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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冠冕徐旭泽楼阮结局+番外小说

久久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楼阮抬起头,四目相对。自她醒来的这十来分钟,她每一次近距离观察这张脸,都觉得发自内心地感叹。真是一个被上帝偏爱的人。这张脸完完全全可以称得上是上帝最完美的艺术品,女娲炫技之作。他站在那儿,周围的一切就都黯然失色,只有他轻松勾起的菲薄红唇是鲜明的。谢太太…楼阮后知后觉地无措起来。好在对方也不打算在这里多待了,修长白皙的手指插兜,懒洋洋地环视周围,“你的东西在那儿,别忘了。”楼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动作缓慢地顿住。她看着桌上那只用珍珠做成的手袋,酸涩的情绪又悄无声息地爬上来,心口有些微妙地滞堵。那是她生日的时候周越添送给她的。不是什么奢侈品,是他们去海城出差的时候,在一个卖编织袋的老奶奶那里买下的。是老奶奶亲手做的。虽然不值钱,但她以前...

主角:徐旭泽楼阮   更新:2025-02-27 16: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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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旭泽楼阮的其他类型小说《玫瑰冠冕徐旭泽楼阮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久久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楼阮抬起头,四目相对。自她醒来的这十来分钟,她每一次近距离观察这张脸,都觉得发自内心地感叹。真是一个被上帝偏爱的人。这张脸完完全全可以称得上是上帝最完美的艺术品,女娲炫技之作。他站在那儿,周围的一切就都黯然失色,只有他轻松勾起的菲薄红唇是鲜明的。谢太太…楼阮后知后觉地无措起来。好在对方也不打算在这里多待了,修长白皙的手指插兜,懒洋洋地环视周围,“你的东西在那儿,别忘了。”楼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动作缓慢地顿住。她看着桌上那只用珍珠做成的手袋,酸涩的情绪又悄无声息地爬上来,心口有些微妙地滞堵。那是她生日的时候周越添送给她的。不是什么奢侈品,是他们去海城出差的时候,在一个卖编织袋的老奶奶那里买下的。是老奶奶亲手做的。虽然不值钱,但她以前...

《玫瑰冠冕徐旭泽楼阮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楼阮抬起头,四目相对。

自她醒来的这十来分钟,她每一次近距离观察这张脸,都觉得发自内心地感叹。

真是一个被上帝偏爱的人。

这张脸完完全全可以称得上是上帝最完美的艺术品,女娲炫技之作。

他站在那儿,周围的一切就都黯然失色,只有他轻松勾起的菲薄红唇是鲜明的。

谢太太…

楼阮后知后觉地无措起来。

好在对方也不打算在这里多待了,修长白皙的手指插兜,懒洋洋地环视周围,“你的东西在那儿,别忘了。”

楼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动作缓慢地顿住。

她看着桌上那只用珍珠做成的手袋,酸涩的情绪又悄无声息地爬上来,心口有些微妙地滞堵。

那是她生日的时候周越添送给她的。

不是什么奢侈品,是他们去海城出差的时候,在一个卖编织袋的老奶奶那里买下的。

是老奶奶亲手做的。

虽然不值钱,但她以前一直很珍惜,也很喜欢,只有在重要场合的时候才会把它拿出来。

谢宴礼看着她的动作,重新看了一眼那只珍珠小包,蹙眉问道,“怎么了?”

难道是昨天晚上拉拉扯扯的,没拿好,哪里给她弄坏了?

楼阮笑了一下,摇头,“没什么。”

她走过去,拿起了那只小包。

包里只有一只手机。

她垂着眼睛拿出来,还有电。

未接来电71通。

楼阮垂着眼睛解锁,看到了未接来电的联系人,徐旭泽。

她养父母的儿子,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她和徐旭泽的关系一向不太好,他怎么会打电话来。

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楼阮脸色一变,一边回拨电话一边转身对谢宴礼说,“我打个电话。”

谢宴礼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歪着头道,“昨天晚上你弟弟一直在给你打电话。”

“嗯,可能是家里有什么事。”楼阮已经拨通了电话,她转过头,听到电话另一头说了什么,脸色便蓦地变了,“好的,我现在立刻过去,给您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说完就挂了电话,好像忘了身后还有个人似的,急急忙忙地就想出门。

谢宴礼一直看着她,见她似乎很急,便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出什么事了。”

楼阮走到了门边,她逆光而立,表情有些古怪,整个人像没有重心似的,宛若水上无依无靠的浮萍,“我弟弟和人打架了,昨天在警局待了一夜。”

“……”

谢宴礼静了几秒,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打开了酒店房门,他笑了一声,“我当什么事儿。”

“我们现在过去,我的律师也会跟着一起,该赔偿赔偿,该怎么办怎么办。不会让你弟弟有事的,放心吧。”

在谢宴礼眼里,徐旭泽那群人打架斗殴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楼阮完全用不着这样,像天塌了似的。

可是楼阮脸色却十分难看。

警局的人说,徐旭泽打的人叫周越添。

怎么会这样。

昨天徐旭泽不是没去晚宴吗。

他一向不喜欢周越添,但他绝不会轻易去惹周越添,怎么会这样…


坐在后座的周越添一顿。

前面的程磊倒是睁大了眼睛,有些夸张地看着张叔说道,“担心?张叔,你说周哥担心楼阮?”

也不等张叔再说什么,他就立刻摆了摆手,笃定道,“张叔,你看错了。”

周越添会担心楼阮,这不开玩笑吗?

从小到大可都是楼阮追着周越添跑,是她喜欢周越添,是她需要周越添。

周越添对她来说是宝,初恋,是月亮,她对周越添来说可不是。

程磊回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周越添。

心里暗暗想到,楼阮对周越添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她在他心里,是真的没有一点点分量。

不然,周越添怎么会在晚宴的时候说那种话?

养女而已。

养女而已啊,但凡真的有一点点分量,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哪怕楼阮并不在场。

张叔笑了笑,抬起眼睛看后视镜,并没有立刻否认他,而是再次说道,“没回微信可能是没看到,人要是真病了难受都来不及,怎么会看微信。”

“少爷要是真担心,可以打个电话问问看。”

周越添垂下眼睛,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两人的对话框里,依旧没有新消息。

要真是病了……

徐家是没不会有人去照顾的。

那她以前生病的时候都是怎么办的?

周越添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想这个,但下一秒,他就发现他好像并没有见过楼阮生病。

这么多年,她好像从没有生过病。

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

“嗐!张叔,我都跟你说了,你看错了!”程磊道,“还有啊,打电话了,我今天不知道给她打了多少电话,她可一个没接,你是不知道,今天我们有个特重要的会,她不在,总裁办乱得那是一锅粥……”

“请假也不知道好好交接一下工作,真是的。”

“人病的急有什么办法。”张叔平稳地开着车,语气也是一样的平稳。

程磊:“再怎么病得急也能说话吧?都能打电话请假,再怎么也该交代几声啊,底下那几个迷得像团浆糊……”

周越添安静坐在后面,忽然抬了抬眉,是啊,再怎么病得急,也该能说话吧,不然是怎么请的假?

人事部说了,是她自己打电话请的假。

她根本就是不放心上。

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周越添合上眼睛,正要按灭手机,掌心就传来了很轻很轻的震动声。

有新消息进来了——

似乎是听到了震动声,前面的程磊蓦地回了头,“是她吧?周哥,她是不是回消息了?”

周越添心口有些紧,他蹙着眉,缓缓睁开了眼睛。

程磊说完就回了头,他靠在副驾驶上看着前方,嘴角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像往常无数次那样,开口道,“我就知道她坚持不了多久的,周哥,她没你不行的~”

他身后驾驶座上的张叔转眼瞥过来,目光淡淡地扫过,不动声色道,“少爷,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不行。”

两人说着,却没发现后面周越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他低头盯着手机屏幕,他和楼阮的对话框里,仍然是空空荡荡,没有一条新消息。

那刚刚震了一下的是……?

周越添低着头,手机微弱的光芒映着他的脸,城市霓虹在车窗外一闪而过。

他沉着脸,退出了楼阮的对话框,看向了消息来源。

退出来的那一秒,周越添漂亮的唇抬了抬,笑得嘲讽。

平时他的手机一直是静音,从没有开过声音和震动,世上没有他必须要及时回复的消息。


楼阮点了点头,“嗯。”

谢宴礼的视线还落在她身上。

楼阮虽然没有抬头,但却觉得那道目光格外灼人,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幽怨,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我都公开你了,你却不公开我,不给我名分,都不敢告诉别人我是谁,渣女。

她抿起唇,在小姑娘有些好奇的目光下,轻声说道,“他是我,老公。”

“啊?”人事部小姑娘的目光猛然收回,一脸震惊,她盯着楼阮,“老、老公!?楼阮姐,你结婚了?”

还是和谢宴礼结婚!?

和华跃生物的谢宴礼,结婚!

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京北最年轻,最帅的,钻石王老五谢宴礼!?

而此时,走在楼阮身边的那个矜贵优雅的俊美的不像是人类的人也望了过来,殷红的薄唇抿起完美的弧度,狭长潋滟的黑眸慢悠悠撩起,不疾不徐道,“是的,我们刚结婚。”

小姑娘恍惚地看着他们,她的世界观好像在一瞬间,崩塌了。

楼阮走在谢宴礼身边,她垂眸看着地上那道修长的影子,轻轻抿了唇。

她点点头,重复谢宴礼的话,“是的,我们刚结婚。”

人事部的小姑娘终于清醒了一些,连忙道,“天呐,楼阮姐,新婚快乐,我之前都不知道。”

楼阮摇摇头说,“没事,公司里现在没人知道。”

“啊?”那姑娘有些诧异,又有几分受宠若惊,“我是公司第一个知道的吗?”

楼阮轻轻点头,“嗯。”

“…天呐。”

她走到楼阮身边,声音很轻地叹了一声,仔细一想觉得也正常。

毕竟对方是谢宴礼。

如果是谢宴礼的话,那也是正常的。

毕竟是谢家的长子,华清的天才,京北最炙手可热的豪门继承人。

这样的人,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

想低调点也是正常的。

想到这里,小姑娘便攥起了手,刚想和楼阮保证她不会说出去,一抬眼才楼阮他们已经到了。

楼阮先停下来,开了口,“我到了,我们先回去了。”

谢宴礼安静地站在她身后,颀长身影被路灯拉得长长的。

他手上拎着一堆东西,微微歪着头,目光落在楼阮身上,狭长的黑眸微微弯着,眼底好似盛满了柔软的月色。

正准备和楼阮两人开口保证的小姑娘一顿,连忙道,“好的好的,楼阮姐拜拜。”

她默默看向谢宴礼,像是被那抹深情的目光击中了似的,有些不忍打断他。

于是,小姑娘默默收回目光,硬是把已经到嘴边的那句“谢总”再见咽了回去,做了次没礼貌的人。

呜呜呜,好深情,好爱。

那个目光也太深情太深情了!

他好爱她!

真的真的好想录下来,这是什么绝美爱情啊!

谢宴礼,一个眼神让她垂直入坑了!



眼看着那小姑娘离开以后,谢宴礼才似笑非笑地问道,“就这么告诉同事了,不怕被传出去?”

楼阮走上前,在单元门的门口按了密码,门锁“滴”了一声,她洁白的肌肤透出薄薄的绯色,语气却格外平静,“是事实。”

既然是事实,那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被传出去了又怎么样呢?

虽然她不是会大肆宣扬的人,可是别人如果主动问,她也不会否认。

而且,他不是都已经发了朋友圈吗。

还没有分组。

既然他坦坦荡荡,那她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身后的谢宴礼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按住门框,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门,他扬起眉,悦耳的嗓音染上了一丝笑,携着显而易见的愉悦,“也是,是事实。”


楼阮:【好的,我要上班了,下班说。】

礼貌地回复完以后,她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打开了电脑。

好在手头上的工作都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楼阮看着电脑屏幕,手指很快动了起来。

还没工作几分钟,面前就忽然一黑,被一道影子笼住了。

楼阮抬起头,看到了一张明艳的脸。

“楼阮,”贾苏苏站在她面前看着她,表情有些幸灾乐祸,“你听说了吧?”

楼阮面无表情:“听说什么。”

贾苏苏:“当然是林家大公子出事的事情呀,林俊逸出事了,马上就会卸任,以后林氏,就是林悦欣的了。”

楼阮没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四两拨千斤道,“我知道,这些东西新闻上有写。”

“听说咱们周总以前和林小姐相过亲呢。”贾苏苏定定看着她的脸,似乎不打算放过一丝一毫的波动,“以前林小姐筹码不够,现在嘛……林家要真是她的了,你可就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楼阮安静坐在工位上,仍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贾苏苏是周越添的校友,大学四年,她几乎是眼睁睁看着楼阮怎么追着周越添跑的。

她从前就喜欢做一些戳楼阮肺管子的事,一会儿告诉楼阮周越添他们学校哪个系的系花吃饭,哪个美女又坐了他的副驾驶……

像这样的话,楼阮从前每听一次都觉得万箭穿心,每听一次都会难过萎靡几天,甚至好几周。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听到,心里却没有半点反应。

就只是浮现出了林小姐那张脸。

她应该,不会喜欢周越添那样的类型。

贾苏苏见她不说话,笑了一声,又继续说道,“哎,你也别多想,万一周总选夫人不看什么门当户对,而是看感情呢?怎么说你也跟着他跑了这么多年了,万一他……”

楼阮指尖有些发凉,她看着电脑屏幕,很认真地想,她跟着周越添跑了很多年了吗?

好像是很多年了。

从十二岁起。

从她有记忆起,她就知道,她是个特殊的存在。

她没有爸爸妈妈,养父养母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她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没有人喜欢她。

读书以后,她知道了,她的处境叫“寄人篱下。”

养父总不回家,养母对她视而不见,徐旭泽对她呼来喝去,家里的佣人也都不太待见她。

上学的时候,她常常会听到有人窃窃私语,“看,那就是徐旭泽他姐,她不是徐旭泽亲姐,她都不姓徐的,她不是他们家亲生的”

从小到大,她的每一次家长会都是没人参加的。

每一次生日,也都没有人记得。

直到十二岁那年,周越添一家搬到附近。

回家的路上,她被几个孩子追着跑,他们说她是没人要的孩子。

是周越添忽然出现,冷冰冰朝着他们喊,叫什么,谁没人要?

楼阮抬起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那句话她记了很久。

那一天的周越添,她也记了很久。

但是真的过去好久了啊……

楼阮抬起头,贾苏苏就站在她面前笑,“万一他看重是情分,取了你这个徐家养女呢?”

“苏姐,你说什么呢!”旁边有人看不过眼,皱眉说道,“这还在上班呢,赶紧回去吧,等会儿让周总看到可不得了。”

贾苏苏的目光落在没有动作的楼阮身上,像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似的,“你说是吧,小楼?”

楼阮脑子有些沉,她抬头看向贾苏苏,软甜的嗓音中挟着丝丝缕缕的冷意,“那你呢?”


“别发。”

又重复了一遍。

楼阮有些不知所措,她有些神游天外地想着,他怎么好像一会儿想让她发,一会儿又好像很不想让她发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伴君如伴虎?

就在楼阮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谢宴礼被丢在一边的手机像疯了似的震了起来,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了进来。

谢宴礼拿起手机,又重复了一遍,“别发,你不用发。”

他接下了那通电话,语调懒洋洋的,听不出是喜是怒,“喂。”

“嗯,结了,刚结的。”

“哦?你想见她?见面礼先准备好。”

……

没说几句,谢宴礼就挂掉了电话,又接下了另一通电话。

关心他的人好像很多,楼阮甚至在旁边等的有些无聊了。

她一边听着谢宴礼的电话,一边打开了微博,百无聊赖地刷了一下,喜欢的博主们都发了新动态,其中有一条最为瞩目。

@X:【和她结婚了。】

楼阮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下去。

这个名字叫X的博主是一个简笔画博主,他主要画一些自己和喜欢的女孩子的小故事,在他的简笔画里,他一直站在角落里看着喜欢的女孩子,反正就是一些很动人的暗恋小故事,楼阮关注他很久了。

这位博主的简笔画已经连载七八年了,她是从他有几百粉丝的时候就关注了。

之前一直在评论区看着大家怂恿他勇敢追,没想都真的追上了,还结婚了!

真是大喜事啊!

楼阮默默点了个赞,并和大家一起在评论区留下了一句喜气洋洋的“99”,又美滋滋退了出来。

一旁的谢宴礼挂掉了电话,看了过来,“有喜事?”

楼阮的心情显然好了很多,看起来好像比结婚还高兴似的,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嗯,我喜欢的一个博主追到暗恋的女孩了,他们今天结婚了!”

谢宴礼挑起眉梢,“喜欢的博主?”

楼阮拿出手机,点开了X的主页,把可爱的暗恋小漫画递到谢宴礼面前,“对,是个漫画博主,他画的是和暗恋的女孩子的故事。”

“你看,是不是特别可爱?”

她凑过来的时候,身上淡淡的柑橘香味也跟着主人一起弥漫了过来,香味干净清爽,沁人心脾。

谢宴礼垂下眼睛瞥了一眼,像是笑了一下,顺着她的话说道,“可爱。”

“确实可爱。”

“我关注他好几年了,画风好可爱。”楼阮又把手机拿了回去,一边刷着X的微博一边说道,“而且小故事也很动人。”

“要是能出漫画书就好了……”说起喜欢的博主的时候,她的话忽然变得多了起来,“可惜太太说他有别的工作,主页不是画画的。”

楼阮是华清大学美术系的,首页关注了一大堆画手太太,但要问她最喜欢哪一个,答案一定是X。

X画的或许没有其他太太那么专业,画技也没有那么高超,但她在他的一篇篇小故事里却看到了很多很多曾经的自己。

也许暗恋都是一样的。

所有的暗恋都像颗橘子,每一瓣都是关于对方的零零碎碎,每一瓣的酸和甜都要独自消化。

“也不一定。”谢宴礼在一旁说道,“如果有编辑看到可能会有机会。”

楼阮虽然觉得机会不大,但还是点了点头,眯起眼睛笑了一下,露出了瓷白的牙齿轻笑道,“那就希望我们宝藏太太快点被出版社发现!”

“早日出书赚大钱,好好养他暗恋的女孩子!”


谢宴礼抬起手,重新拿起了刚刚随手放在手边的高级定制西装。

季嘉佑简直太熟悉他这个动作了,他整个人迅速地往身后闪了闪,蜷缩在桌子对面,尽量拉远他和谢宴礼的距离,抱住了自己的双臂,“只是说两句而已,别动手!”

“而且我也没说什么啊,你急什么!”

谢宴礼见他已经闪远了,慢条斯理地放下西装,那张俊美雅致的面容上透着淡淡的懒散,他垂着眼睛,纤长的黑睫映出了两道暗影,“对你嫂子尊重点,别女的女的地叫。”

季嘉佑:“?”

他有些难以接受地看了谢宴礼一眼。

此时,侍者已经把谢宴礼要的橘子伏特加端了上来。

橙色的液体里,冰块轻轻地碰撞,杯子外围沁出了细小的水珠。

一瓣橘子卡在杯口。

一只修长的手伸出来,从杯口拿下了它。

谢宴礼随意地将它丢在了口中,微微凸起的雪白喉结轻轻滚动。

那里的绯色也更加靡丽暧昧起来。

季嘉佑看着他的动作,像是对他很失望似的,“你变心了。”

谢宴礼口中的那瓣橘子有些酸涩,没有一点甜味。

恰如他的暗恋,从头至尾都是酸涩的,从头至尾都是他站在角落里看着她,看着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另一个人。

季嘉佑甚至想开始闹了,“你怎么能这个样子,默默喜欢了这么多年,说放下就放下,我对你很失望。”

谢宴礼吃着酸涩的橘子,依旧面不改色,完全不像是吃了个酸橘子似的面容皱裂,失去表情管理。

他慢条斯理地掀起黑睫,淡淡睨了对面的人一眼,像是在说,有你什么事,你看看你是什么样子,还有脸对我失望。

季大少爷立马不乐意了,他扬着下巴,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虽然我人是花了一些,但她们喜欢的可从来不是我。”

季嘉佑抬起手,双手捧住了脸,像是忽然有些难过似的,“他们喜欢的都是我的钱,我季家继承人的身份,从来没有人是真的喜欢我这个人的。”

“我多向往纯爱啊,我身边就你一个纯爱战神,你还这样……我以为你会一直等她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对面,冷白如玉的手指捏住沁满水珠的玻璃杯,冰凉的水珠顺着他的手指滚了下去。

谢宴礼抬起杯子,浅浅饮了一口。

他放下杯子,水波潋滟的瞳眸盯着杯子里被捣碎的橘瓣,暖灯落下来,他喉结轻滚,像一副氛围感十足的美人画卷。

“就是她。”

盯了几秒后,他放下了手上冰凉的酒杯,抬起了眼睛,缓缓吐出了几个字。

季嘉佑动作一顿,猛地抬起头看他,声音一下子拔高了许多,“就是她!?”

“就是她??”

像是忽然酒醒了似的,他伸出手,着急忙慌地去摸手机。

虽然那是谢宴礼第一次发朋友圈,还是结婚朋友圈,他已经看了好多遍了,但此时此刻,却还是忍不住再拿出来看一遍,再仔细看看照片上的新娘长什么样。

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谢宴礼这样的人,多年如一日地等待。

多年如一日地,念念不忘。

季嘉佑几乎是手抖着打开的谢宴礼的朋友圈,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张照片。

似乎是嫌不够似的,还动了动手机,把照片放大了很多,认认真真地看着照片上女孩的脸。


可是今天,他却鬼使神差地开了手机震动。

等待回复的时候,他还一直想,她是没看到,等看到了一定会立刻回。

这几秒格外漫长而死寂。

周越添看着上方的小红点,看着消息来源,唇角勾了一下,却没有半点笑意,“是。”

开车的张叔抬起眼睛,目光扫过了后视镜。

周越添打开了来人的对话框,冷俊的脸蕴着怒意。

他声音冷冰冰道:

“这世上,确实没有谁离了谁是活不了的。”

车窗外五颜六色的灯像是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明明触手可及,但却一下子就飘远了。

张叔多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周越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他蹙起眉,正要说些什么,身旁副驾驶上的人就夸张地开了口。

程磊扭着身子回头:“消息不是楼阮的?不会吧,这都几点了!”

周越添垂着眼睛,越发觉得自己可笑。

他冷着脸回对方的消息,声音沉压压的,“不是。”

短短两个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程磊扭着身子,保持着那个姿势,微微歪头看着坐在后面的周越添。

电光石火间,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只是太快了。

他抓不住。

“那是谁的消息。”他下意识问。

他一边问心里一边想,楼阮零三能憋到这个时候,她现在可真是长本事了……

“林悦欣。”

周越添直直坐在后面,随手开了免打扰模式。

再也不会有消息提示了。

他的手机,不会再因为有消息而震动。

“林悦欣……”程磊的语气有些凝滞,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是林小姐啊,她有什么事。”

林悦欣,京北林家的大小姐,周越添的相亲对象。

他们几个月前见过一次,不过双方好像都不是很满意,见过以后就没有再联系。

林悦欣怎么会忽然发消息过来。

开着车的张叔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后面的人,发现后面的人身上的怒气似乎越来越深,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周越添修长漂亮的手捏着冰凉的手机,他合了合眼,压住不断波动着他每一根神经末梢的不明情绪,坐在那里面无表情道,“明天她要来公司。”

程磊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来干什么。”

周越添:“我们和林氏有合作。”

恍惚间,程磊终于想起了这回事。

的确,他们和林家确实有笔买卖。不过之前他们对接的人一直是林家的长子,林悦欣的哥哥林俊逸。

他记得林悦欣一直是不参与林氏集团的事情的,她怎么……

周越添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动手打开了浏览器,搜索了林俊逸的名字。

二十四小时以内的新闻争先恐后地出现在了面前——

周越添看着一条又一条丑闻,还有林氏股价下跌的信息,耳边嗡嗡作响。

一道轻轻软软的声音忽然在脑中浮现:【林氏的负责人林俊逸并不是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周总,你还是重新考虑一下。】

喉咙仿佛忽然被谁扼住了似的。

周越添合上眼睛,提醒过的,楼阮提醒过他的。

可是他没听。

他没有听她的。

程磊也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动作很快地翻出手机,打开了时事新闻。

林俊逸的名字明晃晃地挂在热搜头条上,后面跟着一个鲜红的“爆”。

#林俊逸杨甜夜会#

程磊看着那几个字,脑子“嗡”了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忽然之间轰然倒塌。


周越添步子一顿,忽然觉得有忽如其来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他在害怕什么…

徐旭泽坐在里面,就那样一动不动盯着他,那双眼睛像极了楼阮。

“周哥?”周越添身边的程磊见他不走了,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又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进去,冷哼一声,“那小子就是欠揍。”

顿了一下,他又微微扬起脸,像是等着看笑话似的,幸灾乐祸道,“楼阮看到你脸上的伤,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骂他!”

周越添穿着满是褶皱的西装外套,脸色微沉。

他心说不会的,她从来不会骂人。

她最多会好声好气地让徐旭泽别再这样。

见他们站在门口不走,里面的徐旭泽以为他们是在挑衅,眼中的厌恶更加浓烈了。

周越添看着那双眼睛,蓦地转了身,快步走了出去。

-

周越添和程磊坐上车离开,黑色的库里南与他们擦肩而过。

程磊回头看了一眼,眼看着那辆车在警局门口停下,语气奇怪道,“那车像是昨天谢宴礼开的那辆,稀奇啊,他也会来警局。”

谢宴礼这人从来不屑和他们为伍,自小到大都是人群中的焦点,父母长辈眼中别人家的孩子,虽然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却从没有正经闯过祸。

要不是已经过去了,他们又急着回公司开会,程磊都想折回去拍张照发朋友圈,毕竟谢宴礼来警局是真的稀奇。

周越添坐在后座,他看着窗外,耳边的鸣笛声此起彼伏。

因为一夜未眠,他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

纵使疲惫感不断撕扯他的神经,但他还是敏锐地抬起头,“谢宴礼?”

程磊还在扭着脑袋看后面,听到周越添的声音后,他总算回了头,“千真万确,周哥,我敢保证那辆车绝对是谢宴礼昨天开的那辆!”

“谢宴礼那人你也知道,绝对不会把车借给别人,肯定是他有什么事儿来了。”

“你说他摊上什么事儿了啊?”

车窗外的风景一跃而过,红灯闪过最后一秒,司机踩下油门,车子驶过了十字路口,他们离警局越来越远了。

周越添坐在那里,耳边嗡嗡作响,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昨天晚宴,谢宴礼也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包括楼阮。

“周哥?”程磊见他又没了声音,歪着头笑道,“周哥,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老走神儿啊,别是徐旭泽那兔崽子真给你打出问题了,这咱们可得找他赔。”

周越添终于笑了一下,只是笑得有些勉强,“我在想等会的会。”

“哈哈哈,我就说那小子占不到你便宜!”

“……”

-

警局。

库里南的车门被打开,一双银色细高跟踩在地上,缠绕在脚踝上的珍珠系带微微晃动。

楼阮拿着手机走出来,白色的缎面裙摆轻轻摆动。

谢宴礼从另一边下车,他走到她身边,抬眼扫了一眼前方的警局大厅,“进去吧。”

楼阮点点头,柔软的发丝落在了脸颊上。

谢宴礼目光落在那缕不听话的发丝上,修长的手指微动,最后还是安静跟在她身后,没有动作。


楼阮乖巧地点了头。

谢妈妈再次摸摸她的脸,“好了,回去吧。”

楼阮这才绕过去,上了车。

车子驶出老宅以后,楼阮还在回头看。

谢宴礼看着前方,语气随意,“人太多会烦?”

楼阮已经看不到他们了,她回过头,认真想了一下才摇头,“不会。”

谢家和徐家完全是两个样子。

徐家从来没有过这么热闹的时刻,就连过年的时候也是冷冷清清的。

养父不常回家,养母不喜欢热闹,逢年过节也没有什么节日仪式感和节日气氛,家里更不会有这么多人,也不会有像谢京京那样的孩子跑来跑去抱抱这个抱抱那个。

虽然她不太适应这样的热闹,会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并不讨厌这种气氛。

“很热闹。”楼阮又补了一句,“我挺喜欢。”

她微微弯起唇,眼中也染上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谢宴礼修长漂亮的指骨搭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地点了头,不讨厌就好。

谢家人是多了些。

楼阮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回头看向后座,那里放着一大堆礼物,包括老爷子给的那枚珍贵复古的祖母绿戒指。

她看向谢宴礼,目光短暂地掠过他俊美如画的侧脸,“那些东西你直接带走吧。”

实在太多太贵重了。

戒指、胸针、耳环,镯子……

没有一样不是好东西。

没有一样不值钱。

那里面随随便便拿出一样卖掉,就是普通人一辈子的花销了。

“太贵重了。”楼阮歪着头,目光落在后座那些东西上,又忍不住补了一句。

专注地看着前方的人眸光微顿,他抬了抬眼,视线依旧落在前方,“都是他们的心意,给你你就拿着。”

楼阮:“……那怎么行,别的不说,就爷爷送的那几样,好像都是奶奶的东西,那肯定都是给孙媳妇留的,我……”

她声音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她觉得谢宴礼好像有些不高兴。

可能这些东西的归属确实是问题。

楼阮想了一下,还是小声道,“反正我们以后也要离婚……”

谢宴礼下颚微微绷着,京北的夜格外明亮,路灯和霓虹灯的光影在他脸上交替,那双狭长的眼眸毫无波动,语调似乎比平时冷了些,“那就等离婚的时候再说。”

楼阮动作一顿,歪头看向了他,动作有些小心翼翼的。

也许是察觉到气氛太过僵硬,谢宴礼喉结轻轻滚了滚,嘴边挂上了闲适慵懒的浅笑,像在和她开玩笑似的,“离婚的时候会做财产清算的,我们今天才刚结婚,现在就清算财产,是不是太早了些?”

楼阮坐在副驾驶上,望着他脸上错落的光影,轻轻垂下眼睛,像是在认真思考。

谢宴礼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点了点,薄唇抿起淡淡的弧度,“你如果一开始就要算得清清楚楚,那我们以后会过得很累的,谢太太。”

楼阮侧目看他,那张精致骄矜得过分,宛若上好的瓷器。

“以后再算。”

她抿着唇,终于轻轻点了头,“好。”

车子安静地驶过京北平稳的道路,终于抵达了楼阮家。

停车后,楼阮正想说点什么再下车,身旁的人就朝着她伸出了手。

那只手落在车里柔软的灯光下,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边,玉白完美的宛若陈列柜里的艺术品。

“……啊?”她看着那只手,有些茫然。

身旁的人抬起摄人心脾的面容,嘴角挂着浅笑,“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没有婚戒,我需要知道你的指围,谢太太。”


警局。

程磊坐在周越添身边,看着那边挂了彩的徐家小少爷,轻嗤了一声,“徐少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长眼啊。”

那边的徐旭泽嘴角还是肿的,他明知道程磊这是在激怒他,却还是忍不住生气,提起拳头就想站起来。

但还没站起来,就触及到了旁边警察的目光,动作一顿,又坐了回去。

程磊坐在周越添身边,笑得更大声了。

“徐少这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啊。”他扬着眉,嘴角带着嘲讽的笑,“你再这样对我们周哥,回家可得挨你姐揍了啊~”

徐旭泽脸都快气歪了,可却偏偏反驳不出什么,只能咬着牙转了头,心中腹诽楼阮眼光差。

到底是怎么看上周越添这种垃圾的?

她到底有没有眼睛啊?

气死了气死了!

坐在程磊身边的周越添没说什么,他的脸也没好到哪里去,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男人安静地看着前方,在一片嘈杂中显得格外安静。

程磊还在那边继续道,“你看你给我们周哥打成什么样,你姐要是看到得多心疼啊!”

徐旭泽合上眼睛,十根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咬牙吐出三个字,“他、活、该。”

他和楼阮虽然不是亲生姐弟,但那双黑眸却格外的像。

两人的眼睛都是黑亮圆澄的,不同的是,楼阮看人的时候温和软甜,纯良无害,而徐旭泽看人的时候却像小狼崽子在盯着选好的猎物似的,凶狠危险。

“你说什么!?”程磊立马不高兴了,脸上的笑意在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不是你自己犯贱我们今天能坐这儿吗?”

徐旭泽瞪着他,小机关枪似的:“不是他嘴贱我们今天能坐这儿吗?”

程磊脸色大变,蓦地站起了起来,“徐旭泽,你说谁嘴贱,楼阮要是知道你这么说周……”

“别楼阮楼阮的。”徐旭泽瞥了一眼坐在那里屹然不动的周越添,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晦气,他别过头,太阳穴突突地跳,“你们不提楼阮能死?”

“真晦气啊,怎么就遇到几个离开女人就不能活的废物。”

“你——”

程磊还要说什么,一直坐在那儿没说话的周越添忽然站了起来,他弯腰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走。”

程磊气急败坏:“周哥,你没听到他说什么吗?”

周越添抬起手,目光平静地扫了一眼戴在手腕上的名贵腕表,“几点了。”

程磊动作一顿,看了过去,有些结巴,“十、十点。”

“该回去开会了。”周越添穿上已经变得褶皱的西装外套,转身就往外走。

楼阮没有来警局也正常,毕竟她和徐旭泽的关系一向不怎么样。

可能他们也没有告诉她徐旭泽和谁打了架。

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在公司了。

现在回公司也是一样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里面的徐旭泽。

徐旭泽也正在看着他,那双和楼阮相似的黑眸穿过人群,眼中带着浓烈的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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