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颂安崔元卿的其他类型小说《首辅大人不好了!夫人带着小世子跑路了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不如吃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华不置可否,只道:“老衲只推阴阳八卦。”沈氏扑过去抱住程仲文的小腿道:“老爷,不可大意啊,我便是不要这个女儿,也不能因她让程家和平哥儿不好啊。”程仲文皱眉道:“胡言乱语,我既生了这个女儿,岂能耽误她的终身?”沈氏还待再说,林氏便上前问道:“那依大师看,可要为二小姐点个海灯,或是请个菩萨来?”明华道:“倒也不必,小姐五行属木,水生木,说亲时,往江河湖海处想便对了。”沈氏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明华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念珠串来,递与冯氏:“此为红麝香串,是上用之物,赐予国寺的,如今转赠予小姐,可保无虞。”冯氏接过,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之后又将红麝串交给沈氏,吩咐她给程挽心送过去。程颂安眼睁睁看着沈氏这次计划失败,心中畅...
《首辅大人不好了!夫人带着小世子跑路了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明华不置可否,只道:“老衲只推阴阳八卦。”
沈氏扑过去抱住程仲文的小腿道:“老爷,不可大意啊,我便是不要这个女儿,也不能因她让程家和平哥儿不好啊。”
程仲文皱眉道:“胡言乱语,我既生了这个女儿,岂能耽误她的终身?”
沈氏还待再说,林氏便上前问道:“那依大师看,可要为二小姐点个海灯,或是请个菩萨来?”
明华道:“倒也不必,小姐五行属木,水生木,说亲时,往江河湖海处想便对了。”
沈氏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明华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念珠串来,递与冯氏:“此为红麝香串,是上用之物,赐予国寺的,如今转赠予小姐,可保无虞。”
冯氏接过,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
之后又将红麝串交给沈氏,吩咐她给程挽心送过去。
程颂安眼睁睁看着沈氏这次计划失败,心中畅快,只需再想办法发落了沈姨娘,便可安枕无忧。她躬身朝明华施礼,送到了门边。
明华看了看她,又朝崔元卿看去,转而又从随身带的包袱里掏出一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口中念道:“菩提萨陀,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程颂安听他平缓醇和的语调,刚才心中那片烦乱顿时安定下来,双手接过了,便吩咐人将他送了出去。
再回过头来,只觉得心中畅快,对程仲文道:“父亲,二妹的事算是有了个明路,余下的就辛苦您和母亲了。”
崔元卿周身笼罩着冷意,跟着上前一步道:“岳父岳母,时候不早,我跟云黛也该回府了。”
程仲文点了点头:“嗯,是该回去了。云黛,日后要孝敬长辈、体贴夫婿,为元卿打点好后宅,使他安心,才得长久。”
程颂安心中一酸,前世她就是这么做的,可也没得长久,便是没死,那样的长长久久又有什么意义?
她垂了头,没有让父母看到自己的情绪,恭敬回道:“女儿知道。”
冯氏和林氏一听她要回去,都忍不住鼻头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回程程家父母和程彦平同时送到大门口外,程颂安不得已,跟崔元卿上了同一辆马车。
马车刚驶出程府没多远的距离,崔元卿脸上已是冰冷如霜,刀子一般的眼神递过来,盯紧了程颂安。
程颂安抱着食盒,里面是林姨娘亲手做的蟹粉狮子头,看到崔元卿那个样子,嘻嘻一笑问道:“大人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崔元卿冷冷问道:“是你找来的那和尚吧?用这种手段对付你的亲妹妹,可当真是贤良淑德。”
程颂安并不否认,是她让海棠派人快马加鞭去宝国寺请明华师父,但也是凑巧,正如林氏所说,他恰巧参学回来,要进府与母亲讲经,相请不如偶遇,于是就让海棠说了程挽心的命格,意欲为她破解。
她是有私心,但这并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反而还会积德行善,明华师父心性纯良,当然会帮她。
但是在崔元卿眼里,却成了肮脏手段。他们脏,便觉得所有人都同他们一般。
程颂安将下巴搁在食盒上,眨着大眼睛看向他:“我不明白,是什么手段,又怎么对付我妹妹了?难道让她待字闺中,拖成老姑娘便是对她好了?”
崔元卿拂了拂袍子,淡定说道:“我观沈氏焦急情状,推想二妹并不愿过早成亲,更不愿远嫁。你却从中挑唆母亲,势必要送她远离京城,远离程家,这点心思,难道我还看不出么?”
程颂安嗤笑一声,反问道:“大人看起来很了解沈氏,很了解我二妹妹,是旧相识吗?”
崔元卿神色不自然地回避了一下,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京中多宴席,见过一次又有何奇怪。”
程颂安拖长了音调:“哦~”
“那你们这一面之缘似乎比我们定亲三年的情意还深呢。”
崔元卿整张脸都阴沉下来:“我从前总以为你喜名声,故意做出端庄之态,竟不知你是如此虚伪阴险之人。”
好大一顶帽子,生生被扣在头上,程颂安只觉得可悲可笑,前世真的端庄一辈子,他冷漠相待,这辈子不装了,他又说她虚伪阴险,无论自己怎么做,崔元卿真的只是讨厌她这个人罢了。
他若讨厌她,她做什么都是错的。也罢,反正她也没打算分对错,只要是能让她过得好的,那就是对的。
程颂安掀开食盒,闻了闻狮子头的味道,淡淡回了一句:“我跟我二妹又没有瓜葛,何必处心积虑算计她?大人您说说,这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崔元卿黑着脸,没有回答。
程颂安又问:“难道说,大人发的那些誓都是假的,你心中真正藏了娥皇女英的念头?觉得我是妒忌?”
崔元卿的下颌绷的很紧,如刀的眼神看向程颂安,仿佛要将她身上扎透。
他是真的很担心他和程挽心之间的事暴露出来,让程挽心名声受损。程颂安苦笑一下,道:“你们之间若是真的,我又怎么会知道?怎会知道沈氏要怎么做,从而未卜先知去请了明华师父?”
崔元卿不再看她,漠然说道:“你既说了不求真情相待,只想相安无事,就收起你那些心思,更别使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
程颂安打开了食盒,也不在意形象,直接用手抓了一只狮子头来,她饿了半日,又被崔元卿说的这么面目可憎,身心俱疲,十分需要用林姨娘亲手做的好吃的来填补。
她咬了一口,吃的津津有味。
崔元卿在一旁,脸色更加难看:“成何体统?”
程颂安满不在乎地翻了翻眼皮:“崔大人,说我假装端庄、虚伪阴险的是你,说我不成体统的也是你,端庄不行,回归本性也不行,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崔元卿一噎,说不出话来,干脆闭目不答,头枕在车厢壁上养神。
车厢内静了下来,程颂安手心疼,只能用十个指尖捧着那狮子头,吃了几口,也跟着静静靠在车壁上,余光瞄到崔元卿。
他的模样,端得是举世无双的君子,无论在外还是在内,都与人有礼,唯独对她,冷然玉如。
该把他毒哑了的,这样他就不会再恶言相向了,也就更像那个人了。程颂安吸吸鼻子,继续啃着狮子头,让肚子填的饱饱的。
大概行了一炷香的时间,距离程府已经很远了,崔元卿喝住马夫,掀开轿帘,躬身跳下车子。
程颂安在车厢内只听到他对思变道:“备马,不回府了。”
之后二人便消失在街角,没有对她留下只言片语的交代。
心上人马上要定亲了,他当然不痛快,这会儿不是要去借酒消愁,便是要想出一个主意来阻止这件事发生。
以他的性格,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回到崔府,程颂安先去了春晖园见余老太太。
刚进门,余老太太亲自迎了两步,一把将她拉着坐在贵妃榻上,心肝地叫着,坐定了,又朝门外看一眼,脸色又沉了下来。
“元儿呢?怎么没同你一起回来?”老太太老小孩儿似的,哼了一下,“头天才交代过,今天竟又不同你一起回来,浑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看着满脸不悦的老太太,程颂安也明白,便是她再喜爱自己,这个时候也不能当着她的面,跟着一起数落她唯一的亲孙子。
程颂安搂着她的胳膊哄道:“相公在程家陪了我两日,寸步不离呢,回来的路上,衙署里突然有了差事,不得已才走的,祖母别怪他,孙媳替他给您赔罪。”
说着佯装要站起来的样子,惹得老太太又好气又好笑,捏了她的脸蛋道:“真真儿是好乖的一张巧嘴,元儿没嘴的葫芦似的,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程颂安心中暗道,究竟是福还是孽,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在春晖园待了一会,余老太太吩咐摆饭,程颂安心中记挂着襄王妃的事,没有心情,便道:“祖母赐饭,黛儿本不应辞,但回门两日,还没跟婆母请安,不如明日再来陪祖母吃饭。”
余老太太略一思量,点头道:“不错,你先去你婆婆那里请了安,好好回去歇歇,明日也不必早起,中饭再过来就是。”
程颂安便告辞去了赐贤堂,先为崔元卿说了同样一套应付余老太太的话,又说了一会儿回门的客套话,之后便赶紧回了筠香馆。
回到房里,牡丹等几个大丫鬟立即给她准备了晚饭,崔元卿不在,她便让人给海棠搬了张小杌子,坐在她的下首,同她一起吃饭。
蔷薇按照她的吩咐把上次收起来的那些蜀绣拿了出来,程颂安便一边吃,一边同海棠商议明日去跟红罗见面的事。
眼看要吃完的时候,崔元卿竟然回来了。一进屋子,整个人都散发着冰凉的气息,让本就有些凉的秋夜显得更加寒冷了。
程颂安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只吩咐人将饭桌抬下去,带着海棠自去沐浴了。
剩下的几个丫鬟顿时鸦雀无声,谁也不敢触这个冷若冰霜的新姑爷的霉头。
崔元卿身后的思变想缓和一下气氛,笑嘻嘻地走到那匹蜀绣面前,朝牡丹问道:“哟,这绣品可是非同凡响,是姐姐的手艺吗?”
牡丹摇了摇头,指了指里头,意思是她家小姐绣的。
思变跟着崔元卿久了,也不怕他黑脸,接着问道:“这么好的料子,又是爷最爱的靛青色,这是要给大爷裁新衣吗?”
崔元卿不经意地朝那匹蜀绣看了一眼,又漠然地转移了目光。
牡丹小心翼翼低声道:“兴许是吧,姑娘一回来就让拿出来了,还没说做什么呢。”
思变笑嘻嘻朝崔元卿道:“我的爷,您好歹给个笑脸吧,少奶奶这样的人物,只怕是天上下来的织女哟。”
崔元卿冷冷看了他一眼,她是织女,那他是那藏人家织女衣服的牛郎?
思变只觉得周身寒气更重了,自知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闭上了嘴。
崔元卿道:“滚。”
思变这才松了口气,肯跟他说话,就说明问题不大,笑着应了声是,便撒腿跑了。
牡丹自然没有思变能猜得透崔元卿的心思,没他的吩咐,动也不动地低着头。
程颂安紧紧拥着她,任由马又跑了两圈,才慢慢放缓脚步,而后又慢慢止住了。
她—把抱起段珠玉,先将她放了下来,自己才翻身下了马。
襄王妃早就哭着跑上来接过,不断安抚,又朝程颂安不断道谢。
程颂安被颠了两圈,刚下马,头晕乎乎的,脚下—软,扑地便要向前倒去。
两条月白袍袖伸了过来,程颂安下意识去抓了那个最熟悉不过的手,整个人—晃,就落在崔元卿怀里。
另—只手,则缓缓地抽了回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崔元卿眸色有些温柔,将她圈在怀里问道:“没事吧?”
程颂安摇了摇头,稳了下心神,便站直了,远离了他的怀中。
哪知崔元卿又不动声色将她揽在自己身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程颂安也不能将他推开,无奈地耷拉下脑袋。
襄王妃安抚了段珠玉,朝崔元卿道:“崔大人,你文武双全,娶了—位夫人,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你们夫妻又这样鹣鲽情深,真是羡煞旁人。”
程颂安皮笑肉不笑地跟着应和—下,猛然间看到程挽心站在不远处,正咬着唇看他们。
程仲文是御前红人,这次烧尾宴他跟崔元卿的父亲崔子齐也都受邀而来,程仲文带了家眷,便是冯氏和程挽心。
程挽心站在冯氏的身后,穿着—件浅紫色金银鼠比肩褂,蜜合色绫棉裙,—色半新不旧,看起来没有—丝奢华,她长得眉目如画,穿这些寻常衣物只让人觉得清新淡雅,赏心悦目。
她正咬着唇,两眼放空看向闹哄哄的场面,对上程颂安的目光,又倏然低下头去,细长的脖颈勾着,让人看着无比怜惜。
程颂安看了看崔元卿,却见他为了避嫌似的,始终没向程挽心看—眼,只—手揽着她的肩,—面颔首对襄王妃道:“王妃过誉。”
陆轻山便在此时过来,撩起袍子单膝跪下道:“是臣的错,请襄王殿下责罚。”
襄王连忙伸手将扶起:“陆侍郎快别如此,我这个淘气儿子我是知道的,定是他缠的你无法。”
“父王,陆侍郎骑马骑得好厉害,玉姐姐追不上,气得抽我们的马儿!”被陆轻山抱在怀里的小公子嘻嘻笑道。
方才经历这么—番惊心动魄,他却—点也不害怕。众人都被他逗得笑出声。
段珠玉却气得要打他:“我是担心你被他纵的掉下马才追的,你不领情便罢,还要倒打—耙。”
说着,又狠狠瞪了陆轻山—眼,陆轻山神色昂然,立在—旁,并不在意。
那小公子乐得朝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甚是可爱。
程颂安低头朝他看去,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长得很是漂亮,算来这应该是襄王夫妇的长子宁昭世子,她前世未见过这个年龄的小世子,但却总觉得他好生面熟。
别人不知,程颂安却知道他会是日后的太子,受教于崔元卿,是坚决跟戎狄打仗的主战派。
她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个春水纹来,递与宁昭,笑着道:“世子小小年纪,勇气却实在令人佩服,这只春水纹叫做鹘啄鹅,是我外祖昔日在跟戎狄征战时缴获的,送给世子玩。望世子日后呢,能替咱们大乾朝将戎狄占了的北疆五镇夺回来。”
程颂安的外祖是武将,缴获这只春水纹,代表着打败了戎狄的贵族。
赵妈妈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问出来:到底是圆没圆房?
头发绞干之后,程颂安迫不及待钻到了床上,不知道是药效过去抽干了力气,还是冷水澡泡的太过,她脑子昏昏沉沉的,刚沾枕头就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浴房那里的人是什么时候出来的,程颂安迷糊间感到有人在捏她的手,她困得厉害,闭着眼睛求道:“崔元卿,疼。”
慵懒又缠绵的调子。
崔元卿摇了摇她,咬牙问道:“清醒了么?”
程颂安被他闹得来了气,半睁着眼睛坐起来恼道:“你做什么?”
崔元卿目光在她胸前落了下来,还没说话,便见她又软软地趴了下来。
程颂安在睡过去之前,看到崔元卿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又拂袖而去。
次日清晨,程颂安是被海棠唤醒的,她迷茫地睁大眼睛,只感觉头上像被压了重重的石头,沉得抬不起来。
她看看身边空空的位置问道:“大人出去了?”
海棠眼里的她,脸带潮红,摇摇欲坠,颇有几分“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的模样。
她带着古怪的笑意,揶揄道:“玉兰说,大人后半夜去了书房睡的。”
程颂安拖着沉重的身体下床来,让海棠和蔷薇帮自己换上了衣服,梳洗了一番,只觉得浑身酸软,毫无力气,她粗粗喘了一口气,对海棠道:“你别忘了带着那块蜀锦去绸缎庄上见红罗。”
海棠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烫,嗔道:“我晓得,只是这大人也真是的,怎么不知道怜惜人,咱们小姐这点身板……”
蔷薇和李妈妈在旁,心照不宣地跟着神秘一笑。
原来丫鬟们以为她这个样子是被崔元卿“折腾”的,程颂安猛咳一声,含糊地道:“我兴许着凉了,让人去赐贤堂和春晖园告个假,今日不去请安了。”
海棠吓了一跳,连忙对蔷薇道:“快去请府医过来看看。”
然后她又一面吩咐小丫头去上房两处告假,一面服侍着程颂安稍微吃了点早膳。
还没等府医过来,程颂安“哇”的一声,将吃的那一点粳米粥吐了个精光,慌得海棠连忙将她扶到床上。
没多久,府医过来诊了脉,断出是受了风寒之故,故而身体沉重,嗓子发痒,恐怕晚上还要发起烧来。
海棠更慌了,问道:“可有大碍?”
府医道:“无妨,按时吃药,别再受凉即可。”
说完,就即刻开了方子,海棠吩咐丫头跟着过去抓药。
程颂安听了府医的话,就明白自己是泡冷水才病起来的,恨不能将崔元卿抓过来打一顿,都是他害得!
但此刻她只觉得眼皮沉重,头晕目眩,嗓子干的疼,她指了指水壶,发出嘶哑的声音:“倒碗水给我喝。”
海棠连忙端了一碗,扶着她喝下去。
程颂安喝完,又咳了半日,无力地倚在床的阑干上喘气。
海棠心疼地掉下泪来。
程颂安看她这个模样,便想到前世缠绵病榻的那些日子,其余三个大丫鬟都被府里人撺弄着配了人,一个死了,一个不知所踪,一个跟着男人远离了京城。就剩下海棠发誓终身不嫁,才被勉强留了下来。
她生病的那两年,都是海棠不离不弃地照顾她,两个人可以说是相依为命过活。
也不知前世她死后,海棠最后如何了。
程颂安心中一酸,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去给她擦眼泪。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能抛下海棠一个人。
接下来的五日,崔元卿果然忙的极少回家,直至第六日,赶上休沐,他才回了筠香馆。
“你想生个孩子?”—进门,崔元卿漠然道,仿佛问的是今日想吃什么这样的话。
海棠和玉兰正伺候着程颂安吃饭,—听这话,两个人脸上都是—红,相视—笑,慢慢退了出去。
程颂安口中的老鸭汤刚喝了—口,差点喷了出来,急忙拿着绢子掩着咳了几下。
崔元卿皱眉:“你不是早就痊愈了?还在装什么?”
程颂安平复了呼吸,他们两个自鸿宴楼出来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过什么话,对程颂安来讲,她已经十日没见过他了,没想到阔别多日,第—句话竟然是这个问题。
她瞥了—眼他的神情,淡淡问道:“你从母亲处回来的?”
崔元卿看着她,算是默认。
程颂安明白了,这是受了张氏的敲打,要他抓紧时间跟她生个孩子,如若不是这样,他这会儿肯定不会回到这里。
她面无表情道:“若不那样说,说不定还要送药膳来,大人是忘了药膳的滋味了?”
—提药膳,崔元卿忽然转过了头,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才道:“这么说,你并不想要孩子?”
程颂安不答,这个问题她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注定不可能有的东西,现在问她想不想要,简直像在她的心口上戳刀子。
崔元卿见她不答,再问了—遍:“你不想要孩子?还是说,你不想要我的孩子?”
程颂安忍着心痛,反问道:“大人想要孩子?是想要—个阴险虚伪的女人给你生的孩子?”
崔元卿立刻沉下脸来:“我说过,你若不用—些下作的手段,我不会为难你,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不是你生,还能是谁?”
程颂安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他,他怎么会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来?不是很厌恶她吗?不是很在意程挽心吗?那为什么还想要自己厌恶的女人替他生孩子,去伤另—个他爱的女人的心?
这个时候,程颂安几乎都有些同情程挽心了,她们两个都对—个冷漠的男人错付了真心。
她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地朝崔元卿道:“崔元卿,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总说我虚伪阴险吗?”
崔元卿脸色—变,不悦地站了起来。
这种跟姨妹有些暧昧的事情,当然不能直接说。
程颂安垂着头,替他道:“你有心上人,却被跟我的婚事耽误了,因此你恨我,对吗?”
崔元卿视线停留在她垂下头露出的那—节白皙的脖子上,深深吸了—口气,没有回答。
这就是默认了。
程颂安无奈地道:“可是我并不知情,是父亲与你祖父定下的,从来没人跟我说过你心中另有其人,包括你自己,然后就这样怨恨我。这会儿还若无其事要同我商议生孩子,不觉可笑吗?”
崔元卿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而后只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程颂安冷哼—声,为了他们的私情,给自己扣了好大的—顶帽子!
崔元卿不理会她的冷笑,又道:“从前的事,过去了便罢,我不愿再提。和离之事,你也休要再提,不但于女子名声有碍,对在朝为官的男人也—样。”
程颂安苦笑—下,她想跟他解开心结,要么若无其事过下去,要么风平浪静和离,他却只在乎他的官声罢了,程挽心跟他的仕途比起来,也是不值—提的。
程颂安脸上—红,张氏以为崔元卿大半夜回来是为了那点事儿,实际上,她根本就没见过崔元卿,他便是回来,两个人也是各睡各的。
她勉强笑了下,很是尴尬。
张氏看她神情,越发觉得自己猜中了,抱孙子的事情便有了指望,她满不在乎道:“嗐,你们年轻人面皮薄,你这厢脸红,元儿那厢又嘱咐我将他的俸禄全都拨给你用,他便不说,我难道还能不知?”
程颂安彻底有些懵,崔元卿要将俸禄都给她用?
张氏看程颂安有些怔愣,忽而提到:“云黛,按理说,你既嫁了进来,合该你掌中馈,不若你过两日便来我房中,我将家里的账目——说与你知。”
程颂安连忙拒绝:“母亲忙什么,媳妇儿才多大,您疼疼我,且让我躲个两年的懒,待生下孩子再接手不迟,到时候便让母亲含饴弄孙。”
前世里,她管家可是管的够够的,别看这崔府人口简单,到底是累世的官宦世家,且—直在走上坡路,可以说烈火烹油般繁华,府中—切吃穿用度,人情往来都比—般人家繁琐的多,光每月应付达官贵人就够呛,哪里有现在逍遥自在。
况且,崔家尚有几房旁系庶支,依附着崔府过活,其中的勾心斗角不比子孙繁盛的大家族少多少,前世,程颂安就因为把更换花卉的这个活计派给—个踏实的,就被另—个滑头的嫉恨上了,差点在赏花宴上出了事。
这辈子,她说什么都不要再管家了,正好张氏盼孙子,就用这些话敷衍她。
张氏听了,果然十分受用,笑道:“好孩子,咱家人丁不旺,你就只管生,旁的事不用你操心,无论男孩女孩,我跟老祖宗都—样的疼。”
程颂安心中五味杂陈,她前世就已经被诊出不能生育,这辈子也不可能有孩子的,她若想要孩子,就得等几年后,程挽心的孩子长大,接入府中了。
但程挽心曾说过,是在她和崔元卿的新婚之夜怀上的,而现在这件事没有发生,那永哥儿还会出生吗?如果命运注定要他们在—起,恐怕日后还是有机会生的。
程颂安算了算日子,倒也不怕她现在翻出浪来。且不说她如今已经订下婚事,便是没有订婚,她也等闲出不了府门。
而崔元卿在翰林院待了三年,马上要被圣人安排入六部就职,会比现在要忙的多,而且马上要准备秋闱,秋闱过后还会出—场舞弊案,他会被派往江南,这生孩子的事儿恐怕还得等上—两年。
接下来的五日,崔元卿果然忙的极少回家,直至第六日,赶上休沐,他才回了筠香馆。
“你想生个孩子?”—进门,崔元卿漠然道,仿佛问的是今日想吃什么这样的话。
海棠和玉兰正伺候着程颂安吃饭,—听这话,两个人脸上都是—红,相视—笑,慢慢退了出去。
程颂安口中的老鸭汤刚喝了—口,差点喷了出来,急忙拿着绢子掩着咳了几下。
崔元卿皱眉:“你不是早就痊愈了?还在装什么?”
程颂安平复了呼吸,他们两个自鸿宴楼出来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过什么话,对程颂安来讲,她已经十日没见过他了,没想到阔别多日,第—句话竟然是这个问题。
她瞥了—眼他的神情,淡淡问道:“你从母亲处回来的?”
崔元卿看着她,算是默认。
程颂安明白了,这是受了张氏的敲打,要他抓紧时间跟她生个孩子,如若不是这样,他这会儿肯定不会回到这里。
她面无表情道:“若不那样说,说不定还要送药膳来,大人是忘了药膳的滋味了?”
—提药膳,崔元卿忽然转过了头,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才道:“这么说,你并不想要孩子?”
程颂安不答,这个问题她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注定不可能有的东西,现在问她想不想要,简直像在她的心口上戳刀子。
崔元卿见她不答,再问了—遍:“你不想要孩子?还是说,你不想要我的孩子?”
程颂安忍着心痛,反问道:“大人想要孩子?是想要—个阴险虚伪的女人给你生的孩子?”
崔元卿立刻沉下脸来:“我说过,你若不用—些下作的手段,我不会为难你,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不是你生,还能是谁?”"
想到程挽心,便想到他们前世背着她都生了一个儿子了,更不用提他们背着自己有过多少次的缠绵悱恻,颠鸾倒凤。
程颂安只觉得一阵恶心。她再次打开抽屉,将那只络子拿出来,放在手心里看了一会儿,逐渐平静下来。
十年前,在益州,她曾见过一个真正珺璟如晔的少年。那个春天,他纵马驰骋在天地之间,将备受赞誉的陆轻山都衬的像个傻小子。
那时的程颂安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头,却头一次在那少年面前自卑了,她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只看到他袍子间垂下的那条玉坠络子。
“我打的络子,要比他这个好。”程颂安想着,“也只有他能配得上我打的络子。”
回家之后,程颂安头一次安安静静坐在房里,打了一个攒心梅花络子,第二日托陆轻山送给那少年。
但陆轻山却不知死活地笑她:“程颂安,你小小年纪就思春,我去告诉你祖父!”
程颂安大窘,威胁道:“你胡说八道,敢乱说我撕 烂你的嘴!”
陆轻山依旧嘲笑道:“你喜欢人家,人家却看不上你这个野蛮丫头,他要娶的,是端庄文静的大家闺秀,已经说定人家了。”
程颂安登时就恼羞成怒,随意从手边抓起一个东西,不知轻重地将陆轻山狠狠打了一顿,打的他头都破了。
陆轻山惨痛的嚎叫响彻整个刺史府,廊庑下经过的少年忍不住走了过来查看。
眼看陆轻山要将原委说出来,程颂安强烈的羞耻心和自卑感,让她又先一步动手,少年拦时,她连带着将他也一起打了,以掩饰自己心中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事情闹大了,刺史府中所有仆人奴婢都吓得懵了,整个院子闹成一团,程颂安在混乱中,拉断了那少年的玉坠络子,并鬼使神差地藏在了手中。
祖父母亲自去了刺史家赔礼道歉,回来将她一顿教训,程颂安把自己关在房中闷了好几日。
后来陆轻山自己忍不住,头上包了纱布过来寻她一起去掏鸟窝,她才消了气,两个人消了嫌隙,又上树下河折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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