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九轶谈屿臣的其他类型小说《一见钟情,他步步紧逼求我嫁他孟九轶谈屿臣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一颗仔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凌晨,谈霓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护士说情况已经稳定。孟九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还没来得及去病房看她,就见主治医生送谈屿臣出来,在聊谈霓的病情。这个时候孟九轶最不想碰到他,没敢靠近,尽量降低存在感。但晚了。谈屿臣已经瞧见了她。医生离开后,他一个眼神,她不得不跟在他身后。本以为等待她的是盘问,没想到下楼江周正等在车前,看到他们后打开车门。“去哪?”孟九轶小声问江周。“孟小姐去了就知道。”问不出缘由,孟九轶只能硬着头皮上车。库里南拐过街角,朝主干道驶去,车外漆黑重影,车内静谧无声。透过眼角的余光,孟九轶看到他正闭眼假寐,车内的灯光朦胧,足以照亮男人的冷淡和意兴阑珊。她心头有杆秤来回摇摆,上一回的教训告诉她最好坦白,如果让他知道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一见钟情,他步步紧逼求我嫁他孟九轶谈屿臣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凌晨,谈霓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护士说情况已经稳定。
孟九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还没来得及去病房看她,就见主治医生送谈屿臣出来,在聊谈霓的病情。
这个时候孟九轶最不想碰到他,没敢靠近,尽量降低存在感。
但晚了。
谈屿臣已经瞧见了她。
医生离开后,他一个眼神,她不得不跟在他身后。
本以为等待她的是盘问,没想到下楼江周正等在车前,看到他们后打开车门。
“去哪?”孟九轶小声问江周。
“孟小姐去了就知道。”
问不出缘由,孟九轶只能硬着头皮上车。
库里南拐过街角,朝主干道驶去,车外漆黑重影,车内静谧无声。
透过眼角的余光,孟九轶看到他正闭眼假寐,车内的灯光朦胧,足以照亮男人的冷淡和意兴阑珊。
她心头有杆秤来回摇摆,上一回的教训告诉她最好坦白,如果让他知道绝对吃不了兜着走,但怎么都开不了这个口。
旁边的人也像是对她的小心思无知无觉,至少眼皮从没抬过。
犹豫间,车子已经过了停岗哨,停在某栋别墅前。
孟九轶没有来过这里,跟在谈屿臣身后,直到进了正厅,见到绑得严严实实的陈萧然。
“敢动我!你他妈知道我爸谁吗?”
陈萧然脸被踩在地上,骂骂咧咧。
本来他还有些怂,结果看到进来的人是孟九轶,更加嚣张,“好啊你孟九轶敢找人报复我,我弄死你信不信。”
孟九轶木着一张脸,紧抿的嘴唇何尝没有痛快。
“聋了嘛你个臭婊子,啊——”
话没说完只听到尖锐的痛叫。
谈屿臣蹲在他跟前,指间夹着的烟头,拿他嘴当烟灰缸一样慢条斯理地杵。
陈萧然头刚才被摁在地上,视野盲区压根没注意他。
此刻看到男人剑眉压着眼尾,笑意恣肆。
“你爸哪号人物啊,李刚?”
有一瞬间,陈萧然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
可仔细看也不过是个浪荡子。
谈屿臣问:“哪只手推的我妹?”
“怎么,想替她讨回公道?”陈萧然疾言厉色,“怪她倒霉坏老子的好事,赶紧把老子放了,不然——”
谈屿臣不想再听他废话,懒懒抬眉。
“我本来还想给你留只手的。”
陈萧然尚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就见男人抬了抬手,他手臂被摁死在地上。
他奋力挣扎,怒骂求饶,眼睁睁看着有人抡着铁锤,用力往下一砸——
撕心裂肺的惨叫,混着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孟九轶心惊胆寒,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处理善后很快,片刻过后房间干干净净,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谈屿臣懒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瞥她一眼。
“吓到了?”
“..没有。”
为了彰显可信度,孟九轶说话不曾停顿,可毫无血色的唇瓣却将她出卖。
谈屿臣支着腮,散漫道:“对了,还没问你今晚发生了什么?”
他语气和姿态十足放松,像只进食后慵懒十足的狮子,可旁观刚才那一幕后,孟九轶却觉得他随时都要扑上来,咬断她的脖子。
看到陈萧然的代价后她不敢再说实话,至少现在不敢。
上次偷偷背着他耍小聪明,就被阴阳得够呛,如今他要是知道,真的会弄死她。
她说今晚被陈萧然约出来,谈霓恰好在酒吧撞见了她,看到她喝醉被欺负,和陈萧然起了争执。
孟九轶紧抿着唇,抱歉道。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谈霓。”
孟九轶是中午回的孟宅。
孟宅坐落在江南富人区,欧式建筑的别墅里,青石板铺满院子,花圃种满了孟大小姐最喜欢的绣球。
孟九轶进门时,佣人轻唤了声二小姐。
厨房的金鼎陶瓷盂冒着汨汨热气,孟家主母冯冉有午睡后喝茶的习惯,孟九轶猜到她大概已经醒了。
她没急着回附楼,先去了趟楼上。
冯冉正坐在梳妆镜前,由佣人理妆,孟九轶进去后,轻声道:“大妈。”
“回来了?”
孟九轶“嗯”了声,拿过梳子替她轻轻梳头。
冯冉道:“你这孩子也太乖巧了,回来不去看你妈,反而来我这凑热闹。”
孟九轶抿唇假笑,“九轶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当年要不是大妈,我和妈妈还在外面流浪。”
冯冉笑了笑。
“音彤要有你这么孝顺多好,她刚回来屁股没坐热,听闻岑家送来邀请函,又忙不迭出门挑礼服去了。”
“姐姐性格烂漫,喜欢热闹,宴会上能交到新朋友,挺好的。”
“说到交朋友,要不晚上你跟着一起去。”
冯冉示意桌上的邀请函,玫瑰金字体印在宝石蓝的请柬上,一眼足见贵气。
“你这年纪也该为自己打算了,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
孟九轶笑意凝了一下。
她去过的,也清楚了自己在这个圈里算是个什么人物。
上流社会是最封建的地方,待价而沽,大家都忙着结交更有用的人物。
而她这位私生女连点缀花朵都算不上,谁沾上她就是自降身份。
孟九轶已经学会了不自取其辱。
“我没想过这些,以后能一直陪在爸妈...和您身边就足够了。”
有人端茶进来,小心翼翼道。
“太太,茶煮好了。”
孟九轶余光瞥去,莫如月正捧着茶,战战兢兢站边上。
冯冉拿过喝了口,淡淡道:“这种事交给佣人就行了。”
“我闲不下来。”
莫如月笑道,“要不我来替太太梳头,九轶还小,怕没轻没重伤着太太。”
“她心灵手巧着呢,按摩的功夫也是从你这里学的吧?”
“能帮到太太就好。”
孟九轶察觉到莫如月在看她,把脸撇开,目光随之一顿——莫如月手背发红,大概是刚才倒茶烫到了。
冯冉道:“好了,你们两母女肯定有体己话要聊,就别搁我这待了。”
.....
孟九轶跟着莫如月回附楼时,桌子上做了很多菜。
她根本不饿,但还是吃了点。
她低着头,无意一句,“家里有擦伤药吗?”
莫如月一愣。
“...你的手。”
莫如月有些受宠若惊,“这点伤没事,几天就好了。这次回家就多住一阵,妈听你声音有点干,待会给你熬点——”
孟九轶道:“别熬了,吃完我就走。”
“就这么走啦?”
莫如月茫然得像个孩子,孟九轶“嗯”了声,当没看到。
排骨汤的热气浮上睫毛,却捂不暖她的神情。
她收拾东西的时候,莫如月小心翼翼递过来个信封,“妈知道你一直在照顾你干妈,从孟家出去不方便,不然我肯定去医院看她,这里面有两万块,你——”
孟九轶不要,打断她的话,“我有钱,你自己留着用。”
她说完背着包就走了,身后莫如月巴望的身影映在走廊玻璃窗上,很久都没动。
---
孟九轶打车去往医院的路上,降下车窗,热风扑在脸上。
某些思绪见缝插针地涌来。
她恍然想起多年前刚回孟家的时候,因为孟音彤不喜欢她,没有人过问她的想法,就将她去寄宿高中。
周末,她趴在教室窗口看着接送的豪车,希望妈妈能来看看她。
可莫如月从没来过,在忙着照顾她的弟弟。
期待母爱,就像期待芭比娃娃。
童年如果没有得到,以后也不会想要。
她思绪收回,闭上眼,任由那股情绪慢慢淡去。
手机发出嘀嘀震动,她以为是谁发来的消息,结果是手机自动推送的新闻,她正要删掉,又有条娱乐消息跳出来。
孟九轶蹙眉点开。
谈三少左拥右抱羡煞旁人,前与影后唐柠幽会,后就荣升为洛杉矶第一地陪,男人隐痛根治有望!
配图大概在国外抓拍的,照片中碧海蓝天,白色游艇豪华贵气,几位男士身旁围坐一群美女开pa,谈屿臣郝然在其中,仍然是背影出镜,但手懒搭在旁边椅子上,腕骨上那块棕色表带,星空盘的表俨然就是他前几天戴的那块。
这个人可真是忙啊。
孟九轶默默吐槽,显然她多虑了,前几天的娱乐小报对他根本没什么影响,这不现在就去国外浪了。
她稍稍放下心来,至少不用担惊受怕他找上门。
五月的九州已经带着些微暑气,孟九轶到医院后,先去找了趟主治医生。
“患者这两天食欲减退,情绪也不太好,我们重新给她做了腹部超声和CT,按照她这种程度应该疼得辗转反侧才对。”
孟九轶面色凝住。
“...您是说?”
“她腹部已经有积液,恶化的程度比我预计还要快,等不到下个月了,建议尽早动手术。”
孟九轶脚下一阵泛空,心事重重地离开。
她钱不够。
还差二十万怎么办?
只要再给她一个月。就一个月!她肯定能凑齐。
她站在病房外,透过窗户看着病床上的老人,生活打击在她脸上形成沟壑般的苦相,别人的眼睛黝黑明净,可她的眼睛灰蒙蒙的,覆盖着一层阴翳,早已经哭瞎了。
耳边忽然回忆起她曾经说过的话,带着怜爱。
“你和岁岁一样,都是我的孩子。”
孟九轶鼻子一酸,用力眨了下眼。
护理的胖婶出门看到她,正要出声,孟九轶手竖在唇边,示意去洗手间。
“胖婶,这里面有六千块。”
孟九轶给了她一张卡,“算是这个月的护理工资。”
“使不得孟小姐。”
胖婶说照顾章阿姨的钱,养老院已经结给她了。
“你听我说。”
孟九轶道,“她病情加重了,我想再拜托你找个晚上照顾她的,你们一起轮换。还有她想做什么不会直接和你说,需要你主动去问问她,平时麻烦你多带她下楼转转,她喜欢户外”
“最后,还是千万麻烦你帮我保密。”
胖婶一头雾水,这还是头一次遇见做好事不留名的。
听养老院那边说,连送章阿姨进去养老的钱都是孟小姐帮忙出的,还千方百计瞒着,做成拆迁补偿,国家体恤孤寡老人。
“孟小姐,我多嘴问一句,章阿姨是您的什么人?”
孟九轶抿起唇,“她是我好朋友的母亲,也是我干妈。”
胖婶想起来养老院说章阿姨的女儿,多年前就去世了。
所以孟小姐是代为照顾章阿姨?
“那您怎么不去看看她?说实话她一个老人挺孤独的。”
稀薄阳光落在胸口的山茶花吊坠上,她明明扬起嘴角,胖婶却感受到她的难过。
“她不会想要见我的。”
过后,孟九轶拿出手机,翻到了孟父的电话。
犹豫很久,她还是拨了出去,那边接通后,她叫出了许久没喊的称呼。
“爸。”
“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我想找你——”
“我忙,有问题去找你大妈,小事你能自己解决最好,她最近在修身养性,也别动不动去打扰她。”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耳边传来冰凉的嘟声,孟九轶冷笑了声。
一个遇到麻烦就选择牺牲她的父亲,她是疯了才会对他有期待。
想到白天莫如月给她的信封,孟九轶犹豫再三,到底没有找她。
她在孟家过得也不容易,何况两万不能解燃眉之急。
没人可以求助,孟九轶纠结片刻,还是混进各娱乐记者的群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小费可以赚。
市面上某些娱乐大瓜看似是记者爆出来的,实则都是靠底下眼线拿的消息,相互买卖交易。
这里面的水可不是一般深。
自从做这行歪门邪道开始,她便给自己立了个规矩。
做笔大单躲半月,如果发生纰漏起码要藏一个月以上,前几天在谈屿臣那里出了岔子,她计划是打算躲两个月的,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孟九轶连翻了好多娱乐群,价格太低她不想接,有些风险太高她不敢。
点进大记者的群里,好多狗仔都在说价格不错,但可惜没有邀请函进不去。
她纳闷往上滑,看到某个卓姓记者发布的需求。
岑家大少今晚在西宁公馆办品酒宴,有可靠消息他的联姻对象也会出现,谁要是拍到他俩的内幕五万起底。
价格很不错嘛。
孟九轶眼前一亮,点开图片,是张宝石蓝的请柬,玫瑰金的字体飘逸金贵。
等等!这张请柬怎么那么熟悉?
她放大图片反复确认,这不就是中午冯冉桌上的那张请柬!
她心跳突然剧烈,若是放平时必得冷静观望一下,但手术还差这么多钱,谈屿臣又去了美国,而且这个任务风险并不高,混进宴会后,浑水摸鱼就能探听到消息。
哪怕为着这几万她也得去试试。
孟九轶拨通了冯冉的电话。
“大妈,关于中午你说的那个宴会,我能不能和姐姐一起去?”
孟九轶还坐在他腿上,男人滚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腰窝,臀部感受着他大腿传来的的热度。
她咬紧唇,“那你..想要到什么程度?”
她的短款袖口衬衫因为刚才动作,领口的扣子已经蹭掉,露出漂亮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bra。
“真问我?”他语气和神色同样琢磨不透
鼠尾草的气息扑上孟九轶的鼻尖,带着前所未有的危险,谈屿臣用实际行动表明了想法,手指勾起她的领口往下拉。
骨指不经意间剐蹭她胸前的肌肤,孟九轶浑身如过电般,努力压制那股颤栗。
时间到这刻几乎以秒计量,她清晰感觉到胸脯传来的凉意,奶白色的蕾丝本来就只包住一半,此刻即将被剥落下来。
而男人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是戏谑的,冷淡的。
谈屿臣还要再往下拉,孟九轶突然抓住他的手,呼吸和睫毛都在颤。
“谈屿臣!”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尾音都在打抖。
然而拉住也没有用,男女力量悬殊,无法阻止他继续的动作,只要再拉开一点就能看到掩映在白雪里的果子,鲜红透亮。
“够了!”
孟九轶声音发着抖,所有骄傲负气,装腔作势都像针刺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
她推开他想起来,可根本推不动。
谈屿臣勾了勾唇:“还没做什么呢,就受不了了?”
孟九轶眼睛顿时睁大。
“你选择勾引我,不就是觉得我精虫上脑会如你的意,现在我顺水推舟,你又矜持起来了?”
他语气玩味,意有所指,“还是嫌这里施展不开,那换个地方?”
男人依然没放开她,那眼神毫不怀疑他真的要进行到底,惊恐羞辱,伴随着难堪瞬间击碎了她的外强中干,她眼眶顿时红了,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干涩。
“对不起!那叠照片是我做的不对,但你已经烧了,我手上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你家的东西。
刚才是我脑子打岔,是我想偏了误会了,我只是想试探,我没真的那么想...你如果真的敢,我不是好惹的人,我告诉你我真的会——”
她明明很怕,浑身都在抖,又装得虎视眈眈。
谈屿臣笑了。
“你会怎样?”
孟九轶哽咽说不出话,本来就是吓吓她,目的达到谈屿臣手一松,她迫不及待起身,离他远远的。
那丝灼烫沿着眼眶一直烧到喉咙,烧到她的心里。
于灯光黯淡处她偏着头,落下来泪,被羞辱的难堪在心头交织,偏偏这些羞辱是她自找的。
谈屿臣起身,还未有动作,孟九轶已经往后退,发红的眼睛里都是警惕。
他也并未再走近,维持这几步距离。
“衣服脱下就穿不回去了,想清楚能不能承担后果再用这招,有脑子比身体来得实用。”他道,“待会江周会送你回去。”
说完,谈屿臣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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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应酬局,司机提前在会所停车场等待,毕恭毕敬将后车门打开。
谈屿臣坐进去后,车门关闭。
车后座配有u形吧台,酒水配备在冷冻柜里一应俱全,听到后座传来冰块入杯的清脆声响,司机低声道。
“三少爷,是回橙园还是济南路的别墅?”
没有回应,司机回头看去,男人正转头望向窗外,搭在车窗的手腕松垂夹着烟,薄而透的烟在指间漫散飘逸。
烟雾缭绕间,神色也被模糊。
吧台杯中的水已空,只余半杯冰块在杯底摇曳出耀芒。
“三少爷?”他再叫了声。
谈屿臣转头,喉结在暗光里滚动。
“橙园。”
“是。”前车灯划破夜幕,车子静谧而无声地驶离。
谈屿臣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烟雾随着声音肆意吐出。
“谈凯这段时间在干嘛?”
谈凯是冯岚的小儿子,自小仗着身份不同,个性狂妄刚愎,后来被谈屿臣扔出国去了。
司机默了默:“前段时间在学校找人替考被发现,四太太花了不少功夫,才替他掩盖下来。”
谈屿臣嗤了声,他这位四婶尽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找人告诉老太太。”
“是。”司机暗忖,看来冯岚后面有得忙了。
六年前不曾荫庇过她的阳光,此刻透过正佳大厦的光明顶照下来,照在她的睫毛上,肩膀上,她的每根头发丝都泛着金光。
当晚,汪茹的热搜在各大平台爆到瘫痪,娱乐圈惯会拜高踩低,吴斌团队为转移观众主意献祭汪茹。
她耍大牌睡剧组的丑闻前后被爆了出来,各大代言和品牌方纷纷解约,有媒体统计她将要担负上亿的违约金。
孟九轶结了黑客的钱,关掉手机,打开了衣柜夹层。
落地镜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照片——关于汪茹这些年的种种。
她一张张撕下来,打火机一点燃成了灰烬。
红彤彤的火光照亮她巴掌大的脸,她仰头看着落地镜上孤零零的照片。
只剩最后一张了。
翌日,整个办公室讨论得沸沸扬扬,此次参与宣传的传媒公司有好几家,无法确保是哪家泄露,比起追究责任,更让汪茹的经纪公司应接不暇的,是媒体接二连三的爆料。
“听说她从选秀开始就是一路睡过来的,还标榜自己是自强不息人设,果然娱乐圈什么都不能信。”
“岂止啊,她不是说这部电影是根据她的真实经历改编嘛,结果有人在网上匿名她才是霸凌别人那个,想想我还为这部电影贡献了票房,真晦气!”
“不怕,网上现在正在统计她这次违约金要赔多少个亿,她这次被封杀定了。”
孟九轶在交头接耳的讨论里,写完了辞职信。
主管芳姐得知她要离职表示遗憾,又说在意料之中。
“你知道嘛,让我觉得最怪异的是,这期间有好几拨人想挖你去当演员和主播,你拒绝得毫无余地,然后扛着展牌上下跑,让我怀疑这个岗位是不是藏了什么宝贝。”
孟九轶忍俊不禁。
“人各有志嘛。”
“离职之后打算做什么?”
孟九轶整个人比之前平和了不少,抿唇笑笑,“等把最后一点事情办完,我想换座城市看看新风景。”
同事得知她要离职很不舍,尤其是桃子,哭得眼睛都肿了。
但职场就是如此,告别来往是常态。
傍晚,孟九轶收拾完东西出公司,拿出手机准备打车,有人喊她。
她转头看去,汪茹形单影只站她后面,哪怕戴着口罩,也掩不住脸上的沧桑。
“孟九轶是不是你,昨天是你搞得鬼对不对?”
孟九轶不说话。
“果然是你,你这个杀千刀的贱人!”
汪茹怒不可遏,走近要扇她,孟九轶更快,反手一巴掌甩她脸上。
汪茹不可置信:“你敢打——”
话音未落,孟九轶又给她一巴掌。
过路的人频频看过来,汪茹脑袋嗡嗡作响,完全被打懵了,完全无法想象当年那个任她欺负的贱人,有一天会踩在她头上。
孟九轶冷声道:“别来惹我汪茹,比起当年你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头上,我对你已经很好了。”
汪茹咬牙切齿讥笑,“你还记得以前那点破事,孟九轶你这么多年一定过得很不幸福吧?谁没有被欺负过,当年那屁大点事情我早忘了。
看到你耿耿于怀的样子,突然觉得你很可怜。你以为这样就能搞垮我,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过几年我照样能风生水起!”
孟九轶静静看着她嚣张的样子,突然笑了。
汪茹:“你笑什么?”
“看到网上那些污言秽语,我有在想过要不要到此为止,谢谢你把我这点心思也消了。”
谈屿臣眼神跟随她的动作,“脾气发完了没,发完了听我说两句。”
她耳朵绝对出问题了,居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轻哄的意味。
孟九轶低头不说话。
“你只记得我威胁你,拿着你的把柄让你帮我做事?但脱离我这宗交易,我不信你不清楚干以前的行当风险有多高。”
谈屿臣道,“觉得所有人都是傻子?被抓着点把柄就让你随意开价拿捏,以前没出纰漏是你运气好,你敢保证以后运气都能这么好,但凡被抓住一次,整个孟家都会被你连累。”
视野余光里,他靠在凳子上,给人不正经之感,但话却是在理的。
孟九轶其实一直知道,但心里那道坎过不去,他心思玲珑太会拿捏人了,这样的男人对待自己人,能牢牢把你护在羽翼下。
但她不是,她注定是被剥削那方。
谈屿臣又道:“如果真不想干,等这笔交易结束,我不至于去强迫你。”
孟九轶抬眸看他,目光对视间,男人漆黑的眼瞳如雾霭,带着少有的正经。
她问出了心中一直有的顾虑。
“如果以后事情败露,你会把我推出去嘛?”
泪珠凝在她眼睫毛上,巴掌大的小脸明明显得病态,却显出一股凌虐的美感。
谈屿臣挑眉,有些匪夷所思,“你脑袋瓜一天都在想些什么?”
那就是不会了。
孟九轶扪心自问,是真的不想和他合作嘛,还是心有芥蒂?
他给的报酬其实挺丰厚的。
她只是..只是讨厌他刚愎自用,姿态高傲,也讨厌他的洞察人心,讨厌他随时都能拿捏她。
孟九轶轻声道:“我想要有随时叫停的权利。”
这是想继续交易的意思,谈屿臣悠悠点头:“可以。”
“还有...”
她慢吞吞提要求,“以后,我和你是合作方的关系。”
她多骄傲啊,连话也不肯完全说明白,要他去猜,要他换位思考。
合作,意味着双方地位等同,互相尊重,人格平等。
她不再是他可以随意支配的人,她再做什么,也不用被他冠以自作聪明的奚落。
谈屿臣静看了她几秒,她的脸蛋被光线照得近乎透明,眼里残留的晶莹成了碎玻璃,会扎人的。
他有一瞬间的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对她了。
谈屿臣的御下之道还是小时候从老爷子那学的,到他这只会青出于蓝,他自问挺深谙这一套,没想到被她搅合得毫无章法。别说压了,凶两句就得反弹,给甜枣于她就是毒药。
那些套路对她来说没用,比谈霓都难应付。
谈屿臣眉头微微动,最后道。
“我们不一直都是嘛?”
==
谈屿臣刚离开没多久,就有人端着水果到她病房。
好几种花样,有些是这个季节不常见的,切成了一节拇指大小,方便她用勺子舀。
孟九轶就想吃点水果润喉咙,没想到她这么体贴,受宠若惊道。
“谢谢,麻烦你了。”
“我是你的陪护,孟小姐不用这么客气。”
Bonni道,“其实我还没想到这一层,是刚才三少爷交待我做的,他说你大病初愈需要这些。”
居然是他,孟九轶咬着勺子没说话。
谁要他假好心了,心里虽然这么想,她又默默舀了勺西瓜进嘴里。
不得不说,这人心思真的很细,某些小恩小惠让人想记恨都难。
之前还以为他对自己有那种心思,想想就臊得慌。
又想到Bonni说的陪护,抬头扫了下周围,落地窗可270度看江景,沙发用餐区一应俱全,门外似乎还有客厅和独辟出来的卫生间,比起病房更像豪华套间。
以后她在九州就待不下去了。
眼见小女孩哭声已经微弱,孟九轶顾不得自己蹩脚的游泳技术,脱掉高跟鞋和鱼尾礼服,一头扎进水里。
还好不是大冬天,不然入骨冰凉只怕寸步难行。她艰难划到湖中央,根本摸不到人。
夜晚漆黑阻挡视线,孟九轶只能不断出水,再进水,反反复复,她力气快耗尽了,就在绝望之际她摸到只软软胳膊。
孟九轶立马把人捞过来,小孩呛水过多,已经陷入昏迷不醒,她只能将她举出水面,确保她整个脸在外面,同时祈祷还有力气游回去。
然而老天偏和她过不去,紧张过度她右脚直接抽筋了,整个人直往水底沉。
孟九轶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湖水争先恐后涌进她耳朵鼻子,她奈眼前逐渐畸形模糊,在要失去意识那刻脑中闪过莫如月的脸。
如果知道她死了,莫如月一个人要怎么办。
她的思绪在混沌里飘得好远好远,不曾知晓,千钧一发之际有人跳下水将她救了起来。
他不停按压她胸口,又给她做人工呼吸,如此循环反复,有水从孟九轶喉咙里呛咳出来。
她睁开眼睛想看看眼前是谁,但费尽力气也不过睁开一条缝而已,灯光在眼前迷离拉丝,旋即又陷入了昏迷。
等孟九轶再有意识,已经两三天过去,她出口的声音都是沙哑的,落一场水更是引发了肺炎,连发几天的烧。
医生刚检查完,谈霓和大太太就进门。
“九轶你终于醒了,医生说你感染肺水肿的时候都把我吓死。”谈霓道。
大太太轻点她脑袋,“这孩子人好好在跟前,说什么死不死的。”
谈霓捂住嘴巴,孟九轶想问什么,结果话没出口一阵咳嗽。
莫如月将她扶起来靠在病床上,往她腰后颠了个枕头,谈霓赶忙给她接水。
“那个小女孩怎么样了?”
“还在ICU。是顾家的小女儿真真,说起来他们也和孟家有生意往来,你还能远远叫他声世伯。”
大太太说昨晚随行佣人疏忽才让小姑娘跑不见,佣人又怕担不起这个责任,只敢偷偷去找,结果真真跑到后水湖畔,看树上挂着星星竟爬上去摘,最后不慎掉进水里。
大太太握着她的手,“九轶,我们谈家得谢谢你,要不是你这场宴会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老太太也想来看你的,但她身体一向不好,没敢让她动身。”
顾?
孟九轶第一反应是,顾氏船舶的那个顾吗?
“其实我没做什么,反而因为技术不够精湛差点自己也出了事。后来是谁救的我们?”
谈霓道:“衍之哥哥救的。”
孟九轶愣了愣,“....谁?”
“许家的大公子。”
大太太说,“他将你从后山抱过来时,你一张脸毫无颜色,我当时就给吓蒙了。
还好屿臣反应快,立即叫直升机送医院,加上别院一直有备着的医生,路上抢救才没酿成大祸。”
居然是他,孟九轶眼睫轻轻低垂下去。
“多亏了许大公子。”
她还在病中,大太太让她好好休息,嘱咐两句和谈霓离开了。
人一走,莫如月摸着她毫无血色的脸,眼眶发红。
“以后这种宴会还是别去了。”
“我没事。”
孟九轶感受着脸上的温度,当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她脑海里面想的都是莫如月。
她嘴唇动了动,“妈。”
莫如月因为她这句称呼生生落下泪,女儿已经很多年没叫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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