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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癫我发财,前夫哥别来沾边!温念霍北煜后续+全文

九金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温念沉默了一瞬。她很想拿到的协议,离婚协议吗?她蜷紧了手指,声音保持着平静,“好,在哪儿签?”许悦回答,“四十分钟后我们在医院见面。”电话被挂断,随着嘟嘟的忙音,温念的心沉到谷底,手指无意识地蜷紧。哪怕已经告诉过自己无数次,霍北煜根本不爱自己,哪怕离婚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可见到霍北煜如此快速地拟好离婚协议,还要让她去医院,当着喻甜的面签字,心脏还是忍不住抽痛。霍北煜,对她真的很残忍。温念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后,这才下楼打车,直奔医院而去。抵达医院,去护士站询问之后,温念坐电梯上顶层vip病房。整个顶层都被霍北煜被包下来了,就为了能让喻甜能有安静的休息空间。四处静悄悄,唯有尽头的房间里传来喻甜那温柔似水的声音。“没事的北煜,温念大概也...

主角:温念霍北煜   更新:2025-02-21 20: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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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念霍北煜的其他类型小说《你发癫我发财,前夫哥别来沾边!温念霍北煜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九金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念沉默了一瞬。她很想拿到的协议,离婚协议吗?她蜷紧了手指,声音保持着平静,“好,在哪儿签?”许悦回答,“四十分钟后我们在医院见面。”电话被挂断,随着嘟嘟的忙音,温念的心沉到谷底,手指无意识地蜷紧。哪怕已经告诉过自己无数次,霍北煜根本不爱自己,哪怕离婚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可见到霍北煜如此快速地拟好离婚协议,还要让她去医院,当着喻甜的面签字,心脏还是忍不住抽痛。霍北煜,对她真的很残忍。温念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后,这才下楼打车,直奔医院而去。抵达医院,去护士站询问之后,温念坐电梯上顶层vip病房。整个顶层都被霍北煜被包下来了,就为了能让喻甜能有安静的休息空间。四处静悄悄,唯有尽头的房间里传来喻甜那温柔似水的声音。“没事的北煜,温念大概也...

《你发癫我发财,前夫哥别来沾边!温念霍北煜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温念沉默了一瞬。

她很想拿到的协议,离婚协议吗?

她蜷紧了手指,声音保持着平静,“好,在哪儿签?”

许悦回答,“四十分钟后我们在医院见面。”

电话被挂断,随着嘟嘟的忙音,温念的心沉到谷底,手指无意识地蜷紧。

哪怕已经告诉过自己无数次,霍北煜根本不爱自己,哪怕离婚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可见到霍北煜如此快速地拟好离婚协议,还要让她去医院,当着喻甜的面签字,心脏还是忍不住抽痛。

霍北煜,对她真的很残忍。

温念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后,这才下楼打车,直奔医院而去。

抵达医院,去护士站询问之后,温念坐电梯上顶层vip病房。

整个顶层都被霍北煜被包下来了,就为了能让喻甜能有安静的休息空间。

四处静悄悄,唯有尽头的房间里传来喻甜那温柔似水的声音。

“没事的北煜,温念大概也是一时气不过才会这么做的,我不怪她的。”

“不过,你可以去和温念说一声吗,下次真的不能再这样做了,过敏严重的话,也可能会死的。”

“但不管怎么样,我在心里都把她当亲姐妹。”

温念已经走到了门口,听闻这话脚步顿住,从没关严的门缝里窥见了屋子里的两人。

温念脸色苍白,虚弱地靠在床头,一双眼里饱含泪水,表情委屈到了极点。

而霍北煜坐在床边,身上穿的还是昨晚的衬衫西裤,已经皱巴巴的,全靠那张俊朗的脸撑着。

是昨晚在这里守了喻甜一整晚吗?

温念眼睛有点涩,下意识垂落纤长的羽睫,视线正好落在霍北煜的手上。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着水果刀,手里的苹果坑坑洼洼,几乎就剩一个核了。

换做平时,都是温念削好了苹果,切成小块,甚至还摆成精致的果盘送到霍北煜的手边,他哪里干过这些?

可现在,霍北煜为了喻甜,在努力和这个苹果较劲。

温念用力攥住手心,推开门走进去。

看见她,喻甜表情一闪而过的错愕,又恢复了镇定,“温念,你怎么来了。”

温念拿到床头,拿起悬挂在墙上的病历夹翻看,语气淡漠,“过来看看,我到底怎么害你了。”

病历夹上写的是,误食乳制品导致上呼吸道中度过敏。

“没事的温念,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而且你应该不是故意在早餐里混了牛奶,我已经原谅你了。”

喻甜虚弱地朝她挤出一抹笑。

霍北煜将削好的苹果递过去,嗓音里听不出喜怒,“你给喻甜道个歉,这件事情就算翻篇了。”

温念看着他,忽然笑了。

原来人在被气到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原来霍北煜也有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眼盲心瞎的时候啊!

可惜她现在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霍太太了,这种脏水,她可不接!

“我故不故意尚未可知,但你栽赃陷害的嘴脸,真的很蠢。”

温念开口。

喻甜眼眶泛红,“我没有栽赃陷害,温念,你误会我了。”

温念不看他,眼神古井无波,平平淡淡地清晰吐字,“误会?

喻小姐,你明知道自己奶制品过敏,还去喝牛奶,如果你这条命活腻了,大可以签个器官捐赠,这样作死了起码能帮几个人,给下辈子积点德。”

喻甜眼泪打转,“我想着那是你送的,或许只是燕麦奶,所以就没防备。”

说着,她还翻出那个牛奶盒子,“上面也没有标识,所以我才认错的。”

温念接过那个牛奶盒子,仔细地打量,关于标签的部分,的确已经被撕得干净。

“你的确没脑子,但也不是完全没脑子。”

温念开口,“只可惜你打错了算盘,喻小姐,我没给你送过早餐,你想泼我脏水,怕是不能如愿了。”

温念想继续往下说,门外冲进来一个人,对着她就是重重一耳光,直接将她扇得扭过脸,嘴中满是血腥气息。

“温念,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敢撒谎?

你实在太让妈妈失望了!”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温念愣怔住。

脸上火烧火燎地疼,但比不上心底的万分之一。

她抬眸,正对上李新春的目光。

李新春压低声音飞快开口,“替妈把这事给认了,就说是你干的。”

“什么?”

温念更错愕了。

李新春心虚地错开视线,语气却满是埋怨,“还不是怪你,让你送早餐你不送,我手忙脚乱去准备才弄错的,你要是听我话送早餐,不就没这事了。”

说完,李新春扭头向喻甜赔笑脸,“甜甜,都是阿姨不好,你可千万别生气,我这就好好批评温念,她以后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的,这次,你看能不能就......算了?”

喻甜脸上挂着委屈,“我本来也没有责怪温念的意思,是她太紧张了,还以为承认了就会被我追究呢,婶婶。”

最后两个字,让李新春浑身一震,激动的红晕瞬间浮上脸庞。

婶婶这两个字,岂不是等同于喻甜承认了,她是喻家二房夫人的身份吗?!

为了这个称呼,她在喻家伏低做小这么多年,总算是盼到了!

李新春整个人都有劲了,架住温念的胳膊催促,“快,人家甜甜都不怪你了,你也道个歉,这件事情就能算了。”

温念盯着她看,眼神陌生冷冽,只觉得可笑。

“如果温念不愿意就算了,婶婶,你不用这样逼她的,就算她伤害了我,我也不会记恨她的。”

喻甜开口,满脸都是善解人意的淡淡笑容。

李新春扭头,朝她打包票,“那怎么能行呢,做错了事就得道歉,你放心,婶婶今天一定让温念给你个交代!”

李新春用力地掐住温念的手臂,咬牙切齿低声催促,“快点道歉啊,难不成要我跪下来求你吗,你把这个错认了,回头妈好好补偿你。”

补偿?

温念嘴角扯起一抹讥讽的笑,因为拉扯到红肿的脸颊,笑容有些变形,“你的补偿,我受不起。”

扔下这话,温念打算离开。

“给我站住,让你道歉你没听见啊!”

李新春去扯她的袖子,心里实在窝火。

辛辛苦苦把喻甜生下来,拉扯到这么大,没指望她挣大钱孝顺我,也没求她办过别的事情,就让她在这种小事上帮帮我,这都不愿意?

李新春再次高高举起了手。

不道歉也没关系,多打几巴掌,同样能让喻甜消气的。

手臂高高仰起,凌冽的掌风已经刮到了温念的脸上,卷得一缕耳发微微晃动。

温念不躲不闪,打算在这巴掌甩过来之前伸手挡住。

但有只手比她动作更快。

因为抬手,男人的衣袖往上窜了一截,露出冷白的腕骨以及腕上的百达翡丽手表,灯光下熠熠生辉,光线刺在温念的眼中。


短暂的寂静后,霍北煜冷笑,“这招还没用腻?”

这几年,温念闹了无数次离婚。

可哪次真的离了?

不出三天就会屁颠颠地回来,继续低眉顺眼当他的霍太太。

“温念,别指望我哄你,拿离婚这种事威胁我这种蠢事,你不腻我都烦了。”

温念垂眸,“我没指望,而且这种蠢事是最后一次了,东西我明天来搬,离婚协议记得发我。”

她扔下这话,转身离开。

没有狠狠地摔门,而是温柔的替霍北煜关上了房门。

真正的离开,本来就不是大吵大闹,而是悄无声息的消失。

温念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

霍北煜垂眸,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蛋糕,暗炙的眸涌着复杂浪潮。

他陡然烦躁,抬起脚踹向蛋糕,飞溅得满墙都是。

......乔以眉外国出差,温念没地方去,就随便找了个酒店休息。

她极度认床,脑震荡的恶心感又阵阵袭来,翻来覆去地根本睡不着。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备注是妈妈。

陡然看见这两个字,温念有片刻恍惚。

她十二岁那年父亲车祸身亡,母亲李新春转头改嫁喻家二房,她就成了个拖油瓶,被李新春送去寄宿学校,寒暑假也只是租个房子让她自己住,一年到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成年之后,更是连电话都寥寥无几。

突然深夜打过来,温念有点受宠若惊。

接通电话,那头声音尖锐刺耳,“温念,你不在医院?”

“不在,”温念回答,心里漾过一抹涟漪,“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是知道她车祸的事情,所以来关心她吗?

下一瞬,温念被劈头盖脸一通骂。

“我为什么问,你心里不清楚吗?

温念,你到底想干什么,喻甜出车祸,你连献血都不肯,知不知道我在喻家过得有多如履薄冰,你得罪她,是想让我去死吗?

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李新春的话如利刺,根根深扎温念的心脏,让她的呼吸都在痛。

而李新春还在继续说。

“温念,我求求你懂点事吧,当初你明知道喻甜喜欢霍北煜,却还故意设套逼着霍北煜娶你,因为这件事我在喻家伏低做小到现在,见到大房一家连头都不敢抬,如果今天喻甜真因为你死了,我也可以从喻家滚蛋了,你想让我死,大可以直接从天台把我推下去,别弯弯绕绕害我!”

温念扯了扯嘴角,垂下睫毛遮住眸底的光。

她知道李新春在喻家过得不好,毕竟喻家二房无权无势,就靠着喻老爷子每年八位数的生活费度日,而喻家大房掌控全部,膝下独女喻甜,更是受尽宠爱。

李新春想在喻家生活,不免要对喻甜也低头。

可是——“妈,”温念声音透着几分嘶哑,“我也在这场车祸里,而且,你明知道,当年那场所谓的设计,我也是受害者。”

李新春很不耐烦,“我不想听这些,你在车祸里,可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说明伤得并不严重,完全有能力给喻甜输血的,而你就因为想和霍北煜怄气,就故意离开,温念,你这种吸引霍北煜注意的手段,真的很拙劣!

还有,你能嫁给霍北煜是意外没错, 但你现在深得霍老爷子宠爱,压得霍北煜没办法和你离婚,这还不够吗?”

温念惨白一笑。

这件事她解释很多次了,可是,从来没有人信。

在所有人眼中,她都是个用尽手段讨好老爷子,借着这个靠山稳坐霍太太宝座的恶毒女人罢了。

“你现在就过来和喻甜道歉......算了,还是明天吧,很晚了,喻甜也要休息的,明早九点,过来的时候带上早餐,喻甜牛奶过敏,别买奶制品,还有,你过来的时候不许穿太好看,毕竟你是来道......”温念听不下去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李新春立马又打过来,可她没接。

几分钟后,李新春改发短信。

跟你说的都听清了吗,明早九点准时过来,别让我在喻家难做!

温念盯着短信看了半晌,回了一条。

放心,喻家二夫人的位置,你会坐得好好的。

......翌日,霍北煜被一阵乒乒乓乓声吵醒。

他才惊觉,自己居然在卧室沙发上坐着睡了一夜。

而外面动静不断,有脚步声来回走动。

呵。

温念回来了?

霍北煜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还以为她这次能撑三四天,没想到这么快就缴械投降。

这女人,一如既往的无趣。

他起身打开房门,嗓音低沉淡漠,“闹出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回来示好了?”

“霍、霍少,早上好。”

陌生声音在楼下响起,霍北煜墨眸暗凝,扫视过去,只看见个穿着防尘工作服的陌生中年男。

“你谁?”

“我是温小姐请来的搬家工,不好意思吵醒霍少你了,我马上就搬完最后一箱,然后安静离开。”

霍北煜想起来,温念昨晚的确说过今天会回来搬东西。

他心情陡然烦躁几分,刻薄尖锐开口,“是她的东西吗,就敢搬?”

“应该都是吧,”搬家工回答,“就是一些书和几封邮件而已,上面都署了温小姐的名字,霍少不放心的话,可以检查一下。”

只有书和邮件?

霍北煜的眼底漾出一抹讥讽。

就搬这种东西,衣服首饰统统不拿,是方便回来时就能继续用是吗?

这女人虚张声势,居然真的差点骗到他!

霍北煜心里涌过一抹烦躁,空了一夜的胃跟着火烧火燎。

他下楼,习惯性地走向饭厅,但桌上空空如也。

以往这个时候,桌上早就摆上了中西两种早餐,就连报纸也会特意翻到财经那一页。

霍北煜薄唇紧抿成直线,改而去冰箱拿了瓶水。

冰水压了心口的怒火,他迈步往外走,“转告温念,那些东西也一起搬走,不然我就都给扔了。”

搬家工望着霍北煜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忍不住小声嘟囔,“温小姐本来也说都不要了啊。”

摇摇头,搬家工继续工作。

他将东西送去温念新租的公寓,又帮她整齐的摆在书架上。

看着温念将邮件拆开,拿出里头烫金红底的各类证书,搬家工忍顿时激动,“温小姐,这不会是国外金融协会的获奖证书吧?

我儿子也学金融的,他说这类证书华国也就两个人有,你就是其中一个?!”

温念挤出一抹笑,“是啊。”

这些证书都是她当霍太太的期间去考的,一直放在霍北煜的书房里,想等他发现并且拆开。

她想让霍北煜知道,自己在努力地朝他靠近,自己有在认真地成为能与他并肩的女人。

可现在,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

温念给搬家工结算了工钱,打了一盆水,仔细擦拭那些金融书籍上的灰尘。

感情没了,但脑子里的知识还在。

还好,她不至于离了婚之后,就成了一事无成的大草包。

正想着,手机响了起来,备注许悦。

这是霍北煜的助理之一,这几年温念替霍氏整理文件处理合同,都是和许悦联系沟通的。

温念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许悦的声音复杂严肃,“太太,我这边有份你很想拿到的协议,需要你签个字。”


疲惫的回了新租的公寓,温念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地暗。

本来不想醒的,但手机嗡嗡响个不停,温念不得不爬了起来。

接通电话,那头是尖锐刺耳的质问声,“温小姐,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来送饭?”

温念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十二点半。

这个点,是她去给霍北煜送午餐的时间。

霍北煜胃不好,忙起工作来更是经常用咖啡当饭吃,温念便变着花样地做营养餐,每天按时送到霍氏去。

但那都是从前了,她现在可没兴趣再给霍北煜做什么爱妻便当。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不送,以后我也不会再送,所以,别打电话来烦我了。”

“温小姐你在闹脾气?”

对方语气里带着暗暗的讥讽,“放这种狠话,到时候霍少真的生气和你离婚,可就收不了场了。”

温念挺想笑的。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自己居然卑微到,随便霍北煜身边一个助理,都能对她这样颐气指使啊?

“那正好,”温念开口,“你去帮我问问霍北煜,离婚协议什么时候发我。”

咔哒,温念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霍北煜正在处理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

他今天状态不佳,胃也火烧火燎的,文件上的字似乎有了生命,在他面前扭来扭去,必须要集中精神才能勉强认清。

小助理过来敲门,小声地开口,“霍少,该吃午饭了。”

“待会儿再说。”

霍北煜拒绝。

“但霍少你胃不好,还是先垫一口吧,否则又该去医院了。”

小助理极力劝说道。

这套老妈子的说辞,让霍北煜眼底晃过一抹涟漪。

每次温念来送饭,只要他不肯吃,都必定会这样劝。

也难怪身边的小助理都会背了。

他没再拒绝,便相当于是默认了,小助理赶紧跨步进去,动作麻利地饭盒打开,在茶几上一字排开,饭菜的香味瞬间弥漫整个办公室。

但霍北煜却连头也不抬,嘴角微弯,语气却冷薄得很,“几天不见,都学会拿外面的菜糊弄了?

让她进来。”

小助理支支吾吾,终于还是说了实话,“温小姐没来,午餐是我从外面打包的。”

“......”霍北煜没抬头,翻阅文件的动作一顿,眼神似冷凝成了一把尖刻的冰刀。

小助理打量霍北煜的表情,“温小姐还让我帮忙问问,霍少你什么时候能给她发离婚协议。”

刺啦——量身定制的钢笔尖锐,直接刺穿了手中的文件,在下一页晕开深深的墨迹。

呵!

霍北煜眉眼间净是冷淡的嘲弄,冰凉修长的手指丢开钢笔,“滚出去。”

整个办公室的气温都降下来,冻得小助理大气不敢喘,忙不迭就往外跑。

她出去了,但饭菜还摆在茶几上,持续地散发着香味,拉扯着霍北煜的神经。

不光是胃,就连太阳穴也开始一抽一抽地痛起来。

才几秒,小助理又过来敲门了,神色慌张得很,“霍少,温小姐她......让你滚,是听不懂人话吗?”

霍北煜脸色阴沉到了极致,绯薄病白的嘴唇用力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小助理哭丧着一张脸,“不是的霍少,这次是很要紧的事情!”

她飞快的解释前因后果,霍北煜站起身来,神情凝重。

......被小助理的电话这么一闹,温念也没了再睡下去的欲望。

索性爬起来叫了个外卖,吃饱喝足,打开电脑做了份简历,便直接海投出去。

马上就要和霍北煜离婚了,亲妈这边又指望不上,温念得开始为将来做打算了。

首先要做的,就是找份工作。

之所以海投,则是因为她的学历不够高,必须广撒网才能多点机会。

当初嫁给霍北煜时她才大二,为了能让霍北煜认可喜欢上她,便不顾大家的劝阻,毅然决然地从大学退学,开启了长达五年的全职太太生活。

温念至今都还记得,当初退学的时候,自己的教授有多失望,甚至因此急得大病一场,说宁愿从没教过她,也不想看她这样埋没自己。

想到教授,温念到现在都很愧疚......正想着,邮箱传来叮咚一声。

有家名为今心的公司直接跳过了面试环节,向温念发来了录用通知!

这是个新公司,但注册资金就高达五千万,如今在海城也是混得风生水起的。

这种大公司,应该不缺高学历高资历的应聘者,怎么偏偏破格录用了她?

温念百思不得其解,干脆直接给HR打了个电话询问。

HR在电话那头笑得很温柔,语气里带着由衷的敬佩,“温小姐,虽然你学历不够高,但你手里的那些证书和奖项却是实打实的,说明你在金融方向造诣很高,我们老板从来都是不拘一格降人才,他看完你的简历,立马就拍板要你了!”

温念恍然大悟。

原来老板是她的伯乐啊!

“真是太好了,到时候有机会直面老板的话,我一定好好感谢他的伯乐之恩。”

HR笑得更灿烂了,“会的,一定会见到的!”

打消了心中的疑虑,温念第二天就去今心公司报道了。

她被安排在了市场部,早十晚四,周末双休,工资一万块,HR说如果业绩做得好,工资会涨得很快。

温念觉得这是画大饼的官话,毕竟她初来乍到的,肯定要从基层做起,哪有机会接触业务。

一万是有点少,但起码是找到工作了,不至于离婚后穷困潦倒,连饭都吃不起。

于是温念便点头道,“好的,我会努力的。”

HR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让她自己四处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今心公司在办公大楼里租了十层,一共有一百多个员工,温念先去买了奶茶和咖啡,然后挨个送,给大家留个好印象,日后才好相处。

送到最后,到了老板办公室。

温念看着手里最后那杯咖啡,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步走到了门口。

都到门口了,去和老板打个招呼,顺便感谢他的破格录用,倒也合情合理。

她抬起手,准备敲响办公室的大门。

与此同时,里面有人握住门把,猛地将门给拉开了!


念头一闪而过,温念压下心底的那抹难过,暗骂自己没出息。

离婚是她主动提的,现在霍北煜同意了,她又在矫情什么?

深吸一口气,温念扭头去找了一只派克笔,习惯性地拧开了笔盖,这才递到了霍北煜跟前。

霍北煜接过,打开了离婚协议,开始查看。

扫了两眼,便轻笑起来,“离婚赔偿款,十万,你还挺敢要。”

“这十万是我当时嫁给你的时候,给别墅添家具时花的钱,现在我要从这儿搬走了,家具归你,你给我这笔钱,很合理。”

温念挺直后背道。

有这十万块,她就可以去买一辆代步车了,这样上下班能方便点,不至于起早去挤地铁。

“那种劣质家具用了五年,还打算原价卖给我,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倒是挺响的。”

霍北煜低笑,眼底掠过狭长的冷漠嘲意。

温念被噎得没话说。

是,对于霍北煜来说,十万块的家具真的算不了什么值钱玩意儿。

但对于当时的她来说,那已经是她掏空了所有存款,能买得起的最好的家具了。

她知道霍北煜不缺家具,可她还是执拗地买了,因为她想,自己和霍北煜结婚了,这是他们未来的家,她想在这个家里留下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

家具留在别墅里,而她,留在霍北煜的心里。

可惜,廉价的家具,对于霍北煜来说是多余的垃圾,他忍了五年,早就嫌弃死了。

温念垂眸,纤长的羽睫轻煽,在脸上投射下大片阴影。

“那这十万块就算了,家具我明天就找人过来搬走,保证不会再碍你的眼,你签字吧。”

霍北煜还是紧抿着薄唇,没有任何要签字的意思,只是不断地翻阅着离婚协议,俊朗的剑眉几乎直接蹙成了一个墨点。

拢共就三页的离婚协议,在他手里好像永远看不完似的。

温念有点不太懂他的意思了。

“除了那十万之外,我没有提别的要求,你可以直接签字的。”

霍北煜颔首,啪的一声将离婚协议合上了,声音淡得喑哑,“万一有什么文字陷阱呢,等我找律师看完再说。”

“......”温念的心口像是被利剑扎了一下。

好歹也朝夕相处五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霍北煜还不清楚吗?

但她还是面上保持平静,甚至挤出了笑容来,“行,那我等你的律师看完再说。”

反正霍北煜的律师团很专业,就这么一份小小的离婚协议,估计半个小时就可以鉴定清楚有没有问题。

这点时间,温念还是等得起的。

她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抬步准备从霍北煜身旁离开。

下一瞬,却被霍北煜拽住了手腕。

很紧,甚至有点痛。

“霍北煜,你......”话还没有说完,霍北煜已经拽着她径直回到了书房里,将她按在了那张真皮的老板椅上。

温念挣扎着站起来,再次要往外走,“霍北煜你干什么,我该走了。”

马上就要离婚的两个人,不应该还有那么多的接触。

霍北煜却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见她不配合,干脆抬手将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合同全部扫在地上,紧接着托住温念的腰,将她放在了桌面上。

温念今天穿的是条及膝的米白色裙子,挣扎推搡间往上窜了一截,细腻皙白的大腿便直接贴在了冰冷的红梨花木桌面上。

很凉,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脑子里,又开始回想起一些曾经的画面。

“霍北煜,你现在不能碰我!”

温念开口说道。

霍北煜晦暗地扫了她一眼,单手将她按在桌上不准动弹,另一只手则将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掏出了一支药膏。

他骨节分明的手格外灵活,挤出点药膏,然后涂在了温念的手臂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瞬间蔓延温念的大脑。

她从扑腾的鸭子,变成了一只呆呆的鹅。

因为坐在办公桌上的缘故,她比霍北煜高出一截,只需要稍稍低头,就可以看见霍北煜头顶细密的发茬。

霍北煜很温柔,指腹在烫伤的手臂上打转都没用什么力气,仿佛她是什么稀释珍宝似的。

温念突然觉得挺好笑的。

结婚五年,她无数次期盼得到这样的温柔对待,但都落空了。

没想到现在马上要离婚了,反倒享受了一把。

原来,霍北煜也能对她这么好啊!

只是——“霍北煜,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毕竟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

温念轻声开口道。

他这样,会让她觉得,霍北煜还是对她有那么一丁点感情的。

几乎是话音刚落,手臂便刺痛了一下,温念疼得差点哼出声。

“不然呢,让你留疤,然后被爷爷看见,来找我兴师问罪?”

霍北煜说着,撤开了几乎紧靠在一起的身体,将剩下的药膏丢给了温念,“拿回去自己擦。”

刚才那点旖旎瞬间荡然无存,温念攥着药膏,用力地咬了咬唇瓣。

是这样啊。

霍北煜对她好,只是因为爷爷施压而已。

“放心,不会让你在爷爷面前难做的。”

温念点头,从他的办公桌上跳了下去。

直至走出别墅,也没有再听到霍北煜的声音。

温念迅速调整好心情,然后去公司上班了。

刚坐在工位上,就有人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浓烈到刺鼻的香水味,让温念的胃部有些不适,下意识地偏了偏头。

“小温你来啦,吃早餐吗,来,这个给你。”

女人的烈焰红唇一张一合,递给温念一杯小米粥。

温念礼貌伸手接过,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她的名字,“谢谢江诗姐。”

江诗脸上笑容更灿烂了,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温念。

温念被她看得心里隐隐发毛,小米粥根本喝不下去,“江诗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晚你谈下来那个合作,跟霍氏的那个,案子挺大的吧,我怕你是新来的,拿捏不好分寸,所以想着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可以来帮你!”

江诗笑着开口道。


和老公的小三一起出车祸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温念坐在医院走廊里,方才医生的话还历历在目。

“温小姐,这次连环车祸里你伤得最严重,严重脑震荡,建议你打个电话通知家属过来,留院观察一下再走。”

温念攥着手机,给霍北煜打去第十三个电话。

冰冷的机械女音,再一次提示她无人接听。

她平静地挂断电话。

习惯了。

和霍北煜结婚五年,他接电话的时候本就寥寥无几,哪怕接通了,大概也不会在乎她死活的。

温念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眶,站起身来准备自己回家。

经过拐角处,她撞到一个人。

本就脑震荡,一撞更是眼前发黑,温念下意识扣住了那人的衣服。

“温念,松开!”

熟悉的低哑声音让温念一怔,她抬眸,眼底闪过惊喜。

是霍北煜。

“北煜,你......”还没说完,霍北煜便厌恶地蹙起了眉头,语气凛冽,“跟踪我?”

温念错愕,下意识否认。

霍北煜盯着她看,眼底涌着审视的暗潮。

半晌才开口,“不是最好,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去献血吧。”

“谁要血?”

不等霍北煜回答,已经有个小护士小跑过来,“霍少,您联系到熊猫血血源了吗,喻小姐现在情况很不好,连环车祸受的伤太重,现在正大出血呢!”

霍北煜抿紧薄唇,抬手指向温念,“她去献。”

温念脸色苍白几分,身体不受控地轻晃。

原来,喻甜也在这次的连环车祸里。

原来,霍北煜是为了喻甜才急匆匆赶来医院的。

想想也是,当年霍北煜和喻甜的甜蜜爱情传遍南城大街小巷,可在一场晚宴后,却意外中药和她滚了床单,更是被老爷子逼着娶了她。

在霍北煜眼中,她是趋炎附势,是攀附权贵,不择手段的心机女。

可他大概早就忘了,在十年前的那个冰窖里,明明是他开口说会娶她的。

温念以为,即便霍北煜忘记了曾经,也会在和她的相处中再生情愫。

成为霍太太的那天,她毅然决然退出金融圈,洗手作羹汤,照顾霍北煜的饮食起居,无论人前人后,都努力扮演完美太太。

即便是在他某些方面不合理的要求上,也努力满足......可是,五年过去,她捂不热霍北煜的这颗心也就罢了,现在还要被他送到心爱的白月光面前去当血包?

像是有把刀在心口搅动,温念呼吸得很痛。

小护士已经伸手过来,要拉着温念往采血室去。

边说边念叨,“霍少,你赶紧去陪陪喻小姐吧,她说很害怕,可能马上就要死了,想见你最后一面。”

“有我在,她不会死。”

男人霸道中带着温柔的嗓音响起,温念只觉得可笑。

“霍北煜,我没听说今天车祸有人大出血,而且伤得最严重的人是......”霍北煜蹙眉,截断温念的话,“不想献,还反扣脏水给喻甜?

温念,喻甜可以忍你一次两次,但我不会忍第三次。”

温念喉咙像被抹布塞满了,难受得喘不上气。

扣脏水吗?

她想起上次陪霍北煜去参加晚宴,明明是喻甜是自己把酒洒在了身上,却因为几句茶言茶语,霍北煜便当场带着喻甜离开,扔下她独自应付一众熟识的人,事后霍北煜说,喻甜没追究她的过错。

温念很想争辩,她没有任何过错,喻甜又凭什么追究自己?

可,霍北煜心中的喻甜完美无瑕,他怎么可能会信。

这种事情,发生得太多太多了。

温念虚弱地闭眼,用力好几下才终于挣脱开护士的桎梏。

“温念,你闹什么脾气?”

霍北煜拧起俊眉,脸色阴沉下来,“就这么不想献?”

温念抬眸,通红的眼眶里倔强的不肯掉一滴泪,“是,我不想!

我的血,就算是抽出来做毛血旺,也不可能给她用一滴。”

扔下这话,温念直接抬步往外走。

她身形踉跄,后背却挺得异常笔直。

霍北煜望着她的背影,薄唇紧抿了几分。

下一瞬,护士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霍北煜迈步转身,与温念背道而驰,往喻甜的病房去了。

温念则走出医院,打车直接回和园。

这一路都是强撑,好不容易到了家,她脑子里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地往上涌着恶心感。

温念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

眼泪鼻涕都吐出来了,她整个人虚脱,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连爬去床上躺下的力气都没有。

她靠在马桶上,无声的吐出一口气。

很累,很想这样睡过去。

咔哒——门从外面被推开,一袭暗黑色西装的霍北煜出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里还提着个绑丝带的巨大盒子。

温念艰难抬起头,目光触及盒子的logo,一瞬间愣住。

kisscake。

南城最有名的一家生日蛋糕店,一货难求,起码要提前两个月才能订到。

盒子上开了个透明天窗,正好可以看见里头用果酱写的温念两个字。

是啊,她都忘记了。

今天是她的生日。

而五年前和霍北煜的那一晚,也是她的生日。

霍北煜说,恨透了那一天。

所以,她便再也没有过过生日了。

如今他却提着这样一个蛋糕,出现在自己面前......温念想从地上爬起来,顺势抬手整理自己的长发。

霍北煜陪她过的第一个生日,她不想模样太难看。

下一秒,霍北煜将蛋糕盒子扔向她,温念下意识偏头,却被砸中了嘴角。

蛋糕也打翻了,砸在地上宛如一滩烂泥。

“订这么大个蛋糕,怎么,笃定了喻甜会死,提前庆祝?”

霍北煜浓黑的眼睛里,是按捺不住的怒火。

他继续凉沁讥讽,“恐怕让你失望了,我调了邻市的血库,喻甜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温念愣神地盯着地上的蛋糕看,刺痛的嘴角弧度越拉越大。

被砸开的盒子里,滚出一张卡片,上面是闺蜜乔以眉的字迹,龙飞凤舞地说祝她生日快乐。

温念想起来了,乔以眉说,她这周出差去国外,来不及陪她过生日,所以给她准备了惊喜。

原来,这是乔以眉准备的惊喜啊。

“好可惜。”

她轻声道。

这么漂亮的蛋糕,在这个男人手里烂掉了。

就像她的心,被蹂躏得支离破碎。

霍北煜蹙起俊朗的剑眉,“怎么,就这么巴不得喻甜去死?”

温念不理会他,从蛋糕盒子里翻出蜡烛和火柴。

插在烂泥似的蛋糕上,点燃,莹莹火光照亮她的脸。

小巧精致,美丽动人。

可惜眼睛里没有光,所以看上去像只空洞的洋娃娃。

她在心里给自己唱了一首生日快乐歌,抬起头,时针还没跳转到十二点。

很好,来得及许愿。

温念双手合十,吹灭蜡烛,许下了自己的愿望。

“霍北煜,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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