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覃烟覃静娴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娇娇要另嫁,禁欲权臣悔红眼覃烟覃静娴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除岁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雨已经持续了整整三日。覃烟面色苍白坐在窗前,听着雨声上下递针,漂亮的竹子浮现眼前,栩栩如生。这件衣服已经完成一半,她却活不到缝完它了。丫鬟晓玉掀帘进来,强笑着说:“这世上恐怕没有比我们夫人更贤惠的夫人了吧?老爷的衣服全都是夫人亲手做的,老爷若是不对夫人好,当真是没有心。”覃烟眼眸未抬一下,“他还是没有来?”哪怕她以性命相逼。明明早知这个结果,心已经麻木了自然不会痛,可在真切得知真相时,她还是没忍住胸腔震动,吐出一口暗血来。晓玉吓傻了,扑通跪在地上,“夫人,您还是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啊,就算老爷不在乎您,您还有我们,难道您要让我们也跟着您一起去了吗?”覃烟淡定将血擦干净,“早知结果了不是吗?何必庸人自扰。”“我手里只有这些银子,等我死后...
《重生娇娇要另嫁,禁欲权臣悔红眼覃烟覃静娴完结文》精彩片段
大雨已经持续了整整三日。
覃烟面色苍白坐在窗前,听着雨声上下递针,漂亮的竹子浮现眼前,栩栩如生。
这件衣服已经完成一半,她却活不到缝完它了。
丫鬟晓玉掀帘进来,强笑着说:“这世上恐怕没有比我们夫人更贤惠的夫人了吧?老爷的衣服全都是夫人亲手做的,老爷若是不对夫人好,当真是没有心。”
覃烟眼眸未抬一下,“他还是没有来?”
哪怕她以性命相逼。
明明早知这个结果,心已经麻木了自然不会痛,可在真切得知真相时,她还是没忍住胸腔震动,吐出一口暗血来。
晓玉吓傻了,扑通跪在地上,“夫人,您还是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啊,就算老爷不在乎您,您还有我们,难道您要让我们也跟着您一起去了吗?”
覃烟淡定将血擦干净,“早知结果了不是吗?何必庸人自扰。”
“我手里只有这些银子,等我死后,你们便将我的首饰也全都分了,侯府家大业大,不在乎这些东西,出去也能变卖一些财产傍身。”
她死后,这些忠于她的丫鬟必然会被林婉宁欺辱,倒不如离开侯府,找一个安生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晓玉吓得哭了起来。
覃烟笑笑:“哭什么,我还没死呢,等我死了你们再哭。”
屋门被人一把推开,一身墨衣的男子大步跨来,显然听到了覃烟刚刚的话。
“覃烟,你胆子越发大了,如今竟敢用你的性命威胁本侯了?”
穆景迟站在覃烟面前,覃烟半响才反应过来。
下意识将染了血的手帕往身后藏了藏。
半年未踏入她房门的穆景迟竟真来见她了。
还是有用的吧,用这条命换见他一次。
半年未见,穆景迟还跟从前一样,五官锋利,眸子如同深潭震破人心。
曾经,他们也有一段令人艳羡的时光。
覃烟嫁给穆景迟十三年,恩爱七年,做他的夫人已有五年,刚嫁过来时,她是穆景迟的妾,穆景迟许诺过将她扶正,且遣散侯府。
他也确实做到了,那时候,覃烟以为他们会一辈子那样幸福,如今竟到了想看两厌的地步。
“说吧,什么事。”男子声音冰冷。
覃烟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眸光:“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顿了顿,看他没有想问的意思,她继续道:“穆景迟,你能休了我吗?”
“我不想死后还入穆家坟墓,你随便找个借口,说我与人有染也好,说我善妒也罢。我想回去陪我爹娘。我大哥二哥还有姐姐都尸骨无存,现在覃家墓里只有二老,他们会孤单。”
覃烟声音轻轻的,像是随时要飘散一般。
穆景迟微怔,旋即眼中浮现怒意,剧烈隐忍。
“覃烟,你又在胡闹什么!若是想用此种手段让本侯重新注意你,那你就想错了。”
穆景迟瞥了眼她嘴角的血渍,冷嘲,“为了将这出戏做足,你当真下血本,看来本侯今天不该舍下公务来。”
男子走的决绝,未曾看身后女子一眼。
覃烟着急要个答案,却不料才下了软榻,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黑血,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浮烟院乱糟糟的,众人哭声阵阵。
大夫来了七八个,就连太医都惊动了。
覃烟明白,她要死了。
“夫人呜呜,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你吓死奴婢了!”
覃烟始终看着门口方向,她病的这么重,府中人不可能没有通知穆景迟。
他没来,已经表明了态度。
她只是不明白,夫妻十三载,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一个人做到如此绝情地步。
她只是想让他休了她。
难道就因为她曾伤过他的心肝林婉宁?
可那不是她做的。
覃烟想到半年前,林婉宁入府,她温柔娴淑又较弱,和自己不是显然不是一路人,二人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直到那个冬日路过湖中小亭,她来了雅致想赏雪,便嘱晓玉扶着她去,没想会遇到林婉宁。
她的婢女诸多挑衅,她一一还回去,对方最终忍无可忍推了她一把,却被她用巧劲反推回去。
这一幕恰巧被赶来的穆景迟看见,他低吼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下一秒,林婉宁在冬日里落入距离两米远的冰冷湖水中。
冰被击碎,水花四溅。
穆景迟跳入冰水中将人捞了上来,从那以后再也没踏入浮烟院一步。
从前种种清晰涌来,覃烟妄图想起一些二人曾经的恩爱时光。
是有过的。
可那些日子里的故事呢?她记不清了。
浮烟院如同一座冷宫,快速吸收了她的生气,直到如今年仅二十七岁,就将她的生命蚕食个干净。
覃烟是死在黑夜里的。
她始终望着门口方向,胸腔的疼痛越发猛烈,像中了毒油尽灯枯一般。
十五岁她等来了自己的救世英雄,二十七岁却没等来她只差一天就能过的生日。
若是能再来,她再也不要认识他了。
“是呀恩人姐姐。”周昀修有些羞惭,“我的人在京城很努力在找了,找了几年,但恩人姐姐的线索实在太少,加上长大了容貌变化,就真的没能找到......不过肯定还是因为他们太没用了,你就在京城,京城就这么大竟然连你影子都摸不到,等回头我将他们狠狠惩罚一顿。”
覃烟心里忽然升腾起荒谬的感觉。
前世她覃家未能找到依靠,父亲死去,大哥瘸腿二哥早亡,母亲瞎眼,姐姐失去清白,落寞半生。
覃家支离破碎,再无安宁之日。
可原来早有一份恩情准备着,等着覃烟去挖掘,用来拯救覃家。那样明了的一份恩情,前世的她竟一次都没想起来过。
覃烟眼眸瞬间通红,周昀修见了便有些急了,美人落泪,没人能不心疼,他想给覃烟拭去泪水,却忽然想起男女有别,慌乱的手不知道该如何做。
“美人姐姐,看我看我。”
覃烟抬头,就见面前半大的少年忽然做了个鬼脸。
覃烟微愣,随即没忍住笑出了声,少年真挚的对待总让人难以招架。
覃烟是活了一辈子的人了,前世的她活到了二十七岁。
她的心早就如同一潭死水,难起一丝波澜,可少年如此对待,让她的这潭死水仿佛荡起片片细小的涟漪。
周昀修瞬间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松懈下来,扯出大大的笑容。
“不哭了就好,美人姐姐,你眼睛还红肿着,可是遇到了什么事,需要我来帮忙?你尽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尽力帮你。”
周昀修厌恶被利用,可面前的人是覃烟,他忽然便觉得被利用也挺好。
一想到覃烟家里出事,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他甚至心中泛起甜蜜。
原来一见钟情,是这种滋味啊。
穆景迟回到侯府,直奔祠堂。
祠堂中穆云舟仍在摔摔打打,“本世子不吃!你们去将我爹叫来,本世子有事情跟我爹亲口说,本世子的话现在你们都不听了吗?”
穆景迟踏入祠堂,正巧一个装满米饭的碗朝着他砸了过来,穆景迟微微侧头,躲过那个碗,碗砸在他身后碎成了渣渣,黏腻的米饭沾在门上。
穆云舟看见穆景迟,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他,仿佛要用眼神将他杀了。
“穆弃你这个贱人,你还敢来祠堂?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穆云舟死死瞪着穆景迟,“我爹呢?还不赶快让我爹来见本世子!”
穆景迟淡淡望着他,“本公子便是代替侯爷来见你的。”
穆云舟怒道:“你胡说!我爹最宠的就是本世子这个儿子,你之前不过是喝我尿的一个杂种,你凭什么代替我爹来见我?”
“穆弃,你根本就不是侯府的亲生儿子,根本不可能继承侯府,你等本世子出去祠堂后,本世子要亲手杀了你!”
穆景迟冷笑,“哦?是吗?”
他一步步走向穆云舟,穆云舟终于感觉到害怕,“你要做什么?”
穆景迟身后的侍卫上前将穆云舟按住,“世子既然不要吃饭,那便打吧,占了盐水的荆棘鞭子,一顿饭不吃就打一鞭子,看看他能受住几鞭子。”
穆云舟眼中浮现恐惧,“穆弃你敢!你若这样对我,回头我爹不会放过你!”
“那世子殿下便试试看,我能不能如何了你。”
穆景迟站立在穆云舟面前,一脚毫不留情狠狠地踹在他的脸上,穆云舟惨叫一声,一瞬间觉得自己鼻子都断了!
穆景迟声音冷得像万山之巅的雪。
“世子不想吃饭没关系,那便由我亲自来喂你,世子爷,你说呢?”
穆云舟终于不说话了,他等穆景迟转身后,才朝着他背影怒骂,“穆弃,你不得好死!”
“世子爷嘴里再不干不净,我不介意将你的舌头也拔下来。”
“你敢!”
穆景迟挑眉,穆云舟便再也不敢开口,他前两日亲眼见着穆景迟这个杂种剁了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信喂狼。
他就是一条疯狗,见谁咬谁!
穆景迟办完事直奔如今忠义侯的书房。
“他吃东西了?”
穆景迟不亢不卑,“吃了,父亲还有何事需要吩咐。”
穆景迟眼神极冷,忠义侯虽然现在对这个儿子失望了,但心里仍对穆云舟抱有希望,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个希望直接掐碎。
让他们都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过两日便是朝花街诗会,会有不少进京赶考的举子都来参加,你便代替忠义侯府前去,挑挑那些差不多的好苗子。”
穆景迟听见诗会,心中有片刻的怔愣,很快回过神来,“是,儿子遵命。”
穆景迟跟忠义侯从无任何闲话交流,正事说完了忠义侯便不耐烦的摆摆手让他退下。
穆景迟也对忠义侯嗤之以鼻,当即转身就走。
出了书房,旁边阿林问:“公子,我们可还去六皇子府,帮六皇子把关?”
穆景迟揉了揉眉心,想到朝花街诗会,他没了做其他什么事的心情。
他蹙了蹙眉,“周昀修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那所谓的恩人走了吗?”
“已经走了,听说是京城哪位大户人家的姑娘,最近家中落难,才求到了六皇子府,六皇子已经答应了帮她了。”
穆景迟冷嗤,“果真是个目的不纯的女人。”
京城每日落难的朝堂官员不知几许,穆景迟也没心思去思考那人家到底是谁。
“既然她只为了用恩情做交换,你便也盯着一些,等此时了了,不要再让她靠近六皇子府半步。”
阿林点头,“是。”
冷静下来,穆景迟便想到三日后的朝花街诗会,一道身影浮现在脑海中,女扮男装的她,将和他在朝花街相遇。
他这辈子没想过再去跟她相遇,上辈子她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两人形同陌路相看两厌。
穆景迟到死才发现,曾经他为了一个人对抗世界,而那人竟是如此不值。
善妒恶毒。
因此,此生的穆景迟早做好终身不娶的准备,他要做的是扶摇直上,到任何人都到达不了的高度。
可想到前世的事,穆景迟到底被影响到了心情。
穆景迟报出几个名字,“关注这几个人,保证他们在朝花街诗会前不要出什么意外。”
阿林有些纳闷,公子怎么知道他们这几个人一定会在朝花街诗会前出意外?
不过,公子的命令听从便是。
“是。”
覃烟微微一笑,“怎么会?倒是臣女没去六皇子府见您,才是真的礼仪不周。”
覃烟在马车内行了个礼,她行礼的动作标准漂亮,周昀修都看呆了眼。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少女低着头,瘦削的下巴没有一点双下巴的痕迹,未涂脂抹粉却朱红的唇,小巧且挺翘的鼻梁,那双眸子眼尾上挑,睫毛长而翘,尤其眼尾下的红痣着实鲜艳欲滴,衬得她整张脸娇中带了媚态。
一见钟情二见倾心,恐怕就是这样的感觉。
覃烟见周昀修没说话,眼中流露出几分惊诧,“六皇子殿下今日没能去五年一办的朝花街诗会,不会遗憾吗?”
周昀修忙轻咳两声,他耳根悄悄红了,不敢去看覃烟。
少年郎囫囵开口,“我本也不是喜欢文庸赴雅的人,平日里很少去那种场合,今日陪你出来,才是给了我逃出来的借口,我该感谢你才是。美人姐姐快坐,你跟我不必将这么多规矩,称呼我名字就可以,啊,我的意思是,你把我当成一个普通人看就行。”
少年似有些懊恼自己刚刚的唐突,脸颊发烫。
覃烟“噗嗤”一声笑了,前世见周昀修时,他可没有如此有趣。
覃烟帮他找了个借口,“六皇子殿下是想说,让我莫要在外面叫你的尊称,以免被外人听到,带来麻烦?”
周昀修挠了挠头,表情有些苦,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但最终目的好像一样。
覃烟这样轻易答应,让周昀修有些诧异,对面前的女子更加好奇了,只觉得她浑身上下,都充斥着致命的吸引力。
“是这样。”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叫我昀修就好!你要是介意的话,也可以叫我子庚,这是我母后早就给我取好的字,只等着及笄昭告天下。”
周昀修在宫中受宠不是秘密,寻常人家等及笄才取的字,他早早的就已经取好了。
覃烟扯出一抹灿烂的笑,她望着面前的少年郎,心中升腾起一些专属这个岁数的炽热火焰,倒不是周昀修多让她动心,她的心如同枯木难以再生。
而是男子的珍视,让她感受到了无比的虔诚。
跟前世穆景迟的步步算计,囚禁隐瞒不同,周昀修的感情是炽热又拘谨的。
这两种不同的情感,前者回想起全是压力,然而后者却让她看到了美好短暂的未来。
然而覃烟很清楚,她此生是要做正妻的,她要找门当户对的男子,做一对寻常夫妇,再也不要嫁给一个身份不匹配的男子,被任何人误伤杀害。
尤其周昀修跟穆景迟的身份,就意味着覃烟绝无可能嫁给他,就算有交集又如何。
她要彻底断送穆景迟进入她世界的可能。
“六皇子殿下身份尊贵,我怎么能唤您名字?今后我便唤您一声周公子。”
周昀修听此有些失望,但很快便鼓起精神来。
“既然如此,我便叫美人姐姐烟儿可好?”
覃烟跟周昀修差一岁,他又身份尊贵,唤覃烟什么都是可以的。
覃烟点头,“周公子请便。”
“烟儿,昨日你走后,我的人就去查了覃家的事,发现是覃家得罪了人,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你放心吧,关于杀人悬案一事,我会让我的好兄弟去调查,他可是查案的一把好手。”
周昀修笑道:“而贪污一案,有他在,你放心!这件事我告知你一声,便是让你放下心来,我会处理好。”
覃烟不知为何,就想到了穆景迟。
前世穆景迟娶了她后,才帮覃家翻案,还覃家清白。
不过前世穆景迟耳鬓厮磨时,也讲过他跟六皇子的结识,也正是在这诗会之上,如今两人还不认识。
想来也是,两人如今一人是忠义侯府庶子,被困在府上无法出行,一人是高高在上的六皇子,虽然有府邸却常年住在宫中,不认识也正常。
想必这次六皇子所说的好友,跟穆景迟没有关系。
覃烟正了神色,“六皇子,这次的事情实在太感谢你了,您放心,我一定会用心帮您挑选衣服,保证让皇后娘娘满意。”
覃烟当然不想只用这种方式报答,可她也没别的能给周昀修的。
周昀修挠了挠头,神色带着些窘迫,他母后确实让他去买些衣服,半月后进宫去穿,穿好看一些,只是周昀修用这件事约覃烟出来,只是借口,想要跟她多相处相处罢了。
“好,那便麻烦烟儿了。”
周昀修要买衣服,定然是要这京城最好的。
金银楼里的衣服便是这京城最好的,前世覃烟常来,这辈子倒是没资格进来了,沾了六皇子的光,才走进一次。
掌柜的一见周昀修,便眼睛一亮,年过三十的妖娆掌柜笑着上前。
“贵人这是来买衣服?我金银楼开张百年,款式应有尽有,便是域外的风格都有几件,供君选择。”
周昀修毫不犹豫望向覃烟,“烟儿,你帮我挑。”
颇有一副覃烟挑什么他就穿什么的架势,丝毫不介意覃烟是小门小户出身,没什么见识和品位。
覃烟跟他对视微微一笑,便让周昀修红了脸。
“将你们店的镇店之宝拿出来给公子试一试。”
妙掌柜此时才正眼去打量覃烟,来她金银楼的客人皆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权贵,但却很少有人如此大口气,进来便要看金银楼的镇店之宝。
可见是个有见识口气大的。
这位姑娘穿着干净朴素,料子都是最简单常见的。
而旁边这位公子则衣着华丽,料子更是宫中才能有的贡品,两人又不似奴仆关系,妙掌柜当即有了决断。
妙掌柜连连笑道:“好嘞!这就来,姑娘稍等片刻,过会儿还请姑娘帮忙评判评判公子穿镇店之宝的那身衣裳才好,想必姑娘挑的,眼光定然不会差,这位公子定然很满意。”
这话完美取悦了周昀修,他恨不得为覃烟一掷千金。
妙掌柜亲自取下衣服,又交到周昀修手中。
周昀修去换了衣服,出来便仿佛换了一个人。
淡蓝色的雀琻锦边弹墨貂裘仿佛为他量身定做,他本就皮肤白皙,五官锋利带着少年气,这身衣服更称他肤色雪白,英姿飒爽。
妙掌柜当即眼睛一亮,“公子穿这身衣服,简直是天神下凡!这位姑娘莫不是提前便知道我金银楼有这样一身衣服,故意带着未婚夫前来踢馆的?”
周昀修大脑嗡的一声,脸彻底红透了。
这个掌柜......也太会说话了吧?
直截了当的话撩拨的少年郎不知所措,他从小就是被人伺候,锦衣玉食长大的,在耳边吹捧的话不计其数,却无一次比这次让他促狭。
他禁不住将目光落在覃烟身上,心跳加速等待着覃烟的回复。
只觉得覃烟不仅仅人长得美,眼光也好,整个人都仿佛发着光,对什么事情都能坦然面对。
周昀修自然知道覃烟对他无感,客气又疏离。
但他喜欢覃烟,男子自然要主动一些,在感情这方面,哪里有姑娘一上来就对人一见钟情的?
要是每个人都不主动,那怎么能成就一对对爱人呢?
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不好跟覃烟待的时间太久,见她没事就放心了,跟着覃墨染去讨论学识。
他不爱看书,但如果是跟覃家人的话,还是愿意表达一下看法。
覃母情绪不好,很快就回去休息了,抱着书信哭成了泪人。
覃烟和覃静娴劝了好久,两人才再次回到院中。
覃静娴上下打量覃烟,满脸担忧,“妹妹,你真没事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覃烟摇摇头,“我没事,三姐姐别担心,六皇子答应我过段时间可以去见爹爹,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覃静娴眼睛一亮,“真的?”
但很快,她便摇摇头,“还是让娘跟着去吧,去的人太多了不合适,我就在家里等着你们回来就好,反正爹爹总有一天会回家的。”
哪里有人乌泱泱一家子去天牢看犯人的?
岂不是告诉其他人,他们找了关系想要将覃父救出来?
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有,覃静娴还是觉得低调一些好。
覃烟却拉住她的手,“爹是清白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总有一天会有证据摆在天下人面前,告诉他们。”
覃静娴被安慰,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点头。
很快,覃墨染带着周昀修满面春风的回来了。
周昀修笑着道:“本殿要回去了,好友说有了线索告知我,烟儿等我消息。”
覃烟跟周昀修行礼告别,又亲自将他送到府门口。
“大哥跟六皇子聊得很好?”
覃墨染口干舌燥,忙灌了一口茶水才道:“六皇子学识惊人,我说什么他都能搭得上话,一点也没有身为皇子的架子,这样的人若入了官场,一定是难以让人忽视的天才啊。”
覃烟听此微怔,前世六皇子可没有这样好的学识,或者说没有表露分毫,到死都是一个纨绔皇子。
他甚至英年早逝......
覃烟甩开脑子里无缘无故的想法,前世覃烟也不知道六皇子怎么死的,但在宗帝重病以前,他就已经离奇去世。
更不要提后面的九子夺嫡。
上辈子穆景迟因为没能救下六皇子,自责了许久,甚至有几天不吃不喝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这辈子......
覃烟攥紧拳头,看在六皇子帮她这么多忙的份上,覃烟也不能作势不管。
覃烟下定决心,一定会多关注前世六皇子丧命的那段时日。
如此一来,心中对六皇子的愧疚便退却一些。
覃墨染也没料到,自己跟一个皇子竟能聊的如此投入,仿佛碰到了知己一般,心里又忍不住愧疚自卑。
周昀修听他说什么都能接上话,说明他的学识远在自己之上,他知道的学识周昀修知道,但周昀修明白的道理他却不一定知道。
这让覃墨染下定决心,更要好好读书学习,好能应对春闱。
春闱每三年才有一次,覃墨染已经为此苦读十八年书,就等此一遭。
绝不能出任何问题。
此番想着,覃墨染匆匆离去看书学习了。
覃烟因着有六皇子的允诺,更注重自己的身子,按时吃药,心态放好,只想要身体能快些好起来。
三日时间眨眼而过,一大早六皇子府的马车就停在覃府外,接上了覃烟往茶楼去。
因为这次是要见周昀修的好友,周昀修身份尊贵,好友必然身份也不低。
覃烟就准备了一些糕点和礼物带上,她是来求人帮忙的,必然要诚意满满。
因此这次的礼物,花费了覃烟大半身家,是一块必定能开出好东西的原石。
京城人爱玉,因此就开拓了赌石的一方天地,有人从北方矿地运来原石,其中有好有坏,卖给京城的有钱人来赌石。
上辈子穆景迟就爱这个,用赌石来放松自己,覃烟也跟着学了一些,如今就派上了用场。
这块原石,可是覃烟寻了两日寻来的最好的一块,商家要价也高,覃烟咬咬牙还是买下来了。
马车外,周昀修伸手让覃烟搭着她手臂下马车。
覃烟笑笑:“周公子身份尊贵,我自己来即可。”
周昀修摇摇头,神色坚定,“你是女子,母后从小就教导我要保护妇孺,这是我应该做的。”
覃烟拗不过他,只好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柔软的手放在周昀修舒适的衣料上,她仿佛能感受到男子紧绷的肌肉,发烫一般将手缩回去。
周昀修瞬间感觉胳膊上一空,心里就有些遗憾,面颊发烫。
瞧着身后晓玉端着礼品,周昀修无奈,“我早就说了他不过是帮我做事,不敢心有怨言,更是好友,无需多礼,怎么还给他带了礼物?”
覃烟笑笑,“礼不可废。”
周昀修便也不多说什么,盘算着穆景迟要敢收这份礼,他就......
再准备一份同等价值的还给烟儿。
两人下了马车,朝着茶楼二楼而去。
覃烟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惹恼的贵人,到头来还给周昀修添麻烦。
她已经是重活一次的人了,可面对覃家事,前世遗憾半生的执念,仍控制不住汹涌的情感。
周昀修看出她的紧张,“你别害怕,我那个好友虽然时常冷着脸,但人不坏,还是很心善沉稳的,时常帮我做一些事,对我也极其宽容,自然也不会对你如何。”
覃烟果然放松了一些。
周昀修这样说,应该是今日的事比较稳妥了。
周昀修率先推开门,覃烟低头进去,先行了大礼。
“臣女覃家四小姐覃烟,见过公子,早就听闻公子大名,应该臣女带礼物去给公子道谢。不料公子抢先一步,臣女惶恐,不胜感激,带来了一些薄礼还请公子笑纳。”
周昀修见此吓了一跳,忙去搀扶覃烟,“烟儿,你快起来。”
覃烟却坚持将礼行完。
周昀修确实说了不过好友一叙,不必多礼,但覃烟找人帮忙,怎么能无礼招人仇视。
青竹屏风后,男子身形挺拔如松,半靠在椅背上,三千青丝随意垂落,手中拿着茶杯细细端详。
半透屏风正好能让这头的覃烟瞧见他身形却不会暴露身份。
覃烟瞧着那人有些眼熟,倒也没多想。毕竟若是穆景迟,他绝不可能答应六皇子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穆景迟是一个至极利益主义者,他所做的选择都是对他最有利的。
包括放弃她。
覃家身份低微,在他眼中不值一提,更不值得救助。
周昀修见那头久久没让覃烟起来,有些急了。
“景迟,你这是在干什么?姑娘家给你行礼,你就让姑娘在这里行礼半天不叫起?真是不懂得半点怜香惜玉的呆子!”
覃烟脑子轰的一声炸开,脸色瞬间比病中还要惨败。
覃墨染才出房间,正想着先跟妹妹道歉,也等着王彩玉收拾收拾再去见她。
就见覃烟急急忙忙让人去将王夫人派出去的丫鬟叫回来。
“你赶紧去将王夫人派出去的丫鬟叫回来,就说我和大哥不认识王府的路,让她回来带路,一起去见彩玉姐姐。”
晓玉知道这件事严重性,急急忙忙去办。
覃墨染皱眉,“四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家之前覃墨染来过几次,因此对于王家还是很熟悉的,路也认识,根本不需要人来带路。
覃烟眼神复杂,“大哥,我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等我们去见了王彩玉,自见分晓。”
刚刚王夫人的眼色,让覃烟怀疑跟王彩玉有染的那个男人如今就在王府,甚至有可能跟王彩玉在一起。
覃烟忙拉着覃墨染朝着王彩玉的屋子走去,她步伐极快,像是生怕那王夫人派去的丫鬟率先到了王彩玉的院子。
王家是商人,宅子不小,晓玉追上去的时候,那丫鬟果真没能到王彩玉的院子。
那丫鬟脸色苍白被覃烟束缚在身边,三番两次想逃走都被抓了回来,只能焦急的绞着帕子。
覃烟走的极快,待到了王彩玉的院外,那丫鬟心一横要朝着院中喊一嗓子,却被覃烟眼疾手快捂住了嘴。
“大哥,你不是要跟王彩玉有话讲吗?还不快去瞧瞧她?”
…
穆景迟昨日出了趟京城,今日午时才回府,六皇子就着急的跑到他院中去,一把将房门推开。
“穆景迟,你帮本皇子一个忙。”
穆景迟正在沐浴,房间忽然闯进来一个人,他眉头紧锁,精瘦的身躯下潜了些,露出硬朗的喉结,青丝飘在水面上,遮盖了水下姿色。
他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热气熏腾在房中。
这人要不是他的好友,穆景迟发誓,一定要将人一脚踹出房去。
他对周昀修还是太宽容了。
“都是男人,我看看你怎么了?难道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周昀修坐在浴桶屏风后的椅子上,捂住嘴巴震惊道。
“该不会你喜欢男人吧?我可告诉你,你别肖想我听见没?我可是有意中人了,我只属于她一个人。”
穆景迟冷笑,“两日前还说终身不娶,厌烦皇后娘娘给你选妃,今日便有了意中人?周昀修,我看你是皮又痒了。”
周昀修浑身一个哆嗦,“跟谁你你我我呢?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是我心里认定的兄弟,也不能用长辈的语气跟我说话,一听见这语气就烦。”
“有事说事。”
周昀修忙坐直身子,“最近有一个案件,我想让你帮我查清楚,只要你帮我查清楚了,我就给你你一直想要的那套棋盘,怎么样?”
穆景迟皱眉,那套棋盘他确实想要,但那是重生之前的他,半月前的事情。
现在他多了阅历,前世见过不少好东西,一盘白玉棋子如今引不起他的任何兴趣。
可周昀修的事他向来关注,对他所谓的意中人也很好奇。
所谓的救命恩人、意中人、调查案子同时出现在一个平日里招猫逗狗的皇子身上,就难以让人忽略。
前世可没有这一出,更没什么救命恩人找到皇子府。
周昀修眼眸幽深渗透人心,光芒一闪而逝。
“哦?什么案件?”
周昀修眼睛一亮,就知道用这个东西能吸引到他。
“我查了覃大人,覃大人为官清廉,为人正直,在户部虽然只任职一个小小的户部司巡,但前段时间调查出了一个大案件,立了大功,可偏偏在这时候他却被举报贪污受贿,还圈进一场悬案杀人当中,我怀疑此事有异。”
周昀修正了神色,“我虽然也能将人救出来,但所求之人的目的,是还给覃大人一个清白。脏水泼出去容易,洗干净难,这个悬案就要交给你来调查了。”
穆景迟的头发还在滴水,如今散懒的靠在软榻上,如同神仙降世,慵懒尊贵,举世无双。
他半阖眼,指节修长敲在软榻的沉木扶手,久久未语。
因着忙了一天一夜眼下乌青,透露几分倦意,就当周昀修当他要睡下时,穆景迟声音散漫的开口了。
“好啊。”
他答应的痛快,是周昀修没想到的。
周昀修微愣,随后才欣喜道:“既然如此,那就......”
穆景迟打断他,“但我有一个条件。”
周昀修纳闷,“什么条件?”
“还没想好,等事情办完再讲。”
明明穆景迟没生气,声音轻且淡,周昀修就是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穆景迟伸了个懒腰,朝着内室而去,他身上松松垮垮套着白色中衣,一抬手就展现宽肩窄腰,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周昀修先是眼神嫉妒,暗骂男子长这么好看作甚,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没过一会自己又泄了气。
周昀修朝着内室喊,“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若是耽搁了,我可要唯你是问!”
穆景迟这次没再回答,周昀修只能瞧见床幔后的男子轮廓,像是已经睡下。
他心中暗骂穆景迟没给他该有的尊重,又丧气赌气的走了。
反正他要求的已经得到,走的倒也痛快。
反观内室,穆景迟神色莫测,待人走后才露出眸中汹涌怒意,他不知怒气从何而来,刚才压制的脾气才此刻瞬间迸发。
抬起手,就见手已经被他掐的血肉模糊,只是刚才装的淡然罢了。
他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过是一个恶毒阴狠的女子罢了,一直记挂着做什么?
穆景迟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经是一片平和,只是眸子还有些猩红。
他泰然处之的给自己伤口上药,又漫不经心靠在床沿看书,思考着待此事了,该如何提这个要求。
周昀修要他帮覃烟,不过是年少恩情,可问题是他对覃烟有了情,称她为意中人......
穆景迟再次差点控制不了情绪,被他强行压制下去。
他要做的,就是让周昀修看清覃烟恶毒的本质,待事情了了,周昀修自会对她丧失好感。
再不济,他就用恩情胁迫,性命威胁,总之绝不能让覃烟这辈子再耽误了周昀修。
前世她害死了自己,这辈子定然不能再害周昀修。
穆景迟想着,神思便飘远了些。
前世覃烟死后,穆景迟本以为自己会很放松,但他并没有。
穆景迟重生后都说不清前世那种情感为何。
宫变中,侯夫人病逝的消息突然传来,穆景迟原本打头阵做主帅,忽然脑中嗡鸣作响,一口鲜血吐出来。
反应迟钝了些,就有大刀砍在他的肩膀上,利剑刺进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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