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瑾序南栀的其他类型小说《闺蜜想肩祧两房,当然是成全她啊陆瑾序南栀 番外》,由网络作家“是机主本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丽贵妃从前的事再也瞒不住,皇帝成了最大的笑话。皇帝震怒,安平侯府因为负责皇城守卫,也被牵扯其中,被皇帝迁怒降罪。陆瑾序自顾不暇。偏偏那时候北戎又卷土来犯。陆瑾序为了保住安平侯府,便自请上了前线。为了让南栀过点舒心日子,他上前线唯一的要求就是带走阙安赫。和阙安赫一起在边境并肩作战的那段日子里,他听着阙安赫诉说着对南栀的深情,心中复杂至极。再后来一次歼灭战,阙安赫以身犯险,落到险境。陆瑾序明明可以袖手旁观,让阙安赫去死的,但到了最后的关头,他仍然鬼使神差的上前救下了阙安赫。自己却陷落进了流沙里,死在了敌人的万箭齐发中。再睁眼,回到他十九岁这年,南栀才十七岁,还有一年才要嫁给阙贤。四皇子也还没死,丽贵妃私生女的事也还没有暴露。安平侯府还没...
《闺蜜想肩祧两房,当然是成全她啊陆瑾序南栀 番外》精彩片段
丽贵妃从前的事再也瞒不住,皇帝成了最大的笑话。
皇帝震怒,安平侯府因为负责皇城守卫,也被牵扯其中,被皇帝迁怒降罪。
陆瑾序自顾不暇。
偏偏那时候北戎又卷土来犯。
陆瑾序为了保住安平侯府,便自请上了前线。
为了让南栀过点舒心日子,他上前线唯一的要求就是带走阙安赫。
和阙安赫一起在边境并肩作战的那段日子里,他听着阙安赫诉说着对南栀的深情,心中复杂至极。
再后来一次歼灭战,阙安赫以身犯险,落到险境。
陆瑾序明明可以袖手旁观,让阙安赫去死的,但到了最后的关头,他仍然鬼使神差的上前救下了阙安赫。
自己却陷落进了流沙里,死在了敌人的万箭齐发中。
再睁眼,回到他十九岁这年,南栀才十七岁,还有一年才要嫁给阙贤。
四皇子也还没死,丽贵妃私生女的事也还没有暴露。
安平侯府还没有被牵扯进谋杀案里。
一切都还来得及。
重生第一件事,陆瑾序往前线送去了北戎的作战图以及自己的作战思路。
尽量快速解决边关危机,减少军队的伤亡。
如此一来,两国战争会提前结束,而阙安赫也会提前归来。
他必须在阙安赫归来之前把南栀娶过手。
随即他就惊喜的发现,重生的不止他一个。
还有他前世的妻子北芷。
那人似乎在筹谋着要嫁进阙家!
好好好,陆瑾序简直嘴都要笑歪了。
配合着北芷在背后做了好多推手,让北芷顺利的嫁给了阙贤。
并且适时装病,顺利的娶到了心爱的女子。
如今心愿得偿,想了两辈子的人终于是他的了。
在他的床上、在他的怀里安然入睡,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
陆瑾序根本舍不得闭上眼睛。
搂着人这儿摸摸那儿捏捏。
过了好久才起身,喜滋滋的从书桌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
——记账!
小册子前面已经密密麻麻的记了南栀在青州时欠他的那些胶水钱、利息钱。
他提笔,接着在下面写道:“泰和十二年九月二十日,新婚大喜,南栀欠陆瑾序人身保护费、跑腿费、调解费,共计十万八千两银子。”
缘分这东西,不相欠就不相见,所以他要南栀欠着他的。
欠得越多,两人纠缠就越深。
最好多到她永远都还不完。
那她就只能永远呆在他身边还债,永远都不能离开了。
陆瑾序开开心心记完账,上床睡下。
等他呼吸匀净沉入梦乡,南栀的眼睛刷一下睁大了。
她刚刚是装睡的。
在一个陌生环境里,身边还有一个对自己又亲又抱又摸的男人,搁谁谁睡得着?
于是偷摸起来,从男人脚底下溜下床,溜到书桌旁边,往桌肚里掏,顺利的找到了陆瑾序的那个小账本。
她倒要看看,这个人新婚之夜不睡觉爬起来写字,究竟写的啥。
是还有什么忘不掉的白月光吗?
打开看到上面的内容,南栀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
居然还记她的小本本!
小气!阴险!抠门!
亏她刚刚还感激他来着,还觉得陆世子真是个好人,原来这些好统统都是有代价的!
南栀伸出了罪恶的爪子,将那几页纸都撕了下来,撕得粉碎扔进了花瓶里。
毁尸灭迹。
想想,又提笔在册子上写了四个字:“浪费纸张!”
做完这一切,才蹑手蹑脚的上床睡觉了。
掀开被子躺进去。
现在已经九月底,夜里有些微凉。
被窝里一侧有点冷了,但靠近陆瑾序那边却暖烘烘的,散发着无尽的诱惑。
南栀不由自主的把身子往那边贴了贴。
男人没有动静,仍然睡得很沉。
南栀提着的那口气慢慢松下,慢慢翻了个身,将脊背贴到了陆瑾序的手臂上。
背上暖烘烘的,感觉整个人都暖和了。
舒展开眉眼,呼出一口气,真是舒服啊。
再慢慢把冰冷的脚丫子挪挪挪,挪过去贴到陆瑾序的小腿上。
先轻轻贴一点点,感觉了一下男人没有动静,再放心的多贴一点上去。
还是没有动静。
很好,人形暖炉睡得很熟。
就放心的把整个脚掌贴上去了。
不错不错……
一室静谧,被子暄软厚实,被窝里暖烘烘香喷喷,栀子花的香气缠绵又霸道。
南栀精神彻底放松,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撑不住,这回是真的睡熟了。
等她真正睡着,陆瑾序睁开了眼睛。
轻轻缓缓的翻了个身,将背对着自己的女孩搂进怀里。
胸膛密密实实贴上她纤瘦的脊背。
这样是不是更暖和一点?!
抬眼看了看书桌的方向。
这家伙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还把他的账本给他撕了。
没关系,这些账一笔一笔他都记得清楚着呢。
休想赖得掉。
仔细顺了顺南栀的头发,确保不会压痛她。
他当然知道新婚之夜还有个最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是算算时间……
太迟了,距离天亮不到两个时辰了,她明日还要行认亲礼,不能让她没有精神。
那就再给她一日时间让她适应适应。
陆瑾序心满意足,又在小本本上记了一笔。
泰和十二年九月二十日,南栀欠陆瑾序夫妻敦伦一次……
哦不,一次怎么够?得七次!
七次,加上利息……
不错不错。
南栀这夜睡得极好,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翌日一早是被陆瑾序推醒的。
茫然了一瞬,看到周围红彤彤一片,才想起自己昨天成亲了。
再看陆瑾序站在床前,已经穿戴整齐,头发也梳得溜光水滑,不由啊了一声。
她今天是该给公婆敬茶,见夫家的亲戚的!
慌慌张张爬起来,嘴里道:“你怎么不叫我?”
陆瑾序眉眼带笑,“慌什么?来得及。”
净房就在拔步床的旁边,陆瑾序跟着南栀往净房走,被她甩过来的门板挡住去路,嘴也不停。
给她安排得明明白白:“夫人你有半刻钟时间洗漱穿衣,半刻钟梳头,一刻钟时间吃饭,完全来得及。”
南栀刚拿起蘸了牙粉的象牙猪毛刷,刚感慨富贵人家洗漱工具就是讲究。
哪像她以前刷牙都是用柳枝子蘸青盐擦擦就完,有时候连青盐都没有,就听门外陆瑾序叨叨叨,叨叨叨,人就怒了。
半刻钟洗漱穿衣?!
这么短的时间内应该还包括了大小解……
怎么来得及?!
这狗世子!
哪怕早一点点叫自己起床都不至于这么赶!
一怒把净房门拉开,丢下一句“知道了!”
又嘭的把门关上。
谁料那门质量太差,南栀这么大力一甩,那门板……
就“嘎吱嘎吱”叫了两声,在南栀震惊错愕的目光中,轰隆掉了下来。
也亏陆瑾序眼疾手快,在门板即将落地时一把稳住了它。
两口子一个门里一个门外,陆瑾序把着门,南栀手里握着猪毛刷,面面相觑。
南栀脸倏地涨得通红,尴尬得恨不能一头栽地里。
过门第一天就拆家……
哪家媳妇像她这样的?!
她这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不会进门第一天就被休掉吧?
越想越绝望,哭丧着脸对陆瑾序:“对,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外面的丫头婆子听到这么大动静,都跑了进来,问:“主子没事吧?”
陆瑾序提高声音吩咐:“没事,都出去!”
他已经镇定下来了,对南栀道:“去刷牙,我来就好。”
自己端了门板把它上上去。
还好还好,门板门枢都是好的,只不过是脱臼了。
上上去就好,不用叫人来修,免了南栀再丢一次脸。
这回不敢再劳烦南栀关门了,陆瑾序轻轻的轻轻的轻轻的把门带上。
管家的声音压的极低,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音量汇报道:“小的才查到李延寿的消息。”
安平侯劳累了一天,本来就已经疲惫的在揉眉心了,听到“李延寿”三个字,立刻转过了头。
揉眉心的手也放下了,”怎么说?”
这李延寿是丽贵妃进宫之前的丈夫。
确切一点说,丽贵妃进宫之前是一名歌伎,李延寿是一名乐师,两人之前还有过一段短暂的姻缘。
只不过后来丽贵妃进了宫,李延寿便销声匿迹。
最可怕的是,这件事皇上还不知道!
安平侯之所以知道,是半年前陆瑾序有次练武,无意间磕到头,昏迷了半日醒来之后,竟然从他这里借了暗卫去查丽贵妃的过往。
安平侯出于好奇听了一耳朵,然后就被这惊天大瓜砸得差点当场去世。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都听不得“李”啊、“丽”啊之类的字眼,但凡听到都得打个哆嗦。
好不容易缓了半年才好些,今天管家竟然又突兀的提起李延寿,
不由他不关注。
那李延寿不是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有他的消息?
管家道:“给李延寿治过病的乡村大夫前段时间过世了,临终前透露,李延寿死之前身边有一名周岁大小的女婴,但李延寿死了之后,那名女婴便不知去向。”
“那名大夫怕惹麻烦,害怕别人说是他把那名女婴偷去贩卖了,所以一直没有报官,也没有对外人提起,直到临终前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说他对不起那个小女孩儿。”
安平侯倒抽了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丽贵妃进宫之前和那李延寿还有过一个孩子?”
管家没吭声,但神情基本就是默认了。
安平侯越想,嘴巴张得越大:“陛下也不知道?!”
他不敢去猜。
心里默算了一下那女孩的年纪……
李延寿病死之时,那女婴周岁左右,到现在也有十七岁了。
如果那孩子还活着,也是到婚嫁之龄了,不知道有没有嫁人,如果嫁了人……
他嘶嘶嘶连吸冷气。
如果那女孩子嫁了人,如果被陛下知道了,那她嫁的夫家才是无妄之灾……
这么一想,又觉得庆幸。
自己家那逆子娶的媳妇儿虽然家世不太好,一穷二白,但好歹身世明朗,没有摊上这种塌天祸事。
这么一想,那逆子也还行。
安平侯脚步轻快回屋了。
新房里,陆瑾序紧紧搂着南栀不放。
“阙小将军不愧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他那身气势,好吓人,我如果不是装的像,就露馅儿了!”
他一本正经的说:“好怕怕!幸好有你在我旁边。”
南栀有些愣神。
这话原本是她想说的,但是陆瑾序先她一步说了出来。
该说不说,她心里的害怕和紧张少了很多。
陆瑾序又把人搂紧了:“不管,要抱,要安慰!”
阙安赫把阙贤带回家已经是半夜了。
将人往地上一扔,阙贤就软软的瘫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阙安赫看着阙贤的眼神冰冷中带着浓重的杀意。
低声道:“真没用。”
连南栀姐姐都留不住,要这哥哥有何用?
阙老爷和阙夫人及北芷都还没有睡,都提心吊胆的等着。
看到阙贤被拎回来扔在地上,吓了老大一跳。
扑过去心肝肉儿地叫,又赶紧吩咐丫头婆子把阙贤扶进房里去安置,哭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阙夫人恼怒的啪啪拍着桌子:“是不是你把你哥打成这样的?”
“你个畜生,他是你哥,你怎么能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阙安赫浑身肌肉绷紧,牙关紧咬。
又来了!
从小到大没有哪一次不是这样。兄长聪明、兄长过目不忘、兄长身体不好……所以他这个当弟弟的就得无条件的让着兄长。
好吃的好喝的全都得紧着阙贤,但凡两兄弟有了争执,父母也是无条件的偏袒阙贤,从来没有一次向着自己过!
就连最好的那个姑娘,也是他阙贤的,不公平!!
阙安赫豁然转身,眼里冒着火道:“阙贤就是个没用的东西,我才不稀得打他!”
阙安赫嘴里毫不客气,冷冷的对阙贤道:“你还是别去当官了,你这样的去做官只会祸国殃民!我的俸禄足够养活一家子,你就在家里养着吧!”
阙贤大怒。
他今天在侯府走了一遭,心里正忐忑着,怕影响自己仕途,哪里听的这些晦气话?
艰难的爬起身,伸手颤巍巍指向阙安赫:“你……!”
阙安赫:“我?我什么我?我说错了吗?连陛下都说你的人品有待考量,你信不信你的仕途就止步于此。”
他嘴里说得越恶毒,心里越痛快,看着父母兄长那恨死自己又拿自己安全没办法的样子,简直想仰天长啸,这么多年的憋屈总算是能发作出来了。
他冷哼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北芷嫁进来几天,阙家的其他事务都没有来得及打理,倒是单把阙安赫的院子打理得规规整整。
该有的东西都有,热水洗漱用具也都准备的妥妥当当。
但阙安赫注意不到,他心思完全不在这些琐碎的事物上面。
进了净房,见浴桶里有水,便三两把脱了衣服泡了进去。
热水刺激到伤口,一阵刺疼。
他嘶了一声,暗暗骂了一声该死。
心里的躁火越发升腾。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他得把南栀姐姐要回来!
要他放手不可能!阿姐是他的!
他生活中早已习惯了有南栀的存在,还以为南栀一辈子都会待在自己家,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失去她。
他难以想象没有了阿姐的这个家会是什么样子?
更难以想象没有了阿姐,自己要怎么度过以后的漫长时光。
想着,目光落在自己搭在浴桶的手臂上。
小麦色的手臂青筋暴起。
他竟然在发抖。
他在害怕。
门吱呀一声响,阙安赫皱眉。
谁这么大胆子,敢在他没有下令的情况下进来打扰他?
抬头瞥见一抹浅绿色的身影,人就怔住了。
视线平齐处,裙子上栀子花的纹样映入眼帘。
安平侯越想呼吸越是急促。
他这儿子,多半是一边办案一边在构思话本子!
那些办案的经历就是在给他积累素材!
安平侯简直灰心到极点。
你写话本子也好,办案积累素材也好,但素!
你好歹写个破案子的探案集啊。
结果给他整这出!
还什么富婆爱上他!
安平侯觉得自己整颗心都碎成了渣渣。
“为父一向对待你们宽纵,你们想做什么为父都支持。但是!其他事情都好,唯独写话本子这种事情在陆家绝对不允许!”
话说完,侯夫人南栀和陆瑾序脸色都白了下去。
他们好像做错了。
安平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陆瑾序,你给我到祠堂去跪着!跟列祖列宗好好的认错!”
陆瑾序抿了抿嘴,看看头上都要冒烟儿的自家父亲。
想想不能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反正他皮糙肉厚的,跪一跪祠堂也没什么大不了。
便不再说话。
安平侯又转过头对南栀语重心长道:“栀丫头,你嫁进陆家,我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有这一点。”
“以后你是侯府当家主母,不是那劳什子的说书先生,以后不准再接触这些!”
南栀眨了眨眼睛,这事吧,她还有回旋的余地。
“爹!”
这一声爹她叫得又脆又甜,仿佛咬碎一颗清甜的苹果。
安平侯都不由缓了脸色。
他名下二子一女,两个儿子就不说了,小女儿性情脾气却有些问题。
太过柔顺了。
温温柔柔软软糯糯的,让人看着就心生怜爱。
但就是胆小,在他这个父亲面前都张不开嘴。
三个孩子叫爹都没有叫的这么干脆,这么利落这么脆蹦蹦的过。
这声爹让人一听就觉得该给这孩儿撑腰。
南栀:“爹,其实儿媳没给咱家丢脸,真的!”
安平侯没说话,心道都给人守卫念那种台词了,还没丢脸?
谁信呢?
但是吧,儿媳妇不比儿子,刚刚又叫得那么脆生清甜,实在狠不下责备她。
便违心的说道:“爹相信。”
南栀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其实话本子写的极好的,而且描写了京城多处建筑,连守门的士兵都那么有魅力,还能勾引住富婆。爹,您说能不能代表咱们大京城的风貌?”
安平侯简直有点傻眼。
啥?
你可不可以再说得离谱一些?
南栀:“我问过守卫小哥,小哥说可以。”
安平侯彻底不说话了:“……!”
这世界终于还是颠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
南栀继续道:“儿媳又问他,想不想给军中创收?”
安平侯就愣愣的盯着他的这个新儿媳。
“儿媳又问他是不是有很多外地人进京都会远远的来看一眼皇宫?既然如此,何不把京城这些有代表性的景色风貌都绘成精美的画册,加上扣人心弦的剧情,由富婆的视角带人游览整个京城。”
“守卫小哥说描绘京城景色的画册子早就有了,不稀奇。”
安平侯也点头,说实话他到现在仍然还没有弄清楚南栀的意图,都还云里雾里的。
南栀又道:“儿媳就问他,如果画册加上他们御林军的专属印章呢?”
安平侯身子重重一震,仿佛有一把快刀将他眼前的迷雾一下劈开。
眼前豁然开朗。
每一个进京的人都买一本画册作为纪念,到皇城御林军那里盖上专属印章,这其中的利润……
简直不敢想!
南栀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就笑了。
一时间,阙安赫像被无数道天雷劈中,外焦里嫩,袅袅冒着青烟。
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原以为是陆瑾序强迫南栀,没想到事实竟然是他阿姐在实施暴行,这……
阙安赫就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先把南栀揪下来还是先把陆瑾序揪下来。
想骂南栀没有见过男人,他骂不出口;
想骂陆瑾序厚颜无耻,可他有眼睛能看得出来,陆瑾序才是被强迫按倒的那一个。
心情,无比复杂。
“阿姐你……”
他的声音里满满透着委屈和不甘心。
南栀乍然见到冲进来的阙安赫,心头猛的紧缩。
一股寒流沿着脊柱倏然炸开,那是小动物遇到危险的本能反应。
她还是怕他!
即使重隔一世再次见到阙安赫,她仍然还是会被之前的记忆所影响。
陆瑾序坐起身来,将南栀的长发顺到耳后,轻轻拍了拍她脑袋。
反手将南栀从身上拎下来,放到床内侧。
自己起身挡在床前,并且顺手放下了床帐,隔绝开了阙安赫看向南栀的视线。
“阙安赫!”
陆瑾序连名带姓的叫:
“阙安赫你要干什么?!强闯我安平侯府,打伤我侯府内的人,你真当我安平侯府是吃素?还是当朝廷的律法是摆设?”
阙安赫充耳不闻,“你走开!我要跟我阿姐说话。”
“什么你阿姐?这里没有你阿姐!南栀已经和你阙家断绝了关系,十年养育之恩她已经报答完了。现在他是我安平侯府的世子夫人,未来是我安平侯府的当家主母,你少来这里攀亲戚打秋风!”
一句话把阙安赫的骚扰行为说成攀亲戚打秋风,阙安赫被气了个倒仰。
陆瑾序道:“现在阙将军到我安平侯府来胡闹,要什么嫂子,是对南栀的不尊重,也给你们阙家丢脸。”
“看在你是护国有功的功臣份上,本世子饶过你。再无理取闹,本世子绝不轻饶。”
陆瑾序自认为已经把道理说明白了,但听在阙安赫被愤怒蒙蔽了的耳朵里面,就只有:
“$%#%△@要嫂子……”
“吧啦吧啦无理取闹……”
阙安赫懂了。
好好好,不能无理取闹,那有理就可以闹了,是吧?
幸好他把阙贤给带来了!
他伸手拨开了指向自己的那些刀枪,毫不在意因此被划出的伤痕。
道:“阿姐你出去看!阙贤就在外面,我把他抓过来了,我让他给你赔罪!”
床帐掀开,南栀从床上下来。
陆瑾序走到南栀面前,低声问:“怎么样?要出去吗?”
南栀点点头。
事情总要解决,不如索性今天一次说清楚。
陆瑾序安抚的笑笑,轻轻牵了她的手:“别怕!我在。”
两人跟在阙安赫身后出了门。
扫了一眼院子里,忍不住浅浅吸了一口气。
看热闹的人这么多?!
爬墙上那位是个少年郎,唇红齿白锦衣华服,叫司徒鸣,是今上第四个皇子。
他的生母是最受宠的丽贵妃。
司徒鸣爬到墙头坐着,也没有人敢爬上去跟他平起平坐,因此格外显眼。
开开心心的对陆瑾序道:“没事儿世子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陆瑾序噎了一噎,世子哥?这什么鬼称呼?
什么又叫“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无奈对着司徒鸣道:“殿下您下来!”
又吩咐人给这祖宗搬张椅子来。
司徒鸣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嘞,谢世子哥。”
墙底下的三个太监都对陆瑾序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夜里光线不好,主子又坐得那么高,万一摔了,或者有人对他射暗箭,有个好歹,他们就别想活了。
现在陆瑾序把主子叫下来,太监们也松了一口气。
阙安赫走到院子中间,阙贤还没缓过来,还软绵绵的趴在那儿。
阙安赫鄙夷的撇撇嘴。
这没用的废物!
拿脚踢了踢阙贤,把他摆成了跪拜的姿势。
“阿姐,我带我哥向你赔罪来了,请阿姐原谅我哥,跟我回家吧,你放心,你的公道弟弟替你讨回来!”
看着南栀脸上的疏离和冷淡,阙安赫心中不由万分烦躁。
又踢了阙贤一脚,让他道歉
阙贤腹中翻翻滚滚,烦闷欲呕。被弟弟在这么多人面前下脸面,心里恨极了。
抬头冲阙安赫吼:“你有完没完?你问问你阿姐,她是不是自愿的?”
当时他确实是问过南栀愿不愿意嫁。
南栀很痛快的说愿意。
阙安赫哪里肯信?
“放屁!她自愿?她自愿会砸喜堂?会脱了嫁衣跑路?!”
骗鬼呢!
其他人被这么一问,或许会反思一下,但阙贤这么多年来一直坚定的认为南栀是可以为了他奉献一切的。
他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坚定的认为只要南栀嫁进安平侯府就是在为他铺路!
之所以会砸喜堂会跑路,不过是因为他娶了北芷,南栀在吃醋使小性子罢了。
但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却是不能说出来的。
说出来那无疑就是得罪了安平侯府。
所以他翻了个白眼,道:“你懂什么?”
说完又干呕了几声。
等着!
等他恢复过来,他一定要告诉爹娘,让爹娘给好好收拾阙安赫!
去了一趟军队,把长幼尊卑都忘干净了,实在可恼可恨!
围观群众看这出戏看得是津津有味。
把阙贤的神态语气在心里品了又品,都觉得有很多故事在里面。
八卦的目光就轮流在南栀阙贤阙安赫,还有陆瑾序四人身上扫来扫去,暗暗估量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南栀银牙紧咬。
该死的!
有些东西真的是越描越黑,她都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白了。
陆瑾序却是微微一笑,现在就不得不亮出他的护腕了!
伸出手臂,将那对护腕慢条斯理的戴在了手腕上,亮给众人看。
慢吞吞的道:“这对护腕本世子戴了三年了,在场的大家伙都是看到的,一直在追问这对护腕的来历。”
众人纷纷点头:“对。”
阙安赫低头看着衣服上那只苍老枯瘦的手,皱眉。
不动声色把自己的袖子从阙夫人的手上扯开。
“到底怎么了?”
他语气非常不好:“母亲你也别一上来就哭,你倒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才能知道怎么帮大哥啊。”
阙夫人嗷嗷哭:“翰林院送来了文书,把你哥哥的档案给退回来了,让他回吏部补录候缺!”
听这话,就是阙安赫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退回档案,去吏部候补!
阙贤这是被翰林院开除了啊!
翰林院做的可太绝了!
千山鸟飞绝都没有他们绝,万径人踪灭都没有这么泯灭人性啊!
可真是……
干得太漂亮了!!!
皇帝才说了阙贤的人品有待考量,翰林院就迫不及待开除了阙贤。
阙安赫看着是魂不守舍的阙贤,忍不住嘲讽他:“大哥,你说你进翰林院也有小半年时间了,怎么连一个替你说话的人都没有啊?你这人缘怎么差成这样?”
一听他说这话,阙老爷阙夫人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古怪了起来,连阙夫人的哭声都戛然而止。
阙老爷脸色也很不自然,把头撇向了一边。
阙贤眼珠子总算动了动,抬头朝阙安赫看了过来,仅一眼又低下了头。
阙安赫一看三人这般神情,觉得有些奇怪,再略想一想也就明白了。
明白过来后,简直想要捧腹大笑,
而事实上他也笑了出来。
笑得止不住,弯下了腰,眼泪都出来了,拍着大腿哈哈哈。
“哈哈,我知道原因了!”
“大哥你在翰林院的人情往来都是阿姐替你打理的吧?”
“她一定给你的上司和同事送了不少的吃食茶水,替你打点关系,笼络人心。”
“人家自然知道吃的是谁的,该领的是谁的情。”
“阿姐待你一片真心,你呢?却把阿姐送给上司冲喜!卖妻求荣!寒的不只是阿姐的心,还有你上司和同事的心!”
“翰林院多讲究文人风骨的地方?人家会留着你污染人家干净的地儿?”
“所以你才会没有任何理由就被翰林院开除!”
“而且没有任何一个人替你说话!”
哈哈哈,该说不说,可真是报应不爽啊。
阙安赫只管自己说得畅快,才不管对面人的死活。
他嘴角扯出残忍的笑意,走到了阙贤面前。
他比阙贤整整高出半个头,还特意弯下腰,把脸杵到阙贤面前。
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想要挽回你的名声,除非你跟阿姐道歉,诚心诚意的跟阿姐认错道歉。”
两兄弟距离这么近,他清清楚楚的看到阙家瞳孔收缩。
心里真是恨极了这个兄长。
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个蠢货哥哥想攀高枝,他阿姐还好好的在阙家,这个家也还像个家。
如今阿姐不在了,被他大哥亲手弄丢了。
他只想毁天灭地,弄死眼前的这些人!
他们凭什么要弄丢自己喜欢的阿姐?这些人通通都该死!
阙安赫猛地抬起眼睛,和角落里探头探脑出来看情况的北芷碰了个正着。
哦,差点还忘了,罪魁祸首在这里呢!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阿姐也不会心碎神伤,对大哥、对他们这个家彻底绝望。
也不会不理自己!
所以最该死的是这个女人!
最可笑的是,这女人好像对自己还有意思!
哈,真恶心。
居然对小叔子有意思!
她想干什么?像男人一样肩祧两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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