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彦儒刘璃的其他类型小说《林彦儒刘璃写的小说我,医科女,开局侦破惊天悬案》,由网络作家“视力零点二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好。”刘璃也没客气。林彦儒看着在浓黑的夜色里一个人孤身走向墓碑的女孩,夜幕苍凉之下,她单薄得就像一阵风就能被吹走。他叹了口气,又后退了几步。刘璃走到父母墓碑前回过头看,不远处,林彦儒正退到台阶之下。他给足了安全感,也给足了个人的隐私空间。刘璃蹲下来,用手将父母的照片擦了擦。音容宛在,过往难留。她摩挲着照片,突然间悲从中来,忍不住开始哽咽。但她硬是咬牙忍住了,良久之后说:“好了,你们安心走吧,不要再滞留人间了,我一个人会好好过的。”风吹着树林哗哗作响,仿佛在窃窃私语在,又像在低吟浅唱。刘璃将头靠在墓碑上,耳语一样轻声说:“爸爸,你是对的。”恶人心里都有一颗恶的种子,我只是给了点养分,恶人自己将它生根发芽,沉默中滋长的欲望让他们疯狂,...
《林彦儒刘璃写的小说我,医科女,开局侦破惊天悬案》精彩片段
“好。”刘璃也没客气。
林彦儒看着在浓黑的夜色里一个人孤身走向墓碑的女孩,夜幕苍凉之下,她单薄得就像一阵风就能被吹走。
他叹了口气,又后退了几步。
刘璃走到父母墓碑前回过头看,不远处,林彦儒正退到台阶之下。
他给足了安全感,也给足了个人的隐私空间。
刘璃蹲下来,用手将父母的照片擦了擦。
音容宛在,过往难留。
她摩挲着照片,突然间悲从中来,忍不住开始哽咽。
但她硬是咬牙忍住了,良久之后说:“好了,你们安心走吧,不要再滞留人间了,我一个人会好好过的。”
风吹着树林哗哗作响,仿佛在窃窃私语在,又像在低吟浅唱。
刘璃将头靠在墓碑上,耳语一样轻声说:“爸爸,你是对的。”
恶人心里都有一颗恶的种子,我只是给了点养分,恶人自己将它生根发芽,沉默中滋长的欲望让他们疯狂,疯狂让他们自己举起了刀……
“林队,李芳的电脑修复了。”技术说。
在李芳的QQ里,林彦儒找到了那个名叫“恶魔逆位”的网友。
恶魔逆位,男,39岁。
这是QQ里登记的资料,没有实名制。
他们之间的聊天从李芳出狱后开始,终止在四年前。
聊天的内容主要是围绕着塔罗牌占卜而展开,涉及到天气运气财气各个方面。
林彦儒仔细的看过,大部分都没有问题。唯有几次聊天记录,让他觉得有点不一般。
在第一次聊天中,李芳是这么说的。
“真高兴能加上你的QQ。你的来信支撑着我度过了将近四年的牢狱之灾,只可惜,信被同一牢房的臭三八给烧掉了。”
“只有你能认同对我的处罚是不公平的,有钱有势的都逃脱了,只有我一个没钱没势的承受这种不是人过的日子。”
网友“恶魔逆位”在当天晚上的十点多才回复她的信息。
“凡此种种,皆是过往,既然已经出来了,就忘记以前吧,你得让自己好过起来。塔罗牌说今日的小狮子是那个必须依靠自己的决定而活的人,不要遵循别人的规则而生活,宜向前一步,接下来才会更容易。”
李芳:“怎么算是向前一步?”
恶魔逆位:“你要先看看自己有什么?”
李芳:“我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年无妄之灾,还有我妈给的一千块钱。”
恶魔逆位:“每个人要为自己的过往付出代价,你要接受现实。”
李芳:“只有我付出了代价。”
恶魔逆位:“你看,你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这个。”
李芳:“这是什么意思?”
恶魔逆位:“来抽一张塔罗牌,我手中的从左往右,你闭上眼睛集中精神选一张。”
李芳:“第四张。”
恶魔逆位:“这是大阿卡那的女祭司,代表着结束和开始,这很好的切合了你现在的生活。”
“这同时也是一张要求你进入内在的卡,它需要你深入内心,相信直觉,让自己内在的能量复苏,知道如何成为你自己。”
“牌面上的黑白石柱代表着是非黑白,支撑你的,不是非黑即白,而是黑白一起,这表示你成功的路决不会那么循规蹈矩遵纪守法。”
“同时黑白石柱还表示着阴阳男女,你的成功建立在男女关系上,你得利用自己女性的优势,借助男性的力量和财富。”
“石榴和棕榈都是果实,你的丰收来自身后的奴仆。这代表你有不劳而获的运气和能力。”
林彦儒的一颗心噗通跳了一下。
香樟南苑,他知道的,这几天他正好整理过也联系过,那是“双胞胎虐杀案”里另一个帮凶陈红的现住址。
陈红,十六年前唯一一个对“双胞胎虐杀案”进行过劝阻并且没有对王萍实施过连续迫害的未成年少女。
“刘璃,请配合我们走一趟。”他示意刘璃上车。
“快,去香樟南苑,”林彦儒来不及对赵坤解释,快速拨打出电话:“通知最近的民警马上赶去香樟南苑,将陈红保护起来。”
十五分钟之后,民警回复说陈红已经被带到了香樟路派出所,同行的还有她儿子。
两人都安全,附近没有发现可疑。
“林队,发生了什么?”赵坤将车开得快要飞起来,他瞄了一眼安静坐在车里的刘璃。
“你怎么知道香樟南苑会出事?”林彦儒问。
“因为有人要引我去那里。”刘璃掏出自己的电话递给他说,“就像昨晚有人引我去绍水河五里亭一样。”
她无视两人错愕的表情,打开了手机里的录音。
——你相信了吗?明天晚上九点,请你去五里亭坐一坐——
刘璃说:“周海雄死之前的晚上,我也接到了一个电话,但我没有录音。”
——你想有人替你报仇吗?明天早晨六点,请你去景芳三区走一走——
“而今天白天,我又收到了一个电话。”刘璃调出另一个录音。
“今晚七点,请你去香樟南苑……”
“我没有时间,也不会去,再见。”
……
刘璃说:“一开始我不懂,但第二天,你们告诉我周海雄死了。 ”
“说很高兴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
“但那之后,这接二连三的电话以及陆续发生的事让我思考,究竟是有人想帮我,还是打着帮我的名义害我。”
“让我出现在不同的命案现场,是让我看戏,还是让我成为戏中人,或者说,替罪羊。”
戏中人?替罪羊?
林彦儒端详着近在自己一手之隔的刘璃,车内氛围灯打开,昏黄的灯光流淌在她脸庞上,平和,冷静,和一点点藏在眼底的……嗯,可以说是高兴的狡黠。
到达香樟路派出所时,林彦儒说:“刘璃,请你在车里等一等。”
刘璃点头了。
赵坤将车门锁起来,又打开了一个手指缝宽的窗户透风。
“林队,我糊涂了。”赵坤和他并肩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刘璃故弄玄虚,还是真有人利用刘璃故布疑阵?
目的又是什么?
还没进派出所,林彦儒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派出所门口有人在跑,还有人在打电话,从动作来看,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他迅速亮出证件。
“我是刑警支队的林彦儒,发生什么了?”
“林队长,你要求我们带来的人出事了,喘不上气,需要急救。”
林彦儒飞奔回车:“赵坤,开门。”
车子“滴”的一声响。
林彦儒拉开车门:“刘璃,急救。”
派出所大厅,一个民警横抱着一个七岁的孩子,身后跟着一个已经哭不出声的女人。
“什么症状?”刘璃跑得飞快。
“不知道,他突然喘不上气来,海姆立克急救没用。”民警简明扼要的回答。
刘璃伸手将孩子接过来,迅速放平在地上。
林彦儒赶紧脱了外套垫在地上。
孩子的口唇、面色青紫,喉咙里发出了像狗叫一样“空空”的声音。
刘璃将他脖子托起,抬高下颌,展开气道,又将他的上衣扣子解掉。
锁骨上窝、胸骨上下窝、肋间隙明显凹陷……
“喉头水肿。”她说,“重度,危在旦夕。”
“有针吗?”
“没有。”
“有酒精吗?”
“有。”
“有小刀吗?”
“有这个。”
警用制式刀具,太大。
刘璃抬头看了一眼又问:“有圆珠笔吗?”
“有。”
林彦儒看她手脚飞快的将酒精一喷,左手手指在孩子气管上下一摸,用手指固定好位置后,干脆利落的将笔尖端插进气管里。
只听到“噗”的一声,孩子喉咙里呼哨作响的怪声顿时消失了,青紫的口唇开始转红。
陈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想抱孩子又不敢碰,全身无力的软倒在一旁的地上。
“少儿,三凹症、犬吠样声,呼吸困难……判断为重度喉头水肿,病因待查,已用圆珠笔做环甲膜穿刺……”
刘璃在和急救联系的同时,林彦儒已经了解了具体经过。
民警到陈红的文具店时,没有发现异常,便按照要求将陈红和孩子带来派出所。
在车上,孩子说喉咙痛。
陈红解释说之前孩子喉咙里就不太舒服,民警给了孩子一瓶水喝。
但到派出所之后,孩子突然就说不出话来,民警立马拨打了急救电话,同时给他做了海姆立克急救……
林彦儒问:“喉头水肿有故意诱发的可能性吗?”
刘璃抬起眼睛:“除非病人有过敏史。”
“花生,我家孩子和我一样,对花生严重过敏。”陈红焦急的说,“绝对不能吃,沾都不能沾。”
“林警官,有人在陷害我。”刘璃说。
“等等,”周海伟震惊的问,“李芳和她合谋杀了我哥?”
“对,我们有理由相信,刘璃正在对当年的人展开报复。”林彦儒提醒说,“但我们查到的证据还不足以逮捕刘璃,下次见她,周先生还是注意安全为好。”
“林警官,你说李芳和她两人合谋,这是真的吗?找到证据了吗?是什么证据?”周海伟震惊得很。
“找到一部分,警方的技术正在破译,李芳生前可能预见了自己的处境危险,所以……哎,如果能找到另一部分证据就好了。”林彦儒遗憾的问,“周先生知道李芳生前有什么藏东西的地方吗?”
“我们断了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我并不了解她。”周海伟说。
林彦儒了然的点头:“好,周先生要是想起什么,记得和我联系。”
他下车送周海伟,突然想起来什么,又多问了一句:“周先生知道这是哪的钥匙吗?”
他从车里文件袋中拿出一个证物袋,“李芳的遗物,但她家人都说没见过。”
这是一把小巧、精致的钥匙。
周海伟凝目看了一会才说:“我也不知道,我和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狐狸尾巴就要藏不住了。
赵坤看着林彦儒敬佩的笑:“师兄果然是给人挖坑的一把好手。”
林彦儒也笑了:“言语上的坑算什么,我还挖了个更大的坑。”
经过一上午的时间,肖哥检验的比对显示,那根头发确实属于刘璃。
但林彦儒说:“这反而证明了刘璃的话。这是一根被人提前放在口袋里的属于刘璃的头发。”
“我认为,周海伟的嫌疑更大。”
他头头有道的分析着:“如果刘璃不是一直在我们同事的视线里,而她也没有救周海伟的老婆,那这个局面对刘璃就相当不利。”
偌大的绍水河公园,刘璃怎么才能证明自己在哪里,有没有杀李芳?
但好在,从刘璃上次走出警局开始,她就一直在警方视线里,李芳死时,她在林彦儒车上,警方就是她最强大的不在场证人。
赵坤赞同:“那你说,动手杀李芳的又是谁?”
“周海伟接下来找谁,就是谁。”
再老谋深算的狐狸,在猎人面前迟早都会露馅的。
刚才的谈话间,周海伟就露馅了。
林彦儒两次说起李芳“生前”,周海伟没有惊讶的反应。
当然,他可以解释说他没听清,但临走前,林彦儒特意提着钥匙说是“李芳的遗物”,他还是没反应。
这说明他知道李芳已经死了。
问题是,他从哪里知道李芳已经死了?
警方已经封锁了消息;周海伟和李芳又早就断了,也没有和李芳家人联系过;案发现场找到李芳的尸体时,周海伟已经跟着救护车去了红会医院,他不可能是在现场听到的。
他只有一种信息来源,那就是,他是从凶手那里知道的!
林彦儒和赵坤相视而笑。
完美的人设立得再好,一旦出现裂缝就会崩塌了。
周海伟的完美人设立得很稳,但林彦儒说过要深挖周海伟,警队就做到了深挖到底,连前几年外贸公司和前任员工的几桩劳动纠纷,都被挖了个底朝天。
申请劳动仲裁的前员工说他变态,设陷阱让他们犯错、又在行业内封杀他们,逼得他们走投无路、全家生活困顿不堪……
为此,林彦儒约见了当年闹得几乎跳楼的前员工之一。
前员工说:“周海伟和我撕破脸的那天,简直变得判若两人,我从没见过这么恶毒得让人不寒而栗的人。”
前员工说:“我真后悔那天没带录音笔,如果我早知道他的真面目,我一定会带的。”
“周海伟说,他就是故意选在我人生中最重要的阶段做这件事的,本来这个错是很小,但他就想看我被房贷车贷孩子压垮,看我走投无路困顿不堪,毁掉一个上升期的人,毁掉一个看起来幸福的家庭,比打人见血更让他兴奋。”
“周海伟说,我这样的人就是蝼蚁,他动动嘴皮子就能只手遮天。”
“在他的外贸公司,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但他装得太到位了,其他同事根本看不透他……”
而林彦儒还查到,周海伟的婚姻也很耐人寻味。
他对老婆娘家很大方,但每次大额转账前后,他老婆都会回娘家,原因不明……
周海伟老婆没有社交软件、通讯录没有几个联络人,几乎没有属于她个人的社交……
如果说周海雄是明着的打架闹事的坏,周海伟则是戴着面具的双面人……
有一条线逐渐明朗起来了。
不明朗的是,他要杀李芳,真正的动机是什么?
“难道周海伟就是为了自己的完美人设,所以才对李芳下黑手?”赵坤不可思议的问,“这人装得也太过了吧。”
林彦儒迟疑的说:“或者,就是他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把柄被李芳拿在手里,所以必须要杀人灭口。”
赵坤点头赞同,又问:“那刘璃那边,是我们向她解释,还是等她跟我们解释?”
当着周海伟的面带走刘璃,目的是为了让周海伟放松警惕。
但刘璃何尝不该对警方做出解释呢?
刘璃又坐进了询问室,还是上次那间。
林彦儒问:“刘璃,你有什么要对警方解释的吗?”
刘璃抬起头打量眼前这个声音好听到堪比播音员的林警官,没有解释,反而认真的提问:“我想请教法医前辈一个问题,听说DNA鉴定技术可以鉴定世界上所有个体,除了同卵双胞胎。”
“因为同卵双胞胎的基因相同。”
林彦儒感觉自己头皮发麻,有电流从后背直接蹿到了天灵盖,他在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而刘璃还在看着他的眼睛问:“周海伟就一定是周海伟吗?”
林彦儒从警以来第一次,在坐下不到五秒的时间里弹跳起来,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周海伟就一定是周海伟吗?这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一切拧巴的解释不通的地方,好像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也有了最可能的动机。
“肖哥呢?”他扬声喊。
“在。”肖哥探出头来。
“同卵双胞DNA基因相同吗?”
“对,基因分型完全相同。”
“那能分清双胞胎谁是谁吗?”
“我们系统里常用的方法不行,相同点太高,除非……”
“大哥,别卖关子了,快说。”赵坤听得要急死了。
“除非用更高精的仪器和技术来检验STR分型。”肖哥说。
“林队,你是什么意思?”赵坤一迭声的问,“你在怀疑什么?”
“大家还记不记得周海雄的案发现场?”
冲动和冷静同时存在的拧巴。
冲动的割掉了周海雄的生殖系统,冲动的留下了“时候已到”的复仇宣言……
“这种冲动,是凶手故意的。”
“割掉生殖器和手指,极大的可能是因为周家两兄弟的区别就在这里。”
“写下复仇宣言,是为了故意引导我们。”
“这也是刘璃被故意引导到案发现场的原因。”
“我们都错了,这件案子,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复仇。”
警车将已经包扎好的周海雄带回来时,林彦儒远远的就看到了刘璃。
寒风中,看到十指包得像腊肠的周海雄被拖下车时,她的视线长久的落在周海雄的手指上,眼睛亮得像团燃烧的火。
林彦儒对她点点头,从专用通道上了楼,没让他们有近身接触的机会。
现在,只有突破周海雄的口供,让他亲口承认自己是谁。
林彦儒略一沉吟,有条不紊的安排:“去医院找周海伟老婆,我相信她一定有办法认出自己的老公来。”
“联系她的娘家,找到她和周海伟的矛盾点进行突破。”
小段举手:“那刘璃那边还查吗?我和她的高中班主任联系上了。”
“这个,”林彦儒想了想,“放到明天吧。”
“让我们现在全力以赴的,去撬开周家姨父的嘴巴,直接拿到口供,这将会是最直接最有用的手段。”
周家这位姨父最有可能就是那个动手杀害李芳的人。
赵坤在一堆资料里找出两张纸递过来:“他有个儿子,去年出国留学,费用都是周海伟在负责。”
这也是买凶杀人的付款方式之一。
但周海伟完全可以推说自己不知情,一切都是他姨父的个人违法行为。
那个自助仓储中心,李芳的个人储物柜里并没有什么让警方眼前一亮的东西。只是李芳坐牢时的一些琐碎物件,是李芳舍不得丢弃又不想看到的东西,一本日记本、两封信件。
没有直接证据。
不管他是周海伟还是周海雄,他都能脱身。
“林队,”赵坤将他拉到一边,“刘璃还在楼下大厅。”
林彦儒想了想,特意去取了杯热咖啡带过去。
“十指连心,他痛得几乎晕倒。”他开门见山的说。
“谢谢您特意告诉我。”刘璃将咖啡接在手里,诚恳的道谢。
“不,我是想问你,你说了DNA鉴定,为什么不直接说指纹?”
刘璃的眼睫毛扇了扇:“太简单,所以我忘了。”
这个理由林彦儒无话可说,于是他柔和的问:“你有什么想问他的吗?”
刘璃很快的回答:“只有那一个。”
十六年前,他们到底有没有被改小年龄?
仅仅相差一岁,刑罚却天差地别。
临上楼前,林彦儒递给刘璃自己的名片:“如果需要续杯,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走上转角楼梯时,刘璃已经坐回长椅上了。她双手捧着咖啡,安静得很容易让人忽略。
十指连心,痛不欲生,然而仍然不及王萍当年遭受的凌迟般痛苦的十分之一。
刘璃一反常态在这里等的,大概就是这个。
想要突破周海雄,必须先突破他的姨父,因为他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里的鬼。
负隅抵抗、狡辩不断周家姨父,他的口供并不好拿。
“能把你带来坐在这里,我们该掌握的情况都已经掌握了。”
林彦儒说:“李芳是你杀的,这已经确认无疑。”
“你要杀她,是因为这个吗?”
林彦儒将那份“无精症”鉴定报告推了过去。
周家姨父的神情有一点慌张,但他仍然说:“不,我没有杀人,是那个女人的女儿,我老婆说她在阿雄楼下出现过,是她来报仇了。”
“你们仔细查查她,一定是她,不是别人。”
“是吗?”林彦儒说,“可惜,她的不在场证明太强大了,她一直和我们警方在一起。”
说完这句话,周家姨父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了。
“你儿子的所有费用,从今天开始该被停掉了,”林彦儒再次将“无精症报告”推到他眼前。
“好好看清楚,患有无精症的这一个,他在12月4号已经死了,再也不能兑现承诺了。”
“什么?”周家姨父的瞳孔急促的收缩,平静的面容在一瞬间就被打破,“阿伟死了,那在我家的是谁?”
搞定,他吐口了。
真让刘璃说对了,死的是弟弟周海伟。
案发后一直以周海伟面目示人的,其实是哥哥周海雄。
李芳是周家姨父杀的,陈红定的牛奶,是周家姨父换的,代价是周海伟将帮助他儿子在海外买房定居。
“这是栽赃,这是嫁祸。”周海雄振振有词,“这些指控简直太滑稽了。”
如果不是手指痛,林彦儒毫不怀疑他会拍桌子。
“你们该抓的是那个女人,是她想报仇搞的鬼。”
他甚至反问警方:“你们警方办案是不是太不严谨了,难道现在司法定罪就靠别人胡说八道一通吗?”
“我小姨和小姨父记错了,无精症的一直是我哥周海雄,所以他蹉跎多年,既不成家也没孩子。”
“你可以去查,我有两个孩子,你们尽可以去做鉴定。”
“我不知道姨父为什么诬陷我,这太狼心狗肺了。”
“我的手指?阿姨要请假,我又没干过家务,意外而已。”
即使警方将证据、口供一一摆出来,周海雄依然镇定的说这一切和他无关。
林彦儒不想跟他迂回的兜圈子。
“周海雄,你算得很全面,心也够狠,可惜你犯了两个错误。”
“第一,你不该通知刘璃去五里亭,让她有机会救活你老婆。”
“当然,这个错误你非犯不可,因为刘璃不去,就没有替罪羊了。”
“而第二个错误,你是不得不犯,因为你舍不得。”
林彦儒说:“当然,是个男人都会舍不得的。”
周海雄收敛了笑,紧盯着林彦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舍得烙了自己的指纹,但你应该再狠一点阉了自己,这样我们说不定真的没有办法证明你就是周海雄。”
“周海伟的无精症不是天生的,13岁那年,他得了腮腺炎没有及时治疗,因此而得了睾丸炎,从此之后,他不但失去了造精能力,他的整个生殖器都小而短。这一点你姨父提供的医保里有相关的用药治疗记录。”
“你说的,那是我哥周海雄,”周海雄信誓旦旦的说,“我妈拿错医保卡了而已。”
“那么,周海伟的老婆呢?难道她说的也不对?”
被派去保护周海伟老婆的警员在告诉她周海伟已经死了的时候,周海伟老婆彻底放松了,她合盘托出了周海伟的秘密。
“周海伟死后,你一直掩饰得很好,你瞒过了所有人,唯独夫妻之间,床笫之上,你知道自己一定会穿帮,所以你让李芳杀了她。”
至于“时候已到”那四个皮开肉绽的字、出现在李芳外套里的头发、让四人之一的陈红出现生命危险……不过就是故意混淆警方的视线,让一切看起来更像是刘璃这个当年的被害人家属在复仇。
本质上,一切都是为了周海伟庞大的家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晚上的食堂里人很多,刘璃排了一会队才取到餐。
同寝室的真真拉着她和两个护士坐在一起。
“我吃腻大锅饭了,我想吃我妈做的红烧排骨。”真真诉苦,“大锅饭素得我都像个尼姑。”
护士甲说:“我不想吃肉,我想吃海鲜。”
护士乙说:“我又想吃肉,又想吃海鲜。”
三个人一起看着刘璃。
刘璃想了想说:“只要不吃亏,我吃什么都行。”
“那你跟了李医生呀,跟了他不可能吃亏,”护士乙说,“以后就是少奶奶。”
她的语气酸溜溜的,刘璃多看了她一眼。
“李池医生啊?”真真替她解释说,“刘璃喜欢成熟型的大叔。”
“真的啊?”护士乙说,“昨天刚测了一卦,塔罗牌说我命中带财,最旺大叔。”
于是三个人凑到一起开始玩塔罗牌占卜。
刘璃沉默的吃着饭,护士乙问:“刘璃,你也来算一个,看看你的真命天子究竟是谁。”
刘璃摇头。
“算啦,刘璃不信这个,”真真替她解围说,“再说这个未必准。”
准不准的不说,但足以诱惑女人。
刘璃对真真笑了笑,专心的吃饭。
她的电话响了,是李池。
刘璃看了一眼没有接。
护士乙探头看了一眼:“李医生挺执着呀。”
一直到大家都快吃完饭的时候,刘璃的电话又响起来了,这次是个网络虚拟号码。
刘璃还是没接。
护士乙说:“你怎么一直不接呀?”
“嗯,省电。”刘璃说。
护士乙切了一声,刘璃不为所动,认真吃完最后一口,才和真真一起回宿舍。
“我要出去一趟,”刘璃问,“需要我带夜宵回来吗?”
真真摇头:“我要补眠,你回来的时候轻点。”
黄昏,金色的晚霞在天边堆砌成山,但今晚的风很不贴心,刺骨的冷,刘璃紧了紧身上的棉衣,一个人走在冬天的风里。
真真抽中的是韦特塔罗,星币四。
表示今天很冷,易伤心肺,最好裹个厚披肩将上半身护得严严实实的。
刑侦二队办公室里,林彦儒的面前摆着一堆李芳死亡现场和她家里的照片。
“林队,这几张照片上的塔罗牌牌面我查到了,”赵坤说,“但跟我们的案情有关吗?”
“不一定有关,但一定有帮助,”林彦儒说,“至少能帮助我们更全面的了解死者。”
“在死者的羽绒服里,也有一张塔罗牌,可见塔罗牌对死者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林彦儒问,“这些牌面都是什么意思?”
“这张是女巫,这张是魔术师,这张叫恶魔逆位,至于这张,”赵坤将这张照片重点挑出来,“这张出现在死者羽绒服里的牌面,叫月亮女神。”
都是什么意思?林彦儒在笔记本上重重的写上“塔罗牌”三个字,并在旁边打了个问号。
“女人喜欢的东西真的都是奇奇怪怪的,”赵坤一边吐槽一边打开手机看信息,突然“咦”了一声。
“林队,小李说刘璃出现在景芳三区周海雄案发现场附近。”赵坤说。
“她去那里干什么?”林彦儒讶异的问。
“不是说有的连环杀手喜欢返回案发现场去重温自己的作案经过么?”赵坤说,“难道她是回去找感觉的?”
林彦儒直觉不对,他想了想,突然问:“周海伟现在在哪里?”
赵坤立刻联系了负责跟进的同事。
好一会,他直着眼睛不可思议的说:“周海伟正和小姨往周海雄家里去,和刘璃将会前后脚到景芳三区。”
“走,我们也去。”林彦儒安排。
周海伟带着小姨去那里可以理解,但刘璃去那里干什么?
景芳三区这个老小区很快就到了。
今天是周海雄的头三,周海伟和小姨带来了纸钱和火盆,在楼下花坛边点上了香烛,看起来正准备在楼下给周海雄烧纸。
刘璃已经走到了分岔路口,和他们的直线距离只有十几米,她的发丝在风中飞扬,她走得很快。
当刘璃越来越靠近周海伟时,林彦儒紧张起来,他感觉到了沉默中的肃杀。
但刘璃只是平静的站在离周海伟只有两三米的距离的花坛外。
“哎,我说,”她扬声说,“他死无全尸,连真实身份都没有,烧了也收不到的。”
火盆前的两个人同时飞快的抬头看过来了。
“你在胡说什么?”小姨站起身问道。
“我说,周海雄作恶多端活该有报应,死得真好。”
小姨破口大骂:“哪里来的不要脸的女人……”
“你为什么爱骂女人不要脸?”刘璃紧盯着小姨的眼睛,声音亮而清,“因为你嫉妒别人年轻美貌。”
小姨错愕的“啊”了半声,张口继续骂:“你这个不要脸的……”
她还没说完又被刘璃抢过话头,“而你已经年老色衰,人老珠黄,老树枯柴,只有贬低别的女人,你才能找到平衡。”
小姨蹦跶着就要上来,被周海伟拦住了:“小姨,别理疯狗。”
刘璃置若恍闻,突然无头无脑的说了一句:“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林彦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刘璃正盯着周海伟。
这句话,是说给周海伟听的。
气氛怪,刘璃说的话做的事怪,周海伟的反应也怪。
“刘璃,你来这里做什么?”林彦儒问。
刘璃转身礼貌的说:“林警官,再见。”
她说完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林彦儒回过头,只见周海伟还在树下,莫测高深的看向这边。
刘璃一直没说话,直到走出很远,她意外的配合起来:“我说我没有杀人,这是真的。”
片刻之后,她肯定的接着说:“但今晚七点,在香樟南苑可能有一场谋杀正要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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