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文洛惜萧衔玉的其他类型小说《文洛惜萧衔玉结局免费阅读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番外》,由网络作家“怡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懂什么?”丁一眼一横:“那是家中老太太、老爷不放心我家爷,再说了,天天一封又如何,我家爷乐意写啊!”那伙计就等着他这么说,好继续往下夸。“谢大人可真真儿的是孝顺啊,难得,难得。”谢大人笑盈盈自谦。“也谈不上孝顺,主要是我这身子骨差了点,儿行千里父母担忧,让老人家们图个安心吧!”话音刚落,晏三合蹭地站起来。所有人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伙计不明就里问:“姑娘……要什么?”晏三合不回答,目光挪到谢知非的脸上,眼错不眨。“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一个字不许少,一个字不许漏。”这话,仿佛一条浸了水的鞭子,把所有人抽得跳起来。丁一怒道:“你以为你是谁,敢对我家三爷这么说话?”晏三合不仅这么说话了,做得还更过分。她冲到谢知非面前,在所有人都没反应...
《文洛惜萧衔玉结局免费阅读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番外》精彩片段
“你懂什么?”
丁一眼一横:“那是家中老太太、老爷不放心我家爷,再说了,天天一封又如何,我家爷乐意写啊!”
那伙计就等着他这么说,好继续往下夸。
“谢大人可真真儿的是孝顺啊,难得,难得。”
谢大人笑盈盈自谦。
“也谈不上孝顺,主要是我这身子骨差了点,儿行千里父母担忧,让老人家们图个安心吧!”
话音刚落,晏三合蹭地站起来。
所有人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
伙计不明就里问:“姑娘……要什么?”
晏三合不回答,目光挪到谢知非的脸上,眼错不眨。
“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一个字不许少,一个字不许漏。”
这话,仿佛一条浸了水的鞭子,把所有人抽得跳起来。
丁一怒道:“你以为你是谁,敢对我家三爷这么说话?”
晏三合不仅这么说话了,做得还更过分。
她冲到谢知非面前,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目光中,一把揪住他的前襟。
“快!说!”
谢知非看着她黑沉沉的眼珠子,冲已经围过来的丁一他们一摆手。
“我说,谈不上孝顺,主要是我这身子差了点,写信让老人家图个安心吧!”
安心?
安心??
晏三合松开手,眼神茫茫然定在某一处,一动不动了。
谢知非等了一会,见她没反应,赶紧咳嗽一声。
依旧没反应。
再咳。
还是没反应。
“爷,她会不会被鬼上身了?”丁一惴惴不安问。
谢知非没说话,脸上隐隐多了份冷峻。
他又等了一会,见晏三合仍旧是那副三魂去了两魂的模样,果断的伸出手。
就在这时,晏三合猛的一颤回了神,目光扫见有只大手,离她胸口只有两三寸的距离。
瞠目欲裂。
“下作!”
她想都没想便抬起了脚。
“三爷,小心!”
“三爷,裆下!”
惊呼声中,谢三爷反应堪称神速,腰先往后一拱,接着双腿往边上一跳,险险避开。
惊魂未定中,晏三合的拳头已经挥过来。
这下避不开了,一拳正中鼻梁。
一片死寂中,两条鼻血缓缓流下来。
谢三爷心说自己之前还是看走眼了,这人何止是狠角色,简直就是……
活土匪啊!
素来好脾气地朱青都看不下去了,“晏姑娘,我家三爷叫了你好几遍。”
丁一愤愤,“你以为你谁啊,京里想让我家爷调戏的姑娘,一个挨着一个排队呢!”
晏三心里恶心的要命,双手掸掸衣裳,生怕衣裳沾了谢三爷的什么东西。
朱青、丁一感觉比自己受了侮辱还火大,正要再说呢,三爷刀子似的目光扫过来。
两人赶紧退回去。
谢三爷用袖子抹了抹鼻子。
“其实,他们也没说错,姑娘虽然长得很行,但在我眼里却是不够看的。”
晏三合拧眉看着他,似乎不太明白“不够看”的意思。
“我发誓!”
谢三爷举起手,“我的的确确对你没有半分意思,刚才纯粹就是个误会,我原本是想拍拍姑娘的肩。”
“你少碰我!”
晏三合转身走出了驿站。
谢三爷:“……”
“爷,血又流下来了。”
谢三爷一摸,忙叫喊道:“快,快帮爷止血。”
驿站里瞬间忙作一团。
走到外间,冷风一吹,晏三合脑子瞬间清楚很多,祖父生前的往事再一次走马观花般闪过。
直闪到最后一幕,她果断地摇了摇头。
不对!
应该是自己想歪了,祖父无论如何都不会是那个心念。
她重重的匀了几口气,转身走进驿站。
所有人看到她进来,都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驿站伙计看了眼自己的裆下,踩着碎步往角落里挪。
“还不到时间,和祖父的事情无关。”
“你这么确定,你又不是那高人?”
晏三合看着他不说话。
谢知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句蠢话。
晏三合是晏行嫡嫡亲的亲孙女,她都没有倒霉,还盛气凌人的在和他说话,哪轮得到谢家呢!
“不管有关无关,这事都迫在眉睫。
我知道你不待见谢家人,但现在你也看到了,我有官职在身,这一路有我跟着,省心省事省力。
更重要的是……”
谢知非缓缓道:“你姓晏,按理头一个倒霉的就该是你,怎么个倒霉法,你难道不怕?还敢孤身一人?”
晏三合:“……”
“看得出来,你们祖孙感情非同一般,你自己想想,你真要出点什么事,他在棺材里躺着也不安生啊!”
晏三合:“……”
“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可以选择自己爬上车,也能选择被我绑上车。”
谢知非一笑,桃花眼斜飞起来。
但话里,却每一个字都透着狠劲。
看来这人是甩不掉了。
晏三合心里翻滚几下,用力一甩胳膊,飞快的走到马车前,一撂车帘坐上去。
谢三爷盯着那晃动的帘子好一会。
“出发!”
“是!”
朱青几个刚要动,只听见远处传来沉沉一嗓子。
“谢五十,给爷站住。”
一人一马飞奔而来。
谢三爷一瞅来人,心说:这祖宗怎么来了?
祖宗姓裴,名笑,字明亭,裴太医的嫡长子,百药堂的东家。
谢三爷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好的能穿同一条裤衩的那种。
裴笑翻身下马,气冲冲的走到谢知非面前。
“说,你要跟哪个小婊子私奔?”
谢三爷皱眉:“你从哪得的消息?”
“怎么着?”
裴笑挑衅似地看着他,“竟然还是真的?”
谢三爷不好说太多,咳嗽一声。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奉我大哥的命出城办个差事。”
裴笑脸一板。
“敢情这小婊子不是你的人,是你大哥的?你替你大哥背锅?”
“裴—明—亭!”
裴明亭沉浸在“谢老大有奸情”的兴奋中,完全忽视谢三爷眼里已经不大能憋住的怒火。
“你大哥的眼光,应该不会太差。”
他余光往谢府马车一瞄,“我瞅一眼去!”
谢知非头皮一麻,赶紧伸手去抓,哪知那人脚底跟抹了油似的,比泥鳅还滑手。
“姓裴的,你给我站住。”
姓裴的嘎嘎嘎地踩着皂靴,跑到马车前,猛的掀开了车窗。
他还没瞧清楚车里的人是方的,还是圆的,突然伸过一只脚,照着他心口就是一记踹。
“哎啊!”
马车里放出一声冷笑后,又甩出一个字——
“滚!”
裴笑狠狠摔了一屁股,又被骂“滚”,扭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冲过来的谢知非。
谢知非在他暴怒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眼神中带着哀求。
“祖宗,你行行好,你是知道我最怕谁的。”
裴祖宗瞪着两只冒火的大眼睛:真是你大哥的?
谢知非只当没看见他眼睛里的深意,扭头丢给朱青一记眼神。
朱青手一扬,马车疾驰起来。
谢知非这才伸手把裴笑从地上拽起来,替他拍拍身上的灰。
“我尽量早去早回。”
裴笑半天才捣出一口气儿,伸手冲他用力点几下:你哥怎么突然好起这口?忒粗鲁了。
谢知非只能硬着头皮眨了下眼睛:我能怎么着?
裴笑:算了,爷给你个混球王八蛋面子。
谢知非:就不能好好说句人话?
裴笑翻一个白眼,转身就走。
突然,后领被揪住。
“你干什么?”
谢知非压着声道:“通知季家人,想办法开一下老夫人的棺,看看棺材是不是裂开了,要是裂了,找高人化念。”
裴笑愣愣地看着他。
“我说的不是玩笑话,你给我赶紧的。”
谢知非松手,身子轻巧的翻到马上,双腿一夹,追着前面的马车而去。
身后传来裴笑的暴怒声——
“不是玩笑话是什么?”
“你个王八蛋,居然想开人棺材?”
“有你这么疯的吗?”
“还要我赶紧的……赶紧让我被季家人揍啊!”
“谢五十,你就是个缺德鬼——”
……
一路狂奔五百里,人和马都得喘口气。
傍晚时分,终于到了一处官驿,谢知非掏出腰牌,让人备上一桌酒菜。
朱青、丁一则去后面喂马。
晏三合没进驿站,反而往外走。
谢家的马车大是大,但缩在里面一天,腿也吃不消,她要让腿活动活动。
谢知非刚要交待一句“别走远”,突然刮起一阵风,吹起遍地的风沙。
少女走在风沙里,夜色落在她身上,背影说不出的纤细单薄。
谢知非盯着那背影看了好一会,才转身去后面看看马。
“朱青,你不觉得那姑娘怪得很。”
“哪里怪?”
“穿得怪,我个大男人要这么穿,非得冻死。”
“……”
“你瞧见没,她几乎不说话。”
“……”
“还有,穿得那么普通,身上银票倒有好几张,别是偷来的……哎……也不知道爷心里有没有数。”
“……”
“你怎么不说话?”
“因为,爷就在咱们身后站着。”
丁一吓了一大跳,“爷?”
爷冲他咧嘴一笑,背着手走了。
丁一:“……”
完了,我下个月的月银都保不住!
谢知非走得心不在焉,对晏三合若有若无的异样感始终挥之不去。
总觉得在像是在哪里见过,他心想。
……
走累了,晏三合蹲在地上,手上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计算着到云南府的时间。
谢家的马和车都是上等的,行进的速度极快,照这么跑下去,最多一个月。
“吃饭了。”
是纨绔的声音。
晏三合站起来,顺势用脚在地上抹了几下,面无表情道:“我有干粮。”
“怕我下毒?”
谢知非嗤笑一声。
“姑娘连棺材合不上都不怕,不是这么胆小的人吧?”
晏三合懒得听他鬼扯,把手里的树枝一扔,从他面前大大方方走过去。
进了驿站,她找了个角落坐下,从包袱里掏出干粮。
跟进来的谢三爷皱了皱眉,端起桌上的蘑菇汤,放到晏三合面前的桌上。
“就着热汤啃干粮,这胃里也舒服些。”
“端走!”
谢三爷端起汤喝了一口,“这下放心了吧!”
晏三合:“……”
“这干粮瞧着还不错,让我尝一口。”
他话说完,也不等晏三合同意还是不同意,直接就从她手里掰了一点,放进嘴里。
“果然还不错。”
晏三合:“……”
她想把那碗汤泼他脸上。
“爷,吃饭,菜要冷了。”
“来了!”
谢知非回到自己桌前,接过朱青递来的筷子和碗,便用起来。
赶了一天路,啥都没吃,他是真饿了。
三碗饭,转眼就干完,他用帕子抹了抹嘴,起身坐到另一张桌子上喝茶。
这时,朱青、丁一几个才敢坐下来用饭。
谢知非用茶漱了口,道:“两个时辰的休息足够了,时辰一到,立刻出发。”
“是”。
谢知非:“晏姑娘的意思呢?”
晏三合淡淡点头。
她这么配合,谢知非倒有些意外了,把茶盅放在桌子上,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晏三合察觉,不动声色地背过身。
这真是她活十七年,最讨厌的男人。
谢三爷丝毫没有被讨厌的自觉性,下巴一抬。
“伙计。”
“谢大人有什么吩咐?”伙计颠颠地跑过来。
“有没有纸和笔。”
“谢大人这是要……”
“给家里写封报平安的信。”
“谢大人这才出来第一天,就给家里写信,那往后的日子怎么办,岂不是要天天一封?”
片刻后她又咬牙切齿起来,那牙齿咬得咯咯响,仿佛在用力地撕咬着什么。
谢知非惊得连呼吸都止住了。
莫非被丁一说中了,她真的鬼上身了?
晏三合其实听到他喊她,可心口太痛了,像是被匕首硬生生划成了两瓣,一半是不可置信,另一半是匪夷所思。
合起来是痛彻心扉,痛不欲生。
她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颤着声道:“回京城。”
谢知非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你,你说什么?”
晏三合:“回!京!城!”
谢知非脑子飞快的一转,“你已经……”
晏三合:“不确定。”
谢知非:“那回去是……”
晏三合冷笑,“你不想试一试?”
谢知非心跳突然加速。
我话都还没说完,她怎么又知道我要说什么?
晏三合见这人怔愣着不动,自顾自去拿包袱,手刚碰到边儿,那包袱已经被人抢了过去。
“等下!”
谢三爷神色紧张,“你有几成把握?”
晏三合:“一成。”
“一成?!”
谢三爷这五天来一直在心里憋着的明火、暗火、天火、地火齐齐烧了上来。
“万一不对,你这一来一回岂不是耽误时间。”
“万一对了呢?”
“……”
晏三合上前一步,目光逼视着他,“你赌得起吗?”
“……”
“你们谢家赌得起吗?”
“……”
“你那要死要活的老祖宗,赌得起吗?”
“……”
谢三爷一张俊脸上,连汗毛孔都叫嚣着崩溃。
这哪里是什么活土匪,明明就是活阎王。
“那个……”
谢三爷用力的喘了几口气,决定再垂死挣扎一下。
“能不能透露一下,那一成把握是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
“……”
谢三爷一张俊脸瞬间烧得通红,迎风一吹都能冒烟了。
什么好脾气,什么嘴甜,什么世家少爷的风度……
滚边儿去吧!
他心想:不怪那精明油滑的谢小花都要跳脚,三爷这会也特么的想杀人!
……
官道上,数匹俊马飞快的奔跑着,扬起片片尘土。
日头升起,又落下;
大风刮起,雨落下。
一连四天,车和马都没有再停下来过,以最快的速度向京城赶去。
直到那架豪华结实的马车发出咯哒咯哒几声后,两个车轱辘轰然裂开,才逼得所有人停下来。
晏三合从车里爬起来,虽然灰头土脸,但却一脸镇定。
“不用修了,我骑马。”
谢三爷抹了一把脸上的灰,跳下来马车。
“修修很快的,耽误不了多久,离京城还有五六百里呢,这鬼天瞧着又像要下……”
“话真多!”
晏三合从他手中抽过缰绳,脚往马踏上一踩,人已到马背上,疾驰而去。
谢三爷:“……”
他吐出一口带着血腥的痰,舔舔牙。
“爷活这么大,还头一回见过这样的女子。”
“爷,她能算女子吗?”
丁一撇嘴,“这天底下的女子都像她这样,我宁可打一辈子的光棍。”
“少废话!”
谢三爷埋怨归埋怨,轻重缓急分得很清楚,“车扔了,马解套骑走,别耽误时间,赶紧的。”
“是!”
……
谢府。
濨恩堂。
谢而立站在院门口,来来回回踱着步。
“来了,来了,人来了。”
谢而立神色一喜,忙迎上去,“裴叔,您来了!”
裴太医打趣道:“我这几天,尽往你们谢家跑,腿都跑细一圈了,说吧,这回又是谁病了。”
谢而立苦笑,“还是老太太,傍晚说心口不舒服,早早就歇下了,到了这会,竟然喊不醒。”
“我瞅瞅去。”
“您请!”
裴太医进到东厢房,冲床前守着的夫人吴氏行了个礼,吴氏忙将床头的位置让出来。
三指落下,裴太医脸色慢慢凝重起来。
吴氏担忧道:“怎么样?”
裴太医没说话,又凝神诊了好一会,才冲吴氏一点头,示意她到外头说去。
晏三合翻身下马,刚要迈步却又停下来,仿佛很不愿意进到这个门里。
是的,不愿意!
她离开谢家前放过狠话,也在心里暗暗发过誓,这辈子再不踏进谢家半步。
“怕了?”
风流纨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晏三合暗暗挺直腰板。
谁怕了?
“既然不怕,就走吧。”
谢三爷走到她身侧,意味深长道:“晏三合,没人敢怎么你。”
你现在是整个谢府的祖宗。
救命祖宗!
晏三合冷笑 ,“谢知非,你不需要用激将法。”
谢知非:“这回总算是记住我名字了?”
纨绔吗?
谁能记不住呢!
晏三合淡淡地吸一口气,一脚跨进高门槛。
谢总管一见人来,忙撑着伞跑过去,笑得一脸舔狗模样。
“晏姑娘,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来。”
晏三合看他一眼,“谢道之呢?”
怎么又是直呼姓名?
谢总管心里嘀咕一声,舔得越发的来劲,“老爷已经沐浴更衣,就在书房等着姑娘呢!”
晏三合:“你家老太太还有气?”
谢总管狠狠一噎,“有,有,还喘着呢,就是……”
“把谢府的孝子孝孙有一个算一个,都叫到病床前。”
晏三合冷冷打断,“万一那香点不成,还能听几句老太太的遗言。”
“啪哒!”
谢总管手一软,伞掉在地上,眼睛慌里慌张地去看自家主子。
偏偏两个主子都没出声反对,三爷还把脸一板,“照晏姑娘说的话去做。”
谢总管连伞都顾不得捡,抡着两条胖腿就跑了。
刚跑几步,又折回来。
“晏姑娘,按着三爷的吩咐,衣裳鞋袜都备好了,热水也都备下了,你……”
“先见谢道之。”
晏三合嫌谢总管碍事,把人往边上一拨,淋着雨,背手走进深宅里。
她整个人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但纤背挺得笔直,步子迈得极稳。
谢总管识人无数,这一刻,他竟然从这背影看到了一种“虽万千人逆之,吾往矣”的气度。
奇怪。
一个乡野小姑娘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来不及细思,便又跑开了。
身后,谢家两兄弟交换一个眼神后,极有默契地分了工——
长子长孙去守着老太太;老三去书房盯着。
谢而立想着老太太最疼老三,心一点点沉到底,“万一真的……你赶紧过来见上一面。”
“好。”
谢知非点点头。
两兄弟在二门口分了道,谢知非见大哥脚步发沉,突然追过去,一拍他的肩。
“哥,别担心,我觉得这回有戏。”
……
书房里,灯火通明。
晏三合用力掐了两把眉心后,推门走进去。
谢道之蹭的一下站起来,迎上去,小心翼翼的唤一声:“晏姑娘。”
晏三合看着他,“笔墨纸砚准备好了?”
“按姑娘的吩咐,都已经备下了。”
“那便写吧!”
“写什么?”
谢道之神色茫然。
晏三合没吭声,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
“晏三合。”
跟进来的谢知非追问,“你让我父亲写什么?”
晏三合抿了下唇,突然往边上的椅子一坐,一言不发地垂下了头,脸色如窗外雨天。
谢道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站不稳。
完了!
是不是又不行了?
谢知非却敏锐的察觉到,晏三合的肩膀往下沉了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他,一点一点把她压垮。
谢知非一想起她在谢家府门口的犹豫,豁了出去。
“晏三合,是你自己说的,一成把握都要试,盖棺事则已,你总不忍心让你祖父走得不安生。”
晏三合冷笑,“再说一遍,不要用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谢知非:“……”
晏三合抬头,目光不浓不淡地向谢道之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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