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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完结版阮虞靳宪廷

江东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说完这句,阮风涛体力不支,咳嗽着缓缓往床上躺。阮哲伸手扶着他,“爸,您别气,我听安排就是。”“行了,折腾了一天,你爸需要休息。”谢欢情绪落落起起,也精疲力竭了,端着盆准备去水房打水,给阮风涛擦身,“阮阮,你赶紧打车给弟弟送回学校,别耽误他考试。”她站起,掖好床边垂落的被角,“妈,转院的事还是尽快联系,我手里还有存款可以补贴。”“我正打算托你李叔问,他大姨子在市医院做护士长。”谢欢停住脚步,“你跟他儿子上次见面相处得咋样?”这点李卓清还是挺够意思,没把两人的不愉快闹到父母面前。阮虞含糊回,“就那样。”谢欢脸上有些得意,“他在你李叔面前可劲儿夸你漂亮,性格好,搁以前你爸还在单位的时候,他们家里条件还差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他家得...

主角:阮虞靳宪廷   更新:2025-02-17 09: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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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虞靳宪廷的其他类型小说《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完结版阮虞靳宪廷》,由网络作家“江东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完这句,阮风涛体力不支,咳嗽着缓缓往床上躺。阮哲伸手扶着他,“爸,您别气,我听安排就是。”“行了,折腾了一天,你爸需要休息。”谢欢情绪落落起起,也精疲力竭了,端着盆准备去水房打水,给阮风涛擦身,“阮阮,你赶紧打车给弟弟送回学校,别耽误他考试。”她站起,掖好床边垂落的被角,“妈,转院的事还是尽快联系,我手里还有存款可以补贴。”“我正打算托你李叔问,他大姨子在市医院做护士长。”谢欢停住脚步,“你跟他儿子上次见面相处得咋样?”这点李卓清还是挺够意思,没把两人的不愉快闹到父母面前。阮虞含糊回,“就那样。”谢欢脸上有些得意,“他在你李叔面前可劲儿夸你漂亮,性格好,搁以前你爸还在单位的时候,他们家里条件还差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他家得...

《野性总裁穿上娇夫马甲完结版阮虞靳宪廷》精彩片段


说完这句,阮风涛体力不支,咳嗽着缓缓往床上躺。

阮哲伸手扶着他,“爸,您别气,我听安排就是。”

“行了,折腾了一天,你爸需要休息。”

谢欢情绪落落起起,也精疲力竭了,端着盆准备去水房打水,给阮风涛擦身,“阮阮,你赶紧打车给弟弟送回学校,别耽误他考试。”

她站起,掖好床边垂落的被角,“妈,转院的事还是尽快联系,我手里还有存款可以补贴。”

“我正打算托你李叔问,他大姨子在市医院做护士长。”谢欢停住脚步,“你跟他儿子上次见面相处得咋样?”

这点李卓清还是挺够意思,没把两人的不愉快闹到父母面前。

阮虞含糊回,“就那样。”

谢欢脸上有些得意,“他在你李叔面前可劲儿夸你漂亮,性格好,搁以前你爸还在单位的时候,他们家里条件还差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他家得势了,互相看得上眼,你还是可以处处。”

阮虞没吭声,弯身给阮风涛捶腿。

“别听你妈的。”阮风涛悄声说,“找个心疼你,喜欢你,你也喜欢的。”

“好。”她轻应了声。

从病房出来,阮虞正要接一通电话。

“钱给我,我自己打车。”

阮哲戴上鸭舌帽,只露出额前的头发和鼻梁,摆出副特立独行的态度,一把抓过她掏出的现金,数了数,“三百,算我借你的。”

“你之前借我的,什么时候还...”得不到回应,阮虞无奈望着他走远的背影。

打来电话的是千禾公司副经理,问价格比之前上涨一点,她愿不愿意主持剪彩。

“阮同学,这已经是良心价了,包吃包住,还配摄影。”副经理磨嘴皮子,“你们院主任跟我们老板是大学同学,你又是他爱徒,这个人情面子总不能不卖吧。”

“最近准备面试,恐怕抽不出身。”阮虞有顾虑,“地方太远,你们就近找婚庆公司也能找到合适的主持。”

“我们这的不正规,哪比得上科班出身。”

总经理看破她的顾虑,“正好当天公司大巴会去省城接歌舞团,安排你跟她们一起过来,这样总放心了吧。”

她刚换了新住处,又恰好遇到阮风涛要转大医院,处处要票子。

家里并非一点支撑不起,只是落差太大,谢欢以前挎名牌包,用贵妇护肤品,如今冬天的大衣还是前年那一件,不肯多添。

阮虞有些动摇了。

在线上跟副经理签了合约。

到了当天,天不亮就收拾好一只行李箱。

千禾公司包的大巴车停在a大侧门,车内吵吵嚷嚷的,是市歌舞团的表演人员,有化妆的,争换戏服的,亮喉咙开嗓的,乱作一团。

阮虞坐在后排靠窗处,前排一年轻女孩儿主动搭话,“我叫小余,你是上台表演什么的?看你这气质,跳古典舞?”

“跳舞的不是林芳嘛,她气质好,晓得省里有大人物要来,压箱底的家伙什都从家里搬过来了,就等着上去艳压我们呢!”

哄笑声四起,被调侃的林芳正往脸上打粉,斜横了周围一眼,也不做争辩。

“哪个大人物要来?”阮虞分了块减脂饼干给小余。

“你不知道吗,千禾本来去年就要破产倒闭了,也不清楚老板抱上了哪根粗大腿,又是考察又是拨款,这次剪彩仪式就是摆给上面的人看的。”

小余吃完饼干擦嘴,神秘兮兮,“也不确切,说是中岳的考察团。”

阮虞微怔了下,想着不会这么巧。

将近两小时车程,由于途中突然下暴雪,比预定抵达时间晚了近一个小时。

阮虞在招待所安置好东西,匆匆赶往活动举办的地方。

县城设施不比市里,场地是在广场上空坝临时搭建的。

扎建了两方宽阔的大棚,装点打扮得红彤彤的,四面八方的镁光灯一打,色彩氛围洋溢着喜庆。

演员们正在舞台上彩排走位,陆陆续续已经有许多受邀的群众坐入观众席。

阮虞在舞台后面跟副经理对节目单,和剪彩的流程。

场控气喘吁吁跑来,“经理,哪知道雪突然下这么大,邻市都闹灾了,舞台搭建的雨棚是临时借的,我怕支撑不住,要不还是联系联系室内的场馆。”

副经理拉着他往旁走了几步,“你这不存心找事!中岳的领导马上到了,临时去哪里找这么大,还空闲的场馆,我还能让他们等?”

场控面色有点为难,“你不然亲自去前台看看...”

副经理装模作样,围着舞台走了一圈,东看西看,“这不挺好的嘛,你与其在这给我发牢骚,不如检查好手头的事,出了闪失,你跟我都得担责。”

场控没撤了,只能加紧叮嘱现场几个工作人员,先将大棚上囤堆的积雪清理下来。

路上雪茫茫一片,行驶过几辆奥迪,侧边贴着“公务用车”的标识,停在了坝子边。

副经理眼观六路,一捕捉到,节目单立马抛开,跟随着千禾公司老总,副总,齐齐热络地迎了上去。

阮虞视线顺着那方向,车里的人都已经都陆续下来了。

老总热络得不行,“靳总,各位领导,你们大驾光临,真是令安富县这样的小地方蓬荜生辉啊。”

“是啊,这次剪彩仪式公司自掏腰包准备了几个驻场欢迎的节目,专门为领导们接风洗尘!”副总附和。

靳宪廷伫立在路旁跟骨干员工握手,身着的棕色大衣版型挺括,头发似乎剪短了些,耳鬓边浓黑的发线,修剪的干净利落。

隔着重重风雪,在一众穿行政夹克的中年人里面,气度难掩。

他这次并不低调,相反是被簇拥着坐入中间单独摆的一桌圆席,跟考察调研的行政领导实则不是一波儿的。

靳宪廷代表的是中岳集团,握着调拨资金的大权,千禾公司是视他为座上宾,财神爷。

后台准备时,副经理专程交代过阮虞,剪彩仪式的时间是找民间大师算过。

多一分钟,少一秒钟,都算不上吉时。

她掐着点上台,一身水红色长旗袍,脖颈一圈是白毛领,衬得小脸白里透红。

才讲上两句词,开场节目的演员刚摆好姿势,观众席周遭还没安静下来,话筒瞬间熄声了。

阮虞听到头顶一声清脆地响动。

下一瞬,索筋因承受不住厚重积雪的重量啪地断裂,棚子呼啸着轰然坍塌。

演员们四处逃窜,慌乱尖叫,没给多余反应时间,稳固承担着整个舞台的15米钢架背景板被牵扯着,天崩地裂般,轰隆隆整个砸下。


舒喜此刻没察觉她的情绪不对,“你饿没?我给你带了热乎的糖炒栗子。”

走进后台,阮虞对着化妆镜补眉毛,“喜喜,你想搬出去住吗,我准备最近在学校外面找合租。”

“好好的,你怎么又提这事。”

舒喜想起上一次阮虞提出这个想法,是段冉冉在校论坛上造谣的事发酵了,她深陷舆论风波。

成了a大各食堂茶余饭后的消遣对象。

更有林希锐结交的那帮子弟,早眼馋她漂亮不理人的清高劲儿。

私下传出他们打赌,谁能第一个跟阮虞“碧血染银枪”,赢一辆宝马八系。

舒喜凑近,递来一颗刚剥好的栗子,“段冉冉又作妖了?”

阮虞没胃口,“她跟夏也在一起了。”

宛如从天而降重磅炸弹,却碍于旁边后勤人员还在场,舒喜只能憋着,小发雷霆,“她个妖婆!背地里又整了这出!”

“我周末回去就跟家里人商量。”

这次阮虞真下定决心了。

“我哥就一酒吧看场子的,一月给我开四千生活费,还不够折腾。”舒喜有些为难,“也不像你这么能挣外快,手上实在没余钱…”

“我没有强迫你,但跟她实在没法相处了。”

听着台前掌声贯耳,估计舞蹈正在谢幕。

场控的老师进后台催促,阮虞整理好妆发,上台主持闭幕式。

临近春早会尾声,预留了时间组织校领导和校友嘉宾们拍大合照,阮虞没兴趣,卸了妆就跟舒喜开溜。

之后好几天,她跟段冉冉没碰过面。

舒喜交友圈广泛,告诉阮虞,林希锐跟他圈子里那群富二代相伴去了青岛赛艇,航道直达港城。

社交平台上曝了几张自拍,墨镜反光,能看到镜头外的段冉冉穿着三点式比基尼,正咬着蛋糕,准备嘴对嘴喂他。

上次在后台,她豁得出,主动脱了衣服,现在得偿所愿,又跟林希锐厮混在一起了。

舒喜感叹,“夏也的绿帽子好亮。”

阮虞嘴角往下抿了抿,点击保存图片,“夏也是因为一直都在琴房里苦练创作,不清楚段冉冉这种顶级绿茶,扮猪吃虎,脚踩两只船的手段。”

“是是是,你的男神就是高岭之花,不食人间烟火。”舒喜疑惑,“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

“还不到时候。”

至少等两人感情没那么好的时候。

阮虞想过揭穿,可她晚了一步,没身份。

夏也差点想为段冉冉放弃出国,说明两人正处在热恋期。

捅出这事,他年轻气盛,万一迁怒,惹到林希锐这位太子爷,那可真是一点没胜算。

轻则打一架,夏也的那双手,是拉小提琴的手,打不打得赢,另论,磕到伤到,都影响他发挥。

重则,撕破脸,林希锐爱酗酒,性格阴晴不定,高兴就皆大欢喜,不高兴,立刻掀桌子撅人。

跟他一起做主持搭档,攒局吃过好几次饭,类似场景阮虞见过。

林希锐不会主动欺行霸市、惹是生非,也多少沾点睚眦必报。

段冉冉傍了个很硬的主儿。



周末,阮虞回家。

她妈妈正在厨房炖鱼头汤,“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不补课吗?”

“不补。”阮虞一边进玄关,一边摘围巾,露出掩住的秀气巴掌脸,“爸呢,没接他回来。”

“小坎山下大雪,疗养院封路了。”

谢欢给她盛了一碗,其余倒进保温盒。

阮虞迫不及待尝了口,腮帮子鼓动,“这么香,什么鱼炖的?”

“鲥鱼,清蒸是最鲜的,不过你爸爱喝汤,骨头都用高压锅压烂了,我晚点送上山。”

“我陪你。”

“你晕车不用去,你爸情况很稳定。”谢欢忙完坐下,“周末没约会?”

“约谁?”

“你这个年纪该谈恋爱了。”

她含糊其辞,“忙得很。”

按理说,阮虞读这个专业,能展示自己的机会颇多,形象气质俱佳。

不该没男孩追,要不就是瞒得太紧,谢欢思索,但逢年过节,她生日也没见收到男生送的什么特别礼物。

“不喜欢男的?”谢欢小心翼翼问,“隔壁王阿姨女儿爱上补习班女老师,要闹什么出柜,大人接受不了,把她锁屋里,大晚上哐哐砸墙,吵得可凶...”

“妈,你乱猜什么。”阮虞打断,“我不想住宿舍了,想在外面跟人合租。”

谢欢表情松快许多,“跟男朋友?”

“跟舍友处得不好。”阮虞没隐瞒。

“还是上次造谣你那个?”谢欢有些生气,“我联系过你们系主任,没给你调宿舍?”

“宿舍不够。”阮虞说出自己打算,“钱我自己出,家长要提出申请,你周一再联系主任。”

“行。”谢欢挺配合,“阮阮会自己拿主意了。”

阮虞爸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之后,谢欢关心则乱,自己主动把工作辞了,全职照顾他和他弟弟。

这两年积蓄和精力多数都花在疗养费和培养儿子身上。

阮哲在邻市读大一,成绩不上不下的,他的叛逆期比同龄人长一些,特别不爱联系家里,对阮虞态度不咸不淡,一联系就是,手板心向上,要零花钱。

谢欢有计划想送阮哲出国深造。

实在有些顾不过来阮虞。

她烧得一手好菜,趁着周末女儿也在,弄了三菜一汤。

学校有要求,教室、宿舍都贴着播音生形象管理标准,她必须控制饮食,没吃几口,进屋打开蓝牙音响,放小提琴曲。

已经成了她午休时的习惯。

“阮阮。”谢欢隔着房门,“明天下午去见见你爸以前同事的儿子,大你几岁,读法学的,饭桌上我聊过,挺礼貌一小伙子。”

阮虞语气淡淡的,“不去。”

谢欢干脆拧门锁,进屋,“你丑得见不了人?”

她从床上坐起,“我还不到21,不用这么着急催我相亲吧。”

“不是非要结婚,交交朋友,谈谈恋爱也行啊...”谢欢环顾整个屋子,才回来半天,跟震后现场似的。

现在家里拮据许多,谢欢心思全系在那对父子身上,想着要能有个人照顾关心阮虞,也不错的。

懒得多说,“六点银泰城,收拾漂亮些,别像跟家里一样邋遢。”

阮虞又躺回去,左耳进右耳出。

料到她不放在心上,谢欢拽被子,“李叔叔儿子实习忙,好不容易约上,你能不能给个准信儿。”

阮虞捂着脑袋,“妈,屋里暖气开得低,我冻得头晕。”

谢欢下最后通牒,“你不去,我上小坎山跟你爸告状。”


林希锐着白色正装,人模人样,凑巧也从临近的演播室录制完节目出来。

他手插进裤兜里,态度居高临下,“你还真来面试了。”

阮虞嗯了一声。

林希锐在电视台的女搭档余莉,正跟新闻部女主持竞争台一姐的位置,是他的前辈,跟随他一起,也从演播厅出来透气,“希锐,这是谁?”

“学校的主持搭档。”

余莉手搭在他肩膀上,亲昵拍了拍,“我去食堂帮你留饭。”

态度明显不把阮虞放眼里。

林希锐拽她到走廊尽头的眺台,“老实说,我还挺希望你在这里也做我搭档,你专业水平比余前辈高。”

阮虞左耳进右耳出,“怎么可能。”

“你以为呢?这是电视台,不是你赚私活儿出入的什么婚庆,企业年会那些场所。”林希锐笑她过于单纯,“我爸是区长,余前辈丈夫资产到A8,能在这里有一席之地的,多少有点背景,阮虞你看看你有什么?”

她一时语塞。

林希锐有时候出现在她身边,角色亦正亦邪,骨子里还是看不上她的,话直白了些,有揶揄的意思,却并非没有一点道理。

她笃定,“我有机会进台里。”

他哼笑一声,“无所谓,我管你进不进呢,你削尖脑袋要挤进来的地方,我根本不在乎。”

阮虞翻了个白眼,“你不会背后给我使绊子就行。”

“你多大脸,让我有闲工夫给你穿小鞋。”林希锐不屑,“不过,你要是告诉我,冉冉上次的出轨对象是谁,我倒是能帮你一把,给个小酒庄赞助,让你勉强过面试。”

阮虞心咯噔一下,还以为段冉冉手段多高明,能把偷吃的证据抹得一干二净。

她往回走,“我不知道,你得自己去问她。”

“你不知道?”林希锐伸手拦住,“你们同寝室,风声总能听到点。”

“你清楚,我跟她是不对付的,她的事情,我也一点都不想参与。”

“诶,阮虞。”林希锐看着她背影,“但愿你没骗我,要是你也帮着隐瞒,之后我抓到,你也不会好过。”

她实在憋不住,转头问,“你们都喜欢段冉冉什么?”

林希锐丝毫不避讳,“骚啊,也听话,不过她劈腿这事,我也膈应。”

“你有可能会娶她吗?”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林希锐笑出声,“娶她?阮虞,你脑子里装浆糊了,我以后娶的人不是千金小姐,也得是官家背景,门当户对,她段冉冉算什么。”

言外之意,当段冉冉也不过是他现阶段的玩物。

还真别说,他和段冉冉骨子里的那种坏劲儿,是异曲同工的。



阮虞为了准备面试,连续几天没睡好,刚回合租房躺下,接到王荀打来的电话。

“靳总喝醉了,说想喝鸡汤,我去附近饭店买了两份,他都不满意,阮小姐有办法吗?”

她立马坐起,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在哪里?”

“芳瓦,需要我现在去接你吗?”

阮虞踩上拖鞋,去厨房冰箱翻翻找找,“不用,我做好了送过去。”

王荀欲言又止,“麻烦阮小姐加紧,这边情况很棘手。”

“好。”阮虞果断收了线,难得靳宪廷照顾她这么多次,也有这么需要自己的时候。

煲汤时间不短,临近晚高峰,阮虞才坐上车,王荀在熟悉的房间门口,来回踱步,焦急等待。

见到阮虞一瞬,眼睛亮了,“您快进去吧。”

“出什么事了吗?”

阮虞见识过靳宪廷酒醉,他很有风度,临门一脚都能被理智战胜,不是个没酒品的男人。

“靳总见了不高兴见的人,撒了好大的气。”


近晚十点,阮虞坐公交车回到宿舍,她浑身冷透了。

刚洗完澡,舒喜在卫生间门口堵她,“出这个馊主意是我错了,我也不知道夏也是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阮虞拧干毛巾,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

可这段还没宣之于口的感情,本就是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他拒绝的是我,跟喜喜你没关系。”

舒喜晃着她胳膊,“那你这么晚才回来,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你生气了不理我了。”

“那是因为…”阮虞攥紧毛巾,骤然想起靳宪廷那双石破天惊的眼。

洗澡的时候,在浮满水汽的镜子里,脖颈,前胸,全是他唇碾出的红紫印记。

临别前,男人表现得很绅士,也刻意不提,阮虞又回忆起他炽热的呼吸和体魄,脑子热热的。

“因为什么?”舒喜喜好奇眨眼睛。

阮虞错开视线,“我摔了一跤,手机关机了。”

“真的假的?”舒喜大咧咧动手拽她衣服,“我看看呢,屁股没摔平啊,还是这么翘。”

阮虞架不住她挠痒痒肉,忍着笑东躲西躲,撞上刚从舞蹈室夜训回来的段冉冉。

寝室是混住,阮虞跟舒喜不是读的一个系,但从大一入学,就比跟其他几个室友关系好。

段冉冉推开她,面无表情,“阮虞,林希锐是不是又要跟一起你主持?”

“是啊,省里举办的春早会。”

她剑拔弩张,“你们系是培养不出新人了?还是你死赖着非要跟他一起上台?”

“林希锐有什么臭毛病你不清楚吗。”阮虞冷下脸,“你要主持得了,我向学校推荐你上。”

“少用拿这套压人。”段冉冉嗤笑,“这次我们系也有压轴舞蹈要亮相,到时候后台见,阮大主持。”

舒喜看不懂这局面,“他俩不是都已经分了吗?段冉冉怎么还跟护犊子似的。”

“不清楚。”阮虞表情很微妙。

林希锐的国嗓,和阮虞的气质长相,是a大播音系的两大宝,同作为系里的重点孵化对象,学校有什么校庆,展会,多数会推举两人同台。

尽管段冉冉遮遮掩掩,整个寝室也都知道,她跟林希锐有过一段,还吃过阮虞的醋,在校论坛上发帖含沙射影她。

其实醋得毫无道理。

下了台,阮虞不爱跟林希锐有过多交集。

人生的分水岭是羊水。

林希锐是名副其实的权二代,父亲在区里的地位举足轻重,因此他早早就能被学校引荐,去电视台新闻部做男主播。

而阮虞除了完成基础学业,还得自费加塞学形体课,外语课。

成年之前家里算中产,只培养她一个绰绰有余,奈何她还有个弟弟。

也就这两年,父亲精神不济住进疗养院,境况已不大如从前。

所以一有时间,她会到处向学姐师兄打听能不能接点私活儿。

第一件上台的定制礼服,是伙同舒喜做车展模特买的,日结工资一千五。

163的身高,穿15cm的高跟鞋,站得腰酸腿软,还得谨防被揩油。

尽管年轻水嫩,人群里瞧着特打眼,很多活动方还是怕压不住场,一个月能走穴主持一两次,赚个八九千的外快,都算踩狗屎运。

第二天早晨,雪还没停,舒喜站在她书桌前,“小虞,我手套破了,借你这双新的。”

阮虞嗯了声,没怎么睡好,手机里播放着夏也独奏的小提琴曲《mystery of love》,对待夏也的情绪没之前高亢了,却还是心悸得一阵一阵发紧。

一边往手上戴,舒喜一边仔细看棕麂皮面上质感不俗的金标,“阮虞你发横财了?敢买上万块的真货。”

她回神,伸手想拿,“这双不行…”

舒喜没让她抓住,藏到背后,“给夏也准备的礼物?但这款式也不适合他啊。”

“是有人落下的,我收起来好还。”阮虞抢到手,放进了抽屉。

“万把块的东西,一掉刚好掉一双,你偏偏还能找到失主。”段冉冉扶着楼梯下床,“演什么假清高?男人送的就直说呗,躲躲藏藏干嘛呢。”

段冉冉有个势利眼的妈,耳濡目染,她做了恋爱狂,倘若男方有点家世背景更不会拒绝,阮虞却没那么好追,除了偶尔去学校大礼堂听音乐会,追求者平时连影儿都摸不到。

林希锐私下带她去会所喝酒吃饭,会跟圈子里其他子弟调侃,说他们系的阮虞是颗人人都吃不到涩葡萄。

多听几次,段冉冉心里更恼火,有怀疑也有嫉妒。

“我们就不乐意告诉你,你管的着吗?”

不想搭理她几次三番的没事找事,舒喜拉上阮虞去食堂吃早餐。



春早会摆的是七点的晚宴,有引资的性质,邀请名单里面除了优秀校友,还有一些“沾亲带故”的政界,商界人士。

a大作为北河省名列前茅的老牌大学,体育馆翻新,扩建实验楼…多半靠得都是这些有头有脸人物的捐赠。

阮虞主持完开场,绷直背靠墙站着。

她没座位,只能握着话筒,随时听候待命。

林希锐到中场快上台前,才露面,递给她一张新的提词卡,“有几个重要嘉宾堵车刚到,一会儿要着重介绍两句。”

阮虞速记着卡片上的内容,对于他的迟到,已经司空见惯,“你又去后台喝酒了。”

“没喝多少。”林希锐整理着凌乱的衣襟,内侧好几个鲜明口红印。

再加上他气息不稳,额头上有汗,明显激烈运动过。

酒气还纠缠着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阮虞皱眉,“你该不会酗酒之后,跟段冉冉在后台…”

林希锐清了清嗓,眼神玩味,“你感兴趣?”

“我只是提醒你,酒最伤嗓子。”阮虞很冷淡,“老规矩,我报幕,你多说几句词儿。”

林希锐在她眼里,是个私生活很没品的麻烦同事。

唯一的欣慰,是两人搭档过太多次,不需要过多磨合,默契程度不会出现任何冷场。

中途确实出现了小插曲。

林希锐在介绍迟来的重量级嘉宾时,引起了台下不小的骚动,坐第一排的校长分外热络的起身,千呼万唤那几人上台讲两句。

阮虞目光好奇往台下一扫,这是无法形容的巧合,挨近主桌的靳宪廷俊挺英气,穿了件半高领毛衣,压住一半折角分明的喉结,精良挺括的西装上别着红色的出席证。

气质少了几分强势深沉,很是斯文端方。

也是唯一不受影响的,名誉校长特地走过去鼓动他,他三言两语,态度平和的婉拒了,坐在位置上八方不动。

甚至不疾不徐与她对视了一瞬,他目光如炬,熟悉的压人劲儿,恍然又移开。

仿若一场幻觉,阮虞鬼迷心窍漏了几句台词。


再睁眼,已近九点。

阮虞打开手机,微信上弹出李卓清添加好友的信息。

看在谢欢的面子上,她点了通过。

对面先发来两秒的语音,又发了个红包。

语音里头,李卓清嗓子刻意压低过,“阮虞收了,不多。”

挺莫名其妙的,她打字:不多我不收。

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两秒后,李卓清锲而不舍:一大早就能收到你的消息,我心情很愉悦。

本来是想让谢欢别那么操心才答应的见面,她挺不好意思,以为解释清楚了,李卓清能明白。

现在看起来,他有点死脑筋了。

阮虞回复:怎么,是我很招笑吗。

终结了聊天,她翻了个身,闻到枕单上靳宪廷衣襟之间淡雅的苦松香。

她承认,昨晚是听到段冉冉诱惑夏也的手段,整个人冲动了。

洗漱完之后,是王荀开车来接她。

一连好几天都下着铺天盖地的大雪,一重又一重,鸭绒般洒落。

阮虞南方人,有些不抗冻,不停地搓着手心,“靳先生呢?”

王荀一向口风严,跟在领导身边,秉持着不打听,不过问,不参与的三不原则。

但也知道靳宪廷避讳让年轻女人上车,更不会带到芳瓦,如实说,“升职宴半夜才结束,靳总现在正开早会。”

靳宪廷空降的消息,刚曝出,就引起了省内资本圈的震动,一周的公示期刚过,到他所居住的胡岩公馆,登门拜访的来客络绎不绝。

他长期到中岳坐镇,也是为了避开这些人。

昨晚的升职宴,办在城郊度假村,是宋乔攒的局,省里一位卓姓大人物的小重孙卓明轩,圈子里名副其实的浪荡公子哥儿,也在场,跟靳宪廷自小交情匪浅,因此才没拒绝。

阮虞对这些并不知情,王荀这次开得并不是红旗车,太张扬,换了辆奥迪a8。

她上车就发现座位旁边堆着几盒精致的伴手礼,上面叠放一封富安县千禾公司的规划书。

平时稿件背得多,阮虞记忆力很好,一眼认出这公司名字,是在系里的兼职群见过的。

千禾公司近段时间大搞企业宣传,也联系过阮虞,聘她主持剪彩仪式。

但富安县处于两个市接壤的郊外,发展得并不好,很多贫困乡寨扎堆聚集。

地理位置又太远,阮虞没有余钱请陪同的助理,索性拒绝了。

没开出十几米,车在岔路口堵住,王荀探身出窗外,看了眼路况,“这几天雪下得太大,铲车在清路,阮小姐着急吗,要不然绕另一条远路。”

阮虞说不着急,趁着堵车还不是很严重,王荀变了道。

周一没课,她新找的合租房距离a大三个公交站,是闲置的学区房,整体环境物美价廉,就是位置稍微偏僻了些。

舒喜帮她搬行李进屋,“还有电梯,这地方设施可以啊。”又往卫生间转了一圈,频频点头,“房租不便宜吧。”

“一月两千五,包水气,不包电费。”阮虞摊开行李箱整理衣物。

“那阮大主播可又要开始忙着接活儿了。”舒喜坐在床头,给手机充电,“隔壁呢?室友是好相处的人吗?”

“还没见过面。”

两人搬家嬉嬉笑笑的,对面房门仍旧紧闭,阮虞猜测室友应该不在。

“你谨慎点,我看好多社会新闻,说什么合租再现夺命舍友,剪网线,涂胶水,投毒...”

阮虞制止她往下说,舒喜演上了,“怕什么,有危险给我打电话啊,小虞,我爱你,我命都给你。”

她嗔笑,“净给些别人不要的。”

舒喜五官紧皱,满脸问号。

...

阮虞校招成绩优异,投出简历个把星期,市电视台通知她下月初面试。

直接跟广播局签约太困难,她还没毕业,说白了资历不够看。

走的是台聘,竞争压力相对没那么大。

现在传统媒体行业不景气,市台省台一年半载也空不出一个主持人,许多学姐学长一毕业都涌入新媒体行业。

阮虞是初心不改的,从小就对电视台上镜主播光鲜耀眼的模样,充满了幻想和憧憬。

周五下午,阮虞爸病情突然恶化,出现急性心梗前兆,剧烈胸痛伴随濒死感。

得亏值班护工发现及时,联系医生立马进行了抢救。

情况稳定下来后,谢欢忧心忡忡,不肯离开病床半步。

阮虞下一楼大厅缴手术住院的费用。

“姐,你说爸这个情况,会不会...”

阮哲从寄宿学校请假,打了车过来,颓丧着脸跟着她。

“不会。”阮虞也心惊肉跳,安慰他,更是安慰自己,“只是突发的,交代过护士,会留心的。”

阮哲烦躁揉头发,“小坎山只适合调养身体,就不能让爸转院去最好的省军医,再不然去市中院吗...”

“去跟妈商量,符合转院条件就转。”她沉口气,收好缴费单上楼。

阮风涛已经苏醒了,坐在病床边,谢欢边抹眼泪边帮他揉着胸口,“老阮,你可不能有三长两短,不然我也不活了。”

“哭啥呢,我现在好好的。”

谢欢又抹一把眼泪,“等在手术室外面的不是你,你根本不懂。”

“好了小欢,我知道你关心我。”阮风涛温和笑着,摸了摸她的手。

“爸。”阮虞推开门。

谢欢赶紧掀起他的病号服擦了擦鼻涕,“阮阮啊,钱缴了吗。”

“交了。”她搬凳子坐到阮风涛面前,“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本来就没什么大事,你妈搞的一惊一乍的。”

阮风涛偏爱女儿,目光非常祥和,“电视台是不是让你去面试了?以后我女儿可就是上春晚的大主持了。”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阮虞泪中带笑,揉了揉他手背上几个发青的针孔,“小哲也来了,在门口哭呢。”

“我没有!”阮哲冲进门,眼眶都让袖子撮红了,“妈,拿钱让爸转最好的医院吧,大不了我不出国了。”

谢欢擦着水杯,瞪他,“学校都给你联系好了,你说得是什么话!”

“我不稀罕...”

谢欢一巴掌拍他后背,“你不稀罕什么?这是两码事,你爸会转院,你也必须出国。”

巨大一声闷响,阮哲疼得龇牙咧嘴,“我们家有这么多钱吗?”

阮风涛表情严肃起来,“阮哲你现在别管这些,有本事就争口气,以后赚大钱给爹妈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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