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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我要做乱世枭雄马贵枝唐富贵全文

向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听陈卫熊提起刚才碰到的那男人,唐枭吃了一惊:“你说那个人是……”陈卫熊点了下头:“不止他一个,几乎每条胡同里都有人!不使苦肉计,能挖出身边的叛徒吗?”“可、可他......

主角:马贵枝唐富贵   更新:2025-01-24 18: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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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马贵枝唐富贵的其他类型小说《民国:我要做乱世枭雄马贵枝唐富贵全文》,由网络作家“向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陈卫熊提起刚才碰到的那男人,唐枭吃了一惊:“你说那个人是……”陈卫熊点了下头:“不止他一个,几乎每条胡同里都有人!不使苦肉计,能挖出身边的叛徒吗?”“可、可他......

《民国:我要做乱世枭雄马贵枝唐富贵全文》精彩片段


听陈卫熊提起刚才碰到的那男人,唐枭吃了一惊:“你说那个人是……”

陈卫熊点了下头:“不止他一个,几乎每条胡同里都有人!不使苦肉计,能挖出身边的叛徒吗?”

“可、可他......

“所以,你就任他羞辱我?”

“为什么不是我想让你杀杀他的锐气呢?”高力士反问。

唐枭淡然一笑:“实话实说,论拳脚功夫,我确实打不过他,哪怕手上有刀都不行!不只是他,或许还有许许多多的高手,我都打不过!可无论是谁,无论有多高,只要没把我唐枭一枪爆头,最后死的一定不是我!高老板,你信吗?”

“信!”高力士没犹豫。

陈卫熊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这一跪准没憋好屁,奇怪的是,你什么时候拿了块碗碴子呢?”

“呸!”唐枭一口唾沫吐了过去,里面还夹杂着血,陈大茶壶连忙往一旁闪。

“你奶奶个腿儿!看着我挨打是不是?”唐枭破口大骂。

陈大茶壶梳理了一下大背头,干笑着不说话了。

高力士说:“小唐啊,你俩是不是考虑一下,来我这边吧,咱们兄弟一起做些大事!”

陈卫熊刚要说话,唐枭抢在了前面:“高老板,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咱们还是再合作几次吧,您说呢?”

“也好!”高力士没勉强,起身道:“半夜了,你俩今晚就睡这儿吧,我去看看老五。”

唐枭懒洋洋道:“如果死了,麻烦高老板替我买个花圈……”

陈卫熊往外送,来到院子里,又把两个巡警的事情说了,高力士说小事情,他来处理。

回来以后,陈卫熊压着嗓子问:“艹,你啥情况啊?”

唐枭躺了下去,看着顶棚悠悠道:“庙小了!”

陈大茶壶并没有劝他,嘿嘿一笑:“好吧,我睡哪儿?”

“地上!”

“……”

第二天,两个人回百花楼前,高力士让人端来了一百大洋。

他俩也没什么客气的,拿着就走,还赶走了那辆骡车,半路就卖了六块大洋,还赚了一块钱。

当天晚上,陈卫熊告诉唐枭,旬五没死。

他先是被送到了一家常去的医馆,大夫没敢收,又送去了新市街陆军医院,直接推进了手术台。

话说日本大夫真挺厉害,肚皮都捅烂了,硬生生把人救活了!

唐枭轻蔑地笑了笑,没再说他,问陈卫熊:“你说我是不是该找个什么武术大家,好好练练,总下跪的话,太他妈砢碜了!”

“兄弟,没必要!再厉害的高手也只能应急,脑子才能解决复杂难题!从长远看,暴力带来的胜利都难以持久,只有智慧才能成功!真正的大亨,够狠、有脑子就够了,杀人这活有的是人抢着干!再说了,拳脚再快,还能有子弹快?”陈大茶壶梳着大背头,说起这些一套一套的,听着还挺有道理。

唐枭也有些感触,真要是练武的话,自己的年纪确实大了一些,又忍不住好奇地问:“那你相中我哪一点了呢?”

“相中了你屁股大!”陈大茶壶嬉笑起来。

唐枭忍不住开始骂娘,其实他伤得并不重,旬五没下死手,他却下了死手,身上不过是些瘀痕,最重的还是那只手。

可这六道沟的刁民却装起了病号,再加上牡丹和百合、茉莉每天都拿着点心和水果过来看望,他赖在炕上更不想动了。

那两个巡警的事情悄声无息,连续几天都没见报,看来不是被高力士压下了,就是两个人醒过来以后没往上报。

这天上午,茉莉又来了,一屁股坐在炕沿儿上,眼泪就下来了。

这天上午,茉莉又来了,这次空着手,坐在炕沿儿上就开始抹眼泪。

这丫头没有百合淡雅,身材也赶不上牡丹,可最有女人味儿!

不然也不会住天字一号房。


“号外!号外!虐杀案昨夜再现,死者被大卸八块喂了狗!!”

哈尔滨埠头区中国大街上,报童卖力地吆喝着,炸裂的消息引得行人一拥而上。

一份报纸在争抢中不慎掉落,随着风的节奏缓缓飘动,时而贴近地面,时而轻轻跃起,落地后又要扬起,被一只脚稳稳踩住了。

马家饺子馆门槛上坐着个身材消瘦的小伙子,他挪开脚,目光落在了报纸上:《远东报》,中华民国七年六月八号,头版头条《半年内三起虐杀谜案,真凶何在?》

小伙子扫了几眼后抬起头,眼神淡漠,懒洋洋地倚靠着门框,继续看着人来人往。

一辆洒水车在叮叮铛铛的铃声中缓缓驶过,畜力车与黄包车交织前行,发出辚辚声响;白俄卖花女在人群中穿梭着;和服轻摆的日本女人打着花伞,笑语盈盈;一个犹太老妇人坐在街角长椅上,阳光斑驳,篮子里几只待售的小狗崽儿憨态可掬……

“富贵儿——?!”

老板娘一声大吼,震得房梁上的灰都落了下来,门槛上的唐富贵漫不经心应了一声,起身拍拍屁股进了饺子馆。

“马迭尔旅馆,218房,麻溜儿滴,一会儿坨了!”

老板娘叫马贵枝,今年四十岁出头,嗓门大了一点儿,身上肉肥了一些,人不坏。

望着拎着食盒跑出去的佝偻背影,马贵枝直摇脑袋,白白净净挺精神个小伙子,个子也不矮,腰咋就直不起来呢?

还有那一脸的贱笑,让人总想上去挠两把。

再想起半年前他进店时的模样,乱蓬蓬的粗辫子,黑亮的缅裆棉裤泛着白霜,大襟袄扎着草绳露出大把棉花,笨重的乌拉草鞋已经飞了边儿。

以前开玩笑说谁是饿死鬼托生的,那天马贵枝算是见到活的了!

三盘六十个酸菜猪肉馅的饺子,被这犊子风卷残云般塞进了肚子,随后打着饱嗝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打死我吧!”

马贵枝双手掐腰跳着脚开骂,唾沫横飞中,丈夫老马在一旁小声劝:“差不多行了,正好咱家缺个小伙计,让他顶上吧!”

老马总被老婆喊当家的,可他是上门女婿,当不了家。

让老马倍感欣慰的是,他也姓马,遗憾的是,两口子至今没孩子。

骂声戛然而止,马贵枝上上下下打量几眼唐富贵,或许是那一口白牙打动了她,问:“你是想见官?还是留下打杂?”

“能天天吃饺子吗?”唐富贵反问。

马贵枝抓起一块抹布就砸了过去:“吃个粑粑,我看你像饺子!管吃管住没工钱!”

他歪头躲过,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

两口子不知道的是,这饿死鬼是有备而来,瞅准了她家的伙计因为太懒刚被辞退,偶尔来要饭的也从不恶语相向往出赶人。

唐富贵拎着空食盒出了马迭尔旅馆,穿过刚刚洒过水的土路,忍不住转身看了过去。

一群人鱼贯出了马迭尔,其中一位中年男人长衫礼帽,非凡气度,在众人的簇拥下拱手作别,上了辆黑色的铁壳子小轿车。

两名穿着对襟马褂的壮汉敏捷地跃上车踏板,分立两侧,小轿车一声轰鸣开走了。

真扬巴,大丈夫当如是也!

唐富贵羡慕此等做派,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可他一个饭店小伙计,想要在这座鱼龙混杂的城市出人头地,无疑是痴人说梦。

长舒一口气,回身就吓了一跳。

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站了个男人,一张堪比鞋拔子的脸有些沧桑,眼睛细长,年龄难以捉摸,油光可鉴的大背头苍蝇都难以立足,平添了几分不羁与滑稽。

“嘎哈呀?吓我一跳!”唐富贵十分不悦,瞥了眼这人身后的算命幡,上写:晓阴阳,通天地,辨人吉凶祸福。

这是姜子牙的词儿,口气真大,也不怕闪到舌头!

“小哥,我瞅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骨骼清奇……”大背头一脸神秘,摇头晃脑,竹竿一样的身子在破旧的粗布大褂下面晃晃悠悠。

“滚!”

“等一下!”

“等你奶奶个腿儿!”这厮脖子太细,唐富贵真怕他把脑袋晃悠下来,懒得搭理这种江湖骗子,迈步就走,一点儿机会都不给他。

望着拎着食盒远去的背影,大背头若有所思。

第二天下午,店里没客人,唐富贵出来闲逛,又遇到了这个算命的骗子,当时他正被四个短打扮的汉子踢打,围了好多人看热闹。

唐富贵挤了进去,蹲在人群前面,还顺手捡了半截老巴夺香烟,拍着巴掌加油鼓劲儿:“削,往死了削!”

透过踢人的大脚,大背头看到了他,暗骂这逼人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

终于打够了,几个人骂骂咧咧走了,人群也很快散了,大背头躺在地上土驴一样直哼哼。

唐富贵觉得这货忒不扛打,没啥意思,‘呸呸’吐着烟沫子回去了。

这天下小雨,街上满地泥泞,冷冷清清,唐富贵打着油纸伞,去给松浦洋行一位管驾送饺子。

往回走时,发现屋檐下面大背头的卦摊儿还在,人却不见了。

停下脚往北看,见这厮鬼鬼祟祟跟在了一个日本女人身后,女人打着伞,腰上背着‘小枕头’,看不到相貌,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他忍不住好奇,跟了上去。

一路往北,眼瞅着快到江沿儿了,前面两个人拐进了一条胡同。

等唐富贵走进胡同,就见那女人躺在了一户门洞里面,露出两只穿着白袜木屐的秀气脚丫,大背头正蹲在那儿翻找。

听有人过来,大背头起身探出头,见是马家饺子馆的小伙计,细长的眼睛眨得飞快。

“又见面了!”唐富贵弓着腰,左手持伞,右手拎着食盒,一脸欠揍地笑。

大背头见他如此放松,更是疑惑,迈出门洞拱起手正色道:“西北玄天一枝花,金戈兰荣是一家;万物归蓝蓝回水,水漫五行归八卦。千斤子,江湖浪子鬼见愁,老合甩个蔓吧?!”

“别他妈整没用地,说人话!”唐富贵翻了个白眼。

大背头被噎得轻咳一声,只好说:“我叫陈卫熊,江湖上的朋友给了个绰号:鬼见愁,兄弟是……”

“既然你都说了是兄弟,兄弟见面,该不该一人一半?!”唐富贵打断了他。

陈卫熊笑了,呲着一口黄牙:“没问题,钱分你一半儿,连这白嫩的小娘们儿都是你的!”

“我只要钱,娘儿们就算了!”说着话,唐富贵放下了食盒,这玩意儿要是弄坏了,回去以后那头母老虎能扒了自己的皮!

雨势未歇,静谧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屏息以待。

他走得不快,步伐大大咧咧。

来到近前,陈卫熊笑嘻嘻地把手伸进兜里掏钱,抽出后刚要扬手,就觉得眼前一花,手腕被死死抓住了,钢箍一样!

唐富贵龇牙一笑:“小样儿,就知道你他娘的不老实!”

一条手帕掉在了地上,很快被雨水打湿。

陈卫熊也笑了,笑得邪魅,突然,一股黄色烟雾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这就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不需要多高明的局,人心都是贪婪的,只要利润高出期望,就会蒙蔽双眼!利润如果翻了倍,卖儿卖女都有人干……饿死了,买啥吃的了?”

“烧饼!”

陈卫熊拿了过来,撕开油纸就吃,含糊不清嘟囔着好吃,还热乎着呢!

两个人赶着骡车上路,路过艾家店,唐枭伸长了脖子看,陈卫熊说别看了,早撤了!

“这个局,能赚多少?”他问。

“大概多少马贩子?”

唐枭想了想:“差不多七八十个吧,有人卖四五匹,也有人就一匹,个数不一样。”

陈卫熊扬鞭抽了下骡子,说:“咱不按马匹数量算,一个马贩子押上十块大洋,起码也得七八百吧!”

唐枭直咋舌:“这买卖不错呀,比咱哥俩强多了!”

“想得美!蜂门可不好混,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装什么像什么,一个个至少会说七八个省份的方言俚语!就像那个姓张的小子,今天他是个副官,明天去了奉天,可能就是个京城来的世家子弟,风流倜傥,派头十足!再过一段时间去了天津,很可能又是个落魄文人,张口之乎者也……你行吗?”

唐枭摇了摇脑袋:“不行,我还是走私军火吧!”

陈卫熊哈哈大笑起来。

长春城马路上车水马龙,路上外国的自行车和铁壳子汽车随处可见。

陈卫熊见他半天没动静,忍不住扭头问想什么呢?

唐枭揉着下巴:“我琢磨着,下次如果再能遇到那个‘张副官’,应该结交一下,或许以后能用得上!”

“那可难了,蜂门的规矩,一个地方得手后,至少三年不得再出现!真能再遇到的话,也一定是在其他地方,而且这些人你也交不下!”

“你不就是麻门的吗,现在不天天和我一个被窝?有什么交不下的?”

陈卫熊笑骂起来,又解释说:“暗八门和江湖帮会不一样,例如青洪帮,体系、师承和辈分相对严谨。暗八门却是一团乱麻,各大城市都自成体系!每个蜂门的老大都喊老爷子,下面还有蜂头儿,蜂头也不是一个,各自都有团队!他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所以才叫‘蜂群蜇人麻走单’,这就是不好交的原因;而麻门自古以来就是独来独往,就只剩下师承了,能不能交下,要看人品……”

唐枭笑道:“人品不好的我都交下了,一群小蜜蜂而已,有什么难的?!”

“滚他妈犊子!”陈大茶壶骂了娘。

晚上八点,小火轮停靠在了九站码头,一切顺利。

排队到他们的时候,陈卫熊还是那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模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提前准备好的大洋放进了鲍里斯制服兜里。

鲍里斯就感觉衣兜一沉,满是大胡子的脸止不住笑意。

交税的时候,陈卫熊还少交了二百卢布,随后赶着骡车晃晃悠悠出了码头。

一路有惊无险,到了北三道街高记药店后院,这次开门的是高力士的保镖赵木,两个人喊叫了声木哥,他连忙说不敢,笑着帮忙把骡车赶进了院子。

赵木今年三十岁出头,比唐枭稍矮一点儿,长条儿脸,单眼皮,做事情很干练,高力士每次去百花楼,他都会在围墙外守着。

又过来四个人,开始帮着卸货。

唐枭问:“高老板呢?”

赵木说:“阿爷一会儿就过来。”

唐枭早就注意到了,高力士这些手下,除了旬五喊大哥,其他人都叫他阿爷。


听陈卫熊让自己离开马家饺子馆,唐枭佝偻着身子默默抽烟。

陈卫熊拿起筷子,在饭桌上摆了个‘丁’字:“这是中东铁路,南到大连,西达满洲里,东至绥芬河!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国家要让老毛子来修铁路,可我知道,如果没有这条铁路,我们脚下还是淤泥杂草,这里还是个破破烂烂的小渔村!”

接着,他又在碗里沾了点酒,在北侧画了两道线,说这是松花江。

拿起四个烤土豆,筷子西侧放下一个,说这是咱们所在的埠头区;东侧又放下一个,说这是傅家甸;接着往南放一个是秦家岗、再往南放一个是香坊。

很快,一个简陋的地图就布置好了。

“老毛子建好铁路后,大量俄国贵族避难来了咱们这嘎哒,今年九月份,又有大批白俄由赤塔、海参崴、海兰泡逃亡过来!或许这儿还比不了上海滩的十里洋场,可也生活着近40万人,其中外国人就有十几万,老毛子的落魄贵族,英国人、法国人、日本人和无家可归的犹太人……”

说着,他点了点铁路西侧的烤土豆:“这些人,绝大部分都住在这儿,埠头区!这儿才是真正的哈尔滨,可要想闯出来,这里并不适合咱们!”

唐枭来哈尔滨后,始终住在了埠头区,听到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为什么?”

“因为我们太弱,弱得连地沟里的蟑螂都不如!因为这里外国人管着,咱们伸展不开手脚!”

“那去哪儿?”

陈卫熊指向了筷子东侧那个烤土豆:“这儿,傅家甸!”

“傅家甸,也称马场甸子,原本一片荒芜,随着中东铁路的开工,大量劳工来铁路边上讨生活,居住的地方就是傅家店!直到十三年前,清政府才正式开始对傅家店进行管辖,因为‘店’这个字含义狭小,滨江厅知事何厚琦将这个‘店’改成了‘甸’字。”

“这儿没被划入中东铁路附属地,人烟稠密,轮轨辐辕,商号林立,鱼龙混杂,大大小小的帮会更是多如牛毛!”接着,他又点了点南侧两个土豆,细长的眼睛放着光,“还有秦家岗和香坊,这三片区域,有青帮的张小茅、洪门的袁耀文、老呔儿帮的徐家伟、哥老会的赵一帆、丐帮的潘仁义、影社的赵炎、东震堂的傅杰……这才是咱们能闯出来的地方!”

都说人不可貌相,唐枭今天终于看到了活生生的例子,这厮翻过来调过去怎么瞅都不像什么好人,可不得不说,是真有才!

他明白陈卫熊的意思,乱,才能火中取栗,才有机会!

北洋政府虽说在傅家甸设立了铁路警备司令部,又设立了临时警察局。

可中国有警察,外国有驻军!

不只俄国人有,日本人在病院街驻扎了第三十五联队,新市街那边还有派遣司令部、野战邮电局、野战交通部以及陆军医院。

这里没有租界,却胜似租界!

这是块热土,热得像锅杂米粥,更像块人人都想咬上几口的俄罗斯大列巴!

可他们的机会在哪儿?

两个人都喝多了,一夜没合眼,时而开怀大笑,时而相拥落泪,一个是混迹江湖多年的麻门浪荡子,一个是六道沟扒墙头看寡妇洗澡的野犊子,聊到了天露鱼肚白。

唐枭原本懵懵懂懂还在萌芽中的野心开始肆意生长,冲破了破烂的屋顶,蔓延开去……

半个月后,两个人扛着行李卷儿,灰溜溜地走出了位于西十六道街街口的马家饺子馆,身后是叉腰跳脚的马贵枝:“富贵儿你个瘪犊子,等你再要饭那天,别来我家要……”

老马在一边劝:“差不多行啦!”

“滚!啥你都差不多行啦,去哪儿再找不要工钱的伙计?明天开始,你来跑堂儿!”

老马缩了缩脖子,赶快闭嘴。

马贵枝虽说泼辣,却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说好的不给工钱,可唐枭身上的衣服鞋袜,都是她给买的,时不时还会塞点儿零钱给他。

唐枭不可能扔下就走,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找到接替自己的人,小伙子家是榆树的,一看就是个老实孩子。

其实马贵枝最舍不得的是陈卫熊,不是因为他骚,而是舍不得他的手艺。

可人家也没签卖身契,又一分工钱没要过,再加上冬天点凉拌菜的也不多,只好算了。

两个人步行往傅家甸走。

刚入冬不久,外面已经滴水成冰,西北风直往脖子里钻,陈卫熊扛着算命幡,唐枭拎着行李卷东张西望,活脱脱两个盲流子。

路上遇到了好长一队荷枪实弹的大兵,两个人连忙靠边站,陈卫熊奇怪道:“不对,这不是老毛子!”

唐枭问:“不是吗?我咋瞅着都一样呢?”

“你看前面那面旗,上面都是星星,是美国兵!”

“奶奶个腿儿,他们来咱们这嘎哒干啥?看着至少有一二百人!”

队伍过去了,陈卫熊摇了摇脑袋说:“不知道,走吧!”

和埠头区的中国大街比,傅家甸虽说寒酸,却热闹了太多。

正阳大街两侧电线杆密密麻麻,中西合璧的巴洛克风格建筑群有些不伦不类,南北街道纵横,招牌林立,钱庄、百货、金店、茶庄、报馆、药房、油坊、戏院、茶楼……旗幌挂在沿街两侧,俄式的玻璃路灯与传统的大红灯笼交织点缀,车水马龙。

路边有耍猴的,小猴子明显太冷了,锣声中瑟瑟发抖。

要饭的棉衣破烂,在一家油坊前打着竹板。

卖大力丸的汉子赤着上身,大砍刀‘啪啪’往身上砍,看得唐枭都打了个寒战,这个钱不容易赚。

“走吧,别看了!”

陈卫熊扯了他一把,刚要往南三道街拐,就见远远街面上有人惊呼:“毛了!马毛了!”

两个人都是一怔。

就见马路上行人纷纷避让,一匹枣红色的蒙古马拉着厢车疾驰而来,四蹄翻飞,积雪飞扬。

不远处一辆黄包车的车夫吓傻了眼,竟然扔下车就跑。

车上坐着一个身穿裘皮的中年女人,因为背对惊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眼瞅就要撞到这辆黄包车,乱哄哄的行人都傻了眼,有人已经捂上了眼睛,电光石火间,就见一条人影疾冲了过去,扬脚就踹在了黄包车后轮上。

马路上都是冰雪,黄包车毫无阻力地横着滑向路边。

眨眼间,惊马来到了这人身前,就见他身子一侧,闪电般抓住了缰绳,轻轻一带,顺势飞身骑在了马背上。

枣红马‘稀溜溜’前蹄跃起,人群一阵阵惊呼。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站在南三道街街口的陈卫熊还傻站在那里,暗骂这虎犊子真他妈不要命了!

冲过去救人的,正是唐枭!

惊马前蹄落地后还要继续,想把背上的人掀翻。

唐枭两条腿夹紧俯下身,一只手抚摸着马的颈部,嘴里安慰着什么……很快,枣红马‘‌咴咴’几声,鼻子里呼出大团大团的白色雾气,终于安静下来。

人群中不知是谁叫起好来。

一片掌声和叫好声中,唐枭跳下了马,开始绕着圈打量这匹枣红马。

陈卫熊把卦幡放在了行李上,跑过来问:“怎么回事儿?”

唐枭蹙眉道:“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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