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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娇人逃跑后,阴鸷太子急红眼试读

明前雨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姜晚笙沈卿玦的精选古代言情《清冷娇人逃跑后,阴鸷太子急红眼》,小说作者是“明前雨”,书中精彩内容是:她随着亲戚回了趟老家祭祖,没想到在一次意外中,她邂逅了一个眼神冷冽如冰的男人,让人不寒而栗。回到京城,原本等待她的是与青梅竹马世家兄长的赐婚大典,一切筹备得喜气洋洋。然而,太子却突然发难,蔑视皇权,公然毁婚,还将她强行扣留于东宫之中。她如同笼中之鸟,失去了自由。就在皇城风云变幻,内乱四起之时,她瞅准时机,摆脱了太子的耳目,从京城溜之大吉,一路颠沛流离,最终在边境小镇找到了栖身之所,隐姓埋名,过上了平静的生活。一年后,当她再次穿上红烛喜绸,站在宾客满堂的婚礼现场时,却意外地发现,那个曾经让她胆寒的男人,如今已成为了冷戾嗜血的新帝。...

主角:姜晚笙沈卿玦   更新:2025-06-25 06: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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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晚笙沈卿玦的现代都市小说《清冷娇人逃跑后,阴鸷太子急红眼试读》,由网络作家“明前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姜晚笙沈卿玦的精选古代言情《清冷娇人逃跑后,阴鸷太子急红眼》,小说作者是“明前雨”,书中精彩内容是:她随着亲戚回了趟老家祭祖,没想到在一次意外中,她邂逅了一个眼神冷冽如冰的男人,让人不寒而栗。回到京城,原本等待她的是与青梅竹马世家兄长的赐婚大典,一切筹备得喜气洋洋。然而,太子却突然发难,蔑视皇权,公然毁婚,还将她强行扣留于东宫之中。她如同笼中之鸟,失去了自由。就在皇城风云变幻,内乱四起之时,她瞅准时机,摆脱了太子的耳目,从京城溜之大吉,一路颠沛流离,最终在边境小镇找到了栖身之所,隐姓埋名,过上了平静的生活。一年后,当她再次穿上红烛喜绸,站在宾客满堂的婚礼现场时,却意外地发现,那个曾经让她胆寒的男人,如今已成为了冷戾嗜血的新帝。...

《清冷娇人逃跑后,阴鸷太子急红眼试读》精彩片段


书房门窗开着,光线极好,正对面是一个长长的紫檀案几。

上面摆着几卷经书,下头一张祥云雕花宽椅。

姜晚笙向左进去,坐案边,从书卷底下抽一张薄纸出来,迫不及待,拈起石墨点水,研墨。

动作颇有些急切。

她的手腕忽然不能动,被面前的男人扼住了。

肌肤相接,凉意和暖意交融。

莫名地,她生出惊梦的感觉。

盖在她腕上那只手,冷白修长,不同女子般细腻,青筋蜿蜒,骨骼比她大,强势地表明这是属于男人的手。

姜晚笙忍不住看他,不安地一挣,他没用力气,被她挣开。

“想清楚了?”沈卿玦问她。

“当然想清楚了!”

姜晚笙红唇抿直,还是压了些气势,毕竟有求于人。

她皮嫩,腕上留下一点红印子。

很显眼。

姜晚笙立刻就想揉掉这点痕迹,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问话的意思,“陆老板反悔了?”

可别是觉着跟她做交易不划算,让她白欢喜一场。

“自然不会。”

沈卿玦没再多言,接手她刚才拿过的墨条,站在案前研墨。

画纸上先是一双眉,形似剑锋,锐利英气,接下来是一双眼睛,类似丹凤眼,却不是。

抬头蘸墨时,姜晚笙看了面前这人一瞬。

他才是丹凤眼,眼型细长,细而不小,眼尾平滑略微上翘,标准的美人眼。

沈卿玦垂眸和她对视,姜晚笙低头,看见他手中的墨条,这时候发现一直是他在研墨,研得很好,丝滑细腻。

还能怎么办,她装看不见,让他继续伺候。

姜晚笙画了小半个时辰,生怕错漏一丝细节,画作完成,栩栩如生,正是秦蓁蓁三分英气的脸。

沈卿玦捧起画纸,看得却是笔触,细细描摹的每一笔,都相当精细用心。

“江姑娘——”

挪开画纸,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目光如炬,洞穿力极强。

“我想清楚了。”姜晚笙不等他开口,声音坚定。

沈卿玦颇为意外地点点头。

先前宁死不屈,只是提出来,她就跟被羞辱了一样。

这回倒拿出了上刀山下油锅的勇气。

他扫一眼画中人,她对她这个妹妹,倒是情深义重。

沈卿玦将画交给西风,叫他找画师临摹,给侍卫传看。

姜晚笙坐在宽椅里,有一种尘埃落定,又心脏不知跌向何处的不安感。

“我们说好,只是演戏。”

沈卿玦慢慢地回身,将她从头看到脚,目光最终停在她脸上,眉峰微微一挑,扯唇道:“现在知道怕了?”

说不怕,有点假了。

但是怕又能如何,她只得硬着头皮上。

“陆公子,交易之内的事情我会做,但是,只是演戏,不包括别的。”

“别的什么?”沈卿玦眼底含了一丝轻佻。

姜晚笙一噎,“逢场作戏,就是做戏,你不需要给我换衣裳之类的。”

沈卿玦定定地看她,伺候她换衣裳?异想天开。

研墨这事,当捏红她手腕的补偿,也就算了。

其他的想都别想。

他正要说什么,豁然顿住,目光沉沉地记起她所指之事。

沈卿玦轻点下颌,半晌气笑一声。

沈卿玦踱步走出房间,仪态平稳,气质清雅,一眨眼功夫消失了。

留姜晚笙一人在原地莫名。

直到晚上,她才知道,给她换衣裳的原来是一位姑娘。

“你先看看这书,有不懂的再问我。”

青青是梧州城里小有名气的花魁,生得柳夭桃艳,风情绰约。

老鸨子把她当摇钱树,竞价出售。

欢场多年,客人无不是上了年纪,大腹便便,头发稀疏。

姐妹们都是这般命运,她也逃不掉,可那一夜,陆老板天神一般,花高价买下她,不是一次,是直接给她赎身。

一千两黄金,她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更何况,此人生得龙眉凤目,玉树临风,她快要被馅饼砸晕了。

谁成想,买下她,就让她给昏睡的姑娘换了一次衣裳。

青青见了她才知,陆老板为何不宠幸自己,她自诩才貌过人,可也得认天外有天。

现下她把一册珍藏图鉴,放到桌上,供她学习。

“青青对姐姐倾囊相授,还望姐姐不要小气,也传授些经验给我。”

她话语诚恳,真心求教,看姜晚笙进府早便叫一声姐姐。

姜晚笙起初没多想,青青说话的态度就类似她指着一卷经书,对秦蓁蓁说,看不懂问我。

纤白的手指,翻开薄薄的的一页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待她看清,整张脸红得滴血。

姜晚笙咻一下坐起,反应极大,“这是什么东西!”

“风月图鉴啊。”青青心疼地捡起被她挥掉在地的书,怪她不珍惜。

“你怎么跟没见过一样。”

“我……”姜晚笙一噎。

大家贵族管教严格,连小姐书生的爱情话本故事都是禁书。

青青看她通红的耳根,纳罕,难道陆老板喜欢青涩的?

姜晚笙的脑神经被冲击得一跳,这才知道沈卿玦为什么问她两遍,才知道戏好的要求。

沈卿玦出门应酬,西风教她斟茶倒酒,之后叫她来跟这位学学,怎么伺候人。

虽然不要她真伺候,但至少在其他妾室面前不要表现得没见过世面。

容易露馅。

她刚才的反应,大概就是西侍卫说的“没见过世面”。

姜晚笙站定三秒,重新坐下来。

风月图鉴名不虚传,花园,月门,廊下,石桥,柳树,船,轿,马车……



姜晚笙刚回到京城,第二天就接到了要她进宫的消息。

永安公主身边的大太监来接,要她去当伴读。

“这不太合规矩吧?”

“伴读们陪公主上课都快两个月了,这时候要臣女进宫?”

二月在马场见过沈沁雪,她说什么免死金牌,后来没下文。姜晚笙自以为这事躲过去了。

太监紫服在身,走在前头,听她问了许多笑着一一答。

“姜姑娘,公主喜欢您,您进宫就陪个趣。”

“又不劳您考状元。公主开心了,您就算发挥了用处了。”

“至于规矩,上头的话就是规矩。”

姜晚笙垂下眼睫,步子轻慢,跟在紫衣太监身后,踏进深红宫墙。

文轩阁居中,在前朝和后宫之间,太傅在此授课,姜晚笙上课第一天,沈沁雪笑眯眯来拉她,给她准备了最靠前的座位。

姜晚笙随遇而安,跟着上了两三天的课。

伴读中有人假意同她亲近,打听她怎么进来的。

有一说一,姜晚笙也想知道。

谁能凌驾规则之上,踩着礼部的脸在地上摩擦呢。

满宫不过三个人。

这两天正是殿试,结果一出,前朝后宫都津津乐道。

最为人称道的,还是裴相之子,裴景,皇帝御笔亲点的新科状元。

据说陛下提着御笔迟迟不落,想给他点一个探花,可偏偏此人文章又无人能压,可谓是探花之貌,状元之才。

“裴公子新科及第,不知陛下会挑选哪家千金与之做配?”

“这般人定然是配个公主。”

伴读们叽叽喳喳,沈沁雪不在,讨论到沈沁雪头上去。

姜晚笙被她们抱团孤立了。

她这两天才发现,但并不怎么在意。

石榴红的裙子拂过她的桌面,不经意,扫落她案上的书册。

镇纸,经书,和几张草稿纸飘落。

“不好意思啊姜姑娘。”

榴花艳艳,裙子的主人把挑衅和欺负写在脸上。

这名姑娘叫宁如雪,皇后亲侄女,姜晚笙坐得位置原来是她的。这大概算一点龃龉,此外她不知道什么地方开罪过。

姜晚笙低头捡书。

黄衫袖下的手比她更快,捡起了飘落的草稿纸,然后咦一声。

挤眉弄眼地笑起来。

姜晚笙直起腰,朝宁如雪的狗腿伸手,“还给我。”

黄衫姑娘看着她笑,把纸递给了宁如雪,“哈哈哈如雪你看,她好不知羞,发春发到课堂来了!”

宁如雪睨一眼,表情轻佻。

姜晚笙深吸一口气,扬手去拿草稿纸,宁如雪高举着后退一步。

“大家想不想知道,咱们姜姑娘写了什么啊?”

“念!念!”四五个人应和。

宁如雪红唇一挑,纤手拿着纸,念之前越过纸睨她一眼,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意,“裴、宴、深。”

空气静默一瞬,然后众人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人了。”

姜晚笙什么身份,一介孤女,居然敢肖想新科状元?

青天白日就把人家名字写纸上,不知羞。

姜晚笙冷了脸,上前两步,正面站在宁如雪面前。

抽走了她手上的纸——

宁如雪被唬了一下,羞恼,眼珠打转要找回场子,“怎么,你敢写不敢让人看?”

“就是就是。”狗腿附和,“还肖想状元郎呢?你无父无母的,你配得上吗?”

姜晚笙把纸展平,折整齐,夹进书里。

如果姜家没亡,她与裴景当是青梅竹马,他如今登科及第,她为他高兴罢了。

与有荣焉,随手一写。

竟被这一群人恶意解读肆意诋毁。

黄衣姑娘挑眼瞥来,踩着她谄媚,“可笑,只有如雪才配当状元夫人。”

“说什么呢?状元郎倒是想娶,如雪也嫁不得啊。”

“如雪可是皇后娘娘认准的太子妃。”

这番话算是说到了宁如雪心坎里,她红唇轻勾,美目扬起,一脸的高贵样。

杜紫藤急忙附和,说她天生凤凰命,一看就知道不凡。

宁如雪愈发得意,挑了眼,轻蔑地看向姜晚笙。

姜晚笙掀眸,“宁姑娘未来要当太子妃,却春心荡漾地讨论了状元郎一上午,这事太子知道怎么想?”

“你——”

宁如雪脸一红,她不过觉得这是个才华出众的男人,闲着便议论两句。

因他家世不错,容貌也好,被人说配得上上她她自然是得意的。

现在却像被人踩住了尾巴,急得要跳脚。

生怕这些话传到太子耳中,有损她的形象。

“你最好别出去乱说。”

“彼此彼此呢宁姑娘。”

姜晚笙不再理会她,快到上课时间,她们不得趣,便都散回座位。

上完课沈沁雪叫姜晚笙出去喂鱼,姜晚笙没应答。

沈沁雪直起身,目带责备地向后一扫。

“如雪!”

宁如雪被点名站起来,怨怪地瞪一眼姜晚笙的方向,“我可没欺负她,公主不信问紫藤。”

黄衫姑娘谄媚地点头。

沈沁雪:“谁不知道杜紫藤跟你走得近。她说的话有什么可信?”

杜紫藤面上滑过尴尬,她爹靠宁家,她可不得捧着宁如雪。

宁如雪也不虞,“这么多人欺负她肯定是她有问题,怪我们干什么。”

沈沁雪差点被绕晕,“歪理!你不带头一点事都没有。”

“这个屋子里就你最讨厌笙笙。”

宁如雪对第一句撅嘴跺脚,对第二句倒是坦然承认。

她就是讨厌她。

凭什么?

第一列那个位置是她的,姜晚笙说抢就抢,原来她是最漂亮的,现在大家会偷看姜晚笙。

沈沁雪把这些人都说了一通,弯腰拉起姜晚笙。

“我已经骂过她们啦,笙笙我们去看鱼吧。”

“公主就是太单纯了。”

沈沁雪和姜晚笙离开后,杜紫藤坐在宁如雪边上劝慰。

连着说了姜晚笙好些难听话。

沈沁雪却是不敢骂的,只说,“殿下年纪小,被姜晚笙骗了,不知道跟如雪你才是一家人。”

宁如雪神色倨傲,红唇挑起,贬了一句,“蠢货。”

堂内霎时安静了一瞬。

案桌前三四个姑娘都神色惊讶,骂姜晚笙也就算了宁如雪居然敢骂公主?几人呆了呆,低头装若无其事。

宁如雪察觉到这一瞬静默,她也是气昏了头。

沈沁雪不是头回下她面子了,整天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她一时口不择言。

但话到底是说出去了。

宁如雪倨傲地仰着颈,对这些位姑娘遮遮掩掩很不屑,轻蔑勾唇,“有什么,她未来还不是要叫我一声皇嫂。”

等她嫁进东宫,沈沁雪照样得对她行礼,公主算什么!

太子登基她来日就是皇后!

初夏荷塘满眼碧色,沈沁雪和姜晚笙到时已经有人在了。

年轻貌美的姑娘蹲在水池边,宫女在后头提裙子,她伸手撩水,两条白底红背锦鲤游来争食。

沈沁雪同她见了个礼,见姜晚笙一直望她,便解释:

“那是我父皇新纳的宁嫔。”

“是如雪庶出的姐姐……”照理也是她表姐,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姜晚笙还是没收回目光,听到沈沁雪嘟囔。

“她们俩长得不像对吧。”

的确是,宁嫔温婉娇憨,宁如雪样貌凌厉傲慢许多。

姜晚笙迟疑,她只是觉得,宁嫔某个半侧不侧的角度,有些像她娘。



马车驶回城内,翠儿见两栋高楼飘香,比划说就是那栋!

登徒子楼。

姜晚笙抬头望了一眼顶楼。

好奇怪。

她去城外的路上,经过这栋楼时心悸了一下。

回来时却没有反应。

秦蓁蓁正在府门内背手踱步。

说好的学骑马,太阳都快落山了还没见人。

马蹄哒哒,车停在门口,她一喜,迎上去,还没说话先闻到肉香。

“你买肘子啦?!”

姜晚笙提着裙边下轿,身后翠儿提起一只油纸包。

姜晚笙接过来拎给秦蓁蓁。

“给我的好妹妹。”

答应了她学骑马,没按时回,她有心哄哄。

秦蓁蓁眼睛冒光,她只比姜晚笙小一天,不愿意叫姐姐矮一头的样子,现在顾不得“纠正”她,“笙笙你对我最好啦!”

姜晚笙捡起她脚边的东西,是两根粗细不同的马鞭。

较细的那一根,握手处绣着木槿花。

“那根漂亮的是给你的!”秦蓁蓁拆开油纸包装线。

姜晚笙心里一动。

秦蓁蓁粗心大意惯了,待她却有一分心细。

“这根鞭子是为师送你的见面礼,拿我自己的钱买的。”

为师?姜晚笙噗嗤一笑。

“等等...你哪来的零钱?”

秦蓁蓁每月月钱没到手就开始看兵器,整个京城的铁匠铺,兵器阁没人比她更熟,她手里零钱就没暖热过。

“在我爹…兵器匣子里…找到的。”

“啊?”

姜晚笙桃花眼睁圆了,“舅舅发现怎么办?”

毕竟舅舅军规严明。

他放兵器的地方,在寝居,一问就能猜到是谁。

秦蓁蓁一抹嘴,“丢了他也不敢找。”

“扑哧——”

秦蓁蓁这时候总是很聪明。姜晚笙掩唇笑,越想越有道理。

私房钱难道他敢问舅母,你见我零钱了吗?

是夜。

入睡前,这一晚和寻常没什么不同。

月上中天,开始堕进梦境。

芙蓉帐里,细嫩的一双手慢慢抓紧了胸前的衣襟。

姜晚笙额头汗湿,鬓发渐渐汗湿凌乱。

梦里她在骑马,策马狂奔,耳边疾风呼啸,强烈的颠簸震颤。

那似乎是一场计划好的逃亡!

筹谋已久,处心积虑,万事俱备只欠一场东风,她等到了那场东风!

她看不太清是谁,她知道在假意逢迎,打消对方的疑心。

终于取得他的信任。

哄骗他,诓他,待他去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抽不开身时,她的机会来了!

她改变装束,偷出宫门。

一场酣畅淋漓的逃亡!

马蹄震震,嫩白的手被马缰绳勒得生疼。

但是却一点感受不到痛楚,很轻盈,内心畅快且自由。

景象倏地消失。

是喜堂,锣鼓喧天。

哪里来的兵甲利刃,抽刀砍断喜绸。

她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扯进洞房。

画面破碎。

在一间清雅的寝殿,鲛纱帐,芙蓉灯,她被强压在榻间。

男人满身寒凉,眸子里漆黑如墨。

“笙儿乖一点,再跑……就把你锁起来。”

不要!

姜晚笙猛的睁开眼。

呼吸凌乱。

她看着头顶的芙蓉帐,心脏还有余震,她到底梦见了什么?

记忆越来越空白,抓不住。

只记得那种身不由己,无力反抗的感受。

姜晚笙平稳下呼吸,发觉冷的厉害,她裹紧了身上的被褥。

太子府。

沈卿玦第二次从梦中醒来,已经很熟练了。

那样难以置信的梦。

他会登基,祭天大典上,为百姓祈福,每一个行程他都想快进,想早点回去见她。

可等回到昔日的寝殿,却已人去楼空!

心脏好似被人剜掉一块血肉!空洞,疼彻,暴怒得额角直跳,戾气逼人。

他冷静过后立刻着人去寻,挖地三尺,天涯海角!

终于在一年后找到她。

却是满眼刺目的喜红,让他一瞬间恨不得撕碎她!

夜色中,一双眸子漆黑深邃,俊雅的眉头狠蹙着。

领口下胸膛也在剧烈起伏。

梦境太真实了。

像是孟婆汤失效,而残存脑海的前世碎片。

梦中那样深刻的爱恨,剜心钻骨的疼,前所未有。

情绪来的太剧烈。

他撩开被褥下榻,月光拉长影子,只着一件里衣,端坐在矮案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翠玉茶壶变轻了。

沈卿玦拎起来,晃了下,才发觉倒不出水。

旭日东升,阳光照耀马场。

姜晚笙穿一件水蓝骑服,黑色小靴,趴在马背上不敢直腰。

双手搂着马脖子。

又不敢太用力,怕惊马,摔下来还不被踩成肉饼。

“笙笙!你拿鞭子抽它呀!”

秦蓁蓁一袭红衣,骑在马上英姿飒爽,远远冲她喊。

姜晚笙仍旧趴着,手里那根马鞭攥得死紧。

她到底是怎么觉得自己会骑马的!

大清早秦蓁蓁唤她来马场,她本可以推辞,但心里生出一股念头。

她中邪似的觉得自己骑术不错,点头便来了。

“你真胆小!瞧我的吧!”

秦蓁蓁贼溜地耍了一出训马技术,路过她时,给小马来了一鞭。

“吁!”

“!”

枣红色小马猝然受击,受惊地长吁一声抬高前蹄。

姜晚笙神魂离体。

救命!

她第一时间抱住了马脖子,用手去够缰绳。

秦蓁蓁兴奋地喊:“笙笙别怕!你听我的,这样跑起来才带劲儿!”

带什么劲儿,快把她的命带走了。

姜晚笙心脏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然而身体出乎意料地熟悉训马步骤,姜晚笙比她自己以为的更厉害点,踩马镫,勒缰绳,虽然吃力但好歹没掉下来。

秦蓁蓁颇为惊奇,对她大夸特夸。

姜晚笙勉强笑笑,惊魂未定,说什么都不肯再跑一圈。

她拴了小红马到帐内休息。

这是家专给王公贵族开设的马场,帐内有其他官家小姐。

姜晚笙瞧其中一位眼熟。

“永安……”

“嘘!”

永安公主穿水粉骑服,肩腰腕膝处束黑带,食指抵唇冲她挤眼。

姜晚笙看看周遭安静闭嘴。

永安公主沈沁雪,皇后嫡女,太子亲妹,十四岁。

沈沁雪在马场骑了三圈,累得满身汗。

回帐四名妙龄丫头伺候她。

“喂!”

“你要不要去给本公主当伴读啊姜晚笙?”

“什么东西这么硬!”

娇贵的公主殿下一屁股坐在她马鞭上,硌到了,抓起来往地上一扔。

“是我的……”

姜晚笙捡起绣木槿花的马鞭,同时反应过来。

“什么伴读?”

沈沁雪即将及笄,皇后有心让她学些东西,她自个儿无聊,嚷着要伴读,皇帝当然满足她。

对文武百官来说,给公主当伴读,是光耀门楣的事。

姜晚笙心脏一沉。

她不想进宫,那个地方让她心绪难宁。

“我就是喜欢你你要去!”沈沁雪娇纵地抓她的手,用居高临下的语气睨着她。

姜晚笙不做声地看着沈沁雪。

帐篷外,一红裳姑娘雄赳赳气昂昂阔步走来,沈沁雪倏然变了脸色。

秦蓁蓁一眼就瞧见她,“沈沁雪啊!”

接过婢女递来的棉巾擦擦脸,弯腰拆卸手臂和腿上的防摔绑带。

沈沁雪一见到她,满脸不爽。

“本公主不会选你的。”沈沁雪高傲地抬起头。

秦蓁蓁以为不是跟自己说话。

沈沁雪相当得意。

“姜晚笙,等回去我就告诉皇兄,给你个“免死金牌”!”

姜晚笙眸光忽然涣散。

思维仿佛来到深夜,皇兄?她是不是也这么叫过谁?

她的心头又有了做梦那样的悸动。

“她说什么?”

秦蓁蓁换掉绑带,活动四肢,低头看发怔的人。

姜晚笙一下还没回过神,恍惚地眨眼。

秦蓁蓁手伸到她眼前晃。

“哦...…她说伴读。”姜晚笙磕磕巴巴。

三日后,皇帝正式提出给公主选伴读,文武百官摩拳擦掌。

都希冀名额落自家女儿头上。

沈沁雪说话算话去找负责此事的太子。

不答应她就赖御书房不走。

“皇兄!太子哥哥!我大话都说出去了!你别让我丢脸啊!”

西风西岭两名侍卫抱臂守在门口,听得耳朵起茧。

门内传来清冷的声音。

“沈沁雪,出去。”



姜晚笙输了半子。

就差半子,姜晚笙咽不下,斗志昂扬。

“再来。”

沈卿玦薄唇勾笑,不动如山。

不知不觉日垂西山,红红的挂在檐角,像一枚硕大的柿子。

姜晚笙再次险些扳回一局,却两子只差输给他时,明白过来,他的棋艺远超表面。

而她在一局一局里看似能赢,最后惜败,全是赌徒心理。

“不来了?”

沈卿玦拈着一枚白棋,见对面完全没有落子的意思,闲散问。

“愿赌服输。”姜晚笙不得不认。

他很会拿捏人的心理,只有差一点胜利,才能激发一次又一次尝试。

那么回到两个时辰前的问题,她打算输给他点什么?

“殿下金玉堆砌,不知缺什么?”

“旁的不缺,姜姑娘名门闺秀,想必女红了得,便绣一只香囊好了。”

沈卿玦抬眸看着她,容颜似玉,如琢如磨,凝着她的眸闪闪熠出光华。

乍一看,当真是个陌上人如玉的贵公子。

姜晚笙惊愕,被吓到般,下意识拒绝,“殿下,殿下兴许不知,香囊是民间男女定情之物……”

“孤知道。”

沈卿玦嗓音沾着几分凉薄,为她的惊惶,指骨抵在棋盘之上,撩眼看她,气势压人。

姜晚笙的脑袋霎时一空。

扑通,她下一秒折膝跪下来,埋头,声音清亮,“殿下,臣女已有未婚夫,还请殿下莫开玩笑。”

未婚夫,三个字让沈卿玦凤眸一眯,隐隐射出寒光来。

搁在棋盘上的手指微屈,掌背上青筋脉络尽显。

好一会,两人这样僵着。

姜晚笙腿有些酸了,余光里,沈卿玦走到她面前,弯腰,扶她。

姜晚笙未起身,跪着往后退。

沈卿玦脸色一僵,站定半晌,被气得发笑,伸手拉她起,“孤怎么你了?”

姜晚笙埋首不发一语。

明明逼人到那份上,却还要平静地明知故问,仿佛是她胡思乱想一般。

沈卿玦嗓音里多了一丝不耐,“不想绣便不绣。”

“别跪了,伤膝盖。”

姜晚笙终于站稳,却为这句关心心惊胆战。

她根本不敢看沈卿玦的眼神。

直接的,像是要剥开她,即使她有未婚夫,他竟然也一点不顾忌。

午后的阳光融融泄泄,洒在肩头,胸前,姜晚笙心底却一丝丝的发寒。

自那日后,姜晚笙没再去麒麟阁修书,怕再撞上沈卿玦。

她打算着在休沐日见一见裴景,商讨书中细节,不要在宫里见面了,总是碰上沈卿玦,不吉利。

在休沐前一日,皇后娘娘把诸位伴读叫去,陪着饮茶。

期间说起选妃,姑娘们或含羞,或低头,八位伴读中有五位都在名单之上。

其余的都是定了亲的。

这事跟姜晚笙无关,她只期盼选妃顺利进行,这样她的婚事就少了隐患。

夏日庭前,宫女呈来鲜果,摆盘精致漂亮。姜晚笙拈了一颗葡萄,听到上头说:

“这件事就交给笙儿吧。”

她狠狠被噎了一下。

什么事?宫女递来帕子,果茶,她漱口把果肉咽下。

“我生辰呐!”沈沁雪一袭红色华丽宫装,开得比荷塘里莲花还艳,她笑意盎然,满脸期待。

姜晚笙才知自己一个走神,落头上件大差事,压力颇重,“娘娘,公主,臣女从未经手过……”

沈沁雪半是撒娇半是命令,就指定要她来操办。

皇后含笑嗔了沈沁雪一眼,戴甲片的手抚摸她手背,亲善抬头:“沁雪跟笙儿投缘,你来办,她更开心。”

沈沁雪点点头,眼睛小兔子似的发亮,依偎在皇后边上乖巧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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