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连荷居延的现代都市小说《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一叶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是作者“一叶葵”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连荷居延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姐姐从区重点一路开挂到市重点,最后轻松拿捏了顶尖国立大学的入场券,毕业后,姐姐一脚踏进了世界五百强的大门,不仅在职场上大放异彩,还顺手撩到了年轻有为的项目组组长,爱情事业双丰收。转眼间,入职半年,姐姐顺利转正,和组长男友的感情也甜甜蜜蜜,男友更是完美无缺,对家人好到没话说,让人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眷侣。可直到那个圣诞夜,一切美好滤镜碎了一地。原来,那个在外人眼中无可挑剔的姐夫,竟是个渣男。...
《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说完这句,我想咬自己的舌头。
我不是来道歉的吗?
争这口气干嘛?
姐姐想骂就让她骂啊,挨几句骂又不会少块肉!
姐姐低头,继续划手机:“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我们的感情让你一句话给试出来了,你是我的大恩人呢。”
“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居延哥他是想跟你和好的,他对你很上心,听说你病了,他不是还来看你了吗?为什么你不见他?”
姐姐的手指不停:“原来是听你说他才会来的,你们俩处得挺好啊。”
“……”
她好像认定了我和居延有奸情,句句都带着嘲讽。
我忍!
“居延哥和爸妈处得也很好啊,又不单是对我,再说他对我好不还是因为喜欢你,我是你妹妹……”
姐姐没有抬头,突然问了句:“那只翡翠镯子呢?”
我一听,本能的感觉不能照实说:“那个,我道歉的时候还给他了。”
只是他没收回。
姐姐放下手机,直直的盯着我:“你还给他的时候,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我跟爸爸一起去还的,我们说太贵重不能要,他就拿回去了。”
姐姐的表情有所缓和:“是吗。”
“是的。”
看来那只镯子有问题,我得尽快把它还给居延,也不能让爸爸乱说。
姐姐不再像刚才那样针锋相对,挽了个头发说要去洗澡。
听到这话,我简直要感激涕零了,立马殷勤的给她找换洗衣服,护送她到卫浴室门口,又在她洗澡的时候打扫她的房间。
我妈也是,姐姐病了,她又没病,怎么能让姐姐的房间乱成这样,卫生不搞,衣服也不洗,饭也不会做。
爸妈在外头看到姐姐出来,都是一脸欣慰,我妈也不瞪我了。
虽然我忙得像条狗,但心里充满了快乐。
终于,家又像个家了。
姐姐发火好可怕,再也不敢惹她了。
等姐姐洗完澡,爸爸也把早饭做好了。
新年后一家人第一次坐在一块儿吃饭,虽然气氛还是有些僵硬,好在姐姐对爸妈的话有问有答了,只是仍然不搭我的茬。
饭后妈妈催着姐姐吃药,我和爸爸去收拾厨房。
我悄声对爸爸说:“爸,如果姐姐问你翡翠镯子的事,你就告诉她已经还给居延哥了。”
爸爸问:“为什么?”
“别管!反正绝对不能让她知道镯子还在我这儿,我今天下午就去还。”
“又去找他?”爸爸皱眉,“小荷,你还是不要跟居延联系太多了,你姐姐还没消气,要是让她知道,心里又要有疙瘩,不然我去还吧?”
“嗯……也行!回家我把镯子给你。”
我妈从姐姐房里出来,看到我们俩在窃窃私语,立刻走进来问道:“又在嘀咕什么?”
我爸不擅长应对突发事件,“啊”的一声卡壳了。
我满脸堆笑:“没嘀咕什么,就是想知道妈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爸这才接上弦:“啊,对对对,你什么时候回家?反正小薰还在请病假,不如带她一起回去吧,这边厨房太小,回家我也能给她多做点有营养的东西补一补。”
“也行,回就回吧。”我妈对我爸伸手,“我的项链呢?”
回到家里,姐姐和居延果然已经走了,只有爸爸正在厨房叮叮当当的忙活。
没见着居延,我松了口气,提着晏妈打包的饭盒走进厨房:“爸,我回来了,这是阿姨做的花生猪脚,咱们中午吃吧。”
爸爸拿着锅铲回头,看着满当当的饭盒笑了笑:“你阿姨真疼你啊,装这么多。你把橱柜里那个大面碗拿出来装猪脚,腾腾饭盒,下午我给他们炸点东西送过去。”
“嗯。”我把碗拿出来,一边往里倒猪脚一边问,“我妈呢?”
“她呀,又在房里欣赏珍珠项链,今天都不知照多少回镜子了。”
想起妈妈收到项链时那喜极而泣的样子,我撇撇嘴。
居延还真是会收买人。
这时,爸爸感叹一声:“没想到你姐姐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她一直都那么省心,感觉还没怎么关心过她,她就长大了,爸爸心里还真是舍不得。”
我说:“我不省心吗?”
爸爸笑着说:“你也省心!只是你姐姐……哎呀,菜行了,去叫你妈,马上开饭。”
“好吧。”
主卧的门是开的,我过去时,我妈正小心翼翼的摘下那串项链放进盒子里。
她知道我回来,我还没开口,她就没好气的对我说:“有家不回,天天跑别人家干什么?你跟晏落是朋友不假,但男女有别知不知道?还有,女孩子屁股沉讨人厌,以后少去他家。”
她一讲话我就火大:“他家里人都没赶我,你管我呢!”
我妈一脸洞察世情的样子:“人家只是跟你客气而已,你还当真了。”
听到她这么说晏家人,我真想反驳“人家才跟你不一样”,但是话到嘴边,算了,忍住,反正也吵不赢。
今天中午的菜除了晏妈那道花生猪脚,其他全是昨天那桌剩菜加工的。
坐下后,我第一筷子伸向猪脚,我妈说我馋,没出息。
好胃口瞬间没了。
我爸看到我脸黑,赶紧找补:“猪脚大补,还能美容呢,再说晏落他妈妈的厨艺比我好,孩子爱吃你就让她吃嘛!”
说着,他又给我夹了一块猪脚:“乖女儿,多吃点。”
我妈找不着能说我的点,开始怀念姐姐:“也不知道小薰他们中午吃什么,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还走得那么匆忙,我都没能好好看看她,她最近又瘦了,工作就这么忙吗……”
我低头啃猪脚,无视她的碎碎念。
她对我和姐姐区别对待得这么明显,说不伤心是假的,有时我都怀疑她不是我亲妈。
但这话我不敢问。
因为以前问过。
那是我上初中时,她带着姐姐去买新裙子,又把旧裙子给了我。我气不过就哭着说她是后妈,我妈一听,当场眼泪滂沱,比我哭得还伤心。
她骂我是白眼狼,她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错过了升职还浪费了青春,我却这么没良心,一点也不知道感恩,如果我觉得她坏,大可以让我爸给我找个后妈。
爸爸也批评了我,说我太伤妈妈的心。
那是他对我最严厉的一次,虽说后来他带我去买了条新裙子,但之后我就对新衣服失去了兴趣,就算有所怀疑也不敢再说妈妈是后妈了。
电梯终于来了,居延说要带我去姐姐家。
我默默地跟着他走进去。
我现在这个狼狈样子,还是不要去晏落家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问发生了什么,我说不出口,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上车后,居延给姐姐打了个电话,说要带我回她的住处,让姐姐离开时带上我的东西。
挂了电话,他发动了车子,我坐在副驾,听到他咳嗽了一声,赶紧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他:“还是你穿吧。”
“不用,你穿,开暖气了。”
他说话还是硬邦邦的,全程都没看我一眼。
我讪讪的说:“那好吧。”
穿上外套,我转过脸,看着窗外飞逝的街道。
这次我和妈妈吵架的导火索是姐姐,离家前我还把姐姐撞了一屁墩,现在却被她男朋友带着去她家避风头,心里真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姐姐和居延会不会讨厌我。
被惊醒的头疼劲儿还没过,没一会儿我就晕车了,胃里一阵阵的翻涌,最后没忍住,捂着嘴干呕了一声。
居延立刻把车停在路边,扭头看着我:“不舒服?”
我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有点儿晕车。”
他伸手摸摸我的额头,然后解开安全带:“你在发烧,我去买药。”
我不好意思再麻烦他:“没事,睡一觉就……”
回答我的是“砰”的关门声。
我看着他走向不远处的药店,好不容易才忍住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居延,一个没见几面的外人,都这么关心我。
我的亲妈,却把我的自尊视作无物,随意践踏贬低。
她为什么要说我装睡?这有什么好装的?达不到她的期待,我连觉都不能睡了吗?
有什么不满不能悄悄说?为什么一定要当着姐姐和居延的面责骂我,让我难堪?
我是不如姐姐,可也不至于像她说得那样一无是处啊!
还有,一旦母女吵架落了下风,她就先哭,搞得好像是我欺负了她一样。
真是受够了!
没一会儿,居延带着药和水回来了。
他把药片剥出来递给我,还拧开水递过来。
“谢谢居延哥。”
我吃了药,裹着外套,额头倚靠在冰凉的车窗上。
药效上来,我开始犯困,但不好在车上睡,只能强打精神。
十多分钟后,姐姐家到了。
姐姐住在市区的单身公寓,我只来过一次,就是她刚搬进来那阵,我和爸妈带着吃的来看她。
我妈那时还想跟姐姐住,说可以帮她洗洗衣服做做饭,等她工作稳定了再走。
但姐姐拒绝了。
姐姐说,自己是成年人了,可以照顾好自己,衣服有洗衣机洗,家务可以请钟点工,饭有公司管,如果妈妈每天都在家做饭等她,她会觉得有负担。
妈妈很欣慰也很遗憾,回来后还不住地心疼姐姐,说她太独立了。
这次来了她家,一进门我就发现这里的陈设和半年前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男人的东西,想必居延平时也会过来。
居延让我去姐姐的房里休息,我困得不行,也不想和他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就说了声“打扰”,走进姐姐的房间里,上床很快就睡下了。
昏沉中,我觉得身上一重。
药效让我疲惫不堪,意识混乱,我费力撑开眼皮,看到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那双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直勾勾的盯着我,像两只漂浮在空中的黑洞。
又是鬼压床?
这次好吓人啊。
我想醒过来,但抽不出手,也喊不出声,只能看着那双眼睛越来越近。
突然,眼前一黑。
我敌不过黑暗带来的困倦,彻底昏睡过去。
回到教室,我叫元素去见老班。
她冷淡的应了一声,起身走了。
我感觉从她把白宫摆件扔课桌里的那天开始,她就看我不顺眼了。
原本我们俩又是同桌又是舍友,总是一起吃饭跑操,一起上厕所回宿舍,但那天之后她就和另一个宿舍的女生结伴,把我撇下了。
我最初没意识到她在疏远我,还和她打招呼,她却装没听见。
被晾了两三次后,我也不理她了。
晏落不喜欢她又不是我教唆的,再说当时我自己还有一堆烦心事呢,哪儿顾得上她。
不过听到老班说她退步,再加上她最近无精打采的,等她回来,还是关心关心吧。
到底是朋友。
元素回来后,脸臭臭的,我写了个小纸条推过去:“等下我请你吃宵夜好吗?”
她看了看纸条,又扭头看着我。
我小声说:“是你最喜欢的羊肉粉,加羊肝和羊杂。”
她深吸一口气,我还以为她会把小纸条撕了,继续不理我,没想到她没好气的笑了。
哎,笑了就好,笑了就没事了。
谁知她笑完,突然又像火车汽笛一样,“呜”的一声埋头就哭,前后左右的同学都看了过来。
我手忙脚乱的递纸巾:“你怎么啦?哭什么啊……你们不要看啦,我没有欺负她!”
好在放学铃很快响起,同学们各有要事,散去多半。
几个要好的朋友过来问她怎么了,元素哭得差不多了,抹一把脸,哽咽着说:“我没事!你们都回去吧,有连荷陪着呢。”
大家让我好好照顾她,也都离开了。
我们俩久违的并肩同行,在楼梯口遇见了晏落和高文,他俩听说我们要去嗦粉,也要一起。
我怕元素看见晏落伤心,正想拒绝,元素却拽住我,吸吸鼻子对他俩说:“好啊,一起吧,今晚连荷请客。”
高文笑起来:“是吗?”
我飞快的想了一下自己的余额,然后点头:“是的,走吧!”
粉店人满为患,挤满了饥饿的高中生。
我们四个挤在一张小方桌上吃粉,我一边吃一边心痛。
元素存心让我破费,一碗粉加了五碗的料,又叫了烤串和两道小凉菜。
我被洗劫一空,刚才付钱余额不足,还是高文慷慨解囊,替我刷了十块。
这回在晏落面前,元素也不走婉约含蓄的路线了,她呼呼嗦粉,咔咔吃肉,还指挥晏落:“把你后面的醋给我。”
晏落把醋瓶子递给她,由衷的说:“你吃饭真香。”
元素说:“别人请客,吃什么都香,是吧连荷?”
我说:“呵呵,是的。”
这家伙……
算了,看在她心情不好的份儿上,随便吃吧。
金币的话,回家找爸爸爆点就是。
这顿饭我们都心照不宣的没问元素为什么哭,就只是吃。
喂饱了元素,她大度的一拍我肩膀,说:“多谢你啦,我回宿舍了,你们回家吧!”
看样子是哄好了。
等她进了学校,我长舒一口气,转身对高文说:“那十块钱我回家转你。”
我刚说完,他突然低头,拿纸巾在我嘴角擦了擦。
“呃?”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他擦完把纸巾团在手里,对我微笑:“不用还了,改天请我……”
话音未落,他的口袋里就传来叮呤咣啷红包到账的声响。
晏落晃晃手机对高文说:“不用请来请去,我替她还了。”
晏落又不是傻子,看到我和爸爸愁云惨淡的样子,再加上我妈也不在家,他就大致猜出我家这个年过得鸡飞狗跳。
他借口肚子饿了要吃宵夜,把我爸支到厨房,然后拉着我回到房里,悄悄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没脸说自己干了什么,只说居延和姐姐分手了。
晏落“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我也觉得他们才交往半年就订婚太仓促了,你们连居延的家庭情况都还不清楚吧?这样也好,缓一缓,相互多了解一点,如果他们真的有缘,以后肯定还会走到一起的。”
他说得头头是道,也让我有了希望:“真的还能在一起吗?”
“当然最主要还得看他们自己。”晏落上下打量我,“分手的是薰姐,你怎么这么憔悴?”
“我……我觉得我爸妈好像要离婚。”
晏落一愣:“为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过初一我们要和居延的家人见面吗,那天我跟妈妈吵架了没有去,爸爸为了照顾我也没去,之后姐姐的订婚就取消了。妈妈很生气,带着行李去了姐姐家,还说如果姐姐跟居延订不了婚,她就要跟爸爸离婚……都怪我。”
晏落安慰道:“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说不定分手是因为薰姐和他之间本来就有问题,你们吵架只是刚好赶上了。再说,哪对夫妻没说过离婚之类的话,我爸妈吵架时也这么说过。”
我有点不相信:“你家那种神仙家庭还会吵架啊?”
晏落信誓旦旦:“是啊,谁家过日子没拌过嘴?别瞎操心了,你爸脾气那么好,不会离婚的。哎,我闻到香味儿了,饭好了,咱们出去吃东西吧!”
“好。”
虽然现状还是没有改变,但他的一番话让我心里好受很多。
我们三人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爸爸就把晏爸晏妈的份儿也做了,带回去能当宵夜,不想吃的话,明早热热也能当早点。
晏落吃饱喝足,临走前我爸又给了他两个红包,他也没客气,收下后一路喊着恭喜发财离开了。
我们收拾好碗筷,去客厅里拆他带回来的礼物。
拆开袋子,里面躺着晏爸晏妈给我封的两个红包。
爸爸拿出红包,苦笑着叹气:“唉,这家人真是……”
我看着红包,仿佛看到了晏爸晏妈那慈祥和善的微笑。
要是他们知道我干了那么丧心病狂的事,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我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非得争那一口气呢?!
自责也无济于事,一定要想办法弥补过失。
明天就要开学,我仍然住校,爸爸在房里给我收拾东西。
我悄悄走到客厅,拿起他的手机解锁,找到居延的手机号码,背下,然后把手机放回原处。
姐姐虽然不张扬,但她是个很要强的人,不然也不会从小到大都这么优秀,一毕业就不肯再拿家里一分钱。
既然是她先向居延提出了分手,就算为了面子,她也绝不会吃回头草。
我不会让他们就这么错过的。
回家路上,我想起晏落那句“我替她还了”就想笑。
他当时真像我爸。
也不知他这会儿怎么了,闷着头往前走,我小跑几步才追上:“你慢点儿,我吃撑了,跑步费劲。”
他恍然回神,放缓了脚步,配合我慢慢走。
我问他:“你在想什么?”
晏落反问我:“你想好考哪里了吗?”
我说:“你考哪里我就考哪里,不然以后欠钱谁帮我还啊。”
最后一句是开玩笑,但晏落没有笑:“要是我们考不到一起呢?”
我说:“我考不上一本,上二本总没问题,帝都不能连个二本都没有吧?”
“如果我不在帝都,你会喜欢那里吗?”
“你不在的话,去哪里还不都一样。”我咂摸出了点话外之音,“你志愿变了?不考帝都政法了?”
他低着头不说话。
我挡在他跟前:“不考就不考,你的新志愿是哪里?”
晏落还是不吭声。
看到他这三脚踹不出个屁的样子,我恼了:“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上大学,总得让我知道你报了哪里,我才能避开啊!”
“不是的!”晏落打断我的话,犹豫着说,“连荷,我可能,要去美国上大学了。”
我愣住了。
当我对顶尖的定义还局限在帝都的时候,他已经放眼世界了。
去美国留学对我来说像梦一样虚幻遥远,但对晏落来说却不是。
他的成绩够好,在那边还有起哥接应,晏爸晏妈也肯定会全力支持。
而那种地方,我是无论如何都去不了的。
我们不可能一起上大学了。
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样子,晏落闷声解释:“我也是去美国旅游之后才有这个想法的,我知道,这样很对不起你,但我真的很想出去看看……其实在说出口之前,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但你什么事都会告诉我,我也不想瞒着你……”
我一把抱住了他。
晏落一顿,也慢慢抱住了我。
他的羽绒服好暖和。
我埋在他怀里,开始呜呜的哭。
混蛋晏落!
我最好的朋友,最亲的玩伴,最合心的搭子!
以前说好一起上大学的,他居然要拍拍翅膀飞走了?!
他怎么能狠心丢下我?
没了晏子我可怎么活!
可是,国内这么多人,万里挑一都得乘个十四亿,一入职场就成牛马,卷生卷死,能够出国留学真是普通人最好的选择了。
他想去就去吧。
我抓着他的衣袖,一边哭一边说:“你走归走,绝对不能忘了我啊……等你有钱了要请我去那边旅游,要包机票……我怕我自己毕业后赚不到钱……呜呜……”
晏落本来还很伤感,越听越好笑,最后无奈道:“知道了,肯定会请你的。”
我蛮横的说:“光说不算!拉勾!”
面对这个没道理的白嫖条款,他也答应了,语气跟哄小孩儿似的:“好,拉勾。”
手指刚勾到一起,一道刺眼的车灯就打在我们脸上。
心里正烦着,还遇到这么缺德的家伙,我眯着眼,对那辆车的司机大喊:“讨厌!照我们干什么!”
话音刚落,司机打开车门出来了。
他逆光站着,看起来好高,我怕他冲上来打人,怂怂的退后一步,随时准备逃跑。
晏落却不打算逃。
他一手勾着我的手指,另一手抬起挡着车灯,侧脸看着站在灯光后的人:“这不是姐夫吗?又见面了。”
姐夫……居延?
我又努力辨认了一下,发现还真是他。
这么晚了,他在我们小区外头溜达什么?
虽然我妈认为高三生不好好刷题却跑去看电影是不务正业,好在我这次周考进步了一丢丢,爸爸也在一旁说劳逸结合,第二天我总算有惊无险的出了门。
坐在小区门口的公车站,我仰头打呵欠,突然听到晏落的声音:“喂,连荷!”
我把剩下的呵欠打完,懒洋洋的扭头看他:“早啊,吃了吗?”
“当然吃了,我又不像你,刚刚才起。”
今天的晏落穿着一身烟灰色防风服,衣服有型,再加上他本人瘦瘦高高,长相清爽,看起来很顺眼。
他在我身边坐下,接着说:“今天看完电影,我们在外面吃饭吧?”
“不行啊,我姐和准姐夫今天来家里,我想回家吃。”
他说:“别呀,你那个准姐夫以后随时都能见,咱们这些同学毕业后可就天各一方,见一面少一面了。今天出来的都是比较亲近的朋友,高文也来,他还特地带了相机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想回家了。
窗帘的事嘛,已经板上钉钉,满意不满意都装上去了。
还是和朋友拍照比较重要。
我就给爸爸打电话,说中午不回去了。
爸爸表示理解,又给我转了一百块钱当活动经费。
到了影城,元素和高文几人已经到了,正在大厅里玩娃娃机,只剩两个住得远的女生还在车上,马上就到。
元素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她扎着高高的丸子头,穿着掐腰格子裙和中跟小皮靴,脖子上围着一条红围巾,看起来非常俏丽。
她最先看到我们,嘴里亲亲热热叫着我“莲藕~”,眼睛却一直盯着晏落。
真是重色轻友。
在场的其他女生也打扮过,卷了头发,涂了唇膏,走近一闻,身上也是香香的。
放眼看去,数我粗糙,不仅穿着运动服,昨晚还偷懒没洗头,扣了顶棒球帽就出来了。
不一会儿,另外两个女生也到了,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好好,这群家伙,说是朋友小聚,结果一个比一个打扮得讲究,也没人通知我,真是塑料姐妹。
买完电影票,距离开场还有段时间,大家先在海报前拍大合照。
不修边幅的我自然被挤到了边缘,高文调整好三脚架和相机倒计时,赶快跑到我身边。
我扭头提醒他:“你往中间站啦……”
他用一根手指把我的脸推到正面:“来不及了,快喊茄子。”
我马上对着镜头比剪刀手,咧嘴傻笑。
合照完,他又给其他同学拍了一些小合照和独照,元素原本拉着我和晏落一起拍照,我识趣的退出镜头,让她如愿以偿的跟晏落合照。
马上就要开场了,有人开始交换电影票。
来看元旦档的人很多,我们没能买到大连座,只买到了分散的小连座。
今天过来的虽说名义上都是朋友,但有几人相互之间有友情以上恋爱未满的感觉,小连座正好能创造一部电影的独处时间。
换到最后,就剩一个角落的位置,不用说,又到了我手里。
我拿着这张不受待见的电影票,看着前头成双成对的几个人,真是有点气笑了。
谈恋爱了不起啊!
早知道来的人是单数,我就不来了!
上了车,我系好安全带问他:“居延哥,你不会这个时候带我去姐姐家吧?”
他说:“不是,我带你去看婚房。”
“已经装修好了?”
“差不多。”
我诧异道:“你还没告诉姐姐吗?”
“没有。”
“……”
如果姐姐知道他已经把婚房买好,不说绝对,起码也得有七成把握会原谅他吧!
他竟能忍到现在都不说。
他稳稳的开着车:“可能要花一些时间,你和你爸说一声。”
“哦对,差点忘了。”
我给爸爸打了个电话,说居延哥来接我,晚一会儿回家。
爸爸摸不着头脑:“这个点儿他接你干什么?”
我说:“当然是和姐姐有关的事了,不要担心。”
爸爸的语气有些迟疑:“你把电话给居延,我问问。”
我就把电话拿到居延耳边,居延微微歪头靠近手机,说道:“你好,叔叔。”
他也没把婚房的事告诉我爸,只说有些关于姐姐的事想跟我打听一下,还说一个小时后就送我回家。
爸爸不大乐意,但怕惹他不高兴,只好答应了。
车子一路飞驰,最后来到一处崭新的高档小区,售楼部的宣传广告看得我直咋舌。
这儿的房子不管是分期还是全款,都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价格。
一个五百强的小头头这么有钱吗?
小区刚竣工不久,入住率不高,开车进来后,一路都没见到几家灯火。
当我和居延坐电梯的时候,听着电梯上升的声音,再看着门上映出的居延的身影,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他该不会想在婚房里杀了我吧?!
这念头一出,我越想越真,越想越害怕。
夜黑,风高。
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又是搅黄他和女朋友订婚的罪魁祸首。
如果他真的要杀我,等警察来我肯定死透了。
就在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到了。
居延率先走出去。
我站在空荡荡的电梯里,紧张得咽了咽口水,心想要跑就趁现在,否则只能在还剩最后一口气时后悔:“如果刚才我没出电梯就好了……”
但是……
死就死吧!
等姐姐看到我的尸体,就会知道我有多抱歉了!
我走出电梯。
婚房在27楼,一梯一户,从电梯到家门口有一段玻璃走廊,这个高度足以俯瞰整个城市。
我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位置,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恐高,一路扶着扶手才来到家门口。
进门一看,我不由得“哇”了一声。
我承认这声“哇”里带了点夸张成分,不过我是真心觉得这房子又大又漂亮。
什么风格什么设计什么材质我不懂,但看到这房子的第一眼,它在我心里就跟豪宅划等号了。
姐姐要是看见这房子,肯定会消气的。
窗帘正是我选的那个颜色,不过它好像是这个房子里最难看的东西。
居延哥也是,明明自己的眼光就很好,为什么还让我选窗帘。
选砸了吧。
居延打开空调,脱下外套,很自然的问我:“我还没吃晚饭,现在去做,你呢?”
“啊?”看他不像要杀我的样子,正好我也饿了,就坐下跟他说,“我也吃,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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