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曹沫卡布贾的女频言情小说《非洲酋长曹沫卡布贾全局》,由网络作家“更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六月初就已经是西非大陆的雨季,奥约州都没有几条像样的地区公路。他们下午从伊波古村出发,从奥约州位于东部的首府卡特罗绕了一圈,临到深夜才赶到德古拉摩市里。德古拉摩当地的医疗水平,可以说是西非比较高的,但跟国内比,就像是韩红跟博尔顿比冲刺。不过,德古拉摩市除了有几家华人诊所外,还有一座七十年代国内援非建造的中卡友好医院。中卡友好医院建于七十年代初,之后就没有再扩建、翻修,条件要简陋一些,作为中卡两国友好的象征,但在国内各BBS论坛上,却没少挨喷唾沫星子——国内还会定期调派第一流的医疗队进驻中卡友好医院,开展医疗援助工作。曹沫为了小命着想,没回宿舍,直接到中卡友好医院挂急诊检查,拿他的说法,死也要死在中卡友好医院的抢救台上,才能安心闭眼。...
《非洲酋长曹沫卡布贾全局》精彩片段
六月初就已经是西非大陆的雨季,奥约州都没有几条像样的地区公路。
他们下午从伊波古村出发,从奥约州位于东部的首府卡特罗绕了一圈,临到深夜才赶到德古拉摩市里。
德古拉摩当地的医疗水平,可以说是西非比较高的,但跟国内比,就像是韩红跟博尔顿比冲刺。
不过,德古拉摩市除了有几家华人诊所外,还有一座七十年代国内援非建造的中卡友好医院。
中卡友好医院建于七十年代初,之后就没有再扩建、翻修,条件要简陋一些,作为中卡两国友好的象征,但在国内各BBS论坛上,却没少挨喷唾沫星子——国内还会定期调派第一流的医疗队进驻中卡友好医院,开展医疗援助工作。
曹沫为了小命着想,没回宿舍,直接到中卡友好医院挂急诊检查,拿他的说法,死也要死在中卡友好医院的抢救台上,才能安心闭眼。
然而曹沫除了身体还有些虚弱外,此时体内已没有蛇毒残留的迹象,连之前疑似非洲疟疾的症状也都消失了,急诊部是两名当地的医师值班,怀疑曹沫是专程来消遣他们的。
曹沫放心不下,决定住两天院观察一下,再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让卡布贾先开车送郭建、宋雨晴回分公司宿舍。
住院部是两栋砖楼,没有粉刷,红砖就暴露在外面,留有雨水侵蚀的痕迹。
病房内部也相当简陋,跟国内乡镇卫生院似的。
医护人员还是以当地人为主,特别是在病床前忙碌的护士,都是当地女性,黝黑的肤色、壮硕的肉|体,穿着粉色的制服,叫躺在病床上的曹沫体验不到半点的情|趣感跟仪式感。
卡布贾将郭建、宋雨晴送回分公司宿舍后,也没有回家,凌晨时又开车赶来医院,就找医生借了一把躺椅,和衣睡在病房的角落里。
看到这一幕,曹沫心情又有那些一丁点的复杂跟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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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治安混乱,曹沫与郭建随分公司总经理杨德山第一天抵达德古拉摩,就有深刻的领会。
东盛集团以粮油及建筑型材生产为主业,这两年想开拓海外市场,他们作为排头兵,第一时间奉命去考察当地的市场。
他们从意大利转机,在抵达有着西非明珠、非洲巴黎之称的德古拉摩之前,飞越在如蓝宝石一般镶嵌在大地之上的大西洋上空时,内心还是充满激动跟期待的。
仿佛有无数像大西洋一样胸怀宽阔的非洲少女,在等候着他们的临幸。
德古拉摩国际机场的接候机大厅,简陋得却国内乡镇粮库似的,孤零零矗立在空旷的原野之上。
下飞机看到这一幕,就叫他们直接放弃了对所谓西非最繁华都市的憧憬,但还算不上大的打击。
他们走出接机厅后,叫了一辆当地的出租车,赶往当时外经贸部在德古拉摩成立的中国商务中心。
车在半途中停下来,出租车司机拿出一支枪,将冰冷的枪口抵住杨德山的脑袋上。
杨德山有些晕机,当时坐在副驾驶位,曹沫与郭建坐后座。
他们不清楚杨德山当时被枪口顶住脑袋什么感觉,他们反正觉得司机将车停到路边、掏出枪来,不是要跟他们谈心的。
三人将身上的现金、手机等等一切盗匪看得上眼的物品,极其友好的都交了出去,目送劫匪驾车扬长而去,那心里的凄凉劲就甭提了。
他们还需要别人什么言传身教,才能领教德古拉摩的治安混乱吗?
三人住进中国商务中心,杨德山就直接借口英语差劲,躲在商务中心不出门,将曹沫、郭建踢出去补办各种证件,完成考察市场的任务。
集团很快决定先在德古拉摩成立办公室,也是曹沫与郭建两个替死鬼,胆颤心惊的跑分公司注册、选址,办公室、宿舍租赁等事。
也是这样的经历,即便后续没有听到针对华商暴力盗抢的层出不穷的案件,没有听到当地雇工与犯罪团伙勾结的诸多传闻,杨德山、郭建对当地雇工也是极其警惕跟排斥,完全没有好感。
虽然集团更多是想在非洲先设一两个点,暂时并没有做大非洲业务的决心,曹沫他们在德古拉摩也很无所事事,但西非分公司的框架总是要搭起来,也要隔三岔五做一份市场调研、接洽几个代理商、潜在客户,表示他们在德古拉姆并没有纯粹白拿薪水、当蛀虫。
集团没有更多的员工愿意过来,西非分公司从当地雇佣司机、厨娘以及文员是必不可缺的。
杨德山好歹是东盛的元老级骨干,平时就赖在国内不过来,郭建则是尽可能少的跟当地员工接触。
曹沫在东盛就是一普通员工,郭建作为他的直接主管,凡有什么事情要跟当地员工交接的,都会推到他头来上。
曹沫除了心里叫苦,还能推给谁?
在分公司,他是杨德山、郭建与当地雇工的传声筒;卡布贾等当地员工遇到什么事情,也都直接找他反馈。
当然,他平时除了跟卡布贾学约鲁巴语以及正常的工作外,也有意避免更深的接触。
然而这几天接受卡布贾的照顾,要是直觉没错的话,卡布贾显然是真心将他当成可以信任的朋友了。
真是见鬼了,又是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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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抽一张牌,然后,可以如实告诉我牌面的花色,也可以骗我,看我能不能猜出你是在说真话,还是在说谎......”
第二天上午曹沫在中卡友好医院做了几样检查,但都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来,中午他还留在医院里,就等下午最后两份检查报告出来。
在病房里无所事事,他就叫卡布贾买来一副扑克,跟他玩猜花色的游戏。
“我手里是张梅花......”
卡布贾还以为曹沫住院穷极无聊;两人也确实得找些事做,不能干坐着。
“唉!”
卡布贾太不会说谎了,这么简单的游戏,眼神都飘忽不定,曹沫都不用什么直觉不直觉,就知道他在说谎。
连玩几把,曹沫都搞不清楚是自己平时就善于察言观色的缘故,还是真就突然间拥有恐怖的直觉,是不是出院先到赌|场玩两把?
零四年的德古拉摩,难以融入当地社会的华人规模还不大,但在肯尼特大厦附近,却也有一家华人赌场,曹沫与郭建偶尔会去消遣一下。
曹沫心想他真要拥恐怖的直觉,那里才是他如鱼得水、实现会所嫩模这一终极梦想的天堂啊,但想到德古拉摩猖獗的犯罪现象,曹沫就像是一下子被摁进寒冷的北冰洋:
头脑要拎清楚啊,在德古拉摩不能苟住得气,小命不长啊!
“你们在玩什么?怎么进屋看到你笑得贼兮兮,转眼间脸又垮了?”
宋雨晴走进来病房,将一只水果篮放到病床一头的矮柜上,好奇的问道,
“上午身体检查怎么样,没有什么问题吧?”
“上午出的报告,都还好。”曹沫说道。
“对了,杨总上午才赶回德古拉摩市里,说集团对非洲业务重视起来了,拉着郭建要准备一些材料,知道你情况不是特别严重,他就不过来看你了,委任我当全权代表。你没有什么事情吧?”宋雨晴说道。
杨德山平时就当他是透明人,曹沫也不关心杨德山探望与否,将一叠纸牌递到宋雨晴跟前,说道:
“雨晴姐,我有特异功能,你信不信?你看着随便抽一张牌说个花色,可以如实说,也可以骗我,但我能不能看出你在说谎?”
“骗谁呢?”宋雨晴横了曹沫一眼,她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将那张牌接过来,乌溜溜的眼珠子盯着曹沫,“我说这张牌是方块,你信不信?”
此时是卡奈姆乃至整个非洲南大陆的雨季,天气相对凉爽一些,宋雨晴穿一条水洗蓝的牛仔裤;上身穿一件腰腋间带蕾丝褶子浅青色T恤,肌肤越发白皙。
虽然宋雨晴一直抱怨自己的腰不够细,但她此时斜坐在床沿上,腿部丰满修长,丰挺与饱满的胸部与臀部,使得腰部的曲线显得相当的完美。
二十四五岁的新婚少妇,正是娇艳欲滴的时候,腰太细反倒没有美感。
这是曹沫听他爸说的。
那个老混蛋到四十多头还为女人冲动杀人坐牢,这一辈子没有少泡过良家妇女。
这时候曹沫觉得他爸的品位是对的,偷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你没说谎。”
“哈哈,我有说谎,我手里是张红桃6——你的特异功能不行啊。”宋雨晴像个小姑娘似的在病房里跳起来,饱满的胸部轻颤起来,有着波浪一样的动感。
波涛汹涌,真是恰如其分的一个词啊。
“都说漂亮的女人最会说谎,看来我在雨晴姐面前,功力还是不够。”
宋雨晴得意的瞥了曹沫一眼:“你小嘴什么时候变这么甜了?”
曹沫看宋雨晴也没有兴趣继续玩这种很幼稚的游戏,笑着将牌收回来,放到床到矮柜,但内心却禁不住震惊。
刚才从宋雨晴的神色间,他完全看不出她有在说谎,但强烈的直觉却告诉他,她确实故意说错花色,曹沫犹豫起来,要不要找机会去赌场试两把呢?
咱也不贪心,一天赢他一千美元,会所嫩模就会朝他招手啊!
卡奈姆的土地制度有别于国内,也有别于欧美,还相当的原始传统。
伊波古村的土地,理论上归部落首领,也就是酋长菲利希安的家族所有,但部落民众,在这片土地建造屋舍、耕种、采集果实、狩猎野兽,也不受限制。
要是停留在自给自足的部族时代,这没有什么问题,但要进行工业化开发,土地权属的模糊,就相当的棘手。
而对部落首领来说,掌握大量的土地,已经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富足永远是相对的,没有人能说老酋长菲利希安在伊波古村所能获得的满足感,就比在文明都市定居的富裕阶层要差。
联邦政府的财政,不依赖地方的贡献,对地方建设发展及民生事务漠然,而实际掌握土地的酋长们,更没有太大的动力,拿出土地进行更深层次的开发,也不会有什么长远的规划。
德古拉摩市,土地在殖民时代就被掠夺,在卡奈姆获得独立之后,不仅城市建设有一定的规模,土地归属也都明确下来,还有殖民时代留下来的一些简单工业,遂形成非洲西海岸独树一帜的繁荣。
卡奈姆结束军政府统治之后,曹沫看新闻报道,新选举上台的总统布哈里,似乎颇有雄心壮志,但在诸多掣肘之下,能做到哪一步,现在还真是无法预测。
这个国家,东北内陆地区的内乱,都还没有戡平。
而曹沫他眼下想做的事情,牵扯却不太复杂。
采金点不涉及到村民日常居住、食物采集的区域,老酋长菲利希安在部落里也是一言九鼎。
他同意将从伊波古村东面流淌过来的河流鹿角川上游区域,作为矿区承包给曹沫使用,容不得别人瞎逼逼。
土地归属的模糊,不仅局限于部落首领与村民之间,伊波古村与周边部族村落分界也是模糊的。
好在定居点以北的鹿角川河两岸林地,百余年来皆是伊波古村民活动区域,附近也没有其他部落定居,权属相对要明确得多。
这也是一个相当宽泛的区域。
从伊波古村最北面的一个定居点,沿鹿角川往上游两三公里,都属于伊波古村;再往北就是卡奈姆与贝宁两国边境茂密的、寸步难行的原始森林。
老酋长菲利希安又将村落里负责管理采金队的两个领头人召集起来。
菲利希安要求曹沫接纳采金队所有的工人,不能因为金矿承包出去,就叫这些人丢掉这份在部落看上去还相当体面的工作。
其中一名领头人年纪已经大了,菲利希安后续会安排他负责部落里的一些事宜;而另一名领头人,四十岁出头却显得有几分苍老,是从伊波古村出去的一名老兵,早年服务卡奈姆的军政府。
采石所需要的炸药,采购以及操作,都是这个叫奥韦马、身体壮硕却走路有些瘸脚的领头人负责。
这大概算是伊波古采金队唯一有技术含量的工种了,曹沫当然要奥韦马留下来,但奥韦马对曹沫却是一脸的警惕。
奥韦马从矿上回来,听到合作的事,那眼睛里的神色,搞得曹沫自己都怀疑他这个外国佬是跑过来坑骗老酋长的。
奥韦马全程黑脸,说话还翁翁喘着气,用约鲁巴语跟老酋长争辩了几句,说的话也不好听。曹沫就苟在那里,假装完全听不懂,心里想,只要这头瘸脚黑牛,倔不过老酋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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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黑时,老酋长家前的晒谷场点燃篝火,一头当天下午才从森林里猎得的小野猪崽架到篝火上烤起来。
曹沫、卡布贾与老酋长菲利希安、莉莉以及村落里为老酋长器重、指派负责工作的几名村民,围着篝火,喝着当地酿造的棕榈酒。
更远处,一只二手录音机摆放在广场的角落里,播出谈不上多强劲、却有着明快节奏鼓点的音乐,村落里的少女、青年们舞动起来。
曹沫这点很佩服当地人,村落看着原始传统,大多数人都没有接受过什么像样的教育,但乐感及节奏感却出奇的出色。
曹沫就完全不行,只能坐在篝火堆旁,用笨拙的约鲁巴语跟菲利希安、奥韦马等人说着话。
他时不时发错音、发着当地人听上去古怪的音节,又或理解不了对方的意思,手脚比划,夹杂英语询问,这叫村民感到既滑稽又好笑。
不过,这跟在国内,一个外国佬很努力的用笨拙普通话跟你进行交流,虽然滑稽可笑却也叫人感到亲切的道理一样,曹沫与村民的距离感,也在这样的笨拙交流中一点点的消失中。
再怎么说,曹沫被毒蛇那一口也不是白咬的。
这次通过更深的交流,曹沫才了解到,老酋长菲利希安虽然信奉当地的原始宗教,却没有像其他部落首领一般,迎娶十个八个老婆生一堆子女。
菲利希安是一个传统的旧军人,参加过为推翻殖民者统治组织起来的地方民兵,之后又在军政府的军队里服役。
九四年时以帕拉卡为首的第五任军政府被人发动政变推翻,他与当时在政变中受伤的奥韦马被清|洗出军队,回到部落也一直受地方的打压。
他唯一的妻子早年已经去世,没有再迎娶其他妻子。
他还有个儿子,也就是莉莉的父亲,但信奉基督教,早年在奥约州首府卡特罗读书时就参与爱国建设阵线,一直积极参加推翻军政府统治的运动之中,早年父子就有很深的矛盾。莉莉的父亲,目前留在奥约州首府卡特巴的一所专科学院任教,很少会回一趟伊波古村。
还是菲利希安前段时间身体不适,莉莉赶着学校放假,才回伊波古村照顾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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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德山、郭建拉上宋雨晴,开车赶到伊波古村时,曹沫、卡布贾喝着口感怪异的棕榈酒,都已经微微醺醉。
当地人对外人既警惕又热情。
老酋长菲利希安老不要脸的接过杨德山带来的礼物,是一根通体未作雕饰的洁白象牙——曹沫突然觉得老酋长这种老不要脸的精神,很值得他学习。
老酋长盛情邀请杨德山他们在篝火前坐下来,递上酒跟烤肉。
杨德山、郭建担心卫生不过关,偶尔离开德古拉摩外出,都自备水跟面包、饼干等,从来都不吃当地的食物,这会儿想着烤熟透的野猪肉应该没有问题,就伸手去接。
“野猪肉要沾这酱,”看到杨德山他们坐过来,曹沫将身前一小碗黑乎乎的酱料给杨德山他们递过去,很是热情的介绍起当地不一样的烧烤流程,“这头小野猪崽抓回来还活蹦乱跳的,架到篝火上这肉烤熟了,没有抹酱料、盐巴,得醮着吃才行......”
宋雨晴脸色顿时就苍白起来了,恨不得伸手过去掐曹沫两下才解恨。
“这酒也不错,听菲利希安先生介绍,就是直接掏空一截棕榈树塞进木薯粉发酿,扔外面风吹雨淋一段时间,就算成了,有点酸不拉叽,还真别有风味,你们也来喝两口。”曹沫兴高采烈的继续介绍道。
宋雨晴直接将酒跟烤肉放下。
杨德山、郭建接过酒跟烤肉没有放下来,却感觉重逾千钧,就算知道曹沫这孙子说这些是恶心他们的,却怎么都不敢放嘴里塞。
“这是我们东盛集团西非分公司的杨总,”
郭建还不知道曹沫已经跟老酋长菲利希安谈到哪一步,为了化解不敢喝酒吃肉的尴尬,他替杨德山介绍后,就直接进入主题,说道,
“我们代表东盛集团驻德古拉摩,既想将我们公司的业务拓展到非洲大陆,同时也想为非洲大陆的发展,贡献我们一点微薄的力量。上次我与小曹到伊波古村来,看到你们开采金砂的情况,觉得投入相应的设备,进行技术改造,产能将能很大的提升。我跟我们杨总汇报过后,我们杨总认为很值得合作......”
老酋长瞥了一眼郭建手里纹丝不动的酒碗跟肉,往后捋了捋蜷曲的花白短发,说道:
“你们如此热情,还真是感谢啊,但我已经将金矿以及采金队全都拜托给Mr.曹了......”
“别急着谈事,先醮酱吃口肉,填填肚子。你们一路赶过来,应该都饿坏了啊,”曹沫不忘中文夹着英文跟杨德山、郭建劝酒劝肉,“吃下去不会有什么事,我之前也就发了一场高烧,没有其他问题啊,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呢,死不了。”
郭建强忍住内心的冲动不去理会曹沫,继续跟老酋长说道:
“菲利希安先生,你可知道曹沫仅仅是我们手下的一名普通员工,他不可能给伊波古村带来多少投资,也没有能力跟经验,对伊波古村有什么帮助——我们也是带着诚意过来的......”
他早就看到停在广场边缘的两辆轻型摩托,他认定曹沫提前赶过来,先把菲利希安给唬住了,才拿到合同。
他这时候迫不及待的就想知道曹沫到底跟菲利希安开下什么海口,他好戳破曹沫的谎言,帮菲利希安从被骗的泥坑里拉出来。
哪怕曹沫已经骗菲利希安草签了合作协议,郭建心想着,菲利希安是真实意义上的地头蛇,直接将都没有什么法律效力的协议撕了,曹沫能干什么?
郭建这么想也是没错,但他还是被曹沫挑逗得有些心浮气躁。
见郭建浮躁的语气跟神色,脸上都恨不得直接写上“老酋长菲利希安果然是个乡巴佬,这么容易就受骗上当”,曹沫差点就要笑出声来,却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
“杨总、郭经理,你们也别以为我是赶在你们前面,说了什么空头大话,诓住菲利希安先生——你们也很清楚,我现在手里能拿出来的资金只有两万美元,这点跟你们有很大的差距,我都没有瞒菲利希安先生......”
“你两万美元,能干什么?都不够在新海市中心买间厕所的。你这不是欺菲利希安先生不知道两万美元是个什么概念吗?”郭建认定曹沫一定是用什么话术,将没有见过世面的菲利希安骗住,毫不客气的说道。
曹沫耸耸肩,无所谓的问道:“那郭经理在新海,就有一间厕所了?”
杨德山英语到底是不过关,这时候看到老酋长将手里牛角酒杯放到地上,才意识到郭建的话,已经令人家极其不满了。
这也不怪杨德山反应慢,实在是当地人的肤色以及老酋长满脸的皱纹,没有长时间的接触,很难从神色间察觉到他们情绪上的细微变化。
这时候意识到了,杨德山就不再叫郭建直接跟老酋长交涉。
杨德山直接用磕磕巴巴的英语,跟菲利希安表示合作的意愿——有些词有卡顿,他才说中文,让郭建照他的意思翻译。
老酋长菲利希安却是毫不客气的说道:
“郭先生将生死未卜的同伴丢在村里,满脑子光想着金矿的事,这在战场就是见死不救,怎么都不大可能会是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而曹先生,却能叫人莫名的信任,真是对不起。”
郭建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就想跟顽固不化的菲利希安说,生意就是生意,又不是上战场!
杨德山还想再说,老酋长则已经板起脸,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不再听他们辩解、请他们离开的姿态。
“这烤肉醮酱吃,真不错的,”曹沫是一脸“诚意”看向杨德山,提出一个合理的建议,说道,“菲利希安先生如此信任我,我也不会辜负他的信任。鹿角川河上游,金矿应该还有进一步勘测跟开发的空间,我前期能拿出来的资金,添置不了几台设备,短时间是很难帮菲利希安先生一下子将采金量提高起来。要不这样,杨总、郭经理你们要是真想参与进来,也可以从矿区划十亩八亩地开发,除了菲利希安先生的分红外,我就收一点点的管理费......”
见曹沫屁股还没有坐稳,竟然反客为主,打起坐享其成、从他们身上剥皮的分包主意来,郭建的眼皮子都禁不住抽搐了一下。
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宋雨晴到了伊波古村后,都没有怎么说话,也没有她必须插嘴说话的机会,但这一刻她又提心吊胆起来,担心杨德山、郭建受不住气,两边又直接起冲突,闹得不可开交。
“我们今天真是冒昧了,菲利希安先生既然打定主意,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杨德山见事情并没有转机,也不清楚老酋长菲利希安的脾气为这么这么执拗,却还是能拿得起放得下,见不能改变老酋长菲利希安的主意,就站起来告辞,临了又跟曹沫说道,
“你休过假,分公司在德古拉摩的事还是不能怠懈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这么心平气和的就走了,连句狠话都不丢,甚至还默许曹沫在保留西非分公司职务的同时,继续干私活?
郭建相当意外的看着杨德山。
宋雨晴也觉得意外,疑惑的眼神在杨德山、曹沫两人脸上扫来扫去,猜不透他们心里到底在打怎样的主意。
“那我就送送杨总、郭经理。”
曹沫却没有太多的意见,直接的感觉到,杨德山虽然心里气不平,但他这么说,并非缓兵之计,也并非有意说气话、反话。
既然杨德山没有翻脸的意思,他也就客气的站起来,送杨德山、郭建离开......
回过神来的郭建,急切推开几个围上前看新奇的小孩,“高兴”的走过来,多少难抑震惊的打量了曹沫好一会儿,见曹沫反应冷淡,才想到要为自己之前的行为解释:
“你被毒蛇咬了,我跟卡布贾将你背到村里,你都已经不行了。我怕将你拉回德古拉摩,路上遇到警察会有大麻烦——而这里手机又没有信号,谁都联系不上,就决定让卡布贾留下来,我先回德古拉摩找杨总汇报......”
鬼话!
郭建说的都是鬼话!
不管郭建此时表现的惊喜交加有多惟妙惟肖、有多天衣无缝,演技高得跟周一围似的;也不管郭建的话,并没有逻辑的漏洞,但曹沫的第一念头,或者说强烈的直觉告诉他,郭建在说谎。
郭建却还是期待曹沫信他这番话的,眼神里都流露出这样的期待:
想想看吧,一个华人带着一名当地的黑人司机,开辆丰田连夜行驶在奥贡州的荒郊野外,车里还拉着一具尸体,遇到查岗的警察,即便能说得清楚原委,也免不了会被狠狠的敲诈一笔吧?
曹沫才二十岁出头,能受过多少社会的毒打,没理由不信他啊!
曹沫捏了捏眉头,忍住叉开手指去戳郭建眼珠子的冲动。
当然,他心里还有震惊:
真是见鬼了,自己虽然不是那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但这种直觉也未免太强烈,太不合逻辑了吧?
心理上真变成女人了,变成直觉动物了?
除了两个人在德古拉摩关系还算融洽不说,郭建还是他在西非分公司的直接主管,他真要在德古拉摩出了什么事,郭建是要承担责任的。
正常说来,郭建不会无缘无故丢下他。
然而,他刚才那一瞬间的强烈直觉,要是没有错,那郭建在说什么谎?
如果不是郭建他所辩解的原因,郭建又是因为什么,将“已经不行了”的他丢在伊波古村,留下卡布贾照看,自己先开车赶回德古拉摩?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杨总有事情,暂时还没有办法赶回德古拉摩,让雨晴跟我赶过来处理你的后…你的事情......”
郭建喋喋不休的说道,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化解他将曹沫“丢弃”、又意外看到曹沫活着站在这里的尴尬跟心里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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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听郭建回来说你出事,真是吓死我了!没事就好,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公司交待。你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没有?我们还是赶紧回德古拉摩找医院检查一下吧!”
与郭建一起赶过来的宋雨晴,是分公司的专职财务。
宋雨晴比曹沫大四岁,要比郭建小上三四岁,却与郭建差不多同时间结婚,但听说她结婚后婆媳关系不融洽,丈夫也不帮她说话,矛盾闹大了,一气之下就主动申请外派到德古拉摩来。
宋雨晴严格审视的话,还不能算极其出挑的美人儿,不化妆的话,脸颊还有一些细小的白雀斑,但她一米七的身材高挑,又喜欢穿紧身牛仔裤,衬得臀部特别的饱满、挺|翘。
宋雨晴还皮肤白皙水灵。
在遍地都是巧古力肤色、厚嘴唇女人的德古拉摩,宋雨晴有着水嫩的白皙皮肤,加上水灵灵的大眼睛,真是占足了便宜。
简直就是一个超级荷尔蒙激发体。
现在才世纪初,卡奈姆结束军政府统治刚过两年。
除了国企及政府机构的援非项目及人员外,国内入驻德古拉摩的华资企业还很少,有一些单枪匹马过来闯荡从事日常用品及工程器械、电子产品贸易的华商,数量也有限。
宋雨晴三个多月前被派驻到德古拉摩来,平时门可罗雀的分公司,每天过来串门套近乎的老乡,真可谓是络绎不绝;办公室以及他们租住的住处,鲜花以及新鲜的水果不断。
只是曹沫也没有见谁能跟宋雨晴勾搭上。
要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曹沫与郭建条件最为便利,但郭建家有娇妻,他似乎对家里的娇妻还颇为钟情,也没见他跟宋雨晴有什么暧昧的地方。
至于曹沫嘛。
曹沫心里说,他还是一个孩子!
即便有过两次梦中人脸模糊的羞耻经历,那热辣的身材绝对是宋雨晴那一号的,但醒过来后,曹沫似乎一时还无法太能接受跟有夫之妇真发生点什么。
当然,更关键的一点,人家愿意跟他发生点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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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晴知道卡奈姆治安混乱,平时就住在分公司在西岸区租的员工宿舍里都不出门;她初来乍到,对当地人还比较排斥。
她这时候走下车,看到村子里一群小孩围过来,畏手畏脚的,怕手脚触碰到,就会染上什么恶疾。
宋雨晴隔得远远的朝曹沫招手,迫不及待的想着坐车返回德古拉摩市,不愿意在村子里多逗留一秒。
曹沫也不想再盛情难却的去喝那稠粘稠粘的绿药汤,担心身体现在这状况,仅仅是靠免疫力勉强撑着,而病毒、疟原虫什么的,实际还在体内潜伏着,随时都有可能发作。
他跟郭建、宋雨晴说:
“你们有带食物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
要没有老酋长菲利希安收留,他真就死挺了。
即便这时候要先赶回德古拉摩找医院检查,他也应该先表示应有的谢意。
郭建、宋雨晴这次赶过来,车里备有一些水跟食物;他们有事要离开德古拉摩市区,都习惯自备食物及水,尽可能避免进当地人开的餐馆用餐。
曹沫原本想着这些都算他个人借的,郭建却很慷慨的将食物都拿下车,分给围观的小孩:
“你没有事,一切都好。这些东西要是杨总不给报销,就算我的。要不然的话,你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真是跟杨总没法交待......”
又是鬼话!
除了很强烈的直觉,曹沫也很肯定郭建这时候就在说谎。
郭建平时就多少有些小家子气。
即便是为自己的事,他也会想办法找公司报销,哪可能会为别人的事揽自己头上去?
曹沫也不说破,看着郭建除了水跟食物外,还从车里翻出一堆指甲钳、钥匙扣等小玩艺,还有两把比较贵重的精制猎刀,表示都要送给当地村人跟酋长当礼物。
这两把手工打造的猎刀,刀身用料及淬火都很普通,曹沫多少有些看不上眼,但刀柄是用当地的黑檀,外加象牙及铜作装饰,十分的漂亮。
这还是两个月前曹沫与郭建两个人陪着初来乍到的宋雨晴,到卡奈姆在奥约州的一家国家森林公园游玩时所买。
郭建对这两把猎刀爱不释手,他现在真是慷慨过度了啊。
这也叫曹沫相信他最初那种强烈的直觉是正确的,不过他也暗暗告诉自己,千万要苟得住气,不能将猎刀抢过来,直接戳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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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酋长菲利希安听到莉莉报信,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赶了回来。
郭建将其他不值钱却十分叫当地人喜欢的小玩艺,都送给围观的小孩跟村民,然后将两把价值不菲的猎刀,送给老酋长菲利希安,表示感谢。
老酋长菲利希安老不要脸的,还真是来者不拒,很是高兴的将两把精制猎刀收下来,还颇为凶悍的挥舞了两下。
等郭建跟老酋长说过话,曹沫才走过去,将手腕上那只精工表摘下来,用生疏的约鲁巴语,跟老酋长菲希利安表达这几天收留他、救他的感谢。
老酋长菲利希安老不要脸的接过曹沫的精工表,高兴的戴到像干树桠般枯瘦的手腕上:
“你虽然不是我们部族的人,但是受到伊波古的眷顾,注定会平安无事——有时间请一定要再回来。”
老酋长菲利希安有好些年没有离开村落了,抓住曹沫肩膀亲切说话时的英语,都颇为生疏,又夹杂约鲁巴人当地的口音。
曹沫愣一会儿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再看郭建一脸懵逼又略带尴尬的样子,心想他刚才跟老酋长用英语对话,多半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尬聊。
不过,鬼才想得到那条毒蛇的“眷顾”!要真是“眷顾”,你把表还给我!
心里虽然这么吐槽,但曹沫还直觉的感到,老酋长的话是有诚意的,并非虚伪客套。
然而问题又来了。
他一直以来都偏理性的,为何经过这件事后,这种没有经理性分析的直观感觉,会如此的强烈?
难不成真如老酋长菲利希安所说,这是受伊波古眷顾所致,从此就拥有洞察人心的能力了?
这才太鬼扯了吧?
曹沫心思有些混乱,就算想默默吐槽却不知如何吐起,他与老酋长告过辞,又与布卡贾进草棚收拾随身物品。
走出草棚时,曹沫远远看到郭建、宋雨晴已经坐上车,他低声问卡布贾:
“先前Mr.郭离开时,我是一口气都不剩了,还是勉强有着呼吸没断?”
“呼吸倒还有些呼吸,但看样子真是不行了,”卡布贾回答道,“怎么了?”
他不是很理解曹沫为什么特别郑重其事的问这个,他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曹沫脸上笑眯眯心里娘稀匹,但没有必要跟卡布贾解释太清楚,为了保证自己脸上的笑容不僵掉,他搓搓脸颊,与卡布贾坐进车里,离开伊波古村......
中午就在老酋长家简单吃过饭,下午赶到矿上,曹沫就正式接手采金队,看到十多名工人懒洋洋的样子,等了半天才看到波图将全程黑脸的奥韦马喊过来。
看到奥韦马这样子,曹沫暗暗吐槽:玛德,你还嫌自己的脸不够黑吗?
“这里的土地,这里的金矿始终是菲利希安家族的家产,我已经建议菲利希安先生正式注册成立菲利希安家族采金矿业公司。而我所做的,只是提供设备、提供技术服务,帮着菲利希安先生,将家族企业的管理水平、黄金产能提高起来。我的服务当然是要收费,但终有一天,我会回到我的祖国,真正发展起来的金矿及采金公司,最终还是属于菲利希安家族的——奥韦马先生,我不清楚你为什么在我面前,一直会带着这么强烈的不安情绪,难道我能将金矿偷回到中国去?”
曹沫当着卡布贾、波图的面,训斥奥韦马,还将看热闹的莉莉拉过来,气势汹汹的质问奥韦马,
“奥韦马先生,你是希望以后人们看到莉莉,都恭敬的喊她一声菲利希安小姐呢,还是将她当成乡村小妞乱吹口哨?”
奥韦马有些发蒙,昨天还低眉顺眼的曹沫,口气怎么就突然强硬起来了?
还有,曹沫这时候的说法,跟他昨天理解的有点不一样啊。
这个外国佬,真是一心为菲利希安家族着想,不是来坑骗、掠夺他们的?
“赶紧将所有人召集起来干活!看到你们一个个为菲利希安家族服务的懒散样,我都替你们感到羞耻!”
看到奥韦马心虚了,曹沫更是气势嚣张的挥舞着拳头,
“还有,谁要是敢夹藏偷带砂金出去,就是盗窃菲利希安家族的财产,偷懒也是在可耻的盗窃菲利希安家族的薪水——而这些有可能为菲利希安小姐添一身漂亮的长裙、一双光洁漂亮的小皮鞋。奥韦马先生,你难道不希望看到菲利希安小姐,像上流社会的少女一般漂亮迷人吗?我希望从今天开始,你就能用凶狠犀利的眼神,盯着每一个人,不要叫他们偷懒、盗窃!”
看到奥韦马总算恢复了士气,召集人手复工,曹沫先与卡布贾,在波图的引领下,更仔细认真的考虑伊波古金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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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国内自古以来就习惯以自然村落为单位,进行集中居住不一样,卡奈姆的部落民众居住则相当分散。
伊波古部落也是一样,三百余户部落村民,分散居住在方圆三四公里以内的鹿角川河谷地里。
沿鹿角川往北,最北侧的一个定居点,距离老酋长家就有近两公里远,夹于丛林间的道路就已经相当崎岖。
而从最北侧的定居点到采金点,则有一公里的原始密林要穿越,林间只有采金队之前踩踏出来的小径,树藤丛生。
曹沫之前就在这段路上遭了蛇咬,再重新走这段路,心头还禁不住的发忤。
采金点的工棚更是简陋,都是用简陋的木架子,搭上芭蕉叶编织的顶棚,只能勉强遮挡风雨而已。
目前连最简单的砂金机都没有条件制作,曹沫接下来花了两天,去学习传统的采金流程。
说是学习,不如说更深入的了解、熟悉。
整个流程,将炸开的石块,背回到工棚前的空场地,先用铁锤敲成小拇指大小的碎石。
这一步还相对容易些,但用类似石磨的工具,将碎石碾成粉末,就太困难了——这要比国内古代用类似的石木工具,磨面、舂米难度大多了。
此前采金队差不多有一半多的人力,就浪费在这个环节;后面还要用妇女,到清澈的溪河里淘洗金沙,最后才得到相对纯净的岩金颗粒。
伊波古村的采金队,就是用这种原始、粗犷的手段,每天大约仅能处理一吨左右的矿石;每天约能生产六七克的纯净岩金。
岩金颗粒没有进一步的去杂、熔练,直接出售很吃亏,以当前低迷的金价,伊波古村采金队每天的产值都不到一百美元。
扣除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以及炸药等物料、工具的损耗,几乎就谈不上有什么利润。
看明白这些,就不难理解老酋长菲利希安为何坐拥金矿,却还那么老不要脸的。
其他什么设备都可以先不上,制砂机一定要购到——这是开采岩金的关键。
当然,曹沫也没有指望能一步登天。
一台小型制砂机,每天也就能处理十几二十吨的碎石,是能将每天采金量提高十几二十倍,产值提高到三四千美元,但相应的设备投资、物料消耗,以及人员工资等等成本都大幅上升,能不能保证盈利,还要看后续的改进跟投入。
而浅层含金矿石开采完,沿着矿脉往深处开采,难度及设备投资又要进一步的增加,这也是曹沫现在就必须考虑的事情。
两天时间,对照打出印下来的材料以及现场实际,曹沫将流程里一些模糊的地方理清楚。
这么做,是确保材料、设备到场后,他自己即便不能做得多好,也不用担心会在奥韦马、波图以及下面的采金工面前露怯——这是赢得采金队工人信任很关键的一步。
接下来,曹沫就留卡布贾在伊波古村,负责对原先的简陋工棚加以改进,因陋就简,哪怕是土墙草棚,也要先扩建出一座设备仓储用房来。
曹沫除了要奥韦巴马多炸些矿石囤积下来外,其实工序都暂停下来,先带领剩余的人手,拓宽采金点到部落之间的沿河道路,将沿路杂密的灌木丛清一遍,他可不想再被毒蛇咬上一口。
曹沫带着波图以及另一名部落青年帕里,驾驶两部轻型越野摩托返回德古拉摩。
从伊波古村到德古拉摩市里,都不到六十公里路程,但驾驶摩托往返一趟需要六七个小时,颇为不易;而事实上也就几段不长的乡村道路没有贯通起来,以致车辆难以通行。
曹沫心想,这要放在国内,地方官员还不得被骂出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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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没有翻脸,曹沫现在还是东盛集团西非分公司的员工,回到德古拉摩,自然是直接回到宿舍;他的个人用品,也没有被杨德山、郭建他们从宿舍丢出去。
露西作为西非分公司的厨娘,还继续住在分公司租下的别墅里。
当然,露西这几天只是跟曹沫保持电话,她心里是很没有底的。
她看到曹沫回来,高兴的要用壮硕的身体将曹沫抱住,一副“我要给你生娃”的热情,吓得曹沫直躲闪,反复跟她强调,中国人表达感情的方式,要比约鲁巴族人含蓄得多。
曹沫黄昏时从伊波古村出发,回到德古拉摩夜色已深,曹沫正叫波图、帕里帮着露西一起准备些吃的,这时候宋雨晴听到他与露西说话的声音,穿着一件吊带格子长裙下楼来。
宋雨晴皮肤雪白,身材修长丰满,穿吊带长裙颇为性感,二十四五岁,正值一个女人容颜最艳丽的年龄——兴许是刚睡了一觉,宋雨晴在灯下的肤色特别的水嫩粉亮,这时候即便是素颜,没有妆扮,也掩饰掉脸上那一点点的小瑕疵。
看宋雨晴这样,曹沫心里想,也难怪平时总一副死鱼脸的杨德山都忍不住要蠢蠢欲动。
宋雨晴看到曹沫回来,神情有些复杂,站在楼梯口欲言又止,曹沫没有看到郭建及杨德山的身影,问道:“杨总、郭建他们人呢?”
“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宋雨晴说道。
这谎说得也太没水准了,曹沫心想杨德山、郭建定是特意吩咐过她,不要泄漏他们的行踪。
“Mr.杨应该离开卡奈姆了......”露西注意到跟随曹沫刚到德古拉摩的部落青年波图、帕里都傻了似的盯着宋雨晴看,妒火烧旺,敌视的眼神瞥了宋雨晴一眼,又用约鲁巴语跟曹沫告状说道。
露西这几天都留在德古拉摩市,她自然会留意杨德山他们的行踪。
曹沫心想也是,杨德山作为集团中层,西非分公司的负责人,没有他们这么自由,特别是他现在还要保住这个职务。
而郭建他回来住了一晚,第二天就驾车离开住处,露西打听到分公司的另两名当地员工,其中有一人被郭建直接带走了。
曹沫猜测郭建很可能是带着人回到隆塔,联系当地别的部落,寻找其他黄金矿源。
想到这里,曹沫心里只是一笑,隆塔说大不大,说小也堪比国内的一个县。
很多矿藏是都呈带状分布,既然能在伊波古村发现含金岩层,理论上附近的部落也多半会有矿脉延伸过去,但也需要进行专业的勘测。
伊波古部落的采金点早就为人所发现,倘若想要进一步明确其储量,或许还要作进一步勘测,但即便不勘测,也能继续开采下去。
而郭建作为一个非专业人士,带着一名当地员工,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到隆塔附近的部落瞎跑,就以为真能发现金矿?
真以为天上凭白无故会有狗屎掉下来?
“雨晴姐,你觉得郭建到处瞎跑,能有什么结果?”曹沫有些好奇宋雨晴此时的态度,问道。
“杨总有个湖南老乡,以前就是淘金的,会看矿探矿,杨总专门联系这人,等办好签证就能过来......”宋雨晴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但说过之后又觉得后悔,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曹沫套出话去呢?
“哦!”
曹沫应了一声,心想杨德山这样的思路才算是清晰的,先叫郭建下去跑,估计也是叫他先熟悉情况。
目前只要杨德山、郭建不来妨碍他的事,曹沫才不会介意他们接下来在隆塔有没有收获,或者说收获有没有可能比他更大——杨德山能动用的资源,到底比他要多得多,只要思路不跑偏,将来收获比他多,也是正常。
至于郭建之前对他的居心不良以及杨德山对他的阴险算计,也需要他够资格后,才能说个不爽啊。
“......”
宋雨晴这时候走下楼,站在楼梯口,视线穿过客厅,看到曹沫与卡布贾、露西在商议着什么,欲言又止。
“雨晴姐......”
曹沫招呼宋雨晴,却见宋雨晴秀眉微蹙。
直觉告诉曹沫,宋雨晴已经决定跟杨德山、郭建站到一起,觉得他还像以往那么称唤她太亲近了。
曹沫他此时的条件,完全无法跟联手的杨德山、郭建比,甚至今天就会被杨德山赶出西非分公司,压根就没指望宋雨晴会站到他这边来。
宋雨晴跟露西、卡布贾他们不一样,她作为东盛的派遣员工,本身就有一份还算不错的高薪,即使杨德山、郭建没有给她什么许诺,都注定她不可能跟杨德山、郭建对着干。
曹沫被踢出分公司,即便金矿的事不成,他还会想办法留在德古拉摩立足。
宋雨晴跟杨德山、郭建闹翻了,要怎么办?
他倒是不介意带上水灵灵的有夫之妇,跑到原始丛林深处创业,但人家介意啊!
德古拉摩混不下去,她被迫回国,要如何面对她糟糕的家庭关系?
另外,曹沫在露西、卡布贾眼里的地位,跟他在宋雨晴眼里的地位,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露西、卡布贾眼里,曹沫怎么也要算个小有资本的投资人,平时就拿着比他们高出十几二十倍的薪水。
而在宋雨晴眼里,曹沫的工资比她还低上一截呢!
曹沫不会说叫她为难或尴尬的话,也不会恶了跟她的关系,为昨天的“莽撞”道歉:
“昨天搞成那样子,让宋姐你受惊吓,真是不好意思啊——”
“......”
曹沫换了一种称谓,却见宋雨晴秀眉蹙得更紧了,显然是嫌弃他喊她“宋姐”,将她喊老了。
女人啊,真是难以琢磨啊,都不知道怎么伺候,才合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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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建确实有错,但你客气的回敬他了——他好歹是你的主管,让你去找郭建讲和,估计你也不愿意,你还是找个机会,跟杨总认个错,就算是给郭建台阶下。过段日子,等大家都不绷那么紧了,一点小疙瘩也就烟消云散了。”宋雨晴站在楼梯口犹豫了一会儿,劝说道。
东盛集团在国内算不上最顶尖的那一小撮民营企业,但也有好几千员工,宋雨晴之前不认识曹沫,还是申请到西非分公司之后才相识。
在过去半年时间里,曹沫给她的印象,是一个有点小城府、小心机,却又勤快、愿意做事的英俊大男孩。
露西的事,令她不满了一阵子,但之后她有什么事,无论是公是私,曹沫都跑得飞快、乐意帮忙,她心里的那点芥蒂很快就消失了。
昨天发生的一幕,给她的反差太大,曹沫给她完全是一个陌生人的感觉。
当然,更叫她头痛甚至焦虑的,大家以后在同一屋檐下,要如何相处下去。
杨德山不常在德古拉摩,但她夹在水火不相容的郭建与曹沫中间,岂不是既尴尬又痛苦?
宋雨晴说是这么说,但见曹沫盯着自己看,又莫名心虚起来。
曹沫问道:“这是杨总让你这么说的?”
“啊,”宋雨晴愣怔了一下,忙辩解道,“杨总是让我劝劝你们,但我也是这么想的。”
宋雨晴这话却是没有说谎。
杨德山不在跟前,曹沫无法直接用敏锐的直觉去窥测他的心思,但曹沫现在很肯定郭建一早不找露西,却赶到路口拦截卡布贾又威胁又拉拢,是出自杨德山的授意。
那这么说,杨德山叫宋雨晴传话的意图,从根本上只是想稳住他而已。
道理很简单,并不难想透。
杨德山受郭建鼓动,应该是看上伊波古村的金矿合作项目了,也不觉得他曹沫一个小喽喽,能有什么资格跟他们竞争。
不过,杨德山身为东盛的中层,负责西非分公司,在德古拉摩却还私下做自己的项目,要是被谁捅到集团里,他还能保住在东盛的职务?
很显然,伊波古村的金矿即便有利可图,但到底能有多大的利,还不一定呢。
杨德山这一年多心里是对流放非洲的怨气很大,但再怎么样,都不可能放弃他现在这份旱涝保收、一年能有四五十万收入的高薪工作。
曹沫心想,杨德山这时候不仅想稳住他,说不定还会漏点三瓜两枣的甜头给他呢。
毕竟他只是跟郭建撕破脸,可没有损他杨德山的面子。
再说了,留住他,与郭建相互制衡,西非分公司就更加成为杨德山他铁打的江山了——作为上司,不就担手下人抱团跟自己对抗吗?
只是,此时的曹沫,怎么可能再甘心苟住气做杨德山的棋子?
“雨晴姐,你跟杨总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是会多嘴多舌的人,叫他放心。”曹沫说道。
“啊......”
宋雨晴还是琢磨好一会儿,才想明白杨德山要她传话的意图,却没想到曹沫这么年轻,竟然转眼就看透了?
他刚才还一下子就猜到是杨德山让她传话!
他真是刚过二十岁的小年轻,现在小年轻真就这么厉害?
宋雨晴眼神情不自禁的往餐桌上的车钥匙飘去。
曹沫敏锐注意到宋雨晴眼神的游离,也直觉感到宋雨晴有话要说,却又生生的顿住,他心里一笑,跟宋雨晴说道:
“车钥匙就留在这里,我不会用公司的车。杨总什么心思,我都能明白,但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是一个多嘴的人;谁能拿下伊波古村的合作,各凭本事,要是最终证明是我自不量力,雨晴姐看我怎么也不像会怨天尤人的人吧?”
从德古拉摩到伊波古村没有直达的公路,需要从奥约州的卡特罗市绕,此时是雨季,坑坑洼洼的路况很糟糕,开车过去需要七八个小时。
卡布贾之前建议骑摩托走小路,赶往伊波古村外的隆塔,主要是考虑到杨德山、郭建不会让他们将公司的车开走,他们要赶在杨德山、郭建之前见到老酋长菲利希安,骑摩托走小路是最快的。
即便路途不熟悉,即便小路也更加泥泞,但只要他们方向没错,他们应该三四个小时就能赶到隆塔,还是比郭建、杨德山他们开车绕走卡特罗,要快得多......
当然,曹沫则猜测郭建刚才在路口,没有让卡布贾将车钥匙交出来,很可能是个陷阱。
这一刻,宋雨晴游离的眼神、欲说又止的迟疑,就证实了曹沫的猜测。
他真要与卡布贾直接开公司的车赶去伊波古村,郭建随后报警说公司财产遭窃,这将是一个令他与卡布贾很难脱身的泥坑。
德古拉摩当地的警方,可不是一个好打交道的部门;特别是杨德山、郭建以公司名义报警,他想要寻找领事馆寻求领事保护,也会非常困难。
这样的话,宋雨晴的劝说即便不起作用,杨德山还是有能力威胁他闭嘴。
即便如此,曹沫觉得暂时还得先苟一把,不能跟杨德山直接翻脸。
那么做没有意义。
他根本就不想叫杨德山、郭建得手金矿项目,也就没有真凭实据跑去集团告状。
当然,杨德山对他心存顾忌,不翻脸就反而有好处了。
即便杨德山在金矿项目上没有争过他,但只要杨德山跟郭建还想在德古拉摩干点私活,有这层顾忌在,他们说不定还不敢直接将他与卡布贾、露西踢出分公司。
“我到德古拉摩,还没有休过年假,你帮我跟郭经理说一声,我这几天要与露西、卡布贾休年假;等我们有时间再跟他补年假手续。他要是一定不愿意,觉得这是旷工,那作为开除我们的理由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曹沫跟宋雨晴说道。
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站曹沫面前,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他,宋雨晴有些心慌意乱,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了,匆匆转身走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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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宋雨晴上楼,曹沫心里暗想。
他以前都没有资格跟杨德山直接对抗,也没有利害冲突,还真体会不到他的厉害,但今天早上一系列的细节,可见平时满腹牢骚的杨德山,骨子里头是只吃肉不吐骨头的老狐狸。
算了,自己还是先苟住发财要紧。
“我大概梳理一份需要用到的设备目录,露西你今天就留城里,找华资代理商询问报价以及到货的期限,最好是能有现|货,也最好是性能可靠的二手设备;你同时还要搞清楚外国矿业公司注册及外国企业办理采矿手续的流程——我一会儿就直接与卡布贾去坎特街,看有没有二手摩托,赶去伊波古村见老酋长......”
曹沫他的时间比郭建他们要紧张,只能兵分两路,而单独留露西在德古拉摩市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杨德山、郭建不能威胁、拉拢到她,除了将她开除出公司,实际也没有什么手段,能对付一个精明能干、又性情泼辣的当地女性。
比撒泼吗?
坎特街距离肯尼特大厦不远,曹沫与卡布贾走到社区路口,坐上边角都锈迹斑斑的公交车。
要是华人独自坐公交车,不仅会惹来当地人惊诧的目光,下车之后还要担心自己的衣兜是不是被当地的梁上君子翻过几回。
曹沫一米八的身高,在德古拉摩市普遍身高体健的当地人中,算不上有多突显,但有身高一米九二、块头超过两百斤、浑身肌肉隆起的卡布贾在身边,就像是加了一道圣武士光环。
招聘司机时,曹沫最初就是看中卡布贾的大块头,郭建却对此有所担忧。
曹沫告诉郭建,卡布贾真要是当地犯罪团伙的成员,也绝对是骨干,不会跑到西非分公司来干眼线这种低级活的。
坎特街是西岸区最大的二手车交易市场,位于贫民窟区的边缘,四条纵横交错的狭窄巷道里,停满或从国外进口,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偷盗过来的旧车;当然,车贩子会提供一切合乎法律的齐全手续。
要是喜欢古董车,这里都能找到二战时期、跑了有几百万公里的奔驰、雪弗兰,但日系的尼桑、丰田占据了德古拉摩市二手车市场的主流。
德古拉摩的二手摩托车市场,目前也是林道等日系品牌为主。
时间很紧,曹沫与卡布贾走进坎特街,就直接走进专售二手摩托市的门店,是一座边角长满杂草的院子。
上百辆旧摩托车就停在泥泞地里,院子里连个遮挡的布篷都没有。
此时正值雨季,好些旧摩托车停放时间颇久,已经有明显的诱迹——压根就是一座露天堆场。
卡布贾就住坎特街附近,一直都想着要买一部摩托车上下班,对这边的情况颇为熟悉。
分公司现在用的那辆二手丰田,也是卡布贾入职之后领着曹沫、郭建到坎特街来采购的,但郭建一直怀疑卡布贾居中吃了回扣。
从德古拉摩到隆塔,路况到底怎么样,曹沫与卡布贾没有走过,也不清楚,他们挑了两部林道轻型越野摩托。
林道轻型越野摩托,全新的要四五千美金,这家店二手旧货每辆开价五百美元——曹沫没有时间讨价还价,无法在意报价要虚高一些,但到看避震、轮毂上都有锈迹,便有些担忧的皱起眉头,担心半道上抛锚,那可真就是在荒郊野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听曹沫直接用约鲁巴语交涉,提出怀疑,店主觉得自己受到侮辱,喊院门口看院的壮汉,拿塑料瓶装入汽油,轰鸣着在旧摩托车堆场间的狭窄空隙里急疾飚驰。
尼玛,曹沫吓得赶紧躲到一旁,就怕一个轮胎打滑,连人带车横撞过来。
只要沾着挨着,他人就算是报废在这里了。
感观上,眼前的情形,要比最高等级的越野摩托车赛还要刺激。
“OK、OK......”
看到两车手在狭窄的堆场里飚了四圈,曹沫躲得远远的,还是被泥浆打了一身——曹沫对越野摩托也不熟悉,但听发动机的轰鸣声,心想跑这一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他跟卡布贾也不可能这么折腾这两辆摩托。
曹沫直接拿现金跟店主交易,但要求店主给两辆林道加满汽油。
这叫店主颇为犹豫。
卡奈姆虽然是非洲规模最大的产油国,也是非洲规模最大的原油输出国,但自身工业体系太薄弱,没有什么炼化能力,国内所需要的柴油、汽油,绝大多数反倒需要从国外进口。
两部林道摩托加满油,相当于一下子少了十几二十美元的利润。
在卡布贾的催促下,店主满脸肉疼的答应下来,显得极为勉强——在做生意上,这点却是跟国内的商贩是相通的,都是要露出一副让人占大便宜的样子。
要是以前,曹沫即便能猜到这是店主装出来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能感到一点安慰的,现在嘛......
直感越强烈,越心塞。
这孙子店主肯定赚不少!
五百美元,在国内都能买一部全新的大排量摩托了。
要不是看好林道的越野性能,时间又赶得急,曹沫心想他也不能吃这个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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