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哲陆晏铭的其他类型小说《浅恨深怨间,旧梦难回陆哲陆晏铭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陆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年各地军阀割据混战,陆晏铭带着人从北方初到江州,便打下了当时的地头蛇黑旗军。后来势力逐渐壮大,他也成为了雄霸一方的大帅。彼时饥荒四起,饿殍遍地,我被父母舍弃,半小袋子的米就卖给了牙行。因我性格倔强不愿伺候人,便每日都被人牙子拖到门前打骂,以示惩戒。一日,被路过的陆晏铭看到,只因我肖似他亡妻,便将我买了下来。他不放心将刚出生的陆哲交给那些各方势力送来的姨太太教养,就让我照顾着。这十年来我尽心养育陆哲,一点点将他从襁褓婴孩养成如今这般模样。我更是小心翼翼侍奉陆晏铭,从不曾抱怨或者顶撞,也任由他喊着亡妻之名在床笫间对我发泄。面上我是风光无限的大帅五姨太,而私下我不过是他们父子的奴仆。这几年我四次有孕,却次次都被他强制灌下落胎药。他不希望...
《浅恨深怨间,旧梦难回陆哲陆晏铭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当年各地军阀割据混战,陆晏铭带着人从北方初到江州,便打下了当时的地头蛇黑旗军。
后来势力逐渐壮大,他也成为了雄霸一方的大帅。
彼时饥荒四起,饿殍遍地,我被父母舍弃,半小袋子的米就卖给了牙行。
因我性格倔强不愿伺候人,便每日都被人牙子拖到门前打骂,以示惩戒。
一日,被路过的陆晏铭看到,只因我肖似他亡妻,便将我买了下来。
他不放心将刚出生的陆哲交给那些各方势力送来的姨太太教养,就让我照顾着。
这十年来我尽心养育陆哲,一点点将他从襁褓婴孩养成如今这般模样。
我更是小心翼翼侍奉陆晏铭,从不曾抱怨或者顶撞,也任由他喊着亡妻之名在床笫间对我发泄。
面上我是风光无限的大帅五姨太,而私下我不过是他们父子的奴仆。
这几年我四次有孕,却次次都被他强制灌下落胎药。
他不希望有人碍陆哲的路,所以我再也不能生育。
后来我的身体也逐渐病弱,整日都离不开汤药。
前段日子我大病一场,医生便断言我至多可再活两月。
如今我每一天都在煎熬,这命运就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着我的生机。
此时陆晏铭面色阴沉,“若不是我,你现在还在日日供人取乐。”
“柳月,这个世道你离了我能活得下去?”
“不要耍脾气,待你将陆哲养到十八岁,那时我可以考虑让你成为大帅夫人,但现在绝无可能!”
说罢,他松开手起身,离开前留下一句,“照顾好五姨太,她要是有事,仔细你们的脑袋。”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这才猛得咳嗽起来,手捂住唇,鲜血从指缝中溢出来,染了一片刺眼的猩红。
浑身的伤在这一刻都疼到极点,脑海里也不住浮现那张灰白的脸以及血肉模糊的躯体。
而后我很快便高烧昏迷过去。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了,虽然还浑身发烫,但身上的伤已经被涂好了膏药,床边空无一人。
我撑着身体下床准备去倒水,却不料脚塞入鞋内便觉有针刺入脚底,额头渗出冷汗,而后便直接摔倒在地。
此时清晰的笑声传来,抬眼看去,是着了一袭洋装的陆哲,显然这是他的手笔。
但我也早习惯了这几年来他时不时的恶行。
他嫌恶地看了眼我畸形的脚,“孟姐姐说得没错,你这样的人就是封建余孽,该拉出去烧死才对。”
“你不过仗着照顾我的情分在府里作威作福,早晚我得让我爹把你这个瘸子赶出去。”
他看着我在地上疼得蜷缩成一团的模样放声大笑,直到笑够了这才离开。
看着他如今挺拔的背影,我勾唇自嘲笑了笑。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的那片战火中。
炮火爆炸后的黑烟滚滚而来,人们四处奔逃,哭喊声和求救声不绝于耳。
整个地界陷入了一片混乱的血色深渊,看不到尽头。
挥散烟尘后我却看见一支枪口瞄准陆哲,当下我只觉心脏骤停,没有丝毫犹豫便冲过去护住了他。
子弹没入我的右腿,殷红的鲜血瞬间洇染大片。
但看着他完好无损,此刻所有的伤痛都被我抛诸脑后。
后来在我养伤的时日里,陆哲整日守着我不肯离去,生怕我不见。
他也总是在没人时依偎在我怀里悄悄唤我母亲。
可如今他却视我如生死仇人。
陆哲离开后,伺候的下人才敢进来,将我扶到床上。
脚掌上扎的几根粗针拔出来时更让人疼得生不如死。
此时,管家进院来站在门口传话道:“五姨太,今日府中有客来,大帅点名要您做芙蓉糕,再添几样小菜。”
“可是五姨太现下......”我抬手打断身旁的人的话,嗓音嘶哑道:“好,我知晓了。”
管家走后,我换好衣衫,依旧是那袭藏青色的斜襟长袄。
长及脚踝,宽宽大大的袖口堆叠,几乎将我的手脚完全隐没。
我被这些衣物严严实实包裹着,像被困在茧里般,死死压着我的是旧时代的保守。
四岁被迫裹足,刺绣下厨也都是必学的,唯独不让我识字学习。
在父母眼里我只是一个赔钱货,吃不饱穿不暖,干活慢一点就得挨打。
他们唯一一次对我笑,却是上下打量我,盘算如何才能卖得值钱。
而如今我也只不过从一个深渊进入另一个深渊罢了。
陆晏铭闻言瞬间整个人僵在原地,满脸是不可置信,“怎么会......”只见他深邃双眸瞬间猩红,下一刻,他猛地狠狠揪住医生的衣领,手臂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
他眉目间透出狠厉,声音沙哑,“你给我再说一遍!”
医生一脸惊恐,“大帅,事已至此,望节哀。”
此时旁边的陆哲突然崩溃大喊:“不可能!
她一定是装的!”
“她肯定就是想骗我们,她怎么可能还剩一个月可活。”
他的声音尖锐而颤抖,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眼中满是愤怒与惊慌。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嘴里喃喃:“假的,这肯定是假的......”陆晏铭闭了闭眼,满脸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抬手对医生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陆哲却拦在门口,“不能走,你肯定被她收买了,你一定是帮着她来骗我们的是不是?”
“陆哲,不要任性!”
“可是......让他走。”
陆哲迎上陆晏铭冰冷的眼神,这才放医生离开。
而此时站在一旁孟婉唇角微勾,语气甜蜜道:“晏铭,她死了不是更好,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
“我们的事我父亲已经知晓了,改日你再登门拜访他肯定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只有我们在一起了,你大帅的位置才能坐得更稳。”
陆晏铭侧眸看她,野性的眉目透出些冷厉来,让人看了不觉脊背发寒。
孟婉神色一怔,问道:“晏铭,你怎么了?”
他顿时沉声怒呵,“滚!”
孟婉脸色瞬间沉下来,双目瞪大,“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陆晏铭依旧冷漠道:“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而此时陆哲也朝她看来,愤怒地嘶吼道:“都是你,因为你她才会如此。”
孟婉气得脸色涨红,“你们居然为了这样一个乡野村妇质问本小姐?”
“我本就没说错,这样的封建余孽死了也是报应使然。”
“陆晏铭,要是没有我父亲的帮助,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大帅能做多久!”
她说罢愤然离开。
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两人,陆晏铭命令道:“陆哲,你也出去。”
陆哲听后一言不发,又朝床上望了一眼,这才转身出门。
陆晏铭坐在床边,我此时面色苍白如纸,呼吸都十分微弱。
他的手颤抖着,缓缓抬起想要触碰我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他害怕粗糙的手掌弄疼了我,更害怕感受到那逐渐冰冷的温度。
视线留恋在我眉眼,他忽然惊觉原来我的面容早已刻在他心里,而再也不是亡妻的替代品。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那个个嘈杂的街头。
人牙子拿着木棍一下下落在我瘦弱的身上,我咬牙不肯发出一声喊叫,不愿畏惧退缩。
最后我的嘴角淌着血丝,衣衫也被扯得凌乱,但我依旧挺直脊梁,眼睛里却透露出生机和倔强。
就这一眼,便让陆晏铭瞬间为之动容。
他将我带回大帅府,我感激他救我于水火,却不料这也正是不幸的开始。
他长年不在府中,我带着襁褓中的陆哲受尽欺凌,这深宅内的规矩以及他几位姨太太的刁难,像厚重的阴霾,将我笼罩住。
不知何时我眼中的生机一点点消逝,变得麻木空洞,而他竟然从未发觉。
如今他才意识到,他给予我的不是一个避风港,而是一座将我困于绝望的囚牢。
被下人们扶着我才勉强能走动,但每挪动一小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疼得我眼前阵阵发黑,脸色愈发惨白,冷汗浸湿了鬓边的碎发,脚掌的伤口又渗出血来洇红了纱布。
等我到后厨的时候管家已经在一旁候着了。
他垂着头道:“五姨太,这客人少帅十分重视,要迟了少帅的脾气您是知道的。”
陆哲这几年脾气愈发大,除了他父亲,也就只听一个名叫孟婉的女子的话。
我不曾见过,只是经常听他挂在嘴边,是个留洋归来的大小姐。
忍着疼做好了糕点和小菜,我同下人们一起端着给送到前厅去。
还未走近便听见了欢笑声。
那是一个明媚且高傲的女子,她一袭西式洋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
她头戴蕾丝小礼帽,脚上黑色高跟皮鞋,举手投足都透出自信与张扬。
此时见了我瘸着腿进来,她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袅袅婷婷地走近上下打量我。
她那眼神实在说不上友好,盛满不屑与嘲讽。
“在这新时代还能看见裹小脚和这样的穿着,果然是糟粕文化教养出来的人,瞧着就小家子气。”
陆哲站在一旁赞同道:“孟姐姐说得是,她如此粗鄙根本就不配待在大帅府里,丢人死了。”
而陆晏铭却一声轻呵:“陆哲。”
听到声音的陆哲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将其他讥讽的话咽了下去。
孟婉亲密地坐在陆晏铭旁边,而我只能站在他们身后像往常一样侍候布菜。
突然,她惊呼一声,只见勺子从她手边落到地上,一旁的下人为她递上新的。
孟婉不满地皱了皱眉,而后侧过头看向我,命令道:“你过来捡。”
她眼里的恶意明显,但陆晏铭却一脸纵容。
他冷漠的眼神瞥来,不带一丝温度,也将我心底最后一丝期待彻底碾碎。
我瘸着腿蹲下去捡,却不料手被她碾在脚下,巨大的疼痛使我瞬间跪倒在地,只能无助地喘息着。
陆哲嗤笑一声,“还在装柔弱扮可怜,可惜没人吃你这套,还是省省吧。”
良久,孟婉才将脚移开,我的手已经红肿不堪。
陆晏铭缓步走来将我扶起,“柳月,婉婉无心之失,你别记恨于她,我待会儿让管家给你送些伤药。”
我低着头没说话,只是任由他唤来下人带着我离开前厅。
之后几日我都在房里养伤,无人关心,倒乐得清静。
庭院角落,十年来我精心照料的白玉兰树,如今早已亭亭如盖。
自幼没读过书的我,在大帅府的时日里学了识字,只要稍有闲暇,我就会坐在树下看书。
只有在书中,我才不再是被困于一方天地的囚鸟,也是我在这压抑牢笼中唯一的救赎。
就在这时,心口突然一阵尖锐刺痛袭来,我的脸色瞬间煞白,双腿一软,重重地跌倒在地。
“三天两头装病偷懒,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真病了怎么不去死?
别在这碍眼,败坏府里的风气!”
嘲讽的声音骤然响起,我抬眸,便见陆哲正满脸不屑地站在不远处。
随后陆晏铭带着孟婉走了过来。
孟婉亲密地挽住他的胳膊,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陆晏铭眉头微皱,语气淡漠:“婉婉要在大帅府住段时间,她喜欢这里,你搬到旁边的小院去。”
孟婉瞥了眼白玉兰树,娇声道:“这树看着真碍眼,我不喜欢。”
他便毫不犹豫,当即下令:“来人,把这树砍了。”
我蜷缩在地上,心中一震,想要阻止,可此时剧烈的疼痛让我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呜咽。
手指深深陷入泥地里,指甲被折断渗出鲜血,我却浑然怒觉。
只能看着几个士兵拿着斧头一下下砍伐。
此时陆晏铭走近,他捡起我手边翻开的书看了几页,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眉目狠戾。
他猛得伸手掐住我的脖颈,双目猩红,“好啊,我当你哪来的胆子,竟敢说要离开。”
“怎么,看了些离经叛道鼓吹自由的东西,就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这是谁的地盘?”
“只要我还在,你就别想踏出这大帅府一步!”
我无力的挣扎着,他们欣赏孟婉身上无拘无束的自由气息,可对我,便用三纲五常将我死死束缚。
我所渴望的自由,在他们眼中也成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良久,他松开手,冷声下令,“一本不留,全都给烧干净。”
漫天的白玉兰花纷纷扬扬,好似最后挽歌,最后却只能无力倒下,扬起一片尘土。
与此同时,士兵将从我屋里搜出来的书都堆在地上,用火折子点燃,火焰瞬间蹿升。
我的身体剧烈颤抖,泪水模糊视线,呼吸因疼痛而急促,死死咬住下唇,竭力保持理智。
之后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地瘸着腿朝着火堆冲去,全然不顾滚烫的火焰灼烧。
而陆晏铭和陆哲都震惊于我的行为,毕竟在他们眼里我从来都是怯懦而顺从的。
陆晏铭拧着眉上前将我从火堆里拉出来,“柳月,不过是几本书罢了,别发疯!”
尽管我全身多处都被烧伤,但仍旧死死抱着本被烧了一半的书。
我看着那堆灰烬,无力地抬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只得了个空,身体上的疼痛远远不及内心的绝望。
我的眼神逐渐涣散,意识也在痛苦的漩涡中越沉越深,最后昏死过去。
见状,陆晏铭冷峻的面上闪过一丝慌乱,感受到我微弱得几不可闻的气息,他心脏猛得一缩。
而后他将我抱起,急切地吩咐手下,“快去叫医生来。”
医生匆匆赶来,一番检查后,无奈地摇头:“五姨太长年心力衰竭,原本尚有两个月寿命,可这段时日忧思过度,病情急剧恶化,实在是回天乏术。”
“最多......也就剩一个月了。”
片刻后,他从衣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朵盛放的白玉兰花放到我手中。
“这花开得正好,我想着你会喜欢便带一朵回来。”
“江州已经乱了,我会让人带你和陆哲离开,别怕,很快就会结束的。”
说话间,我听见了远处传来炮火声混合着枪声,然后响起一片惊叫哀嚎。
陆晏铭沉稳地下令,让人护着我和陆哲离开,而他留下来断后。
之后我被带着坐上车,身旁陆哲紧紧拉住我的衣袖。
不知走了多久,尖锐的爆鸣声刺激着耳膜,子弹打碎玻璃,车子被迫停下。
我又被带着躲避,但呼啸而来的子弹却对准了我的脑袋。
此刻,一个熟悉而又炽热的身体瞬间挡在了我身前,紧接着我听到了子弹没入皮肉的声音,闷沉而又惊心。
我只能感受到鲜血迸溅到手上的粘腻和温热。
“柳月,别忘了我。”
陆晏铭用尽最后的力气看向我,他眼里带着无尽的哀伤,声音低弱却又努力清晰,是深切的眷念和不舍。
他的身体逐渐变冷无力地倒下去,我将手里那朵白玉兰也被染成了血色。
而后我们又被带离,我木然地坐在后座,听到了一旁陆哲压抑的哭声。
过了很久很久,至到周围再无硝烟味,车子才缓慢停下,陆哲扶着我进了院子。
院子里很安静,似乎只有我们两人。
我坐在凳子上,他蜷缩着趴俯在我膝盖上,声音哽咽,“爹不在了,我只有你了。”
“你不会离开我的,一定不会的。”
之后的几天里,陆哲仿佛突然间就长大了似的,真正逐渐长成了他父亲一般模样。
而我身体却愈发不好,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日无多,只能躺在床上。
陆哲依旧每天给我念书,但我逐渐已经听不清了。
几日后,我却感觉浑身仿若有了力气,连呼吸都畅快了些。
陆哲陪着我院子里静静坐着,我感受着每一寸阳光的温暖,每一缕微风的轻抚,似乎是久违的自由。
第二天,床前陆哲紧紧握着我的手,此时才惊觉那双曾经温暖有力的手,如今却变得冰冷、瘦弱。
“母亲,你别扔下我,别留我一个人。”
他不停哭喊着,可回应他的,只有我微弱的呼吸声和偶尔的一声轻叹。
窗外的阳光依旧灿烂,可屋内却被悲伤的阴霾笼罩,看不到一丝希望。
我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意识也逐渐开始模糊。
可嘴角却浅浅上扬,那些曾经困住我的枷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纷纷破碎。
我的双眼缓缓闭上,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寂静,只有陆哲绝望的哭声在屋中回荡。
意识消散后,我挣脱开厚重的茧化为翩飞的蝶,看见了未来山河无恙,那里是一个新的世界。
那片红色的希望,就像春日里盛开的繁花。
很久以后,又是一年白玉兰盛开。
陆哲站在墓前,身形挺拔,眼里却有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
他靠在树下,浮躁的心渐渐平和,这里便是他心安处。
风拂过,白色花瓣纷纷扬扬,往昔终究被浅恨深怨填满,而旧梦碎在风中便再难寻踪迹。
院子里,陆哲此时正弯腰忙碌着,地上放着一株白玉兰幼苗,他挽起衣袖,双手沾满泥土。
他不许旁人插手,执意要独自完成栽种,每一步动作都小心翼翼。
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但内心没有一点波澜,就算树能重载,但仍旧回不到从前。
然而,毫无征兆地,我猛得咳嗽起来,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每一声咳嗽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我感觉到喉咙一阵腥甜,紧接着一口鲜血吐出。
在我素色的衣衫上晕染出触目惊心的红,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浑身疼得我几近窒息。
我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摇摇欲坠,周围的一切也开始变得模糊。
陆哲见状,眼睛瞬间瞪大,脸上血色全无,将手上的铲子扔开,他来不及多想,拼命朝我跑来。
最后,他将我接住,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听到了陆哲哀求似地唤我母亲。
再次醒来,我眼前却只剩下一片空洞的黑。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听到了陆晏铭的声音,望向四周,却依旧只剩下死寂的黑暗。
陆晏铭回来后就一直守在床边,此时见我醒来,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
可我没有回应他,只是直直地望着前方,空洞无神的双眼让人心碎。
他急切地看向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叹了口气,“五姨太如今身体衰败的厉害,眼睛受压迫产生了失明症状。”
其实这也并未让我感到悲伤与恐惧,我的内心平静得出奇。
只是觉得可惜,我似乎再也看不了书了。
陆晏铭此时颤抖着伸出手,温柔又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我的脸,“没关系的,肯定能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我会找到治疗你的办法。”
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可实际上,他心里一片灰暗而绝望。
此时那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威风凛凛的大帅,完全没了往日的坚毅模样。
他望着毫无生气的我,眼眶还是不受控制地红了,只感觉像是有把锋利的刀在一下下割着他的心。
之后,他的副官焦急跑来和他耳语几句,他面色忽变。
匆忙交代医生照看好我便离开了。
陆哲依旧安静地陪着我,我看不了书,他就捧起我常看的那本一字一句读给我听。
他开口,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
他偶尔顿了顿,偷偷抬眼望向我,却见我平静却空洞的双眼,他赶忙低下头,用袖子迅速擦去眼泪。
之后几日便都是如此,只是整个宅院内气氛愈发压抑。
这天,陆晏铭天还未亮就赶了回来,我嗅到他浑身浓重的血腥味,比上次更甚,想来他是受了很重的伤。
他脚步踉跄着,嗓音也嘶哑得几乎不成样子,“我回来了。”
他快步走到我床边,伸手想握住我,但他低头看着自己这双手布满了新伤口,还在渗着血,就无力地收了回来。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