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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从小就被宠着,大佬故意的沈南枝江靳年全文

轻卿辞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娇妻从小就被宠着,大佬故意的》,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沈南枝江靳年,由大神作者“轻卿辞”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他,淮海顶级世家出身、掌控国内外商圈,还是家族长子,地位超然。她则是在很小的时候就住进了他们家里,但与他见面的次数却不多。一来是他常年待在国外,甚少回国。二来他性情冲淡克制,周身始终萦绕着令人望而却步的距离感,她向来对他敬而远之。所以她没想到,联姻真的不只是说说,甚至在成为他妻子,陪伴在他身侧之后,她都有点恍惚感。他却每一次都大大方方地将她介绍给所有人,“我的妻子,胆小,可以欺负我,但别欺负她。”...

主角:沈南枝江靳年   更新:2025-06-06 08: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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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南枝江靳年的现代都市小说《娇妻从小就被宠着,大佬故意的沈南枝江靳年全文》,由网络作家“轻卿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娇妻从小就被宠着,大佬故意的》,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沈南枝江靳年,由大神作者“轻卿辞”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他,淮海顶级世家出身、掌控国内外商圈,还是家族长子,地位超然。她则是在很小的时候就住进了他们家里,但与他见面的次数却不多。一来是他常年待在国外,甚少回国。二来他性情冲淡克制,周身始终萦绕着令人望而却步的距离感,她向来对他敬而远之。所以她没想到,联姻真的不只是说说,甚至在成为他妻子,陪伴在他身侧之后,她都有点恍惚感。他却每一次都大大方方地将她介绍给所有人,“我的妻子,胆小,可以欺负我,但别欺负她。”...

《娇妻从小就被宠着,大佬故意的沈南枝江靳年全文》精彩片段

池峥蜷了蜷手掌。
他猜到了这种可能性,这会儿便没有太多意外。
“我……”
他犹豫着回答,还没说出答案,
就见江靳年抬眼看过来,看似疑问,实则陈述地问他:
“你喜欢南枝,是吗?”
江靳年的目光明明平静寻常。
可池峥却无端觉得那股视线锋芒锐利。
就仿佛能轻而易举看穿人心底。
他原本想否认的话,在江靳年这种注视下,抑制不住地被压下去,最后遵循着心意,点头承认下来。
“……我确实喜欢南枝,还请江总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向您证明,我是真的喜欢她。”
“证明?”江靳年唇侧扯出一抹弧度,手中的笔被扔在办公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道声响。
“你想怎么证明?”
“南枝是我们江家的掌上明珠,你想和她在一起,拿出什么诚意来?”
江靳年这几句话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意味。
却硬是让池峥白了脸色。
他拳头紧握,哪怕再不甘心。
也不得不承认。
他与沈南枝之间,隔着阶层。
就像他与江靳年,隔着拼尽所有也无法撼动的阶级鸿沟。
他拼尽一切、去争去抢都难以得来的东西,在他难以企及的高度,有些人,生来就拥有。
“这是国外高校保送直博的邀请函。”江靳年将一个信封推至办公桌的另一侧。
言简意赅道:
“国外保送进修,与南枝之间,你选一个。”
池峥手指颤了下。
他垂下目光去看信封。
上面印着国外高校的名字。
他已经大四,读研深造是他接下来最当务之急的目标。
国外的这所高校,他早就查过,以他的能力,能够考上的概率微乎其微,更别提保送直博。"



傍晚。

最后一节课上完。

沈南枝和顾清禾沿着林荫路往校门口走。

边走,顾清禾边刷手机,对沈南枝说:

“咱们学校旁边新开了家餐厅,菜品和评价看着都不错,今天正好没事,晚上过去试试?”

沈南枝没意见,“行啊。”

记下餐厅名字,顾清禾将手机熄屏,挽着沈南枝走出校门,“时间还早,我们先去咖啡厅坐坐……”

校门外南侧。

一辆低调的黑色普尔曼停在路边。

哪怕四周车窗升得严严实实,也频频引得周围路过的人侧目。

周林目不转盯,坐在驾驶座紧盯着淮海大学校门,生怕不留神错过了南枝小姐。

直到顾清禾和沈南枝从校内出来。

周林眼睛一亮,连忙从后视镜看向后座:“江总,南小姐出来——”

他话还没说完,余光却见一个男生喊住了自家未来夫人,周林话音一顿,视线下意识往那边看去。

江靳年目光从笔记本上收回,一抬眸,看到的,恰好也是这一幕。

周林直觉他闯了祸。

心有戚戚地看了眼后视镜。

心里祈祷着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生赶紧走,别缠着他们未来夫人。

可现实,却事与愿违。

现在还不到四点半,从校内出来的人不多,顾清禾循着声音往后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小跑着过来的池峥。

回眸瞧了眼自家好友,顾清禾率先问池峥:“学长找我们有事?”

池峥看向沈南枝,笑意温润,“是找南枝学妹有些事。”

说着,他问:“林教授新交给我们一个课题,让我们这两日处理一下前期的整合数据,南枝,你看到群消息了吗?”

“抱歉,手机静音了,还没看消息。”

说话间,沈南枝点开群消息,果然看到半个小时前林教授在群里发了一个新课题。

她快速扫了眼上传到群里的资料,随手点开输入框,回复一句“收到”。

同时问池峥:“是今天开始整合数据吗?”

池峥点头,“林教授说尽量让我们在明天晚上之前整合完。不过数据有些散,在电话中可能说不清楚,我想当面跟你说说。你待会儿有空吗?有空的话我们去实验室,尽量不耽误你太长时间。”

沈南枝没立刻回答。

而是迟疑地看向了顾清禾。

顾清禾和沈南枝认识了这么多年,怎会不了解她这位闺蜜的性子?

林教授那边数据要的急,她如果让沈南枝先去陪她去吃饭,她一定会去,但今天晚上回了公寓,就她这个拿着课题当命干的闺蜜,肯定会熬通宵。

她可不舍得让她家宝贝枝枝受这种罪。

于是不等沈南枝和池峥开口,顾清禾就主动往旁边退了一步,善解人意地说:

“那你们先去忙,吃饭的事,枝枝,我们明晚再去。”

顾清禾走后,沈南枝和池峥折回往学校实验室走。

林教授这次发来的是一个全新的课题,为了尽快熟悉,沈南枝边听着池峥介绍课题,边低头翻看群中的消息。

大多数的注意力都在这些资料上,以至没有注意到从侧面急窜出来的一辆车。

好在池峥握着她手腕拉了她一把。

外面普尔曼车内。

祈祷失败的周林,眼睁睁看着自家未来夫人和那男生越走越远,尤其那男生明显是对他们未来夫人有意,不管是走路还是说话,目光几乎都从未在他们未来夫人身上离开过。



“江家从不喜欢无底线的玩笑,再有下次,孟小姐,请你父亲亲自来找我谈。”

说完,他没理会孟时锦和她身后那两个跟班发白的脸色,握着沈南枝的手腕离开了宴会别墅。

顾清禾从楼上下来找沈南枝,刚找到宴会厅侧门附近,就看到沈南枝和江靳年离开的这一幕。

她转过身,正想去那边沙发上拿手机给自家闺蜜发个消息,刚一回头,却在落地窗前的鹤望兰旁看到了刚坐飞机从南市回来的江庭旭。

顾清禾有些意外。

刚才她被她哥喊了过去,倒是没曾想,在宴会快结束的时候,江靳年和江庭旭竟都来了这边。

顾清禾顺着江庭旭的视线透过玻璃窗往外看。

在他那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沈南枝、孟时锦所站的地方。

顾清禾目光还没收回,江庭旭将烟放在嘴里抽了一口,随后掐灭,眼底暗沉翻涌,越过顾清禾,走出玻璃侧门。

喷泉花园中,孟时锦的两个小跟班见她脸色不好,正想说几句话宽慰一下,还没开口,身后再度响起脚步声。

陈乐伊率先看到江庭旭,“江、江二少?”

孟时锦眉头一皱。

回头看过来。

江庭旭脸上看不出喜怒,没搭理趋炎附势的陈乐伊和宋洛淑二人,只在孟时锦面前停了停脚步。

他唇角一勾,像是好心肠地顺口提起:

“听说孟家准备进军娱乐产业?”

刚被江靳年警告,孟时锦潜意识中对江家人升起了戒备。

但是转念一想,沈南枝和江庭旭关系破裂的消息早在淮海市传得遍地都是。

江庭旭甚至默认了苏雾将公开关系的视频闹上热搜,他应该是不会再护着沈南枝。

这么想着,孟时锦正要点头。

却又听江庭旭不紧不慢道出下半句:

“——有劳孟小姐告知令尊一声。淮海市的娱乐产业饱和了,让令尊另想别的投资方向吧。”

孟时锦一口气没上来,牙都险些咬碎,她下意识脱口而出,“凭什么!”

江庭旭眼底森凉,语气中尽是不屑,眯眼看向孟时锦。

“就凭你敢碰我们江家的人。”

话音落,江庭旭没再理她,抬步朝着江靳年和沈南枝离开的方向离去。

……

别墅区外,黑色限量版迈巴赫中。

沈南枝低着脑袋坐在副驾驶。

江靳年手腕搭着方向盘,偏头看她。

他明知故问,“跟人打架了?”

沈南枝抿抿唇,没吭声。

他却道:“打得好。”

“?”沈南枝抬头,朝他看去。

预想中的寻根问底和劝她在外谨言慎行、少与人起纠纷的话语没听到,她反倒听江靳年说——

“以后若再有这种情况,只管打。”

“出任何乱子,我给你兜底。”

沈南枝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

她怎么也没想到,人人称赞的克己复礼,内敛自持、将规矩刻在骨子里的江靳年会在她与人起了争纷后说出这种话。

惊愕之余,她鬼使神差问了一句:

“我要是闯出祸呢?”

就像今天,其实打完孟时锦,她就有些后悔了,今天到底是顾清禾和顾闻川的生日宴,到场的权贵名流不计其数,在顾家的生日宴上闹起来,不是什么好事,也有可能毁了闺蜜一年一度的生日。

只是那时被孟时锦和她小跟班那几句诋毁父母的话激得情绪上头,一时没能控制住理智。

“就算你把淮海市的天捅下来,我也能给你善后。”


“这不比你每天熬夜拼死拼活累成狗强多了?”

正所谓选择永远比努力更重要。

有江靳年这种资源程度的大佬在,她家闺蜜就该舒舒服服地嫁过去,余生永远荣华安稳不说,还能让那些整日盼着她闺蜜被退婚的狗眼看人低的豪门千金们狠狠打一波脸。

沈南枝嘴角抽搐着,听着自家闺蜜的洗脑。

等全部听完,她偏头哂她一眼,点出一个现实问题。

“可是大小姐,撇开你说的这些,有没有可能——”

沈南枝揉着胀得“突突”跳的太阳穴,“——你家闺蜜和你口中那位,根本就不熟?”

顾清禾不以为意,“不熟怎么了?等有了负距离,自然就熟了。”

突然听到这句黄色回答的沈南枝:“……??!”

沈南枝在这里坐不下去了,再让这个异想天开的闺蜜说下去,她连孩子都能给她臆想出来。

放下水杯,沈南枝走去卧室。

“待会儿还有课,别天马行空乱想了,我去拿电脑,我们回学校。”

“去学校着什么急?”顾清禾跟上去,“还有四十多分钟。”

对于自家闺蜜和江靳年结婚这件事,顾清禾跟打了鸡血一样,很是上心。

追到卧室,还不忘叮嘱沈南枝:

“和江靳年联姻的事你再好好想想,他绝对比江庭旭靠谱。”

“不过昨晚错过了也就错过了,我听我哥说,江靳年的性情属于是认定了一件事就不会轻易罢手的,他既然对你提了一次联姻,就肯定会提第二次。”

沈南枝:“……”

对于她和江靳年联姻的事,顾清禾这位大小姐是真的上心,上心到去学校的一路上,她都在源源不断跟沈南枝科普和江靳年结婚的好处。

沈南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

进来淮大校门,为了避开这个话题,沈南枝拉住自家闺蜜,抢先一步将话题转开。

“你跟程家联姻的事怎么处理的?”

顾清禾话音一顿,随后蔫巴巴地叹了口气,“没处理,就冷处理呗,反正我不同意,就算真联姻,也得找个像模像样的啊,程禹安那种表面人模狗样,背地里喝酒泡妹的公子哥,我是不同意。”

“你哥怎么想的?”

顾清禾:“和程家的联姻,是我爸同意的,我哥了解几分程禹安的人品,也不同意我嫁,他说和程家的联姻,他会去跟我爸说,让我爸拒了。”

说完,顾清禾眼珠一转。

蠢蠢欲动地再次看向了沈南枝。

这么多年的闺蜜,她一个眼神,沈南枝就知道她想说什么,见这祖宗又要旧事重提,沈南枝果断打断她:

“你跟我去实验室吧,正好给我帮帮忙。”

“?”顾清禾指了指自己,“我?陪你去实验室?”

沈南枝点头,“对,下午就去,我先给你说说目前进度,时间比较紧张,你先提前了解。”

顾清禾想劝说的话被打断。

愣愣地听沈南枝说了快二十分钟的课题进度,直到进入阶梯教室。

……

沈南枝从前没喝醉过。

不知道自己喝醉后的‘断片’是有时效的。

接下来的两天内,毫无征兆的,脑海中就会蹦出一些醉后的画面。

随着想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沈南枝越来越不敢见江靳年。

好在他这两天忙,E.R集团和天晟总部合并的事不断,基本上抽不出时间来公寓这边。

转眼间,一周过去。

周末是顾清禾和顾闻川的生日宴,顾大小姐从周六早上开始,就不断给沈南枝发消息,怕她忘了她的生日。


“妈。”

江靳年视线从沈南枝身上转向自家母亲那边。

“我有一个建议。”

“庭旭抗拒家族联姻,再逼他也没用。”

“不如我与南枝结婚。”

江靳年明明语速并不快。

声线也较缓淡。

但偏偏,这两句话,毫无征兆地像个闷雷‘轰’的一声在江父江母头上炸开。

硬是让他们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整个大厅,陷入死一般的凝滞。

沈南枝听错般,不可置信地看向对面的江靳年。

对方却神色如常,不徐不缓地迎上她的视线。

就仿佛,他刚才那两句,是再正常不过的‘家常话’。

沈南枝被江靳年那句话惊骇得良久没有回过神。

一个人在卧室中待到了下午一两点才再次打开房门。

她本意是想离开江家出去透透气。

谁料,刚出来大厅,就在庭院西侧的四季海棠旁看到一道矜贵颀长身影。

见到她人,江靳年侧身看过来。

骨节修长的手指将烟掐灭。

目光在她身上掠过,嗓音依旧轻缓,“要出去?”

沈南枝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没再往前,指尖无意识握紧手中的手机。

“难得假期,想出去玩会儿。”

“那个……”她刻意避开江靳年漆黑浓墨的视线,可他提议的那句他们结婚的话却还是止不住地往脑海中钻。

沈南枝眼睫微颤,捏着手机的指节都有些发白。

“婚约的事,哥……”

“我不是你哥。”他忽而开口。

沈南枝一顿。

朝他看去。

听到他语气平稳冷静地说:

“南枝,你姓沈,我姓江,我从来不是你哥哥。”

“你喊我一声‘大哥’,是随着庭旭的身份,如今两家的婚约落在你我身上,你不用再随着他的身份称呼我。”

话是这个话。

道理也是没错。

江靳年是江庭旭的哥哥,自小到大,她称呼江靳年一声哥哥,一是出自住在江家的礼数,二是,随着江庭旭的身份喊人。

如今,她与江庭旭断了关系,自然是不用再称呼这句‘哥哥’。

只是这番道理,由江靳年说出来,无形中裹着说不出的强势。

那种久居上位者的不容置喙,哪怕江靳年在她面前时刻意收敛,对于今年还不满二十岁的沈南枝来说,仍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她与江靳年之间,差的远不止是七年的年龄。

就像现在,她还未正式踏出校园。

他就早已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商战场上成为人人畏惧奉承的至高无上决策者。

“南枝。”

沈南枝的思绪,冷不防被骤然开口的江靳年扯回。

“我知道,你一时还难以接受这件事。”

“但我只想告诉你一句,江、沈集团的婚约,是两家的婚约,不是两个人的婚约。”

沈南枝听得懂江靳年这句话的意思。

家族联姻,向来只是家族间的联姻。

而不是在家族中无法更改地特指定两个人。

就像江、沈两家的婚约,按照豪门圈里的习惯,这门从出生就约定的婚事,会优先考虑她和江靳年。

只是江靳年常年在国外,这么多年她与江靳年没什么交集,两人的年龄差距也不如江庭旭有优势,再加上她与江庭旭一起长大,

所有人才会下意识地觉得婚约会落在她和江庭旭身上。

二楼书房的玻璃窗前。

江父江母看着楼下的两人。

都没有说话。

直到沈南枝越过那片四季海棠,在江靳年的注视中离开别墅。

江父才问:

“夫人,靳年说的婚事,你怎么看?”


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模样。

若不是宴会厅钢琴声与谈笑声嘈杂,人早就循着声被引来了。

江庭旭今日并未来宴会,孟时锦还以为是自从上次苏雾的那通热搜后,沈南枝和江庭旭的关系早已崩裂,今日江庭旭不来生日宴,是缘于沈南枝的缘故。

在沈南枝成年之前,圈子里有什么聚会时,江庭旭总是处处带着沈南枝,一副护亲妹妹的模样,生怕她被人欺负了。

如今江、沈两家的联姻眼看着黄了大半,这次顾闻川和顾清禾的生日宴更是到了尾声,江庭旭都没有出现,

孟时锦不再顾忌,被沈南枝打了那一巴掌,眼底闪过戾色,扬手就想打过去。

只是手腕刚抬手,身后就冷不丁响起一道喜怒难辨的冷淡声音。

“孟小姐。”

孟时锦动作一顿。

分辨出来这声音是谁后,她脸色骤变,下意识转身往后看去。

从天晟总部的签约会上赶过来的江靳年身上开会的西装都没脱,踏下台阶,往这边走来。

矜贵淡漠的面容上,难辨喜怒。

只除了看向沈南枝时,漆眸有片刻的停留。

孟时锦还停留在江靳年突然过来的诧异惊愕中,还没回神,就见江靳年看似不明所以地询问:

“我们家枝枝怎么惹到孟家了?竟惹得孟大小姐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孟时锦心里别提多憋屈。

她脸上实打实挨了一巴掌。

到现在都还疼得厉害,估计那巴掌印半点都没消。

但这位江氏的掌权人装瞎看不见,她手刚抬起来,倒是反问起来她为什么要打沈南枝。

这种毫无底线的偏瘫与护短,让孟时锦气急,同时也让她难以理解。

这么多年,她只知道沈南枝和江庭旭关系亲近,从未听过,沈南枝和江家这位常年不回国的掌权人还有什么牵扯,能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袒护她。

孟时锦越想越气,但江靳年的地位摆在那儿,她不敢对江靳年摆脸,只不甘不愿放下手,先出声自证清白:

“是沈南枝先打的我,乐伊和洛淑都是亲眼所见。”

江靳年走到沈南枝身边。

抬眼扫过站在孟时锦身后低头闪躲着的陈乐伊和宋洛淑。

“以多欺少,孟小姐是当我眼瞎?”

他声音平静得过分,言语之中无形中溢出来的冰霜更是让孟时锦身后的那两个小跟班连头都不敢抬,更别提这个时候在孟时锦面前出言附和。

“还有。”江靳年话音一转。

霜寒的视线挪开,落在咬着唇不甘的孟时锦身上:

“我们家枝枝脾气好,面对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也愿意和颜悦色,但不代表枝枝身后的江家也同样好脾气。”

“孟小姐,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孟时锦指甲狠狠掐在手心中。

她嘴唇几乎咬出血。

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沈南枝要被江庭旭抛弃,却转头又被江靳年护在了手心。

孟时锦眼底的嫉恨几乎要溢出来。

但她不敢招惹江靳年。

连出言反驳都不敢。

她承担不起代价,她身后远不能与江氏抗衡的孟家也承担不起这个代价。

孟时锦压下不满,低声道歉:

“抱歉江总,我只是与沈小姐开个玩笑,并没有别的意思。”

江靳年看了眼身旁垂着眼睑的沈南枝,视线转回,重新看向对面的孟时锦。

语气很淡,护短却护得明目张胆,从一开始,便将沈南枝从头到脚划在了江家范畴之内。


“大小姐,出事了。”

张澜是沈氏集团的老人,性格沉稳干练,天大的事在她面前也激不起波澜。

在秘书团的其他人遇事慌乱无措时,张澜早已沉着冷静地想好一切的应付措施并迅速安排人实施。

她是早年沈南枝的父亲亲自给沈南枝将来物色的助力,在沈父沈母故去后,张澜早早就进了沈氏集团总部,负责接洽熟悉公司的一切重要项目,以备将来辅助沈南枝顺利掌权。

这么多年,沈南枝印象中的张澜干练稳重,永远不急不躁,这是第一次,她用这种焦急慌乱的语气跟她打电话。

沈南枝心里一咯噔。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张澜迅速道:“这个季度总部有两个大项目接连出了问题,合作方恶意撤资,并联合其他对手向沈氏打压,总部的股份已经受了影响。”

“而且这两个项目涉及的资金大,截止到今日,总部和国外的分公司股价已经超跌百分之十,再这样下去,怕是公司的资金链都会……”

沈南枝脸色凝重下来。

听完张澜的话,她几乎下意识问她:

“联系我哥了吗?”

沈家除了沈南枝,还有一位养子——沈淮砚。

八岁时被沈家收养,入了沈家姓。

沈父沈母去世时,沈南枝才十岁,根本无法让一众董事信服。

是当时年仅十七岁的沈淮砚以沈家养子的身份,进入集团,硬生生从那些心怀不轨的董事手中夺来了集团大权。

并代替沈南枝在江氏的帮衬下,将风雨飘零的沈氏集团一步步扶到正轨。

沈淮砚是沈家养子的出身并不是秘闻,为了让沈南枝将来顺利继承集团,不出现兄妹争夺继承权的情况,

在集团上下稳固后,沈淮砚就当众宣布了沈氏的继承人只有沈南枝,他只是在沈南枝接手公司之前代为管理。

并且在公司步入正轨后,在a国开创了锦銘集团,与沈氏旗下的产业相互辅佐,一并打理。

过了今年的生日沈南枝才刚满二十岁。

平日中公司的所有事,都是张澜和沈淮砚打理,如今总部出了这种岔子,沈南枝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沈淮砚。

可提到沈淮砚,张澜语气中的焦急更甚。

哪怕强撑着的那丝镇定也快崩塌。

“我们现在无法联系沈总,半个月前,国外锦銘集团有一场重要的签约会,沈总亲自带人坐镇,本想着许久没有回国看您了,沈总准备忙完国外的事就回来,但……但是在回国时,不慎出了车祸,目前还在昏迷。”

沈南枝蓦地站起来。

呼吸骤乱。

“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张澜自知瞒不住,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敢再瞒。

“沈总怕您担心,不准我们透露消息,但是您别着急,我和锦銘的总助每日都通电话,沈总目前的情况已经脱离危险,医生说最多两天就能醒来。”

“只是沈氏集团的风波无法再等,为了稳住股价,总部和分公司需要大量的资金投进来,还要有权势抵住对家的联合打压……”

放眼全淮海市,有庞大的资金,更有绝对权势的,没有几个。

而且。

一鲸落、万物生。

沈家曾经是与江家媲美匹敌的存在,如此庞大的集团遭受危机,商业场中多的是人盼着沈家彻底倾覆,好在这个阶层已经稳固定型的圈子里狠狠捞一杯羹。


张澜急得不成样子。

除了焦急,语气中更是愧疚。

“大小姐,沈总那边我们无法联系,总部和分公司也没有时间再等,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沈南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先安慰张澜,“你别慌,公司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再给我哥的助理打个电话,问问今天的情况怎么样。”

沈南枝嘴唇都是苍白的。

昨晚高烧烧了一夜,今天养了半天刚恢复几分的血色,接完张澜的这通电话后,为数不多的几分红润再度消失殆尽。

沈南枝紧紧攥着手机,金属边缘将白嫩的掌心硌的渗白刺痛她也没有理会。

张澜说的情况,她明白什么意思。

能够动摇沈氏集团的资金链,那总部和分公司所需要的融资数目,绝对是让人不敢想的数字。

更别提还要让背后作祟的对家不敢再生其他心思。

放眼淮海市,能够做到的,唯有执掌江氏和E.R集团的江靳年。

但这十年,沈氏集团几次动荡,都是背靠江氏度过,沈家已经欠了江家太多。

如果不联姻,她根本没有脸面再去求江靳年帮忙。

但如果联姻……

沈南枝目光微凝,一片混乱中,脑海中蹦出顾氏生日宴的那天晚上,江靳年问她有没有想好结婚的那句话。

南枝,跟我结婚,你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变化,但婚后,我的全部资源与人脉,你可以随意支配调动。

沈南枝呼吸滞住。

乌睫低低颤动,手指僵硬地松开被她攥得起了指印雾气的手机屏幕。

点开通讯录,找到那串十年来,从未主动拨过的号码,指尖顿了又顿,最终点了下去。

天晟集团总部。

冷清沉肃的总裁办公室中。

江靳年正和两个董事讨论分公司的投标案。

正说到关键处,总裁办的门被人从外敲响。

两名董事转头往后看去。

抱着一摞文件的周林对着他们点了点头,简单打过招呼,便直奔江靳年的办公桌,神色有些凝重。

“江总,沈氏集团那边……”

就这么几个字,江靳年抬眼看过来。

扫了眼那摞文件,二话没说,直接叫停了投标案的讨论。

并下逐客令:

“投标案的事,明天开会再说。”

两位董事很有眼力劲儿,识趣地各自拿上投标案的资料转身出去。

等人走了,江靳年拿过那一摞文件,低头翻看起来,并问周林:

“沈氏集团怎么了?”

周林条理清晰,立刻汇报:

“刚得知的消息,沈氏集团两个大项目接连出了问题,总部和分公司资金运转不过来,怕是会有资金链的问题。”

“而且,这次事情的背后有不少对家推波助澜,如果单靠沈氏,怕是棘手。”

江靳年:“沈淮砚人呢?”

“沈总在国外出了车祸,还未回来。”

“车祸?”江靳年眉头一凛,“这么巧?”

周林也皱眉,“时间上确实有些巧合,不过沈总昏迷,锦銘集团那边怕是无法及时给沈氏融资。”

江靳年没再说什么。

直接吩咐周林:“派人去沈氏,先将资金链的空洞填补上,再让人去详查这两次事故背后的对家。”

周林点头,正要再汇报第二个事。

还未开口,江靳年的手机响起来。

目光转去旁边的手机屏幕上,看着屏幕上的号码,江靳年抬手,打断他的话。

周林适时止声。

江靳年停下翻看文件的动作,点下接通键。

“南枝?”

“靳年哥。”电话那边的少女声线微紧,似有些紧张,“我有件事想找你说。”


甚至当江父江母偶尔离开淮海市不在老宅时,每一个电闪雷鸣的暴雨天,都是江庭旭守在她身边。

但这种和睦温和的相处,却在两年前戛然而止。

江、沈两家早有婚约,从不是秘闻。

和江靳年比起来,她和江庭旭不仅年龄相仿,更是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默认,江、沈两家的婚约会落到她和江庭旭头上。

曾经的沈南枝也这么认为。

直到两年前,她和江庭旭的关系,毫无征兆地疏远起来。

起初她想不通为什么相处了这么多年的情谊会骤然间转变。

后来才明白,是因为江庭旭抵触联姻。

他抗拒被安排的人生。

抗拒像个机器人一样,程序化地按照别人规划好的人生轨迹去走。

自然,她这个一早就被‘安排’好的准未婚妻,也同样被他排斥。

在得知江庭旭对这门婚约嗤之以鼻之前,沈南枝其实并未想过退婚的事。

自小到大,所有人都告诉她,她和江庭旭一出生就订了娃娃亲,江父江母又对她视为己出,自小就当她为亲女儿疼爱。

两家的婚事,在沈南枝的印象中,早已成为一种随着长大无意识中被接受的习惯。

所以在得知江庭旭抗拒这场婚事时,她是怔愣的。

但怔愣错愕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借着江家老宅的别墅区与淮海大学距离远的借口,从老宅搬了出来。

免得她与江庭旭抬头不见低头见,两个人都尴尬。

这次放中秋小长假,沈南枝原本也没想回江家,最近这半个月院系课题组的事情不断,她一连两个星期都忙的团团转,好不容易放了假,本想在公寓摆烂躺两天缓缓精神。

倒是不曾想已经两年没回国的江靳年会突然回来。

但转念一想,江、沈两家的婚约总是这么不清不楚的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

趁着这次中秋,如果能够将话说开,体体面面地将婚约退掉,也是好事。

——

江家底蕴深厚,老宅的别墅区更是淮海市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车子驶到别墅区周围时,路上的车辆已经零星无几。

沈南枝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别墅群,直到江靳年将车子停到别墅前的停车区。

别墅中很安静。

从外到里走进来,只见老宅的佣人。

不见江父江母半分身影。

进来大厅,见她目光往里张望,江靳年脱掉外套,对她解释:

“爸妈那边飞机误了点,今晚回不来,明天一早到。”

沈南枝轻轻应声。

话音落,江靳年看向面前这个明明在这个家中长大,此时此刻站在大厅、却有些拘束的姑娘,他手腕微动了下,

有那么一瞬间,想像曾经江庭旭安慰她时的那样揉一揉她脑袋,告诉她不用拘束,更不用紧张,这里始终都是她的家。

但动作还未做出,就被他生生扼制住。

她从来不亲近他。

他也不是江庭旭,没有跟她一起长大的情份。

这种亲密的动作,现在来说,并不合适。

“在路上就不见你怎么说话,是不是累了?”江靳年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想吃什么?我让李叔安排人去做。”

沈南枝唇角微微弯着,猛地一看,倒是很乖顺听话,但前提是要忽略她想都没想就摇头和对他避之不及的动作。

“我在学校吃过晚饭了,不用麻烦李叔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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