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凌锦意萧景城的其他类型小说《咸鱼太后当不成,摄政王抽风了后续》,由网络作家“南栅向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卢大人不光是来抱怨的,还是来闹事的。他双手朝天大喊道:“微臣不活了,没了皇太妃没了金玉公主,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凌锦意听着可笑,差点会怼一句,你就没儿子了?不过人家占理,不能无理取闹,要当个明君。她强压着火,好生劝道:“活不能这么说,卢大人乃朝中众臣,大魏还需要您来效力,更何况玉儿只是失踪,会找回来的!”卢志伟泪汪汪的,啪嗒一声跪在腿边,哀求道;“那太后快去找啊!”“在找在找,从玉儿失踪,亲卫军就一直在搜查。”“太后莫要欺骗微臣,这满帝都根本看不见亲卫军的影子!”女孩心累的给他解释,“在大内找就可以,挟持玉儿的凶手绝对走不出皇宫。”卢志伟的哭声停顿了下,又接上了,“胡说!太后不要被奸臣迷了耳朵!金玉公主失踪...
《咸鱼太后当不成,摄政王抽风了后续》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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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大人不光是来抱怨的,还是来闹事的。
他双手朝天大喊道:“微臣不活了,没了皇太妃没了金玉公主,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凌锦意听着可笑,差点会怼一句,你就没儿子了?
不过人家占理,不能无理取闹,要当个明君。
她强压着火,好生劝道:“活不能这么说,卢大人乃朝中众臣,大魏还需要您来效力,更何况玉儿只是失踪,会找回来的!”
卢志伟泪汪汪的,啪嗒一声跪在腿边,哀求道;“那太后快去找啊!”
“在找在找,从玉儿失踪,亲卫军就一直在搜查。”
“太后莫要欺骗微臣,这满帝都根本看不见亲卫军的影子!”
女孩心累的给他解释,“在大内找就可以,挟持玉儿的凶手绝对走不出皇宫。”
卢志伟的哭声停顿了下,又接上了,“胡说!太后不要被奸臣迷了耳朵!金玉公主失踪这么久,人肯定出了大内,依臣看!我可怜的外孙女是找不回来了!”
她转头看向萧景城,喂,奸臣说你呢!
萧景城乐得自在,正与星河吃着她剩下的几盘点心,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风在吹,人还在嚎叫。
她感觉自己耳朵都聋了,“找得回来!人应该还在大内!”
“应该!?太后也无把握的事,为何不分散一部分兵力去外面找!”
不行!人若还在大内,如此一来,会趁乱把凶手给放出去的!亲卫军人数不多,散入帝都就是大海捞针,出动禁卫军,又会造成恐慌。
再说,若人不在大内之内,那天高任鸟飞,早就找不回来了!
她正想解释,脑海内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
凌锦意转了性子,笑眯眯的看向他,伸手扶起,“卢大人说的极是!听君一席话,爱哀茅塞顿开,真乃聪明人也!”
卢志伟愣愣的,他这是讲通了?!
“李胜!去把傅宏将军叫来!”
“这……”
她冷哼一声,“怎么着?哀家说的话不好使了!”
见情况急转而下,萧景城立马站出来,“太后不可,亲卫军正在大内搜查,实在不易调动人手,万望三思。”
“太后圣明,所做决定何时轮得到萧丞相插嘴?!”
萧景城一个略带杀气的眼神扫了过去,又看向她,“万望三思!”
凌锦意被眼神吓得咽了口吐沫,威胁!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她攥着拳头,目光移开,“来人!夜深了,卢大人和萧丞相不便留于后宫,请出去!”
“女……太后!”
“请出去!”
一眼落下,太监们请了三遍将萧景城请出了慈安宫。
刚出门,火急火燎的傅宏正好赶到,他奇怪的看向对方,只见男人打了个手势,便甩着袖子走向了宫门。
皇宫寂静,两辆马车停在了宣德门门口。
卢志伟一双贼眼弯着,满脸得意说道:“萧丞相啊!占大魏才情八斗,智勇双绝,啧啧啧!可惜啊,凌家幺女什么样,整个帝都心里都和明镜似的。”
“萧某多谢卢大人提醒。”他冷着脸一拱手。
“看来萧大人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了?”
他嘴唇扬起,如沐春风,偏偏眸子冷的像是结冰,“若卢大人真有造黄河的本领,凌家幺女又怎么会成为皇后?”
“你!”卢志伟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临了扔下一句话,“不识抬举!”
月亮弯成月牙,清冷的光冻得人浑身打颤。
车夫劝了三遍回府,他摇头,硬等了半个多时辰,傅宏才从宫内出来。
一见面,萧景城焦急地迎了上去,“那个蠢女人真让你搜帝都!”
蠢女人三个字吓得傅宏身体一抖,紧接着又满脸疑惑,“为什么要搜查帝都?”
“什么?”他皱着眉,又问道:“太后宣你何事?”
“查卢氏所有人的去向。”
萧景城不解,大魏第一才子的脸上有了迷茫的表情,“为何?”
“不知,太后没有明说,先让我停止搜查大内,转而调查卢家。”
“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次日早朝。
凌锦意打着哈欠懒懒的坐在珠帘后面,朝堂之上几个替死鬼又在议论金玉公主失踪的事,非要她拿出个说法来,
看来前天那套读书人应当以天下大事为己任的说辞,还是管了点用。
为首的几个大臣并不参与话题。
她闭口不言,听着他们吵,堂下萧景城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也不帮着她说话。
倒是前来上朝的凌家护着自家闺女,凌元宗一开口就被怼的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凌锦意见状,心酸的摇摇头,原主嘴笨是有原因的,这是遗传!
星河心疼她,敲了敲桌子,懒洋洋的开口,“今天就到这,朕乏了,若还有事前往乾清殿禀告,散朝!”
一声令下,萧景城第一个跟着前往乾清殿。
卢志伟在朝堂上看了看眼色,也跟着进了后殿。
翰林院凌元宗心疼的目光扫了两圈,犹豫了下,最后默默低头离开l了。
进了乾清宫,傅宏早早的等在店门口,本事摆在哪,仅仅半天的时间都调查清楚了。
“怎样?”
“确实查出来了。”
她面容凝重,一甩头,“走,进去说!”
李胜在后面拦着说,“太后,几位重臣来了乾清宫,想要见您。”
“哀家有要事处理,让他们在殿门口等着。”
他看了看眼色,小心翼翼的问道:“萧丞相也在外面等着?”
“哼!”女人一甩头,浑身的珠钗翡翠铃铛作响。
星河无奈的叹口气,一副大人的口吻,“请萧丞相也进来。”
四人在殿内聚齐,萧景城那张脸黑的锅底一样,说好的清风朗月呢!
凌锦意看了眼便移开视线,“查到了什么?”
“回禀太后,卢家长子,九州府监察御史卢建才下落不明。”
“从何时下落不明?”
傅宏目光凝重,开口道:“前天,与金玉公主失踪时间一致。”
女孩唇角一勾,上朝画了重妆,璀璨的笑容透着艳丽,“果然。”
萧景城望着傅宏,又看向女孩,“这里面有什么名堂?”
“萧丞相才高八斗,有算计哀家的谋略,还猜不出此事?”
男人一愣,原来这小丫头看出来了,他故意将的卢志伟支到这边来。
他一时语塞,“小气鬼!”
“就小气,你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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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城顶了两句嘴后,脱口而出,“幼稚!”
凌锦意瞬间炸毛,挽着袖子就要往堂下冲,“啊!你个老狐狸,说谁幼稚呢!”
小皇帝手疾眼快,一把抱住她的腰肢,“太后息怒,息怒!”
李胜心累的在中间打圆场,“好了好了,萧丞相大人有大量,顾全大局为重!”
分开时,一个赛一个的精明,等凑到一块就都成了小孩子的脾气。
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女孩火气蹭蹭的往上涨,话茬有点不对劲,她听着就刺耳朵,一拍桌子,“李胜!你说谁小肚鸡肠,这事是他先算计我的!”
“太后垂帘听政,难道不应接见朝廷命官?”
男人淡淡的一句话,将她所有的火气都给堵了回去,堵得心肝脾胃肾都疼。
偏偏不是那回事,可萧景城总能找到说辞,再继续闹下去,到成了她的不是。
凌锦意双手抱在胸前,坐会龙椅生闷气。
早晚有一天自己会被这混蛋给气死!
傅宏尴尬的站出来,拱手汇报,“卢家长子卢建才前天傍晚出门,卑职查了半宿,广德门当场的兄弟,有看见与他相似的男人进了大内。”
萧景城一秒正经,认真道:“太后怀疑是卢家长子绑走了金玉公主?”
“没错,只是怀疑。”
“为何?”
卢家所仰仗的就是端康皇太妃和金玉公主带来的身份荣耀,怎么可能谋害?
这完全不讲道理。
她余光撇了眼,没好气道:“我要是知道为何,此事就不用查了,直接真相大白。”
“那为什么会怀疑卢家长子?”
她耸耸肩,一摊手,满脸欠揍的表情,“你猜咯!”
“……”
清风朗月萧景城,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丧失风度了。
李胜生怕二人再吵起来,开口说道:“若卢御史真进了大内,内务府会有底子的。”
“你们昨天不是查了金玉宫,宫女太监怎么说?”
傅宏看了眼黑着脸不讲话的丞相大人,主动回道:“莫说卢建才,他们谁都没看见。”
她心思转了两圈,目光望向了身后。
唐汐儿七窍玲珑心,聪明的有些过分,立马会意,“内务府上下花钱打点下,底子也不用留,便可在大内过夜。”
凌锦意心一沉,面容冷峻,颇有几分威严,“哼,这个内务府真是烂透了!等空闲下来,一定要好好收拾!”
在场几人心脏颤了颤,别看太后平时笑嘻嘻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但他们都知道,女孩足够聪明,也足够狠。
萧景城眼底露出一副笑意,望着依偎在少女身旁的小皇帝。
当初棋差一步,将凌家幺女送宫抬成皇后,或许没那么糟。
她拽下牌子,随手扔给唐汐儿,命令道:“走一趟内务府,哀家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让该开口的人,把话都给我吐出来!”
唐汐儿恭敬地捧着四方黄金牌子,“奴婢……”
“怎么?你不敢?”
女孩眸光颤抖,攥着令牌回道:“奴婢一定查清事实,不辜负太后的信任。”
她笑容温暖的点点头,“好。”
“傅宏,搜查暂停,等哀家的命令。”
“是。”
“卢大人候了快半个时辰了,请进来吧。”
李胜一弓腰,“嗻。”
她视线扫了圈,落到了萧景城身上,嘴角翘起,“萧丞相,请出去。”
“……”
萧景城还在好奇,要给他安排什么任务!
没想到竟然是让他不要碍事!
他一拂袖袍,转身往外走,大清早的,两个人都被气的不轻。
卢志伟旧事重提,非要让亲卫军大开宫门,搜查帝都。
这让她进一步确定,老头如此着急,就是为了让宫内的卢建才趁机摸出去。
她心累的来回周旋,自从到了这,忽悠人的本领直线上升,有些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三番推拉之后,这才将卢大人给打发回去。
见人出了乾清宫,她身子往长椅上一瘫,感叹道;“这个卢志伟真是不简单!”
“可不是,先皇陛下七十高龄,他还是楞把女儿给塞进来了!”
她啧着嘴摇头,妙龄少女要去伺候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卢氏也不容易!
她又细想金玉公主的年龄,调侃道:“先皇陛下的身子骨不错啊!”
李胜给她舔着茶水,摇头晃脑的说道:“哎,再不错也抵不过上苍。后来剩下的这几个公主,包括小皇帝都是用了秘药……”
“秘药?!”
自家太后没那么多规矩,说话做事舒服就好。
这导致乾清宫一干宫女太监很是随意,随意过头,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太监手一抖,茶水打湿宫袍,急忙跪地给了自己两巴掌,“太后饶命!奴才妄议先皇陛下,罪该万死,太后赎罪!”
凌锦意拉着他的胳膊起身,“不不,我就喜欢听妄议。”
“哈?!”
“你继续说,刚才那个秘药怎么回事?”
李胜害怕的咽口吐沫,非要跪着说,“此事,奴才也是听宫内小太监八卦。先皇陛下肾虚体弱,难以受孕,各宫娘娘为诞下龙种,纷纷使用秘药。”
他跪在地上矮了半个身子,女孩弯腰探头问道:“玉儿也是这么来的?”
“八成,太后想想,卢氏进宫时先皇陛下都七十高龄了。”
“那她用的什么秘药?”
他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个真不知,民间偏方术数海了去了,娘家人也会给各种想辙,用啥法子的都有。”
二人躲在桌子后,声量都不自觉的降了下来。
她悄咪咪的继续问,“那卢氏的身子不会坏掉吗?”
身体是一个自洽的逻辑系统,若是有外物强行改变,这个系统会崩盘的!
李胜猛的点头,“早就坏了,生下金玉公主后,就开始服用各种补药吊命。”
“哎,真是可怜人啊!”
她在内心批判着封建王朝对于女性的压迫,脑袋里过着药典。
什么灵丹能给人吊命?这里又没有ICU。
他们正聊得开心,方才睡着的星河后跟着宫女从内室走出来。
他好奇地打量着二人,一个跪着一个蹲着,“太后,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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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过二更天,太医院竟漏出微妙的烛光。
凌锦意暗道不妙,猛地向前几步,一推门!
屋内的林其昌手持一块灰色帕子正擦着卢氏的胳膊,见人突然出现,吓的后退两步,打翻了桌上的蜡烛。
多亏李胜手疾眼快,一把扶起,“林太医,您千万小心。”
林其昌跟手叩头,“微臣下钱粮的时候就给内务府递了牌子,想着再研究研究,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死因,不知太后驾到,实在罪过。”
“无妨,老太医起身。”
凌锦意将他扶起,笑道:“此处无他人,外公不必如此拘谨。”
太医院院长林其昌,乃凌锦意生母林氏的父亲。
林家共有两女,一女嫁给了翰林院凌翰林,另一女嫁给了远在淮安的恪王。
老者眼泛泪花,溢出些许的疼爱。
想当年,凌锦意尚未出嫁时乖巧愚忠,众人商议,找个善良老实的书生,嫁了做正妻,娘家给予帮衬,就如此风平无波的过一生。
没想到一招落错,竟进了这吃人的朝堂。
女孩见他发呆,又呼唤了一声,“外公?”
林其昌瞬间惊醒,后退几步,忙还礼道:“太后折煞老儿,祖宗之礼断不可逾越。”
凌锦意翻了个白眼,要不说古人屁事多。
她并不知老者心中所想,希望她规规矩矩小心谨慎,万不能落人口舌。
“那……林太医察觉了什么?”
“确实有,太后跟微臣前来。”涉及到专业领域,林其昌恢复了风轻云淡的状态,招手走至床前,指着一处淤青说道:“老儿用布热敷后,出现了大小不一的磕碰,虽不能断定为死因,却为异样,端康皇太妃死前定经历了什么。”
法医学并不是凌锦意的主修,只是读过一些。
她捏着手肘,来回端详着淤青,从两臂到肩膀,再到大腿内侧都有分布。
林其昌知她医术高明,轻声问道:“太后?”
女孩目光一沉,吩咐道:“将衣服都扒了,准备几把长短不一的刀子。”
李胜帮忙上手,语气战战兢兢的问道:“太后,您这是要做什么?”
她没回答,专心致志的将外衣除掉,再次观察起淤青。
“您看,膝盖、手肘以及肩膀位置都有,这种淤青是死者自己造成的,这是一种……连滚带爬的状态下磕碰到硬物造成的,时间过了很久,起码四十五小时,表面软组织淤血退散,深层肌腱存在少量淤血,在热敷之下,细胞活性增加,才显现了出来。”
女孩一番话听不懂的词语太多,林其昌懵懵的点头,手脚下意识的做连滚带爬状,感受着身体的用力点。
他瞪大双眼,点头如捣蒜的惊奇道:“确实确实!太后医术果然高超,微臣甘拜下风。”
话音落下,他又吸了一口凉气,“只不过,端康皇太妃养尊处优,怎会遭遇如此状况?”
她又将双手放在了女尸的肚皮上。
肚皮微微鼓起,高于胸部,却并不是肥胖导致。
林其昌看了几眼,出言道:“尸体死后腹内会出现胀气,实属正常。”
“不,胀气存在的时间太长,尸僵已经出现,气还没散?”
“这个?”
正迟疑中,李胜尖着声音突然指着某处叫道:“太后太后,耳朵出血了!”
凌锦意被他细嗓子吓了一跳,举手摸着自己的耳朵。
林其昌一探头,惊讶道:“端康皇太妃的左耳有污血冒出!”
血液呈现红黑状,伴有恶臭,最奇怪的是,一用力摁压肚皮,耳朵冒出的鲜血更甚。
女孩抿着嘴,思索片刻,突然说道:“将刀子烫一下,解刨!”
“什么,解刨!”
李胜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太后万万不可啊!此等事伤天害理有违人伦啊!”
“又不是割一块肉下来,割开之后再给缝上就成了。”
她淡定的抛出一句话,在烛火上烫着刀子消毒。
林其昌贵为大夫,清楚解剖后,难题自然迎刃而解,可这是皇太妃啊!
他心疼外孙女,又怕牵连自己,请求道:“太后三思!”
“太后,此举不妥!万一皇族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消完毒,凌锦意找来面巾蒙在脸上,反手一刀直接插进了卢氏的肚皮!
这动作惊得两个人一颤,倒吸凉气,眼睛差点就从脸上跳下来了!
“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这下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插一刀和插几百刀的后果是一样的。
林其昌将心塞回肚子里,认命拿着刀子帮忙解刨。
李胜蜷缩在角落里,手掐着人中,进行自我急救。
肚皮割开,里面恶臭无比,脏血混杂着胀气,让人直想呕吐。
她看着腹腔内五脏六腑乱成一团麻,咬着牙狠着心,撸着袖子直接往里伸手!
手在腹腔内搅动,将皮肉层污血捏出来,忙乱中,她对旁边人喊道:“草纸,沾血!”
沦为助手的林其昌,用草纸沾出污血,腹腔内才逐渐清楚起来。
他忙到用袖子擦着汗,看向身旁的小孙女,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月儿何时学的医术?
小丫头虽不在他跟前长大,也日日照看。
曾经,他也想过将医术传给月儿,可女孩生性胆小,见血就哭。
再看现在干脆利落的模样,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不论是用手掏内脏的胆量,还是刀法的娴熟,没有十年医术生涯绝无可能完成。
越细想,他的脸色越发阴霾起来。
“林太医您看,肝、肺、肾都肿胀至两倍大,血液透过皮层蔓延至腹腔。这是非常明显的打击伤,卢氏生前肯定被人打了,还没死的时候被喂了药,毒性先一步发作于失血,这才导致是死因为中毒。”
她一心扑在尸体上,没察觉出老者的变化,啧啧两声疑惑道;“内脏怎么可能会伤成这样?这是有五十公斤的大铁锤打到了腹部?”
林其昌收敛起怀疑,开口道:“可能被武功高强人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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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萧景城目光幽暗的看着她,似乎是非要一个结果的模样,凌锦意低头摸了摸鼻子正欲开口,高礼却似是无意的挡在了她和萧景城中间,脸上的笑容如同春雪初融。
“萧大人,本王方才倒是忘了说,此事,正是太后准本王彻查的。”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萧景城眼底浮现起一丝暗芒,看向凌锦意的眼神,带上了些颇为直白的厌恶。
他先前果真是高看了这女人!竟觉得她有些脑子!分明蠢笨软弱,不堪大用!哪里护得住陛下和大魏凌山!
“罢了,晋王殿下既然已经动手严查,再下令停止,恐有欲盖弥彰之嫌。”
凌锦意颇有些头疼,但眼下事已至此,覆水难收,便也只能依了高礼:“便由晋王的意思,查下去罢。”
萧景城眼底的冷光愈发深重,英挺的眉眼间生出一丝戾气,看得凌锦意一瑟。
他是真想……杀了这无能的女人!
“萧大人,太后懿旨已下,难道你想抗旨不尊?!”
高礼眼底闪过一道得逞的冷光,语气带着些挑衅意味:“果真是位高权重,置皇家威严于不顾么!”
“臣不敢。”
萧景城冲着凌锦意微一拱手,而后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踏出了慈宁宫。
晋王高礼狼子野心,看现下这情状,若是不除掉凌锦意这蠢妇,难保她会被高礼蛊惑,祸乱大魏朝纲!
凌锦意看着那身着红衣的背影大步远去,不自觉的咬了咬唇,突然觉得心里甚不是滋味。
分明是这男人欺她才是,怎么反倒做出这等自己受了委屈的模样!气性这么大,像个臣子吗!
“王爷,哀家乏了。”
她探手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只觉先前还面容清俊,甚是赏心悦目的高礼,现下也没了什么看头。
“太后保重凤体。”
高礼恭顺的低头行了一礼,掩饰起眸底那一丝欲念。
眼前的小太后不过才将及笄,正是少女最美好的时候,面容明艳却还带着几分娇憨,腰肢纤细柔软,宛如才将抽条的细嫩柳枝,令人忍不住想……
“臣告退。”
他虽心痒,却极为知进退的拱手退了出去,眸底的暗芒却无比灼热。
凌锦意好容易送走两尊大神,刚想歇会养养神,想到尚在乾清宫昏睡着的小皇帝,还是认命的走出了慈宁宫。
按理说,她施针过后一日,小皇帝便该醒了,但早上去瞧他,却半分没有醒转的意思……
难不成,有人做了手脚?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摸进了乾清宫,已经入夜,殿中现下空无一人,宫人尽都守在门外,里头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宫灯,看上去颇有些渗人。
既然要查那下毒之人……比起高礼和萧景城,却是她自己来查,才更加合适。
那毒无色无味,确实不容易留下痕迹,张承不过是个故意放真凶下手的帮凶,那下毒之人……定然来过乾清宫!
她眼神微冷,便开始在那犄角旮沓的地界四下翻找起来,却没有注意到暗处有一双黝黑深邃的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动作。
床底桌角,砖缝柜底,皆都被凌锦意搜了个遍,她一身大红的凤袍落满了灰,倒真让她寻出了些东西来。
“看来这下手之人……不简单啊。”
面前摆着一只看似平平无奇的花瓶,里面插着的花,却暗暗藏了一朵致人梦魇的曼陀罗,书架上那些书似乎没什么可查之处,细细查来,却有一册沾着发黄的可疑液体……细细一嗅,竟然是慢性的毒药。
还有这块沾着些蓝色液体的手帕……
小皇帝年萧尚小,时常喜欢咬手指,一直体虚需要服食药膳,竟是这些原因。
看来这小可怜,还真是众矢之的……
她心里不由得生出些同情,将东西规整妥当,打算带回宫中细细查探,抿了抿唇走到龙床前探了探小皇帝的脉象,鼻尖却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奇异香气。
什么东西?
凌锦意微一拧眉,在床上蹙摸了半晌,却未能找到什么有异常物事。
难不成——
她下意识看向龙床的帐幔,咬了咬牙将那碍事的绣鞋一脱,将小皇帝往里一挪,径直扒着床沿开始摸索帐幔顶端——
手指似乎触到一节圆滚滚的物事,凌锦意心里一喜,将那东西抓住,放到眼前细细一看,眸底顿时一片冷光。
“果然包藏祸心……竟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手!”
她忍不住怒斥出声,怪道小皇帝不醒,原来是有人在他身边放了这苦艾叶做的香!
若是常人用,倒是无事,但这孩子余毒未清,又体虚病弱,两物相冲,哪里能好起来?
“太后娘娘。”
凌锦意正在心疼自家这便宜儿子,耳边却突兀的响起一道男声,骇得她手一滑,径直朝着后面仰去——
那下面可是台阶!若摔下去……
意料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却有一道清冷怀抱接住了她。
萧景城?
“臣僭越。”
男人缓缓放开她,脸色微凉的看着她手中的那块香料,一张俊脸在幽暗的灯火下晦暗莫名。
萧景城听闻凌锦意独身来到乾清宫,便以为她要害小皇帝,正想人赃并获将她手刃以绝后患,却不想她上蹿下跳的折腾了许久——却像是在寻东西?
“这是何物?”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凌锦意的脸,一双鹰眸死死锁在她身上,似乎是要剖开她的血肉,瞧她究竟在想什么。
“这香料会让陛下病情加重。”
凌锦意知他心中怀疑自己,出现在这里,恐怕不是巧合,但现下也懒得计较,只是随手将东西塞给他:“还有那些——也都是害人的物事,萧大人既然有时间来盯梢哀家,不若将心思放在查案上,好生查查怎么回事。”
这些东西……都有问题?
萧景城眼神一冷,看着那些看似平平无奇,却都有些诡异的玩意,不由得拧起了眉。
这么说来……这女人是来查何人对陛下下了手的?
“这块帕子,请萧大人务必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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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灯夜深。
慈安宫一帮人安抚着小皇帝重新睡下。
李胜劝道:“汐儿姑娘一时半会回不来的,太后趁早歇息。”
“不,不能睡!”
李总管一脸懵逼,深夜还不能睡觉了?
凌锦意想到了什么,激动的询问道:“你还记得吗?太医院说我要了全部的天仙子。”
“当然,太后也确实要了。”
“我要天仙子干嘛?”
李胜眼眸加深,别有深意的回道;“奴才不知,太后刚进宫之际,兴许对咱家不熟,话更没现在的多。”
女孩正在进行头脑风暴,没听出来这拐弯抹角的提醒。
“你带人去慈安宫看看,天仙子还在不在?”
他虽然疑惑,可主子的命令,天上掉刀子都要去执行。
他行礼磕头,带着两个小太监出了门。
凌锦意在大殿内烦的走来走去,满脑子的疑问无从解答。
她心一横,想上半天也出不来结果,不如实地去看看!
下决定后,连个小宫女都没带,自己提着灯笼披着月色也出去了。
太医院。
林其昌听见外面的动静,捏着一把刀子站在正堂,见到来人。
凌锦意咧着嘴笑道:“外公还真是敬业。”
老者愣了片刻,忙想起来行礼,“微臣……”
嗓子里刚冒出两个字,女孩立马打断,伸手扶着他起来,“好了好了,我自己过来的。”
他杵在原地,不理解话中的意思。
女孩则轻车熟路往内堂走去,“外公不必如此拘礼,出嫁以后,也是凌家的人。”
“这个……太后说的极是。”
“……”
不如内堂,长桌上躺着一具尸体,腹腔大开,白巾覆面。
她转头看去,后跟进来的林其昌手中正捏着一把小刀。
“啊,这个!微臣学了太后的法子,想解剖青碧姑娘,探查死因。”
凌锦意带着笑意点头,好,很好,真可谓孺子可教也!
老者都这么大的岁数,还能接受新的玩意,并且加以改正,真是个优秀的医师。
她整了整神色,语气中多了几分尊敬,“死因为何?”
“窒息而亡,脖颈被拧断,后又塞入水井。”
“死因与傅宏猜测的一致。”
林其昌出神的望着尸体,来了一句,“副首领武艺高强,自然明晓。”
她随手拿起一把刀子翻了两下,并无异样,一扭头正好看见老者在发呆。
她眯着眼睛,探究道:“外公,你还有其他发现?”
“微臣……”
在皇宫大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其昌手捏着刀子,犹豫都写在脸上了。
“林太医但说无妨,哀家略懂医术,有什么问题可以讨论下。”
老者晃了片刻神,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直视着女孩,“微臣想问,太后何时学的医术?”
“!?”她心一抖,刀子差点脱手掉进腹腔。
凌锦意移开目光,她能感受到老者的担心疑惑,透过她的灵魂去怀念另一个女孩。
心虚惶恐从内心蔓延开,毕竟,她抢了原主的身体。
“这个……进宫以后,哀家闲来无事翻了翻医书,了解不多,无法与太医相比。”
林其昌收回目光,“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医术,太后真是天资聪颖。”
整个大魏都知道,凌家幺女生性愚笨,不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尸体散发的腐臭味中增添了些许紧张,二人垂手站在桌旁,满脑袋心思。
许久后,林其昌收敛了外祖父的气势,又成了太医院林太医,恭敬的回道:“微臣在青碧姑娘体内发现了些许天仙子的残留。”
“她还经历了毒杀?!”
“不不。”老者指着肝肾让她观察,“眼色深而沉淀,,这是长久服用天仙子的表现。”
女孩思绪飘远,安静下来,怎么会这样?
林其昌进而问道:“或许,她被长期喂毒?”
她摇摇头,卢氏未死之前,青碧背靠大树好乘凉,怎么会被毒杀?
天仙子轻微中毒并不会危害生命,也许青碧是自愿的。
那么谁能让她自愿中毒?
她激动地一拍大腿,“试药!她试药天仙子才会中毒!”
“试药?天仙子含有毒性,谁可以入药?!”
“剑行偏锋,以毒攻毒,便可以入药!”
涉及学术讨论,爷孙两的声量不自觉的都打了起来,情绪非常激动。
老者一愣,略微细想便明白其中的意思,“你是说端康皇太妃中了毒?!”
“不是毒。”
她眼睛发亮,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是身子坏了,用天仙子吊命!”
怪不得大理寺审问了那么久没找到何人下的毒,根本不需要下毒!
卢氏每天会自己服用天仙子,只要用曼陀罗花粉一激,必死无疑!
可……这么秘密的事谁能知道?
林其昌从震撼中回神,“这……这只是太后的推测。”
“太医院有没有给卢氏出诊过?”
“太后说笑,端康皇太妃入宫二十有余,自然……”
话到一半,老者突然明白,既然有过出诊,自然会记下身体状况。
翻翻诊断书,一看便知。
他一拱手,“微臣就去查看,”
凌锦意内心波涛翻涌,拱拱手,“有劳林太医了。”
慈安宫。
李胜找了几个小宫女问话。
确实是原主给太医院要天仙子,要来后煮好送给了端康皇太妃。
他不解的问道:“一个个脑子傻了!这天仙子可是毒药,凭什么往皇太妃那边送?!”
“奴婢不知,太后说,这对皇太妃来说是补药。”
“然后呢?”
小宫女跪地磕头,语气中有些委屈,“后来药用完了,又托奴婢去找太医院。林院长不给,这不要这就断了。”
先前,太后刚进宫时,她可是跟前的红人。
现在倒好,不知哪根筋不对,完全不理睬她了。
宫女斗胆继续问道:“这都是太后让奴婢去做的,太后不记得了?”
李胜一惊,抿着嘴,脸色越发阴沉起来,“你年纪不小了,找个时间去内务府交了牌子,出宫寻个好人家。”
“李总管?”
“此事这么说定了,别不识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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