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森邵佳佳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七零:弟弟,这次别想截胡!全局》,由网络作家“了无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建国想了想,伸手抽出一根,江森用火柴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根儿。“咳咳咳……”没想到,王建国一口下去,就咳得像是要背过气似的。江森赶紧给他拍后背,“你不会抽烟啊,那你还抽?缓缓,一会儿就好!”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江森要把烟拿过去,被王建国躲过去了。“以前不会,以后说不定就会了!”江森没坚持,点点头,“刚开始都不会,慢慢抽,别吸太大口,一点儿,也不要全都吸进肺子里,从嘴里吸进去,然后过一圈儿,再从鼻子里喷出来,看着……哎,对了对了!”没一会儿的功夫,江森成功让王建国学会了抽烟。“再来一根儿!”抽完后,王建国朝江森伸出手。江森拍拍他,“算了,刚学会少抽点儿,再抽醉了。”说完,他看厕所人出来了,转身进去,关门的瞬间听到王建国问他:“抽烟...
《重生七零:弟弟,这次别想截胡!全局》精彩片段
王建国想了想,伸手抽出一根,江森用火柴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根儿。
“咳咳咳……”
没想到,王建国一口下去,就咳得像是要背过气似的。
江森赶紧给他拍后背,“你不会抽烟啊,那你还抽?缓缓,一会儿就好!”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江森要把烟拿过去,被王建国躲过去了。
“以前不会,以后说不定就会了!”
江森没坚持,点点头,“刚开始都不会,慢慢抽,别吸太大口,一点儿,也不要全都吸进肺子里,从嘴里吸进去,然后过一圈儿,再从鼻子里喷出来,看着……哎,对了对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江森成功让王建国学会了抽烟。
“再来一根儿!”抽完后,王建国朝江森伸出手。
江森拍拍他,“算了,刚学会少抽点儿,再抽醉了。”
说完,他看厕所人出来了,转身进去,关门的瞬间听到王建国问他:“抽烟也能醉?”
他笑着关上门。
想当初,他偷偷学抽烟的时候就醉过,头晕恶心,天旋地转,就跟喝醉酒一样的状态。
事后,有同学告诉他,那是醉烟了,让他刚开始少抽点儿。
从厕所出来,换王建国,等他出来后,两人一起往回走,就听到车厢里传来歌声。
冯超不在座位上,江森问张志强。
张志强往车中间努努嘴,“说看到一个熟人,换那边去了。”
冯超站在过道上,正挥着手指挥知青唱歌。
江森和王建国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两人也是才认识,就好像很默契,都看出来冯超是个什么样的人。
“关灯啦!”列车员站在车厢头喊了一嗓子。
歌声停了,随后一阵稀里哗啦的嘈杂声传来,列车车厢的灯熄了。
冯超走了,江森干脆把包放在座位头,枕着躺下了。
“哎呀,舒坦!”他长长出了口气,扭头看着对面两个黑影,“回头睡醒了换你们躺着。”
两人应了一声,没再说话,没一会儿,车厢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江森在监狱里养成了时刻保持警惕的习惯,随时随地都要警惕半夜来搞他的犯人。
有一点儿动静他都会很快清醒过来。
现在就是,他听到了有人翻包的动静。
很轻,如果不注意,会以为是谁换了睡觉的姿势。
但他不会听错,转身换姿势,和翻包的声音完全不同。
他微微用脚踹了一下车壁,身体往上窜了一点儿,头就从座椅上探到了过道上。
适应了黑暗后,虽然看不清是谁,但是能看到一个黑影在过道上来回走动。
黑影挨个座位停留一会儿,又换另一边。
这是有人偷东西?
江森没动,也不想管,可那个黑影冲着他走来了。
他不动声色,在黑暗里盯着黑影看。
上辈子坐火车的时候,全是人,车厢里挤得满满登登的,根本没有遇到偷东西的。
天黑前停的最后一站下去不少人,车厢里几乎只剩下他们这些知青。
在沈阳换车再往北,人会越来越少,外面也会出现大片的平原和山脉。
黑影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听动静,在江森背后的座位上,探身进去。
江森又听到翻包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黑影又回到过道,站在江森头顶的位置。
江森眯着眼睛盯着他,要是敢翻他的包,保证让他后悔出生。
一只手慢慢地朝江森头下枕着的包伸去。
江森蓄势待发,就等他的手伸进包里一瞬间爆起。
“啊!抓流氓!”
一声尖叫划破黑暗 ,惊醒了很多人,那只手也迅速缩了回去。
江森翻身坐起来,余光看到那个黑影坐到了过道对面的空座位上。
有人问道:“怎么了?”
“有人喊抓流氓!”
“哪里?”
“厕所那头!”
“走,过去看看!”
“过去看看!”
知青里有人拿出了手电筒,车厢里亮了起来,好几个人朝着车厢顶头快步走去。
江森趁着手电筒照亮的瞬间,看清楚坐在过道对面空位上的那个人。
原来是他!
那人长得很瘦,十七八岁的年纪,额头上有和年纪不相符的三道抬头纹。
单眼皮,眼珠儿很小,看人的时候眼底会露出一道白眼仁,让人觉得有点儿凶狠。
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灰了吧唧的衣服上,补着好几块补丁,一双手却生得极好,手指细长。
这人叫魏三,前世的时候,就是个惯偷,却很少有人能抓到现行。
江森知道他是惯偷的时候,是下乡第三年,林场里一块狐狸皮被人偷了,警察来了,才把魏三揪出来。
没想到这一世会在火车上见到他。
江森记得魏三似乎是在他之前下乡的,比他早。
怎么居然又和冯超一样,跟他一批走的。
不管心里有多少疑问,江森也来不及深究,因为魏三已经跟着其他人起身,咋咋呼呼地往前面厕所走去。
就好像本来他就是这伙人里的一个似的。
张志强和王建国也被吵醒了,都站起来朝前面看去。
“怎么了?”王建国问道。
江森答道:“刚才听到有个女知青喊抓流氓,我去看看!”
江森跟着众人朝前去了,王建国跟张志强说:“你看东西,我也去看看。”
张志强也想去,但是要看着东西,只能跪在座椅上,伸长脖子朝那边张望着。
车厢连接处已经很吵了,隐约还传来打架和怒骂的声音。
江森挤过去,就看到一个男的,被几个知青揍倒在地,蜷缩着身体。
他嘴里还喊着:“我没有耍流氓,是她上厕所没锁门!”
江森又看向周围,找到被几个女知青安慰着的一个女的。
那个女的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前面车厢门忽然打开了,列车员出现了。
见到这边的场面高声喊道:“住手!”
说着,走进这边车厢几步,在旁边的值班室里按了一个开关,车厢的灯亮了。
灯光散发着惨白的颜色,让每个人的脸色看起来都很难看。
列车员皱眉看着地上的人,“为什么打人?”
几个知青七嘴八舌地说着。
列车员一摆手,“安静!一个个说,都听不出来个数了,你说,咋回事?”他指着安慰女孩儿的一个女知青问道。
女知青义愤填膺,进行了深刻的批判,把地上挨打的那个人说得是十恶不赦,令人深恶痛绝。
最后还不忘收尾,“像这种道德败坏的败类,就该取消他下乡的资格,发配到大西北去!”
每个人都知道,上山下乡最艰苦的地方,并不是北大荒,而是大西北的荒漠之地。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脸色都非常精彩。
有愤怒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同情的,就是没有一个为这个人说话的。
江森一听那个人说女知青上厕所没锁门,就知道是个误会。
在三棵树火车站,李朝阳就说过,按名单排队坐卡车。
王建国,或者说所有人都认为,分好的队就是以后要呆在一起的战友,很多人都已经很熟悉了。
可冯超却说重新分。
江森觉得李朝阳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情的。
也淡淡地问了一句:“是吗?”
见江森终于有反应了,冯超兴奋了,“当然!”
“你听谁说的?”
“听……就他们都这么说!”冯超有些不自然了。
一看到他这种反应,江森就明白了,这个话,又是他自己分析出来的,根本没有任何人说过。
“哦!”江森继续喝粥,稀里哗啦的。
王建国似乎也听出了别的意思,就点点头,也“哦”了一声,低头吃饭。
冯超又开始尴尬,但是很快就过去了,扭头朝后面看,“张志强!”他喊了一声,扭头跟江森和王建国说:“我过去看看他去!”
张志强就是先到这里,没吃完饭的几个人里的一个。
他看到了江森和王建国,却假装没看见,这让江森觉得这个人挺分裂的。
不管分没分到一个地方,大家一个火车过来的,也是最先认识的,过来说个话很正常。
可他偏偏没有过来,似乎跟江森两人已经有了不是去一个地方的陌路感。
冯超拦住要离开的张志强,“刚才没看到你,吃好了吗?要去供销社买点儿东西不?我陪你去!”
江森没回头,王建国抬头看着,过了一会儿,他微微皱眉,跟江森说道:“他怎么搞得像是跟我们不认识了似的?”
江森吃完一个玉米饼,有了八分饱,就把剩下那个放进了包里。
“不清楚,可能觉得和我们不在一起,以后见面的机会也少吧!”
王建国很聪明,江森虽然没有把话说透,也立刻明白了。
他呼出一口气,“刚才冯超的话,你觉得是真的是假的?”
江森扭头看向厨房,李朝阳已经不在了,就说道:“鬼知道!这个人看着就不地道,满嘴跑火车,让人根本分不清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王建国笑了,起身跟江森一起收拾东西,也留了个玉米饼放进包里。
“去供销社看看要买什么吧!”
“是要去看看!”江森说,“来的时候,什么都想到了,就忘了牙刷和牙膏,要是有的话,多买点儿带着,对了,你也买点儿!听说每个大队离场部都很远。”
“对啊!”王建国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走!”
两人把行李暂时放在食堂,出门后往前面走,大门右边挂着牌子的就是供销社。
他们到的时候,那里已经被知青挤满了。
而里面,似乎有人在吵架。
两人站在后面,垫脚往里面张望着。
就看到邵佳佳脸涨得通红,气愤地看着另一个人。
“你就是流氓!流氓!”邵佳佳指着那人喊着,身后还有个女知青,双手捂脸哭着。
江森挪了一下脚,换个角度,才看到邵佳佳对面那人。
男人也就二十多岁,长得一张脸不难看,嬉皮笑脸却让他感觉非常猥琐。
“我刚不说了吗?人太多,挤的,不小心碰到的,什么流氓不流氓的!再说了,你看看她,瘦得跟个麻杆儿似的,连块儿鼓溜的地方都没有,哪个男的能看得上?”
“你还说!”邵佳佳气得不行了,可拿这个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江森皱眉,那人也是个熟人。
是林场张会计的儿子张水兵,靠着他老子,整天到处瞎混,和几个农场里的、旁边村子上的小青年,到处惹是生非。
可真的被人告到场部后,除非李朝阳在能镇得住他,不然其他人都是和稀泥。
就江森知道的,上辈子被这个小子欺负的女知青就有十多个。
后来还是被李朝阳撞见了一次,事情就瞒不住了,连带着他老子被撤了职,下放去了劳改队。
就算这样,也改不了张水兵那种流里流气的坏毛病。
俗话说,根儿里坏!
指的就是他这种人。
知青们听到这话都气坏了。
没想到刚到场部,就有人被欺负,还是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知青,顿时就闹了起来。
一个男知青对张水兵说:“你这种流氓,就该送去劳改!”
见有人出头,旁边立刻又站出来一个,一看就是个愣头青,“我都看到了,你还抵赖?揍他!”
这时候的年轻人,根本没有什么能不能打架的概念,有时候还会觉得打架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既然有人提出来了,来到这里后的失望、沮丧和迷茫,瞬间化成了拳头。
张水兵似乎根本不怕,抵挡了几下后,喊道:“告诉你们嗷,我爸是场部会计,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回头就让我爸把你们的工分全扣掉,一辈子回不了城,死在这儿,烂在林子里!”
打人的几个,犹豫着缩回手,却还是愤怒地指着他骂着。
“你爸是会计怎么了?那也不是你能耍流氓的理由!走,我们去找场部领导去!”
这帮知青,原来在城里的时候,就是集体搞事小能手。
到了这边,只要有人振臂一呼,立刻就会得到响应,一帮人推搡着张水兵就往场部里面走。
王建国问江森,“我们去吗?”
江森说:“趁着现在没人,赶紧买东西。”
张水兵说的话,的确让很多人心生退意,刚刚闹得人很多,可跟着去找领导的也就十来个人。
今天场部很热闹,几十号人,很多人都聚在场部外面空地上东看西看的。
供销社不大,也就一间屋子,前面是个柜台,中间一扇门通往后面的仓库。
柜台里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是农场一个姓马的干事老婆,平时都叫她马嫂子,很泼辣,和马干事吵架,喜欢抄着大马勺满农场追着打。
所以,背后大家又都叫她马勺子。
但江森清楚,马嫂子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她笑呵呵地围观了一场热闹,接待江森和王建国的时候,也没收起笑容。
“你们这批知青挺厉害啊!”她说,按照江森要的东西,从柜台下面拿出来牙刷和牙膏。
江森也笑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误会,我们来的火车上就出现过一次,女孩儿喊耍流氓,男的说是她上厕所没锁门。”
能和人拉近距离的永远是八卦。
果然,马嫂子眼睛一亮,“还有这事啊,是不是刚才那个女知青?我一搭眼儿就看出来她不是个好货,故意往水兵那犊子身边儿凑,长得瘦了吧唧的,被占了便宜,站那儿一抹泪儿!好家伙,带把儿的都上去帮忙去了。”
不用说得太明白,都知道是让他们下车去上厕所。
大家都下了车,来回看着,自动分成左右,朝旁边的玉米地走去。
女知青只有四个,剩下的都是男的。
方便后,李朝阳还没走,手里拿着水壶,啃着一个玉米饼,含糊着说道:“自个儿先垫吧一口,到了农场后,就能吃上热乎的了!”
说完,也不管其他,转头朝车头走去。
江森从包里掏出赵大妈给的玉米饼递给王建国一个。
王建国的油饼和江森的包子在三棵松下车前就吃光了。
他也没客气,接过去就咬了一大口,问:“我水壶还有水,喝点儿!”
江森接过去,喝了一口还给他,继续吃玉米饼。
其他人也在旁边,三三两两吃着自己带的干粮。
江森扫了一眼,有好几个似乎都没有什么吃的了,躲着人喝着自己水壶里的水。
他移开视线,刚转头就和徐兰兰对上了。
他顿了一下,扭头朝远处看去。
徐兰兰似乎也没有什么吃的东西了,和另外一个女知青站在那里。
而那个女知青手里拿着一个野菜玉米饼,犹豫着,掰了一半递给徐兰兰。
“凑合吃一些,到了农场就有吃的了。”
徐兰兰伸手接过去,说道:“谢谢你,赵小英同志,以后我们在一起,一定要互相帮助,一切困难都是纸老虎!”
江森想笑,忍住了,和王建国示意了一下,吃完玉米饼就爬上了卡车。
有时间就要多休息,等到了地方,缓口气就要走很远的路去下面连队。
下乡知青一起拉到场部,然后再由下面的大队来人,把分给他们的知青领回去。
到了场部,说好听的能吃口热乎的,无外乎就是多了一碗玉米糊涂粥。
都是刚出锅,的确会很热乎。
又过了一会儿,李朝阳从前面走过来,“上车,走了!”
车下的知青,一个个爬上卡车,车后的挡板被李朝阳“咔”地抬起来,“嘎吱”一声,挂上保险栓。
车开了,江森跟王建国说:“抓紧时间休息,到了那边还要分下去,还不知道有多远,吃饭的时候,能吃多少吃多少。”
王建国对江森已经很信任了,听到他的话后,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江森双手抱怀,闭上眼睛,头朝后靠在行李上。
他能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盯着他,过了很久,这种感觉才渐渐消失。
他知道是谁,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
卡车又咣当了将近五个小时,在几个知青惊叹中,江森睁开了眼睛。
红旗农场到了。
下车后,先到的卡车,整齐地停在一片空地上。
他们正前方,出现两排木格楞房子,中间木头架起来的拱门上,贴着几个铁皮字——“红旗农场”!
终于又回来了!
忽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江森,王建国,这里!”
冯超显得很兴奋,对着江森两人挥着手。
江森的好心情被破坏得支离破碎,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
他拿起行李,跟王建国说道:“走吧!”
到了近前,冯超似乎忘记了火车上的不快,热情地领着他们往里走。
“我先到好一会儿了,就等你们来了,怕你们不熟,找不到地方,走,先带你们去食堂!”
江森没说话,冯超也不在意,依旧热情地跟他们介绍着。
“这里是场部,那边有个供销社,还有个医务室,邮局和医务室在一起,以后要寄什么东西就在这里,家里的来信也会到这里。”
李朝阳招呼其他知青跟上,眼睛朝他们瞥了一眼。
“都跟上了,先去食堂吃饭,缺啥东西,去旁边的供销社买,等会儿下面大队来人接你们过去!”
那些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好奇冲散了很多之前的绝望和沮丧。
很多人都没见过木格楞的房子,也没见过马车。
更没有人见过这么大的森林和山脉。
空气是如此新鲜,完全没有城市里的喧嚣和风尘。
这里的一切都带着原始的味道。
食堂在最后面,一长排的木头房子,打开门,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儿,还有木头燃烧的烟火气。
进门就是厨房,隔着像是柜台一样的台子,几口大锅冒着热气。
三个穿着白色大围裙的男人,站在大锅后面的操作台前忙碌着。
再往里,宽敞的空间里,摆放着好几张大木头桌子和长条凳。
上面还有没去干净的树皮。
先来的人,坐在里面扭头朝门口看来。
“当当当!”李朝阳拿着一个大勺子,敲着锅沿儿,“把行李放下,过来排队打饭。”
又是一阵忙碌和混乱。
江森没有往里面跑,拉着王建国走到靠窗的位置,把行李放下。
冯超还跟着他们,想说帮忙,介绍怎么打饭。
可江森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掏出饭盒,带着王建国走到厨房右边。
“拿稳了!”
打玉米糊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不胖也不瘦,个头也不高,脸上有着比同龄人多了很多的皱纹。
手上全是老茧和口子,粗糙得像砂纸。
“谢谢叔!”江森笑着道谢,里面那人笑了,敲敲锅沿儿,“下一个!”
之后,江森带着王建国又往左边走了两步,厨师递过来两个比脸还大的玉米饼,放在饭盒盖上。
“下一个!”
最后,是靠着门口的地方,李朝阳站在边儿上,跟里面的厨师说话,手里端着饭盒吃着。
厨师见江森和王建国过来了,从一个褐色罐子里一人夹了一个咸菜嘎达。
他没喊下一个,继续和李朝阳说话。
“要明天才下去的话,哪有地儿住啊!”厨师说。
李朝阳吸了吸鼻子,喝了一口粥,“走之前通知他们今天就来把人接走。”
“连夜赶路?”
“不然呢?让他们睡你食堂里?”
“一边拉去!”厨师道,“你咋不说睡你家去呢!”
“呵呵……”
“你说每年送来的都是这么大的孩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能干啥啊!”
“你有办法?”
“没!你有?”
“干着干着就会了!”
江森打完饭,也听了一耳朵。
他早就知道,李朝阳就是那种明知有困难却从未说过没办法的人。
好像再难的事情,到了他这里都不算事儿了。
前世的时候,他跟李朝阳接触不多,因为心情关系,很少与人来往,低调得有很长时间,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还有江森这么个人。
就连回城去场部开介绍信的时候,会计都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他是谁。
冯超应该早就吃完了,却没走,坐在桌旁看着江森和王建国吃饭,嘴里说个不停。
“我到了这边,四处打听才知道,我们是分开坐车到这儿的,可要下去的地方,还要重新分。”
江森没理他,王建国却抬起头,“重新分?”
他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江森就是知道他们在说自己。
他没有捡骂的习惯,只是冷哼了一声,心里暗骂:“走了个猪八戒又来了一个猴!没了徐兰兰,多了个马卫国!”
马卫国指桑骂槐的一顿指责,江森头都没回。
王大江拉拉他,“好了,别说了,说不定他想帮,但是又没有能力帮!”
“装的吧!”马卫国看着前面的江森,继续抬高音量,“我看就是装的!”
张建军停下脚步,回头看去,“说什么牢骚怪话呢?有劲儿没处使,现在就跑步前进!”
王大江又拉了马卫国一把,示意他别说了,赶紧走吧!
可马卫国看着和张建军一起转身朝他看过来的江森,就好像两个领导似的,就连眼神都一模一样,瞬间就爆发了。
“队长,不是我们牢骚怪话,是因为看不惯某些人的做派,还以为到了北大荒,他还是京都阔少爷呢,大家有困难互相帮助,就连队长都帮着弱势女知青拎箱子,他凭什么就像没长眼睛看不到似的?这不是自私自利的思想作怪是什么?”
这个大帽子扣过来,江森决定不惯着他了。
“你不自私自利,你可以去帮忙,没人拦着你!我拿的行李多,自顾不暇,能走到地方就是我的目标!你看不惯我,你不也是一样?”
张建军从马卫国一张嘴,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部队里讲究的是单兵个人素质,不拖后腿。
女知青下乡的确比男知青困难更大。
但是,如果连背着行李都走不到林场,后面林场的工作,肯定也完不成的。
真不知道老团长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非要给他塞几个女的过来干什么?
“说完了吗?还有吗?”他淡淡地问道。
马卫国以为他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更来劲了,几步走过去,白了江森一眼。
“队长,我觉得前面大家都帮过忙了,就他一个人什么都没做过,这样会跟大家产生距离,不如让他帮助卢知青一把,也算是跟大家表明他不是那种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人。”
张建军鼻子都气歪了,这还没开始工作呢,就跟他来这套。
“就像他刚才说的,你思想觉悟这么高,就你先来吧!去帮她背行李,两个小时换一个人!”看马卫国又要说话,张建军又说了一句:“以后林场的活儿,她要是干不了,你也可以去分担一下!”
马卫国这种做法,不仅仅是发泄了他对江森的不满,还把王大江和白强也得罪了。
凭借他的一张嘴,成功让所有人都跟着受累,路过他的时候,都很不高兴地瞪他一眼。
马卫国懵了,“哎?这!你们……”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这种在京都无往不利的做法,到了北大荒后,怎么不好使了?
马卫国看向江森的背影,眼底的恨意忽隐忽现,咬着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他转头看了一眼渐渐接近的三个女知青,转回头,往前走去。
他就是看不惯江森那副事不关己的散漫样。
好像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似的。
张建军有点儿生气,这批知青素质堪忧,看来回去后,要不得消停了。
每个大队来接知青的时候,都会用步行回去这种方法,算是下马威。
先吃了头趟苦,后面工作的时候,就不会偷奸耍滑。
江森也把这个人记在了心里。
坏人好躲,小人难防。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江森估算了一下时间,大概晚上七点多了。
王大江有些着急,不停往那边看。
江森—指对面的林子,“那边啊!”
王大江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朝那边跑去。
马卫国和白强从屋子里出来,见到这—幕,也跟着过去了。
江森洗漱好,把东西放回去,就出门往林子里去了。
顺手拿了扁担和水桶,对了,东北管这个叫水筲(ShaO—声)。
张建军诧异地看着他出去,眼里疑惑更甚。
第—次来这里,就知道去挑水?
知道挑水的地方在哪儿吗?
江森知道。
就在侧面不远有条小溪。
来猎人小屋过夜,走的时候,帮忙挑满水,留下多余的吃的,或者钱和粮票,这是经常走这条路的人,才懂的规矩。
江森完全是下意识就这么做了,等他打完水,对上张建军审视的目光后,才猛然发觉,自己竟然忘了隐藏了。
后背出了—层冷汗。
这个年代,—旦被人发现自己是重生之人,保证会把你打包送去实验室当小白鼠去。
江森脑子转得飞快,笑道:“吃了人家的,要是就这么走了过意不去。”
张建军收回视线,也笑了,点点头,“没错!难得你有这个心!”
吃饭的时候,三个女知青都不停地用手敲敲腿。
—个个的,双腿都肿了,就连脚面都高出鞋带很多。
女知青穿的是那种带—个鞋带的千层底的黑布鞋,很多人都不舍得穿。
她们应该也是要下乡了,才穿上的。
沉默着吃完饭,所有人收拾东西,背上行李走了出去。
张建军最后—个出门,留下—块钱和五斤粮票。
带上门,说道:“好了,走吧!”
张建军说狼群白天不会出现,但也让这些知青心惊胆战,不停朝林子里张望。
就连昨天拖后腿的卢秀,都咬着牙自己背着行李紧紧跟在后面。
她那点儿小心思,在原始森林里的饿狼面前,真的不值—提。
今天走得比较顺利,大家都没有什么牢骚怪话,沉默着赶路。
中午休息的时候,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沉。
因为都没有干粮了。
张建军让大家等—会儿,就—个人进了林子里。
好半天后,他才出来,手里拎着两只野鸡还有—只兔子。
江森—拉王大江,就开始捡枯树枝,其他人见状,也知道要干什么了,纷纷起身在林子边儿上去找野菜野果。
早上的时候,张建军说过,让他们找点儿野菜野果什么的。
但是京都来的人,哪有认识的?
顶多认识蒲公英,就已经很不错了。
江森捡树枝的时候,发现—堆蘑菇。
这是东北林子里特有的榛蘑。
这个时候,榛蘑到处都是,不像前世,价格高得离谱。
“王大江!”江森把不远处的王大江叫过来,把自己捡的树枝递给他,“你先抱回去,我发现蘑菇了。”
王大江很兴奋,抱着树枝就跑了出去。
江森从挎包里把赵大妈给他带玉米饼的布袋子掏出来,开始装蘑菇。
现在的榛蘑,长得很肥,很大,不像早春时候那么瘦瘦小小。
他扒拉了—下周围的草,居然连成片了。
这东西不嫌多,就算吃不完,晒干了吃也很美味。
袋子很快就装满了。
他正要把衣服脱下来,王大江回来了,同时过来的还有三个女知青。
“啊!蘑菇!好多啊!”邵佳佳眼睛都亮了。
她们来的时候,就准备好了—块布,往地上—铺,就开始摘。
江森看她们很喜欢,就先起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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