮忙的手。
刘德凯进厨房忙活,苏月牙索性趁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往空间里塞些不易察觉的家具。
没过多久,满头大汗的张翠花从外面回来,她神色紧张,不自然的躲开苏月牙,径直朝厨房走去。
苏月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想不明白婆婆怎么这两天怪怪的。
太阳落山,厨房里飘出饭菜的香气。没过一会儿,刘德凯就端着做好的饭菜上桌。
一碟子白菜炖肉,一碗烧豆腐,还有一个素炒青菜。
“快来吃饭,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刘德凯依旧是那副春风拂面的笑容,语气温柔。
三人坐在桌子上吃饭,苏月牙敏锐地察觉到,婆婆今天的脸色不好。
她有点担心,“妈,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差?”
听到苏月牙提起她,张翠花身子一僵,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生硬的笑容。
“没,没有,我没有不舒服。”
苏月牙莹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妈,身体重要,你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早点跟我说,千万别自己受着。”
张翠花身体孱弱,三天两头的生病,这三年她一直用空间的灵泉水帮婆婆调养,这才让婆婆身子骨好了不少。
可担心婆婆的身体,已经成了苏月牙的习惯。

而且那男人挟持了苏月牙,刀已经架在了人小姑娘的脖子上,把人吓得直哭,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质救出来才是。
苏月牙从没想过,自己还会经历这种事。
冰凉而锋利的刀尖贴着皮肤划过,引起一阵颤栗,苏月牙无意识的掉着眼泪,脑海中发出尖叫。
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在这里!
她才二十一岁,还要去找刘德凯要个说法,她有空间,还有美好的未来!
无论如何,她也要活着去找到刘德凯,得到回答才行。
苏月牙瞥了一眼脖子上的刀,掐着手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别冲动!”
“有什么话好好说!”
陆政君和赵云山对视了一眼,把女人贩子提了起来。
苏月牙也紧紧的盯着那两个军人,见他们没有慌乱,便也镇定许多。
她向下瞥了一眼,本来是想看看那刀,结果却发现,背后挟持自己的男人,握刀的手在微微发颤。
他们是人贩子,靠拐卖孩子赚钱,也许,他们两人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这也许,就是自己的机会。
苏月牙高度紧张,指甲紧紧的掐着手掌,恰在此时,一只蜜蜂嗡嗡的飞了过来,正好飞到了身后男人的眼前。
那男人便躲了一下,下意识的便抬手驱赶蜜蜂。
蜜蜂一叮就是一个大包,谁见到自己眼前有蜜蜂,都会下意识驱赶,男人也是如此。
眼见刀子离开了,苏月牙突然冲了出去,就往前跑。
注意着他们的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勇敢。
反应过来的男人,便也开始追赶。
陆政君在同一时刻,也向苏月牙跑着。
苏月牙的心跳加速,本以为自己就要逃脱时,却不知道被谁的行李绊了一下,当即摔到在地。
火车上人多,行李也多,那些放不下的行礼,边堆在了过道上。
这一下,苏月牙摔的根本站不起来。
她抬头,便看到拿着刀子的男人已经追到了身前,那阴冷的笑容,简直是最可怕的东西。
苏月牙心中升起绝望。
难道,她还是逃不过今日一死的命运吗?
“好啊你,还敢跑。”
男人没想到,自己只是挟持一个小姑娘,也能被跑掉,恼羞成怒之下,高高举起刀尖,就要扎下去。
苏月牙早已没了力气,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缓缓闭上眼睛。
可就在刀尖要落在苏月牙身上之时,陆政君也赶到了。
他先是抓住男人的胳膊,让他不能在动分毫,接着卸掉他的胳膊,把刀子拿下。
他这般三下五除二,直接就将人按在了地上。
“老乡,有没有麻绳借用?”
“有有,我给你找。”
旁边的大叔递过来一根麻绳,陆政君直接把人双手反剪,捆在了身后。
此时,早已赶过来的列车人员,还有赵云山,都涌了过来。
苏月牙也被旁边的大姐扶了起来。
眼见两个人贩子都已落网,车厢里爆发了巨大的鼓掌声。
接下来的事情,有赵云山与他们交接,陆政君便过来询问苏月牙的情况。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磕伤了?”陆政君关心问道。
苏月牙摇了摇头,哭哭啼啼说道,“我,我没事,谢谢你,刚刚要不是你,我就危险了。”
她没有摔到哪里,只是刚刚太过惊险,现在还回不过神,有些被吓到了,才会一直哭。
苏月牙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出去远门,就碰到了这样的事,她到底还是个女孩子。
陆政君见苏月牙梨花带雨,又娇滴滴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
看着如此漂亮,美好又娇弱的姑娘,却在发现了犯罪的事,毫不犹豫的向他们举报。
甚至被人用刀子挟持后,也能临危不乱,脱离危险时刻。
陆政君全身上下都是健康的小麦肌肤,即使变了颜色,也不会发现,可耳后最软的那块,却悄悄红了。
“你一个女孩子出门,一定要小心点,快回位置上坐着吧。”
陆政君叮嘱说着,苏月牙也知道,最安全的就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多管闲事,有事找公安和军人。
苏月牙点点头,正准备走时,想到了刘德凯。
他们都是军人,万一彼此熟识呢?
虽然知道这样的希望渺茫,但苏月牙还是开口问道:“同志,我想向你打听个人。”
“什么人?”
“他叫刘德凯,是部队里的副营长,今年二十三,不知道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苏月牙眼含期翼,眼眸中的光都亮了几分。
陆政君想了想,自己印象中并没有这个人名,而且,军中纪律,即便是认识,他也不可能随便透露军人的信息。
随即严肃问道:“你说的这个刘德凯,跟你是什么关系?”
“如果是失踪,长时间不联系家中的话,我回去之后,可以帮忙调查一番。”
陆政君是团长,家中又有背景,若是想找一个军人,倒也不难。
亦或是找到那个刘德凯后,让他给家里捎个信,也是可以的。
陆政君没有看到苏月牙纠结的神情,说道,“不如这样吧,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如果我找到他了,就通知你。”
苏月牙就是个小姑娘,也不像是偷奸耍滑之人,若是有联系方式后,这其实也是陆政君的一点私心。
“其实,我是来找我丈夫的。”
苏月牙犹豫许久,还是准备和盘托出。
眼前的军人一身正气,刚刚又同另一个军人,一起抓了人贩子,挽救了一个家庭。
何况,这件事又不是自己的错,她没什么不好说的。
至于陆政君问的问题,苏月牙没有想太多。
前些日子去警察局报案时,警察也细致的问了许多问题。
苏月牙只犹豫了一下,便开口道,“刘德凯是我的丈夫,我是来找自己丈夫的。”
“我们俩结婚三年,他也参军了三年,半个月之前,他从部队回来,说是要带我们一起去部队,可是有一天我起床才知道,他已经连夜带着我婆婆离开,他好像不想要我这个妻子了。”
“不论如何,我们都是办过酒席的,他就算不想要我了,也该亲口跟我说明白。”
苏月牙有时候的想法就是这样,认真而执拗。
在听到第一句话时,陆政君就呆住了。
她居然结婚了?

陆政君就是来找刘德凯的。

他听了那两个士兵的话后,就对刘德凯有些好奇,这个在自己出任务时,部队里的新秀。

北操场此时还有许多人在拉练,陆政君看了会,本来没想进去。

他没见过刘德凯,贸然找过去有些不太妥当,本想待会就走的,谁知,刘德凯自己送上门来了。

既然如此,他还答应过苏月牙找人呢,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问问他。

“刚好我这会没事,既然刘副营长想切磋一下,那就现在吧。”

陆政君笑了笑,不似刚刚那么冷硬,看着好说话许多。

这下换刘德凯语塞了。

他本来就是客套的话,谁知道陆政君真的答应了。

他一个团长,怎么会如此清闲,再说刚出完任务回来,怎么不得休息个三四天,再来报道?

刘德凯原本晚上还有别的事,才会主动把莫悠悠送走,这会灵机一动,“陆团长,听说您这次出任务,有半年都没回来了,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得多休息几天才对,要不咱们改日?”

许是觉得自己前后说话不一致,刘德凯连忙改口,“我也是怕耽误您的时间,毕竟我一个副营长,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更何况您呢。”

“刘副营长真会说话。”

陆政君不紧不慢说道,“不知道刘副营长最近在忙什么,我刚刚回来,什么任务都没有,是你刚才说想切磋一番,正好,我许久没有跟人切磋过了。”

“我看今天天气不错,你的精神面貌也挺好,不如今天就去格斗场吧。”

“刘副营长,如何?”

陆政君作为兵王,又是团长,真的忙起来,连部队都回不来,能跟他去格斗场切磋一番,这件事够普通人吹几年的。

再加上,确实是刘德凯刚刚自己提的,既然陆政君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推辞。

“既然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陆团长,请。”

刘德凯在前面带路,陆政君便在后面跟着。

路上碰到了一位李营长,跟陆政君比较熟,便问道:“陆团,你们这是去哪?”

“刘副营长邀请我去切磋,刚好我上个任务结束了,这会正没事呢。”

李营长眼中闪过惊讶,看看陆政君,又看看刘德凯,最后笑着摇摇头,走了。

很快,陆政君要与刘德凯去格斗场切磋的消息,传开了。

陆政君可是轻易不出手的人,他每每上格斗场,都会引来一大批围观的迷弟。

再加上,最近刘德凯也很出名,导致最后来围观的人,格外的多。

格斗场的规则也很简单,可以用自己最大的能力,但是不能下死手,若是有一方求饶了,那另一方必须立刻停手。

格斗场刚开始设立的时候,是想让大家有一个交流的地方,在部队里,拳头也能说的上话。

开始之前,刘德凯还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陆政君微笑着点头,其实什么也没听进去。

刚开始打斗时,陆政君就没有留手。

拳头破空声袭来,刘德凯堪堪避开。

砰!

刘德凯左脸被打了一拳。

砰!

刘德凯右脸也被打了一拳。

短短的一分半,他挨了两拳,且都是在脸上。

如果说第一拳,刘德凯还能安慰自己,陆政君是手误打错了地方,可第二拳仍然是脸,这说明,陆政君是故意的!

刘德凯心中震惊,只是慢了半拍,差点又被打脸。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陆政君是跟他有仇吗,为什么总是要打脸呢?

这么大的力道,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不是明晃晃告诉别人,他被人揍了吗?

此刻,他心中的怒火也被激起来,全神贯注的投入进去,也只是接下了几拳而已。

一个错开身位,两人进入短暂的休息,两人的眼神都紧紧的盯着对方。

只是,刘德凯的眼神中,有紧张,惊讶,愤怒。

他不是陆政君的对手,只过了两招,他心里便清楚了。

可刘德凯也是部队里的佼佼者,也是一点一点打拼过来的,他不可能认输。

他只不过是,输在了不是从小训练而已,若是他也能从小训练,经常出入部队,他说不定也能成为兵王!

哪里会有陆政君什么事儿?

阴翳的眼神盯着陆政君,企图找到他的弱点,然后一击毙命。

刘德凯从来不是善茬。

反观陆政君,却无比从容,甚至不像是在切磋。

原先,陆政君在得知刘德凯的事迹后,整个人出奇的愤怒。

明明是很常见的事,这样的例子,他不知道见过多少,可脑海中,却总是冒出苏月牙那张泫然欲泣的脸颊。

这个人渣,他也忍心!

他想发泄,刚好刘德凯自己送上门。

打了一通,他的火消了一半,陆政君的笑意又出现在脸上,站在格斗场上却如同在家中一般,闲庭信步。

刘德凯忍不住了,首先发动攻击。

察觉到陆政君的攻势弱了下来,还以为是找到了他的弱点,可还没来得及开心,便听到人群中惊呼一声。

甚至刘德凯自己都没看清,自己是怎么被摔在地上的。

接下来,可以说是陆政君单方面的暴打。

拳拳到肉,那声音只听着,就让人牙酸。

外面有些士兵不忍,冲着里面喊道,“刘副营长,格斗场是可以认输的,你快认输呀!”

认输?

若是放在平常,或是熟悉的人身上,刘德凯早就求饶认输了。

可今天,刘德凯咬着牙,也没有认输。

虽然被揍了,但是刘德凯发觉了不对劲。

他确实打不过陆政君,但他从前并没有见过陆政君,也没有惹过他,他似乎是在整自己,故意带他来格斗场的?

这是为什么?

他不记得自己哪里得罪过这人啊!

刘德凯用胳膊护住脑袋,觉得有些头晕。

两人又一次交锋,刘德凯的胳膊已经打颤,他咬着牙说道,“陆团长,你别太过分!

外面这么多人看着,要是让人知道,堂堂的兵王欺负我一个副营长,别人会怎么看你?”

刘德凯不想就这么认输,但也不想输的太惨,只能低声质问。

陆政君直接一拳把人打倒,又蹲下身,拽着他的领子,用周围士兵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刘德凯,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结婚了。”

一瞬间,刘德凯都忘记反抗了,只知道震惊的盯着陆政君。

他,他怎么会知道的!

完了,完了。

刘德凯脸上的表情很精彩,震惊,惊恐,害怕。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这样的表情,已经给了陆政君答案。

果然是真的。

陆政君的手指捏的嘎嘣作响,接下来,他毫不留情,打的更狠了。

几乎用了全力的陆政君,打一个刘德凯根本毫不费吹灰之力,打的他抱头鼠窜。

因为刚刚的那句话,刘德凯彻底熄火了,毫无还手之力。

这样的男人,居然也能当上副营长,跟他这样的人共事,甚至未来有可能一起出任务,简直是奇耻大辱!

“陆团长的身手真是越来越好了,不过,我怎么感觉,这像是刘副营长在单方面挨打呀?”

“确实,刘副营长后劲不够,现在基本上是在挨打了。”

“能在陆团长手下挨打,也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能在陆团长手下撑这么久,还没有求饶,刘副营长属实是条汉子。”

“刘副营长!

加油!

多撑会儿!

破个记录!”

偶尔有那么两句零星的,疑惑陆政君打人是不是太狠了,问话的人很快就被人用吐沫星子淹了。

陆政君是谁,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团长,当之无愧的兵王,就是上赶着想跟他切磋,哪怕知道交手会挨打的人,也数不胜数。

可陆政君那么忙,哪里会一直待在部队。

刘德凯刚提的副营长,跟陆政君比起来,就像个新人似的,这场切磋,倒像是提携后辈。

“刘副营长,不行的话就认输吧。”

“就是啊,输给陆团长,不丢人的!”

哄堂大笑声传来,明明是善意的笑声,落在刘德凯耳中,却像是明晃晃的嘲笑。

打不过就打不过,但是他绝对不会认输的!

刘德凯明显是有了火气,即使没有了力气反击,也仍旧死死地盯着他。

眼看着,下一个拳头就要落在他的脸上,围观的士兵中有人脸色凝重。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拳头稳稳的停在刘德凯面门前。

现场安静了几秒。

陆政君站直身体,活动着手腕,看刘德凯似乎被吓傻了似的,露出不明意味的笑容,转身离开了格斗场。


她仔细回忆,坐在火车上的两天中,自己的周围,除了身边王大姐的孩子活泼一些,没有听到其他孩子的吵闹声。

那对夫妻的孩子,不过才两三岁的小孩子,还真的从来没有醒过,更别说哭一声了。

再结合那对夫妻谨慎的反应,苏月牙不由得怀疑,这对夫妻抱着的,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

这可是有关一个家庭的完整啊。

她越想越是坐立难安,耳边都是自己的心跳声。

这年头,人贩子可不少。

可单凭她一人,是无法制服人贩子的。

苏月牙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两个帅气的军人,正是那隔了两个车厢,年轻帅气的军人。

下定了决心,苏月牙便装作若无其事,起身去找他们。

“政君,咱们这次的任务完成了,你准备休息几天?”

赵云山一米七八的个头,穿着墨绿色的军服,五官端正,圆圆的眼睛,小麦色肌肤,看起来有些文质彬彬,若不是这身军服,只怕会被人认为成教书育人的老师。

“我都已经半年没休息过了,这次任务之后,我都攒下来二十多天的假期了,也不知道老赵什么时候才能批假。”

“唉,政君,明天就能到帝都了,咱们先回部队?”

赵云山不停的说着话,手里不停的磕着瓜子,谁也想不到,这么大大咧咧还话多的人,竟然是军区的营长。

陆政君一直在闭目养神,耳边一直回想着好友的声音,几乎一分钟就要叫他一次。

若不是两人是多年的兄弟,他知道赵云山是脾性,早就被烦的拿棉花塞住耳朵了。

“政君,你怎么不理我啊?”

赵云山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然后打开水瓶,咚咚的喝了一半的水。

陆政君睁开眼睛,无奈说道,“你要是水不够喝,就再去接点,吃东西也堵不上你的嘴。”

“哎呀,谁让这次是咱们俩一组呢,而且我们完成任务,可以提前返回部队,这火车上除了你,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

赵云山笑眯眯的,见陆政君看向窗外,便又拿了把瓜子准备磕。

苏月牙来到车厢,一眼就看到了穿军装的两人。

坐在外面的这个军人,笑眯眯的娃娃脸,看着很好说话,态度温和。

坐在里面的那个军人高一点,也更帅气一些,眉目冷冽,满身正气,就是看着有些不太好说话。

他们的位置对面空无一人,只有几件衣服,看样子是暂时离开了。

苏月牙走过去,下意识的对坐在外面的赵云山说道,“你好,我叫苏月牙,我乘坐的那节车厢里面好像有人贩子。”

因为不是完全确定,所以苏月牙说的声音很小,下一刻,陆政君与赵云山两人,便一齐看向苏月牙。

“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我发现有一对夫妻特别奇怪,他们抱着的小孩子,在火车上睡了两天两夜,一直都没有醒过。”

“你的位置在哪里?”

“就在十六号车厢,要不我带你们去吧。”

这节车厢是十九号,苏月牙起身带路,陆政君和赵云山便跟在后面。

穿过两节车厢,苏月牙一进十六号车厢,远远的便看到那个抱孩子的女人。

她停下脚步,小声说道,“146号座位上,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孩,用黑色的外套包了起来。

她旁边还有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应该是同伙。”

陆政君走在苏月牙身边,听后一眼便锁定了那个女人,于是低头说道,“你不要过去了,在这里等等,我们先去看看。”

苏月牙点头,让开位置,让他们过去。

自己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罢了,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

苏月牙有自知之明,便只是站在过道中看向那边。

自从陆政君和赵云山进了十六号车厢之后,王大霞便注意到他们了。

由于她的职业问题,所以对公安、军人这些人的衣服,非常敏感,见他们似乎是往自己这里走来,王大霞抱着孩子便站起来,匆匆往十五号车厢走去。

她心中害怕,虽然不知道那两个军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能躲则躲。

王大霞既想跑,又不敢过于表露出来。

她知道,这些人的眼神很毒,是不是有问题的人,很容易能看出来。

王大霞走的快,但这是火车上,过道上一直有人,再加上陆政君与赵云山身高腿长,很快便要追上了。

“同志,请停下来。”

陆政君那严肃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像一道催命符似的,王大霞就像是听到了号角,撒脚丫子边开始跑。

只是,没跑出几步,便被赵云山按住了。

怀里的孩子,也在第一时间,被陆政君抱出来。

车厢里有一瞬间的骚乱,很多人看到军人在抓人,只以为是在执行任务,也没有人敢围观,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伸着脖子看。

苏月牙远远的看着,根本不敢动弹,见女人被按住,心中稍稍安定下来。

那女人刚刚的反应,很明显就是人贩子,现在人抓到了,小孩子也被救出来了,就是最好的结果。

苏月牙松懈下来后,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住手!”

一把刀悄悄的横在苏月牙脖子上,身穿黑色短袖的男人,出现在苏月牙身后。

他这一声大喝,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同样的,陆政君和赵云山,也看到了被挟持,脸色惨白的苏月牙。

人贩子应该是两个才对。

刚刚从座位上跑出来的,只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男人却不见了。

此刻,苏月牙终于知道那个男人去了哪。

心凉了下来,连带着手脚都冰凉无比。

苏月牙的目光惊慌的扫视着,她同样看到了许多惊恐的面容,这些人都看向自己身后。

“放了那个女人。”

“否则,除了我手上的这个人会死,还有,他们。”

眼神狠毒的男人一面挟持着苏月牙,一面看向了身旁座位上,两个带小孩的女人。

“啊!”

“救命啊!”

“妈妈!”

一时间,附近的乘客都惊叫起来,孩子被吓得大哭,声音不断传开。

陆政君和赵云山的脸色不太好看。

两人一个是团长,一个是营长,身上自然是携带着配枪,可这火车上全都是无辜的老百姓,开枪根本不可行!


再次坐上车,已经是下午了。

早上吃的早饭已经消耗完毕,路上时,苏月牙又买了些吃的垫肚子。

这次要倒车,从某个汽车站下车后,苏月牙又换了辆车,这才来到南五环外的部队。

相较于西郊那个,这个部队看起来,没有那么大,但门口仍然站着守门的哨兵。

而且,天色渐晚,风也渐渐大了,严肃的部队,在夜里看着更是肃穆。

苏月牙打起精神,往岗亭走去。

在她越来越靠近的时候,大概是过了某个点,哨兵们突然全部看向她。

苏月牙心中一紧,只是停顿了一下,便直接走向岗亭。

“你好。”

士兵敬了礼,视线下移,落在了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身上。

“你好。”

苏月牙笑了笑,又说道,“我是来找我丈夫的,他叫刘德凯,是一名副营长,你能帮我找一下吗?”

跟刚才询问的方式一样。

士兵答应下来,就去寻找副营长的名字。

只是他心中有些奇怪,他记得,自己这个部队里,好像没有一位叫刘德凯的副营长。

不过呢,也有可能是自己记错了。

找了一圈下来,没有找到,那士兵又找了一遍,确定了这才走到窗口回复,“我们这里并没有一位叫刘德凯的副营长。”

还是不在啊。

苏月牙有些失落。

“可能是我记错了,他估计是在另一个部队内,谢谢你啊。”

苏月牙道了谢,又去等大巴车。

好在末班车是八点钟,没一会就等到了。

车上没什么人,苏月牙买了票,找个位置坐下,便出神的盯着窗外。

刘德凯不在魔都。

城市里带有都的城市,只剩下帝都和花都了。

如果——那两个城市里,她也找不到刘德凯怎么办?

冷清的大巴车里,与外面逐渐热闹的城市形成对比。

街上热热闹闹的,不同于小县城,入夜之后人就少了,女人更是看不到几个,这里的男女老少,什么时候都可以出门。

他们穿的衣服,大多是苏月牙没见过的。

感觉新奇,苏月牙便仔细地看了看,倒也没有那么难受。

回到招待所后,苏月牙饥肠辘辘,本想直接买份饭,又想到自己的荷包,干脆直接回到房间里,把房门反锁上进了空间。

这两天住宿,吃饭,坐车,又花了几块钱,现在只剩下十三块七毛钱。

招待所一份晚饭至少要一块钱,既然刘德凯不在魔都,苏月牙也不打算再继续待下去。

反正这里离帝都近,坐火车只要一天而已,苏月牙打算明天就收拾东西,去买火车票。

为了省钱,干脆就去空间里做饭,反正里面什么蔬菜都有,还有灵泉水,总能吃饱。

与此同时,陆政君与赵云山,也回到了帝都的部队。

两人在苏月牙下车后,又坐了一天半的火车,这才到了帝都。

外面已经有部队的车在等候,两人上了车,车子便开回去。

这次的任务,是连正月十五都没过完,两人就被临时薅走的,到现在,两人已经有小半年没回来了。

赵云山是个会及时享乐的主,他的假期不多,每次任务结束后的假期,他都会第一时间去休息。

除非后续还有任务,或者其他紧急情况,赵云山才会不休息。

“政君啊,我先去休息了,这几天火车坐的我黑眼圈都出来了,你也别老撑着,那么多天假期呢,攒的多了更不好休息。”

赵云山打着哈欠,背着包,就回去宿舍。

他们都是单人宿舍,虽然有小半年没回来,但是屋子里仍然干净整洁。

赵云山外套,鞋子一脱,就躺在床上睡觉,很快便鼾声如雷。

陆政君没有去休息,而是先去找了领导汇报,等这一趟的行程真正结束之后,这才放松了些许。

虽然在火车上坐了几天,但陆政君并没有倦意,他走在操场上,听着拉练的声音,脑海中,忽然想起一个小姑娘。

穿着朴素,容貌漂亮,圆圆的猫眼睛,非常可爱,但她又非常勇敢善良。

察觉到有犯罪事实,聪明的找到军人。

又在被犯罪分子持刀挟持时,努力找到机会自救,这样聪明勇敢的姑娘,可不多了。

只可惜,这么早就结婚了。

陆政君忽然想到,小姑娘拜托自己的事情。

副营长职位不高,他也不记得自己部队有这样一位副营长,见旁边有两个士兵走过,他干脆喊道,“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陆团长。”

“陆团长。”

两人敬礼。

“问你们个事。”

陆政君想了想,问道,“咱们军中有没有一个副营长,叫——刘德凯,应该就是这个名字。”

“陆团长,我知道!”

其中一个士兵激动回答道,“咱们部队里是有一位副营长,就叫刘德凯,而且刚升上来不久。”

旁边的士兵不甘示弱道,“刘副营长最近可是咱们部队里的名人呢,认识他的人可不少。”

原来是最近才升上来的,怪不得陆政君没有听过。

他已经小半年没有回来,什么消息也不知道,便仔细询问了一下。

“刘副营长可是咱们军队里最近非常出名的人,一年前,他执行任务时,好像是救了一名差点被炸死的队友,然后获得了三等奖。”

“后来就像是开了挂似的,被咱们的莫旅长千金给看上了,刘副营长刚开始还很有骨气,就是不从呢,后来啊,刘副营长没那么排斥了。”

“这几个月来,刘副营长经常能出任务,人家自己也有本事,立下了不少军功,这不,两个月前,就被评上了副营长。”

“不过大家伙啊,私底下都知道,这是要当旅长家的上门女婿了。”

“按理说,刘副营长的资历本来就不太够,可是上个月,他却能申请部队家属院的房子,还成功了。”

“可不是嘛,听说两人的日子都定下来了,很快就能结婚了。”

“听说这刘副营长才进部队三年,如今也不过二十三岁,还没我大呢。”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这些事情说了个底朝天。

陆政君平常对手底下的人很好。

虽然他在带队出任务,和训练的时候不太一样,但私底下还是很好说话的,一点也没有兵王的架子。

所以,这两个士兵见陆政君没说话,便多说了几句。

谁知这会再一抬头,便看到他的脸色极差,眸光冷冽,看得人腿肚子打颤。

这两个士兵一对视,便觉得完了,正想着该怎么认错呢,陆政君便走了。

“陆团长是不是生气了?”

“应该是吧。”

“那他怎么没罚我们?”

“不知道。”

两人小声嘀咕,还没走远的陆政君似有所感,突然停下,那两人脸色一变,转身撒丫子就跑。

陆政君倒没有生气,八卦是人的天性,再加上军队中偶尔有些无聊,说些八卦也无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他只是有些惊讶。

按照刚刚那两个士兵说的,刘德凯是个不错的人。

训练刻苦,出任务很积极,攒下军功便开始升职,今年更是走了运,被旅长的千金看上,得到了很多出任务的机会。

再加上他自己也争气,靠着军功年纪轻轻就评上了副营长,如今还能搭上旅长的关系,以后怕是前途无量。

这个刘德凯二十三岁,苏月牙口中的刘德凯也是二十三岁。

名字一样,年龄一样,就连职位也是一样的,所有信息都对得上,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凑巧的巧合。

除非,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她还想说些什么,可刘德凯却笑着夹了一筷子肉给她,“好了,妈没有不舒服,你快吃饭吧,妈就是太高兴了。

快,尝尝我的手艺。”

他轻飘飘地转移了苏月牙的注意力,重新将她的注意力放在桌上的菜上。

苏月牙尝了尝饭菜,然后露出一抹乖巧的笑容,“好吃!

没想到老公你手艺还真不错,我白天还以为你在逗我玩呢!”

老实说,刘德凯手艺一般,可架不住他舍得放油放调料。

在这个缺荤少油的年代,只要是肉就没人会嫌弃。

苏月牙吃得很快乐,她仿佛已经看到未来的幸福生活在朝她招手。

“妈,老公,一会儿我刷碗,你们早点休息,剩下的交给我就成。”

张翠花心不在焉地扒饭,没有注意到她说了什么。

刘德凯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淡,“没关系,我洗就好。”

苏月牙还想争辩,想告诉刘德凯,她不能白吃白喝。

饭是刘德凯做的,她刷碗就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不知怎的,她话还没说完,只觉得一股困意袭来。

这股困意来势汹汹,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脑子混混沌沌的,一下子变得不清醒起来。

她强撑着想要坐直,可身子不由自主地乱晃。

视线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苏月牙迷迷糊糊地嘟囔道,“老,老公,我咋有点困呢?”

“困了就睡吧......”刘德凯声音缥缈空灵,带着一股难以抵制的诱惑。

“啪嗒!”

脑袋重重砸在桌子上,苏月牙意识不清地睡了过去。

张翠花被巨大的动静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她她她,她没事吧?”

不怪她担心,实在是张翠花这一辈子就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也怕她和德凯没有经验,万一药下猛了,伤了苏月牙的身子可怎么办?

和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刘德凯的淡然和冷静。

他眼神从容不迫,伸手摇了摇苏月牙,“月牙,月牙?

困了回房睡吧。”

可回应他的,是安静无声的夜晚。

刘德凯终于露出了回家以来的第一个真心笑容。

“妈,没事儿的,药效发作了,短时间内,她醒不过来的。

咱们赶紧带着行李走。”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淡,仿佛还带着一点轻快。

似乎是在庆祝,自己终于摆脱了这样一个包袱。

窗外夜色降临,刘德凯一边催促母亲赶紧行动,一边将早就准备好的行李提上。

“咱们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张翠花和儿子走出门,不安地回头看了眼寂静的屋子。

“德凯,咱们这么做真的好吗?”

她神色忐忑不安,“她一个姑娘家,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房子租金也快到期了,到时候她被赶出来怎么办?”

张翠花的良心实在是过意不去,他们两个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可月牙一个人,到时候没地方去,她可怎么办呢?

她看过了,家里没给月牙留钱,到时候房子到期,她手上又没钱。

还不知道她怎么活呢?

“不行,要不咱们还是带上她......”张翠花转身就想回去叫醒苏月牙。

刘德凯眸色一冷,立马抓住母亲的手,眼里一片冰凉。

他压低声音威胁道,“妈,你是想让我被毁掉吗?”

张翠花都快急哭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德凯,她一个大姑娘留在这里不安全。”

“妈!”

刘德凯强硬地打断了母亲的话,“她长得那么好看,用不着咱们操心。”

张翠花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从自己儿子嘴里说出的话。

刘德凯挤出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温柔,“我的意思是,她长得不差,咱们就是离开了。

她也很快能重新嫁人,咱们用不着担心她。”

“妈,我知道你心好,可是你也得为我想想。

我和旅长女儿已经谈对象了,这个时候咱们带上她,我辛苦得来的一切,都会消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两个才是一家人。”

刘德凯笑容渐淡,心疼地看着母亲道:“你一个人把我养大不容易,我就是想让你过上好日子。

妈,别人都不重要,我们两个才是一家人!”

这一番话,彻底打动了张翠花。

她辛苦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儿子吗?

苏月牙是好,可她毕竟是个外人。

儿子说得对,她不应该心软。

张翠花目光逐渐坚定,“好,咱们走!”

这一次,两人都没再回头。

张翠花心里虽然愧疚,可一想到儿子的前程,她就只能选择对不住月牙这丫头了。

刘德凯坐上火车,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只是想到苏月牙那张俏丽的小脸,心里隐隐有些可惜。

说实话,苏月牙长得着实好看,就是在部队,他也没见过比苏月牙长得还好看的姑娘。

旅长女儿长相普通,要不是她有个好爹,自己是绝对看不上她的。

可是长得再好看也没用,苏月牙帮不了自己。

他要往上爬,就只能放弃她!

在部队的这几年,刘德凯深刻认识到,若是又没有强大的实力,只怕这辈子他都只能是个小兵。

幸好。

刘德凯盯着漆黑的夜幕,嘴角缓缓勾起笑容。

现在是夏日,四五点钟,太阳就已经缓缓升起。

庄稼人起的早,趁着太阳没有完全升起,还能下地干点活。

等到七点之后,就热了起来。

“今天怎么没见刘家的婆媳呢?”

“刘德凯那小子回来了,一家人团聚,少不得要唠唠嗑睡得晚些。”

“可不是,人家小两口刚结婚就分居三年,这会回来......”相约去地里的几个妇女,闲着没事便聊了起来,说到刘家的小两口,几个人对视一眼,发出心照不宣的笑声。

上午十一点,苏月牙终于慢悠悠醒来。

刚撑着胳膊坐起来,苏月牙还有些头晕,打了些水洗洗脸,终于清醒了。

“妈?”

“老公!”

苏月牙喊了两声,没人搭理,又去了两个屋子,谁也没找到。

心中有些疑惑,不是说好今天走吗,怎么婆婆和老公都不见了?

难不成,是还要置办什么东西,或者粮票等没花完,他们出门买东西去了?

苏月牙没想太多,甚至下意识忽略了,自己平常都是七八点起床,今日却睡到了十一点,这么奇怪的事情。

眼看已经十一点多了,苏月牙拿了一块钱,然后出门去买菜,准备做饭。

忙碌了半天,十二点半,苏月牙把两菜一汤端上桌子。

一个小炒肉,一个酸辣白菜,一个紫菜蛋花汤。

除了肉和紫菜是买的,鸡蛋是家里的两只母鸡下的,白菜是苏月牙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以前刘德凯没回来时,他寄回来的钱有限,既要包括两个人的吃喝,有时候还要给婆婆买药,还要顾着家里。

苏月牙想省钱,只能经常从空间里拿些菜出来,这样买菜的钱,就能省下一部分,而且用灵泉水种出来的蔬菜,跟喝灵泉水一样,都对身体好。

省下来的钱,苏月牙会给婆婆买些补身体的东西,或是跟人换些布票,准备以后扯布做衣裳。

也就这两年,张翠花的身体,因着经常喝灵泉水好了许多,省下来的钱多了,每月也能吃上两三回肉。

这刘德凯才回来两天,他们家就已经吃了两回肉了。

苏月牙和张翠花,都下意识的想让刘德凯吃好一些,毕竟是军人,身体最重要。

坐在桌子前,苏月牙的肚子不停的叫着。

她昨晚就没吃多少东西,今早也没吃饭,又忙碌许久,这会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

等了半个小时,还没见婆婆和老公回来,苏月牙撑不住了,便只从盘子里拨出来一部分菜,剩下的用菜罩盖着,等他们回来就能吃。

吃过饭,刷了碗,苏月牙去看了看院子里的四只鸡,又去看看小菜地,忙碌了一通,便有些累。

简单的擦洗一下,苏月牙便躺在屋子里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六点了。

下地干活的人,也都纷纷回家准备吃饭。

苏月牙走出房间,堂屋里仍然是她中午收拾过的模样。

桌子上的饭菜,也没人动。

她老公和婆婆还没回来吗?


“翠花呀,你儿子回来啦!穿的真俊俏,好气派啊!”邻居王大妈兴奋的喊了一声。
苏月牙扶着婆婆张翠花,婆媳俩兴奋的等在家门口,就等离家三年的刘德凯回家。
一想到丈夫马上就要回来,苏月牙心里满是羞怯。
三年前,她和刘德凯先简单办了婚礼,来不及圆房,刘德凯就去参军执行任务了。
这三年来,他偶尔有写信回来问她们婆媳俩的情况,还说了自己在军中一切安好,还立了几个小功,说等以后自己能申请部队内的房子了,就接她们一起去家属院住。
半个月前,刘德凯寄了一封信回来,信上说,他已经成为了副营长,按照部队内的规矩,原本应该是营长才能申请自己的房子,但是他和上头申请,拜托了一位对他很是欣赏的人帮忙,破例让他申请到了房子,准备这次回来就要接老娘媳妇去大院一起住了。
这让苏月牙很是兴奋,结婚三年,她终于要正式和丈夫在一起了。
而就在此刻,刘德凯大步走来。
在部队内待了三年,他皮肤比之前黑了,但是身体更强壮了一些。
一米七八的个子,在这个年代算是比较高的了,五官长得比较英俊,或许是因为连续三年不断升职的缘故,红气养人,让他看起来和当初那个有些自卑的刘德凯完全不同。
刘德凯大步走上前来,看见自己的母亲,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视线在瞄到身边的苏月牙时,眼底闪过一抹心虚,随后又隐藏住了。
“妈,月牙,我回来了。”刘德凯笑着道:“先进屋说吧。”
三人一同进去老旧的房子内,周围都是街坊邻居羡慕的目光。
这年头,军人可吃香了,尤其是刘德凯这样年轻就能做到副营长的,每个月的工资和奖金拿到手,加起来得有一百多块钱,在这个大家普遍一个月就二三十元收入的八十年代初,这工资,已经是极少数人能够赚到的了。
进了屋里,三人聊了点家长里短,张翠花就忍不住说起了房子的事情,“儿子啊,你部队内的房子,是已经申请下来了是吗?多大啊?是不是可以接我们去家属院见见世面啦?”
苏月牙也期待的看着丈夫,而刘德凯则是面色淡定的点头,“六十多平米,不大,两室一厅,房子干净整洁,很不错,妈,这边的房子还有半个月就租金到期了,到时候我们就搬过去,你们先准备着收拾行李吧。”
随后,刘德凯看向苏月牙,“月牙,这三年来,辛苦你照顾我妈了,这样,三年前的婚礼委屈你了,等我们到了家属院,再办一场好的婚礼吧。因为我现在是军人了,必须得打结婚报告,到时候去了部队等结婚报告过了,我们再办。”
苏月牙害羞的点点头,“好,都听老公的。”
刘德凯看着她漂亮的脸蛋,心里觉得有些可惜,道:“谢谢你这三年来将我母亲照顾的那么好,当初我母亲病重,若不是你,她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快。”
苏月牙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想了下,还是将自己有个神奇的空间的事情,给隐瞒了下来。
从刘德凯去部队后大概过了一个多月,她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空间,这个空间很神奇,只有她能进去,她还不能带人进去。
里面有田地,有牧场,还有一个小房子,除此之外,还有一汪清泉。
那里面的泉水很神奇,她最开始喝,是因为家里的自来水出了问题,出来的水不干净,都是污水,看空间里的泉水很是清澈,她便拿来家里用了。
烧饭用空间里的泉水,日常喝水也用空间里的泉水。
就这么过了三天时间,大院里的水管修好了,水干净了,想换回去时,婆婆说她的身体好了不少。
婆婆张翠花一直以来身体都不大好,年轻时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和刘德凯一起被刘德凯的父亲抛弃。
一个人辛苦带大刘德凯,身体早就坏了,那三天所有的水换成灵泉水后,的确是让她的身体好了不少,苏月牙便知道,那灵泉水果真是有妙用的。
这不,从那之后就一直用灵泉水负责家里的一切用水,婆婆不仅身体好了不少,人还变得年轻了很多。
但这件事估计就算说出来,别人也不会相信,毕竟那空间根本不能带别人进去。
既然如此,还是不说了。
苏月牙原本以为,丈夫回来,就算是婚礼要重新办,等去了部队打结婚报告,那也是今晚先圆房了的。
一想到这个,苏月牙那张小脸就变得粉扑扑的。
两人结婚三年了,却始终没有圆房。
刘德凯一结婚,就去部队当兵,这一去就是三年,直到现在才回来。
幸好这三年来,还有婆婆和她一起支撑着这个家,否则她一个人,真不知道如何苦苦等着刘德凯回来。
刘德凯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语气委婉地说道,“今天你先和妈一起睡吧。”
苏月牙一愣,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粉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不解和委屈。
“为,为什么?”
他好不容易回来,却不肯和自己待在一起,难不成......他嫌弃自己?
苏月牙长得并不丑,相反,她长相秀丽,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眼尾微微勾起,像极了猫咪的眼睛。
她皮肤白皙,有着一身粉白色的肌肤。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看上去就更像一只可爱俏皮的小猫。
看到这样的苏月牙,刘德凯心里自是浮现一抹不忍。但这一抹不忍,很快就被他压下。
刘德凯挤出一抹笑容,尽力地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自然。
“咱们还没有打结婚报告,算不得正式夫妻。现在就住一起,对你名声不好。等去部队咱们领了结婚证明,再住一起。”
“这也是为了你好,月牙,你是个好姑娘,我不想委屈你。”
听到这话,小姑娘那双大眼睛立马亮了,她眉眼弯弯地看着刘德凯,心里感动不已。
原来是因为这个,她老公对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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