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蔺鸿玲卞颖媛的其他类型小说《忠犬相公彪悍妻蔺鸿玲卞颖媛全局》,由网络作家“莞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咳咳!”花无尽压低嗓音,像个男人一般咳了咳。那人吓了一跳,立刻扔了手里燃烧的柴,转身往外跑。果然是刘三这个犊子玩意儿,只可惜在这个时机之下揍不了他。花无尽有些遗憾,等他跑远,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院子,“你去端水!”她对随后进来的小溪说道。她找到放在门口的木棍,将熊熊燃烧的两个帘子打下来,然而,到底有些晚了。房顶的茅草冒起了火苗,火借风势,在小溪还在从缸里舀水的时候,火焰已有一尺多高。花无尽赶紧跳跃着将茅草砸下来,掉下的火星接连烧到她的头发,害得她跟疯子似的拼命揉搓自己的头发,将火星熄灭,掉了一地的碎发。在烧猪毛的味道被夜风打着旋的卷走时,小溪终于端着木盆出来了。“娘,看我的!”小家伙的力气比她大,力量控制得极好,双臂一抖,水泼出去一...
《忠犬相公彪悍妻蔺鸿玲卞颖媛全局》精彩片段
“咳咳!”花无尽压低嗓音,像个男人一般咳了咳。
那人吓了一跳,立刻扔了手里燃烧的柴,转身往外跑。
果然是刘三这个犊子玩意儿,只可惜在这个时机之下揍不了他。
花无尽有些遗憾,等他跑远,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院子,“你去端水!”她对随后进来的小溪说道。
她找到放在门口的木棍,将熊熊燃烧的两个帘子打下来,然而,到底有些晚了。
房顶的茅草冒起了火苗,火借风势,在小溪还在从缸里舀水的时候,火焰已有一尺多高。
花无尽赶紧跳跃着将茅草砸下来,掉下的火星接连烧到她的头发,害得她跟疯子似的拼命揉搓自己的头发,将火星熄灭,掉了一地的碎发。
在烧猪毛的味道被夜风打着旋的卷走时,小溪终于端着木盆出来了。
“娘,看我的!”小家伙的力气比她大,力量控制得极好,双臂一抖,水泼出去一半,堂屋的房檐得救了,再抖一下,东屋茅檐已经微弱的火苗完全熄灭,冒起了一缕缕细小的黑烟。
两个黑洞洞的窗口,加上两个像眉毛一样弯曲的茅檐,组成了一个有点呆滞的人脸,就像此刻正拎着两撮儿断发,头发乱七八糟,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花无尽一样。
小溪盯着狼狈的老娘看了好一会儿,不由得瘪着嘴嘿嘿笑了两声,“娘,好难看,这可咋办?”
“咋办,凉拌呗。”
花无尽进屋点着蜡烛,把断发放在柜子上,重新把头发扎好。
小溪坐在炕沿上,两只小脚来回地磕着炕墙,发出噔噔的声音,“娘,我们再去把刘家烧了得了!”
“好!”
头发像被狗啃了一样,花无尽憋一肚子气,跟儿子一拍即合,拿上柴刀去了镇子尾端的刘家。
刘家兄弟分了家,刘大家住在刘家的老房,里面还亮着灯,正房的窗纸上有三条人影在不停的晃动着。
花无尽照例把儿子安排好,自己潜进院子,躲到窗台下。
“大哥、二哥,等下我再去看看好了,要是真被发现了,房子没烧着,我就再想想办法,总归要出了这口气的。”
一次不成还要两次?
花无尽挑了挑眉,手按在了柴刀上。
“三弟,别冲动,你不在的时候我想了一下,要是真弄出人命来,只怕咱也得不了好,你也有家有口的,大哥不能让你送死,如果那娘们儿躲过这一劫,咱就先放过她吧。”
花无尽暗道,这刘大倒还理智。
那就在留他们几天,世道眼看着要乱,到那时自有老天收他们,她现下没有必要造这么多杀孽。
一夜之间两处走水,且两处人家皆与她有仇,她嫌疑最大,这样无异于惹祸上身。
花无尽想通前后关节,立刻退出院子,说服小溪,悄无声息地回了家。
此时,花家的火势越来越大,通红的火光照亮了方圆半里地,喧闹的声音几乎吵醒了整个沉睡的前哨镇。
小溪坐在窗前一边看一边“咯咯”的笑,心悦诚服地说道:“娘,你真厉害!”
花无尽道:“还行吧!”只是放个火而已,一个人都没杀,简直没有难度。
“娘,小舅舅会不会有事?”小溪忽然有些担心花莫白。
花无尽摇摇头:“不会,睡吧,再不睡你就长不高了。”
火不是花莫白放的。
如果他们真的想以此为借口弄死花莫白,就会想想尚在军队的花家六老爷。
花老太爷虽然不管内宅,但还不至于混账到看着花老太太杀死自己无辜的亲孙子。
花无尽把破衣裳钉在窗户上,让小溪先睡,她在把灶坑里的火续上,填上水,然后在儿子身边躺下,静静地等待下半场好戏。
风渐渐住了,花家的火也终于被扑灭了。
花老太太穿得整整齐齐地端坐在起居室的火炕上,地上跪着垂头不语的花莫白,后面还有两个不断磕头的仆妇。
“老太太饶命,奴婢真的是熄灭所有火烛才走的。”
“老太太饶命啊,天黑之后,奴婢再没进过杂物房,老太太明见!老太太饶命!”
“啪!”花老太太一拍炕几,“花莫白,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你!”
花莫白面色发白,先是抖了一下,眼泪围着眼圈打转儿,但他突然想起了花无尽说过的话,心道,既然只能靠自己,就不能慌。
他慢慢镇定下来,反问道:“祖母,孙子姓花,为什么要烧花家?”
花老太太口不择言,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因为你挨了打!因为你是那狐狸精的亲孙子!从根儿上就坏了!因为你就不该……”
“你胡咧咧什么!”花老太爷进来就是一嗓子,“孩子有什么错?头还伤着,哪里来的力气翻墙!外面那么多人,你也不怕丢人!”
花莫白垂下头,讥讽的一笑,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花老太爷又道:“小四你也累了,身子又不好,去休息吧。”
“是,祖父。”花莫白淡淡的应着,起身退了出去。
除了下人,换做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花老太爷都会叫个大夫来,只有他,能够回屋歇着就算不错了。
他现在很羡慕姐姐,虽然被赶出花家,但至少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如果有一天他也能脱离花家,他必将自己遭受的一切双倍奉还,花老太太一定要死!
屋子里,花老太爷将两个仆妇打发走,对花老太太说道:“不是她们干的,两侧同时起火,定是有人故意放火,还是先想想可能是谁做的吧。杜氏已经死了二十年了,日后就别再提了。”
花老太太斜了他一眼,道:“是啊,死了二十年了,我亲手杀死的!我千辛万苦地生老五,你却留在她那里逍遥快活,她不死谁死,你说是不是?”
花老太爷尴尬地捻了捻胡子,“还不是因为我喝了酒,唉,不提那些,一个妾而已,死就死了,还是说说这火吧,东西厢的细软虽抢出来了,但房子烧落架了,损失着实不小,你觉得可能是谁干的。”
花沂之带着花莫亦推门而入,嚷道:“爹,还能是谁?那花无尽甩得一手的好镖,定是她干的。”
“咚咚!”
“谁啊!”花无尽把鸡蛋煎饼放在画案上,交代小溪洗了手再去吃,自己跑去开门。
“是我,花娘子。”董太太在门外答道。
居然来得这么早,花无尽挑了挑眉,赶紧打开大门。
一进大门,董如海便不客气地说道:“花娘子,你好大的胆子!。”
花无尽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动作,道:“虽说毒了些,可比之花家对我做的,已经很仁慈了。”
她说话的时候特地扫了一眼董太太,发现她神色如常,并没有忌惮之色,心中不由得暗笑自己多疑。
董如海腆着大肚子往前走,问道:“你的意思是,之前的流言并非是刘家下的黑手?”
车夫回铺子了,花无尽掩上院门,叫了一声董姐姐,虚扶着她的胳膊,这才说道:“当然不是刘家!一开始便是花家五老爷给了刘大银钱,刘大才放出风声,之后又买了几个演戏的天天早上到我门口唱戏,刘家没有这个能力做。你们来得早,想必还能看上一场大戏,不过看戏有风险,害怕还请回避呀。”
董太太笑而不语,董如海则大笑着进了屋子,看了眼左右格局,便进了西屋,道:“不看戏,我们何必这么早来?”
花无尽心中一动,难道董如海另有背景?否则又怎么敢跟花家对上呢?
花无尽让董太太落座,正式福了一礼,道:“如此,谢谢董掌柜和姐姐了。”
董太太道:“客气什么。我们在这儿,只能让花家顾忌着一些,不敢太过分。至于别的,还得靠你自己呢。”
花无尽莞尔,这是句大实话。
“董伯伯董伯母好。”小溪礼貌地给二人见了礼。
“乖!”董如海拿出一个荷包,冲着小溪招招手,道:“伯伯送你的见面礼。”
小溪看了眼花无尽,见她点头,这才上前接过来,道:“谢谢董伯伯。”入手的重量让小财迷眉开眼笑,赶紧塞在袖子里。
画案上的蛋饼刚吃了一半,冒着氤氲的热气,黄澄澄的,上面还撒着些绿油油的葱花,不但颜色好看,而且味道很香。
董如海盯着蛋饼咽了口唾沫,肚子配合地发出“咕噜”一声巨响。
董太太有些尴尬,说道:“花妹妹,还有没有多的?我们掌柜的忙着上货还没顾得上用早饭呢。”
花无尽交代小溪去取两副碗筷,又笑着说道:“这些你们先用着,我再去做点儿,一会儿就得,”
她沏了壶新茶,取四个鸡蛋打了,搅拌均匀后,兑一些盐水,再把面一起放进鸡蛋液里,搅拌……
“咚咚!”门又响了。
花无尽放下手里的碗,正要去开门,就见小溪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大概是早上的事让小溪怕了,他没有把门大开,只开了一条缝,撅着小屁股,探出头去,脆生生地道:“是你呀?有什么事吗?”
“儿子,谁呀?”花无尽怕儿子吃亏,赶紧往外跑。
小溪缩回脑袋,大声说道:“娘,是那个姓乔的大个子叔叔。”
“乔将军?”花无尽心里一喜,稍稍放慢速度,道:“儿子,快请将军进来!”她运气太好,乔继武这个时候来,无异于给她撑腰一般。
小溪听话地打开大门。
乔继武负手站在门外,他墨簪束发,身着玄色暗纹窄袖紧身长袍,腰间系着宽阔的革带,足踩长筒皮靴,这样的装束衬得他身躯凛凛,仪表不凡。
好一个昂藏七尺男儿!
花无尽眼前一亮,嘴上的笑容不自觉地加深几分,蹲身福了福,道:“民女见过乔将军。”
“唉,”洛小鱼叹了一声,道:“可惜,挺美的美人脏了,好生可惜,否则本世子收她做个外室也不是不行,啧啧……”
花莫亦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脚踩在浮石上,脚一拐,差点摔倒,他与一旁的花如锦对视一眼,彼此眼里的迷茫和恐慌清晰可见。
每当有难办的事情,感到迷茫时,花无尽都会沉默着做上一天家务,一边干活,一边反复的思考。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仍然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她就一直做下去,直到实在做不动,能够安然入睡才停下来。
所以,花无尽把院子里所有土地都翻上一遍,把买来的菜籽均匀播撒,覆上薄薄的一层土,在小溪的帮助下洒上水,才把这个活计彻底撂开手。
吃完午饭,因为心事未了,花无尽没有午睡,而是去菜市场买菜。
菜市场里卖菜的不多,只有三个中年妇人一边看摊儿,一边坐在房檐下说话。
北方人嗓门大,隔着七八丈远就听一个女人说道:“……真的,背对着呢,没看见脸,她趴男人身上,大屁股动个不休,哼哼唧唧的,骚得很呐,嘿嘿,看着比那种图还带劲。”
一个黑脸女人满脸的八卦,说道:“能是谁呢?你也是,平时不是挺能的吗?咋就不绕过去瞅瞅到底是谁。”
背对着花无尽的胖女人道:“算了吧,不知道是哪个也好,这要是传开了,那位也活不得了,咱还是少造点孽。如今花娘子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肯定没有好下场,她那儿子听说是个好的,没有了娘可怎么活哟……”
“别说了!”黑脸女人看到花无尽赶紧捅了捅说话那胖女人。
胖女人回过头,脸一红,不再言语了。
“呵呵……”花无尽听到关于自己的流言,不由得苦笑两声,接着话茬说道:“是啊,我儿子可爱、聪明、能干,所以,我绝对不会做出让我儿子蒙羞的事情来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那件污糟事我总会摆平的。大嫂子,还卖菜不,要是卖的话给我称两斤韭菜。”
听了她们的话,她已知道怎样报复花家了,而且一击必中!
打定了主意,花无尽就有心思琢磨吃的了,她决定烙几块韭菜馅饼吃吃,犒劳犒劳自己死去的无数脑细胞。
“哪能不卖呢,花娘子,我家的韭菜不错,我给你称高点儿。”黑脸女人赶忙起身过来称菜。
付了钱,花无尽拐去董如海的铺子,买了几张宣纸、一张四尺的绵纸以及一支用来画眉的眉石——也就是石墨。
收拾屋子,做馅饼,收拾厨房,洗衣服,画画,直到子夜时分,坐在画案前的花无尽才彻底安静下来。
窗半掩着,清风伴着蛙鸣穿过碎花布帘拂到她的脸上,掀起几缕柔婉的发丝。
就着两盏摇曳的火烛,端一杯清茶,花无尽细细端详画纸上一卧一站两个女人。
这是一幅用眉石画的素描,人体结构精准,细节刻画精微,整体塑造堪称完美,美中不足的是,老女人的胸部和下面隐私之处过于详细,乃至于喧宾夺主,影响了整幅画的美感。
花无尽觉得自己把站着的姑娘画得甚好,她衣衫半掩着,衣袂纷飞,几笔带过的胸部饱满漂亮,臀型挺翘。
虽然比起老女人来说,她把姑娘画的太过简约,但只要是熟悉此人的,都会知道她是谁。
花无尽得意地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此画一出,为了花如锦,他们必定重新考虑还要不要把自己弄去军营。嗯,计划不错,画更不错,基调色而不淫,艳而不乱,相信花老太太也会觉得很满意吧,呵呵……除了花家,整个前哨镇的男人都会满意。”
小家伙还挺警醒,花无尽松了口气,把他拉倒怀里,使劲地揉了揉小脑袋,“怕不怕?”
“怕!”花莫白垂着头,老老实实地回答,他眼角还带着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
“怕是应该的,但你总要学会不怕,比起丢掉性命,怕算什么。”说到这里,花无尽叹息一声,“是姐姐连累你了。”
“不是的!”花莫白赶紧摇头,“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花无尽道:“具体的你不用知道,你就知道花老太太在前哨镇丢了脸面,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而且她现在被我气得中风了……”
“真的?”花莫白又惊又喜。
“真的!”花无尽把两个小的拉进洞里,打开包袱,在背风处点上蜡烛,取出一碗扣得严严实实的红烧肉,和三张韭菜馅的馅饼,道:“你先吃,还没凉透呢。”红烧肉包在兔子皮里,还温乎着。
“姐,这是我这五年来听过的最好的消息!”花莫白喜极而泣。
“啧,这就你满足啦,好戏还在后面呐,别瞎激动,赶紧吃饭。”花无尽掐了一把他精瘦的脸颊,“赶紧把这张脸吃鼓起来,那样以后才会有力气跑路。”
“好!都听姐姐的!”花莫白擦干眼泪,欢欢喜喜地拿起馅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等他吃好饭,漱了口,又解决完内急之后,花无尽把洞口用事先准备的石块封好,扔下强作坚强的花莫白,按原路返回镇上,在镇上逛了一会儿,四更更鼓响之后,娘俩才回到家中。
第二天一早,陈济生又到了花家,给花老太太针灸之后,花沂之把他请到小客厅喝茶。
花沂之先询问一番花老太太的具体情况,这才问道:“陈大夫与花娘子熟识?”
陈济生笑眯眯的道:“谈不上熟识,世子爷让她把缝合术教授于陈某,虽只是间接买卖关系,但陈某总是承了她的情。”他低头喝了口热茶,心道,花家竟然还用了暗桩,为了对付侄女,这位叔父也算用尽心思,要不是医者父母心,他真想甩手走人了。
“哦,”花沂之若有所思,“我侄儿莫白昨日一天未归,家人四下寻找的时候遇到陈大夫从花娘子家出来。”为了老娘,他还是解释了一句。
陈济生道:“孩子多大了,现在找到了吗?”他越听越心惊,花家跟花娘子彻底撕破脸皮,就连花莫白也容不下了吗?他真没想到这位曾经以儒雅著称京城的侯府世子,竟然会恶毒到如此地步。
花沂之叹息一声,道:“十岁,正是淘气的年纪。让陈大夫见笑了,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一时少了对孩子的关心,竟然……唉,不说了。”
他端起茶杯,陈济生便恰到好处地起身告辞。
太阳不过刚起来一竿子,外面就已经很热了,热乎乎的风吹在脸上,黏腻的汗水一层层地冒出来,明明还不到三伏天,就已经这么热了,热得让陈济生从心底感到厌烦。
他沿着墙根下的阴影,慢腾腾地走出花家胡同,刚往镇中心走了几步,就遇到一大波五六十岁的老头老太太迎面而来,呼啦啦往镇子北面跑去。
“老王家怎么会被灭门呢?是不是北金打过来了?”
“别瞎说!”
“老王家?老王家不是米铺东家吗?”
“是,就那家。”
陈济生心里一沉,脚下便转了个弯,步子也大了起来,也跟着跑了过去。
王家经营米铺,是镇子上的富户之一,宅院占地不小,是三进带两个跨院的格局。
小胖子找来一张泛黄的熟宣,将画案上画了一半的花鸟画放到一边,推开画笔颜料等杂物,将熟宣铺好,在笔洗里倒上清水,老老实实地道:“大婶,请。”
花无尽扫了一眼画案上的工具,什么都是现成的,倒是便宜。
她洗净一只小红毛,一边磨墨一边仔细地打量大小胖子,墨好之后,她在纸上比了又比,果断下笔,迅速勾勒出一个粗眉毛小眼睛,正在踢人的大胖子来。
“噫!”大胖子神色凝重起来,道:“这一手白描当真不赖。”
“我娘会画!”小溪得意地瞥了小胖伙计一眼。
小胖伙计脸有些红,不好意思地躲到大胖子身后,只露出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
花无尽瞧了瞧小胖伙计,刷刷几笔,小胖子就成了画纸上被大胖子踢的那个,略微躲闪的动作以及不服气的表情,活灵活现,十分逼真。
“嘿嘿……”小溪冲着小胖伙计刮了刮鼻子,骄傲地挺了挺胸,“我娘画得真好!”
她画完爷俩,笔下未停,将杂货铺的一角也画了进去,使整个画面变得丰满又有生活气息。
整幅画笔法轻灵,线条流畅,虚实结合,与爷俩的容貌有九成相似,竟是一幅上佳的速写作品。
大胖子伏在画案上看了又看,抬起头时,肉滚滚的脸上笑容更加真挚几分,他摸着腆出来的大肚子说道:“想不到花娘子竟然有这份功力,这幅画我很喜欢,不如十两卖与在下如何?”
十两?现代七八千人民币,也算凑合吧,毕竟是即兴之作,而且还画的人家父子,再说,她现在缺银子,就是给五两也得卖。
“可以。”花无尽也不拿乔,立即答应下来。
大胖子叫董如海,是董记杂货铺的东家,铺子开遍整个秦城辖区,人称董大掌柜的,是个懂画而且精明的商人。
董如海客气地把花无尽娘俩请到后面账房,让人上了茶水,铺垫几句之后,他说道:“花娘子,你的画只交给我卖,你七我三,五年之内不给他人,如何?”
花无尽沉吟了一下,这个比例倒没什么问题,只是时间有些长,不过,如果发生战乱的话,这五年就不算长了。
她向来是果决的人,爽快地同意了董如海的条件,两人签订了契纸,并且约定,如果发生战乱,在联系不到董记的情况下,且花无尽需要银钱之时,可便宜从事。
两天之内,收获十五两银子,而且未来也有了保证,这简直再好不过了,有了银钱,花无尽觉得自己的病完全好了。
娘俩辞别董如海,刚出店门,就看到昨日见过的美男施施然从马路对面的客栈里走出来,后面跟着型男和护卫,左拐,便一直走在她们前面,直到钻进花家那条巷子。
花无尽思忖了一下,心道,一定是去花家的。
听闻辽王世子洛小鱼是当世第一美男子,如果猜的没错,也许这位就是那位辽王世子吧。
如此美貌果真名不虚传,花如锦即便是做妾,也算运气了。
娘俩走到花家的巷子口,花无尽刚要停下脚步,瞧瞧热闹,就见那美男回头看了她一眼,晨起的暖光亮亮地照进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其中厌憎的情绪清晰可见。
花无尽摇摇头,果然是外貌一流,人品未入流。
原主是听说过这位世子的。
听说他今年二十三岁,从小就被辽王送往京城做质子,被其皇帝祖父养废了,在京城里跟着一群王孙声色犬马,骄奢淫靡,不学无术。
待到适婚年龄时,皇帝一连指了几个大臣家的女孩,都被大臣以已经订婚为由拒了,听说那一阵子,京城里凡是有女儿的大家族大多谈鱼色变。
很多人都说辽王并不重视这个嫡长子,这一点从名字也能看得出来——辽王共有五个儿子,洛小鱼是原配嫡妃所出,其他的几个儿子是继妃和侧妃所出,名字中都有“之”字,其中嫡次子洛之安能文善武,是辽王与继王妃最为得意的儿子。
花无尽垂头冷冷一笑,不过是个可怜虫而已,有什么可狂的。
下午的阳光很好,花无尽修理了几个窗户,将其装上秸秆帘子,又把东屋的秸秆帘子糊上一层窗纸。
这点活儿忙活一下午,娘俩吃完饭,收拾好厨房,天就黑了,天边的乌云被风吹过来,遮住明朗的月,很快就稀稀拉拉地下起雨起来。
小溪把炕烧得热乎乎的,地下放了脸盆和菜盆接雨水,炕上倒是不漏雨,娘俩早早地上了炕,忙活一天,都很累了,相拥着安然入眠。
“右转,加速甩掉他们!”
“直走直走,低头!”
“轰!”前面的越野车被榴弹炮击中,火光冲天。
好热!
花无尽猛地睁开眼,坐起身,竟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让半夜惊醒的人倍感压抑。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清醒过来,梦里的她已经死了,而那个熟悉的世界她再也回不去了。
炕很热,平复了心情的花无尽抱着小溪往炕梢挪了挪,重新躺下,准备继续睡。
“锵锵!”
“世子小心!”
清晰的兵器撞击声,以及“世子”二字让花无尽皱起了眉头,心道,这是什么情况?
“锵锵……咔嚓!”
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近,那咔嚓的声音表示有人踩坏了她的篱笆。
打进院子里了!
花无尽迅速穿上衣服,将儿子用被子裹好,藏到墙角,然后蹑手蹑脚地下了炕,走到堂屋,从门缝向外看。
借着微弱的天光,她认出穿着月白色中衣的是洛小鱼,他正被穿着玄色中衣的型男护在身后,身边还有十几个护卫把他们团团围在中间。
穿着夜行衣的人很多,大概二十几人的样子,个个出手狠辣,往往以命换命,看情形都是死士。
护卫们身手不错,但极不适应死士的打法,转眼间双方都死了好几个,浓郁的血腥气随着湿湿的空气飘进屋子里,花无尽的表情也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她觉得有些不妙,如果洛小鱼这边被全歼,只怕自己和小溪也逃不掉,看来应该叫醒小溪,免得等下逃跑时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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