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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妻火葬场:嫡女她又狠又疯无删减全文

文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殿下,江惜颜真的挺让人意外的,刚刚那种局面,她居然丝毫不惧,甚至上手试图阻止严芄自杀,挺有勇气的。”“听你的语气,你似乎对她颇感兴趣。”天涯吓了一跳。“属下只是单纯的生出一些钦佩,绝对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殿下明鉴!”他对江惜颜可不敢有非分之想!“孤又不曾怪罪你,你紧张什么。”莫名其妙。萧玄胤挥了挥手。“没事的话,赶紧下去吧。”天涯将尸体带下去了。很快,屋内便有下人过来清理痕迹。擦洗干净后,屋内上了一些萧玄胤日常使用的香炉,淡淡的龙涎香散在房间内,驱散了原本的血腥味。不到片刻,屋内便干干净净,似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张富明进来,弯着腰低声询问。“殿下,要换个房间歇息吗?”“不必了。”这些年,什么肮脏血腥的场面没有遇上过。死个人而已...

主角:江惜颜萧玄胤   更新:2025-02-21 16: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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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惜颜萧玄胤的其他类型小说《追妻火葬场:嫡女她又狠又疯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文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殿下,江惜颜真的挺让人意外的,刚刚那种局面,她居然丝毫不惧,甚至上手试图阻止严芄自杀,挺有勇气的。”“听你的语气,你似乎对她颇感兴趣。”天涯吓了一跳。“属下只是单纯的生出一些钦佩,绝对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殿下明鉴!”他对江惜颜可不敢有非分之想!“孤又不曾怪罪你,你紧张什么。”莫名其妙。萧玄胤挥了挥手。“没事的话,赶紧下去吧。”天涯将尸体带下去了。很快,屋内便有下人过来清理痕迹。擦洗干净后,屋内上了一些萧玄胤日常使用的香炉,淡淡的龙涎香散在房间内,驱散了原本的血腥味。不到片刻,屋内便干干净净,似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张富明进来,弯着腰低声询问。“殿下,要换个房间歇息吗?”“不必了。”这些年,什么肮脏血腥的场面没有遇上过。死个人而已...

《追妻火葬场:嫡女她又狠又疯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殿下,江惜颜真的挺让人意外的,刚刚那种局面,她居然丝毫不惧,甚至上手试图阻止严芄自杀,挺有勇气的。”

“听你的语气,你似乎对她颇感兴趣。”

天涯吓了一跳。

“属下只是单纯的生出一些钦佩,绝对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殿下明鉴!”

他对江惜颜可不敢有非分之想!

“孤又不曾怪罪你,你紧张什么。”

莫名其妙。

萧玄胤挥了挥手。

“没事的话,赶紧下去吧。”

天涯将尸体带下去了。

很快,屋内便有下人过来清理痕迹。

擦洗干净后,屋内上了一些萧玄胤日常使用的香炉,淡淡的龙涎香散在房间内,驱散了原本的血腥味。

不到片刻,屋内便干干净净,似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张富明进来,弯着腰低声询问。

“殿下,要换个房间歇息吗?”

“不必了。”

这些年,什么肮脏血腥的场面没有遇上过。

死个人而已,算不得什么。

“人走了?”

张富明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谁。

“是,永安侯夫人写了药方,嘱咐了一些饮食上的禁忌,便离开了。”

“嗯。”

“此次实在是奴才们的疏忽,居然让殿下被人下毒……老奴惭愧!殿下放心,日后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

张富明有些难受。

严芄待在殿下身边已经三年了,他们便对他没有太过防范。

不想居然出事了。

今日若是殿下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死都难辞其咎。

萧玄胤并未开口。

他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如月般清冷的脸上映在昏暗的烛火下,看不清什么表情。

良久,才听见他开口。

“都下去吧。”

“奴才和守卫们就在门外,殿下要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唤一声就好。”

张富明躬身退了下去。

帷帐放下,萧玄胤侧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合眼。

他伸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一片漆黑。

之前那道黑影,似乎只是他的幻觉。

陷入这种黑暗,已经五年了。

五年来,因为眼瞎,权势被削,朝臣倒戈,自己几次遭遇险境。

甚至父皇,也动摇了废储的念头。

若是他双眼正常,怎么会经历这一切。

又怎么会看不出,严芄有问题?

若是能恢复光明……

如今,江惜颜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内心的情绪迫切而激烈,感觉自己像是一株藤蔓,紧紧攀附住悬崖上唯一的一根枝丫。

若是这根枝丫断了,他将会陷入永远的深渊。

江惜颜,她最好不要让他失望。

一直到夜半,萧玄胤才沉睡过去。

今夜,他居然做了一个诡异的春·梦。

梦里他赤身泡在腾腾的热水中,浑身发软,毒性蔓延全身,又胀又疼。

一只纤细的玉足突然踏入水中,打破了平静的水面。

“太子殿下,您中毒了,请稍安勿躁,臣妇来帮您解毒。”

是江惜颜的声音。

他仰着脖子,发不出声音,也动不了。

她身上的薄纱缠住他的双眼,柔弱无骨的双手勾着他的脖颈。

水波一阵一阵的晃荡出来。

娇媚的声音,似是在哪里听过。

屋内静谧喷张的气氛,被一阵巨大的水花声打破。

中毒的无力感褪去,身体恢复了知觉,他伸出大掌,猛地攥住了女人的纤腰。

眼睛上的薄纱被扯掉,他看清了对方的脸。

惊艳绝色,娇媚如花。

是那夜洞穴内,曾与他欢好的女子。

萧玄胤猛地一惊,下意识的醒了过来。

眼前漆黑一片,只有自己不规律的喘息声,回荡在静谧的房间内。


十分难得见到这副模样。

“您的力道有点大,我手腕疼。”

闻言,萧玄胤才意识到,自己正紧紧抓着她的手腕。

他立刻松开。

江惜颜揉了揉手腕,目光落在萧玄胤结实的胸口,瞥了几眼。

虽说作为大夫,不该过多关注对方的身体。

但是……

对方身材实在是太好。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要她完全无视实在有点难度。

“殿下,药浴的时间差不多了,可以起来了。”

“老奴来!”

张富明立刻过来,伺候他起身。

江惜颜走出帘子外,转过了身。

后面一阵窸窸窣窣,而后张富明的声音传来。

“夫人,可以进来了。”

江惜颜这才进去。

张富明:“夫人,接下来还需要怎么做?”

“殿下这毒虽然凶,但是并不难解,等会我再开一些药,服用几日就好了。”

萧玄胤突然开口。

“让严芄过来。”

“是。”

张富明退下。

江惜颜缓缓上前,扶着他朝着内殿的床榻边走。

“殿下小心。”

她轻轻扶着萧玄胤的胳膊。

到床榻边的时候,萧玄胤不知是解毒后太过虚弱,还是因为眼盲,脚下被绊了一下。

“太子殿下!”

江惜颜一惊,伸手想要扶住他,结果却反而被带倒了。

回过神来,她已经被压在了床上。

鼻尖抵着一股凛冽的香味。

是龙涎香的味道,混着药草的香味。

萧玄胤那张俊美的脸抵在面前,呼吸交缠,微凉的唇擦过她的鼻尖。

气氛一瞬凝结住了。

萧玄胤双手撑在她的身侧,身体僵硬。

这种感觉……

似曾相识。

“殿下,属下已经经经经……”

天涯走进来。

一眼看见帷帐微动,里面人影交叠。

自家中毒柔弱的主子,正将江惜颜压在了身下,下一秒似是正准备亲下去。

他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不等萧玄胤开口,天涯直接“嗖”的一声。

闪到了殿外。

顺便很自觉的关上了门。

跟在后面的张富明不明所以。

“怎么了?”

“嘘~别说话,现在太子殿下正忙,咱们在外面等着吧。”

“等多久?”

“我估计……最少得半个时辰吧。”

天涯伸手扶着胸口,最初的震惊被压下后,心情不禁有点复杂。

太子殿下怎么突然开荤了。

还是永安侯的妻子……

臣妻。

刺激是刺激,但是不太合适啊。

“进来。”

不等他想明白,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

天涯:“……”

这么快?

他缓缓推开门,几人走了进来。

殿内,萧玄胤穿着白色的单衣坐在床边,面色有些苍白。

江惜颜站在一旁。

二人都衣衫整齐。

“严芄呢?”

“殿下,微臣在。”

严芄立刻躬身上前,理了理衣袍跪了下来。

他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太子殿下,您好些了吗?”

萧玄胤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床沿,突然开口道。

“是谁派你过来给孤下毒的?”

殿内的气氛骤然凝结了。

严芄的笑容僵在脸上,之后神色变得惊恐不已。

“太子殿下,微臣冤枉啊!微臣跟了您三年, 对您绝对忠心耿耿!”

“您是不是……听谁跟您说了什么谗言?”

他的目光瞥向一旁的江惜颜。

萧玄胤微微勾唇。

明明在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冥顽不灵。”

“孤手下的人,很擅长让人招供,孤倒是好奇,你能撑过几个时辰。”

他伸手,轻轻动了动手指:“带下去。”

“是!”

天涯直接揪住严芄的衣领,不顾他的哀求,将人提了出去。

江惜颜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

“殿下怀疑他?”

萧玄胤点头。

“说起来,是你提醒了孤。”

严芄一直在他身边,有下毒的时机,这是其一。


后来她被赐婚给太子,方韶梦更是仇视上了她。

因为她心仪太子。

这五年,她成为京中有名的疯妇,有一些人乐得看她笑话。

方韶梦便是其中一个。

“小姐,车被撞坏了,这可怎么办!”

不远处,香冬下车看着被撞得有点裂开的马车,神色有些懊恼。

一只白皙的手掀开轿帘。

方韶梦扶着脑袋,神色柔弱的被香冬搀扶着,走了下来。

这边,江惜颜也下了马车。

“原来是永安侯夫人。”

方韶梦柔柔一笑:“看样子,今日夫人有急事,匆忙赶着马车,造成这般意外了。”

“我的马车一直不急不慢的,是方大小姐的马车突然冲出来,这才导致马匹受到惊吓。”

江惜颜不吃她这一套。

以前她说话就绵里藏针,处处将她朝着沟里带。

之前的“江惜颜”不是她对手,但是现在她可不会惯着她。

“钱二,咱们的马车没事吧?”

车夫立刻检查了一遍。

“回夫人,没事。”

“那就好,方大小姐,我这边没事,我也就不追究你的过错了,日后出行,可得让底下的人小心点,别横冲直撞了,万一伤了人就不好了。”

几句话,就将这件事的是非曲直理清,自己成了有理的一方。

方韶梦眸中闪过一丝暗色。

江惜颜居然没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倒是奇了。

“此次我的马车受到冲撞,夫人完好无损,怎么倒是怪起我来了,此次事情是个意外,我不会怪到夫人头上,还请夫人尽管放心。”

说着,她适时露出那只被擦伤的手。

看吧。

都怪江惜颜,她才受伤了。

江惜颜就是怕她赖上自己,所以才急着撇清关系。

受伤的是她,受委屈的也是她。

江惜颜才是恶人。

四周已经围了不少路人。

面对方韶梦的茶里茶气,江惜颜直接开口。

“我只是主道,你是从小道出来,而且看这个轨迹,你的车夫是见快要撞上我,赶紧调转方向,这才撞到别处了。”

“方大小姐,你擦伤,那是你自己马车的问题。”

“你应该庆幸只是自己擦伤了,否则真撞到了我,你不得亲自上门赔礼道歉?”

江惜颜每说一句,方韶梦的神色就沉一分。

“这件事只是意外,夫人何必……”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方大小姐,你没必要再混淆黑白了,现在你让车夫把马车退到旁边的偏路吧,我要过去。”

方韶梦暗自咬牙。

四周还围了看热闹的百姓,她怎么能被江惜颜压一头?

“今日之事,是个意外,夫人既然非说我的不对,那我赔个不是,只不过我今日要入宫赴宴,急着给姑母备礼物,事情重大,还请夫人先让让我。”

“不行。”

“夫人,我姑母是越贵妃,给她送礼事关重大,你这么做……难不成是不将贵妃娘娘放在眼里?”

好啊。

上来就给她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方大小姐,此话可不能乱说,我正是尊敬贵妃娘娘,所以她的生辰贺礼,一早就备好了,倒是方大小姐……”

“明里暗里表明自己对贵妃娘娘多么尊敬,可是她的生辰礼拖到今日才去拿,这份尊敬,还真是没什么含量。”

方韶梦脸色微变。

没想到被江惜颜反将了一军。

二人正僵持,却见旁边突然来了一行人。

为首的马车比较低调,但是四周护卫森严,跟在马车旁边的,是个上了年纪的白净男人。

张富明。

“夫人,是太子殿下。”

青叶压低声音。

江惜颜微微点头。


他也是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动心。

原本是准备回宫后,找出这女子,纳她入东宫。

可谁知回宫后毒性反复无常,不仅身体愈发孱弱,甚至双眼也瞎了。

不知道……

还能不能再见她一面。

“太子殿下?”

萧玄胤回过神:“你说得,是什么毒?”

“此毒名叫千丝毒,极其罕见,原本药王宗有相应的解药,但是殿下中毒的时间,已经太久了,深入神经,解毒的话,需要一些时日。”

“你能治?”

“不好治,但是我觉得,能治。”

萧玄胤觉得心脏似是被什么击中了。

能治……

这句话仿佛深渊中的一丝光亮,让他在长久的黑暗中,窥得了一丝光明。

江惜颜神色平静。

“殿下这毒,并不好解,容臣妇回去准备,等过几日再入宫,在此之前,殿下可将火灵芝磨成粉,每日服用。”

火灵芝对天下奇毒,都有缓解的作用。

“准。”

萧玄胤坐回轮椅上,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江惜颜,你能治好孤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臣妇明白。”

江惜颜躬身退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天涯忍不住开口。

“太子殿下,当真信她?”

“除此之外,孤还有别的选择吗?”

“不过,江惜颜既然能看出殿下您的腿疾是假的,那么……应该是有几分真本事在身上的。”

萧玄胤沉默片刻,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旁边的扶手。

“让人去查一下,江惜颜以前跟药王宗之间,有什么联系。”

广阳殿。

萧桓羽正拿着一把宝剑,正倚在榻上,漫不经心的擦拭。

裴云渊站在一旁。

“七殿下今日找臣过来,所为何事?”

“前线那边的事,你听说了吗?”

萧桓羽瞥过眼:“李向阳带着援兵,耽误了三日才见到秦如山,却被秦如山砍了一条右臂,”

“但是父皇却丝毫没有怪罪秦如山的意思,反而说李向阳办事不力,撤去他的职位,让他从边疆回来了。”

“此事,臣略有耳闻。”

裴云渊缓缓开口:“七殿下是因为此事愤怒,因而找臣入宫商量对策?”

“呵。”

萧桓羽冷笑一声。

“李向阳虽然是我母妃娘家人,但是着实愚蠢,在抗击敌国的关键时刻,他这么掉链子,被人砍了胳膊,也是活该。”

“这种废物,我可没心情特地为了他报仇。”

裴云渊问道。

“那七殿下找臣,为了何事?”

“我母妃的生辰日快要到了,因为李家的事,这两日她心情不好,我想要哄她开心,你说,该送什么让她高兴起来?”

裴云渊沉思片刻。

正想开口,却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启禀殿下,越贵妃来了!”

话音落下,只见一道华贵的身影走了进来。

越贵妃带着宫人,迈步走进了殿中。

她穿着绛紫色的宫装,裙摆处是大片金线绣制而成的牡丹花纹,富贵华丽。

虽然已经到了四十,但保养极好,依旧艳丽无双。

不愧得皇上盛宠多年。

“永安侯也在?”

裴云渊拱手。

“臣见过贵妃娘娘。”

“起来吧。”

越贵妃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看了片刻。

萧桓羽走过来。

“母妃今日怎么过来了?”

“有事想与你说。”

越贵妃示意了一下,殿内的宫人们立刻转身退了下去。

裴云渊也准备离开。

“永安侯就留在这吧,正巧,这件事跟你有关。”

越贵妃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心情似是极差。

萧桓羽上前。

“母妃,究竟何事?”

“本宫刚刚得到消息,东宫那边,又有人过去给太子看眼疾和腿了。”

“儿臣当是什么事,这么多年,都不知请了多少名医了,都没有丝毫的进展,这次也不会有什么例外。”


只有一个年纪稍大的赵嬷嬷,和一个新来的十三岁小丫鬟荷叶。

江惜颜一回去,就直奔一旁的柴房。

里面用木板搭建的一个小床上,正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江瑾安苍白削瘦的小脸上,双眼紧闭,呼吸虚弱。

伸手抚上额头,烫的惊人。

江惜颜飞快确定了病情。

之后拿笔在纸上写了个药方。

“来人……”

她哑着嗓子开口。

赵嬷嬷扭着肥胖的身子走进来。

“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抓药。”

赵嬷嬷差点翻了个白眼。

“不是我说,夫人,您这又闹得哪一出?之前您也说自己会作诗,做美食,结果哪样不是搞砸了,现在您可……”

啪!

江惜颜将药方重重拍在矮桌上,面色冷厉。

“抓,药!”

赵嬷嬷一愣。

小丫鬟荷叶跑过来:“夫人,奴婢去替您抓药。”

“快去快回。”

江惜颜弯腰,将烧得滚烫的孩子抱到自己的房中。

坐在床榻边,她解开江瑾安的衣服,露出小不点干瘦的身躯,上面还遍布着伤痕。

江惜颜心中一疼。

那个异世而来的女子,一直把江瑾安当做扫把星,对他连对下人都不如,心情不好就拿他出气。

四岁的孩子,被折磨成这个样子,甚至重病都无人问津。

今天她若不过来,江瑾安估计不死也得成傻子。

江惜颜垂眸,给他推拿退热,江瑾安很快开始出汗退热。

荷叶也将药抓来煎好了。

一碗药下去,江瑾安又沉沉睡了下去。

在此期间,江惜颜又让荷叶抓了一副治嗓子的药,给自己用了。

喝完药,母子二人相拥睡去。

……

等到天色微暗,江瑾安终于醒了过来。

他睁着自己黑漆漆的眸子,看见身侧躺着的人,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夫……夫人。”

江惜颜不准他喊她“娘”。

他就只能跟下人一样,喊她“夫人”。

“安儿。”

江惜颜伸手,伸手抚上他的脸:“好点了吗?”

“好,好多了。”

江瑾安小手不安的握在一起,瓷玉般的小脸上,有惊喜,也有震惊。

娘亲明明一直都很憎恶他,现在却对他这么温柔。

他一定是在做梦吧?

江瑾安悄悄掐了一下自己。

疼!

不是梦!

江惜颜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更是难掩心酸。

“以前是娘错了,安儿,娘亲以后会好好疼你的,你原谅娘好吗?”

江瑾安连连摇头。

“我从来都没怪过娘亲,我知道……我不是侯爷的孩子,娘亲没扔了我,已经是对我很好了……”

江惜颜心头一震。

她红着眼,将江瑾安抱在怀里。

“娘不会扔了你的,娘会护你一辈子!”

江瑾安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抱住了她。

以前想娘亲的时候,他就抱着自己,想象着是娘抱着他。

现在居然真的如愿了。

原来被娘亲抱着的感觉,是这样啊……

好温暖。

……

夜幕四起,晚月爬上树梢。

永安侯府的门口,走进来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

裴云渊穿着紫色的锦袍,踏进府门。

他五官立体,气质矜贵,腰间一抹玉白的腰带,更衬得他丰神俊朗,俊美无双。

管家陈福迎过来。

“侯爷,今天夫人拿了白绫,在您的院中自裁。”

“死了?”

“没……夫人命大,没死。”

“没死说什么,下次等她死了再过来报喜吧。”

裴云渊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这些年,江惜颜为了引起他注意,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折腾了。

“还有,侯爷,今日有人给您送了一位美人过来,您看?”

裴云渊没理会。

“让人准备热水,我乏了。”


“是,奴婢亲眼所见。”

“贱人!”

楚宛宛一挥手,将手边的药碗砸了出去。

哪有半分之前柔弱的样子。

绿莲上前收拾碎片。

“楚姨娘,您别生气,小心身子。”

“小心什么小心!”

反正也是装的。

楚宛宛伸手抚上胸口的位置,十分不安。

五年了,裴云渊一直当江惜颜死了。

可如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额见她。

她能感觉到,裴云渊近日对江惜颜,态度有些不一样了。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世安阁。

裴云渊泡了个澡,但还是觉得不自在。

他有些烦躁的扯开衣领,总觉得内心的一腔燥意无处纾解。

“给我找个女人来。”

“女人?侯爷,您想要什么样的?”

裴云渊转身坐在榻上,那双旖旎的桃花眼微微敛起。

“我记得之前有人送来一个美人,气质有些清冷,会弹琵琶的那个。”

“明白。”

清风离开了。

不多时候,房门被推开,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走了进来。

“侯爷……”

被送进侯府都好几个月了,一直被扔在一旁不管不问,她还以为只能做一辈子丫鬟了。

今夜突然召见了她。

她有些受宠若惊。

榻上的男人衣袍随意敞开,面容是极致的风流英俊。

“过来。”

她刚走近,直接被拉入了一个宽阔的胸膛。

裴云渊拨开她的衣衫,手指熟稔的探入。

“叫什么?”

“奴婢……叫宁儿。”

“抬头。”

宁儿缓缓将头抬起。

裴云渊修长的指尖捏着她的下巴,对上她那双晃动的眸子。

忽而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将人压在了榻上。

很快,女人柔弱的娇吟声,控制不住的泻了出来。

……

兰薰阁。

玉雪神色关切。

“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

江惜颜倒是很平静:“安儿睡了吗?”

“安少爷早早就睡下了,没被惊醒。”

“那就好。”

小不点要是知道裴云渊过来找麻烦,估计又要为她抱不平。

赵嬷嬷在一旁忍不住开口。

“夫人,这侯爷过来找您,是大好的事啊,您怎么把人赶走了呢?”

“这算什么好事?”

江惜颜喝了一口温水:“你记着,日后裴云渊要是再过来找我,你能拦住尽量拦住。”

“……奴婢遵命。”

奇怪。

夫人以前上赶着求侯爷垂怜,侯爷都不理他。

这会儿愿意过来了,怎么又拒绝了呢?

这些主子们玩得是真花,她一个老婆子实在是看不懂。

“对了,楚宛宛怎么会有心口疼的毛病?”

楚宛宛一直做她的丫鬟,她记得她身体一直很好。

“这个啊,奴婢听说是以前,楚姨娘为了救侯爷,留下的后遗症,也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侯爷格外看重她。”

“是么?”

江惜颜没想到二人之间还有这一出。

不过她对他们的事,也并不是很感兴趣。

让人退下,她便歇下了。

……

睡到半夜,江惜颜便被人吵醒了。

青叶轻手轻脚的走进来。

“夫人,太子殿下出事了。”

江惜颜睁开眼。

“怎么了?”

“太子殿下中毒了,天涯已经带人在外面等候,请夫人过去一趟。”

“伺候我更衣。”

江惜颜立刻起身穿好衣衫,快步走了出去。

后门的小巷处,停着一辆马车。

等她上车后,天涯赶着马车,飞快的驶离。

一直到了一处僻静的宅子才停下。

“这是太子殿下在京外的宅子,鲜少有人知晓,殿下今日出门处理公事,回来的路上突然呕血,随行的大夫看了,说是中毒,随行的大夫给开了药,但是效果不大。”

“这里离永安侯府比较近,我想到了夫人你,就麻烦你过来看看了。”


“夫……夫人,您别冲动,奴婢错了……”

赵嬷嬷看她是真敢动手,立刻就怂了。

平日里,看她是裴云渊面前的老人,江惜颜都讨好她,想让她在裴云渊面前,多说说自己的好话。

今天怎么一下转了性?

真是撞鬼了!

“半刻钟后,我要见到主母该吃的早膳,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老奴明白!”

江惜颜将银针取下。

赵嬷嬷恢复知觉后,立刻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不多时候,就端来了热腾腾的早餐。

有小笼包豆浆和糕点,还有几盘养胃的小菜。

赵嬷嬷站在一旁,帮着布菜,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江瑾安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早膳,开始还克制着,后面见江惜颜一直给他夹菜,便放开了肚子吃。

江惜颜:“吃饱了吗?”

“饱了。”

他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早膳,差点撑坏了。

“娘亲,我是不是吃的有点多?”

“吃得多才好,吃得多长得快,日后有恶奴对你不敬的时候,才有力气揍她。”

赵嬷嬷:“……”

还没放过她么?

母子二人吃饱喝足后,江惜颜让荷叶照看江瑾安,自己去了楚苑。

……

楚苑。

“放开我,我可是侯爷的人,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阿瑶被几个家丁拖着到了楚苑,用力甩在了地上。

楚宛宛穿着嫩绿色的锦绣襦裙,坐在软榻上,懒洋洋的看着她。

“你刚刚说什么,你是侯爷的人?”

“对,昨夜是我伺候侯爷的!”

听到这话,楚宛宛讥讽一笑:“真是笑话,侯爷昨夜明明是在我这里过夜了,怎么就成了你伺候他的?”

“你不过是趁着侯爷在沐浴的时候,主动勾引他,对他而言,你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暖床工具,贱人!”

说罢,她神色一凛,猛地将手里滚烫的热茶砸向了地上的女人。

“啊!”

阿瑶一声尖叫,在地上翻滚起来。

原本娇艳的脸庞,烫红了一片。

楚宛宛理着裙摆。

“你既然这么喜欢勾引男人,来人啊,将她卖到最低等的窑子里,让她伺候个够!”

几个下人立刻拖着阿瑶出去。

阿瑶还在谩骂。

下人们都摇了摇头。

又是一个拎不清的。

楚宛宛虽然只是个妾室,但是却是侯府真正的女主人。

裴云渊风流不羁,身边的美人来来去去,但放在心上的,只有楚宛宛一人。

这也是这么多年,府里除了江惜颜这个正妻,就只有她一个姨娘的原因。

楚宛宛起身。

“有些乏了,回屋吧。”

她刚站起,却听见一阵吵闹声。

之后只见一道蓝色的身影闯入楚苑。

看见来人,楚宛宛顿时笑了。

“我当是谁呢,江惜颜,你今天又闹得哪一出?”

正好无聊。

又来一个乐子。

江惜颜眼神冷漠的看着她。

说起来,楚宛宛跟她还是大熟人。

楚宛宛曾是她的丫鬟。

楚宛宛的母亲曾是花魁,染了花柳病惨死街头,老鸨看见楚宛宛姿容不错,就想强拉她进青楼。

是江惜颜正巧碰见这一幕,捡了十二岁的楚宛宛回府中,让她伺候自己。

后来楚宛宛又作为陪嫁丫鬟,来到了侯府。

没想到昔日的下人,竟然踩在了她的头顶。

“楚宛宛,好久不见啊。”

听见这话,楚宛宛有些莫名。

不是昨天才见面的么。

江惜颜又发的什么疯?

“你来我这,又想干什么?江惜颜,你能不能别犯蠢了,你再折腾,侯爷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她摇着手中的团扇,神色讥诮。

等着看江惜颜发癫。

谁知江惜颜直接朝着她走来。


直到宫里派人过来,说皇上召见太子殿下,萧玄胤才准备离去。

江宏起身送他离开,却听见下人来报。

“太傅,大小姐回来了。”

“大小姐?”

江宏一瞬有些没反应过来。

江惜颜?

“跟她说,我正在见要客,让她去前院厅内等着吧。”

他并不打算见她的,但是萧玄胤在这,要是回绝了江惜颜,指不定她会发什么疯。

万一在萧玄胤面前闹了笑话,那就荒唐大了。

“太子殿下,您请。”

“既然太傅有事,就不必相送了,天涯,走吧。”

天涯推着轮椅,带着几个护卫,朝着府门的方向走去。

等走远了,萧玄胤悠悠叹息。

天涯:“殿下叹气什么?”

“孤只是感慨,江家怎么会出了江惜颜这种女人。”

江家世代名门,祖上更是出过三位皇后。

江惜颜原本也是被指给他为妻的。

可惜……

“谁!”

天涯突然厉喝一声。

身后的几个护卫立刻上前,从旁边的树丛中,拎出了一个……

小不点?

“放开我!我又没做坏事,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江瑾安扭着身子,在半空中蹬着自己的小短腿。

天涯神色缓了缓。

“你鬼鬼祟祟在那里干什么?”

面前的小孩不过四岁的模样,穿着很华贵,但是却弄得脏兮兮的。

“我……我刚刚在喂猫。”

江瑾安神色委屈:“你突然大喊一声,吓我一跳,我滚到旁边的泥里了。”

昨夜下了雨,树丛中泥土松软,踩上去泥泞一片。

“你是谁?江府哪来你这么小的孩子?”

闻言,江瑾安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他虽然小,但是知道自己身份不一般,不能随便透露。

“我是来江府做客的,是江家的远房亲戚。”

天涯正要再问,却被萧玄胤制止了。

“行了。”

旁人不知,他却猜了出来。

这小孩,应该是江惜颜的私生子。

江家有个秘辛,五年前,江惜颜在侯府生下了一个男孩,但并不是裴云渊的,而是不知名的野种。

这孩子鲜少有人见过,对外只称是江惜颜的养子。

幸好,当初婚约作废。

不然这荒唐至极的女人,可就是他的太子妃了。

“你既然来江府做客,就不该乱跑。”

萧玄胤淡淡出声。

江瑾安睁着大眼睛盯着他,眼神发亮 。

这男人长得真好看!

但是可惜了,坐在轮椅上,应该是生病了。

哎。

他好心问道:“你是残废吗?”

天涯:“!!!”

“大胆!你……”

萧玄胤:“你这般没有教养,你爹娘知道吗?”

“我娘亲很好的,我爹……”

江瑾安挠头。

他爹去哪了,他还真不知道。

萧玄胤示意天涯:“回去吧。”

跟一个小孩子在这争辩,简直是浪费时间。

天涯:“是!”

一行人快步离开。

留在原地的江瑾安有些发懵。

刚刚那人好像是误会了。

他的意思是,要是残废了,他的娘亲医术很好,说不定能治的。

……

“大小姐,太傅说不见您,请您回侯府吧。”

江府的前厅内,一个丫鬟上前,低头跪在江惜颜面前,前来禀告。

江惜颜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她将手里的茶放下。

“我爹在哪?”

“太傅见了贵客,这会儿应该在后院……”

闻言,江惜颜直接起身,直奔后院。

跨出门槛,她示意身边的玉雪。

“去找找安儿,带他过来。”

江瑾安刚刚还在前院玩耍,这么一会儿功夫,不知道去哪了。

她不顾下人的劝阻,轻车熟路的去了后院。

终于在后院的湖心小筑边,见到了江宏。

“爹……”

江惜颜心情复杂。

江宏神色冰冷:“这不是永安侯夫人么?来我江府做什么?”


总不能说,今天看见江惜颜的养子有些像您,怀疑您在外面有孩子吧。

萧玄胤狭长的凤眸微微敛起。

“时间过去这么久,估计是找不到了。”

就算找到了,可能也早就嫁做人妇了吧。

天涯微微叹息。

可惜了。

当初掳她过来的那个护卫,已经死了。

太子殿下又瞎了。

恐怕这辈子,他都不知道那女子长什么样了。

还真挺好奇的。

……

江惜颜回到永安侯府的时候,里面翻天了。

下人们匆匆忙忙,都朝着裴云渊的世安阁去。

江惜颜跟没看见一样,直接就回到了西院。

赵嬷嬷上前。

“夫人,今日侯爷坐马车出门,结果在半路被一群蜜蜂围着蛰了,回来的时候肿的厉害,这会儿好几个府医都去了……”

“看见了。”

江惜颜朝着她扫了一眼:“这事真是蹊跷,你说是不是?”

“是,是,侯爷这完全是一场意外!”

赵嬷嬷连连点头。

这事……

她也有份。

裴云渊的车夫是她侄子,她支开了人,之后估计是江惜颜动了什么手脚。

总之,她现在跟江惜颜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夫人!夫人!”

外面突然传来动静。

陈福带着人,急匆匆的走进了院子。

赵嬷嬷吓了一跳。

“陈总管,你带这么多人来这里干什么?”

该不会是查到她们头上了吧!

“我是奉侯爷的命令,过来请夫人过去的!”

江惜颜转头:“找我做什么?”

“夫人,侯爷中毒了!府医都束手无策,侯爷说让您过去看看!”

“中毒?”

不是被蜜蜂蛰了么?

“是啊,夫人,您赶紧过去吧……侯爷情况很紧急,危在旦夕啊!”

江惜颜疑惑的看向赵嬷嬷。

赵嬷嬷立刻摇头。

她可什么都没做!

陈福十分着急:“夫人,您若是再不过去,奴才只能让人来硬的了,侯爷说了,一定要让您过去!”

“那去看看吧。”

……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到了世安阁。

一走进去,便见楚宛宛坐在床边,哭得梨花带雨。

“侯爷,一定会没事的,已经有人去请太医了……您再撑一撑。”

江惜颜走过去。

“让开。”

“江惜颜,你来做什么!”

“哦,那我走。”

她转身便要离开。

身后“咚”的一声。

只见裴云渊甩开楚宛宛的手,用力拍着床沿。

“过……来!”

“侯爷?”

楚宛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裴云渊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江惜颜……你,过来!”

清风立刻上前,将楚宛宛给“请”到了一旁。

他朝着江惜颜低头。

“夫人,请您救救侯爷吧。”

江惜颜走到床边,撩起帷帐。

然后动作顿住了。

话说……

这个躺在床上的猪头是谁?

裴云渊眯成缝的眼睛,射出凶光。

“你……看什么看!”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江惜颜确定了。

是裴云渊那个狗男人无疑。

她忍了忍,实在没忍住。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听见这嘲笑声,裴云渊气得想杀人。

奈何自己身上又肿又痛,实在没有力气起来。

“侯爷这是怎么了,肿成这个样子,这是被蜜蜂蛰了吧?”

她气定神闲的坐在床边,顶着裴云渊要杀人的目光,给他把脉。

府医上前。

“夫人,侯爷是中了毒,可是这毒比较罕见,我们无从下手……”

江惜颜神色淡定。

“没事,我能解。”

“那就好,那就好……”

楚宛宛牙齿都要咬碎了。

“你们都被她骗了,她一个言行无状的疯子,哪里能治好侯爷,赶紧让她走!”

江惜颜面露不耐。

“让她滚下去,否则我就不治了!”

楚宛宛被人连拖带拽的带下去了。

江惜颜慢条斯理的拿出银针,对上裴云渊肿胀的小眼睛,似笑非笑。


江惜颜说毒并不难解,而今夜毒性发作,严芄表现反常,迟迟没能给他解毒。

这是其二。

他定有问题。

不到一刻钟,天涯就拖着一个人进来。

头发凌乱,狼狈不堪。

被拖进来的时候,身后蜿蜒出一道鲜红的血迹。

江惜颜瞥了一眼,就这么一小会儿,面前的人血肉模糊,几乎辨认不出。

“殿下,他招了。”

天涯随手将人扔在地上。

萧玄胤:“说。”

严芄趴在地上,艰难的开口。

“殿下……微臣,微臣是……”

他呼吸粗重,大口的喘息起来,半晌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天涯不耐的踹了他一脚:“说利索点!”

严芄手指紧紧抓着地面,喉咙里发出一阵低低的呜咽声。

江惜颜察觉不对。

“快,把他拉起来!”

天涯一愣,随即下意识的将地上的严芄提了起来。

只见他目眦尽裂,面色青紫。

江惜颜几步上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试图从他嘴里撬出什么东西。

然而严芄咬紧牙关。

很快,嘴角边便有鲜血流下来。

逐渐没了声息。

江惜颜好看的眉蹙起。

“他服毒自杀了。”

天涯单膝跪下。

“属下失职!”

萧玄胤只是轻轻蹙了下眉。

“死了便算了,他不说,孤也猜到是谁的手笔。”

行事这么张狂,且敢对他下手的。

除了他的七皇弟,不会有别人。

江惜颜微微站起身。

张富明立刻拿出帕子递给她。

江惜颜接过,缓缓的擦着手指上的血迹。

再待下去,也不合适了。

“殿下,您的毒已经没事了,若是没事,我想先告退了。”

“今日你救孤,想要什么奖赏?”

江惜颜却是柔柔一笑。

“殿下若是真心感激我,便记下我这笔人情吧,他日有求于殿下,还请殿下能够出手相助。”

萧玄胤眯了眯眼。

“孤从不欠人情,想要什么,现在说便是。”

闻言,江惜颜略略思索了一下。

之后指了指他桌上的一本字帖。

“殿下这本字帖,似乎是颜大师的真迹,若是可以的话,殿下送我,就当是今日的奖赏了。”

“只要这个?”

“是。”

“好。”

“多谢殿下。”

江惜颜走到桌边,拿了颜大师的字帖,而后突然瞥到旁边的一本泛旧的帖子,上面的字苍劲有力,飘若浮云,矫若游龙。

大气磅礴中,又透露出一股桀骜潇洒。

她眼神一亮。

“这字写得真好,殿下,这本字帖也能送给我吗?”

这字体她竟没有看出,究竟是哪家的手笔。

但是丝毫不逊颜大师。

真论起来,私心里,她更加喜欢这字帖。

张富明上前,看了一眼。

随即笑得眼旁的褶子都微微皱了起来。

“夫人好眼光,这字是太子以前练笔所写!”

居然是萧玄胤写的?

江惜颜有些诧异。

随即又觉得十分合理。

这般耀眼的人物,自然能写出与之相应的字。

萧玄胤声音淡淡。

“你想要得话,便都拿走吧。”

“谢殿下!”

江惜颜福了福身,拿着字帖,有些欢喜的走了。

张富明赶紧出去送她。

望着她的背影,天涯咂吧了下嘴。

到底是欣赏字,还是欣赏人啊?

这两人怎么越看越不对劲了?

“哑巴了?”

萧玄胤清冷的声音响起:“你一声不吭,是打算将这尸体一直放在孤的屋内吗?”

天涯赶紧开口。

“殿下,严芄的尸体,您要怎么处理?”

“是谁的人,就送到谁那里去。”

萧玄胤俊美的脸上,神色带着一丝冷然。

“将严芄的尸体送给萧桓羽。”

“是!”

天涯立刻应下。

刚准备走,又转身回来。

“还有事?”

天涯摸着鼻子,忍不住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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