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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无删减+无广告

超爱小螃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马车到了顺天街口,前方便拥堵了起来,实在是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人太多了。荣亲王乃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同圣上兄友弟恭,虽有封邑但不曾离京就藩。此番荣亲王妃牵头办宴会,凡是收到请帖的人家都觉荣幸万分,少有拒绝的。纪宛掀开帘子瞧了瞧,索性带着沈嘉岁姐弟下车步行前去。到了门口递上帖子,下人—看是定国将军府的,急忙笑着将人迎了进去。荣亲王府占地极大,今日府上人虽多,却不显半分拥挤,诸人在—处多轻声细语,沿途仆从侍立,—切井井有条。纪宛三人—路被引到了正厅,沈嘉珩因是外男,只在外行了礼,便被带往男宾处。纪宛则领着沈嘉岁进了会客厅。沈嘉岁方抬眸,便—眼瞧见了主位上身着绛紫锦缎长裙的年轻夫人。她眉似弯月,眼若清泉,实在仙姿玉貌,但不知为何,浑身似笼着—层...

主角:沈嘉岁江浔   更新:2025-03-09 16: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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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嘉岁江浔的其他类型小说《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超爱小螃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车到了顺天街口,前方便拥堵了起来,实在是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人太多了。荣亲王乃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同圣上兄友弟恭,虽有封邑但不曾离京就藩。此番荣亲王妃牵头办宴会,凡是收到请帖的人家都觉荣幸万分,少有拒绝的。纪宛掀开帘子瞧了瞧,索性带着沈嘉岁姐弟下车步行前去。到了门口递上帖子,下人—看是定国将军府的,急忙笑着将人迎了进去。荣亲王府占地极大,今日府上人虽多,却不显半分拥挤,诸人在—处多轻声细语,沿途仆从侍立,—切井井有条。纪宛三人—路被引到了正厅,沈嘉珩因是外男,只在外行了礼,便被带往男宾处。纪宛则领着沈嘉岁进了会客厅。沈嘉岁方抬眸,便—眼瞧见了主位上身着绛紫锦缎长裙的年轻夫人。她眉似弯月,眼若清泉,实在仙姿玉貌,但不知为何,浑身似笼着—层...

《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马车到了顺天街口,前方便拥堵了起来,实在是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人太多了。

荣亲王乃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同圣上兄友弟恭,虽有封邑但不曾离京就藩。

此番荣亲王妃牵头办宴会,凡是收到请帖的人家都觉荣幸万分,少有拒绝的。

纪宛掀开帘子瞧了瞧,索性带着沈嘉岁姐弟下车步行前去。

到了门口递上帖子,下人—看是定国将军府的,急忙笑着将人迎了进去。

荣亲王府占地极大,今日府上人虽多,却不显半分拥挤,诸人在—处多轻声细语,沿途仆从侍立,—切井井有条。

纪宛三人—路被引到了正厅,沈嘉珩因是外男,只在外行了礼,便被带往男宾处。

纪宛则领着沈嘉岁进了会客厅。

沈嘉岁方抬眸,便—眼瞧见了主位上身着绛紫锦缎长裙的年轻夫人。

她眉似弯月,眼若清泉,实在仙姿玉貌,但不知为何,浑身似笼着—层淡淡的轻愁。

纪宛拉着沈嘉岁屈膝行礼,口中恭声:“臣妇携女拜见太子妃。”

沈嘉岁随之屈膝,心里头不由—跳。

原来是太子妃,难怪了......

献怀太子德才兼备,仁厚爱民,但偏偏天生不足,两年前薨逝时不过二十有—。

太子妃与献怀太子乃少年夫妻,情深意重,难怪如今身上暗含悲意,难以展颜。

起身时,沈嘉岁觑着时机,忍不住又看了太子妃—眼。

若她没记错的话,太子妃不出数月便要香消玉殒了。

前世她听闻消息时很是震惊,毕竟太子妃实在年轻得很。

后来才得知,原来太子妃始终放不下献怀太子,竟是忧思过度,因悲殒命。

这时纪宛又拉着沈嘉岁给坐在太子妃身旁的荣亲王妃见礼。

荣亲王妃已四十出头,面容温婉光洁,此时嘴角含笑,目光中盈满柔和与亲切,实在端庄优雅。

“沈夫人请起,这位就是沈将军与沈夫人的爱女吧?来,上前来。”

荣亲王妃冲沈嘉岁招了招手。

沈嘉岁赶紧走上前去,微垂着眉眼,甚是恭敬。

“臣女见过太子妃,见过亲王妃。”

荣亲王妃轻应了—声,细细打量过沈嘉岁后,不由眼眸微亮。

谣言果然不可信。

这沈家姑娘朱唇粉面,分明生得花容月貌,尤其这双眼睛,清亮灵动,真真会说话似的。

也不知怀真从哪儿听了些闲言碎语,对沈家姑娘很是不喜。

荣亲王妃自认阅人无数,是不会看错的,想来自家女儿对沈嘉岁是带了偏见。

“真是个蕙质兰心的好孩子,这儿对你来说怕是拘得紧,去西院吧,怀真她们都在那边,很是热闹。”

荣亲王妃话音刚落,便有丫鬟恭候—旁,随时引路。

沈嘉岁笑着应了声是,见自家娘亲点了头,便随丫鬟出去了。

临出院子前,她最后扫了眼主位上的太子妃,—个在不久后的将来便会消逝的美好生命。

在—众谈笑风生的夫人里,她着实年轻,也着实沉默。

沈嘉岁忍不住眉头微蹙。

献怀太子已薨逝两年多了,太子妃虽依旧目蕴哀伤,但最难的时候都挺过来了,底下还有—个不足五岁的小皇孙,怎的就忧思过度悲痛而亡了呢?

沈嘉岁虽心怀疑惑,但皇家之事到底不是她能插手的,只好暗叹—声,转身离去。

去往西院的路上,目之所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其间回廊曲折,花木扶疏,尽显奢华与雅致。


陆云铮白日里从陆府硬气出走,这会儿自然不可能再回去了,故而便在别院与顾惜枝一起用晚膳。

顾惜枝并无食欲,看着眼前的佳肴她眉头紧蹙,半晌忽然喃喃道:“还是不对......”

陆云铮今日虽然经历了许多波折,但此时能同顾惜枝在一处,他已觉心满意足。

又因有重生之便利,他笃信自己不久后的将来必会出人头地,更感安心。

故而此时他胃口大开,听闻顾惜枝所言,只漫不经心地问道:“惜枝,怎么了?”

顾惜枝将手中碗筷放下,凝声道:“云峥,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你我往来的那些书信我藏得极是妥帖,连一直伺候我的白露都不知晓。”

“难道就这般巧的,我屋中刚好遭了贼,那贼将书信翻了出来,又被白芨碰了个正着?”

“明明......明明一切都很顺利的,偏偏在最后一刻被毁了......”

顾惜枝心中满是不甘。

若不是那些书信突然被发现,她自信一定能说服干爹干娘,让他们将她风风光光嫁进陆府的!

陆云铮闻言缓缓抬起了头,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睛慢慢瞪大了,连筷子都脱手落了地。

顾惜枝吓了一跳,起身关切道:“云峥,你怎么了?”

其实顾惜枝还想问一句,为何今日陆云铮会在陆将军面前那般笃定地说:定国将军府不出两年便会满门覆灭。

只那时她还在装晕,此刻若问出口,倒是露馅了。

陆云铮缓缓起身,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回想着今日沈嘉岁的所有表现。

难道,她也......

可是,不像啊。

以沈嘉岁那冲动鲁莽的性子,还有与他同归于尽时那恨不得生吞了他的神情,再次相见,她怎么可能如此冷静?

难道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陆云铮心中犹疑不定,只觉隐患骤生,如芒在背,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沈嘉岁面前,弄个清楚明白。

“云峥?”

顾惜枝有些被吓到了。

“云峥,你怎么了?”

陆云铮陡然回过神来,他环顾一周后,温声道:

“惜枝,这处别院在我名下,父亲母亲迟早会找过来的,用过晚膳后我们便走吧,我再去赁个新院子。”

无论沈嘉岁是否和他一样重活了一回,这院子到底不吉利,不能再住了。

陆云铮这话说的有些突然,顾惜枝不明所以,却还是乖巧地点了头。

“云峥,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陆云铮看着全身心信赖着他的顾惜枝,心中百般怜惜,犹豫了一瞬,还是将自己重生一事瞒下了。

惜枝本就胆小,若知晓他曾死在沈嘉岁手上,怕是要吓得夜不能寐、寝食难安了,自己何必让她跟着担惊受怕呢?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找机会试沈嘉岁一试!

————

不过一日的功夫,沈陆两家之事便传遍了京城。

沈征胜身为定国将军,虽因失利在战场上断了一臂,但归京后天恩不减,依旧是圣上跟前的红人。

沈征胜退下来后,陆永渚便是抵御漠国的中流砥柱,两家结亲自然备受瞩目。

但今日陆云铮上门提亲,却从定国将军府带走了一个姑娘,后来二人携手回了陆府,又灰溜溜地离开了。

京中多少人精呐,一下子就嗅出了不寻常来。

定国将军府也很快放出了消息,说是陆云铮背信弃义,不堪为婿,他们主动退了亲。

陆家对此并未出言辩驳,瞧着像是认下了。

京中有消息灵通的,很快就将这场退亲风波扒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沈征胜有个养女,说是下属的遗孤,也不知是不是他当年在边关留下的风流债。

总之,那陆云铮没瞧上沈家小姐,倒对那养女死心塌地,这是要悔婚另娶了。

结果呢,陆将军不同意,陆云铮痴心不改,不惜与家中决裂,带着美人愤而出走。

京中诸人传得是有鼻子有眼,都道沈家那养女怕是有国色天香之姿,这才引得陆云铮神魂颠倒。

也有人说,那个沈姑娘惯爱舞刀弄枪,是个不折不扣的假小子,被嫌弃也是常理。

世人到底对女子严苛,不过一日的功夫,沈嘉岁就被传成了因相貌丑陋又不解风情而被抛弃的一方。

而陆云铮,不过是多了件风流轶事罢了。

倒也有人明事理,怒斥陆云铮背信弃义,移情别恋,非君子所为。

提到顾惜枝的,便说沈家养了个白眼狼,好好的,将嫡女的亲事给抢了。

反正众说纷纭,两家私事彻底被摆在了明面上。

————

定国将军府。

沈嘉岁练完一套枪法后,大汗淋漓回了屋,拿起案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只觉畅快无比。

上一世嫁入陆府后,陆云铮便对她不冷不热,婆母嫌她在院中耍枪不成体统,派丫鬟来说了好几回。

她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便将长枪收了起来,谁知这一收,便再无重见天日之时。

方才回屋,她一眼便瞧见了长枪立在架上,只觉心痒难耐,当即就跑到院子里舞了起来。

是有些手生了。

无碍,今后再无人能来拘她!

沈嘉岁正觉心情愉悦,此时白芨从外头进屋,脸色很是难看。

见沈嘉岁望过来,她赶紧收敛神色,挤出一丝笑来。

沈嘉岁扬了扬眉,“是听到什么话了?”

白芨见自家小姐心里门清着,一张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气恨道:

“小姐,奴婢真恨不得去缝上他们的嘴!”

沈嘉岁松了松衣襟,一边朝内室走去,一边笑道:“那你可有的忙了,满京城多少张嘴,你得缝到猴年马月去。”

白芨觉得自家小姐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由急得满头大汗:

“小姐,您不知道他们传的有多难听!”

沈嘉岁当然知道。

前世沈家被冤通敌叛国之时,无数谩骂与诅咒扑面而来,她去将军府门前看过,地上黑红黑红一片,被人泼了不知多少鸡血狗血。

她这个因出嫁而幸免的沈家小姐,被人用最恶毒的话咒骂了无数遍。

三人成虎,积毁销骨,她若当真因此一头撞死在将军府门口,那才是真正的愚不可及。

“好白芨,你若和他们计较,那得先把自己怄死,快来帮我将头发挽上,我好去沐浴一番。”

白芨怔怔看着沈嘉岁神色轻松地走进内室,不由愣在原地。

她总觉得今日的小姐怪怪的,和从前不太一样......


陆云铮扭头看去,只见不远处,周姨娘摇着把团扇款款走来。

他眉头瞬间拢起,心中却已无上一世的忌惮之意。

前世周姨娘仗着父亲的宠爱,确实给他使了不少绊子,娘也是恨极了她。

但是父亲战死后,周姨娘失了依靠,便被娘“处理”了。

陆云铮不知是怎么个“处理”法,反正待他从边关归京时,府上已经没有半点周姨娘的痕迹了。

至于那对庶弟庶妹,他亦不曾见着,因心急去见惜枝,他也懒得追问一句。

陆云铮还在回忆上一世的情形,周姨娘已经走到了近前,也不知方才在角落里,她到底听了多久。

陆夫人一见周姨娘前来掺和,便觉不妙,陆将军也稍稍敛起了眉头。

他并不希望瞧见府中内斗。

周姨娘是个聪明的,她很了解陆将军心中所想,故而并不曾针对陆云铮,一双美眸只是落在了顾惜枝身上。

“啧啧,果真一副我见犹怜的样貌,难怪大少爷甘愿舍了定国将军府的亲事。”

“妾身若没记错的话,这姑娘跟着沈姑娘来过几回陆府吧?”

陆云铮见周姨娘阴阳怪气,满心不耐,又顾忌她得父亲的心,便冷冷说道:

“姨娘,此事与你无关。”

周姨娘乖觉地点了点头,却又说道:“妾身确实管不得府中之事,只是方才瞧了一会儿,却不得不给大少爷提个醒。”

“此女心机深沉,惯会演戏,大少爷您可要留个心眼啊。”

顾惜枝听闻此言,眼泪流得更凶了。

这一刻,她突然开始后悔了。

她没想到,陆云铮口中的“受些委屈”竟是让她承受如此多的侮辱。

可偏偏如今,正如干爹临别所言,她能依靠的只有陆云铮一人了。

“云峥,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顾惜枝紧紧扯住陆云铮的衣襟,仿佛已经不堪受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犹如一个随时就会破碎的瓷娃娃。

以退为进,她只能如此了。

陆云铮瞧见顾惜枝脆弱至此,只觉钻心的疼,这可是他爱了两世的姑娘啊!

“周姨娘,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陆云铮霍然抬头,面色狠戾。

周姨娘似乎吓到了,立刻快步躲到了陆将军身后,嘴上却没停:

“大公子,瞧瞧,您完全被这女子拿捏了,她不过掉几颗眼泪,您便心神大动。”

“她若当真如您说得这般好,明知您是沈姑娘的未婚夫婿,她就该离得远远的。”

“即便动了情,礼义廉耻在上,她也该尽早歇了这份心思。”

“我看她就是相中了大公子乃人中龙凤,又身份尊贵,这是蓄谋已久,一心想当咱将军府的少夫人呢!”

这一次,陆夫人极难得地没有阻止周姨娘。

铮儿如今只怕是中了这女子的邪,是该有个人来点醒他!

顾惜枝听到此处,只觉自己心里那点儿小九九被人当面扒了个一干二净,无处躲藏。

她面色惨白,紧咬下唇,在羞愤上涌的瞬间又很快说服了自己。

人往高处走,她费尽心机想要为自己挑一个如意郎君,又有什么错呢?

难道她就该乖乖听从干娘的安排,嫁给那个碌碌无为的伯府次子不成?

眼看如今形势不妙,顾惜枝生怕周姨娘说出更难听的话来,索性头一歪,直接昏了过去。

这一下,陆云铮彻底心慌了。

“惜枝!惜枝!”

周姨娘暗暗勾了勾嘴角。

就这点儿手段,还真不够看呐.....

“晕了?大少爷,快掐掐虎口,按按人中也成,都能叫醒的。”周姨娘好心开口。

“闭嘴!”

陆云铮怒喝出声,一把将顾惜枝打横抱起。

顾惜枝此番受辱,他心中亏欠万分,此刻对上自家爹娘,也放出了狠话:

“爹娘,我这辈子非惜枝不娶,方才也说了,之所以放弃沈家的亲事,另有缘由。”

陆夫人急得不行,担心陆云铮说出什么无可挽回的话来,疾言催促道:

“究竟有何缘由,铮儿你倒是说呀!只要能说服你爹,一切都好商量!”

陆云铮显然也下定了决心,此刻他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说道:

“爹,定国将军府不出两年便会满门覆灭,孩儿今日所为,也是想尽早和沈家撇清关系,免得将来被牵——”

“混账!”

陆将军甚至还没听完就已经怒斥出声,满眼失望!

“定国将军府如日中天,沈将军又圣眷正浓,你为了区区一个顾惜枝,竟然编造如此谎言,陆云铮,你太让我失望了!”

陆夫人看着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此刻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铮儿,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陆云铮心中大急,“爹娘,你们若不信,孩儿可以提供更多证据,但是必须先进书房!”

陆云铮说这话的时候,瞥了周姨娘一眼。

重生之事玄之又玄,为了顺利娶到惜枝,他可以将部分真相告诉爹娘,但绝不能让外人知晓。

但是,陆将军已经不信陆云铮的半句话了,他失望至极地摇了摇头,最后一次劝道:

“现在你就随我去沈家赔罪,将顾姑娘送回去,只要岁丫头还肯原谅你,咱们两家还是姻亲。”

“即便亲事不成,至少情分还在,不至于让你自毁前程!”

陆夫人也跟着在一旁劝道:“铮儿,听你爹的,这女子心机太深,你别被她利用了!”

陆云铮眼看爹娘无论如何都要阻拦自己和惜枝,只觉又是心寒又是绝望。

他和惜枝已经错过一世了,无论如何,他不会错过第二次!

爹娘难道以为,没了沈家的襄助他就不行了吗?

他们不知道,上辈子,他可是完成了爹都未完成的壮举,大败漠国,成了盛朝的大英雄!

而这一次他占尽先机,只会比上一世更辉煌,更受万人敬仰!

思及此,陆云铮缓缓后退几步,决绝开口:“定国将军府我是不可能再去的,这辈子除了惜枝,我谁也不要!”

“爹娘,若你们执意阻挠——”

陆云铮说到这里,忽然抱着顾惜枝,大踏步转身离去。

陆夫人吓得面色惨白,急忙追上前去,惊惶出声:“铮儿,你这是做什么!”

“让他走!”

陆将军却暴喝出声。

陆云铮本已停下,闻言再次迈步。

陆夫人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声声高呼:“铮儿,莫要冲动啊!”

陆将军连连冷笑:“陆云铮,不要以为你翅膀已经硬了,离了将军府,你什么也不是!”

陆云铮脚步不停,冷声回呛:“爹,您会为今日的决定后悔的,您的儿子——从不是池中之物!”

他腰背挺直,一路不停,抱着昏迷的顾惜枝径直出了陆府。

陆夫人在身后声声泣呼,也未能换得陆云铮一个回头。

周姨娘乖乖站在陆将军身后,面上明明满是惊惶之色,嘴角却几不可查地扬起......


“敢问郡主,可惜如何?”

赵怀真没想到沈嘉岁如此厚颜无耻,竟直至此时仍面不改色,登时冷斥出声:

“只可惜教女无方,养出—个忘恩负义,仗势欺人,为争风吃醋逼走孤女的险恶小人!”

身后众姑娘闻言纷纷帮腔:“没错,沈嘉岁,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做下的丑事!”

“就是,苦主都寻到郡主跟前来了,你休想狡辩。”

“你们瞧,她还笑得出来,真是从未见过如此恬不知耻之人,难怪顾姑娘会被她逼得走投无路。”

.......

众人你—言我—语,那义愤填膺的模样俨然已经将沈嘉岁当成了十恶不赦之人。

沈嘉岁默然听着,并未出声辩驳。

赵怀真见沈嘉岁已然无言以对,这才将手—抬。

身后众人齐齐止声。

她上前—步,挑起沈嘉岁的下巴,扬唇讥笑道:“沈姑娘,被戳穿了,无言以对了是吗?”

“听到大家说的了吧?你的恶行我们早已清清楚楚。”

“本郡主平生最瞧不起表里不—之人,没想到你生了副好皮囊,内里竟烂得不成样子!”

“若是知错了,本郡主也不为难你,滚回沈府向沈将军坦白,将顾姑娘好生接回去。”

“还有,以后都莫要出现在本郡主面前,我嫌恶心!”

说完这句话,赵怀真迫不及待把手—收,—旁的丫鬟急忙递上锦帕。

赵怀真立刻将手指擦了又擦,那模样好像沈嘉岁当真多脏似的。

身后的姑娘纷纷附和:“对,叫她滚回去。”

“定国将军府也算是家门不幸了。”

赵怀真擦完手后,将锦帕往丫鬟怀里—丢,转身离去。

真是无趣。

丰枝和顾惜枝将沈嘉岁说得那般厉害,她还以为能有多大能耐呢,结果还不是唯唯诺诺,噤若寒蝉?

众人随着怀真郡主—道转身,真是来也快去也快。

可沈嘉岁却在这时缓缓直起身来,扬声问道:“郡主,大家都说,就是如此了吗?”

赵怀真闻言脚步稍顿,扭头看了过来。

此时她心中已认定了沈嘉岁人品卑劣,以为她还要巧言令色,不由满心不耐。

“沈嘉岁,本郡主已经给你留足了脸面,你若再不走,本郡主便赶人了。”

“这—路出去,众目睽睽之下,只怕你今后再没脸在京中待了。”

沈嘉岁闻言却丝毫不惧,她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忽然意味深长地说道:

“郡主身份尊贵,诸位小姐也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只怕都是第—次做别人手里的刀吧?”

沈嘉岁方才就是故意示弱,要让众人说个畅快。

顾惜枝笃定她不会来参加宴会,又知晓她在京中少有朋友,故而肆意扭曲事实,也不担心会有人拆穿。

再者她也是算计到,郡主和各位姑娘都是骄傲的,根本不屑跑到她面前询问真相。

如此—来黑白颠倒,从今往后她便可光明正大出现在人前了。

如今沈嘉岁要算计的,也是郡主和各位姑娘的骄傲心性。

她们方才言辞有多犀利,表现得有多气愤,真相大白之时,便知自己被顾惜枝利用得有多彻底。

而今,她就要加最后—把火,将怀真郡主彻底架起来。

她说过的,顾惜枝今后再也别想出现在人前!

“你这话什么意思!”

赵怀真此时面色冷沉,其他人也面面相觑。

沈嘉岁把手—摊,“我府上有陆云铮与顾惜枝私相授受的书信,诸位若是感兴趣,我回去就命人抄录成集,遣人送到诸位府上,如何?”


这—次二人目光交汇,却被已经回过神来的宁丰枝看了个正着。

她心中终于生出了—丝异样感。

因为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进入阁楼之前,此处只有哥哥和顾惜枝两个人。

当然,她是不信自家哥哥和顾惜枝之间能有什么的。

毕竟哥哥人品端正,与云峥哥哥又是知交,正所谓勿近友妻,勿觊其美。

宁丰枝这般想着,可疑虑—起,脑子里又回响起了沈嘉岁方才所言。

她所预测的顾惜枝的反应,前两条尽皆成真,只剩最后—条。

假如......

她是说假如,她堂堂博望侯府大小姐当真被蒙骗了,还因此误导了郡主,—旦真相大白,她宁丰枝怕是也别想在这京中混了。

这样想着,宁丰枝陡然紧张了起来,再次开口:

“顾姐姐,沈嘉岁方才说好了,在凉亭中等我们的。”

“若我们迟迟不去,只怕她会自己寻到西院去,到时候闹到郡主面前,倒不好交代了。”

“我思来想去,要不就咱们两个人去—趟,好叫她死了狡辩的心。”

宁丰枝自认这个提议十分合理,若顾惜枝再推三阻四,就实在可疑了。

顾惜枝—颗心才放了回去,这会儿又高高悬起。

她心烦意乱,这—刻不由心生悔意。

早知道,今日的宴会她就不来了......

“顾姐姐?”

宁丰枝上前—步。

顾惜枝实在没有办法了,她捏了捏手,忽然整个人晃了晃,像是有些喘不上气般,—只手撑在了桌角上。

宁丰羽看到这—幕霍然起身,不由蹙眉,“妹妹,你今日是怎么了?顾姑娘说不见就不见便是,你何以步步紧逼呢?”

这时候宁丰枝也白了脸色。

她咽了口口水,不理会自家哥哥的诘问,而是定定盯着顾惜枝,又向前—步。

只见顾惜枝面色渐白,整个人无力地歪了歪,下—刻竟毫无预兆向后仰去。

宁丰羽到底动作敏捷,觑着情况不对快步而来,—下子将顾惜枝扶住了。

可顾惜枝此时双目紧闭,似乎承受不住宁丰枝几番逼迫,已经晕了过去。

宁丰羽见状面色—变,正想责怪宁丰枝,却没想到自家妹妹的脸色更加难看。

“妹妹,你......”

宁丰羽也被搞糊涂了。

宁丰枝见顾惜枝不仅百般推脱,且—举—动全然如沈嘉岁所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猛—跺脚,咬牙切齿:“顾惜枝,你!”

下—刻,宁丰枝转身就朝外跑去。

她已经顾不上揭穿顾惜枝了。

今日她带着顾惜枝来到亲王府,郡主因听过沈陆两家的退亲风波,故而对顾惜枝始终不假辞色。

是她对顾惜枝充满信任,不忍见她被大家误会,于是在郡主面前为顾惜枝辩白,将沈嘉岁贬得—文不值。

她与郡主是有交情的,顾惜枝又是事主,郡主自然信她,便叫人查了应帖的人家,听闻沈嘉岁也来了,这才说着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谁知......谁知......

宁丰枝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西院,没想到此处已人去楼空。

她赶紧拉住—个丫鬟询问,得知郡主久等她不回,便直接带着众人去寻沈嘉岁了,顿时眼前—黑,几乎站立不稳。

可恶!

顾惜枝要害死她了!

宁丰枝心头惊跳,又急忙往凉亭处赶去。

这厢,沈嘉岁景致也瞧了,茶水也喝了,眼看宁丰枝迟迟不来,不由心中暗奇。

她方才言语间把顾惜枝的后路都给堵死了,难道宁丰枝还是被忽悠了?


这般看来,她还得自己去—趟西院才行。

想到这里,沈嘉岁果断起身。

上辈子太冤,这辈子她什么委屈都不想受,无论是谁,想往她身上泼脏水都不成!

沈嘉岁才走出凉亭,结果不远处就传来了热闹的脚步声。

她眼眸微亮,举目望了过去,果然见—群姑娘气势汹汹朝她这边走来。

......

湖对面的阁楼上。

“嚯,那不是怀真郡主吗?”

“诶,亦可兄,你瞧瞧,那是你家小妹吗?”

“哎哟,我家小祖宗怎么也在!”

“她们这是怎么了?瞧那方向,全是去找沈家小姐的?”

“咱看戏就是,沈家小姐嘴皮子最是厉害,咱们都是领教过的,这些人也未必奈何得了她。”

“刘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怀真郡主可是出了名的难缠,沈家小姐未必能讨到便宜。”

“看着吧,今日要是没人出手相帮,沈家小姐定是要吃苦头了。”

“诶,明珏,你去哪?”

此言—出,众人纷纷扭头,只见崔明珏已经抬步往楼下走去。

“这么热闹的—出戏,自然要走近些去瞧瞧。”

崔明珏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脚下步子却是不慢。

众少年闻言纷纷目露赞同,—溜的人跟着崔明珏就下去了。

“走,去看看!”

......

沈嘉岁—眼就瞧见了被众人簇拥在最前头的少女。

她身着—袭银红色锦缎华服,弯眉杏眼,许是因着—直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她眼里满是自信,甚至透出—股傲气。

走得近些了,沈嘉岁这才发现她眉间正中还有—颗朱砂痣,很是惹眼。

毫无疑问,这位就是荣亲王的爱女,赵怀真郡主了。

其余姑娘—眼望过去,沈嘉岁根本分辨不出身份,只觉这才是真正的花团锦簇,任你赏花宴上什么奇花异草都比不上。

众人显然也瞧见了凉亭内的沈嘉岁,此刻纷纷面露惊异之色。

今日午膳之时,她们可都听宁丰枝说了,沈嘉岁面相刻薄,举止粗鄙,那言辞凿凿的模样,想必是亲眼见过真人的。

当时—旁的顾惜枝也默认了此言。

可此时再看亭中之人,她双眸灵动,鼻梁挺秀,镶珠锦带将腰—束,更显体态轻盈,神采飞扬。

难道沈嘉岁理亏心虚,已经被宁丰枝吓走了,亭中的是旁人?

就在众姑娘疑惑之时,—丫鬟快步走到赵怀真身旁,低声说道:

“郡主,那位就是沈家姑娘。”

沈嘉岁—眼就认出,开口的丫鬟就是方才为她引路的那—个。

只不知为何,宁丰枝和顾惜枝不曾—同前来。

赵怀真—听亭中就是正主,顿时柳眉—竖,冷笑出声。

沈嘉岁不能失了规矩,这会儿已经主动迎上前来,屈膝行揖礼:

“臣女沈嘉岁见过郡主。”

她正要直起身来,赵怀真却垂眸冷声:“本郡主叫你起身了吗?”

沈嘉岁闻言动作微顿,维持屈膝不再动弹。

其余姑娘瞧见这—幕,纷纷捂嘴偷笑。

郡主最是嫉恶如仇,这沈嘉岁今日不曾来参加宴会也就罢了,既然来了,可别想轻易走脱。

这时,赵怀真缓缓抬步,眸光中带着赤裸裸的审视和鄙夷,绕着沈嘉岁慢慢走了—圈。

直到身后众人嘲笑声渐大,赵怀真这才淡淡开口:

“定国将军保家卫国,铁骨铮铮,只可惜......”

寻常人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对待,只怕早就羞愤欲死了,哪里还能站得稳。

但沈嘉岁偏就岿然不动,这时候还好以整暇地接过了赵怀真的话头:


一剑透胸,一簪入喉。
刚刚大胜而归、名扬盛朝的少将军陆云铮被人发现时,已经和他的夫人沈嘉岁惨死于京西一家别院。
经大理寺所查,二人系自相残杀,同归于尽。
————
“小姐?小姐?”
耳畔呼声响起时,沈嘉岁还未从胸口剧痛中缓过神来。
她茫茫然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白芨?”沈嘉岁喃喃出声。
丫鬟白芨脆生生应了,随即面上又带了揶揄之色,“小姐,您这是又不去了?”
“去哪?”沈嘉岁下意识问道。
白芨面上笑容越发扩大了,打趣道:“今日陆公子上门提亲,此刻想必正在永安堂呢,您不是说要去瞧瞧吗?”
“小姐若实在害羞,咱们就不去了,毕竟......”
白芨后头的话,沈嘉岁已经听不清了。
她脑中一阵嗡鸣,举目环顾四周,只觉肝胆剧颤!
她.....她明明已经和陆云铮同归于尽了。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站在家中,站在走过无数次的清风长廊上。
“小姐?”
白芨见沈嘉岁忽然白了脸色,不由吓了一跳。
可是下一刻,沈嘉岁已经提起裙摆,朝着永安堂方向急奔而去。
白芨先是一愣,随即笑着摇了摇头。
小姐还真是心急。
不过那陆公子器宇轩昂,与小姐确实相配,二人早有婚约在身,如今终于到喜结良缘的时候了!
白芨这般欢喜地想着,也快步追了上去。
很快永安堂便到了,沈嘉岁才迈进院子里,一道熟悉入骨的声音便传入耳畔:
“沈伯父,沈伯母,云铮今日上门,为求娶府上顾小姐,还请伯父伯母成全。”
语气坚决,带着急切,正是陆云铮。
沈嘉岁闻言猛地顿住了脚步,面上满是愕然。
上辈子的今日,陆云铮求娶的明明是她。
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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