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岚桃花凤黎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割发断情后,她桃花不断岚桃花凤黎渊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卿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残阳如血。阴风猎猎中,一抹纤瘦的女子闯入了瑞国质子府,直奔主屋。她不顾府中小厮的阻拦,一脚踢开主屋那道雕花木门,待只身入屋后,她深黑且染有怒气的眸光扫到了那立在窗边的雪白身影。她一脸怒气,清秀小脸敛却了往日里的刁钻跋扈,盈了几分不符合她性子的深邃与复杂。她眸光紧锁那立在窗边的雪白身影,沉默了良久,才冷声质问:“凤黎渊,闻说你入宫求皇上替你与三公主赐婚了?”窗边的雪白身影并未回头,然而朗润低沉的嗓音确如清风般拂来,未有丝毫的心虚与波动:“岚姑娘,想必你如今也应知晓,我当初接近你的目的。现在,你已无用处,我自然要舍你而接近三公主.”岚桃花眸色一黯,脸色一沉,不由冷笑一声:“原以为仅是那妖孽与太子算计我,却没想到你,竟也在算计我,利用我!...
《割发断情后,她桃花不断岚桃花凤黎渊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残阳如血。
阴风猎猎中,一抹纤瘦的女子闯入了瑞国质子府,直奔主屋。
她不顾府中小厮的阻拦,一脚踢开主屋那道雕花木门,待只身入屋后,她深黑且染有怒气的眸光扫到了那立在窗边的雪白身影。
她一脸怒气,清秀小脸敛却了往日里的刁钻跋扈,盈了几分不符合她性子的深邃与复杂。她眸光紧锁那立在窗边的雪白身影,沉默了良久,才冷声质问:“凤黎渊,闻说你入宫求皇上替你与三公主赐婚了?”
窗边的雪白身影并未回头,然而朗润低沉的嗓音确如清风般拂来,未有丝毫的心虚与波动:“岚姑娘,想必你如今也应知晓,我当初接近你的目的。现在,你已无用处,我自然要舍你而接近三公主.”
岚桃花眸色一黯,脸色一沉,不由冷笑一声:“原以为仅是那妖孽与太子算计我,却没想到你,竟也在算计我,利用我!凤黎渊,我前几日还对你百般信任,如今你却亲口这般承认,呵,你倒是厉害!这么久,你竟将我岚桃花耍得团团转!”
说着,她面色稍显悲戚,但更多的是失望与质问:“一直以来,你与我相处这般久,可曾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动心?”
窗边那宛如寒松般屹立的雪白身影静默良久,才淡声道:“不曾!”说着,嗓音沉了几许,再道:“一直,都是岚姑娘一厢情愿罢了。”
“好好好,好一个一厢情愿。凤黎渊,我岚桃花今生自诩聪明,却不料独独看错了一个你!”岚桃花冷笑,随即自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而后极其干脆的往胸前垂下的秀发一割,霎时,发断,青丝落。
她嗤笑一声,将手中的青丝与匕首通通往地上一扔,怒道:“本以为你我二人交心以对,互相喜欢,却不料到头来,却竟是我一个人一厢情愿。凤黎渊,试问这天底下,又有何人比得上你的冷狠,比得上你的算计。”
窗边的雪白身影稍稍颤了一下,但却始终未回头。
岚桃花眸中的黯然之色更是加重了一分。她继续将那窗边的白影打量一番,挑着嗓音讥讽道:“如今,青丝已断,念望已残!像王爷这等阴冷之人,我岚桃花也不一厢情愿的觊觎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呵,日后,我岚桃花与你,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说着,嗓音顿了片刻:“后会,无期!”
待岚桃花怒气冲冲的离去,窗边的白影终究是转身过来,一张俊美得不可方物的脸盈满惨白。
视线迂回,待他瞧见地上断落的青丝,他历来温润的眸子顿时死灰一片。
弯腰,伸手,他将地上那缕青丝拾起,随后紧紧握紧。刹那,他猛烈的咳嗽,薄薄的唇瓣喷出一口鲜血来!
此际,岚桃花也未有心思呆在这里了,所谓,一根线断了,自然得立即去找其它线来代替。
她坐着想了甚久,随即眸中微光一闪,慢腾腾的起身走至小黑身边,正欲唤他一道离开,哪知出声唤了他几声,他却是毫无反应。待岚桃花歪着头细细查看,却见小黑睡得正欢。
岚桃花眸色动了动,伸手欲拍上小黑脑袋,但思量片刻,却收回手来,慢腾腾的步出了雅间。
待下得一楼,那眼尖的掌柜的急忙迎了上来,热络笑着:“哟,岚姑娘这就要离去了?”
岚桃花一本正经点头,又往前行,掌柜的也赔笑着连跟在她身后。
待见她快要走至酒楼的大门,掌柜的微微一愕,踌躇片刻终于小心翼翼的道:“岚姑娘贵人多忘事,嘿嘿,你还没结账。”
岚桃花扭头瞧他,心知这悦宴楼的掌柜的油盐不进,眼里仅有银子。这些日子,她经常来这里,也被他敲了不少。这口气,她今儿倒是想出出了。
“要结账?”岚桃花勾唇一笑,微微上翘的眼角令掌柜的颇感阴森。
但迫于银子未入口袋,他仍是硬着头皮,笑着点了点头。
岚桃花兴致缺缺,又踏步忘却,漫不经心的道:“姑娘我没带银子,下黑还在那雅间你,我就暂时将他抵给你了,要蒸要炸随你!今儿姑娘我心情甚是惆怅,你可莫要惹我,若我稍稍气得不端庄了,我让京都衙门管事的打你板子。”
掌柜的肥躯一震,顿觉脑门上似是无形中横来一把明晃晃的刀。
他急忙噎住后话,朝岚桃花赔笑道:“嘿嘿,那壶清茶与桂花糕,就算是我今日请岚姑娘了。小黑公子也无须抵在这里,岚姑娘还是将他领走吧。”
笑话,这京都方圆几里皆知岚桃花女混混的名号。这京都小衙门,便如她身边的小喽喽,他若是今儿真为了那几钱银子惹着了这朵桃花,他这悦宴楼,怕是得拆了。
另外,那小黑的名号,京都之人也是如雷贯耳。其武功蛮力倒是骇人,若是将他抵在这悦宴楼,无疑是招了一尊瘟神,保不准啥时候那尊神就不悦了,抡着拳头朝他脑门上来个几下,他挨了揍不说,回头还得自掏银子请游医。
不值,不值啊!
掌柜的满脸扭曲,甚是哀怨。
然而岚桃花却是未回头朝他瞅一眼,只是略带坚定的道:“那可不行。我岚桃花从不吃人白食!小黑就在雅间里,今日你随意使唤,夜里,让他规矩的回相府便成。”
说完,也不顾掌柜的为难祈求的嗓音,大街上招了一辆马车,迅速离去。
京都的花街,倒是不同于其它地方。不仅是因为这京都城花街里的花楼皆有倾国绝色的花魁镇楼,更因这些花楼,皆是昼夜不分,从未有吹灯休息不迎客之时。
阳光柔和,清风朗浮。
待岚桃花的马车行至花街,便顿觉鼻尖里含了脂粉,香得闷人。
让车夫将马车行至花街中那天下闻名的‘花满楼’前,岚桃花付过车夫银子,随即一溜儿烟儿的窜入了花满楼内。
极其熟悉的沿着特殊的楼梯往上,待行至花满楼最顶层的屋子,岚桃花就着那软榻一卧,还未来得及喘气,立有一位花枝招展的老妇扭着老腰进来了。
“主子今儿怎有空来了?莫不是嫌我花满楼这月的银子交得不够少,所以亲自验生意来了?”柔媚酥骨的嗓音飘来,染着几许调侃。
岚桃花慢慢自软榻上坐立,待见那老妇走至面前,她才嘿嘿一笑,道:“也非验你生意,而是找你帮忙来了。”
老妇笑意微敛,“遥想主子您坐拥桃花轩七十二家家主,我等这些各家铺子之首,自然得听主子差遣,主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岚桃花笑道:“虽说桃花轩名下的产业皆是我的,但我若离了惠姨你们,岂有今日的富贵命。”
的确,桃花轩能走到如今,这些一直跟着她的人,无疑是功不可没。
遥想当年,意识到岚家地位的摇晃,她卖了首饰,在外偷偷改了名字与身份经商。如今,她名下的桃花轩,已发展到七十二商铺,而她这世间传闻最是神秘的桃花轩家主,也堪称天下首富,富可敌国。
近一年来,她将一半的商铺大摇大摆的归于岚家,使得外人皆以为桃花轩家主与岚家交情甚好,以致如今的岚家,不仅是在官场,便是在商场,也是跺一跺脚,山风雨来。
如此,即便她那忠骨顽固的老爹与那萧老头时时在朝堂上斗得脸红脖子粗,皇帝老儿也不敢将他岚家怎样。岚再不济,皇帝老儿也得瞅着桃花轩的面子,要不然,国库没有银子进,戍边的将领就只有喝西北风了。
正想着,老妇一道啼笑拉回岚桃花的思绪:“好了好了,莫给我们人戴高帽子。说说,你这回来,究竟为了什么事儿?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事,竟让你这丫头也会无奈。”
岚桃花瞅她一眼,笑笑:“惠姨应听说了太子妃大选一事吧?”
老妇眸光一亮,当即来了兴致:“怎么,丫头这相府千金的身份腻了,桃花轩家主的位置也腻了,如今,瞄上了那太子妃这位置?”
说着,脑袋凑近了几许:“丫头,听闻皇宫里水深火热,可不好过啊。不过,你能将这大君国的钱财抓在手里,想必宫里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你也有本事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像你这丫头,若是不入宫去搅一搅,当真是可惜了。”
岚桃花眼角一抽,“皇宫那淌浑水,还是别去搅合为好,免得湿了鞋,脏了衣,便不好了。”说着,见老妇愣了愣,她又道:“我这次来,是让你替我寻种药来。”
老妇一愕,随即了然轻笑:“媚药?”
“惠姨,以前倒是未发现,你当这花满楼的老鸨,倒是最为合适了。”说着,嗓音一顿:“我要的不是媚药,而是吃了便能卧病不起,如大限将至的药。”
老妇急忙往外跳了三尺,“主子可莫要将这差事吩咐给我,我与毒怪那老头可不熟。”
“这事,还非惠姨去办才行。若是让其他人去,保不准连那老头的院子都未进,便被他药倒了。”
说着,见老鸨面色阴云,似有不愿,岚桃花正欲说服几句,哪知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焦急之声:“妈妈,你快出去看看吧,萧世子硬要殷素陪客,但殷素房里本就有客人,如今,那萧世子与那客人在屋里打起来了!”
“什么?”老妇脸色一变,忙朝岚桃花道:“主子,我先去瞧瞧了,明日我便将那药送至相府。”说完,正欲急走。
岚桃花却立即自软榻上起身,一把拎住老妇的衣角,待老妇驻足错愕望她时,她眸色一深,唇瓣勾了几许诡异的弧度:“哼,当真是冤家路窄,风流成性也就罢了,连在这花满楼,他也敢闹事!”
说着,放开老妇的衣服,掳着袖子往前,道:“惠姨,替我找张面纱来,我今儿心情惆怅,欲找人练练靶子!”
“假成亲?逛花楼?”他微微敛神,温和如风的嗓音依旧染了几许错愕。
岚桃花瞪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道:“是啊,想假成亲,拒了太子妃大选。”说着,想了想,又道:“逛花楼,是因为与花楼中的一人相识,是以在她那里倒了一天的苦水。”
凤黎渊面色终于全数平静下来,又温和出声:“那礼部尚书的公子已然心有佳人,那你准备如何?要连日在这大街上物色合适的公子来假成亲?”
岚桃花稍稍垂眸,想了想,道:“满大街的物色,这法子倒是不妥。我声名太烂,这京都的公子们对我避之不及,若是蹲在这大街上选人,即便是假成亲,我怕是也嫁不出去!不过,我现在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凤黎渊笑问。
岚桃花两眼顿时绽了光,大悟道:“我该去相公馆找个对眼的男妓啊!只要给点银子,别说是假成亲,就是真成亲,他们也会干啊!”
凤黎渊一噎,脸上温和的笑容终于全数僵了。
然而岚桃花这话一落,她全然忽略他僵硬的脸色,反而是垂眸瞅了瞅他孱弱的身子,又将他手里抱着的宣纸笔墨打量一番,随后倒是极为风度的揽过他手上的东西,并在凤黎渊微愕望她时,她一本正经的道:“瞧你这副身子,似是连风都吹得跑,这些宣纸笔墨,还是我替你抱着为好。”
凤黎渊敛神,僵硬的脸色微微有些回暖,但却未伸手将东西揽回来,只是温和盈然的朝岚桃花道:“即便瘦削,但我也是男子。”
他这言外之意,本是映射岚桃花是女子的事实,致而稍稍提醒她一下该有点女子的性情,然而岚桃花却未如他想象中那般反应过来,反而是豪气万丈的朝他嘿嘿一笑,在他微愕之际又道:“放心放心,我又没说你像个女人。”
说着,见凤黎渊眸光微滞,她嗓音顿了顿,又道:“我还是先送你回府邸吧,万一你在这京都城里走错了路或者被人掳了去,到时候,你那恶凶凶的小厮就要撒泼骂街哭鼻子了。”
凤黎渊眼角几不可察的一抽,终究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桃花怎尽往坏处想。我虽初入这君国京都,但也并非完全任人欺辱之人。”
岚桃花瞪他一眼,明显不信。
不得不说,仅是瞧他这瘦削孱弱的身形,她便彻底将他打入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之人一类。只不过,幸得这凤黎渊长得好看,她才愿借着护送他回去之名多瞧瞧他。
所谓美色当前,自然不能逼着自己太过把持。
那些坐怀不乱的翩翩君子,又有谁敢说他们不闷骚,不会对人暗中来阴的?所以,她岚桃花性子没那么多的拐弯抹角,也不会在美色面前掩饰什么,便是此番晚点回家被她老爹老娘揪着耳朵骂,或者拿着棍子抡,她也无异议,所谓人因俊美公子而死,也值了。
兴许十八年以后,又是一代威震一方的混混。
一想到这些,她底气不由足了几分,随即扭头朝凤黎渊笑得灿烂,道:“我可没往坏处想,是这京都之人,本就不善啊。不过,此番你由我送你回府邸,你自可放一百个心,这京都的地盘上,还真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我岚桃花手里抢人。”
凤黎渊眸色微微一动,忍俊不禁,清雅如华的面色,也稍稍染着几许飘渺脱尘,但若是细细观其眼睛,却不难发出他眸底深处的一丝丝突兀的微光。
趴在马车里,岚桃花一声不吭,默默沉思。
一旁小白以为她还在生气,全然不敢靠近她,一张肥脸因委屈而紧蹙成团,瞧着甚是凄楚和扎眼。
车内气氛沉寂了良久,小白终于忍不住挪到岚桃花身边,试探般轻道:“小姐,你若是怪我,就罚我今儿夜不吃饭吧。”
笑话,自家这小姐生气了,若是不哄哄,别说是今夜不吃饭,她就是明日一天不吃饭,也是极其可能。说来,她这小姐什么都好,就是在外面沾了些痞性,而她小白又是她贴身侍女,常常稍有不慎便要惹她生气,如此一来,她自然成了她揉圆搓扁的第一人。
只不过,她打她骂她还好,而罚她一日不吃饭,那便是要她小白的命啊!
“今夜不吃饭?”岚桃花朝小白瞥了一眼,嗓音挑高了几许。
小白讨好笑着,忙点头。
岚桃花兴致缺缺,随即坐端身子,捂着心口,紧蹙着脸,道:“罚你今夜不吃饭,小姐我能省多少银子?小姐我看你常日里藏着掖着的荷包好看,不如,你将那荷包给小姐我,我就气消了。”
小白一怔,随即满脸戒备的望着岚桃花,双手急忙捂住藏在怀中的荷包,身子也慢腾腾的往车角挪去:“小姐莫要戏弄我了。小姐又不是不知这荷包是小黑送给我的定情之物。”
岚桃花两眼一抽,随即伸手极其干脆的抓住小白的胳膊,一改方才的蹙眉,恶狠狠的道:“小姐我今儿摔了马,又被萧老头家的妖孽混混拍了一掌,吐了那么大口血不说,还被你满口‘欲拒逢迎’的赶走了质子王爷,小姐我今儿太受伤,心情也受之影响,等会儿回府,我老娘定然又要因我擅自溜出去而发火,你若不将那荷包给我抵挡一阵,明日一天,你休想吃饭!”
小白肥躯一颤,不敢置信的望着岚桃花,哆哆嗦嗦的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一天都不吃饭?”
岚桃花点头。
小白脸色一紧,急忙从怀中掏出荷包朝岚桃花递来,道:“虽然我很喜欢小黑送的荷包,但荷包不能当饭吃,既然小姐要要,那便给小姐了!”
岚桃花瞧也不瞧那荷包,一手夺过便塞在怀里。
小白不舍,心口一阵懊恼揪心的疼痛,随即又朝岚桃花问:“小姐怎么用这荷包骗夫人啊?我们今儿溜出来看质子王爷的事,想必夫人现在已然知晓了啊。”
岚桃花松开小白的胳膊,白她一眼:“小白,你记性倒是差!我们今儿怎是溜出来看质子王爷了?明明是小姐我苦练刺绣,今儿溜出来,特意去那绸缎庄求我姑姑赐教。我怀中的荷包,便是我今儿的成果。等会儿给我老娘亮亮这荷包,便成了。”
小白似是有些了然,‘哦’了一声,但仅是片刻,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如受了惊的猫般急忙朝岚桃花颤声道:“小姐,不妥不妥啊!那荷包……”
岚桃花打断她道:“怎么,当真肉痛得怕小姐我私吞你的荷包?放心放心,等我用它应付过我老娘后,就还你得了!”
“不是啊!小姐,那荷包……”小白更惊,双手不停的摆动,慌成一团。
然而就在此时,外面传来车夫的嗓音:“姑娘,丞相府到了。”
岚桃花干脆起身,一溜身就下了马车。
小白慌急,立即拖着肥躯爬下马车,付过车夫银子后便朝岚桃花追去,大吼:“小姐啊!不行,不行啊!那荷包……”后话未吼出,小白顿时被眼前的阵状吓着了。
只见府内那阴晴不定,脾气不善的老管家一把揪住了自家小姐的胳膊,蹙眉道:“小姐,今日相府有贵客临门,相爷与夫人也等你多时了!你溜出去这般久,怎现在才回来!”
瞧着自家小姐被老管家揪走,小白浑身一颤,哆哆嗦嗦的溜回自己的屋子,准备收拾东西跑路了。
若她料得不错,只要她家小姐将那荷包在相爷与夫人面前一亮,那后果,可想而知啊!
这厢的岚桃花,倒是被老管家一路揪着行至府中大堂门外停下。
老管家松开她,垂眸瞥了一眼她甚是脏污的衣衫,待眼眸触及到她胸口沾染的少许血迹时,他见怪不怪,仅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问:“小姐又与京都那几个纨绔世女打架了?”
岚桃花嘿嘿一笑,道:“不是。我方才出去,摔了一跤,差点磕下一颗牙来。”说着,话锋一转:“今儿究竟是哪个贵客临门啊,竟还要揪我去见。”
老管家欲言又止,眸光再度在岚桃花身上逡巡片刻,无奈道:“那贵客似是因小姐而来!”说着,嗓音一顿:“小姐快些去换身衣服,洗漱一番再过来!”
岚桃花一怔,随即点头小跑离开。
说来,她岚桃花虽说天不怕地不怕,但此生最怕三人,那便是她老娘,相府老管家,和她那见不得光的便宜师父了。
对于这老管家,别看他年纪有些大,但身手却是矫健得很。只要拎住她,便是她冒着暴露武功之险,也挣不开他的铁爪啊!自打一年前在老管家手里吃了亏,她在他面前便彻底规矩了。
所谓好女不与男斗,小姐不与管家斗!这并非她欺软怕恶,而是她开明,是她体恤下人!只不过,她这般大度端庄,多次被管家可怜兮兮的拎着并在相府众目睽睽之下移动,那些相府侍女及小厮,依旧怕她呢!看来,她‘刁钻’之名,已然深入人心了。
改日她定要来个咸鱼大翻身,好生做一回平易近人的好主子。
冲回院子,一眼未见小白。她也未有多大在意,随即在院内其她侍女的折腾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换了一件粉红纱衣,柔发轻挽,面施薄妆后,便小步金莲的来到了相府大堂门外。
许是嫌她小步金莲走得甚慢,那老管家不由朝她瞪来一眼:“小姐已耽误了这么多时辰,你若再耽误,夫人一怒,小姐自己收拾烂摊子!”
这话听得岚桃花有些委屈。扭头朝摧着她,甚至要伸手推她的老管家哀怨的望去,道:“小姐我容易吗?走快了,我老娘嫌我没闺阁千金的矜持,走慢了,你又嫌我耽误时辰。小姐我倒是真不知要如何走了。”
老管家两眼一瞪,分毫不给面子的伸手朝岚桃花一推。
岚桃花被他推得一个趔趄,身子顿时朝前方甚近的雕花大门扑去。
刹那,大门清脆的震动声横空而来,岚桃花扒着木门站稳,还未故作镇定的绕过木门入那大堂门槛,哪知堂内顿时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桃花,靠在门边做何,还不进来!”
岚桃花一怔,心生紧然。通常,她老娘若是用这种清冷的调调与她说话,那自然是她正压抑着心底的怒气,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她咬牙,有些恼怒的朝老管家盯去,却见老管家正抬眼望天,俨然一副事无关己的模样。
“你娘亲的!”她暗骂一声,心道就是这老管家方才那一推,坏了她小步金莲的形象,惹她老娘对她清冷发话了。若等会儿她入内后被她老娘罚了,她今儿就跟这老管家拼了。
桃花虽烂,桃花虽懦弱,但桃花很腹黑啊!历来只有桃花朝别人喷口水,哪有别人朝桃花放屁甚至使坏招的!
暗自敛神一番,如今老娘有命,箭在弦上,她也不敢临阵脱逃的溜了。只得面露一丝微笑,调整了一番身形,随即小步金莲的,一小步,一小步的绕过雕花木门,朝大堂门槛挪去。
纱裙摇曳,笑靥清浅。她本以为她如今的小模样已经够矜持了,哪知待入得大堂门槛,瞧见那主位上坐着的一名眼生且甚是年轻的玄衣男子时,她心头当即一个咯噔,两眼,又如往常般闪烁一番,随即痴了。
只见主位上那玄衣男子贵气逼人,墨眉张扬。一张俊美的脸染着几许意味深长的笑意,瞧得她心头发慎之际,也不由有些沉迷。
这,便是今儿的贵客?
她这话一出,随即手脚并用的翻出长廊,躲过了那两名上前来抓她的小厮,随即,她紧紧的望着自家老爹,见自家老爹似是微微沉默,她眸色一晃,正欲再撒记猛药,哪知话还未出,却闻自家老爹道:“哼,既是如此,那今夜便放过你,待明日宴会一过,你自行到管家处去领四十大板!”
说完,他倒是极其干脆的转身,意气风发的率着一众小厮离去。
岚桃花眼角一抽,面色微僵。
瞧着自家老爹那离去的背影,她顿觉伤感。
这日子,当真是没法过了。她这愚忠的老爹,在朝政上坚持己见,老古板一枚,为何到她岚桃花面前,就成铁面无私的包公了啊!
唉,皆说深宅里家斗连连,正妻与小妾倒是斗得你死我活,可这君国的丞相府,却未有什么正妻与小妾那硝烟弥漫的战争,反而是父母与独苗苗的战争,且受伤之人,永远没什么悬念,唯她岚桃花一人啊。
这日子,的的确确是没办法再过了,看来,她得在这剩余的两日之内好生物色一个俊公子,既躲过她老爹老娘的虐待与剥削,搬离这座水深火热的相府,又躲过几日后的太子妃大选。
此等一举两得之事,她岚桃花这几日,定要办妥了。
次日,相府小厮与侍女忙得热火朝天。
相府那偌大的后院,金秋的阳光洒下,在后院打下斑驳陆影。院中,花树交错映衬,圆桌与圆凳整齐陈列,桌上坐满了衣着各异之人,这些人皆纷纷交头接耳,或是大声高谈阔论,纷繁嘈杂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要说后院最显眼之处,并非这些整齐排列的圆桌圆凳或是身着各异的人,而是那最前方的大红圆台。圆台两侧,有几步红木阶梯,周围布置简单,虽称不上大气,但却是甚为实用。
此际,相府的侍女们,倒是端着酒水与菜肴穿梭在后院,手脚麻利的替各张圆桌布着菜。
不久,后院菜香盈然,倒是全数盖过了院内随风浅浅的桂花香。
在热闹嘈杂的气氛里,四抹极其显眼的人影登上了前方那大红的圆台,随即,有小厮高声喊道:“太子殿下,瑞国祈王,丞相大人,萧将军到!”
刹那,各桌坐着的人纷纷噤声,整齐划一的扭头望向了大红圆台上的四人。
台上四人,站于最前方的二人,一人玄色衣袍加身,头顶有龙纹玉冠,面容俊美,修长的双眸却泛着丝丝微光,似能望进人的心底,窥探人心。此人,正是君国太子,君奕。
站在太子身边的那位男子,身影瘦削,一身白衣加身,衣袍未有丝毫精贵,连头上的发,也仅由一根竹簪固定,虽打扮寻常,不显丝毫富贵,但他面容却是俊美脱尘,不可方物,俨然九天落下的谪仙,清雅飘渺之气难掩。此人,便是瑞国祈王,凤黎渊。
而站于他们身后的二人,一人墨兰衣袍,面容严谨古板,乃君国相爷,而站于他身边的那位,却是铠甲披身,即便是这般热闹的宴会,他腰间也配着一把长剑,肃肃之气略显不融洽与突兀,此人,正是朝中武臣的顶梁柱,萧将军,萧毕。
“瑞国祈王爷远道而来,作为东道主,本殿奉父皇之命,在相府设宴替王爷接风,今日宴会,群臣皆至,王爷无须拘礼。”这时,邪肆但却无丝毫破绽的嗓音响起,话语无丝毫起伏与涟漪,反而是如道家常,但一字一句,却稍显斟酌,语气不带敬意,只剩平淡无奇的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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