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时宜周东南的其他类型小说《夜潮姜时宜周东南全局》,由网络作家“阿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不跟陆远丰结婚,你也可以把心放肚子里。”“别胡说!”赵爱琴压低声音:“你是女人,不找个好男人护着,靠你自己能过好?!”“邱阳松是好男人吗?”姜时宜漫不经心的,又开始摘耳环。赵爱琴脸肉眼可见的变的僵硬,沉默几秒,又说:“大人的事,你少多嘴,他再不好,也让我让你衣食无忧了这么多年,今天你跟远丰好好过一夜……他那样的男人,你不抓住,迟早有你哭的时候。”她说的隐晦,但是姜时宜听明白了。她心里泛起一股焦躁的冷意。像是在高温四十度的大夏天,被兜头浇下一盆凉水。连骨头缝都是冷的。……流程全部走完,已经到了凌晨。“时宜,让周东南送我回家可以吧?”邱瑞儿意味不明的笑:“远丰哥在那边等你。”姜时宜和周东南对视一眼。他眸色浅淡,像是没什么所谓的样子。...
《夜潮姜时宜周东南全局》精彩片段
“我不跟陆远丰结婚,你也可以把心放肚子里。”
“别胡说!”赵爱琴压低声音:“你是女人,不找个好男人护着,靠你自己能过好?!”
“邱阳松是好男人吗?”姜时宜漫不经心的,又开始摘耳环。
赵爱琴脸肉眼可见的变的僵硬,沉默几秒,又说:“大人的事,你少多嘴,他再不好,也让我让你衣食无忧了这么多年,今天你跟远丰好好过一夜……他那样的男人,你不抓住,迟早有你哭的时候。”
她说的隐晦,但是姜时宜听明白了。
她心里泛起一股焦躁的冷意。
像是在高温四十度的大夏天,被兜头浇下一盆凉水。
连骨头缝都是冷的。
……
流程全部走完,已经到了凌晨。
“时宜,让周东南送我回家可以吧?”邱瑞儿意味不明的笑:“远丰哥在那边等你。”
姜时宜和周东南对视一眼。
他眸色浅淡,像是没什么所谓的样子。
姜时宜把高跟鞋脱了拎在手里,在院子里高瓦大灯下,从里到外都泛着一层光。
她光脚踩在草丛里,朝着周东南走了几步。
露水浸湿了脚底。
带着更深露重的凉意。
“可以,他愿意就行。”
周东南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窝很深,眼睛很黑,只过了一瞬间,就把头转到了一侧不再看她。
他心里自嘲的腹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是猎物还是玩物,她说了算。
姜时宜站在二楼露台上,看着周东南开车带着邱瑞儿出了别墅大门。
陆远丰走过来,两只胳膊从她身侧伸过去撑在栏杆上。
“看什么呢?”
“没什么。”她没有跟他沟通的欲望。
“时宜,我对你不好吗?”他突然收紧手臂,把她环在怀里。
姜时宜觉得好笑。
“你跟艾情是不是也说过一样的话?陆总,既然管不住下半身,就别问这么可笑的问题。”
她声音冷淡,推开环绕身侧桎梏的手。
转身要走。
陆远丰拉住她的手腕,脸上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我不动你,是因为尊重你,但我是一个男人,我也需要释放,我如果一定要你,你觉得你躲得了吗?”
陆远丰太阳穴突突地跳。
目光森冷异常,握住她手腕的手也逐渐用力。
姜时宜只觉得寒冰刺骨。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陆远丰,你既然是一个男人,那为什么就不愿意放过我呢?”
手腕上传来越来越重的痛感。
她说完,用力挣扎着甩开他的手,然后一刻不停的下楼。
走到车前,她抬头看了一眼二楼露台,陆远丰还站在那,目光明显锁在她身上。
手机叮铃响了一声。
时宜,别任性。
他在等她低头。
她嘲讽的勾了勾唇,心里的反叛欲快要把她湮灭,她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她知道她不应该动气。
应该敷衍应该忍,忍到有机会逃婚。
但是她实在无法控制,就在几乎崩溃的边缘,她深吸了两口气,用力握住车把手拉了一下,直接开车离开。
露台上。
陆远丰抬手看了看掌心,里面躺着一条细细的手链,是刚才姜时宜挣扎的时候扯断遗落的。
他收拢在掌心里,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眸子里的冷意逐渐淡下去。
沉默几分钟,他掏出手机按出一个号码。
接通,言简意骇:“现在过来,新地址我发给你。”
……
周东南手撑在车窗台上,单手握着方向盘。
“周东南,我想约你做我的人像模特。”
副驾驶上,邱瑞儿一边说,一边假装漫不经心的触上周东南的大腿。
黑暗中,姜时宜抬头盯着黑压压的天花板,她转了个身。
“是我。”
“怎么了?”他问。
吐了一口烟气,脑子里突然想起老樊的话。
既然是有钱人养的金丝雀,怎么会没有讨好主人的手段呢?
垂眸,心里像是有鼓在擂。
烟蒂上挂着长长一条烟灰,两人之间对话再次停顿。
姜时宜抬起手,手指在空中描摹,好像是有人在她身边,好像是那天晚上。
一切都不顾及,只有她自己。
欲望在心里蓬勃生长。
像是夏天淅淅沥沥的小雨,让世界都浸润在暗潮中。
从她和邱瑞儿说完话,上楼后她就尝试睡觉。
明明很困,脑子却清醒。
那种类似之前抑郁失眠的感觉再次袭来。
她闭上眼,语气轻飘飘的问。
“那天晚上,你不满意,是为什么?”
是对她的反应不满意,还是对她的身体不满意。
她只是随便问的,想听他说点什么。
周东南唇角抿紧,没有回应,肌肉却莫名绷紧,手背上青筋血管条条爆起。
半晌过后,“什么?”
声音喑哑低沉。
两人又是长久沉默。
“姜时宜?”
姜时宜脑子开始发昏,模糊不清回:“睡了。”
周东南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神经像是经历了一场暴风雨,雨停了,紧绷的肌肉才逐渐松懈下来。
她应该是自己一个人。
他把手机拿在手里把玩了两圈,无奈扯了扯唇。
……
第二天一早,姜时宜是被赵爱琴强拽起床的。
“瑞儿已经跟远丰在前厅聊了好一会了,你快起来给我下楼吃饭。”
姜时宜仍旧懵着。
她皱眉深吸了口气,认命起床,光着脚就要往门口走。
赵爱琴一把拉住她,把她往卫生间推:“不洗刷?不化妆?你不嫌丢人我还丢人,瑞儿可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快收拾下来!我先下去盯着她们。”
卧室门开了又关。
姜时宜站在浴室冰凉的地板砖上,这才睁开眼。
她转身看着镜子。
昨天睡得晚,眼睛有点肿,下巴上冒了一颗痘痘。
想到昨天晚上,她在电话里问周东南的问题时,脑子里翻滚的画面。
脸上不自觉染上一点红。
她胡乱洗了脸,然后随便从衣橱里拿出衣服换上。
悠悠出门下楼。
听到楼梯上的动静,邱瑞儿和陆远丰都抬头看过去。
邱瑞儿率先开口问道:“时宜,你眼睛怎么肿了,昨天哭了?不会是因为我回来了吧?”
她是会胡言乱语的。
这要是让邱阳松听见,又得跟赵爱琴叨叨。
“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吗,你回来值得我哭?”
姜时宜瞥她一眼,慢悠悠走到餐桌边坐下。
顺手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邱瑞儿看了一眼陆远丰,干笑了两声,开玩笑的语气:“对不起你?我就算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啊。”
姜时宜垂眸勾唇。
突然想起昨天邱瑞儿相册里那十几个男人的腹肌照片。
还有她说过的那句话,男人试过野猫,就再也受不了家猫。
“哦,那你多吃点,说不定就有胆了。”
她语气寡淡的敷衍。
陆远丰勾了勾唇。
从姜时宜的态度里,他隐约感受到浓浓的醋火味。
跟他有关的醋火。
他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
“吃完饭,我送你去工作室。”
邱瑞儿眼神意味深长的看向姜时宜。
“一会我跟你们一起走,我也有事要去时宜的画室。”
姜时宜明白。
邱瑞儿这个表情是冲着昨天的赌约去的。
嘴里原本咸甜的皮蛋瘦肉粥带了一股浅淡的腥气。
勺子在粥碗里转了两圈,她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地拉长了音调:“哦。”
姜时宜很感兴趣,或者说,她很好奇。
周东南的阈值在哪里。
她不仅想看看他能不能把持住,也想看看,邱瑞儿这只“野猫”本事到底有多大。
她话音落下,拉开凳子站起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妈,我先走了。”
陆远丰也跟着起身,暗沉的眸子淡淡瞥了一眼邱阳松。
邱阳松表情一紧,喊住要站起来的邱瑞儿:“瑞儿,一会爸爸有事跟你说,你等会儿再出门。”
……
今天是个阴天。
天空灰蒙蒙黯淡,太阳被厚厚云层遮得严实,勉强透出一个微弱的光圈。
姜时宜一上车就仰躺在黑色真皮座椅上。
闭上眼假装睡觉。
“老刘,车开得稳一点。”陆远丰压低声音吩咐。
然后低头又继续处理工作。
她其实睡不着,脑子控制不住在想昨天和邱瑞儿的赌约。
“两个月,我把他拿下。”
七月到九月。
正好入秋。
她心里回味邱瑞儿的那番话,只要是个男人,试过野猫的性感妖娆,就再也受不了家猫的慵懒无趣。
那周东南呢,看着一本正经,实际上却“狂野”得很。
那他是野猫还是家猫。
姜时宜唇角勾了勾,心头涌起玩味情绪。
周东南缺钱,为了钱可以委屈自己给她当保镖。
说不定也可以为了钱顺从了邱瑞儿。
想到这,她心里极浅淡的啧了一声。
没意思。
不过,如果周东南被拿下了。
那她就要给邱瑞儿制造和陆远丰独处一周的机会。
那一周。
她正好可以找机会去趟东山。
就算陆远丰起疑,她也有理由来跟他打太极。
姜时宜睁开眼,转头看了一眼陆远丰。
他带着耳机眉头皱紧皱,前方的电脑屏幕正在会议界面。
偶尔拿起手机打几个字。
她挪动了一下身体,真皮座椅发出几声咯吱的响动。
陆远丰听到动静,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屏幕,语气冷硬。
“通知衡东地产,想跟我合作,份额最多给他百分之三十,其他没得商量,今天就到这儿。”
他说完,摘下耳机,关掉屏幕。
“时宜,于伯伯组织了一场慈善拍卖会,就在明天晚上,你跟我一起过去。”
“以往这种商业活动,不都是艾情陪着你吗?”
姜时宜语气寡淡。
她不是在膈应陆远丰,而是真的不想去。
因为那是陆远丰的圈子。
陆远丰仍旧带着笑,抬手把挡住她侧脸的头发捋到耳后。
“这次的慈善拍卖不一样,听说有几幅千禧年的画作,我觉得你可能会有兴趣,另外,善款我会用你的名义捐出去。”
一边说,手一边顺着她的头发滑到她的脖子。
手指轻轻揉捏她颈后的细肉。
“时宜,你是我的未婚妻,以后这种活动,应该是你陪着我。”
声音低沉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周东南转头看了邱瑞儿一眼。
“没做过,做不了。”
他声音低沉冷淡。
“别那么着急拒绝,我很擅长拍人像,你一定会是非常好的模特,我可以付费,价格包你满意。”
夜色浓重,路上车辆很少。
邱瑞儿的假睫毛跟着笑容轻颤,看起来像是两把黑压压的扇子。
她说完,做了夸张美甲的手整个抚上他的大腿,身体慢慢往他身上倾斜。
周东南舌头顶了顶脸颊。
猛的一脚刹车,车子骤然停在邱家别墅门口。
“啊!”邱瑞儿惯性向前一冲,头顶的墨镜都被甩到了地上。
周东南没有看她,推开车门下车。
邱瑞儿忙不迭的从副驾出去拦住他。
“你怎么刹车的,急什么啊?!”
她语气里带着气急败坏,一方面是因为周东南不解风情,一方面是因为刹车把她闪到了。
周东南面容一半隐藏在黑暗中,他轻撩眼皮,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松松咬在嘴里。
“目的地到了,刹车急了点,还有其他事吗?”
烟雾缭绕中,周东南突然变了一种气质。
原本保镖的沉默冷寂散去,一种浅淡的不羁狠戾混合逐渐浓烈的侵略感在两人之间逐渐扩散开。
邱瑞儿盯着他突然一愣。
刚才的气急败坏几乎在瞬间消失不见。
她向后甩了甩头发,转身从车里摸出一支笔。
拉过周东南的手,在他胳膊上写下一串数字。
“今天太晚了,我的电话号码,你考虑考虑,回头给我打电话。”
周东南看了一眼,越过她径直向前走了。
月光明亮,天上几乎看不见星星。
路边的绿化带里不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名的小虫子不时发出鸣叫声。
周东南在一处公交车站停下,他静静的站在原地抽烟。
清晨的潮气沾在他的 T 恤上,黏湿的冷意直冲进毛孔里。
他脑子里全部都是姜时宜。
她在筹备仪式的现场把高跟鞋脱了,垂珠随着动作发出细微噼里啪啦的动静。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
陆远丰让张铭把他叫到别墅二楼的露台上,陆远丰靠坐在栏杆上,端着一杯酒盯着他。
那眼神是一种久居上位,习惯了掌控一切的眼神。
没有盛气凌人的神态,但是偏偏就是那样一种感觉。
“陆总,这位是周东南,姜小姐的保镖。”
张铭主动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沉默的氛围。
周东南不是第一次见陆远丰,他还曾半夜接过陆远丰用姜时宜手机打来的电话。
“周东南。”陆远丰笑了笑:“你没做过保镖,时宜只见了你一面,就决定用你了,谈谈为什么。”
周东南迎向他带着研判意味的目光。
“不知道。”
陆远丰晃动酒杯的手一顿,唇角压下去。
周东南仍旧站在那,表情不卑不亢,他知道陆远丰想问的绝不止是这一个问题。
两人都沉默着,气氛像是一团逐渐凝固的黄油。
就在这时,诺基亚突然响起来电铃声。
周东南站着没动。
“来电话了,接吧。”陆远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铃声停了,又孜孜不倦的响起。
周东南拿出来看了一眼,果然是姜时宜。
“接,开外放。”陆远丰眼睛凝在诺基亚的屏幕上。
“你在哪?”姜时宜问。
陆远丰眸色暗沉着抬了抬手。
“二楼。”
周东南声音低哑,整个人情绪像是满弓的弦,绷得紧紧的。
“嗯,一会你去车里把我的挎包拿过来给我。”
他犹豫几秒,还是上楼去敲门。
林嫂打开门,手指指了指二楼:“姜小姐已经睡了。”
他垂眸,把手里的一袋药递过去:“胃药。”
林嫂以为是姜时宜安排周东南买的,没问什么,直接接过来:“好的。”
周东南向后退了两步,转身离开。
林嫂把药送到二楼,正好姜时宜刚洗完澡,“保镖刚送来的,姜小姐,您胃又不舒服了吗?”
姜时宜接过来翻了翻,各种胃药应有尽有。
她淡淡嗯了一声,余光扫了一眼林嫂:“我胃疼的事,不要告诉陆远丰。”
“明白,明白。”林嫂说完,自觉关上门。
姜时宜把那盒常用药拿出来,摁出一颗药放进嘴里,一口水送下去。
短短十几秒,胃里持续不断的钝痛感觉突然消失。
连带着因为舞会现场,他跟于太太在一起“闲聊”的烦躁感也一扫而空。
夜色渐浓。
月亮高悬在空中,姜时宜坐在梳妆台前,翻出周东南的短信界面。
她突然想到拍卖会上那只绝版头盔,沉闷的黑色,两侧带着银色闪电标识。
拍卖结束后,她去了一趟洗手间,恰好遇到两个女孩正在边补妆边聊天。
“那个头盔,我都拍到二百八十万了,还是没拿下来,气死了。”波浪头发语气懊恼。
“那可是N.d的头盔,如果不是他隐退,估计也不会被拿来拍卖。”另一个短发女生撅着嘴抹口红:“你见过他本人吗?”
“见过一次,他从赛场下来摘下头盔看了我一眼。”波浪头唇角带笑,星星眼:“你知道吗,就那一眼,我就知道我完了,我简直嫉妒死在他身边的女人。”
短发女生挑了挑眉:“N.d 有魅力是公认的,就是听说人特别冷,一心赛车,他隐退三年了,但是时速记录至今没人能破,而且他好像从没谈过恋爱。”
“谈恋爱?能跟他一夜情我都觉得是我撞大运。”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
姜时宜收回回忆。
她暗自想, 一个在世界上这么知名的赛车手,说隐退就能消失得让所有人都找不到。
她姜时宜想要逃婚,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想到这,她勾唇笑了笑,又看向手机上周东南的短信界面,抬手敲下。
你们赛车届,最厉害的人是 N.d 吗?他的最高时速是多少?
周东南放下吃了一半的面条,盯着突然来的短信发愣。
N.d……
那是他第一次参加比赛取得花名。
犹豫许久,还是乖乖回应。
512.84km
……
周六中午。
难得大晴天,雨雾散了,潮湿了几天的天气突然变得干燥。
太阳火辣辣的。
把沥青柏油路烤出了虚影。
空调发出极浅的嗡嗡嗡的声音,姜时宜正窝在工作室的凳子上画画。
一幅人体素描手稿怎么都画不好,她正在修改。
“咚咚”有人敲门。
姜时宜看向门口,陈戈倚靠在门上:“还不去?”
今天晚上就是婚礼筹备仪式。
过了今晚,陆远丰重金聘请的婚礼策划团队,就要开始着手准备明年的婚礼。
大到婚礼选址,小到一个杯子的材质。
事无巨细。
今天的筹备仪式类似于签约典礼,婚礼策划团队一旦接了单,违约金是姜时宜绝对承担不起的数字。
这也是陆远丰坚持要举办这个筹备仪式的原因。
变相怕她取消婚约。
她签了就是认可了条款,承担了巨额债务。
姜时宜很清楚,婚约是一定不会取消的。
但是逃婚是一定会发生的。
心想周东南怎么还没来。
玄关处突然传来一声“吧嗒”的响声。
她余光一瞥,才发现周东南一直站在门边。
他跟姜时宜隔着长长的厅廊对望,只是一瞬,不等她反应,他就率先错开眼。
尽管时间足够短,但还是被姜时宜捕捉到他唇角的紧绷。
此刻,她和陆远丰仍旧暧昧的揽在一起。
“您满意就好,我突然有点口渴,去喝点水。”
姜时宜一边说,一边借着喝水的意图离开陆远丰。
周东南表情不明地盯着地面。眼睫在下眼睑投出一小片阴翳,莫名显得晦暗。
紧绷的唇角无意识下压。
周东南莫名想起昨天晚上陆远丰给他打的电话。
“时宜在洗澡……”
那个声音在提醒他,她是陆远丰的女人。
既然这样,一个问题从心头缓慢升腾而起。
一个努力迎合陆氏集团总裁的金丝雀,和不断在他面前口无遮拦的女人。
到底哪一个。
才是姜时宜的真面目。
问题从心口慢慢钻进脑子里,理智逐渐占了上风。
周东南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不是他该想的。
他不露声色垂下眼帘,再抬头,脸上又恢复了淡漠无表情的样子。
姜时宜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转身对着周东南吩咐。
“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坐陆总的车,你就不用开车了,也方便跟着我。”
陆远丰闻言。
淡淡瞥了周东南一眼,没说什么。
……
楼下房车,司机开车,艾情出现在副驾驶。
她微低头,自觉下车拉开车门。
姜时宜觉得艾情心态真的强大,一次两次的被抓包,还能在她面前这么镇定。
这样看来,她跟陆远丰倒是真的挺般配的。
她勾了勾唇,和陆远丰坐在四方小桌的两侧。
周东南站在车门口没动。
如果他坐进去,能坐的位置就只有一个,需要挨着姜时宜。
“愣着干什么?上车啊。”姜时宜语气冷清。
她知道他在忌讳什么。
于是,又偏头带笑的看向陆远丰:“陆总,看吧,你请的保镖不听我的。”
语气慵懒松散。
像是调侃,又像是告状。
陆远丰心头一动,扫了周东南一眼,又继续低头盯着手里的平板电脑,语气带着命令意味。
“时宜安排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周东南舌头在牙尖滑了一下,然后抬脚坐进车里,三个人各自占据桌子一边。
房车虽然宽敞,但是坐进三个人,氛围还是有些明显的逼仄。
姜时宜双手拢放在膝盖上,转头盯着车窗外。
远树接天,霞光明灭。
黄昏刚沉淀下来,天上反而亮了,天空碧蓝,下面房子墨黑如沉淀物,人声嗡嗡跟着低了下去。
她的心情也跟着远处的风景起起伏伏。
毕竟有第三个人在。
陆远丰一直忙着处理公务,全程没有跟姜时宜过多互动。
姜时宜难得清净了一路。
……
这次的慈善拍卖会在艾斯丽酒店。
这是陆氏集团旗下的酒店,也是北城最高档的园林风酒店。
整体装潢偏中式园林,是专门请了大师操刀设计的,院子里雕廊画柱,小桥流水,一步一景。
大厅里用到的木材都是上等红木和金丝楠木,头顶正上方,是一个古韵古风的椭圆螺旋形藻井。
从里到外都带着昂贵的氛围感。
拍卖会还没开始,过来的人三三两两正在聊天交际。
陆远丰刚结束一段对话,还没来得及跟旁边等待的姜时宜说什么,立马又有一个男人围上来。
……
周东南刚走进超市,诺基亚突然响铃,他惯性以为是姜时宜,直接摁了接听键。
“有什么要求?”一边说,一边随手拿起一件短袖 T 恤。
对面沉默几秒,台湾口音的男声:“要求?阿南,我是浩子,我想跟你见一面。”
周东南手上动作一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手指移到挂断键上。
“阿南,先别挂,我知道你现在在北城给人当保镖,对方是一个金丝雀?”
周东南又把手机贴到耳边,声音阴沉中夹杂一丝狠戾:“我之前说的不够清楚吗?”
“清楚。”浩子回:“阿南,你退出之后,没人能在 MotoGP 再跑到 500km 的时速。”
周东南冷嗤,舔了舔齿间。
浩子又说:“你不用急着拒绝我,月底,我等你回复。”
……
姜时宜坐在沙发上,一直盯着窗外愣神。
直到门响,才回神去给周东南开门。
他抬手把一个服装袋递给她,“随便买的,衣服和拖鞋,你先凑活穿,再去商场买了换。”
说完,拎着西瓜转身进了厨房。
姜时宜在卫生间换了衣服,对着镜子扯了扯腰侧垂坠下来的布料。
果真是随便买的。
又宽又肥,快比她裙子长了,她把领口向下扯成一字领,又在腰间扎了一下。
把平平无奇的 T 恤变成一条棉质连衣裙。
出了卫生间。
发现茶几上摆着两份西瓜,一份是半个,一份切成整齐的牙状。
周东南正在阳台上抽烟。
“周东南,你没给我拿勺子。”姜时宜抱起那半个西瓜,语气平缓。
听见姜时宜的声音,他低头掐了烟,又回到厨房里。
拿了一把塑料勺子递给她。
“刚搬进来不久,东西不全。”
姜时宜抬手接过来吃了一口,想到什么似的,抬头看他:“周东南,谢谢你。”
周东南垂眸。
“不用”两个字梗在喉咙里,终究没说出口。
她穿着最普通不过的白色短袖和居家拖鞋,表情平静又很乖。
气质不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或者疏离淡漠。
反而非常柔软。
可是这柔软,说不定也是她找乐子的一部分。
他回应了,顺了她得意。
下一刻,她就会似笑非笑地把他当成玩具取乐。
想到这,他里几不可闻的冷笑一声,眸底染上深沉的墨色。
“我去楼下车里等你。”周东南说完,转身出门。
他下楼坐进车里,从烟盒里夹出一只烟点燃。
然后从钱包里把那副画举到眼前。
烟雾缭绕中,他好像又看到姜时宜红湿的眼尾。
“周东南,慢一点……”
她当时的反应,床单上遗留的那一抹红,都不像是装的。
到底是演技拙劣的普通人还是陆远丰怀里的金丝雀……
他沉默半晌,突然低头舔了舔唇角,把胳膊伸出窗外弹了弹,看着半截烟灰被风吹远。
……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原本还阳光万里的天气,乌云突然涌上来,遮天蔽日。
看着像是要下雨的前兆。
姜时宜拉开车门,表情淡漠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衣服和西瓜都已经扔了,现在去附近找个商场,我需要换身衣服。”
她倒是不介意穿什么,但是穿成这样回家。
一旦林嫂多嘴汇报给陆远丰,以她对陆远丰浅薄的了解,他一定又要找“麻烦”。
可能就会把她来了周东南公寓的事查出来。
她是无所谓的,最好陆远丰一气之下把她甩了。
毕竟她想逃婚。
但是,她也不想因为她的选择“牺牲”无辜的人。
“不就是个筹备仪式,又不是婚礼,衣服就不用换了吧。”
姜时宜说着,向前走了两步,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
陆远丰站在原地没动,单手插兜:“时宜,你妈妈在前面,她看到你这个样子会不高兴的。”
一贯的压迫感。
姜时宜顿住脚,转身看着陆远丰,笑的随意:“你觉得我不好看?”
陆远丰跟上来,抬手把她肩头的一片花瓣拂下去。
“当然不是,听话,我都安排好了,你只需要进去换个衣服,我也不想你太累。”
姜时宜咬了咬嘴唇内侧,短促的笑了一声。
“好啊,那就听你的。”
……
陆远丰给姜时宜准备的衣服是一件重工的新中式裙子。
裙摆上刺绣了金色的花饰,后背设计成 V 字镂空,几条串珠长短不一有次序垂落成。
半遮不遮,带着轻盈又隐晦的性感。
姜时宜换了衣服,又被化妆师拉住见到做了造型,才出去跟随陆远丰进行下一个流程。
周东南始终跟在她身后五米远的位置,他双手插兜,下巴微微抬起,默默观察姜时宜和陆远丰互动。
“天热,喝点水吧。”一瓶水伸到他眼前。
周东南转头。
邱瑞儿为了展示身材,整个人拧的像是一只煮熟的虾。
见周东南不接,她笑了笑。
“我是姜时宜的姐姐,我叫邱瑞儿,你可以叫我瑞儿,你呢?”
周东南看了一眼姜时宜,她也正往这边看。
既然是猎物,被谁捕到又有什么不一样。
他心里冷嗤,淡定接过水:“我是她的保镖。”
“我知道你是她的保镖,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称呼?”邱瑞儿也扫了一眼姜时宜,眸光带着得意。
“周东南。”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周东南,到底是东还是南?”邱瑞儿笑:“我觉得你看着很眼熟,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啊?”
她佯装用力回想的样子。
周东南唇角压低,主动打断她的思绪:“无业,打零工。”
邱瑞儿挑了挑眉,向他走近一步:“周东南,做姜时宜的保镖,你知道最关键的是什么吗?”
周东南转头看她。
邱瑞儿笑意收了,动作亲昵的抬手捏起他肩侧的一片落叶。
“和她保持距离,她呀,就是一朵毒玫瑰,谁沾谁死。”
周东南垂眸盯着她,唇线抿紧。
毒玫瑰……
不远处,姜时宜一直在观察这边的动静。
她恰好看到周东南和邱瑞儿对视,邱瑞儿笑的灿烂,似乎周东南说的是什么逗趣的话。
“姜小姐,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姜时宜没应声。
陆远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抬手帮她整理身后的垂珠:“我把瑞儿请来,让你不舒服了?”
明知故问。
姜时宜语气随意。
“没有,你花钱,请谁是你的自由。”
她顿了顿:“张铭来了,艾情怎么没来?”
陆远丰表情看不出有任何不自在,反而淡笑。
“不是谁都有资格来参加这个仪式。”
姜时宜把手中的花束随手扔在桌子上,勾唇淡笑:“他们不都是你的助理吗?怎么还区别对待。”
陆远丰听出她语气里的讽刺意味。
他沉默几秒。
“我对你的感情从没变过,艾情那件事是个意外。”
姜时宜低头再次扫了一眼文件,没再犹豫,落笔签字。
“砰”一声。
亮片拉花从天而落,气球却拔地升起。
场景如梦如幻。
只是这场仪式除了陆家人和邱家人,再没人来观礼。
赵爱琴笑中带泪,“时宜,你跟远丰就等着明年结了婚,妈的心就放肚子里了。”
姜时宜抬手扯掉头顶价值连城的钻石发冠。
姜时宜心里莫名感觉到一阵垮下来的放松。
像是小时候的夏天,爸爸在院子里切西瓜,赵爱琴迎着晾衣服,她躺在竹席上睡午觉。
周围全是清爽的西瓜和洗衣粉混合的味道。
放松之下,她突然产生一种负罪感,闭上眼,脑海中画面陡然转换。
她和赵爱琴在 ICU 门口,盯着门上亮起的正在抢救的指示灯,眼睛酸胀到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医生出来,让她进去见爸爸最后一面,爸爸用尽全身力气碰触她的手指。
她贴在他唇边,听见他说:“时宜,照顾好自己…和妈妈……”
她双目无神,愣愣看着爸爸的心跳变成一条直线。
耳边只有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天旋地转,她几乎晕倒。
赵爱琴用力抱住她:“时宜,别怕,妈妈在,别怕,妈妈还在……”
她不断重复这句话,直到控制不住嘶声力竭哭出声:“时宜,以后就剩我们两个了!时宜,时宜,你爸爸没了,妈妈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她木然的看着赵爱琴,大脑宕机一样没法处理她话里的信息。
大脑陷入回忆里,心脏也跟着剧烈抽搐一样的疼痛。
眼泪控制不住要从眼眶里往外涌,姜时宜抬起胳膊压在眼睛上,软声呢喃:“周东南,我饿了。”
周东南闻言,突然想到那份东山小笼包。
他被她磋磨得有几分无奈。
轻叹口气,转身去餐桌前倒了一杯水,走到沙发前放在茶几上。
“我先下去给你买一件衣服,吃什么,你有没有要求?”
她努力控制泪意,从胳膊缝里看他一眼,低声说:“我……想吃西瓜。”
周东南弓起手指蹭了蹭眉毛,淡淡嗯了一声。
门开了又关上。
手机突然响起短信提示音,姜时宜捞起来看了一眼。
赵爱琴的信息。
时宜,瑞尔去找你了吗?你现在不要跟她起冲突,等顺利和远丰完婚,你做了陆太太就好了。
两秒后,又有短信过来。
妈妈只是希望你过得好。
姜时宜强压下去的眼泪突然像要决堤的洪水,从眼角不断往外流。
赵爱琴面对她,越来越小心翼翼了。
她还记得。
爸爸去世后,她跟赵爱琴颠沛流离过了快两年,直到她因为交不起学费决定不学画画了。
赵爱琴才决定跟邱阳松结婚,当时赵爱琴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带着她。
这么多年,赵爱琴一直看着邱阳松的眼色行事,虽然不断压着姜时宜听话隐忍,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能做的也都做了。
姜时宜是想当赵爱琴心中的乖女儿的,她想听爸爸的话,好好照顾自己和妈妈。
可是她真的坚持不了了。
她想逃,想和妈妈一起逃出去。
眼泪刹住,她抿唇盯着天花板。
陆远丰说如果她不听话,东山墓园会有其他用处。
以他的手段,一定会让她连骨灰都拿不到。
如果她不能在他手里体面的把墓地迁走,那就只能悄悄地把爸爸的骨灰盒带走。
周六的婚礼筹备仪式后,陆远丰要出国,她得趁这个机会再去一趟东山墓园,然后找一个僻静安全的地方。
还得尽可能说服妈妈,让她把爸爸当年的火化证明交给她,如果可以,她想把妈妈一起带走。
姜时宜的心脏剧烈跳动,好像考虑的不是她自己的婚事,而是在绸缪一件足以把她和邱家一起毁掉的大事。
姜时宜回到北城,直接一脚油门回了邱家别墅。
大厅里,继父邱阳松板着脸坐在沙发上,赵爱琴在旁边,脸色紧张。
并没看到陆远丰的身影。
“妈,叔叔,等我呢。”姜时宜笑着坐到他们对面,惬意地翘起二郎腿,“徐妈,给我端一杯酸甜饮。”
邱阳松咳嗽了两声。
赵爱琴跟着开口:“远丰在楼上等你,马上结婚了,你给他服个软,吵架的事就过去了。”
她端着杯子,一口一口喝酸甜饮。
服软,凭什么?
陆远丰比她大十岁,她一上大学就被他盯上了,穷追不舍,利用商业手段扶持捆绑邱家的生意。
姜时宜一毕业就被逼着跟陆远丰订了婚。
当时赵爱琴谎称重病,邱阳松也借报恩逼她。
不过,陆远丰虽然三十六岁了,但是足够有钱,身材和长相也很出众。
原本她都要认了。
就在前天晚上,她在陆远丰办公室门口。
亲眼看到女秘书艾情双手缠住他的肩膀,娇嗲着声音说:“你就那么喜欢姜时宜,就非要跟她结婚?”
陆远丰配合似得低下头,眼睛里翻滚情欲。
“床上…喜欢你。”
吃了苍蝇也不过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把杯子猛的放下,冷声:“过不去。”
赵爱琴看了一眼邱阳松沉下来的脸色。
指着她怒骂:“怎么过不去?!远丰工作是忙,但你天天拉着个脸,你就没错?”
她说完,胸脯气的一起一伏。
邱阳松拦了拦她。
“时宜,你妈说得对,远丰一向对你说一不二,你的画展,住的房子开的车,哪样不是他在后面支持。”
两人红脸白脸一唱一和,演的真好。
姜时宜双手抱胸,靠在沙发背上。
“画展我可以自己开,房子车子我都不要,这婚,我不结。”
她说完,起身要走。
“啪!”
赵爱琴抬手猛地给了她一巴掌。
姜时宜脸被打的一歪,嘴里慢慢溢出一丝血腥气。
“岳母。”楼梯上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
陆远丰双手插兜,一步步走下来。
赵爱琴立马敛了神色,看向姜时宜的表情充满了小心翼翼和乞求。
这表情让姜时宜心里一阵刺痛。
“时宜,回来了,我送你回家。”
陆远丰的表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自然的过来牵起她的手。
姜时宜咬了咬唇,手上力道重,如何也挣不开。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表面温文尔雅,内里确实个烂透了的伪君子,强势阴狠,不容忍反驳。
姜时宜被他拉着,出门上了一辆黑色库里南。
车子缓缓启动。
打火机刺啦响了一声,陆远丰吸了一口烟:“下周的仪式,迎宾台的布景,你喜欢深色调还是浅色调?”
陆家家大业大,明明是明年才办婚礼,现在就要开始筹备,而且连筹备都要搞个仪式。
姜时宜抬头看着他:“我说不结婚了,你不是听见了吗。”
她脸边的红印还很明显。
陆远丰想伸手去摸她,她排斥的向后躲。
“打疼了?还生气呢?”
陆远丰笑了笑,把烟随手撵灭,又抬手把她的头发捋到肩后。
“别生气了,明天我带你去丹麦看罗林蒂芙的画展,或者去法国购物也行。”
姜时宜皱起眉头。
“陆远丰,你……”
陆远丰抖了抖西装,提高音量打断她。
“邱家如果破产了,你妈妈会难过,对了,东山墓园那块地也会有其他用处。”
又想威胁她。
邱家会不会破产,她没那么在乎。
至于东山墓园,她已经决定把爸爸的墓迁走。
婚前直接一走了之。
她无声冷笑,双臂抱胸松松靠在车内的真皮靠背上。
“好啊,结婚前不要见面了,我看见你就烦。”
陆远丰脸色僵了一瞬,又挂上宠溺的笑意。
“正好过几天我要出个差,集团事情也多,我给你安排个保镖,婚前就让他保护你的安全。”
姜时宜垂眸咬了咬牙。
什么狗屁保镖!
这是怕她跑,想安排个人时刻盯着她。
她烦躁地去挎包里找烟,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都扔了。
她捋了一把头发,唇线抿紧的盯着车窗外。
忽而,周东南穿着白衬衣擦手上油污的动作猝不及防闯进她的脑子里。
眸色浅淡,额前头发细碎。
表情带着十足的难驯。
就像是在床上,他的热气喷满她的耳侧,诱问:“我行不行?嗯?”
她咬唇不语,饕餮般盯着他结实有力的肩膀肌肉。
他低笑,发狠用力,一浪翻过一浪。
她脸上难以自持地爬上一抹绯红,直到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思绪。
她捞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工作室员工陈贝贝的来电。
“喂?”
声音带着一丝旖旎,她轻咳两声掩盖尴尬。
“时宜姐,你来工作室一趟吧,有个客人想定制十几幅画。”
“我要下车。”她挂断电话,声音冷漠。
“去哪儿,我送你。”陆远丰回。
姜时宜抬起两条细嫩的胳膊,手腕上还有昨天留下的一点未消的红痕。
“这么怕我跑?干脆你把我拷起来得了。”
她微微歪头,唇角勾着浅薄的笑,姿态恣肆又随意。
陆远丰扫了一眼那个红痕,伸手想去握,她冷笑一声,迅速抽回。
“这样,我下车,让司机送你。”
陆远丰下了车,在路边等了一会,一辆迈巴赫疾驰而来。
艾情从副驾下来,拉开后座车门。
“陆总。”
她眼眶红红的,抽抽搭搭的还在哭。
那天姜时宜冲进陆远丰办公室,没哭没闹,只是把桌面上自己的照片从相框里抽了出去。
她倒恨不得姜时宜跟她扯头发,骂脏话。
证明她们都会为了男人歇斯底里,本质没什么区别。
但姜时宜偏偏全程冷漠,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陆远丰没看她,径直上车。
恰好司机打来电话:“姜小姐回了工作室。”
“在门口守着。”他说完,挂断。
艾情撅着嘴,看起来很委屈。
“陆总…”
陆远丰盯着平板,低头处理工作:“你周末自己去挑辆车,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要来我办公室。”
艾情手紧紧攥住工装裙的边沿,没敢再说话。
她咬着唇发誓,现在她能当陆远丰的情人,以后有一天一定会成为陆太太。
……
姜时宜的工作室来了一个大订单,有个客户新装修了别墅,想在别墅里放十几幅画。
一直折腾到下午七点。
她出门去工作室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盒女士香烟。
天刚刚开始擦黑,太阳就要隐入地平线下,余晖把天边染上一层淡金色,云卷着铺在上面。
夏天的风带着蝉鸣,吹在身上都是闷热的潮气。
她抱着胳膊,在路边一颗树下抽烟,一头波浪长发垂坠在摇曳的身姿后。
清冷中又带着点媚。
恰巧,有个男人正从便利店门前经过,背影很像周东南。
她扯唇冷笑一声。
第一反应是周东南为了躲她,都跑到北城来了。
她低头把烟灭了,抬脚去追。
陆远丰端着一杯牛奶,“今天晚上看你没怎么吃东西,喝杯牛奶吧。”
姜时宜接过杯子,随手放在柜子上。
又继续拿起吹风机。
陆远丰在门口站了两秒,过来端起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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