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贺云深的其他类型小说《爱他十年吞苦果,这婚我先离!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长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闪婚三年。沈知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老公从国外回来那天,她才知道自己被戴了三年的绿帽子。她满心欢喜学做了贺云深最爱吃的菜肴,期待着他进门满脸惊喜的那一刻。却在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收到了一条网页弹窗。她脱下围裙惬意地窝在沙发里,打开手机慢慢浏览起来,都是一些无聊的娱乐新闻。下一秒,一条带着“#震惊!商界才子贺某深携私生子回国”的词条,赫然出现在置顶。沈知颤抖着指尖点了进去......视频中,贺云深拖着行李箱站在机场出口处。笔挺的黑色西装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瑕疵的绝伦五官上挂着一抹清贵淡雅的笑容。在他身旁并排站着一个身姿绰约的女人,还有一个大约两三岁的小男孩。“爸爸,我要抱抱!”只见他眉眼弯弯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后,蹲下身宠溺地抱起孩子,然后护着...
《爱他十年吞苦果,这婚我先离!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闪婚三年。
沈知一直被蒙在鼓里。
直到老公从国外回来那天,她才知道自己被戴了三年的绿帽子。
她满心欢喜学做了贺云深最爱吃的菜肴,期待着他进门满脸惊喜的那一刻。
却在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收到了一条网页弹窗。
她脱下围裙惬意地窝在沙发里,打开手机慢慢浏览起来,都是一些无聊的娱乐新闻。
下一秒,一条带着“#震惊!
商界才子贺某深携私生子回国”的词条,赫然出现在置顶。
沈知颤抖着指尖点了进去......视频中,贺云深拖着行李箱站在机场出口处。
笔挺的黑色西装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瑕疵的绝伦五官上挂着一抹清贵淡雅的笑容。
在他身旁并排站着一个身姿绰约的女人,还有一个大约两三岁的小男孩。
“爸爸,我要抱抱!”
只见他眉眼弯弯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后,蹲下身宠溺地抱起孩子,然后护着那个女人的肩幸福洋溢地离开了。
沈知如雷轰顶!
那是结婚以来,她从未在贺云深脸上见过的幸福笑容,灿烂无比。
不似在自己身边,始终淡然自持。
三年前,贺云深出国留学就读于麻省理工学院。
是曾获得“2023年度商业界最具影响力人物”称号的商界新贵。
尽管已经低调回国,还是被热心网友拍到到机场一幕发到了网上。
沈知一直有默默关注,自己老公今天回国的消息,她也是刚从网上得知不久。
本想提前准备好烛光晚餐迎接他的归来,却率先收到了他给的“惊喜”!
当她回过神想再点开视频保存时,却发现已经下架了。
当初他们匆匆闪婚,第二天早上贺云深就出国留学,一去三年。
期间,尽管他也会偶尔回来看望沈知,却从未碰过她。
人前,贺云深一直是个温柔完美的宠妻狂魔。
所有人都说,他爱惨了沈知。
如今想来,这三年他又是在为谁守身如玉?
沈知呆坐餐桌前,脑海中浮现过往种种,在此刻仿佛都成了一场笑话。
她爱了贺云深七年,等他三年。
以为自己的一番深情终于有了回报,如愿在毕业那年嫁给了心心念念的少年。
这一刻,多么讽刺!
吱嘎——凌晨十二点,客厅的房门缓缓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由远及近,逐渐拉长。
月光透过纱窗倾斜在他身上,斑驳错落的阴影刚好笼罩他绝美的侧脸。
是贺云深,他一身雅正气度,精致的五官下却看不清任何情绪。
灯光倏地照亮整个空间,贺云深抬眸就看见呆坐在沙发上的沈知。
他略显诧异,目光只停留一瞬就转移到了餐桌上,看着冷掉的饭菜,这才从容来到她身边。
“还没睡,是在等我吗?”
他似乎没想到沈知这么晚没睡,还准备了烛光晚餐。
沈知无力地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有回应。
见她情绪不对,贺云深才淡淡地解释:“临时决定的行程,也是想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是临时,还是怕自己知道了撞见他的情人和孩子?
贺云深伸出的手刚到沈知脸边就被她下意识躲开。
“这么晚,还没吃饭吧?”
贺云深淡然转移话题,并没打算解释。
眼看他转身要走,沈知脸上的神情才有了一丝触动,浅笑着摊开手开口。
“我的礼物呢?”
贺云深愣了一下,随即勾起嘴角,“时间太赶,这次忘记准备了。”
以往每一次的见面,他都会为沈知准备一份见面礼,雷打不动。
“其实我早知道你今天要回来了,只是想让你主动告诉我。”
沈知点头,把脑袋埋进他怀里轻责,脸上的笑容却荡然无存。
结婚三年,他们之间从未争吵红过脸。
她一向识大体,知进退,贺云深不说的事,从不追问。
只是这一次,她没办法再装作若无其事笑对他。
“这些都是你做的?
看起来还不错。”
贺云深瞥了一眼餐桌,轻轻推开她,转身脱下西装熟练地走进厨房戴上了围裙。
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好,沈知的心这才有了些许回温。
贺云深以前过得很苦,他父亲走得早,是母亲一手将他带大。
所以他很早就承担起家庭的责任了。
他很会照顾人,厨艺也好。
虽然很少说情话,却总会用实际行动做一些让沈知感动的事。
能这样陪在他身边,感受着他温暖的关怀,沈知觉得很幸福。
是他给了自己一个家。
不多久,美味熟悉的佳肴就呈现在眼前,沈知的情绪也缓和许多,坐下来认真品尝。
“嗯,还不错!
厨艺果然又进步了不少!”
“你都不知道,在国外这些年......”贺云深笑着坐下,话说一半他夹菜的手突然顿住,瞬而眸光空洞,好似陷进了某种回忆里。
“怎么了?”
“没,没什么,吃饭吧。”
很快,他脸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往沈知嘴里喂了一块肉。
“以后我只为你一个人做饭好不好?”
贺云深的眼神深情又温柔,让沈知心中的不安又多了几分。
曾经,他也说过“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这样的情话。
沈知幸福地把那当做是一种承诺。
如果不是视频中那一幕,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如此清冷的贺云深,竟也会为别的女人动容。
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我听朋友说,你上午就回来了。”
沈知假装不经意提起。
她还是想给贺云深一次解释的机会。
毕竟,她也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正脸,或许只是一场误会。
贺云深微怔,随即点头,“嗯。”
“你一个人回来的吗?”
沈知放下筷子,盯着他幽深的眸子认真审视。
“是啊,怎么了?”
贺云深面无波澜,从容得没有一丝破绽,全然不提他身边出现的那个女人和孩子。
沈知笑笑没戳破,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重。
贺云深顿了顿,又轻描淡写道:“在飞机上遇见了一个熟人,正好顺路就载了一程。”
是熟人,还是情人?
“挺好的!”
沈知低头,心情在这一刻沉到了谷底。
视频里的场景是真的。
可即便明知那是一个谎言,沈知也不愿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拆穿。
“想我了吗?”
饭后,贺云深一进房间就从身后轻轻抱住了沈知,他浑身发烫地把她揉进怀里,嗓音酥软入骨。
下一秒,沈知就被他一把抱到了床上,温柔地轻解衣扣压了下来。
他眼里有光,似一团火焰迅速燃烧开来。
沈知下意识地肢体抵触,“云深不要......”贺云深没有理会,不可抗拒的吻覆下来却又及时止住。
“别说话,吻我。”
他鼻尖紧贴着沈知的唇,然后吻住。
新婚当夜,他也是这般炽热,却因接了一个电话被中断,又因沈知来了例假而错过圆房。
此后的每一次见面,他都来去如风,最多也就在她额头留下轻轻一吻,便匆匆离开。
这三年除了物质,贺云深能给她的也只是生活上无微不至的关心和人前的宠溺。
渐渐地,她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老公,不要......”沈知不是木头人,她是爱他的。
这一刻她等了三年,身体的本能让她有些意乱情迷。
但此刻,她必须拒绝!
“我身体,不太舒服......怎么,生理期?”
贺云深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眸中闪过一丝黯淡。
他话中有话,沈知听得出来。
但还是强颜欢笑地回应,“没有,只是吃坏了肚子。”
“要不要紧,我陪你去趟医院?”
贺云深淡然起身,将脱掉的衣服重新穿上,温声问道。
“没事,已经吃过药了。”
他知道,沈知一向脾胃不好,便也没再追问。
“你先睡。”
看沈知神情木讷,贺云深还是很绅士地在她额头轻轻一吻,随即转身走向浴室。
叮!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沈知清晰地听到他手机里传来微弱的提示音。
贺云深从容地拿起手机走进了浴室。
可他没有注意到,放在床头柜的蓝牙耳机还闪烁着微光。
“你睡了吗?
别吵......爸爸,我想你!”
沈知慢慢起身,失魂地看着漆黑空荡的房间,已是凌晨两点。
贺云深,他竟然半夜丢下自己去找周琴了。
这一刻,所有的信任彻底瓦解,沈知的心凉到了极点。
清晨的餐桌上,依旧是平整的字条和温热的爱心早餐,“好好吃饭。”
是贺云深的手笔。
看着字条上简短的话语,她却再也高兴不起来。
曾经觉得幸福的点滴,此刻只剩下无声的嘲讽。
她端起盘子毫不犹豫丢进垃圾桶,然后淡然去上班。
刚来到公司,林苏就第一时间拦住了她的去路。
“沈主任......”沈知看着她欲言又止,眼神不自觉瞥了一眼贺云深办公室的方向。
“怎么了林苏?”
“是这样的,那个张律师请假了!”
沈知微微一笑,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张律师请假没什么稀奇,他老婆即将二胎快临盆,请假也正常。
“沈主任......”林苏看着沈知要去贺云深办公室的方向,惊得又连忙叫住了她。
“还有事吗?”
“那个,张律师说要请半个月的假......然后,需要您签个字。”
林苏实在不知道编什么理由阻止她去贺云深办公室了。
“我知道,他提前给我说过了,你整理好假条放我桌上就行。”
沈知笑着转身离开,径直走向贺云深办公室。
“哎呀,你别动!”
沈知来到门口刚要抬手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娇嗔和嬉笑。
沉顿片刻,她还是敲响了房门。
“请进!”
推开门的一刹那,她彻底被眼前的一幕震惊!
“我都叫你别乱动了你还......”映入眼帘的,是周琴正踮着脚尖,半贴着贺云深的身子给他整理领带。
他们看起来亲密无比。
“老婆,你来啦!”
见是沈知,贺云深从容地笑着跟她打招呼。
周琴则退到办公桌前,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假笑。
眼看沈知进来,却丝毫没有要离开回避的意思,仿佛她才是这儿的女主人。
“来,我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先前跟你提起过的妹妹,周琴,暂时担任我的助理。”
“琴琴,还不快叫嫂子。”
贺云深宠溺一笑,介绍着两人认识,言谈间,他的身体不自觉地靠近了周琴。
“嫂子好,昨天我们已经见过了呢!”
周琴挤出一抹天真却略带侵略的眼神看向沈知,笑得灿烂。
沈知脸上难看,并没有接话。
“琴琴刚回国,还有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以后在公司你要多带带她。”
琴琴?
他一直都是这么称呼她的吗?
沈知的目光从贺云深身上挪开,下意识看向周琴手腕上的手链。
那是一条跟宝石蓝色项链同款的手镯。
周琴警觉地将手缩进了衣袖,转而含笑羞涩地看向贺云深。
“怎么还害羞了?”
他们眉来眼去的模样,顿时让沈知胃里翻江倒海,转身冲向了卫生间。
贺云深和周琴见状也连忙跟了过去。
办公区的同事看到这一幕,也都纷纷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沈主任怎么了?”
“天呐,这是什么修罗场,给我们沈律都气吐了!”
......贺云深还没来得及跟进女厕,周琴就已经抢先一步跑了进去。
卫生间外,贺云深焦急地等待着,却又在看见员工路过的时候强装镇定。
很快,周琴便扶着沈知走了出来。
“老婆,你怎么样,是哪儿不舒服吗?”
贺云深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却被沈知下意识地推开。
“我没事。”
此时,卫生间外的饮水处已经围满了人,大家东张西望,看起来似乎很忙。
贺云深只扫了一眼,人群便纷纷散开。
“可能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胃有点不舒服。”
沈知也不想在人前失态,便捂着肚子回了办公室。
“确定不用去医院吗?”
沈知垂着脸,没有看他。
“那好吧,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叫林苏陪你去趟医院。”
眼看周琴要离开,贺云深也简单交代几句,便转身和周琴说笑着离开了。
就好像身后的人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随着办公室的门关上,沈知终于情绪崩溃,泪水唰地一下涌了出来。
贺云深,他竟然就这样丢下自己走了?
难道曾经那些好都是假的吗?
新婚那天,她曾问过贺云深,“你是真的爱我吗?”
“不爱,我怎么会娶你呢?”
他的话言犹在耳。
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贺云深似乎从未真正跟她表过白,一直都是自己追随着他的步伐。
只要贺云深跨出一步,她就会补足剩下的九十九步。
原本,她还打算理解贺云深对周琴的照顾,把她当亲妹妹一般对待。
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嫂子,你还好吧?”
突然,周琴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沈知一怔,但很快又恢复了从容,“你还有事吗?”
“云深,哦不,贺总放心不下,叫我过来看看你。”
周琴一改先前的熟络,突然生出几分落寞与生疏来,然后走向饮水处,拿起杯子开始倒水。
“嫂子你别误会,刚刚我只是在帮贺总整理领带,他这个人总是粗心大意的......总是?
你经常帮他系领带吗?”
沈知余光一暗,突然的压迫质问让周琴有些慌乱。
“不不不,嫂子你误会了,我是说,他这个人总是很粗心。”
“粗心?
我看他对你倒是挺细心。”
此时,沈知心中有气,说话句句带刺,也留意到周琴手腕上的手镯不见了。
“嫂子,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可以离开,只要云深点头。”
周琴语气生硬,却低下头做出一副委屈模样来。
“如果,我早知道回来会惹嫂子不开心,就不会答应做他的助理了,对不起!
还有那只手镯,我不知道是嫂子最喜欢的,否则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收下的。”
沈知还在失神,周琴已经边说边端着水杯来到了她面前。
“啊呀!”
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贺云深第一个冲了进来。
他神情紧张地第一时间捧起周琴的双手查看,“你没事吧?
有没有烫到?”
见周琴摇头,他转而厉声呵斥道:“沈知,你都干了什么?”
沈知愣在原地,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解释,周琴就已经委屈地哭诉起来。
“哥,你别怪嫂子,是我自己不小心,本想给嫂子倒杯热水暖暖胃......”办公区的同事闻声也都伸长了脖子低声议论。
“这又什么情况,新来的助理好像是贺总的妹妹?”
“谁知道是不是情妹妹呀!”
......“你不用替她解释。”
贺云深安抚周琴的情绪,眼神阴沉地瞪向沈知。
“是我不放心才叫她过来看你的,你有什么怨气冲着我发就是,琴琴刚回国,没想到你竟如此心胸狭隘......”这是沈知第一次见贺云深对她动怒。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第一天来就惹嫂子不开心,我还是回国外吧......”周琴打断贺云深的维护,话说一半就捂着嘴委屈地跑了。
“琴琴......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不会原谅你!”
贺云深丢下一句狠话就连忙去追。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人群散去,沈知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什么都没做。”
她觉得讽刺,别人眼中的完美老公,第一次当着全公司人凶她,还公然去追别的女人。
关心则乱。
他甚至都没有留意到周琴那杯水是温的,根本不至于烫手。
而且水都泼在了沈知身上,浸湿了大片衣裳。
突然,沈知只觉小腹隐隐作痛,并逐渐剧烈地抽痛起来,她疼得趴在桌上,浑身直冒冷汗。
“沈主任,你还好吗?”
林苏轻轻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叠文件,她实在不放心沈知一个人待着。
刚好看见痛苦不堪的沈知满头大汗,吓得有些手忙脚乱。
“沈知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我肚子,好痛......”
是机场那个孩子的声音。
声音很小,沈知却听得清清楚楚。
还有那个女人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她一时想不起来。
卫生间里传来稀稀疏疏地流水声。
她很想靠近窃听,但还是竭力把情绪压了下去。
贺云深许久没出来,困得不行的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清晨,沈知刚醒来就发现贺云深没了身影。
来到客厅,是早已准备好的爱心早餐和一张便利贴。
“我先去公司了,好好吃饭。”
他依旧那么贴心,知道沈知有胃病还不爱吃早餐,只要他在身边,都会精心为她准备早点。
看着桌上还冒热气的早餐,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
他还记得那个约定。
11岁那年,她认识了爱哭的贺云深。
那时的他,常常失落地蹲在家门前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为了能让他开心起来,沈知每天早上出门前,都会在他家门前放一幅手绘漫画和一份简单的爱心早餐,并附上“好好吃饭”的便利贴。
希望能够用自己的方式给到他安慰。
因此,每当她看见贺云深为自己准备的同款爱心早餐,心中都会泛起一股暖意。
那是属于他们之间独有的浪漫和爱的表达。
出国期间,为了能让沈知追逐梦想,贺云深还贴心安排她进了自己的公司上班。
如今,她已经是这家律所的高管了。
沈知一进公司,就听见了同事们的窃窃私语,说是律所来了一个美女特助。
还是个海归。
见到沈知前来,大家都悄然噤声,转而热情打起了招呼。
“沈主任,早!”
“沈主任早上好!”
这是周家旗下成立的分公司,背靠强大的周氏集团,是周董送给贺云深的毕业礼物。
这些年,贺云深虽人在国外,却是由他全权负责公司里的所有事务,更多时候都是由沈知代理。
如今,他回来了,沈知便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对了,沈主任,贺总有事出去了,说等下有个特助要过来,请您先安排一下。”
行政部林苏敲门进来报备,顺手将新助理的个人信息表放在了她桌上。
“好,我知道了!”
沈知埋头处理公事,并没有去留意那份资料表。
林苏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又不好继续打扰,只好关门退了出去。
......“苏苏,你到底有没有提醒沈主任啊?”
前台小陈见林苏愁眉不展地出来,就连忙凑上去询问。
林苏和沈知一向交好。
“沈主任忙着呢,我哪有说话的机会,你小点儿声!”
林苏拉着小陈迅速来到了角落,生怕惊动了沈知。
“不是,沈知姐平日对咱们这么好,你怎么不给她提个醒?
万一......你快别说了,好不容易盼到贺总回来,这第一天就带来一个美女助理,我真怕沈知姐受不了!”
林苏也是一脸无奈。
她们昨天是见过贺云深带来的新助理的,那叫一个身材火辣,年轻漂亮!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们:此人绝不简单!
沈知平时对公司同事都十分友好,大家也都很喜欢和敬重她。
可人家小夫妻才刚团聚,这种话换了谁也说不出口。
咚咚咚——“你好......”推门而入的女声戛然而止,沈知听出陌生,便抬眼看去。
只见一个长相甜美,身材火辣的女孩正眨巴着大眼一脸狐疑地盯着她。
“嫂子,原来是你啊!
我是周琴,还记得我吗?”
来人先入为主跟她套起了近乎,随即皮笑肉不笑地伸出了手。
周琴?
沈知一怔。
她记得,那是贺云深的继妹,可她不是一直在国外吗?
贺云深的父亲早逝,后来母亲带着他改嫁给了周滕。
大学的时候,她曾听贺云深提起过有一个继妹叫周琴。
可沈知从未与她有过正面接触,有过几次擦肩也没看清她长什么样。
印象中,她好像不太喜欢自己。
“你好,我叫沈知。”
沈知礼貌点头,并没有跟她握手。
“嫂子好,原来你也在这里上班呀!
这个云深也真是,都不提前告诉我,也好给嫂子准备一份见面礼!”
周琴自来熟地拉着沈知的手嗔怪了几声,搞得沈知有些不知所措。
她向来不喜欢与陌生人肢体接触。
“对了,云深叫我今天过来报到,担任他的私人助理,嫂子你知道的吧?”
沈知尴尬一笑,她知道个屁。
突然,她眸中闪过一丝惊诧,这个声音,和昨晚耳机里的女人好像!
“嫂子,这些年我一直都生活在国外,对国内和公司的事情知之甚少,以后还请嫂子多多关照呀!”
周琴俏皮地自言自语。
沈知跟她不熟,也并不想接话,只是出于礼貌还得应付着。
她勉强挤出一抹微笑,转移话题问道:“你喝什么?
咖啡还是白开水?”
嘴上虽是这么问,她身子已经转身走向茶水处。
“咖啡就好!”
周琴满眼放光地打量着办公室的陈设,不由得感叹,“嫂子,你办公室真漂亮!”
“都是云深布置的。”
沈知背对着她,语气很淡。
“是吗?
这些风格都是我喜欢的呢!
难怪云深昨天带我过来参观时,非不让我来这一间,敢情是怕我跟嫂子抢啊!”
昨天?
沈知冲咖啡的手突然僵住,心跳也瞬间慢了半拍。
她昨天就来过?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应该和我们说一声,也好一起吃个饭!”
沈知装作随口问起。
“昨天啊!
我们一起回来的,怎么他没跟嫂子提吗?
哎呀,这云深也真是的!”
周琴一口一个嫂子,却从不称呼贺云深为哥,这让沈知心里有些膈应。
“昨天,他太忙了,回来已经很晚,所以......”沈知随口的解释,却不知贺云深昨日一整天都陪着周琴和孩子。
“也是,那么晚了,嫂子应该睡了,我都叫他早些回去陪嫂子了,可他怕我一个人无聊非要陪着,都忘记了时间......”周琴自顾自地说着,好似无心又像是故意炫耀一般。
沈知听得浑身发冷,心在滴血。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机场的那个女人,竟是周琴!
既是妹妹,他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呢?
那个孩子,又为什么会叫他“爸爸”?
“嫂子不好意思,他是怕我刚回来人生地不熟的,云深他就是这样,总不放心我一个人......你别介意!”
看她发呆,周琴假意微笑着解释。
沈知笑笑看她,“你,结婚了?”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原本还笑颜如花的周琴突然怔住了。
沈知将冲好的咖啡递给她。
“我的意思是,你跟云深应该差不了几岁......嗯!
我跟他的生日是同一天,虽然中间隔了两年,可他常说,我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我们是注定要成为一家人的!”
周琴得意地扬起嘴角,随即便抿了一口咖啡,当即就差点吐了。
“呕~你怎么了?”
沈知连忙递过纸巾,接过她手中的杯子询问。
“没事儿嫂子,我就是......喝惯了现磨咖啡,不太习惯速溶的而已。”
说着,周琴尴尬地捂着胸前起伏又干呕了几下,沈知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漱口。
“喝杯温水吧,抱歉我不知道......没事的嫂子,不怪你。”
说着,她便以身体不适,正好贺云深不在,明天再来为由快速离开了。
看着周琴离去的背影,沈知总感觉哪里不对。
她的样子,不像是喝速溶咖啡应激,倒像是怀孕。
难道贺云深的情人,是周琴?
第二天清晨,沈知还没睡醒就被一阵刺耳的铃声吵醒,她闭着眼睛有些不耐烦地接起。
“喂,你哪位?”
“您好,您的外卖已送达,请下楼签收一下。”
“外卖?
我没有点外卖呀......”她揉了揉了惺忪的睡眼,突然回过神来,还以为是江珊点的。
“您稍等,马上下来。”
她迷迷糊糊起身,刚准备敲江珊的门,就收到了她发来的信息。
“知知,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吃完早餐乖乖在家等我!”
她笑笑没多想,穿好衣服就下了楼当她来到门口却没看见骑手,倒是有一个手捧鲜花的西装男正背对着她。
“你好,请问......”西装男闻言转身,看到沈知立马就露出一个职业微笑,然后将鲜花双手奉上。
“沈小姐,这是一位先生托我赠您的,请签收!”
沈知尴尬一笑,懵然接过鲜花。
是谁会大清早的来送花?
还送到了江珊家楼下。
她还没来得及询问,那人就已经开车离开了。
穿西装开豪车送玫瑰,也是挺6!
沈知不禁感叹,现在的外卖行业都这么卷了吗?
这时,她注意到花束上有一张小卡片,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
“见字如面!
我在“想见你”等你。”
咦。
沈知本想丢在一边不予理会,但转念一想,除了贺云深,还有谁会知道自己在江珊这儿呢?
“他又想玩什么花样?”
很快,她便来到了“想见你”咖啡。
一进门,就有前台服务人员过来引路。
“您好,请问是沈知,沈小姐吗?”
“是我。”
这套路,倒不像是贺云深的行事作风。
认识他这么多年,沈知还是很了解他哄人的方式的。
既来之,则安之。
她带着满腹狐疑跟随服务员来到了楼上的包间。
只见屋内空无一人,布置得倒是挺蛮温馨,桌上摆放的也都是她喜欢的鲜花甜点。
她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正当她刚要转身离开时,就被身后的人影挡住了去路。
“好久不见!”
忽然,面前一缕轻风拂过,她呼吸骤停,下意识抬眼视线就撞到了一双正俯视着自己的眼睛。
“傅南风?”
沈知都已经快三年没见过他了。
傅南风神色自若,黑色的深邃瞳孔藏满丝丝柔情。
“你不是在国外,深造吗?
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知微微一笑,又退回了包间。
傅南风,一个出身书香世家却喜欢搞点文艺的优秀男青年,和沈知自小就相识,也一直是她身边的守护者。
三年前沈知跟贺云深结婚的时候,他就悄悄出了国。
“刚到,就来见你。”
他的声音很温柔,笑容一如从前阳光柔软。
“你怎么知道,我在珊珊那儿?”
看到是傅南风,沈知有些惊喜,更多的却是失望。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老友相见,本该是久别重逢的喜悦,她却有些高兴不起来。
“因为我们,心有灵犀!”
他总是这样,用最不经意的语调说出最深情的话。
沈知尴尬一笑,撇了一眼餐桌上的甜点和美食,正好没吃早餐,肚子还饿着。
“这些都是你点的吗?”
她一屁股坐下,自顾自地大口朵颐起来,在他面前,她可以毫无形象。
毕竟,他从小就见惯了沈知所有身前人后的模样。
他们是同学,无论校内校外他都是沈知的忠实守护者,十年如一日。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傅南风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心疼。
“挺好的呀!
干嘛这么看着我?”
沈知尽量表现得自然,毕竟家里的事,她也不想过多让外人知晓。
尤其是傅南风,他太紧张沈知的事情了。
“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他对你不好,我一定带你走。”
沈知一怔,“跟他没关系。”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帮他说话?”
傅南风压抑着情绪,看来他都知道了,可沈知并不想跟他聊感情的事。
“你今天找我,就为了这事?”
她猜到是江珊告诉他的。
以前,江珊就多次撮合他俩,可所有人都知道,她对傅南风只是友情。
沈知有些不悦。
傅南风见气氛不对,便转换了一种轻松的状态。
“没有,就是好久不见,看你气色不太好,有点心疼......”沈知也不想坏了他的心情,便打趣道:“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不走了。”
沈知笑侃,“怎么,被家里催婚啦?”
这话一出她就后悔了,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傅南风脸上的笑颜瞬间消失,目光深情地看向沈知。
“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了!”
傅南风的话意有所指,沈知却不敢再接了,只怕越描越黑。
“嗯!
什么时候定下来,记得请我吃喜糖!”
从小到大,傅南风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可他们之间除了友情,再无其他。
而傅南风为了顾及沈知的感受,几乎从未正面表露过心迹,有也只是明里暗里的提示。
沈知吃了几口就起身要离开,傅南风也跟着站了起来。
“这么快就要走了?”
“嗯,珊珊还在等我。”
虽然她也想再跟他聚聚,但现在确实没有情绪,也怕傅南风借故重提,她实在没有心思应对感情的事。
“我送你。”
“不用了!
很近的,我自己回去就好。”
傅南风还是跟着沈知一起出了门,绅士地护着她下楼,直到上车。
“那我们改天再约。”
看着他笑得温柔而悲凉,沈知心中忐忑。
这么多年了,傅南风还是一如既往,如此下去,怕是做朋友都难。
她并不想误人终身。
另一边,江珊风尘仆仆来到云来律所,一进门就掠过前台直冲贺云深办公室。
“江小姐,请问您今天有预约吗?
贺总他......”江珊本就是云来律所的大客户,公司上上下下谁都知道,这位小祖宗风风火火,脾气火爆可不好惹。
“我见贺云深,什么时候需要提前预约了?”
众人见状也不敢阻拦,毕竟她不仅是公司的VIP大客户,还是江氏集团的千金,更是沈知的铁蜜!
很快,她嚣张的步伐就来到了贺云深的办公室门前,正好遇见拿着资料走出来的周琴。
“是你?”
虽然是在预料之中,江珊还是震惊了一瞬。
她认识周琴,也知道她是贺云深的继妹,大学的时候跟她有过几面之缘,还曾警告过她离沈知远一点。
“江小姐好,好久不见。”
周琴倒是很有礼貌,江珊却不屑,白了她一眼便进了办公室。
“贺云深,你好大的官威啊,这刚回来,贴身助理都用上了,难怪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不要了?”
贺云深低眉一笑,“今天是什么风,把江大小姐给吹来了?”
“你少在我面前装蒜,你到底对沈知做了什么?”
江珊大学的时候就不太喜欢贺云深,尤其是他身边跟着一个讨厌的周琴。
她一直就不看好沈知跟他结婚,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暧昧不清的“妹妹”。
“你陪了她一整晚都不知道,还特意跑来问我,这个罪名,贺某可担当不起。”
贺云深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看得江珊心里窝火。
“为了那个女人,你伤害沈知还不够吗......江小姐慎言,这里是公司,不是谈论私事的地方。
江小姐如果没有公干,恕不奉陪。”
贺云深说着就要离开。
江珊刚想拦阻,就见他停住了脚步,眸色阴沉地盯着手机屏幕,脸色十分难看。
她还没来的及开口,贺云深就已经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那架势,就像是要赶着去杀人一样。
江珊一回到家就看见沈知房间里摆放着一束鲜花。
她眉稍微皱,带着猎奇且不怀好意的笑容缓缓走过去拿起卡片上念读出来。
“我在,想见你等你?!”
“你快放下......”沈知有些难为情地伸手去抢,却被江珊巧妙躲过。
“呵!
你不老实啊知知,竟然瞒着我有别的追求者?”
“是傅南风,他回来了。”
听到傅南风的名字,珊珊突然一怔,他人昨天之前不是还在国外吗?
昨天他还主动跟自己联系,还顺便问候了一下沈知。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早就飞回了国内。
“你这么惊讶干嘛?”
见她发愣,沈知歪着脑袋询问。
“没,没事,他人不是在国外吗?”
江珊勉强一笑,大概猜到是因自己多嘴,说了沈知离家出走的事,才把傅南风这个情种给招回来了。
“是啊,我也好多年没见到他了。”
“你们,见过面了?”
江珊没想到,自己就出去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傅南风就已经迫不及待来找沈知。
看来方才贺云深动怒,多半是跟他有关了。
沈知点头,“嗯,刚刚见过。”
见过就见过吧!
江珊是知道的,这个傅南风一辈子就专注两件事,一件是音乐,二就是沈知。
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这些年他就好像在沈知的世界消失了一样,偶尔听说他回国演出的消息,却从未找过沈知叙旧。
这次倒是挺积极。
“好啦知知,别管他了,走,我带你吃饭去!”
两人相视一笑,便有说有笑出了门。
贺云深被沈知呛声,心中郁闷,本想去找朋友聚聚,刚要出门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爸,好,好,我知道了。”
是周滕已经知道了周琴回国,并任职公司的事情,让贺云深和沈知带着她一起回家吃个便饭。
他立刻给周琴打去了电话。
“琴琴,你准备一下,爸要见你。”
周琴听到贺云深的话,也是心中一颤。
毕竟,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父亲主动说要见她。
“是,今天吗?”
“嗯,下午我来接你。”
挂断电话,周琴仍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她从未想过父亲会这么快就接见自己。
心中莫名有些恐惧。
以前,她也只是听母亲说,爸爸是一个大忙人,在很远的地方工作,却从未见过他来探望自己和母亲。
从小到大,周琴都是跟着母亲奔走于各个城市之间,从未感受过父爱。
直到大学即将毕业,她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周氏集团董事长——周滕。
从她出生周滕就不愿意认她,母亲也从不允许她去找爸爸。
她也曾无数次追问过母亲,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她没有!
如今,好不容易知道了亲生父亲是谁,却不允许她相认?
周琴不懂母亲的难处,只叛逆地吵闹着。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暗恋多年的男孩,竟是自己的哥哥!
贺云深的母亲在他12岁那年,带着他嫁给了自己的爸爸。
那年,也是贺云深从她隔壁搬走的时候。
曾经,他以为是贺云深专注学业才不想谈恋爱,所以对自己的态度一直不明了。
好不容易她等到了贺云深的承诺,却发现他们竟是继兄妹!
难怪她母亲远远看见贺云深的爸爸,就落荒而逃了!
“琴琴,咱们走,你跟他不合适!”
一开始,周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母亲是因为自卑而胆怯。
直到她看见母亲拿着珍藏的照片和信件落泪,才知道贺云深的继父,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妈,您告诉我,周滕,到底是不是我爸?”
“别再问了,他是谁不重要,你有妈妈一个人爱你,就够了......”那一刻,周琴破防了。
她声嘶力竭的哭喊,“不够,永远都不够!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不认我,我宁可自己没有爸爸!”
比起以这样的方式认识记忆中的父亲,她更不能接受的,是贺云深成了自己的哥哥。
即便她不介意,难保贺云深不会介意,周滕更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从她第一次见到贺云深,就被他深深吸引了。
那时候,她每天看着小贺云深折磨自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影子,日日坐在门槛仰望。
就像另一个她,似乎是在等一个永远不可能会出现的人。
只不过她等的是忙碌的妈妈,而贺云深等的是已经逝去的爸爸。
原来这个世上,不止她一个人孤独而痛苦地等候着,还有一个人与她同病相怜。
她在窗边看贺云深,而贺云深在门边看天空。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己,即便他们之间从未说过一句话。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她每天不厌其烦地为贺云深送早餐,送礼盒。
每次看到贺云深无视那份心意,周琴的眼里都会泛起满足的笑容。
可是,有一天她却在贺云深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笑容,他收下了那个孤女赠送的礼物。
她觉得自己的“知己”被人抢了。
当贺云深离开的那天,他抱着一个盒子去跟隔壁邻居告别时,遇见了突然出现的周琴。
“她不在家。”
“请问你认识她吗?
可不可以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周琴抿了抿嘴,眼睛一直盯着他手中的木盒,应声道:“她叫顾漫。”
西装革履的贺云深微笑着绅士地将盒子递过去。
“请帮我转交给她一下,谢谢你。”
她说谎骗了那个单纯的男孩。
那时,周琴还跟随母亲的姓,叫顾漫。
本以为只是一时的嫉妒心作祟,却没想到他们会在大学里重逢。
贺云深不再是当初那个阴郁的男孩,他很出色,也很优秀,是周琴高不可攀的豪门少爷。
从她第一次在漫画社看到他的时候,就认出了他就是当年的那个男孩。
因为他总是重复地画着同一幅画,一个长发飘飘的小女孩手捧装满早餐的盒子。
画里,正是当年他们居住的小区。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后来,她就总是有意无意出现在贺云深身旁,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引起他的注意。
当贺云深知道,她叫顾漫时,一开始他还有些怀疑,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罢了。
可当周琴提起小时候的细节,终究还是让贺云深认定了她就是当年的女孩。
她知道这份感情是自己偷来的,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维护着。
而长大后的贺云深,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喜欢如今的她。
他只是一直重复提起小时候,周琴心里清楚,他怀念的只是过去,而非眼前的自己。
这让周琴很受挫,她发誓一定要得到贺云深全部的爱。
若不是母亲认出了父亲,跟贺云深结婚的人就是自己了!
素未谋面的父亲,从未给过她任何关爱就算了,一见面就毁掉了她苦心经营的感情。
若不是他,这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想见我,他配吗?”
周琴眼中露出一丝阴暗的狡黠,随即得意地拿出镜子补了补妆,还特意涂上了一个亮眼的大红唇。
她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沈知一出门就钻进了江珊的宝马。
“知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不是刚团聚吗......怎么?”
“珊珊,你说,人真的可以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婚吗?”
这是她第一次质疑自己跟贺云深之间的感情。
江珊被沈知问得有些发懵。
她可是知道的,沈知从大学就一直喜欢贺云深,而贺云深婚后对她的好,也是众所周知的。
“你是说,贺云深?”
她有些不太确定。
当初大学刚毕业,沈知就满脸幸福地通知她说要和梦中情人结婚了。
虽然婚后三年,贺云深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国外,但俩人的恩爱可是一点都没少秀。
就除了来去匆匆这一条,几乎算是公认的完美老公了。
可江珊不知道的是,沈知他俩至今尚未圆房,不过是名义上的恩爱夫妻而已。
“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珊突然有些心疼沈知。
她只眼神呆呆地望着车窗外,目光空洞,仿佛记忆被拉回很久很久以前。
沈知回想起大学里第一次遇见贺云深的场景。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微风很轻,八月的桂花香铺满整个校园的林荫道。
“云深!
原来你在这儿,我正到处找你呢!”
初见,白衣胜雪的翩翩少年从她身旁缓缓走过,连风里都散发着清香。
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和煦的阳光洒在少年俊美的侧脸,清澈而美好。
那是沈知在大学里第一次看见贺云深,的背影。
并肩走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身材姣好优雅开朗的女孩。
云深?
沈知只觉得这个名字莫名有些耳熟。
云深,云浅......她又想起了儿时隔壁那个男孩,他经常坐在门槛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
“你为什么不上学?”
那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气跟男孩说话,可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甚至连头也没抬就回了屋。
吃了闭门羹的沈知也并不介意,她看得出来男孩很不快乐。
他每天都坐在门口坐等,似乎在等一个永远不可能再出现的人。
于是,她不再打扰,只是每天出门上学前,都会给他放下自己亲手做的简餐和绘画,并附上一张字条:好好吃饭。
或许,那是她认为当下能给到的最好的安慰方式了。
刚开始,男孩并没有理会她的好意。
每次放学回来,沈知都会看见原封不动的盒子还冰冷地躺在地上。
可她并没有停止过表达自己的心意。
直到有一天,她放学回来还是习惯性地看向男孩家的门口。
那男孩不见了,盒子也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沈知还是一如既往地放下早餐就去上学了。
回来时盒子又不见了,男孩却依然呆呆地坐在门口仰望着天空。
“你在看什么?”
沈知不禁好奇开口,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可天空除了流动的乌云,什么也没有。
“云,爸爸说,当乌云散开的时候,他就回来了。”
沈知听不懂男孩的自言自语,只见他眼底充满了悲伤,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
男孩给她回信了,“谢谢你。”
落款:云浅。
所以,她一直以为男孩的名字叫做云浅。
自从大学那一次邂逅,沈知发现自己似乎总会在不同的场合里看见同一抹熟悉的背影。
有一天晚上,她独自走在斑驳的林荫道上,望着那道似曾相识的背影,她鼓起勇气轻轻唤了一声。
“云浅?”
她的声音极小,却还是被走在前面的人听见了。
“同学,你是在叫我吗?”
她抬眸望向他,只见他目光如水,眼底藏着细碎的月光,斑驳的树影落在他颀长的身躯上,闪闪发光。
他嘴角微扬,笑意盈盈,沈知竟一时有些看呆了。
“贺云深,等等我!”
这时,一个高个子男生从沈知身旁跑了过去,热情地跟他打起了招呼。
原来,他叫贺云深。
那是沈知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
俩人走了几步,那男同学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好奇地问道:“你认识她?”
“不认识。”
“这你都不认识,法学系的系花!
不过,听说她深居简出,你不认识也正常......”从那以后,贺云深的身影就时常会出现在沈知眼前。
不管是图书馆的角落,还是宽阔的球场,或是傍晚的林荫路上。
她总能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也一直默默关注着他。
因为她发现,贺云深竟然就是小时候住她隔壁的男孩。
看到他成长为如今这般阳光帅气,沈知觉得很欣慰。
不像以前,她总担心他会想不开。
只是,他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了。
“沈知,你愿意嫁给我吗?”
记忆闪到毕业前,他的求婚太震撼!
贺云深突然认真地揽过沈知的肩,温柔地看着她轻轻低语了一句足以让她震耳溃聋的话。
“什么?”
沈知震惊抬眸,对上他温润如玉的脸庞,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是在向自己求婚吗?
还是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
可是,他从未跟自己表明过心意,大家都说他心中另有其人。
“如果你愿意,就到民政局等我。”
贺云深浅笑,轻描淡写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她甚至都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稀里糊涂跟他去领了证。
婚后,贺云深虽人不常在身边,对她的关心却从未少过。
不知何时起,时光早已带走了曾经那个温暖少年,现在在她面前的,就像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个虚假的完美老公。
一路上沈知都在发呆,完全沉浸在回忆里无法自拔。
“今晚就暂时委屈你啦,明天我带你出去玩,好好放松一下!”
不知不觉,车辆已经来到了江珊的公寓前。
公寓很大,但江珊还是将沈知的行李放到了自己对门的房间,以便有个照应。
“珊珊,谢谢你。”
“咱俩交情还说什么谢,不过,你得先告诉我,是不是姓贺的欺负你了?
如果是,我去帮你收拾他......”沈知无力地靠上珊珊肩膀,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谈起。
说是背叛?
她并没有证据,连唯一能证明自己没有听错的那个视频,也找不到了。
说吵架?
贺云深从回来至今,别说吵架,他们连大声说话都没有。
她难过的是,自己那么信任的老公,竟然背着她跟别的女人亲近,还是一个她没办法明目张胆吃醋的人。
“珊珊,我心里好空,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搬走了一样。”
江珊轻抚她后背,不用想也知道,除了贺云深,不会再有人能影响她的心情!
大学的时候,沈知就经常因他受尽委屈,可每次她都不让自己跟贺云深提起。
她就是太善良了,什么都为别人着想。
“你要是心里委屈,想哭就哭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沈知哽咽,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觉得很累,想好好睡一觉。
待沈知睡着后,看着她疲惫忧伤的样子,江珊满眼都是心疼。
她知道一定是贺云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才会把沈知伤得这么重。
如果她猜的没错,必然跟那个女人脱不了关系!
“回家吃饭?”
沈知临时接到贺云深的通知,虽有不愿,也只得放下和江珊的约会。
若是贺云深邀约,她还能拒绝,但董事长发话,她也不能驳了长辈的面子。
更何况,她跟贺云深之间的事,还没有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江珊只得将她送到家门前,然后独自去忙了。
不久,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就缓缓停在沈知面前,她刚伸手要去开副驾驶的门,车窗就被摇了下来。
周琴抬眼,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眼中满是得意地开口。
“嫂子,不好意思啊,我习惯了坐前排,后面会晕车的,就委屈你啦!”
她说完,笑容瞬间消失,缓缓将车窗关上。
她怎么会在车上?
贺云深只告知她,说爸爸叫他们回去吃饭,可并没有提及周琴也要一起的事。
沈知满心疑惑,却还是礼貌地坐到了后排。
上车她目光就一直盯着主驾驶的贺云深,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解答。
可他却冰冷地直视着前方,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样子。
一路上,沈知都面无表情没有说话,目光时不时看向后视镜里的贺云深,他也沉默不语。
周琴忍不住开口道,“哎呀,你们这么拘谨干嘛?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不熟呢!”
说话间,她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手已经搭在了贺云深胳膊上,身子也往他那边倾了半分。
“对了云深,你说,我给咱爸买点什么见面礼好呀?
也不知道他的喜好如何?”
“你随意就好,爸不讲究那些。”
贺云深终于开口说话了,语气里都是宠溺。
见面礼?
沈知这才知道,原来贺云深所谓的家庭聚会,竟是带周琴回家,而自己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陪衬。
“嫂子你觉得呢?”
周琴故意转过身去询问她的意见。
见沈知没有搭腔,便转而跟贺云深打情骂俏起来。
“哎呀,都怪你给人家安排那么多工作!
害我都没来得及准备!”
贺云深勾起唇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沈知满目悲愤,他们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调情,毫不回避。
而他先前口口声声说,愿意为了自己让周琴离开公司,都是假的!
如今自己都离家了,她却好好待在公司,反倒是给他们腾位置了。
“怎么,你对我的安排不满?
那我明天就宣布撤了你的职。”
贺云深和颜悦色地调侃。
“别,要不是你求我,我才不会回国来帮你呢!
人家在国外待得好好的,也不知道是谁舍不得。”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逗趣着,权当后座的沈知不存在。
“不过,嫂子在公司上班,你竟然都不提醒我,害我第一次见嫂子就空着手去了!”
周琴旧话重提,就是想看看贺云深能容忍她挑衅沈知到什么程度。
贺云深浅笑道:“这些人情世故,你不需要迎合,以后少让我操心就行。”
“谁要你操心了?
也不知道是谁新婚第二天就出国,人家不过是受了点小伤,就把你急得失了分寸......够了!”
贺云深话锋一转,眼底凝起一股冷意。
突然一个急刹车拐弯,沈知失神没坐稳,整个身体前倾,额头重重撞到了前排座椅上。
贺云深透过后视镜,目光微沉地落在她身上。
沈知这才知道,原来新婚之夜贺云深接到的电话周琴打来的,而他连夜定了出国机票,匆匆离开也是因为她。
“云深,这么早就要走吗?”
“嗯,我买了清晨的第一艘航班,你不用起来,再睡会儿。”
贺云深穿好衣服,温柔地揉了揉沈知的脑袋,提上行李就匆匆出了门。
“可是,我舍不得你......”她甚至连告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他的背影就消失在破晓中。
她还想要抱抱他的。
后视镜中,贺云深黑眸低垂,似乎完全不在意沈知的情绪。
“那只是巧合。”
他并没有解释,却希望沈知能明白,可他明明就是因为周琴才匆匆出国的。
他不想说谎。
“是吗?
那太好了!
不然多伤嫂子的心啊,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周琴欲言又止,突然停口转身陪着笑道歉。
“嫂子,我这个人心直口快,你别介意。”
沈知抬眸看向周琴,要不是从小的教养让她冷静,她早就当场手撕绿茶了。
好歹,她现在还是贺云深的妻子,她就是再嚣张也只敢阴阳怪气。
但她知道,那都是贺云深允许的。
随即,她瞪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贺云深,好似在说“管好你的人”。
“哎呀嫂子......琴琴,你就少说两句吧!”
贺云深看似斥责周琴,实则心中暗爽。
他终于在沈知脸上看到了一丝对他的情绪。
“好啦好啦,我哪儿知道你们俩平时都不沟通的。”
周琴娇嗔着埋怨,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闭上了嘴。
当初,贺云深丢下沈知一人出了国,电话里他各种保证安抚,让她乖乖等自己回来。
确实,没过几天他就飞回国一趟,满心满眼都是对她的呵护愧疚。
如今想来,只怕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想着要弥补吧!
一转眼,车就开到了周家别墅的大门,早早等候在门口的家仆齐齐鞠躬。
“欢迎少爷,少夫人回家!”
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车子直接就开了进去。
周家的别墅很大,里面的设计更像是一座豪华庄园,开车都要好几分钟才到停车场。
外人一旦进来,若是没有人引路,就会像进入了迷宫一般。
因此,三年期间,沈知几乎很少来周家,大多是贺云深带着她过来吃饭。
一下车,贺云深就主动靠近沈知身边,试图牵起她的手故作恩爱,却被沈知冷淡地拒绝了。
“别碰我!”
一想到他那双手可能碰过周琴,她就觉得膈应。
“云深,我,我有些害怕......”周琴畏缩地抓起贺云深的衣袖,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躲在他身侧,全然没了车上那副嚣张样。
“怕什么,那是你爸,还没吃了你不成。”
贺云深抬手揉了揉她的前额,轻轻将她的手扒开,固执地牵起沈知的手向前走去。
沈知心中窝火,试图挣脱束缚却被握得更紧了。
“别乱动!”
他挤出一抹微笑低声警告,沈知刚想用另一只手扒拉,就看见迎面走来的管家。
“少爷好,少夫人好!
董事长已经等候多时了。”
沈知这才收敛起情绪,坦然地笑着附和点头。
周琴则瑟瑟地跟在身后,四下打量着巨大的别墅景致。
似乎即将面临的不是多年未见的父亲,而是洪水猛兽一般。
一进大厅,沈知才发现家里不是只有公公婆婆,连小姑周婷也在场。
她经常游历在外,想必是特意回来看周琴的。
周滕神情严肃地坐在正方,一副不怒自威的架势,让人多看一眼都胆寒。
贺云深的母亲王慧娟静坐身旁,察言观色。
这是沈知从未见过的冰冷场面。
倒是周婷看见三人到来后十分热情,尤其是对周琴。
“快,快入座!
就等你们了。”
沈知跟贺云深自然地入座,周琴却站着迟迟不肯挪步,像是没找到自己的位置一样,不敢轻举妄动。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富豪,却没想到他这么富有,宛如住在宫殿的皇帝一般。
这泼天的富贵,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拿了大女主剧本!
曾经看过的那些豪门小说,似乎在这一刻全都涌进了现实。
她突然由悲转喜,嘴角不自觉微扬,认真仔细的低眉打量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却在目光靠近周滕的时候迅速挪开。
生怕被伤及分毫。
突然一双手挽上了她的胳膊,柔声道:“你就是琴琴吧?
都长这么大了呀!
快坐下吃饭。”
周婷热情地打量着眼前拘谨的周琴,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周琴此刻倒是装得乖巧,浑身上下都尽量表现出符合她富家千金的姿态。
“我是姑姑,你不记得啦?
嗐!
你瞧我,那时候你还小呢......咳咳!”
周滕打断了周婷的叙旧,神情严肃地撇了她一眼,一点余光都没有分给身旁的周琴。
“来,坐姑姑身边。”
周婷拉着周琴就要入座,可她屁股还没落下,就听见一声拍案巨响。
“谁允许她坐下了?”
周滕怒斥一声,拍在餐桌上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周琴更是吓得倏地起身,退到一边低着头不敢直视。
“你好好说话。”
王慧娟轻轻抚了一下他的胳膊,眼神示意他别动怒。
“哎呀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嘛?
别吓到孩子......”周婷连忙起身打圆场,来到周琴身旁抚摸着她的手腕安慰。
“琴琴别怕,你爸他就是这个脾气......谁说我要认她的?”
周滕接话,眼神愤然地瞪着畏缩的周琴,一副看见仇人的样子,甚是吓人。
“爸,琴琴她......闭嘴!
让你说话了吗?”
周滕呵止了刚要发言的贺云深,目光落在周琴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周琴眼眶一红,捂住嘴就别过脸去,周滕看到更加愤怒了。
“要哭滚出去哭!
别在我家丢人现眼,跟你那没出息的妈一样!”
原本看戏的沈知,在这一刻也突然有些同情周琴了,她也没想到公公会当众让她难堪。
纵然周琴的母亲有万般不对,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也不该迁怒于自己的亲生女儿。
周滕膝下无子,想来如今愿意见周琴,也是顾念这份亲情的。
“大哥,你这脾气也该改一改了!
二十年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何况,琴琴她妈已经......”沈知这才知道,原来周琴此次回国,是因为她相依为命的母亲过世了。
想来也是,周琴从小跟着母亲四海为家。
如今她孤身一人,父亲又不愿相认,她只有贺云深一个人可以依靠了。
可那个孩子,依然是沈知心中的一个疑惑。
周琴和贺云深都没有提及孩子的事,而且她也从未见过周琴带孩子出来。
难道,那个孩子不是周琴所生?
听了周婷的一番劝告,周滕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入座吧,好好的一顿家常饭,别搞得乌烟瘴气!”
眼看周滕松了口,周琴才调整好思绪,在周婷的搀扶下入了座。
席间,沈知也勉强维持着应有的体面,给公公婆婆敬茶,姑姑夹菜。
气氛很快就松弛了下来。
“沈知啊,云深刚从国外回来,公司的事,你多上点心。”
周滕面向沈知的神情和颜悦色,没有一丝严肃。
他一向很看好这个儿媳妇。
王慧娟的眼神也随着周滕的目光落在沈知身上,十分复杂。
要说,当初沈知嫁进来还是得益于她的功劳呢!
若不是她害怕贺云深跟周琴亲近,也不会逼着儿子娶了老婆才能出国留学。
但她却并不太喜欢这个儿媳妇,还认为是她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是啊,云深他业务繁忙,你这个做老婆的,要多多包容。”
王慧娟看似提点,实则示威,让她对自己儿子好一点,不要没事找事给他惹事。
想必是沈知离家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爸,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请您们放心。”
沈知微笑着回应,贺云深端坐一旁,眼神始终落在沈知身上。
眼看场面又恢复了平静,周婷连忙打开话题。
“云深啊,听说琴琴也去律所上班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沈知听见周婷点贺云深,吃饭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
她也很想知道,贺云深会如何回应。
贺云深打量了一下沈知的脸色,淡声回答道:“姑姑,我知道的。”
“沈知啊,你也要跟云深一起,多照顾照顾琴琴才是。”
周婷又将目光挪到了沈知身上,似乎期待着她也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沈知笑笑,“姑姑说的是,她现在可是云深身边的高级助理,以后我还得仰仗她多关照呢!”
此话一出,餐桌上神色各异。
“我说过了,琴琴只是暂代助理之职,不在你之上,如果你觉得不开心,她随时可以从基层做起。”
贺云深这话说得好没意思,整个云来律所都是周家给的,说到底她沈知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置喙周琴的职位。
倒显得是她有些不识好歹了。
周滕怒地把碗一放,抬眸厉色道:“暂代?
她一个外行,本就该从基层做起!
一进律所就占据着公司重要岗位,职权甚至超过了沈知,你若连这点人事都安排不好,我看这总经理算是白干了!”
“爸......”贺云深刚想要解释,就被周滕抬手制止。
“好了!
就这么决定了,她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
周家不养废物!”
全公司谁不知道,总经理特助一职,表面上看来就是一个打杂的岗位,实则与公司机要紧密相连。
可以说是除了贺云深以外,最高的岗位设置了。
沈知在公司多年,也就混了个主任,许多权限甚至都不如总特助。
必要时,这个特助还可以代替总经理行使主权。
周滕这些年虽然身体不好,但脑子是清醒的,他知道沈知的能力,更清楚周琴回来的目的。
要不是顾念膝下无子,又加上周婷的游说,他是断然不想认周琴这个私生女的。
这件事,沈知略知一二。
据说,当年是周琴的母亲设计睡了周滕,还导致他差点声名尽毁。
因此,周滕一直对她恨之入骨,连她生的女儿也不愿相认。
周琴听见父亲骂自己是废人,心中苦涩,一口饭卡在喉咙难以下咽。
吞吞吐吐半天才挤出一句,“董事长教训得是。”
饭后,大家情绪都很低落,周琴更是如坐针毡,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发呆。
周婷则推搡着让贺云深,让他去安抚失落的周琴。
“云深,你快去啊,好好安慰一下琴琴,她爸爸这头,我去跟他说......嗯。”
沈知看着贺云深走向周琴的方向,也慢慢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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