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滚宝大柱的其他类型小说《奶宝财神回家后,全府跪求我显灵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北岛之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棠,你先冷静!母亲还在这里,你知道她最讨厌看你舞枪弄棒!”叶相尧清楚自己不是姜云棠的对手,但成婚多年,他最知道怎么拿捏她。果然,姜云棠听到这话,攥着长枪的手迟疑了一下。马车上的姜老夫人立马恶狠狠地推开车窗!“姜云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做出这副杀人的模样,是想弑母吗!”“我就知道,不是我亲自养大的,再怎么对你好都是枉然!这么多年,我只当自己生了只白眼狼!当初我就不该把你认回来!”姜云棠身体猛地僵住,面对一声声熟悉的指责,她条件反射似的不知所措。叶相尧见机会来了,赶紧去夺她手中的长枪。滚宝的小米牙咯噔一下,真的咬碎了!太欺负神啦!“就你会打胎!就你会叭叭!”滚宝气得在碗里一掏,一双无形的手立刻附在了姜氏的手腕上!长枪反手一挑一...
《奶宝财神回家后,全府跪求我显灵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云棠,你先冷静!母亲还在这里,你知道她最讨厌看你舞枪弄棒!”
叶相尧清楚自己不是姜云棠的对手,但成婚多年,他最知道怎么拿捏她。
果然,姜云棠听到这话,攥着长枪的手迟疑了一下。
马车上的姜老夫人立马恶狠狠地推开车窗!
“姜云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做出这副杀人的模样,是想弑母吗!”
“我就知道,不是我亲自养大的,再怎么对你好都是枉然!这么多年,我只当自己生了只白眼狼!当初我就不该把你认回来!”
姜云棠身体猛地僵住,面对一声声熟悉的指责,她条件反射似的不知所措。
叶相尧见机会来了,赶紧去夺她手中的长枪。
滚宝的小米牙咯噔一下,真的咬碎了!
太欺负神啦!
“就你会打胎!就你会叭叭!”
滚宝气得在碗里一掏,一双无形的手立刻附在了姜氏的手腕上!
长枪反手一挑一送,将叶相尧捅飞的同时,马车也被掀翻!
姜老夫人抱着三岁的小姑娘,摔进了一坨热乎乎的马粪中,嘴被糊得严严实实的!
旁边,还有一个摔趴下的年轻妇人和裹着襁褓的男婴。
滚宝好奇地咦了一声。
这个姨姨怎么浑身上下都是劫财之气,抢男人就算了,抢人钱钱好坏哦!
而且她的耳朵长得好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确定再看看......
姜氏却在看到那妇人和男婴后,目光再难挪开,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
“姜云汐,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当初死活不愿嫁入将军府,闹得母亲逼她这个亲生女儿替嫁,如今倒好,暗地里同她夫君珠胎暗结,还结了两个!
所有人竟都帮她们瞒着她!
姜氏手里的长枪下意识动了动。
叶相尧迅速挡在姜云汐母子身前,眼中的心虚全然化成了愤怒和警惕,冷声喝道:“姜云棠,你闹够了吗!别以为我真不敢对你动手!”
姜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夫君护着养妹的模样,过往的所谓恩爱,在她心里轰然崩塌。
“夫君,我与你成亲十二载,你可有一次这般护着我?”
叶相尧盯着她的手,表情憋屈地丢出一句:“以你的身手,何须我来护?云汐和你不一样,她只是个文静的弱女子!”
“夫君的意思,是嫌我粗莽?流放那七年我次次以身护你亲人,你当时可觉得我不够文弱?”
叶相尧登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依偎在他怀里的姜云汐却在此时抬起头,泪盈盈地开口。
“将军从未嫌弃过姐姐,相反,是姐姐从未给过将军机会,也从不顾忌将军的颜面。”
姜氏闻言愣住。
刚要开口反驳,姜云汐又先一步堵住了她的嘴。
“姐姐是不是想说,你陪将军流放七年与他同甘共苦,又在京中照顾夫君一家老小劳苦功高,他不该负你?”
“可这一切不都是姐姐自愿的吗?将军可曾逼你为他做这些?姐姐又可曾问过,将军需不需要你为他做这些?”
“可姐姐仗着自己一厢情愿的付出,挣了贤名捏住了将军的短处,不许他纳妾,更不许他与别人有子嗣,否则便是薄情寡义,姐姐可曾想过将军的难处?”
姜氏再次怔愣住,张了张嘴根本无法出声。
叶相尧却面色缓和,看着姜云汐的眼中,满是心思被理解后的温柔。
滚宝歪着脑袋看了好半晌,尤其盯着姜云汐那时不时发光的耳朵,终于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了!
读心耳!
她选耳朵的时候,见过一模一样哒!
所以读心耳的作用,就是能听见别人心里想什么嘛?
这样的仙界法器,怎么会长在一个坏姨姨的耳朵上?
滚宝想也不想,从破碗里掏出一个巨大的巴掌朝姜云汐扔去!
拿来吧你!
姜云汐正同叶相尧深情对望,突然被一个巴掌重重甩在了脸上,整个脑袋尤其是耳朵嗡嗡直响!
叶相尧见状,立马紧张地皱眉:“云汐,你怎么了?”
姜云汐耳朵疼得说不出话,只能不停地捂着脑袋摇头。
叶相尧赶紧将她打横抱起,同时愤怒地瞪向姜氏,冷声道:“云汐三个月前刚为我生下长子,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娶她为妻!你若有怨便冲我来,别伤害她!”
话落,便头也不回地进了驿馆。
姜氏僵硬地站在冷风中,只觉得从里到外,浑身都凉透了。
“为什么......”
她嘴里不停地重复这三个字。
滚宝伸出小手接住那对读心耳,捧到姜氏面前,奶声奶气地问:“姨姨,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嘛?”
姜氏低头看着小滚宝,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哽咽着点头。
滚宝掏出大海碗,走流程。
姜氏却将自己浑身上下值钱的东西都放了进去。
滚宝第一次收到这么多香油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姨姨,滚宝刚才好生气,把耳朵打坏了亿点点,不知道还好不好用。”
说完,就把那对耳朵啪叽安在了姜氏的耳朵上。
一瞬间。
姜氏感觉自己的听觉灵敏了许多,就连远处落雪的声音都清晰了百倍。
最为诡异的是,她好像听到了将军府侍卫们自言自语的声音——
“哎,可怜的将军夫人......将军当初就是为了养外室,才自请来青州驻守,压根就没想过要回京城,闹成这样除了自己没脸,什么都落不着,何必呢?
“将军每年的家书都是我去送的,嗐......那算什么家书,就是汐夫人找人临摹将军的字迹,照着画本子编的些酸话,也就将军夫人这种傻子会信。”
“女人真麻烦,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汐夫人可比这位将军夫人懂事体贴多了,难怪将军心里只有汐夫人。”
“咦?那个小娃娃是谁?将军夫人的孩子吗?长得跟将军还有点像,可大伙儿不都说将军夫人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吗?”
......
姜氏确定自己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可仔细看去,那些侍卫根本没有张嘴!
那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姜氏蓦地想到在财神庙时,她也这样听到过滚宝的声音,立马蹲下身看向滚宝。
滚宝伸出小手手,指指她的耳朵,又指指自己的小胸脯,告诉她:“姨姨,爹爹说过,人心里说的话,都是真哒。”
姜氏猛地捏紧掌心,指甲都要嵌进肉里。
滚宝又补了一句:“这个耳朵是从坏姨姨脑袋上揪下来的哟。”
姜氏目光缓缓一滞。
一阵高过一阵的嘲笑声,如同引子被抛向人群。
姜云棠不用猜也知道,那些难听的话是谁故意散播的。
可她并没有理会。
此刻,没有任何东西比滚宝更重要。
这是她的救赎......
她低头牵着滚宝的小手,站在通往财神庙的阶梯上,无视冰天雪地,一步一叩。
虔诚的模样,仿佛周围没有任何人任何声音能干扰她。
那些看热闹的百姓,见此情形,渐渐地竟没有了声音。
待跪至财神殿中,姜云棠额头已经红肿了一大片。
清脆有力的声音穿过大殿飘进了众人耳中——
“信女姜云棠,愿收养滚宝至膝下,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用一生供养她爱护她,求神仙成全。”
说完,她便再次重重地磕下三个头,长伏不起。
一瞬间,财神殿外的天空,亮了。
雪,缓缓停下。
一缕阳光自东方破云而出,直直地照进了财神殿里,投在了滚宝和姜云棠的身上。
百姓们见此奇观,纷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直到很久之后,仪式完成,那束阳光才再次被云层遮住。
鹅毛大雪也再次纷纷而下。
姜云棠抱着滚宝,从财神庙里走出来,站在一面锣鼓前停住。
不过片刻,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声音就近了。
百姓们回过神来,赶紧连声道喜。
“恭喜将军!恭喜将军夫人!祝二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将军夫人大喜啊!如夫人这般美貌善良,定会夫妻美满子孙满堂!”
“哎?汐夫人成了将军夫人,那刚才那个......”
“切!提她做什么真晦气!你没听说过吗,叶将军和汐夫人十多年前就订过亲,要不是被前头那位抢了亲事,二人早就终成眷属了!”
“这叫什么!这叫冥冥中自有天意!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姜云汐坐在花轿内,听着这些话,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她是故意选择在城北的庄子待嫁,也是故意经过这里。
她要让姜云棠亲眼看着,叶相尧是如何八抬大轿将她迎进门的!
今日,青州城的官眷贵女都会去将军府贺新婚,姜云棠以为组织平民百姓吃个席,就比她有脸面了吗!
也不听听城中百姓都是如何议论她姜云棠的!
等赐婚的圣旨下来,姜云棠就会被她彻底踩在脚下!
姜云汐这般想着,不由轻笑出声。
正在这时,前方出现一声高喊——
“圣旨!圣旨到了!将军圣旨到了!”
百姓们一听,赶紧齐齐跪下身来!
“是赐婚的圣旨到了吗?这下这门婚事,可就是板上钉钉了!以后两位将军夫人,就不分大小了?”
“说是这么说,可哪能真不分大小,这汐夫人有一儿一女傍身,又有叶将军宠爱,财神庙那个哪能比得过她!”
“你们说巧不巧,圣旨早不到晚不到偏偏现在到了,这不就是天赐姻缘吗!”
“前头那位夫人够惨的,亲眼看着自己的相公娶别的女人就算了,还撞上宣旨,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
百姓们瞅着财神庙那一大一小的身影,真是怎么看怎么单薄可怜。
待传旨的大监到了,叶相尧将姜云汐从喜娇中扶出来,齐齐跪下接旨。
大监似笑非笑地看了二人一眼,扬着太监特有的调调宣旨——
“朕膺昊天之眷命,谕令北定大将军叶相尧,即日携众家眷回京,不得有误!”
叶相尧听完,直接僵住了!
姜云汐脸上的笑容先是凝滞继而裂开,震惊得瞬间失态,掀开盖头便问:“不是赐婚的诏书吗?圣上是不是弄错了!”
“放肆!”
小太监上前一步,啪啪几巴掌扇在姜云汐脸上!
“圣上旨意,岂容尔等质疑!”
叶相尧赶紧按下被打蒙的姜云汐,俯身认罪:“大监恕罪!贱内并非有意冒犯天威!”
大监淡淡地冷哼一声:“叶将军,既知道不该冒犯天威,便脱下这身喜服,接旨吧。”
叶相尧不敢耽搁,当着全城百姓的面立刻脱下喜服喜帽,素衣接旨。
大监这才笑了笑,对着一直匍匐在地上发抖的姜云汐道:“起吧。”
姜云汐胡乱地扯住盖头,想要遮住脸后再起身。
可一阵冷风吹过,将她的盖头吹出去好几丈远。
她死死咬着牙关,低垂着头朝叶相尧伸出手。
叶相尧刚要去扶,大监突然咳嗽。
二人同时一僵,看热闹的百姓表情登时一个比一个精彩。
姜云汐头一次丢脸丢到如此境地,只能落着眼泪狼狈不堪地自己爬起来,躲到叶相尧身后低声啜泣。
众百姓瞧着这场面,又瞧瞧脸比胖子肿嘴比喜服红的姜云汐,哗然窃语——
“圣上这是......不同意这门亲事?”
“这还不明显吗?婚事若是再进行下去,就等同于抗旨!”
“那汐夫人——”
“还什么汐夫人东夫人,以后她充其量就是个外室!将军府里只有一位夫人,就是财神庙那个!”
百姓们这才想起什么,纷纷往财神庙那边看去。
只见方才还看着清冷的两道身影,如今瞧着竟是分外大气镇定!
叶相尧忍着震惊复杂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朝着财神庙门口看了一眼,躬身道:“劳大监千里迢迢前来宣旨,请先回府上歇息片刻,待末将收拾好行装,便随大监回京复命!”
“叶将军,我瞧着,你府上现在似乎不方便。”
叶相尧立马明白了什么意思,赶紧吩咐小厮:“快回府上传令,撤去一切装点之物,遣散宾客!”
这时前方再次传来一声叫喊——
“将军!失火了!府中又失火了!”
叶相尧脸色一下子又成了锅底!
怎么又失火了!
又是谁干的!
在场其他人则忙抬头朝着将军府的方向看去。
远远的,只见城中一处天空中火光弥漫,那火势头大火力猛,可就逮着那一块烧,在烈烈寒风中偏寸不移,于纷纷大雪之下显得极为诡异!
叶相尧只觉得这情形分外熟悉,倏地转头看向财神庙!
姜云棠隔着风雪对他冷冷一笑,然后抱起滚宝捉着她的小胖手,拿着鼓槌一棒一棒地敲响大鼓!
“咚!”
“咚咚咚!”
滚宝开心地扯着嗓门,奶亮奶亮地喊——
“开席咯!”
这一夜,驿馆端的是热闹非凡。
姜老夫人的呕吐声和小孩的哭闹声折腾了大半宿。
滚宝则着迷地吸着姨姨的体香,撅着屁股睡得昏天暗地。
第二天一早醒来,滚宝就发现自己好像知道冷热了,一会儿躲进暖烘烘的被窝里,一会儿站在敞开的风口处,高兴地来回蹦跶!
“姨姨!风姑姑和雪姑姑在咬滚宝,痛痛的!”
姜氏被她天真的形容可爱到了,赶紧拿出自己的大氅裹好她,这时楼上又传来了哭闹声。
滚宝小大人似的叹气:“姨姨,她家的崽崽怎么一直响,吵死神啦!”
话音刚落,叶相尧不请而入,连门都没敲。
姜氏下意识问:“你怎么来了?”
叶相尧皱眉,目光在滚宝的小脸上一扫而过,才沉着声开口:“云棠,我有些话要与你说清楚。”
姜氏冷静了一夜,也攒了一肚子的疑问,点头:“正好,我也有些话要问你。”
说罢,两人便默契地走到了窗边,中间隔着一丈风雪。
滚宝悄悄的,赶紧把自己的小耳朵也连上!
“我知道,当年你娶我并非自愿,但这些年,你可有一刻真心待我如妻?”
叶相尧眉头皱得更紧,不假犹豫道:“你我夫妻之情,怎会作假?你不信我?”
姜氏心里顿时松快了些。
但是紧接着,她就听到叶相尧的心里话。
当年是你死皮赖脸抢了云汐的亲事,我才被迫娶你。你我有共患难的情分,于理于法我都会尊你为正妻,但除了正妻的名分,别的你休要妄想!
姜氏闻言呼吸难继,险些被气笑了。
她死皮赖脸抢亲?
明明是姜云汐临嫁前突然反悔,母亲硬逼着她替嫁!
若非有滚宝送她的这对耳朵,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人竟如此地颠倒是非心口不一!
“那你和她,何时开始的?”她压住情绪,低声又问。
叶相尧眼中明显多了一丝烦躁,再次反问:“这还重要吗?我若说一开始只是意外,你会信吗?”
姜氏却已经听到了不一样的回答。
你我成婚十二年都无所出,我乃世家子弟,子嗣何其重要!就算不是姜云汐,也会是别人,与其让别人生,不如让我喜欢的女人生!
滚宝紧跟着拆台!
“姨姨他在迷惑你!滚宝昨晚看到,他和坏姨姨五年前就财运共通啦!”
姜氏听得真切,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心底眼底都已是一片凉意。
成亲十二年无所出,真是好大一顶帽子!
她与叶相尧成亲当夜,叶家就被卷进夺嫡案抄家流放,流放那七年,她只能和叶相尧分营服役,连见面说句话都是奢侈。
后来新帝登基叶家平反回京,不过半月叶相尧便自请驻守青州,与她两地分居长达五年。
她每年冒着严寒千里迢迢前来探望,短短半月相聚,却还被他们下了绝嗣药。
到头来这顶无所出的帽子,还要扣到她头上,成为他与姜云汐苟且的遮羞布!
姜氏瞬间觉得讽刺极了。
叶相尧却毫无愧疚,急迫地道明来意。
“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这些,但我瞒着你,难道不是为了你好?
“就算我娶了云汐为平妻,京城的北定将军府也只有你一位将军夫人,等我和云汐的孩子长大了,也会尊你为老夫人,让你享受一世荣华富贵,这样你还不满意吗?”
满意?
别说姜氏,就是滚宝听到这渣言渣语都惊呆了。
“姨姨你看!狼心狗肺是捂不热哒!他要把你一个人丢回京城伺候他全家,自己继续在外逍遥快活!”
姜氏明白滚宝说的是事实,被自以为恩爱的假象狠狠地扇了一个大耳光。
十二年啊,就是茅坑的石头她都该捂热了。
可她的付出,换来的不是真心,而是他的欺骗与施舍。
姜氏痛极了冷极了,却也清明极了,一字一字用尽了全力开口。
“叶将军,我们和离吧!”
叶相尧乍然一怔,随即像是早有准备般,一脸威严地看着她。
“和离?姜云棠,你拿什么与我和离?
“你一无嫁妆钱财傍身、二无娘家出头、三无官身诰命,只要我不愿休妻,你如何与我和离?离开了我,这世上还有谁能给你容身之地!”
滚宝听得生气了,掐着小腰就朝着叶相尧嚷回去:“姨姨还有滚宝!”
叶相尧注意这个小东西很久了,突然被她一吼,一时间竟未缓过神来。
姜氏赶紧将滚宝护在身后,仿佛被小家伙的话注入了力量。
她当然知道,她一无所有。
她的嫁妆,早在抄家之时被一并充走,叶家的铺子虽然都是她在打理,却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而她的娘家,为了养女不惜欺瞒陷害她这个亲生女儿,从来都不是她的后盾。
只要叶相尧不愿意,他就能耗她一辈子。
可她心意已决!
“叶将军已有新妻,又何必囚着旧人,难不成是怕被人诟病忘恩负义!”
叶相尧神情瞬变,明显是被戳中了痛脚。
姜氏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嘲讽地丢下这句话后,便抱着滚宝出了驿馆。
滚宝捧着姜氏冰冷的脸,左边吧唧一下,右边吧唧一下,问:“姨姨,我们去哪里吖?”
姜氏果断道:“青州城,北定将军府。”
滚宝惊讶地瞪大眼睛:“姨姨不是要和离嘛,怎么还去将军府吖?”
姜氏抹掉脸上的泪痕,以及滚宝的口水:“还没离呢,我现在仍是将军夫人!以后但凡让他们舒心一天,就是我姜云棠无能!”
滚宝也学着她假装抹了下眼泪,十张恋爱脑退退符没白用吖!
然后举起小拳拳:“冲鸭!”
话落,马车便朝着青州城的方向驶去。
叶相尧的马车紧随在后。
姜云汐烦躁地依偎在他怀里,努力想听他的心声,可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没用,最后只能小心翼翼地开口。
“尧郎,都是汐儿的错......若非汐儿这见不得人的出身,当初能陪尧郎同甘共苦的人就是汐儿了,尧郎也不会有今日的为难。”
叶相尧轻抚着她的背,尽显温柔却懒得多说:“不怪你。”
姜云汐这才松了一口气,再次试探地开口:“那姐姐,她同意了吗?”
叶相尧一时没说话,想着姜氏决绝的神情,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崽子,冷硬地吐出四个字:“由不得她!”
临水镇距离青州城不远,原本走小路半日就能到。
但姜氏担心滚宝第一次坐马车受不了颠簸,改走了平坦的官道,今夜还得在驿馆住一晚。
滚宝自打上了马车,就一直在沉睡。
她现在已经攒满了六十六个功德,不仅可以长嘴,还能长耳朵了,就是不知道挑哪个好。
“乌鸦嘴、顶嘴、缝吵必赢嘴、真是好馋一张嘴、只是一张嘴。”
“顺风耳、读心耳、八卦专用耳。”
爹爹们给她准备的嘴巴和耳朵都好奇怪哦......
滚宝还记得自己长眼睛的时候,选了名字最短的阴阳眼,结果每天晚上都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所以犹豫了一下后,她都选了名字最长的。
这回肯定不会错!
名字越长肯定越有用!
两道浅浅的金光在脸上拂过。
滚宝耳朵在长好的瞬间,就立马支棱了起来!
“夫人,驿馆门口停着的好像是北定将军府的马车,定是将军知道您改道,特地赶来接您了。”
代巧说完这话,姜氏就羞涩地笑了。
“夫君自调任青州驻守,一直军务繁忙,还能记得这点小事,真是辛苦他了。”
代巧也替夫人高兴。
“夫人体恤将军,每年寒冬腊月都千里迢迢来同将军相聚,将军自然也是将夫人放在心尖儿上的。
“而且满京城谁不知道,将军同夫人最是恩爱,京中那么多官员想往咱将军府塞人,将军却一个都没收,还说这世上再无人能像夫人一般与他同甘共苦,将军府里永远只有夫人一个女主人。”
姜氏想到流放那七年同甘共苦的日子,觉得有夫君这些话,一切都值了。
“夫君待我不薄,而我却有愧与他,成婚十二年都没能给他生个孩子,是我对不起他......这五年他奉命驻守青州,无召不得回京,除了替他照应家中老小,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说罢,姜氏用帕子擦了下眼。
滚宝小脑瓜里为数不多的智慧,却差点被这几句话烧空了!
姨姨陪夫君流放吃了那么多苦,然后一个人在京城伺候夫家老小,每年还冒着严寒和危险来青州探望,她居然觉得对不起他?
而且夫君只是过来接她一下,就辛苦了?
姨姨这症状,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吧?
爹爹们说过,恋爱脑长在男人身上能当嫁妆,因为爱妻者会风生水起,可一旦长在女人身上,多半会被克财克身!
她是女娃娃,投凡前爹爹们为了预防她染上这种大病,特地给她准备了好多护身符!
滚宝赶紧在自己的海碗里掏啊掏,准备给姜氏贴上!
这时一道略显尖锐的小女孩的哭闹声隔着一道墙传来——
“外祖母我不走!凭什么每次姨妈来了,我和娘亲就要被送走!将军府是我和娘亲的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滚宝的小耳朵噌的一下再次竖了起来!
将军府?
哪个将军府?
滚宝一时没反应过来。
抱着滚宝的姜氏,却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蓦地僵住了!
“滢滢乖,过半个月爹爹就会接滢滢回去的,将军府永远是滢滢的家,谁都抢不走,滢滢乖乖的不要闹好不好?”
“外祖母你骗人!奶娘都跟我说了,姨妈是来跟爹爹生孩子的!爹爹要是和姨妈有了孩子,就不会再疼我和娘亲了!”
“别听下人胡说!外祖母和爹爹都不会让姨妈有孩子的,就算有了也绝不会让她生下来!滢滢才是北定将军府的嫡长女,谁都越不过滢滢去!”
小女孩被这些话安抚住,抽抽搭搭地问:“爹爹,外祖母说的是真的吗?”
几息后,一个声音低沉的男人开口:“嗯。”
这一声,直接让滚宝溜圆的眼睛瞪出铜铃大!
她都听到了啥?!
北定将军府?
那不是姨姨的夫家么?
姨姨的夫君在青州早就有女人和孩子了,还是姨姨的姊妹!
难怪姨姨会被不知不觉喂了崽崽嗝屁药,原来是夫君和亲娘联手坑害她!
姨姨好惨吖!
滚宝怜悯地望向抱着她的姜氏。
只见姜氏面色煞白如同失了魂,然后忽地一笑,带着几分嘲弄地摇头:“不可能。”
一定是她听错了。
青州地处边关,有许多将领和将军府邸,肯定是她听错了。
夫君同她恩爱非常,经常会给她写家书,每封家书上都对她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思念。
夫君还说,等他攒够了军功,就向圣上请功调任回京,从此再不与她分离。
夫君不会这样对她的......
这时,那道低沉的声音再度开口。
“母亲,我已经向圣上请旨,以军功换娶云汐为平妻,以后我们一家四口会留在青州,京城那边就劳烦您了。”
“你放心!有我和你娘她们照应着,云棠不可能知道这边的事!”
......
姜氏耳边嗡地一声,已然听不见他们后面说了什么。
只觉脑中全是空白,浑身颤抖着险些将滚宝摔在了地上。
“为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夫君......和我娘......他们为什么......”
滚宝看着姜氏心痛的模样,不知为何,小小的心口也针扎似的疼了一下。
然后愤怒地伸出小手,啪叽一下将符咒打在姜氏脑门上!
恋爱脑退退退!
福禄财来来来!
姜氏脑子轰隆一声,一股巨大的愤怒突然取代了心痛,冲击着瞬间将她淹没!
她在京城替夫君照顾一家老小,夫君却在青州与她养妹逍遥快活,还想娶她为平妻!
她因没能给夫君生孩子,日日愧疚受尽冷眼,夫君却早已有了外室子,还联合母亲常年给她喝避子药!
她自认回到姜家后,对母亲言听计从孝顺有加,可母亲却为了养女,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她!
她以为嫁入夫家这十二年,与夫君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可原来,一切都是场骗局和笑话!
尤其那一句,就算有了孩子也绝不会让她生下来!
他们凭什么!
凭什么!
那是她的孩子!
姜氏的愤怒在这些念头的冲刷下,已然达到了顶点,一把推开车门跳下去!
滚宝担心姨姨被欺负,又赶紧在碗里掏啊掏。
还没来得及掏出什么,就见姜氏抄起车辕上的红缨枪,伸手就将对面的马车捅了个对穿!
滚宝:害怕地抱紧破碗碗!!!
马车上的人一阵惊叫,随后一男子持刀飞身而出!
眨眼却又被姜氏的长枪压得不能动弹!
“云棠?”叶相尧一怔,随后表情心虚地唤了一声。
听到他低沉的声线,姜氏仿佛又听到了曾经无数个日夜里,他温柔地在她耳边唤她的闺名。
心头不受控制地一软,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姜氏忍不住声嘶力竭地质问。
“夫君,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滚宝差点咬碎了小米牙,赶紧蹦出来!
啪叽啪叽连着好几下,将所有的恋爱脑退退符全部拍进了姜氏的身体!
使出吃奶的劲儿大喊:“姨姨!这渣男克你!”
叶相尧一低头,就看到了指着他鼻子骂的小滚宝,瞳仁猛地一缩。
这孩子......怎么长得同他幼时如此相像?
正月初五清晨,临水镇家家户户都在放爆竹赶穷鬼。
三岁的滚宝抱着一只豁了两个大口的海碗,挎着一个破铃铛,叮铃哐当地到了何家杂货铺门口。
今年又是何家抢了财神庙的头香,可何老婆子是出了名的抠搜,进香的时候连一粒香油粮都没给,滚宝着急接单,只好自己上门来讨。
何老婆子听到门口的铃铛声,心道一声坏了,抄起门口的扫帚就把灰尘往滚宝身上招呼。
“送穷鬼送穷鬼!老娘才刚送完,穷鬼就找上门了!大过年的故意寻老娘的晦气是吧!”
滚宝不是第一次被人扫地出门,站在原地没躲,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继续摇铃铛。
左邻右舍听到动静,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
“听说今儿天没亮,财神庙的头香就让人点了。老何家的,那头香该不会是你进的吧,还没添香油粮,要不然这小娃娃怎会上你家的门?”
“是啊,这娃娃可是财神庙的守庙人,你连财神爷的人都敢往外赶,万一惹怒了神灵,不保佑你家了可咋办?”
何老婆子一听到这话,眼神立马闪躲起来,尖酸刻薄的嗓门嚷嚷得更大声了!
“什么破财神庙,老娘才不稀得去抢什么头香!更不会欠庙里的香油粮!”
“自打这小穷鬼成了守庙人,那财神庙就跟瘟神庙没两样!我家二柱年前刚进完香,就被马车给撞了,治病花了二十多两银子不说,到现在都还瘫在炕上下不来!”
“还有前年正月,我家大柱也是刚进完香,婆娘就被府城的罗恶霸抢去当了小妾!我男人还被生生打断了一条腿!”
至于年前和前年各得了五十两银子赔偿的事,她是只字不提。
大伙儿都知道何家那点糟心事,一时间倒是没法儿接话,看着滚宝这个丁点大的娃娃也有些发怵。
滚宝是三年前来的临水镇。
那天夜里,暴雪压城电闪雷轰,整个临水镇像要被老天爷一口吞了似的,等到第二天天亮雪晴,财神庙里就多了个奶娃娃,也就是滚宝。
大家伙儿都以为,滚宝是被遗弃的,毕竟这年头家家户户日子都不好过,被溺死和丢掉的女娃娃数不胜数。
镇上没有人家愿意收养滚宝,于是里长拍板,让滚宝当了财神庙的守庙人,进香的时候添点香油粮算是养着她了。
可从那以后,镇上就出现了一连串的怪事。
凡是去财神庙进香的人家,轻则缺胳膊少腿儿重则家破人亡,最后全都搬离了临水镇。
久而久之,除了大年初五这种大日子,大家伙儿都不敢往财神庙去了。
对滚宝这个小娃娃也莫名地畏惧起来。
“老何家的,你家那些祸事也不能全怪在一个小娃娃头上吧?她才三岁大点儿,大冷天的为了讨口粮食也不容易。”
“而且你都知道那财神庙是瘟神庙了,今年还偷摸去烧头香,还不给香油粮,那不是自找的吗?”
何老婆子被“偷摸”二字踩了尾巴,心虚得差点跳脚!
她是偷摸去财神庙烧头香了,谁让那财神庙灵呢!
她家大柱二柱让财神爷保佑发财,财神爷转头就各给了五十两银子!
就是副作用有点大!
所以她今儿趁着天没亮,避着人去抢了财神庙的头香,让财神爷保佑何家今年继续发财,她不贪心,只要二百两!
还特地嘱咐了不能再让家里人缺胳膊少腿儿了!
哪曾想就因为少给了香油粮,这小穷鬼竟然一大早就上门来讨,这不是把她给暴露了吗!
财神爷显灵的事,可不能让镇上其他人知道,否则财神爷怕是顾不上他们何家了!
还是赶紧把这小穷鬼打发了!
何老婆子愤愤地盘算完,两只吊梢眼横了眼众人,回屋去端了碗年三十没吃完的馊饭,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吃吃吃!撑死你个饿死鬼投胎的!老娘是看你可怜才给你一口饭吃,不是欠你的!吃完了赶紧给老娘滚!”
滚宝看到饭饭,大大眼睛里满是要接单的兴奋,小手高高举起自己的大海碗。
可下一瞬,何老婆子手一歪,故意将那碗馊饭倒在了地上。
滚宝亲眼看着饭饭掉在地上,和尘土混成一团,一时间懵在了原地。
香油粮没进她的碗碗,那还算收了香油钱嘛?
邻居们见何老婆子如此糟践一个小娃娃,多少有些不忍心,收起看热闹的心开口替滚宝说话。
“老何家的,这孩子大冬天的就想讨口饭吃,你给就给不给就不给,倒在地上这不是作贱人吗?喂狗都不带这样的!”
“真够缺德的!难怪她家大柱二柱没得个好,我看都是报应,还把气往一个小娃娃身上撒!”
“这饭掉在地上还能硬成一团,也不知道是哪天剩下的,给一个小娃娃吃也亏她干的出来,一家子抠死得了!”
何老婆子被众人讨伐,一时间气得嘴都歪了,啪地扔下碗叉腰往回骂。
“馊饭怎么了!你们看不过眼拿自己家的新饭给她吃啊!上下嘴皮子一碰当大善人谁不会啊!”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老娘故意往地上倒了!分明是这死丫头没接稳!老娘给她口饭吃,她还挑三拣四不知道感恩,故意给老娘难堪是吧!”
何老婆子吐沫横飞地骂完,再次抄起扫帚就要往滚宝身上招呼,摆明要撵人!
滚宝这下反应过来了。
财神爹爹们教过她,接单要靠自己努力哒!
于是在何老婆子的扫帚落下来之前,滚宝飞快地将那坨馊饭扒拉进自己的大海碗,然后哒哒地往财神庙跑去。
接单啦接单啦!
接完这一单她就能开口讲话话啦!
半个时辰后。
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了临水镇。
滚宝正坐在神像内翘着脚脚吸溜着馊饭,一位身着素服形容清瘦的贵妇人在两个婆子的搀扶下,走进了财神庙。
“夫人,您先在这儿歇歇脚,咱们还有半日就能到达青州,将军看到您一定会很惊喜的,这回您可得加把劲儿,争取和将军相聚的这半个月能怀上。”
贵妇人羞涩地应了一声,随后在掉了漆的财神像前跪了下来,虔诚发愿。
滚宝呲溜一下坐直了身子,摆好接单的姿势!
“信女姜云棠,知晓财神爷不管送子娘娘的事,但信女发愿,愿用一生所享之财帛,换与夫君恩爱和睦共育后嗣,求财神爷怜见。”
滚宝眨巴眨巴大眼睛,有点傻眼。
用钱钱换崽崽?
也不是不可以哒。
换个夫君行么?
滚宝正这么琢磨着,婆子从外面端了一晚黑乎乎的药汁进来,递给贵妇人姜氏。
“夫人,该喝药了,这可是老夫人好不容易求来的生子秘方,老夫人特意叮嘱了,一顿也不能落下。”
滚宝小鼻子猛地嗅了嗅,觉得气味十分熟悉。
这不是她投凡时,杀死她的崽崽嗝屁药嘛!
三年前,她五感六觉初开,只隐约有些嗅觉,就闭着眼睛给自己选了个好闻的娘亲。
结果投胎不足两个月,娘亲就撤回了一个崽崽!
她在凡胎中闻了半月的药味就嗝屁了!
那气味,她再投一百零八次胎都能记得!
滚宝生气地嘟起小嘴,抠下神像的大拇哥就朝着婆子一扔!
婆子“哎哟”一声,仿佛被人故意绊了一脚,连人带药碗摔了个狗吃屎!
滚宝开心了,恨不能跳到姜氏的耳边,使出吃奶的劲儿大喊:“天天喝崽崽嗝屁药,就算拿金山银山换也没用哒!”
姜氏一怔:???
谁?
谁在说话?
标准三头身的滚宝瞅见她的反应,也歪着脑袋眼睛睁得溜圆。
咦?
姨姨好像能听到她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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