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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渡京华沈荡谢音 番外

画画的火火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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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开起玩笑来:“周叔,你这么操心谢音,不会是看上她了?”“您要是真看上了,你就自己留着,我也懒得管她。”周平走过去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我这年龄都能当她爸了,你说这些话,也不怕人笑话。”“好好好。”沈荡站起身转了转枪:“先把沈秉洲弄死,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周平:“好,我出去再多安排些人。”“嗯。”沈荡说完后,往外面的楼梯走。谢音被关在顶楼的一间房,连续两个多月没有和外界联系,加上每天惶恐不安,饭也吃不下去,整个人比之前瘦了很多。清晨七点,光线透过玻璃窗映进来,沈荡打开房门后,就看到她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身影瘦弱,双目空洞无神。听到开门的动静后,才抬头看他,瞳孔明显紧缩了几下。这是人惧怕的本能反应。沈荡在无数人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但...

主角:沈荡谢音   更新:2025-02-08 21: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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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荡谢音的其他类型小说《不渡京华沈荡谢音 番外》,由网络作家“画画的火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说着开起玩笑来:“周叔,你这么操心谢音,不会是看上她了?”“您要是真看上了,你就自己留着,我也懒得管她。”周平走过去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我这年龄都能当她爸了,你说这些话,也不怕人笑话。”“好好好。”沈荡站起身转了转枪:“先把沈秉洲弄死,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周平:“好,我出去再多安排些人。”“嗯。”沈荡说完后,往外面的楼梯走。谢音被关在顶楼的一间房,连续两个多月没有和外界联系,加上每天惶恐不安,饭也吃不下去,整个人比之前瘦了很多。清晨七点,光线透过玻璃窗映进来,沈荡打开房门后,就看到她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身影瘦弱,双目空洞无神。听到开门的动静后,才抬头看他,瞳孔明显紧缩了几下。这是人惧怕的本能反应。沈荡在无数人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但...

《不渡京华沈荡谢音 番外》精彩片段


他说着开起玩笑来:“周叔,你这么操心谢音,不会是看上她了?”

“您要是真看上了,你就自己留着,我也懒得管她。”

周平走过去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我这年龄都能当她爸了,你说这些话,也不怕人笑话。”

“好好好。”沈荡站起身转了转枪:“先把沈秉洲弄死,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周平:“好,我出去再多安排些人。”

“嗯。”

沈荡说完后,往外面的楼梯走。

谢音被关在顶楼的一间房,连续两个多月没有和外界联系,加上每天惶恐不安,饭也吃不下去,整个人比之前瘦了很多。

清晨七点,光线透过玻璃窗映进来,沈荡打开房门后,就看到她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身影瘦弱,双目空洞无神。

听到开门的动静后,才抬头看他,瞳孔明显紧缩了几下。

这是人惧怕的本能反应。

沈荡在无数人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但只有此刻,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的成就感。

他走过去,蹲下身看她。

谢音在他的注视里越发害怕,不受控制的微抖。

沈荡隔了几秒,似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手放在她脑袋上摸了摸:“怎么饿这么瘦?”

他话音刚落,谢音的泪就落下来,声音断断续续的:“沈荡,你放了我…好不好?”

沈荡听着她话,抬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嗓音摸不出情绪:“别哭了。”

谢音心里实在害怕,眼泪不停的滴落。

沈荡叹了口气,双手同时在她脸上抹了一把。

她的泪是温热的,连同他的掌心也变得温热。

“就这么委屈?”他问。

谢音闷着声哭,不说话。

“我又没把你怎么样,好吃好喝的供着,没打你骂你,到底委屈什么?”

谢音眼睛蓄满了泪水:“你限制…我的…自由。”

“自由?”沈荡笑了一声,看着她眼里的泪,吓唬道:“那你再哭下去,把我惹烦了,我再限制你一年半载的。”

谢音听完后,顷刻间便止住了眼泪,呆呆的看他:“我不哭了,那你…什么时候放了我?”

沈荡佯装思索了几秒,然后说:“看我心情。”

他说着,在她脸上揉了一下:“我让钟芸给你做饭送上来,一会儿乖乖吃了,听见没?”

谢音忙不迭的点头。

沈荡一笑,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在门边指她:“吃不完揍你。”

“……”

*

上午十点时,天色暗沉,雨比清晨小了一些。

周平站在室外走廊,望着门外成排的坦克和头顶的直升机,走上三楼跟沈荡说明了情况。

沈荡似是早在意料之中,没什么表情:“你去跟他说,让他一个人进来。”

周平点点头:“好。”

沈秉洲从车里下来,周平迎上前恭敬的说:“沈董,阿荡在里面等您,他让您一个人进来。”

不等沈秉洲说话,韩正听后,大声说:“那怎么成?谁知道这小子在里面藏了多少人?”

他刚说完,手机便响了,接起后,听到沈荡低沉的嗓音:“韩正,你这么爱插手别人家的事啊?”

“不是。”韩正握紧手机:“我是怕你冲动,他好歹是你亲哥。”

沈荡冷笑一声:“不是一个妈生的,算什么亲兄弟。”

“你这么向着沈秉洲,你干脆认他当哥算了。”

韩正:“你这说的什么话。”

沈荡的耐心早已到达极限:“再多一句废话,老子崩了你。”

电话被挂断后,沈秉洲淡声说:“你在外面等着。”

韩正拉住他:“你千万当心啊。”

“你要是死在我的国家,事就大了。”

沈秉洲嗯了一声,朝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我死了,就送谢音回国。”


“…是有什么新情况吗?”

温锦叹了一口气,没告诉她实情,而是说:“应该快有结果了。”

她说完后,手机铃声响起。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好。”

温锦出去后,接待室内又陷入一片寂静。

谢音拿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沈秉洲。

他打了两次,都被谢音挂了。

她不想在这种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沈秉洲。

尤其是他已经快要结婚了,两人不应该继续不清不楚的。

但手机不停的响起,她终是按了接听。

沈秉洲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你在哪?”

谢音:“…在云城。”

沈秉洲听着她略带颤抖的声音,温声说:“我快到了。”

谢音在他说完那句话后嗓子哽咽,说不出完整的话,便将电话挂断。

十几分钟后,接待室的门被推开。

为首的人是江依月,除了警察和律师外,她后面还跟着几名保镖。

谢音一愣,站起身看她。

江依月化着全妆,穿着修身的浅色长裙,懒洋洋往她对面一坐,朝身后保镖抱怨了一句:“下着雨呢,签个谅解书而已,我爸还非得让我亲自来。”

她坐下时,才看清对面的人是谢音,勾唇一笑:“这么巧。”

“你妈是扫大街的啊?”

谢音听着她那些毫无愧疚,又带着明显嘲讽的话语,眼眶通红,肩膀都在发抖。

她不顾保镖的阻拦,快步绕过桌子,抬手用尽全力在江依月脸上扇了一巴掌,指着她:“是你醉驾撞死了我妈妈,你怎么有脸说这些话。”

江依月捂了下脸,脾气一下被激起:“你敢打我?”

“给我摁住她。”

几名保镖上前把谢音摁在对面沙发上。

随着他们进来的一名警察见氛围不对,小声的说:“江小姐,咱们今天的目的是把这个事情妥善处理,还是尽量…以和为贵。”

江依月想起父亲的叮嘱,不耐烦的说:“好好好。”

“赶紧让她把谅解书签了,拿钱走人。”

另一位律师将打印好的谅解书放在桌面上,看着谢音:“签字。”

谢音低头看着桌面上的谅解书,上面是以自己的名义写的谅解书,还丝毫不提江依月醉驾和尿检有问题的事。

通篇把江依月的责任撇的干干净净,只有赔偿医疗费的责任。

谢音双手攥着那封谅解书,指尖发白,然后把谅解书撕了,扔在桌面上:“我不签。”

“江依月,你醉驾撞死我妈妈是事实,我会找律师起诉的。”

“醉驾?”江依月闻言一笑,然后看向身后那名警察:“诶,问你呢,我喝酒了吗?”

那名警察正声说:“没喝酒,是送检结果被我们搞混了。”

他一出声,谢音就听出来这是昨天给自己打电话的警察:“明明是你昨天说——”

她话都没说完,便被那名警察打断:“电话里是我说错了,江小姐不是酒驾,尿检也是正常的。”

“而且你母亲出事的地方刚好监控坏掉了,现在也没办法判定是谁的责任。”

“现在江小姐愿意赔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您还是把谅解书签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他说完这些话后,谢音纵使再傻,也明白他一定是收了好处,否则不会突然改变说辞。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谢音在一声声威逼利诱下坚持不签谅解书。

江依月看了眼时间,实在等的不耐烦,踢了下桌子:“你到底签不签?这样犟着有什么意思?”

“嫌钱少是不是?”

“也是,你之前跟在沈秉洲身边不也是图钱吗。”


“送到孔老身边,其他人不敢伤害她。”

韩正跑到他身侧,低声说:“你认真的?”

“嗯。”

韩正还想说什么,沈秉洲早已朝前走了。

周平领着他迈入地下室,推开沉重的门后,说:“沈董请。”

沈秉洲刚走进去,门就被快速关上,四周一片漆黑,无一处光源。

他刚迈了一步,耳侧便传来一声枪响。

子弹堪堪划过他的右耳,留下一道鲜红的血迹。

而后灯光大亮,正前方坐着沈荡。

他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晃了晃枪:“二哥,好久不见。”

沈秉洲摸了下右耳的血,捻了捻指腹的血印,面上没什么表情:“枪法退步了。”

沈荡笑着点了点头,握着枪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抬手将黑色的枪口抵上他的额头:“这就不会打偏了。”

沈秉洲眸色幽冷,却没有丝毫畏惧。

沈荡端详着他的表情:“二哥,你知道我最敬佩你什么吗?”

“最敬佩你的心态。”

“死到临头了,心态还能这么稳,难怪爷爷在世时,说你是天生的帝王相。”

沈秉洲冷笑一声,直视他:“小音呢?”

“就这么喜欢她?”沈荡勾唇笑着:“你死了,我送她下去陪你。”

他说着利落的扣动扳机,而同一秒,沈秉洲握住枪口。

子弹打在了身后墙壁上。

沈荡看到墙壁上的圆形裂痕,笑了笑:“行啊。”

“经商这么多年,当年军校学的是一点没忘。”

沈秉洲没说话,在他分神的功夫快速出手下了他的枪,将他反制的身下。

沈荡躺在地上,吃痛的捂着心脏处。

手术的康复时间不够,他如今的身体条件还没有完全恢复好。

放在以前,他和沈秉洲不相上下,但现在大概率不是他的对手。

沈秉洲将枪抵在他心脏处:“谢音在哪?”

沈荡笑了几声,从兜里摸出手机,打给了周平:“周叔,去剁了谢音的手,送过来给我二哥瞧瞧。”

沈秉洲闻言,当即放下了枪,伸手拉起他:“有事冲我来。”

沈荡挂了电话,看向他。

沈秉洲和他的目光交接,沉声道:“为什么这么恨我?”

沈荡没说话,站起身走到桌子旁,从抽屉里取出来一把陈旧的匕首,问他:“认识吗?”

沈秉洲看到那把匕首时一怔。

沈荡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审视和恨意:“我母亲是被这把匕首杀死的,匕首上有我母亲的DNA,和你的指纹。”

“是你杀了她。”

他的声音十分的笃定,目光紧紧锁在沈秉洲的面容上。

室内陷入冗长的沉默里。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沈秉洲坐在了桌子对面的办公椅上,长腿交叠,右手轻轻触摸着桌上的枪支:“这么多年,你一直因为这个恨我?”

沈荡听着他平和的嗓音,胸腔里的愤怒再也掩不住:“为什么杀了我母亲?”

“我只是沈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从小被养在江州,连与你争权的资格都没有,为什么要杀了我母亲?”

沈秉洲看着他眼里赤裸裸的恨意:“不是我杀的。”

“她的死和我无关。”

沈荡冷笑:“你以为我只有物证吗?”

“当年照顾爷爷的佣人方晴告诉我,她亲眼看到你杀了我母亲。”

“沈秉洲,你有什么好狡辩的?”

沈秉洲偏头笑了一下,再看他时,嗓音竟带着一丝无奈:“阿荡,我一直觉得你挺聪明的。”

“起码比大哥聪明。”

“但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沈荡眉目凛然:“你什么意思?”

沈秉洲的指尖在桌面上敲了几下,短暂沉默了几秒,才说:“我杀你母亲的动机是什么?”


沈秉洲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去沙发上打开电脑,看了几份文件,又给何铮发了几条消息,才走去床边。

谢音正纳闷他怎么一直没动静,就感觉身边躺进来一个人,分走了她一半被子。

“你下去。”她伸手用力推他。

沈秉洲却轻而易举的禁锢着她的双手放在身下,然后把她整个人侧搂在怀里,沉声说:“睡觉。”

谢音在他怀里动弹不得,硬声说:“我不睡。”

“好。”沈秉洲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意:“我睡。”

谢音咬牙切齿的说:“我发烧着呢,你也不怕传染给你。”

沈秉洲笑了一声,低头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传染吧。”

谢音表情微变:“你神经。”

“好了好了。”沈秉洲闭上眼,在她背上轻轻拍着:“我两天没睡觉了。”

“乖,待会儿醒来再吵。”

没几分钟,耳边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谢音原本瞪着双眼,不想在他怀里睡觉,但瞪着瞪着就闭上眼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是中午十二点,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

没几分钟,医生进来给她打针,说:“谢小姐,今天感觉怎么样?”

谢音从床上坐起来:“还可以,但昨晚还是在发烧,还有点咳嗽。”

医生又量了下她的体温,和蔼的说:“没事,细菌感染是会反复发烧,等炎症消下去就好了,您主要是免疫力低,下午再做一个检查。”

“平时要注意多锻炼,多晒晒太阳。”

谢音点头,乖巧的说:“谢谢您。”

医生走后,何铮从外面进来,将带来的午餐放在床头柜上:“谢小姐,沈董早上去开会了,您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

谢音看着他:“我没什么需要,你去忙吧。”

何铮:“好,我就在病房外面,有事你随时叫我。”

“你不用留在医院,衿衿会来陪我。”谢音说完,又担心他执意要留下来,只好继续说:“你留在这儿,我们都不太习惯。”

“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何铮听出来她是在赶人走,笑说:“那好,我先回集团,有事您随时打我电话。”

“嗯。”

接下来几天,宋衿每天中午都会陪她一段时间,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一个人。

连续一周,沈秉洲没有来过医院一次,连电话也不曾有过一个,只吩咐何铮来看过她两次。

他们之间,甚至连沟通的时间都没有。

看似平和的关系,其实早已裂缝丛生。

现在想来,这几年她与沈秉洲最为推心置腹的一次,竟然是上次飞机上的争吵。

想来不免可笑。

谢音那几天过的混沌迷茫,心里难受,总是在深夜里忆起母亲谢玲,却又无能为力。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无力和脆弱。

捱到能出院的那天,她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独自收拾了行李,推着小行李箱离开了医院。

她在医院门口打了辆车,去了洲洲所在的宠物医院。

在诊台登记了一下,医生带着她往住院区走。

洲洲躺在一个小型的监护舱里,看起来很虚弱,一条后腿被纱布包裹着。

见到她来后,琥珀似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兴奋的喵喵了几声,爪子在透明门上抓。

谢音看得心直疼,问医生:“我可以摸摸它吗?”

“可以。”医生打开门。

谢音手伸进去,在它脑袋上轻轻摸着。

洲洲和她心有灵犀,脑袋主动的蹭来蹭去。

谢音看得心里难受:“它大概多久可以痊愈?”

医生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宽慰的说:“您别担心,虽然它摔伤了,但救治的很及时,再住两周院,回家好好养三个月,差不多就能痊愈。”


谢音被吓了一大跳,惊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的看着他手里的枪。

她的手机也落在地上,只有屏幕的亮光横在两人中间。

沈荡重复道:“问你呢?找什么?”

谢音牙齿都在打颤,一句话都说不清:“我…我…”

沈荡从床上坐起来,把玩着手里的枪,命令她:“去开灯。”

谢音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开墙边的开关。

一瞬间灯光大亮,沈荡微微眯了眯眼睛,看清了谢音后背紧贴着对面墙壁,面容因为惧怕而变得惨白。

沈荡拿着枪勾了勾手:“过来。”

谢音不敢拒绝,慢慢走过去站在床边。

沈荡看了她一会儿,把枪塞到她手里:“去充个电。”

谢音惊慌失措的双手捧着枪:“给…给什么充电?”

沈荡笑了一声:“枪呀。”

谢音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说:“这个是玩…玩具枪吗?”

沈荡:“当然,不然你以为?”

他说着,从她手里拿过枪,按动开关,有红色激光映在墙壁上。

谢音松了好大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那你密室里面的那么多枪,都是玩具枪吗?”

沈荡没回答是与不是,似笑非笑的说:“你报个警,不就知道了?”

谢音看着他说:“假的我报什么警。”

“随你的便。”沈荡说着把枪一丢:“我饿了,去给我做碗面。”

谢音哦了一声:“我不会做面,煮粥行吗?”

沈荡无奈的说:“行。”

等谢音把粥煮好端上来时,沈荡刚从浴室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他拿着毛巾随意擦头发,说:“就放那吧。”

谢音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往外面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他,斟酌的说:“我身份证和护照不见了,你有…见到过吗?”

沈荡嗯了一声:“我拿的。”

谢音干笑了几声:“那你能不能先给我?我跟朋友约了出国玩一趟。”

“行啊。”沈荡放下毛巾,走去书架那里转动相框,当着她面走进了密室,然后又走出来,把护照和户口本递给她。

谢音欣喜的接过来,捏在手里:“谢谢。”

沈荡笑了笑,没说话。

谢音拿到护照和身份证后,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有些好奇的看着书架上的相框,那里面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长相温婉大方。

她看了几秒后,问:“她是你女朋友吗?”

沈荡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神情微微恍惚地摇了摇头。

谢音看着他惘然惋惜的神情:“难道是…前女友?”

沈荡蹙眉看向她,一字一句道:“那是我妈。”

“…噢。”谢音:“不好意思。”

沈荡没理她,端起粥尝了几口。

谢音看着他喝着自己煮的粥,问:“怎么样?还可以吧?”

沈荡简言道:“一般。”

一般???

谢音顿时没绷住,张口就说:“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一般?沈秉洲之前都夸我煮的粥很好喝的。”

“沈秉洲夸你?”沈荡呵了一声:“人家锦衣玉食长大,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夸你,那是不想打击你。”

谢音气愤的看着他,从他手里夺走碗:“那你别喝了,自己去煮面吧。”

她说着就端着碗快步走了。

沈荡来不及说什么,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气呼呼的离开。

*

整个七月下旬,沈荡似乎一直都在休息,天天待在临江别苑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

谢音除了交画稿,其余时间都在四楼画画。

每次出去,沈荡都派人跟着她。

直到把七月的画稿和杂志社交接完,她才拖着沉重的箱子下楼,想着去国外待一段时间,借此摆脱沈荡的控制。

本来就是挑的他晚上睡觉后,才下的楼。


周平:“肯定没错,女孩子嘛,身子骨是比男的弱,又经历了母亲丧命的事,一时受不了打击也正常。”

沈荡靠在座椅上,懒洋洋的说:“这点打击都受不了,我还指望着她帮我成事呢。”

“可别我好心捡她回家,天天光知道哭。”

“她要是天天哭,把我惹烦了,我就把她卖了。”

周平转头看他一眼,说:“一小姑娘无亲无故的,挺可怜的。她要是愿意帮你就帮,不愿意就算了,也别逼她。”

沈荡勾唇轻嗤了一声:“周叔,我看你真是年纪大了,这几年变得跟个菩萨一样。”

“你别忘了,我干的事本来就不干净。”

“她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沈秉洲敢利用我的命,来换取沈家清誉。老子就把他这个小情人剁成肉泥喂他嘴里。”

周平静静的听着他的话,视线注意着前方路况。

沈荡视线略过窗外路边极速行驶过去的宾利:“我二哥这一天天的,江依月还在身边呢,就安排何铮找小情人。”

“以江依月的脾气,不得上房揭瓦。”

周平也看到了刚才转瞬即逝的车,云城是个小型城市,归江州管辖,经济发展的一般,路上豪车并不多见,刚才那辆宾利挂的京州车牌,不难猜出是谁派的人。

沈荡收回视线,侧靠在靠椅上:“我睡会儿。”

他闭上眼睛后,车子的行驶比刚才平稳了很多。

保时捷卡宴开出十字路口后,温锦才从警车里下来,手下跑过来拿着一份文件袋给她:“温队,上面的调函下来了,老大让我拿给你。”

温锦接过来拿在手里,看手机里刚才拍的照片,说:“沈荡最近不会来云城了,让兄弟们别盯了,都回去。”

“好的,温队。”手下看着她说:“您在这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一直申请调到京州警厅去呀?而且咱们手头还有好几个案子,您走了,那些大案子就得移交别的队。”

温锦叹了一口气:“不走不行啊。”

“为什么不行?”

温锦抬头看着阴雨绵绵的天空:“事在云城,根在京州。”

“沈荡说到底是沈家的人,要想彻底查清楚他的事,还是得从根上查。他这么多年在江州和云城耀武扬威,难保不是有人保他。”

“行了,不啰嗦了,你趁着这几天闲着,多回家陪陪媳妇,我走了。”

手下笑着朝她扬了扬手:“好嘞温队,您开车慢点。”

*

谢音再次醒来时,是夜里八点,室内很陌生,窗帘紧闭,墙角的落地夜灯发出昏黄的亮光。

她坐起身揉了揉脑袋,下床时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换了。

正准备打开门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年轻男人黑色衬衣领口微敞着,面容疏离冷峻,却偏偏生了一对多情眸,衬得他恣意万千。

眼前男人见她端详着自己,嗓音懒洋洋的:“清醒了?”

谢音轻轻的嗯了一声,视线并未离开,因为眼前人的面容总是让她生出一点熟悉感。

除了那双眼睛,其余神情骨相都和沈秉洲很相似,一样冷峻上乘的容貌,却唯独眼睛无一点相似之处。

沈秉洲的眼睛比他漠然太多,那些缠绵悱恻的时刻,她都很难从他眼睛里看到爱和柔情。

可眼前的人,眼睛带着天生的柔情。

谢音看了他许久,直问:“你和沈秉洲什么关系?”

沈荡斜倚在门框上,抱着双臂:“还有点脑子。”

“……”

沈荡:“我是沈秉洲的弟弟。”

谢音的手放在门把手上,语带戒备:“我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弟弟。”


沈秉洲看着窗外,淡淡道:“先开出去。”

“好的沈董。”

沈秉洲一直没说去哪儿,何铮将车开上繁华的中央街,这是往常回圣和苑的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秉洲侧头看向窗外,平声说:“去景瑞小区。”

何铮见他开口说话,心里松了一口气,车速比刚才快了一些。

车子停在宋衿那栋单元楼时,是夜里十一点半。

何铮下车给他打开车门,顺带抬头看了一眼,说:“宋小姐家的灯好像亮着,她们应该还没休息。”

沈秉洲嗯了一声,下车后说:“你在这等着。”

何铮站在原地点头:“好。”

沈秉洲按门铃时,宋衿刚将喝酒喝睡着的谢音拖到床上,盖好被子后喊了一声:“来了。”

她从门上猫眼瞅了瞅,发现是沈秉洲后,打开门,语气带着调侃:“沈董来接人了?家里未婚妻知道吗?”

沈秉洲没理她这些话,朝室内看了一眼:“谢音没在你这吗?”

宋衿笑了一声:“您这话说的。”

“保镖晚上在我家楼下偷偷摸摸,跟逛街似的,您还能不知道人在没在我这?”

沈秉洲:“我想见见她。”

宋衿侧身,给他腾了一条道出来:“小音晚上喝酒了,现在睡着了,你别把她吵醒。”

“谢谢。”

沈秉洲走到次卧门口,轻轻打开门,走了进去。

谢音睡觉时喜欢侧躺,总是喜欢抱着他睡,腿还会搭在他腿上。

这几年他的应酬越来越多,陪她的时间很短,但她还是习惯性的每晚坐在客厅里等他回家。

等到凌晨一两点都是常有的事。

而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早已习惯她的爱和等待。

沈秉洲坐在床边时,替她轻轻拭去眼尾的泪珠。

皎洁的月色从侧窗照进来,沈秉洲握着她的手看了她许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替她把被子盖好后,沈秉洲打开了她放在窗边的行李箱,在她常穿的一件大衣外套里塞了三张银行卡,然后把箱子扣好,放回原位。

他推门出去时,宋衿刚洗完碗,从厨房出来后,说:“小音打算毕业回云城陪她妈妈。”

沈秉洲嗯了一声,拿出一封手写的推荐信递给她:“谢音喜欢画画,学金融是为了谋生,我想让她随心而活。”

“孔老在云城养老,他年纪大了,想收一个有天赋的关门弟子,我让行内人给谢音写了一封推荐信。”

“麻烦你帮我拿给她,就说是你托一个老师写的。”

宋衿接过信拿在手里:“你为什么不直接给她?”

沈秉洲嗓音有些沉:“谢音性子犟,如果知道是我托关系,她不会去的。”

“麻烦你了。”

他说完这些话,迈步往外面走。

宋衿看着他的背影,及时出声:“沈秉洲,你真的要和江依月结婚吗?”

沈秉洲停住脚步,没回头,也没回答她。

宋衿走过去,站在他侧面,说:“小音很爱你,我能看出来你也很喜欢她。”

她说着停顿了一下,才说:“沈秉洲,我就是觉得…你俩这样挺可惜的。”

沈秉洲转身注视着紧闭的次卧房门,声音很轻:“我有我的责任。”

“我和谢音之间,不是靠爱就能有以后。”

他说完这句话后,看向宋衿:“以后谢音遇到难事了,给我打电话。”

宋衿:“好,放心吧。”

等沈秉洲离开后,宋衿关上门。

她回头时,看到谢音眼睛通红的站在卧室门口。

宋衿一怔:“…你没睡着啊?”

谢音嗯了一声。

她怕刚才一睁眼,就舍不得走了。


沈荡扯唇一笑:“我有什么好紧张的,睡不着的人是你吧。”

沈秉洲温和的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说:“不是自己的东西,千万别去沾,小心引火自焚。”

沈荡没答话。

两人平静的凝视着对方,可深邃的眸色下是掩盖着的浪涌。

谢音走出去会客厅后,在偌大的沈宅找出去的路。

但奈何这里实在太大,她没记住来时的路,只能一边走一边回忆。

庭院里假山奇石林立,泉水清澈的流淌,谢音走到一处荷花池时,都没见什么人影。

夏日的晚上有些闷热,她走得有些累,坐在荷花池旁的小亭子里,准备给沈荡发个消息。

我迷路了,在一个荷花池的小亭子里。

她刚把这句话发出去,身后就传来清冷的男音:“迷路了?”

谢音吓得一激灵,慌忙站起身回头,看到沈秉洲站在庭外,身影融入朦胧夜色里。

不知为何,她心里停滞了一瞬。

就好像她拼尽全力想要彻底遗忘的一个人,再次温柔的站在面前时,她还是会不可抑制的心动。

不知道心跳了几下,她才含糊的嗯了一声。

又想掩饰自己的无错,补充道:“沈荡会来接我。”

沈秉洲没说话,迎着月色慢慢走进亭子里。

他望了几秒波光粼粼的荷花池,然后回头看谢音:“沈荡是我弟弟。”

谢音听不出他说这句话的情绪,微仰头看他:“我知道。”

沈秉洲朝她走了几步,垂下眼帘看她的面容:“怎么走一起的?”

谢音没回答,他又逼近了几步。

直到将她逼到亭间一角,退无可退,两人的呼吸几乎交缠在一起。

谢音这才鼓起勇气看他:“跟你有关系吗?”

沈秉洲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但她依旧大着胆子说:“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有关系吗?”

“你有管我的资格吗?”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说这些明知道会让他发怒的话。

可她就是想说。

沈秉洲果然被她轻易激怒,一手按住她后颈,滚烫又炽热的吻重重落在她唇上。

他吻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甚至不惜咬在她唇上,微咸的血腥味萦绕在唇齿里。

谢音用尽全力都没能推开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只好双手施力抵在他胸膛,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

沈秉洲缓缓离开她的唇,手按在她被咬破的唇上:“为什么勾引我弟弟?”

谢音直视他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的说:“因为我喜欢他。”

短短几秒里,她看到沈秉洲眼里涌现出不可置信与慌乱。

紧接着,他双手摸上她柔软的脸,声音难得的带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颤意:“…你说什么?”

谢音仰头直视他,声音比刚才还要坚定:“我说我喜欢他。”

眼前的男人弯下腰,额头慢慢贴在她额间,嗓音很低沉:“小音,这么骗自己,好玩么?”

谢音听到他的话,突然一瞬间就红了眼,在泪水落下之前拼尽全力推开他:“我说的就是真的。”

“…你都订婚了,你管我真的假的。”

她转身想跑走,却被沈秉洲猝然从身后拥住。

他下巴抵在她肩上,声音带着一点祈求:“…能不能回到我身边?”

谢音愣住的同时,又觉得很可笑。

听到他继续说:“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情,就——”

“给你时间?”谢音冷声打断他:“要多久?你想让我这个见不得人的小三当多久?”

沈秉洲答不上来,心里的难受却不比她少,哑着声说:“不会太久。”


“无论你相不相信,我没有想图你什么。”

沈秉洲听清了她话里的重重委屈,但说出的话依旧带着惯有的冷淡:“你的喜欢是真。”

“但如果我是一个一无所有,每天为了基本温饱生活奔波的人,当时的你还会喜欢我吗?”

谢音被他问的一愣。

“我来替你回答。”沈秉洲抬手捏上她的下巴,冷声道:“你不会。”

“因为你的喜欢本身就带有衡量标准。”

“你只觉得你的真心很昂贵,但是小音,我把话说难听点。”

“是我愿意接纳你的真心,所以它才昂贵。”

“换成别人,连垃圾都不如。”

两人的面容离的很近,以至于沈秉洲说这些话时,谢音能清晰的看到他眼里每一秒的漠然。

沈秉洲放下手来,看着她:“去留你自己选。”

“我不逼你留在我身边,但你这次选择走,下次死在外面,我都不会管你。”

谢音听完他的话,擦了下眼里即将掉落的泪:“我不需要你管。”

沈秉洲被她的话气笑:“行,随你。”

“下飞机自己滚。”

谢音拧着声:“滚就滚。”

沈秉洲没看她,转身离开了。

直至次日清晨,除了中途休息的一个小时外,沈秉洲都在后面的书房处理公务。

何铮端着早餐走进来,将早餐放在办公桌上。

沈秉洲合上文件,问:“飞机几点落地?”

“八点半。”

连续几周,沈秉洲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何铮经常佩服他的身体素质和脑力,换作别人,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和少眠,身体早就累垮了。

何铮关心的问:“您要回家里休息吗?”

沈秉洲:“不回,去集团开晨会。”

“好,我去安排。”

他刚走了几步,便被沈秉洲叫住:“谢音呢?”

何铮摇了摇头:“我刚去敲谢小姐的房门,想给她送早餐,但她没开门。”

沈秉洲蹙眉:“再去看看。”

“好。”

那天何铮在谢音门口敲了好几次门,都没有任何回应,他大着胆子推开门唤了几声她的名字,依旧没听见回应。

走到床边时,发现她整个人都在被子里,他又唤了几声。

谢音都没有任何反应。

何铮第一时间联系了私人飞机的医生,然后将情况报告给了沈秉洲。

沈秉洲放下工作,去了她的房间。

医生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高烧40度,情况不太好。”

沈秉洲坐在床边,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摸着她滚烫的脸颊,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却只能听到她难受的嘤咛声。

医生取出几粒药,说:“沈董,先给谢小姐喝下这几粒药,等下飞机后,还没退烧的话,要带她去医院检查。”

沈秉洲接过那几粒药:“出去吧。”

医生出去后,何铮从外面用冰块简易制作了一个冰袋拿进来,又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才走了出去,将房门关上。

沈秉洲抱着谢音,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哄着意识不清的她将药喝了下去。

确保她将药喝下去后,沈秉洲才将她平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拿起冰袋放在她的额头上。

又担心冰袋太冰,隔几分钟换个位置。

飞机落地后,谢音的高烧依旧没有退下来的迹象。

沈秉洲的心也跟着焦灼起来。

何铮进来问:“沈董,早上的晨会您还去吗?”

沈秉洲拿起沙发上的毯子盖在谢音身上,横抱起她往外面走:“推了,送小音去医院。”

“好。”

黑色的迈巴赫一路从机场疾驰到医院。

那日直到下午,谢音的体温才慢慢降下来,但人依旧没醒,躺在病床上昏睡着。


沈荡依旧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关我什么事?”

谢音被他这句话直接给噎住。

而当事人说完这些话,留下沙发上一排的红色礼服,上楼睡觉去了。

次日早晨七点,谢音从衣柜里找出了一条中规中矩的黑色长裙,化上得体的妆容,收拾完下楼。

沈荡罕见的穿着黑色西装,坐在一楼吃早餐。

谢音从楼梯上往下走时,沈荡抬头看了会儿她,轻轻蹙了下眉。

大约是嫌她没穿他定制的红色礼服。

谢音自然的坐到他对面吃早餐,不想让他提红色礼服的事,岔开话题:“最近怎么没见周叔?”

沈荡放下筷子:“出国了。”

谢音哦了一声,怕被他怼,就没再多问。

吃完早餐后,谢音主动去洗了碗筷。

那日沈荡开着车,带着她去了沈政的葬礼。

葬礼的地点选取极为考究,来的人非富即贵,清一色的黑色衣装。

站在最前面的是沈家老夫人,江依月和沈秉洲站在她身侧,俨然一副恩爱模样。

谢音挽着沈荡出现时,迎来了周围许多人的目光,就连沈家老夫人的脸色都变了。

沈秉洲远远看着谢音,眼底沉黑隐晦。

谢音沉了沉心,从容的和他的目光交接。

两人隔着人潮,隔着窃窃私语声相望。

沈荡偏头亲昵的凑在她耳边,语调极不正经:“宝贝,人老婆还在身边呢,别看了。”

谢音被他那一声宝贝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表情僵滞地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以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有病啊。”

沈荡笑着看她。

以沈秉洲的视角看过去,完全像是情侣之间的调情。

葬礼人来人往,庄严肃穆,两人无声相视了几秒,便各自收回视线。

沈荡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大摇大摆带着谢音走到了老太太面前,吊儿郎当的喊:“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

老太太面色凝重,看得出来并不希望他来,冷漠的嗯了一声。

沈荡倒是习惯了沈家人的冷漠,依旧笑着说:“奶奶,这个是我新谈的女朋友,带给您看看。”

他刚说完,沈秉洲的目光就落在谢音身上。

谢音挽着沈荡,大方得体的唤了一声:“奶奶好。”

老太太瞧了她一眼,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行了,都站到位置上去。”

她说完,就偏头小声吩咐一旁沈秉洲:“看着点他,别让他惹事。”

沈秉洲搀扶着她:“奶奶放心。”

老太太被佣人搀扶着走后,江依月走了过来,自然的挽着沈秉洲的臂弯,浅笑着看向谢音:“这位是…弟妹?”

谢音看到她,脑海里就浮现出母亲死时的惨状,连带着看她的目光都带着赤裸裸的恨意。

江依月却满不在乎的说:“你这眼神,是要吃了我吗?”

她说着仰头看沈秉洲:“老公,我好怕怕。”

沈秉洲将她的手从手臂拿开,什么也没说,朝前走了几步,站在沈荡面前,目光里满是冷意:“今天是爸的葬礼,你安分点。”

沈荡揽着谢音,调笑的说:“二哥放心,我一定安分守己。”

那日沈政的葬礼流程复杂又讲究,还专门请了风水师。

谢音站在沈荡身边,正前方站着沈秉洲和江依月。

一整个葬礼和追悼会她都在提心吊胆,生怕沈荡惹事。

但直到结束,身旁的人都没什么动静。

和普通葬礼不同,这场葬礼上没有嚎啕大哭场面,只有安静的缅怀与默哀。

傍晚,沈秉洲和江依月在门口送宾客,沈荡百无聊赖的拨弄着大厅外的白色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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