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哲唐婉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1979:开局鱼钩钓野鸡唐哲唐婉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喜欢熊猫犬的苍阁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吴良也说道:“你说的条件,也是耍无赖。”“那就是没得谈咯?”“要谈,也看你们想怎么谈,这样谈,就没得谈。”“好,既然这样,黄老四少了一条腿,我们也不要你们赔别的,叫唐忠出来,砍一条腿赔给他就是了。”唐自强:“……”吴莲芯看到哥哥来,一开始还很高兴,一见到俩人呛了起来,说到最后,还要唐忠的一条腿,心里暗骂坏了,感情不是要你儿子的腿,是要我儿子的腿,那可是我的命呀。此时,两边的谈判气氛愈发凝重,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刻,双方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步分毫。唐哲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了片刻后,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事儿似乎与己无关,还是别掺和进去为妙。于是他转身缓缓地走回屋内,只见母亲早已将饭菜端上桌,并细心地为每个人都盛好了一碗香喷喷的米饭。然而,...
《重生1979:开局鱼钩钓野鸡唐哲唐婉完结文》精彩片段
吴良也说道:“你说的条件,也是耍无赖。”
“那就是没得谈咯?”
“要谈,也看你们想怎么谈,这样谈,就没得谈。”
“好,既然这样,黄老四少了一条腿,我们也不要你们赔别的,叫唐忠出来,砍一条腿赔给他就是了。”
唐自强:“……”
吴莲芯看到哥哥来,一开始还很高兴,一见到俩人呛了起来,说到最后,还要唐忠的一条腿,心里暗骂坏了,感情不是要你儿子的腿,是要我儿子的腿,那可是我的命呀。
此时,两边的谈判气氛愈发凝重,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刻,双方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步分毫。
唐哲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了片刻后,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事儿似乎与己无关,还是别掺和进去为妙。
于是他转身缓缓地走回屋内,只见母亲早已将饭菜端上桌,并细心地为每个人都盛好了一碗香喷喷的米饭。
然而,唐自立却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他忍不住转头看向正在埋头吃饭的唐哲,轻声说道:“唐哲啊,咱们毕竟都是一家人,要不你上去瞅瞅情况,看看有没有啥地方能够帮衬一下你伯爹。”
听到这话,唐哲只是微微抬了抬头,嘴里依旧不停地咀嚼着食物,并未作出回应。
坐在一旁的陈秋芸见状,狠狠地瞪了唐自立一眼,不满地嘟囔道:“你呀,就是喜欢瞎操心!人家家里头的事,自然有人家自己去解决,咱儿子又不是那生产队的队长,能帮得上啥忙!再说了,你难道没瞧见连吴良都赶过来帮忙了么?”
唐自立无奈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唉……话虽如此,但终归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一家人呐!哪能真的眼睁睁看着不管不顾呢?”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唐婉突然冷哼了一声,语气生硬地说道:“我可不跟他们连着筋!爹,您就甭操这份心啦!您生病卧床动弹不得的时候,他们家可从未这样替咱们着想过,满心盼望着咱们一家子早日饿死呢!”说完,她气鼓鼓地扭过头去不再言语。
唐哲也附和着说道:“可不是嘛!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呀!爹,您呐,就别费那心思啦,还是安安心心地把自个儿身子调养好要紧,至于别人家那些个事儿啊,跟咱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
唐自立听着儿子这番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猛地将手中的饭碗重重地搁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哼!我吃饱了,你们慢慢享用吧!”说完,便气鼓鼓地坐在饭桌这边。
一旁的陈秋芸见状,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没好气儿地嘟囔道:“瞅瞅你这能耐劲儿,不过就是刚吃上几顿饱饭而已,咋就连自己姓啥都给忘得一干二净啦?”
正当这一家子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时,突然从屋子后头传来了一阵争吵声。
只听得黄文玉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吴良,既然你非得这么不讲理,那咱们也就没啥好说的了,大不了打一架。”
只听得吴良那洪亮而又充满挑衅意味的声音骤然响起:“哼!你们大田队的,竟敢跑到我们八家堰来生事,莫非是想来找揍不成?既然如此,今日我便成全你们,定要让你们一个个都横着躺回去!”
一旁的吴勇亦是不甘示弱地怒吼道:“咱们八家堰人,打架从来没有怕过?都给老子上啊!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若是再躲躲藏藏的,岂不都成了没卵子的孬种?”
唐哲看着这一堆子弹,说道:“这么多,得打多少野猪山羊了。”
申二狗也说道:“就是,你不是今天在问国营商店要不要野猪嘛,我回来就问我公,除了民兵连,哪里还能弄到枪,他说枪他没有,子弹倒还有不少,就拿给我带了过来。”
大队批斗了申厚植这个老兵痞数十次,也把他的家抄了无数回,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些,唐哲在小时候也听一些老人讲,当时申厚植是大半夜回来的,身上除了裤叉子,什么东西都当了换大烟抽了,他母亲硬是没有要他进屋。
也不知道他是藏在了哪里,唐哲这次解决了他们一家吃饭的问题,他才舍得拿出来。
唐哲看着这些子弹,有些发愁地说:“唉,要是能搞到枪就好了。”
民兵连的枪,除了大队那几个人外,其他人基本是借不出来的,当然,他们的子女除外,比如说唐忠,要想从唐忠那边找关系去借枪,还不如不找。
唐自立说:“真要枪,就要找大队书记任德明,只要他同意,借来用一下没问题。”
唐哲知道他家的情况,因为伯父一家的关系,在大队里是爹不痛妈不爱的,要去找任德明借枪打野猪,说不准野猪到手,又被唐自强带着人来连猪带枪给弄走。
“爹,算了,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靠自己,大队标语上不是写着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等有了钱,我去县里买一把回来。”唐哲怕他爹去找任德明,到时候就坏了自己的事情:“今天解放婶给我找了几截钢丝绳,有了它,套套野猪山羊不成问题。”
陈秋芸见申二狗来了,忙把饭菜端上桌来:“快吃饭,二狗,饿坏了吧。”
申二狗笑了笑:“自立婶,我不饿,跟着唐哥干活,我顿顿都吃得饱饱的。”
等他坐上桌的时候,除了野鸡汤,还有一碗爆炒田鼠肉:“真香,这是什么肉?”
唐哲一笑:“这就是长尾兔,你不是吃过嘛。”
申二狗夹了一块放嘴里,吃下之后才说:“我们家以前吃的,一股子腥味,要不是饿得受不了,根本吃不下去。”
陈秋芸说:“坡上的野东西,就是腥味重,炒的时候,油要多,还要用酒烧一下,加上葱姜蒜这些去腥的,才好吃。”
申二狗一边吃,一边哂笑不语,他家不要说油了,自留地里种的东西,还没有长好,说不准哪天一放电影,又变成了一块荒地。
在八家堰大队,最怕放电影的,恐怕只有申二狗一家。
就连以前的地主老财姚世富,这几年也很少被拉出去批斗了。
唐哲其实清楚,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申厚植那种不低头的性格,哪怕被捆得血都流出来了,也不会低头认错。
这也是大家叫他申猴子的原因。
申和孙近音,有些和他平辈的,平时开起玩笑来,直接叫他大圣,批斗会就是个八卦炉。
如果他能低个头,认个错,哪怕他根本没有错,日子也许会好过得多。
申二狗也是那种不低头的性格,他虽然去讨饭,但是从来不在八家堰大队讨,去得远远的,在八家堰,帮别人家的忙,哪怕只有半块红苕,他也没有怨言,从来不多话,这也是环境影响的。
不过,从唐哲这里,他感觉到了尊重。
所以十五岁的他,干起活来,从来不偷懒,挑上一百三四十斤的东西,如怕压得他喘不过气,只要唐哲不休息,他也紧紧地跟着。
唐哲笑道:“妈,我知道的,我是真不饿,你不知道,国营饭店里那绿豆粉的油水多足,每一根粉都是被油包满的,硬是把我吃撑着了,现在都还不觉得饿。”
他的谎言,也就只能骗骗没有出过门的唐婉,母亲哪里能信,只是在一旁苦笑。
唐婉则是听得出神,一边喝着稀饭,一边流着口水:“哥,城里的绿豆粉真的那么好吃吗?我什么时候才能吃一碗。”
唐哲摸了摸她的头:“等你感冒好了,哥带你去吃个够。”
唐婉嗯了一声,随之神情又黯淡了下来。
她知道哥哥肯定是哄她的,毕竟家中没有多余的粮票,更不说钱呐。
反观唐哲则是信心满满。
天又黑了下来,但是下雪的冬天,晚上也能凭着月色清楚路。
“妈,我出去一下。”
“天都黑了,你又要去哪里。”
唐哲故作神秘地说:“我去清明田那边看看能不能弄点肉回来。”
“弄肉?哥,我也去。”唐婉听到肉,突然觉得感冒都好了一大半,从凳子上站起来就准备和唐哲一起出门。
唐哲看着她穿着破布鞋的双脚,冻得通红的脚后跟说道:“你就好好在家里等我,再出去一趟,把感冒弄得更严了,那可不得了。”
前一世唐婉就是因为感冒引发肺炎没有钱医治而去世的,现在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妹妹再去冒这个险。
陈秋芸则是一脸不相信:“我看你又是想去哪里玩吧,大冷天的,别人家的火堂都不够烤,你就不要去给别人添乱了。”
唐则不想作过多解释,对着母亲和妹妹笑了笑,转身出门,在屋檐下拿了一条麻袋,背上背篓就走。
“妈,哥去哪里弄肉,我看他背着背篓出去了。”
一心好奇的唐婉看着唐哲出门,就跟着站起来,在屋里偷看。
陈秋芸心里也没有底,一开始她还以为又去找别人耍,听到唐婉说他背着背篓出门,更加好奇。
“不知道,婉婉,我总觉得你哥他今天怪怪的。”
唐婉看着远去的唐哲,若有所思地回道:“是有点怪。”
雪后山村的夜晚,走在路上,根本不用电筒,凭着白雪反射的微光,完全可以看清楚几十米范围内的东西。
清明田是唐家以前祖辈开垦出来的一片田地,在民国时,还属于整个唐氏家族,所得的粮食除了用来祭祖外,还资助族内家庭条件困难和有机会考取功名的人。
现在属于集体所有。
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这片田地已经在他的脚下。
也许是脚踩着雪发出来的声音,透过大地传得更远,他还没有走到陷阱的地方,就听到“卟卟”的声音,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近了,果然看到一只五颜六色的大野鸡在挣扎,他放下背篓,慢慢靠近过去,用手紧紧地把那只大公鸡抓在手里,然后用另一只手把鱼线解开。
提在手里,肥肥的野鸡,足足有三斤多。
把它装在麻袋里之后,又去别的陷阱看,六个陷阱,有四个都钓到了货。两只公鸡,四只母鸡。每只公鸡都有三斤多,母鸡也有两斤半以上。
看着满满的收获,忙把它们都装到麻袋里,然后放到背篓上,快速地回了家。
路过伯父唐自强家屋旁,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唐自强在大队里当文书,一向看不起弟弟唐自立家,加上回家的时候,唐婉说了昨天晚上去找唐自强,想用工分先换一点粮食,反而被轰了出来,还被伯母吴莲芯咒骂要“饿死他家几娘母。”
他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抓了这么多野鸡,说不准被大队的人知道了,搞个充工,到头来,算上五个工分,连一口汤都喝不上。
这种事情,在别的生产大队也许不会发生,但是,在八家堰,尤其是他们唐家山生产队来说,唐自强是绝对做得出来这种事情的。
屋前屋后四五十米的距离,他几步就回到了自家院坝,唐婉听到声音,忙开门。
“你怎么还不睡觉?”唐哲有些生气,他很担心妹妹的身体。
“哥,你弄到肉了?我在等你拿肉回来。”唐婉一脸的期待。
唐哲进了屋,把门关上,然后放下背篓:“小心一点,不要让它们飞了。”
“是什么呢?”母亲陈秋芸也比较好奇。
唐哲把袋子提起来,让袋子里的鸡脚下发不起力,然后把手伸到袋子里面,一把抓住翅膀,提了出来:“看,这是什么。”
“哇,野鸡,哥,你是怎么抓到的,你也太厉害了。”
唐婉一蹦老高,完全看不到是一个病人的样子。
唐哲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然后把袋子放地上,用脚把麻袋的口子踩住,借着微弱的煤油灯光,他把野鸡嘴边的一条鱼线拿了起来:“看,我就是用钓鱼的方法,钓的。”
“野鸡没有牙齿,下雪天,它们找不到别的吃的,所以我用鱼钩钩住红苕颗粒,放在它们经常找食物的田边,今天就钓了六只。”
“这么多?”母女俩同时惊呼了起来,同时也感叹:“原来野鸡还可以这样捉。”
他把野鸡交给母亲,然后重新把袋子系起来,放在堂屋的角落:“妈,我去烧水,一会儿把这只鸡炖了,给爸爸和妹妹好好补充点营养。”
唐婉一边朝厨房跑,一边说道:“我去烧火。”
从过年到现在,差不多已经一年没有吃过肉,肠子早就生了锈,今天一家人吃了两餐肉沫稀饭,剩下的肥肉,陈秋芸还拿来熬了油。
本来觉得靠那一点油,撑到过年,等大队杀了猪,分下来,一家又能够分到几斤肉。
往常大队分肉,唐自强能够带回来的,要么是排骨,要么是血口(槽头肉),根本熬不出油来。
见唐婉往厨房去了,江山找来一根棕榈叶,把野鸡的翅膀和脚捆了起来,先放在堂屋的桌子下,然后去厨房帮忙。
陈秋芸则是把他从易解放家带来的那几件旧衣服翻出来比划着,哪怕是几件旧衣服,都比家里的任何一件衣服都要好。
有了这几件衣服,她又回到屋里,从箱子里翻出了两件破得不能再破的衣服,还有一块破床单,拿出剪子裁剪起来。
唐哲摇了摇头:“就纸厂宿舍那边的人买,也不怎么好卖,不如趁冬天腌了,等什么时候想吃,取来吃就是。”
陈秋芸便不再问,在厨房去做饭,唐哲和她说:“妈,我们先睡一觉,饭熟了你喊我们一声。”
“嗯,快去睡吧。”
刚睡下去没有多久,就听到外面吵成了一团,让他睡不着,喊了一声陈秋芸:“妈,外面怎么了?”
唐婉一直没有睡着,已经起来了,对他说:“哥,出大事了,听说唐忠他们打着人了。”
“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打着的好像是大田大队一个叫黄老四的,那家伙也是去山里找猎,被唐忠他们误认为是野猪,开了一枪,现在大田大队的人把黄老四抬到伯爹家来了,还来了好几十人呢。”唐婉没有去看,但两家就屋前屋后,她的房间刚好对着唐忠家的院坝坎,上面的人说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唐哲起了床,申二狗瞌睡大一点,唐哲起床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了,也跟着起来,听到外面吵闹,问了同样的问题。
老猎人进山打猎,遇到树丛突然动的时候,往往都会发出一声暗号,然后才会开枪,这是规矩。
唐忠和姚申红兵两人都有枪,和唐哲分开之后,申红兵提议去斗篷山,那里平时没有人去,申红兵之前和他爹去挖过天麻,碰到过野猪出没,只不过他们当时被吓得躲在树上不敢动,一直等到野猪走远了,才下来。
听到申红兵的提议,两人都觉得不错,反正出都出来了,空着手回去,反而会被唐哲笑话,于是便去了斗篷山。
到了山上,果然发现了好几组野猪脚印,还有山羊的脚印。
唐忠立刻将枪上膛:“都仔细一点,看看哪里有动静。”
三个人完全沉浸在追踪猎物的忘我状态中,越走越远,但是雪地上除了一串串脚印,连只鸟都没有发现。
就在他们三个人快要失望的时候,申红兵一拉唐忠的衣襟,给他指了一下前方五六十米开外,有一簇灌木丛突然动了几下。
唐忠给了他一个眼神,三个人趴在地上,抬手就对着那簇树丛开了一枪。
随着枪声的响起,对面传来一声:“哎哟!”
三个人本来兴高采烈地等着去拣猎物,不想听到有人痛喊,心知不妙,丢了枪就想跑。
申红兵喊了一声:“唐忠,好像打着人了,哎,怎么跑了?”
唐忠顿时傻了眼,如果没有人喊他名字,跑了就跑了,被申红兵这么一喊,转头骂道:“你他妈的是个猪脑子吗?不叫我你会死呀。”
申红兵一脸无辜的表情:“你听嘛,好像是打着人了。”
唐忠红着脸:“我耳朵又不聋,快去看看那个人怎么样了。”
三个人才往树丛那里跑去,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裤子脱到膝盖处,满身是屎,正躺在地上痛苦地打滚,身边还有一支土枪,和一个牛角制成的装火药的容器。
右腿上中了一枪,已经完全被打断。
姚勇军看到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怎么办,好像打到他的脚了。”
申红兵也是吓得六神无主,不停地搓着手:“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人呢?”
唐忠虽然害怕,但毕竟从小跟他爹一起在大队里干活,经常和民兵一起训练,大小也是一个民兵班长,见那个人脚下流了些血,但是动的时候,并没有变形,想来并没有伤着骨头,走上前两步问道:“你是怎么搞的,躲在树后面,也不说句话?我们还以为碰到了野猪了呢。”
申二狗离开后,唐婉满脸疑惑地看向唐哲,不解地问道:“哥哥,你为何会突然将他邀请过来呢?咱们家所存的木炭数量并不多,如果你真的忙碌到无暇顾及,我也能够前去帮忙,别小瞧我,百十来斤的担子我还是挑得起的。”
这时,陈秋芸微笑着插话道:“婉儿啊,你呀,还是不够了解你哥哥呢,他这个人呐,心地善良,最见不得他人受苦受难啦,哪怕自己都还饿着肚子,心里头却总是惦记着别人有没有饭吃。”
说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但那笑容里分明透着对唐哲这种品性的赞赏与疼惜。
实际上,陈秋芸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唐哲明白这一点,就连唐婉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的。
唐哲坐在凳子上,神情悠然,慢慢地开口说道:“二狗他们一家子过得真是太不容易了,命运多舛啊,如果我们不出手相助拉他们一把,恐怕他们很难熬过这个冬天。
今日我从县城返回家中的途中,路过打尖坳那个地方时,看见二狗就快要被冻僵在路边了,那一幕场景,瞬间就让我回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在岩口遭遇的险境,当时若不是有解放叔出手相救,只怕此时此刻你们怕是再也无法见到我。”
讲到此处,唐哲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眼眶也不禁微微泛红。
而听到这些话的陈秋芸和唐婉,同样双眸湿润,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感动与酸楚。
唐哲紧接着又开口道:“我心里一直这么认为,如今咱们已经不用再忍受饥饿之苦啦,大家同属一个大队,理应相互扶持、互帮互助嘛。
而且啊,二狗这个人真挺不错的,之前队里上工的时候,他做得并不比那些壮劳力差,却因为成分问题,干一天下来,只能得到五个工分,你看他今天挑的这一担炭,比我挑的还要多!”
唐婉由于年纪尚小,心中难免有些担忧,不禁插话道:“但是哥,他们家的家庭成分可不太好呀......”
等她说完,唐哲便果断地打断了妹妹的话语:“妹子,那些不过是过去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罢了,跟二狗本人其实没有太大关联的,再者说,申二公虽然在大队里经历过一些事情,但据我所知,他从来没有故意伤害过任何人呐,你年龄还小,很多事情可能暂时理解不了,但只要再过个几年,随着阅历的增长,你自然就能够看得透彻、想得明白了。”
当然,更多的是随着土地的包干到户,地主富农这样的成分也慢慢被淡化出人们的记忆中。
听到大哥如此坚决地表明态度,唐婉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她沉默片刻后,开始在脑海中认真回想有关申猴子的点点滴滴。
想来想去,似乎除了每次大队里放露天电影时,看到申猴子总是被五花大绑着推到台上接受批判斗争以外,确实未曾听闻他有过任何作恶的行径。
当申二狗拖着那个沉甸甸的麻袋,一路气喘吁吁地回到家中时,申猴子依旧如同往常一样,安静地坐在灶膛前,身前那跳跃的火苗映照着他那张布满皱纹且写满沧桑的脸庞。
灶台上摆放着一只破旧不堪、缺了一角的土碗,碗中赫然躺着两块被掰成两半的油香粑。
看到这一幕,申二狗心中已然明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姐姐申大凤和爷爷申猴子每人仅仅吃了半块,而将剩下的特意留给了自己。
“公!我给咱弄回吃的啦!”申二狗难掩内心的兴奋与激动,大声地向申猴子喊道。
这些年来,他不知道已经讨过多少次饭了,走街串巷,见惯了世人冷漠无情的白眼和嫌弃厌恶的表情。
然而,今天却遇到了像唐哲那样慷慨大方之人,这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即便是以往去到那些沾亲带故的堂叔堂伯家里求助,干上半夜的活,最多也就是能让他自己勉强吃上一顿半饱的红苕或洋芋而已。
说罢,申二狗满心欢喜地将肩上扛着的麻袋轻轻放在申猴子面前,并迫不及待地解开了袋口。刹那间,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只见满满当当的一堆红彤彤的红薯立刻展现在他们眼前,仿佛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而在麻袋旁边,还静静地放置着一个小巧的布袋子,申二狗告诉他这里面可是白花花的大米。
“你从哪里弄来的?二狗,咱家虽然穷,千万不能走歪路,不要看公经常挨批斗,但是公的心直,从来没有做过坏事,那些批斗我的人,哪个敢在台上说一句,他们没有做过对不起人民的事情?”
申猴子突然见到这么多粮食,一下子对申二狗防备起来,生怕他走错了路,嘴上教训的话说个不停。
“公,这些都是我用力气换回来的,我去帮唐哲家干活,挑炭,他就给了我这么多粮食。”他出门之前就已经说过一遍了,是去帮唐哲家。
但是唐哲家的情况,申猴子心里也清楚,听说唐自立被野猪咬伤,家里已经好几天不见冒烟了,怎么会拿得出这么多粮食来。
申二狗见他还是不相信,拉起他的手说:“公,你要是不相信,就和我去唐哲家亲自问一下。”
申猴子叹了口气,他是被批斗怕了:“公肯定相信你,就是怕你走歪路,只要你心正,咱们哪怕是饿死,也不会去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只要你这些粮食来路正当,公吃到肚子里,腰就变得直。”
申二狗点头应了一声,继续说道:“对了,公,唐哲叫我还要去帮他,现在就要过去,我叫姐起来给你做饭吃,今天晚上,吃苕箜饭。”
说完,又走到大凤的房间门口:“姐,我还要出去,你起来给公做一下饭。”
大凤应了一声,把被子裹在身上,穿着一双破了几个洞的布鞋走了出来,告诫他:“二狗,你去帮人家,要见纸打纸,千万不能让别人说我们家的人偷奸耍滑头。”
“姐,我知道啦。”
出了门,天空又暗了下来,雾蒙蒙的只能看到几十米外,又开始下凛沫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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