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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前夫雪夜下跪求回头小说结局

冻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像戏谑,又像是讽刺。但他明明,并不清楚我跟纪云州的婚姻状况,而他们还是小学同学,论亲密度,远在我之上。真要站队,也不会站在我这边吧?再者他说这话时眉眼还挂着笑,不像是揶揄自己的老同学。至于纪云州,大概也没料到梁皓渺会这般开玩笑,连夹菜的手都停滞了片刻,而后他侧过脸,一言不发的看向梁皓渺。他气场大,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子的骄矜味,沉默不语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感。跟梁皓渺身上的那种平易近人感南辕北辙。也是这样的距离,让我看到了两位医生身上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温文敦厚,一个像冰,一个似火,换做一般人,在看到纪云州的这个眼神后,只怕气势上早就弱了几分,但梁皓渺没有,他非但没有其他医生身上的唯唯诺诺,反而一副不卑不亢的模...

主角:纪云州沈弦月   更新:2025-05-19 04: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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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云州沈弦月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后,前夫雪夜下跪求回头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冻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像戏谑,又像是讽刺。但他明明,并不清楚我跟纪云州的婚姻状况,而他们还是小学同学,论亲密度,远在我之上。真要站队,也不会站在我这边吧?再者他说这话时眉眼还挂着笑,不像是揶揄自己的老同学。至于纪云州,大概也没料到梁皓渺会这般开玩笑,连夹菜的手都停滞了片刻,而后他侧过脸,一言不发的看向梁皓渺。他气场大,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子的骄矜味,沉默不语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感。跟梁皓渺身上的那种平易近人感南辕北辙。也是这样的距离,让我看到了两位医生身上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温文敦厚,一个像冰,一个似火,换做一般人,在看到纪云州的这个眼神后,只怕气势上早就弱了几分,但梁皓渺没有,他非但没有其他医生身上的唯唯诺诺,反而一副不卑不亢的模...

《离婚后,前夫雪夜下跪求回头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像戏谑,又像是讽刺。

但他明明,并不清楚我跟纪云州的婚姻状况,而他们还是小学同学,论亲密度,远在我之上。

真要站队,也不会站在我这边吧?

再者他说这话时眉眼还挂着笑,不像是揶揄自己的老同学。

至于纪云州,大概也没料到梁皓渺会这般开玩笑,连夹菜的手都停滞了片刻,而后他侧过脸,一言不发的看向梁皓渺。

他气场大,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子的骄矜味,沉默不语的时候,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感。

跟梁皓渺身上的那种平易近人感南辕北辙。

也是这样的距离,让我看到了两位医生身上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

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温文敦厚,一个像冰,一个似火,换做一般人,在看到纪云州的这个眼神后,只怕气势上早就弱了几分,但梁皓渺没有,他非但没有其他医生身上的唯唯诺诺,反而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气势上没有输。

短暂的眼神交流后,梁皓渺咧嘴一笑道:“怎么了纪医生,我不过说句实话,让你不高兴了?”

纪云州收回视线,往嘴里送了一片脆藕后,优雅的咀嚼起食物。

不接梁皓渺的话。

像是某种无视,挺没礼貌的。

郑欣然也瞧出了这一点,马上开口打圆场道:“梁医生误会了,每个人对食物的喜好都不同嘛,有人喜甜口,有人喜酸辣,但不管怎样,合自己胃口的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她说这话时眉眼弯弯,嘴角的梨涡更像是漾出了一抹清香。

谁不喜欢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呢。

梁皓渺点点头,给郑欣然点赞:“不愧是纪医生的得意门生啊,说得好!”

他话音未落,纪云州蓦地放下了筷子,起身准备走人。

“纪医生这就吃好了?”梁皓渺关切的问了句。

“已经饱了,”纪云州神色淡淡,视线在我脸上短暂的停留了两秒后,沉声道:“慢用。”

他说完起身便走。

郑欣然见状也马上起身,边端餐盘边道歉道:“不好意思啊师姐,我也吃好了,你跟梁医生慢慢吃啊。”

两个人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想着纪云州那句“已经饱了”,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应该算是甩脸子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波及梁皓渺。

但这位梁医生似乎没放在心上,夹了一块排骨道:“都瘦成那样了,阿州还是挑食,真是暴殄天物。”

得,这么个脾气,只怕纪云州想找事儿,也闹不起来。

饭后,我们一起回门诊部,谁知我人刚从电梯里出来,刘女士那极具特色的河东狮吼炸到我耳中:“沈弦月,你给我站住!”

我回头一看,果然看到刘女士踩着她百穿不厌的恨天高汹汹而来。

她身上还套了件去年某偶像剧里流行的豹纹皮草,手中挎着鳄鱼皮的Kelly,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莫名的喜感。

我暗暗叹了口气,紧接着就听到了劈头盖脸的责备声:“沈弦月你是想要我命是不是!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不会离……”

大概是注意到站在我身侧的梁皓渺,她自己把接下来的话吞了下去,锐利的眸子一瞬间就转移了焦点。

盯着梁皓渺看。

挺不礼貌的。

我正准备做介绍,只听刘女士唐突道:“你又是哪位?跟我女儿什么关系?”

刘女士提问时语气挺不客气的,连带看梁皓渺的眼神也带着几分赤裸裸的打量。


看来我猜的没错,他确实不希望我待在京协,连这种公报私仇小把戏都用上了。

我定了定神,刚准备解释,包厢的门开了。

梁皓渺和护士长同时走进来,见气氛有些尴尬,笑呵呵道:“沈医生怎么站在这呢?好歹也是今天的大功臣,站着多辛苦啊。”

梁皓渺竟然用“大功臣”来形容我。

挺让人受宠若惊的。

在场的其他同事们也注意到了这个浮夸的形容词,纷纷朝我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护士长更是赞不绝口:“这个小沈了不得哦,第一天进手术室就处之泰然,麻醉机教了一次就会了,叶主任都赞不绝口呢。”

有人就好奇我为什么第一天上岗就进了手术室,梁皓渺也不着急,一五一十的将今天的连环车祸说了出来。

大伙儿恍然大悟,原来他们眼中方才那个有着拖延症的我并不是有意迟到,而是给麻醉科当砖用去了。

还当了叶主任的砖。

误会解除,大伙儿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梁皓渺更是当起了氛围组,拉着护士长落座。

护士长也护着我,见我还站在原地时,朝我招了招手:“小沈快过来,坐我旁边。”

于是,我左侧坐的是护士长,右侧则坐的是梁皓渺。

原本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就在这时,其中一位同事突然开口道:“不对啊小梁,这小沈怎么看着有些眼熟?不会就是上次给你送午餐的小姑娘吧?”

我只能说这位记性还挺好的。

一句话,把我跟梁皓渺置于八卦的中心。

正当我准备解释时,郑欣然清脆的嗓音蓦地响起:“哇,原来师姐你还给梁医生送过爱心午餐啊,好贴心哦。”

一句爱心午餐,把我跟梁皓渺都给整懵了。

他看看我,又看看郑欣然,解释道:“我跟沈医生就是朋友。”

他特意加重了“朋友”两个字的发音,解释完了还无辜的看了一眼纪云州。

彼时的纪医生正慢条斯理给郑欣然剥虾,丝毫没有被周围的八卦影响,云淡风轻的。

也是,最在意的人就在身侧,我这个名义上的纪太太有什么绯闻,自然是无足轻重的。

而且,更利于纪云州立他的单身人设不是吗?

梁皓渺机智的把话题转移到面前的红烧排骨上:“外焦里嫩,芳香四溢,好厨艺!”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他从我手里接过餐盒时两眼放光的场景,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这是真吃货。

眼神随意一瞥时,我这才察觉到对面投来的那束凛冽的目光,纪云州的眼底缓缓地浮出一层冰,嘴角更是噙着一抹讥诮,只是在郑欣然凑过去时,又化成了一抹柔和。

顶灯下,男人姿态优雅,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透着不可亵渎的矜贵,举止更是端方自持,素养拿捏的恰到好处。

好像方才那一瞬的冷漠,是我的错觉?

饭后,我们一行人下楼。

提及我们几个实习生的回家路线,郑欣然自然是由纪云州保驾护航,而我则准备乘坐最后一班的地铁。

护士长听我这一说,立即制止道:“都这个点了,地铁马上停运了,你一个女孩子很不安全,对了,小沈你是住哪个区来着?”

这倒是把我问住了。

我总不能说我跟纪云州住在同一套江景大别墅里,还是京港有名的富人区吧?

“高新区……”我灵机一动,说了靠近住处两条街之外的普通住宅小区的名字。


我蜷了蜷手指,无声地将视线收回,但双颊还是没出息的跟火烧一般。

我不懂这个男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整个人被禁锢在他的方寸之地时还是让我略有不适。

我们的距离太近了,近到我能察觉到他若有似无的吐息,近到我只要稍稍的抬一抬眼皮,就能看到男人衬衫领口处隐约可见的结实而贲张的胸肌。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旖旎而缠绵的画面,也是在这一瞬,我的呼吸变重了。

“有劳……有劳纪医生了。”

避开纪云州的指尖时,我摆出了姿态,但声音从嗓子里发出时,喑哑又温婉,直白而又突兀的揭露了我慌乱的情绪。

我懊恼的闭上眼,长睫微颤,又听到纪云州说:“举手之劳,纪太太客气了。”

带着蛊惑的语调,听得我眉心一跳。

肩带滑落时,我惶恐的睁开眼,耳垂上已经湿热一片。

纪云州一直清楚我的敏感点,撩弄时也是轻车熟路,他的唇更像是携有魔法,每滑过一处,炽热到仿佛要把我燃烬一般。

我的十指曲了又直,直了又曲,理智的情绪却在这时候站出来,生出了抗拒和反感。

所以纪云州,把我当什么了?

这一晃神,就没跟上纪云州的节奏,男人迷乱的眼神望过来时,我烦躁的避开:“今晚有些累……”

话还没说完,嘴巴已经被堵实了。

从洗漱台到卧室,再重新回到浴室,今晚的纪云州体力好到我求饶,也是第一次事后替我清洗。

但依旧没有留宿。

我虽然有些失落,但抵不过汹涌而来的睡意。

翌日一早,我拖着酸软的双腿起身时,看到了被扔进垃圾桶里的烫伤膏。

再联想昨晚离经叛道的探险,我顿时懊恼不已。

高强度运动后的结果就是上班时会体力不支,临近晌午时,我累的躲进了洗手间。

护士长看出了端倪,关切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想着昨晚纪云州那股子猎食的劲,难言道:“有点累。”

“小梁说你昨天被烫伤了……”护士长凑近我一些,视线落在我的脖颈处,忽然脸色一变,轻啧了两声。

我迷惑的看向她,却见护士长一脸八卦道:“你们年轻人可真是精力旺盛,所以小沈你是有男朋友了哇?”

我不知道护士长怎么突然就提到了男朋友这件事,在联想她方才的眼神,好奇地往镜子里一瞅,顿时不可思议。

烫伤的边缘,竟缠着四五个吻痕。

正当我不知作何解释时,镜子里蓦地出现了郑欣然的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小姑娘顶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道:“师姐,你谈男朋友啦?”

郑欣然的突然出现让我跟护士长都有些惊讶,更何况,她开口就问“男朋友”这样隐私的话题。

我们充其量算是同门,关系似乎也并没有亲近这种程度。

而且她的问题,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总不能说,男朋友是没有的,老公确实有一个,而且巧的是,这位协议老公,就是你的云州哥哥吧?

我猜郑欣然应该听到了我跟护士长的完整对话,但一旦这些话说出口,必然再生是非。

我刚想否认,护士长却先我一步站出来打圆场:“这位就是神外科新来的小才女吧,跟我们小沈也认识啊?”

郑欣然乖巧的应了一声,视线却一动不动的落在我身上,仿佛要看出什么端倪来:“师姐可是我在医学院的偶像。”


“原来这位就是欣然口中经常提到沈师姐啊,”一旁的小护士打量着我,笑眯眯道,“果然不同凡响。”

是神外科新来的的小护士,叫庄蔷,如果我没猜错,昨天和郑欣然在卫生间八卦的人,也是她。

几个人相互介绍一番,一来二去的,“男朋友”这个话题也就岔了过去。

出洗手间后,我们各自朝各自的科室走,没过片刻,郑欣然和庄蔷突然追了上来,小姑娘笑眯眯道:“对了师姐,今晚实习生们聚在一起做线下总结,你也一起过来玩吧?”

我其实不爱凑这种热闹,又听到庄蔷说:“各个科室的实习生都有,大家熟络熟络,方便日后展开工作嘛。”

我想想也对,麻醉科就是一个协作科室,可不得天天跟各个科室打交道,这种聚会虽然非官方,可也能落个轻松自在,扩充人脉,去去也无妨。

“那我把地址发师姐手机上,”郑欣然热情开朗,“晚上七点,不见不散哦。”

可笑的是,当我点开地址信息时,才发现聚会的地点竟然是在X-club。

我不确定是不是纪云州买的单。

但我想,以纪云州的咖位,应该不会来参加我们这些实习生的总结会,毕竟他先前出席的,都是各大医院专业讲座。

而我,既然应下了,至少要去打个照面的。

晚七点,我准时抵达包厢,人还没落座,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八卦声。

“神外是京协的招牌,郑医生的实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今天也是托你的福,我们才有机会来到京港传闻中的销金窟啊。”

这位兄台是懂恭维的。

“神外每年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郑医生能得纪一刀青睐,一定有什么诀窍吧?”

“对啊,纪一刀可是出了名的严苛,郑医生能在他手底下实习,是不是有什么独家秘籍啊?”

实习生中,郑欣然被众“欣”捧月的围在中央,享受着其他同僚的赞美和吹捧。

小姑娘一直腼腆的笑,但到底年纪小,昂起下巴时还是透露了些许的骄傲和得意。

她也有这个资本。

纪云州给的。

“你们这么问让我们然然怎么回答呀,”庄蔷的大嗓门涌了出来,“纪医生对我们然然的宠,那可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巴里怕化了!”

郑欣然娇羞一笑:“哪有,我跟云州师兄只是比较投缘。”

庄蔷啧啧几声,调侃道:“得了,我们也不为难然然了,等会纪医生来了,大家可以问问他。”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连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如果说迎新会是按京协的传统,让老一辈跟实习生交流认识,那今天这个线下总结会,就完全是一群职场菜鸟的自发聚会,纪云州他连院里安排的交流会都说推就推,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凑热闹?

我的视线停在捂着嘴娇笑的小姑娘身上,顿时心下了然。

这是给郑欣然抬高身价呢。

得,有他在,我也没必要在这里自讨没趣了。

想到这,我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可就是一瞬,庄蔷的女高音竟突兀的在耳后响起:“呀,沈医生到了这是。”

看来是瞧见我了。

我顿足,回头一看,只见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我。

庄蔷乐呵呵的走了过来,开心道:“沈医生的方向感是真好,我们然然还担心你找不到包厢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庄蔷说这句话时带着一丝炫耀。


原来,日理万机的纪医生之所以大晚上出现在家中,就是为了给我个忠告。

压抑了一晚上的不快也在这一瞬涌上心头,我嘴硬道:“放心,协议到期前,我还是会演好我的纪太太。”

节外生枝,对我也没任何好处。

丢下这句话后我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没出片刻,就听到门口传来的关锁声。

纪云州人走了。

明明是很日常的行为,但看到空荡荡的大床,我的心口还是涌出了一抹酸涩。

我失眠了,第二天顶着个熊猫眼去科室时,凳子还没坐热,就被我的带教老师廖黑脸叫了过去。

我们一行人去了手术室。

巧的是,在手术室里竟见到了纪云州和郑欣然等人。

原来今天是纪云州主刀。

护士长告诉我是个常规手术,难度系数不是很大,让我跟在廖黑脸身旁学习。

但让我们都没想到的是,手术开始后没一会,病人突然出现了肌肉紧绷的情况,廖黑脸跟我递了个眼色,言简意赅道:“困难气道插管。”

我一听这几个字直接懵了,简单来说这是一种把插管插到病人的气道里进行麻醉的方式,但是这种操作,至少得非常有经验的临床麻醉医生才能上手。

而此刻,我的带教老师居然要求我这个麻醉科菜鸟辅助他?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觉得幸运还是不幸。

要知道这种实际操作我在实验室都没试过几次,现在这种情况,我能顺利完成辅助任务吗?

万一我.操作失误……

我不敢再往下想。

提醒声入耳,我好奇的看过去,廖黑脸已经在给我下指示。

我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但没用,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了喉咙,我的呼吸都有些紊乱了。

时间滴答滴答的溜走,每过去一秒,对我而言都是煎熬,我试图在这间手术室里找到主动权,直到一声呵斥声传到我的耳中:“麻醉科是没人了吗?让这么个没经验的来浪费大家的时间?”

低沉又自带威慑力的声音,我知道,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纪云州。

是的,纪云州当着所有人的面批评了我。

也因为他的一句话,我被暂时性的踢出了今天的麻醉小团队。

手术结束后,两方人马还没出消毒室,廖黑脸便领着我去跟纪云州搭话。

“让纪医生见笑了,”他语气很客气,瞄了一眼我道:“新来的实习生,操作还不算熟练,还请纪医生多担待。”

一席话,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一时间我觉得自己像是马戏团的猴子,尴尬又窘迫。

正在消毒的纪云州听了廖医生这一席话后没立即表态,隔了几秒后淡淡道:“手术室就是战场,一分一秒耽误不得。”

“听到了吗?”廖黑脸突然抬高了语调,盯着我,训诫道:“不要以为给叶主任打打下手便沾沾自喜,操作不仔细,会连累整个医疗团队,今天是纪医生大人不记小人过,没跟你计较,要是换做别的医生,肯定给你记个处分。”

他嗓门本来就不小,又是当着众人的面说的这些话,说把我骂的狗血淋头也不为过。

我想着纪云州那句“浪费时间”,心里更不是滋味。

要知道我在医学院里修的是神经外科,别人不清楚,他纪云州应该了解的,我入麻醉科,前后不过两天,今天又是遇到了难度极高的困难气道插管,这项操作就是放在很有经验的临床麻醉医生那里,都是有一定难度的,我不过是迟疑了片刻,现在就要被拎出来当众批斗吗?


闻言,纪云州微微一愣,隔了几秒才挤出两个字:“分我?”

似有些意外。

梁皓渺也没瞒着:“是沈小姐送的雨伞答谢礼,纪医生可别吃醋哦。”

一句话,既替我做了解释,又缓解了纪云州的尴尬,不得不说,梁皓渺还是情商在线的。

“我吃什么醋,”轻啧声起,纪云州神色不屑,“一顿午餐而已,再说……”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餐盒上,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道:“来回也就那几样,早就腻了。”

腻了。

听到这两个字后,我的心口不由得一片怆然。

想到在过往的三年里,我每天早睡早起,去菜市场挑选最新鲜的食材,按照纪云州的喜好荤素搭配,再第一时间送往医院,到头来,竟换他一句腻了。

也是,再新鲜的食材,再用心的搭配,连续吃了三年,确实该腻了。

就像我这个枕边人一样。

“对了,沈小姐还不知道吧,”兴许是察觉到气氛不对,梁皓渺主动转移了话题,“当初纪医生来我院面应聘,笔试面试都拿第一,沈小姐不妨跟这位大神请教一二。”

他说完就给纪云州递眼色。

纪云州瞄了我一眼,冷嗤一声道:“沈小姐冰雪聪明,手段了得,哪里需要向我请教?”

冰雪聪明,手段了得。

纪云州每说的一个字,都像是在我的心上凌迟。

我知道,他从骨子里就瞧不上我,现在更是连演都懒得演了。

想到这,我蜷了蜷了手心,和声道:“纪医生日理万机,不敢劳烦。”

而且,我会凭自己的本事,赢得这场面试。

我在心底默默地跟自己说。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天一早,可正当我自信满满的来到京协楼下时,却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是刘女士。

没有化妆的她脸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看上去风尘仆仆的。

面对着面,她上下打量我一番,不可思议道:“你还真来京协应聘了?”

我没否认,又听到她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你糊涂啊沈弦月,好好地纪太太不当,来京协做什么实习生!你忘了我们现阶段的主要任务是什么了?”

最后一句她是压低嗓门说的。

刘女士的人生格言很简单,女人嘛,学得好不如嫁得好,与其辛辛苦苦待在实验室,不如直接找个绩优股,更何况还是纪云州这种人中龙凤。

见我没应声,刘女士一把扼住我的手腕,恼火道:“走,趁着纪家上下没察觉前,你马上跟我回去,好好备孕懂不懂!”

备孕备孕,又是备孕。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的人生意义应该是在传宗接代上,而从未问过我的意思呢?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却像注入了一汪冰水,寒意从心口蔓延至全身。

刘女士也不退让。

我们母女俩就这样僵持在京协楼下。

刘女士更是唱起了苦肉计:“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说我跟你爸辛辛苦苦把你养活大,你爸现在还躺在疗养院,你就这么报答我们的?”

说完,勉强的挤出两滴眼泪。

我见怪不怪,深吸一口气道:“妈,我不会回去,不过面试的事,纪云州是知道的。”

我只能拿纪云州来说服她。

“他当然知道,”刘女士并不意外,气不打一处来道:“要不是今早他提醒我给你准备面试套装,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面试套装?今早?

所以,是纪云州把我面试的消息告诉刘女士的?



不是纪医生,而是云州师兄。

即便在这样工作的场合里,她也没有所谓的上下级概念。

听到提问的纪云州似乎也没在意,微微俯下身,盯着郑欣然的记事本后耐心道:“病因记录的部分还不够详尽,首先……”

他讲的认真又全面,连小姑娘偷瞄时俏皮的眼神都没察觉。

明明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年纪轻轻就混成了京协神外的活招牌,纪云州成了多少人想要观摩学习的对象,但他惯来淡漠又疏离,可现在,他把郑欣然留在身边,手把手的教她成长,呵护显而易见。

而我,第一天来实力,带教老师前后不过说了两句话,就简短的打发了。

我知道我不该酸的,但心口好像漏了风,酸胀的厉害。

纪太太,呵,本就是个笑话。

“咦,沈小姐,”温润的嗓音钻进我的耳中,“不,现在应该叫沈医生了。”

我好奇的转过身,果然看到了梁皓渺那张和善的面孔。

我刚准备打招呼,郑欣然的声音便插了进来:“咦,这不是沈弦月师姐吗?”

纪云州和郑欣然也瞧见了我。

四个人又站在了一处。

郑欣然好奇的盯着我身前的工作牌,笑眯眯道:“原来师姐你去了麻醉科,看来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呢。”

麻醉和神外同在五楼,不过一个在西区一个在东区,加上两个科室平日里联系密切,见面的概率确实大于其他科室。

虽然本意上,我并不期待这种碰面。

“第一天上班师姐还习惯吗?”郑欣然见我话少,主动打开话匣子,“你不知道,就科室的位置,我都跑错两次了,还好有云州师兄在,不然今天我肯定要闹笑话了。”

她说完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又崇拜地看了纪云州一眼,撒娇都撒到明面上了。

我攥了攥手心,刚准备找了借口溜号,却听到身侧的梁皓渺开腔道:“沈医生估计不会,她方向感……那叫一个好到惊人。”

此言一出,我跟郑欣然皆愣了一下,郑欣然眨了眨小鹿似得眼珠子,好奇道:“梁医生怎么知道?”

梁皓渺突然被噎了一下,视线落在我脸上时,眼神里闪过一抹紧张,和窘迫。

我猜他是想到我们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了。

大概是我跟纪云州婚后的第二年吧,纪云州突然对我冷了下来,我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我虽然心里不舒服,可依旧坚持每天给他送吃喝。

有那么一天,纪云州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心里着急,便擅自上了五楼。

人还没到神外门口,纪云州的电话终于接通了,梁皓渺接的。

他跟我说纪云州还在手术室,问我是不是有急事。

我那天还约了柳教授,思来想去,只能麻烦梁皓渺把食物转交给纪云州。

但京协很大,我也是第一次上五楼,更不知道它还有什么西区东区,三拐两拐的,差点给自己整迷路了。

而梁皓渺找到我时,我人就在神外的后门处。

挺丢脸的。

但这事儿吧,我们又没法跟郑欣然解释,我总不能跟她说我是来给自己的丈夫送吃喝,而梁皓渺呢,虽然知道我对纪云州有意思,却不清楚我们已婚的事实。

我只能打圆场:“我也绕晕过。”

郑欣然瞧瞧我,又看看梁皓渺,扑闪着那双大眼睛道:“等等啊,师姐,你跟梁医生,是不是早就认识啊?”



她说这话时眸子里写满了羞愧,见我们没接话,又补充道:“不过师姐请放心,我嘴巴很严的,绝对不会乱说。”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特意加重了语调。

本来我跟梁皓渺清清白白的,这不,被她这么一解释,好像我们之间真的行什么不轨之事一般。

梁皓渺一向耿直,哪里受得了这种说辞,立即解释道:“沈医生在练习插管,我多买了份煎饼果子,就给她送来了……我也刚到。”

他说完立即看向纪云州,明摆着是跟他解释。

纪云州听完这话后视线落在我的脸上,嘴角微翘道:“要不说沈医生魅力十足,都让我们神外科的医生跨科室送温暖了。”

他语气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剑一样,直插.我的心脏。

当着梁皓渺的面,他竟然连一份体面都不要了。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梁皓渺更是抬高了嗓门:“纪医生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啊,这不是先前也没少拿沈医生好处,送份煎饼果子怎么了?”

“先前?”小姑娘眨了眨眼,迷惑的看看梁皓渺,又看向纪云州,天真的瞳孔里写满了不解。

纪云州和梁皓渺都没有接话。

毕竟我们三人都清楚,梁皓渺口中的好处,无非就是蹭了我给纪云州送的美食。

只要稍微追根究底,我跟纪云州的这一层关系,只怕也瞒不住郑欣然。

纪云州自然是怕的。

这不,不出片刻,他便转移了话题:“不是说要去实训室练习吗?”

郑欣然看看我,又看看纪云州,机械的点点头道:“那师姐,梁医生,我们就先失陪了。”

等到原地只剩下我跟梁皓渺两人时,我看到他紧张的搓手指。

“那什么,陈近南应该练习的差不多了,”他指了指隔壁的教室,“我过去看看。”

他说完便溜之大吉。

看着梁皓渺滑稽的背影,我心里愈发的觉得过意不去。

我猜那煎饼果子是他特意多点的,为的就是还我的人情。

不像纪云州,吃了还嫌弃。

夜深人静时,我才返回住处,换睡衣的间隙,卧室的门蓦地开了,我掀了掀眼睫,直接撞上了纪云州那双凛冽的眸子。

我护着胸口,第一时间转过身。

我没想到纪云州会回。

身后,男人嗤之以鼻:“怎么,沈医生这是演未婚少女演上瘾了。”

讥诮的语调,夹着上位者特有的不可一世,在这样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手术室里被呵斥的一幕不受控制的涌现在我的脑海,我蜷了蜷手指,回应道:“论演技,我还差纪医生一大截呢。”

他卖起未婚男士的本事,可比我高超多了。

否则也不能把人家小姑娘忽悠的五迷三道。

“所以呢,”纪云州依旧不依不饶,用着云淡风轻的语气道:“沈医生这是要跟我比?”

我扯着肩带的手僵在肩头。

是啊,纪云州是什么人,且不说他在京协的地位,就当当拎出一个纪家太子爷的身份,也足以让我屈膝。

他有资格玩,而我,没有。

纪云州就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踩我的底线。

我微微欠身,只见男人依靠在门口,昂着头看我的眼底明明印着五彩斑斓的灯光,却没有一丝暖意。

连瞥我的眼角都尽是得意。

我有些气馁,迟疑了几秒后启齿道:“既然如此,纪医生不如先把违约金付了吧?”

男人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因为“违约金”三个字而有了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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