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陶酌谢临瑾的其他类型小说《桃花太旺!这个大佬借你挡一挡 全集》,由网络作家“知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陶酌第二天就去餐厅辞掉了兼职。在休息室里找到正在吃饭的店长,陶酌走到她的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赵姐,这段时间谢谢你和大家的照顾……”这种开场白店长听多了,基本都是离职惯用开场白,她心里一紧,捏紧了筷子。陶酌将手里的奶茶放在桌上,“我有些私人原因,不能继续这份兼职了。赵姐,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这是我请你和大家喝的奶茶。”店长摆摆手,嘴上说着“客气什么”,但还是收下了奶茶,随手喊来一个服务生,让她帮忙将奶茶分发给大家。把陶酌拉到角落里,店长问:“怎么就不做了呢?因为那个小费吗?”店长是个已婚已育,孩子下半年就该上小学的中年女士,她实在不理解陶酌因为那笔小费而产生的扭捏情绪,在心里觉得陶酌这种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
《桃花太旺!这个大佬借你挡一挡 全集》精彩片段
陶酌第二天就去餐厅辞掉了兼职。
在休息室里找到正在吃饭的店长,陶酌走到她的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赵姐,这段时间谢谢你和大家的照顾……”
这种开场白店长听多了,基本都是离职惯用开场白,她心里一紧,捏紧了筷子。
陶酌将手里的奶茶放在桌上,“我有些私人原因,不能继续这份兼职了。赵姐,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这是我请你和大家喝的奶茶。”
店长摆摆手,嘴上说着“客气什么”,但还是收下了奶茶,随手喊来一个服务生,让她帮忙将奶茶分发给大家。
把陶酌拉到角落里,店长问:“怎么就不做了呢?因为那个小费吗?”
店长是个已婚已育,孩子下半年就该上小学的中年女士,她实在不理解陶酌因为那笔小费而产生的扭捏情绪,在心里觉得陶酌这种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五百块够一家人好几天的伙食费了,她却觉得像是有钱人在侮辱自己。
陶酌拿出那套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不是因为这个。是我今年大四了,我明年就该毕业了,想提前准备考研。”
想考研是假的。
怕店长不信,陶酌又补充了一句:“我是艺术生,文化课成绩一般,只能笨鸟先飞。”
看她说得坦荡又肯定,店长信了这套说辞,点点头,“好。那你再帮忙几天,等下一个兼职的到了,再走行吗?”
陶酌答应了。
结束最后一天的兼职,陶酌回到寝室,拿出双肩包,简单收拾了清明期间回家的行李。
此番回家,是为了祭拜奶奶。
陶酌在陵园里见到了几个月不见的姑姑一家。
离开陵园,陶酌一家跟爷爷和姑姑一家找了家餐厅吃饭。
吃饭期间,姑姑马盛吟又开始老调重弹,“小酒,在大学里有没有谈朋友呀?”
低头吃饭只想当个透明人的陶酌,在沉默一瞬后,放下筷子,抬起头对上马盛吟望来的殷切眼神,露出乖巧的笑容,说出令她满意的答案:“没有。”
马盛吟点着头,剥了一只虾放在陶酌的碗里,“没谈恋爱就好。”
和姑姑马盛吟的想法不同,陶酌的父母是鼓励陶酌恋爱的。
陶酌高考结束的那天,父母两人一起到考场外接她回家,两人各自拉着横幅的一边,红色的横幅上写着黄澄澄的几个大字——恭喜陶酌可以恋爱了!
考场大门拉开的一瞬,陶酌随着汹涌的人潮向外奔去,见到父母拉着的横幅时,陶酌脚步一顿,觉得自己社会性死亡了,只想旋踵而逃。逃无可逃,陶酌半捂着脸,顶着周遭好奇的打量,尴尬地挪到了父母面前,让他们快把横幅收起来。
马盛清对于妹妹干涉自己女儿的感情一事是有些不满的,开口:“盛吟,‘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作远忧’。”
“我是为了小酒好啊。”马盛吟对于哥哥突然的指责,略一怔愣,随后拽着纸巾,哭哭啼啼起来,“我们家就小酒一个女孩子,我当姑姑的,关心自己侄女有什么错吗?我又是过来人,担心自己侄女走上我的老路,多问两句而已……”
姑父还在,眼看姑姑又要像祥林嫂一样,提起过去的恋人,作为被关心的对象,陶酌抽出几张纸巾递给马盛吟,“姑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这不是也没谈恋爱嘛。等我谈恋爱了,我肯定会跟家里报备的,大家不用担心我。”
有了陶酌这句话,马盛吟终于止住了哭泣。
这顿饭因为中场的插曲,众人皆吃得食不知味。
回家的路上,爷爷坐了马盛清的车子。
陶闫丹坐在副驾,陶酌陪着爷爷坐在后座。
奶奶去世后,马盛清和妻子提出让老父亲到自己家里居住,被老爷子一口回绝,义正词严地表示自己又不是瘫痪了不能自理。
老爷子在车上问陶酌:“在学校上课累不累啊?有没有好好吃饭啊?我看你都瘦了。”
陶酌挽着爷爷的胳膊,像小时候那样撒娇:“不累的,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饭,还有小肚子呢!”
听到孙女的回答,老爷子放心地笑了。
“有好好吃饭就好!”老爷子想到餐桌上马盛吟说的话,那段过去,除了女儿马盛吟,他是最清楚的,“你不要生你姑姑的气,她是为你好。她当年啊,被那家人欺负得……”
讲到伤心处,老爷子也突然哽咽了。
陶酌安慰爷爷:“我知道了,我不会的。”
老爷子浑浊的眼望向陶酌,陶酌竖起三根手指向他保证:“爷爷,相信我,我不会的。”
送走老爷子,马盛清看着坐在后排打瞌睡的女儿,“之后还要找兼职吗?”
家里虽不是大富大贵人家,但夫妻俩的收入供养一个学音乐的大学生是绰绰有余的。
陶酌睁开眼睛,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马上就要大五了,到时候就该去实习了,现在找兼职,时间节点有些尴尬,做不了多久又要辞掉,去找实习,可她又不是毕业生,未必能找到合适的实习。
陶闫丹心疼女儿,劝她:“别找了。我跟你爸又不是养不起你。”
夫妻俩都清楚,女儿做兼职是因为有一个留学梦,可她赚的那点钱,比起留学的费用,不过是杯水车薪,夫妻俩的经济实力也无法支撑女儿的留学费用。
马盛清想了想,跟妻女商量:“要不,把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卖了,拿去给小酒留学?”
陶闫丹没说话,陶酌情绪激烈地反对:“不行。”
陶酌也清楚,留学不过是一场可望不可即的美梦。
“我就想想,不是非要出国读研的。”陶酌说,“我想了想,就不找兼职了,给人打工也挺累的。这学期好好学习,暑假期间我就不回家了,留在A市,找个音乐工作室实习。”
假期的最后一天,陶酌背着双肩包,手里提着一袋子零食,搭乘地铁前往高铁站。
父母提出要送她,但陶酌提前看了交通路况,高铁站外的高架桥上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如此拥堵的路况,地铁出行成为了最佳的选择。
高铁站有东南西北共四个进站口,陶酌走到离自己最近的进站口,刚排上队伍,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走向她,礼貌地说:“西进站口已经停止排队,麻烦您往前走再右转,从北进站口排队进站。”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陶酌惊讶地“啊”了一声,随后提着东西,顺着工作人员指的方向走去。
Z市的高铁站是个大站,陶酌沿着高铁站外围走了好久,才终于走到了北进站口。
北进站口也排起长队,但比起西进站口,人流少了不少。
陶酌看了眼自己的车次发车时间,又瞄了眼面前的长队,在心里估算着应该不会迟到。
谢临瑾这次在Z市逗留得有点久,本该在清明当日返回A市,奈何清明暴雨,航班取消,不得不改换高铁。
商务座的候车室在北进站口左侧,标识不太显眼,近视眼杨泽差点就给谢临瑾带错了路。
路过北进站口排队的人群,杨泽叹了一口气,曾几何时,他也是这群排队旅客中的一员,而现在,能跟着上级享受商务座的待遇,他心里有些得意和炫耀。
注意到自己的助理目光频频望向北进站口的排队人群,谢临瑾好奇地顺着望去了一眼。
他望去的那一眼,恰逢安检口又放进了几位乘客,拥堵的进站口开始缓慢流动。
穿着各异的人群里,他一眼注意到了熟悉的身影。
陶酌背着双肩包,手里抱着一袋零食,挤在两个男人之间,不停抻着脖子向前张望。
谢临瑾这种富家公子是没有这种体验的。他想出声喊她,可下一瞬,她又隐匿在了人群里。
杨泽看谢临瑾不动,低声喊他:“谢总?”
“走吧。”谢临瑾收回目光,微抬下巴,指指前方的进站通道。
他有一瞬间想过帮陶酌升级座位,让她免受拥挤之苦,但想起谢倚琼的五百小费,又惊觉自己的行为似乎不太妥当。
坐在商务座候车室里,谢临瑾给陶酌发出了一条消息。
「谢临瑾:在高铁站?」
她没回。谢临瑾也不急,想着进站口那如同一条蜿蜒的长龙的队伍,想着她估计还在等待进站中。
杨泽去拿了两瓶矿泉水回来,其实他是想喝可乐的,但这一趟毕竟是商务行程,他不好意思在谢临瑾面前喝可乐。
谢临瑾接过矿泉水,说了声谢谢,拧开喝了一口,又打开手机,想看看陶酌是否回复了。
节假日的候车厅,人多得就像是沙丁鱼罐头,放眼望去,没有一个空着的座位,陶酌找了根柱子,大咧咧地盘腿坐下。
拿出手机,想给父母报备自己已安全抵达高铁站,发现有一条谢临瑾的未读消息,陶酌一愣,长按标记为已读,选择不回复。
久久得不到回复的谢临瑾懂了。
陶酌是对那笔小费生气了。
半小时后,陶酌排队检票。与此同时,乘务员领着谢临瑾和杨泽通过无需排队的商务通道。
谢临瑾长得高,风度翩翩的人走在哪里都是关注点,何况人满为患的高铁站。
陶酌抬着头张望,正好看见一身西装,在乘务员的陪同下坐电梯去月台的谢临瑾。
难怪会问她是不是在高铁站,原来是看见她了。
从Z市到A市的高铁不少,怎么就偏偏坐上了同一班车次?
检票的人群往前移动,陶酌不再胡思乱想,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
车厢里坐满了人,大件行李存放处也堆满了行李,陶酌庆幸自己这次轻装上阵。
开始上下客的车厢,混杂着各色乡音在一起,喧嚣吵闹。
陶酌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她运气好,抢到了靠窗的座位。
陶酌拿出手机对着窗外拍了一张,发在了一家三口的群聊里。
「陶酌:我上车了。」
「陶闫丹:车上睡一会,但不要睡过头了。一会到了晚饭点,记得买份盒饭,别嫌贵就舍不得。」
随后又发了个红包给陶酌,陶酌笑盈盈地点开收下,回了一个“谢谢妈妈”的表情包。
车厢里的说话声丝毫不减,陶酌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忽然想到商务车厢。
商务车厢应该很安静吧,就算有说话声,那也应该是开会声、打电话处理工作的声音,不像这里,家长里短、柴米油盐,什么都聊。
车子启动,陶酌拿出耳机戴上。
管他呢。
她就喜欢这种喧嚣的淳朴。
谢临瑾在车上回了几个商务电话,又跟母亲于霈打了电话汇报这几日的行程。
挂断电话后,他喊来杨泽。
杨泽如临大敌,以为是自己的工作哪里做得不到位。
结果却听谢临瑾问他:“你有女朋友吗?”
杨泽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有的。”
“多久了?”
杨泽伸出两根手指,“两年了,从研二谈到现在。”
论起年纪,杨泽还比谢临瑾大几个月,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谢临瑾面前,杨泽总觉得自己像个不成熟的小孩。
也许是因为谢临瑾有超出年纪的成熟稳重,也许是出众的家世背景,让他从出生起,就肩负了两个大家族的重担。
“会吵架吗?”
杨泽觉得谢临瑾这个问题有点好笑,“吵,哪有情侣不吵架的。”
绕了一大圈,谢临瑾终于问到点子上了,“吵架了怎么办?”
杨泽懵了,好像有点懂了谢临瑾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谢总,您和女朋友吵架了?”话一出口,杨泽惊觉自己说错话了,竟然八卦起了老板的私生活,连忙改口,“我瞎说的,您别在意。”
杨泽说回之前的问题,“吵架了就哄她。”
谢临瑾像一个好学的学生,继续追问:“怎么哄?”
杨泽挠挠头,回想一遍自己之前是如何哄女友的,“买点礼物,送送花,请她吃饭,说点情话。差不多就这样……”
正想着,陶酌忽然开始剧烈地摇头,心疼有钱人做什么,他们学的那些东西,是多少普通家庭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东西,什么马术,陶酌连马都没见过。像陶酌这样能够自幼学习钢琴的,已经胜过无数人了,更何况谢临瑾这样的家境。
“摇什么头?”谢临瑾问。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陶酌和谢临瑾的相处不再拘谨,自然得如同认识多年的老友,“我在告诫自己,不要心疼你。”
谢临瑾几乎是皱着眉头听完了她的话。他不稀罕别人的心疼,但……听着陶酌的这番话,谢临瑾心里不是滋味。
说话间,车子已经停在了音乐学院的西门。
陶酌看到熟悉的校门,解了安全带,就要开门下车。发现门还锁着,陶酌转头看向谢临瑾,提醒他:“到了,开一下门。”
谢临瑾一动不动,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目光平直地看向前方。
他在琢磨陶酌话里的意思。
不要心疼他?这是什么意思?
陶酌看他纹丝不动,好像在发呆,提高音量,凑到他耳朵旁,又提醒了一遍:“我到了,你开一下门。”
谢临瑾听到了,他转过头,耳尖擦过陶酌的唇瓣,最后两人以一指的距离,面对面相看。
几乎是一触即离,但感官却放大了那一瞬的感受。
柔软,温热的触感擦过耳尖,向来冷静自持的人,也忍不住红了耳朵。
陶酌也呆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后,身子向后退,想要拉开这过近的距离。
她的动作还是慢了谢临瑾一步,在她刚要往后倒去时,谢临瑾的手已经伸了过来,覆在她的脑后,阻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还把她往自己跟前带。
鼻尖碰鼻尖,暧昧的呼吸纠缠。
奇怪。明明车内没有播放音乐,陶酌却觉得吵闹喧嚣。
等她反应过来那让她震耳欲聋的声响来自胸腔时,视线里谢临瑾的五官再度放大,唇上的柔软触感提醒着她发生的一切。
时隔半年的吻,谢临瑾进步了不少,陶酌的吻技却依然一塌糊涂,只会张着嘴,任他索取。
陶酌不敢睁眼看他,闭着眼睛庆幸,还好出门前用过漱口水了。
闭上眼,眼前是一片虚无的黑暗,黑暗放大听觉感官,让陶酌本就灵敏的听觉,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她听见了接吻时暧昧的声音。
过去四年,陶酌时不时就能在寝室楼下撞见分别的情侣,他们旁若无人地拥吻,发出声音也不觉尴尬。过路的陶酌觉得尴尬又羞耻,腿就像插上翅膀一样,跑得飞快。
可这样的声音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突然觉得这很动听。
谢临瑾短暂地松开了她,陶酌握着他的小臂,头靠在他臂弯里,藏起红透的脸。
谢临瑾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他低着声音促狭道:“呼吸啊。”
他在嘲笑自己的吻技。虽然吻技差是事实,但被质疑总归不舒服,陶酌抬头瞪他。
还没瞪够,谢临瑾又凑了过来。
以为又要继续刚才的事,陶酌乖巧地闭上了眼睛,等待唇上的触感。
期待的柔软没等到,她只感受到腰间搭上了一双手,那人稍稍用力,自己就被提起,抱到了他的腿上。
突然的腾空,陶酌下意识攀住他的脖子来寻找安全感。
他今天开的车陶酌不认识,但是车厢很宽阔,驾驶座多一个她,也不显拥挤。
陶酌一瞬不瞬注视着手机,绝望地捂着额头,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几分钟后,陶酌在群里坦白了自己不能在十点前赶回来的事实。
寝室群安静了一会。陶酌都可以料想到寝室现在一定是死亡般的沉寂。
过了一会,王娅洁发来一条60秒的语言。
不用点开,陶酌就猜到她会说些什么。先是怒吼完蛋了,接着再给她提点或可行或不可行的建议。
怒吼可以不听,但建议得听,万一是可行性的建议呢?
点了语音转文字,也许是王娅洁现在情绪太过激动,语序颠三倒四,总之翻译得并不好,陶酌没太看明白王娅洁的意思。
摸了摸自己的羽绒服口袋,只有一条猫条,没有她想要找的耳机。陶酌又低头在自己的帆布包李翻找,也没有耳机,估计是没带出来。
只能贴着耳朵听了。
内心被忧虑占据,陶酌没注意自己此时是扬声器播放,戳开了语音条,刚要放在耳边,王娅洁的怒吼瞬间充斥了整个车厢,把前排认真开车的张哥都险些吓了一跳。
“陶酌!!!完蛋了,要死丢丢了!那个女人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要不你……”
陶酌手忙脚乱,慌里慌张地按掉了语音。
手机音量太响,加上王娅洁的普通实在太标准了,谢临瑾听得一清二楚,他问:“什么完蛋了?”
太尴尬了,又是个不好解释的事情,陶酌只好尴尬地嘿嘿一笑,试图应付过去。
低头戳着手机屏幕,陶酌打字解释自己没有耳机,现在不方便听语音。
王娅洁很快发来文字,她让陶酌在外面找个酒店凑合一下吧,费用她出。
是个解决办法,陶酌采纳了她的建议,但这事归根结底不是王娅洁的错,费用方面,陶酌表示自己负责。
回复完消息,抬起头,发现谢临瑾正偏头疑惑地看着她,“哪个女人不会放过你?”
王娅洁口中的那个女人就是宿管阿姨,她的威名令无数音乐学院学子闻风丧胆。
其实晚归不是件大事,宿管阿姨们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登记。
但偏偏陶酌住的这栋楼,宿管阿姨出了名的一板一眼,平等地不放过每一个不守校规的学生。不对,守校规的她也不放过。只要行为举止稍不符合她心中的好学生标准,每个她都呛上两句。
音乐学院最为神秘的不是那些恐怖的校园传说,而是——宿管阿姨心中的好学生标准到底是什么?
在她手下因被记晚归、使用违规电器的学生数量多到可以出本书了。
被记过是小事,因此丢了评优评先的资格才是大事。
上次陶酌踩点进寝室,都免不了一顿奚落,至于这一次,陶酌都可以预想到宿管阿姨叉着腰,大发雷霆的样子。
想想就恐怖。
想到这,陶酌就害怕地抖了一抖,她宁愿花钱住在卫生条件堪忧酒店,也不想回去面对宿管阿姨狗血淋头的责骂,更不想寝室各位因此丢了评优评先的资格。
解释起来好麻烦,也不知从哪开始解释,陶酌想了想,随后胡诌:“没什么,就是一个老师,布置的作业有点难。”
谢临瑾也体会过那种被老师支配的恐惧,知趣地没有再问。
斟酌了一会,刚要开口安慰她,瞥到她的手机界面好像是在订酒店。
订酒店?她不是要回寝室吗?
陶酌翻了几家酒店,看了评论区的图片,感觉卫生质量堪忧,虽然她没有洁癖,但没人会不喜欢住干净舒适的酒店。
又看了几家,也不是很满意。
低头久了,脖子有些酸,陶酌仰着头揉脖子,余光瞥到谢临瑾在看自己的手机屏幕。
陶酌将屏幕熄屏,怪他,“别偷看啊!”
反正偷看已经被抓,谢临瑾大喇喇地坐着,眼神坦荡荡,丝毫没有被抓后的尴尬不适,“寝室进不去?”
除了这个原因,谢临瑾想不到她为什么放着寝室不住要去住酒店。
还没等陶酌解释,张哥已经反应过来背后缘由,一边开车一边向后排道歉,“小姐,对不起,是不是害你没赶上宿舍门禁?”
没有体制内学校的就读经历,也没有住校经历,“宿舍门禁”四个字对谢临瑾来说,是个新鲜的词汇。
“门禁?”谢临瑾扭头,眼神似乎在问她是否是张哥说的那样。
陶酌只好点点头。
张哥到现在还是以为陶酌是谢临瑾的女友。
虽然谢临瑾不是个会为难人的雇主,陶酌看起来也很好说话,但谢临瑾开的工资高,也不是个麻烦爱挑刺的老板,张哥很珍惜这份工作,不想因此给老板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错已经犯了,后悔无用,只能尽量弥补过失。张哥提出他来承担陶酌的酒店费用。
陶酌肯定不肯,两个人推三阻四,争执不下,最后还是谢临瑾出声打断他们,拍板做了最后的决定:“去拥翠湾。”
张哥应了一声,在前面路口调头。
跨年夜至少还有谢凭瑶在,今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他的房子有960平,但陶酌还是觉得这并不是个妥当的解决办法。
犹犹豫豫着要开口,甫一抬头,陶酌就跌进了谢临瑾那双像黑曜石一般浓黑透亮的眸子里。
打好的腹稿全然没了用武之地。
望着那双波光脉脉的眼睛,陶酌觉得自己心里原本坚定的某些意志,好像渐渐松动。
不该这样的,她试图抓住点什么,最后只有一片虚无。
谢临瑾看她扭扭捏捏,始终不开口的样子,率先开了口:“跟我回去?”
他的声音低沉,一字一字落在陶酌的心上,就像充满诱惑力的塞壬的歌声。
拒绝的话早就到了嘴边,偏偏听着谢临瑾的这一句,陶酌的意志彻底挣脱了她的掌控,她遵从内心点了点头。
车子停在地库,临下车前,张哥又道歉了一遍,陶酌和谢临瑾都说没关系,他才放心下班。
第三次来拥翠湾,陶酌已经对从地库到28楼谢临瑾的家这段路熟稔于心。她没有像之前两次那样,小碎步紧紧跟着谢临瑾,生怕自己在偌大的地库里迷路。
陶酌隔着五六米远,不疾不徐地走着。
谢临瑾没有听到陶酌的脚步声,以为她没跟上,回头去寻,发现她隔着几米远,在后面缓缓走着。
谢临瑾反思了一下,可能是自己走太快了,于是放缓步子,等陶酌跟上来。
陶酌发现他的速度慢了下来,之后更是索性站在原地,回头定定地看着她,等待的意味显而易见。
三步并作两步,陶酌小跑到谢临瑾身边。
谢临瑾配合她的步子往前走。
到了家中,之前见过的那只橘猫“喵喵”地跑到谢临瑾的脚边,在他的裤腿上蹭了两下。
谢临瑾弯腰抱起猫,给陶酌介绍:“我的猫。”
陶酌眨着眼睛,等他介绍橘猫的名字。谢临瑾像是没接收到她的意思,抱着猫往客厅走。
没了?
陶酌挺喜欢猫的,音乐学院有好几只猫学姐、猫学长,她经常会拿猫条去喂它们。
“它叫什么?”陶酌问。
谢临瑾坐在沙发上撸猫,听见陶酌的问题,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给出了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答案:“……就叫猫。”
陶酌的表情管理险些失控。
学校的猫学姐、猫学长们都有专属名字,谢临瑾的猫竟然没有名字。
陶酌劝他:“你这是不是太随便了……”
谢临瑾点点头,像是认同她的话。
他但凡能想出什么合适的名字,也不至于一直管它叫“猫”。这个取名的权利,谢临瑾慷慨地让给了陶酌,“你给它取?”
陶酌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吗?”
取名这种事,不该主人来做吗?
谢临瑾笃定地点点头,陶酌认真地思考起来。
“它是妹妹还是弟弟?”
谢临瑾觉得陶酌关于性别的这个问法有点可爱,忍不住笑了,“弟弟。”
陶酌看着窝在谢临瑾身边的小猫,她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那还是就叫……猫吧。”
“要跟它玩一会吗?”谢临瑾问。
陶酌摸了摸口袋,里面正好有根猫条,猫条是她买来喂学校的流浪猫的,每次出门前都会揣一根。
撕开包装,陶酌向橘猫晃了晃猫条,窝在谢临瑾身边的小猫始终没理她,紧紧挨着谢临瑾,一动不动,后面更是直接扭头看向窗外。
跟主人一个样,甚至青出于蓝。
谢临瑾接过猫条去喂它,橘猫这回有反应了,看了一眼猫条,舔了一口,傲娇地扭开了头。
它在拒绝。
陶酌有些挫败。
谢临瑾安慰她:“是它吃不来细糠。”
陶酌笑笑,算是回应他的安慰,她明白谢临瑾只是在哄她。
陶酌的肚子在这时响起不合时宜的咕叫。
晚饭只吃了一块面包和半个红薯,陶酌的胃口大,这点东西根本不够填饱她的肚子。
听到声响,沙发上的一人一猫看向她。
谢临瑾轻轻点了一下橘猫的脑袋,脱下西装外套,将衬衫的袖子挽至小臂处,步履悠悠地往厨房走。
一边走一边问陶酌:“想吃什么?”
这是要给她做饭的意思吗?
这是陶酌今晚第二次感到受宠若惊。
陶酌还没从夹杂着不安的高兴情绪里回过神,谢临瑾已经替她做了决定:“番茄鸡蛋面?”
他记得跨年夜那天,陶酌在朋友圈发过一张在食堂吃的番茄鸡蛋面的照片,配的文案怪可怜的——“凄凄惨惨戚戚。”
陶酌不挑食,强烈的饥饿感让她听见“番茄鸡蛋面”五个字,就忍不住分泌唾液,她咽了咽口水,答道:“好啊。”
谢临瑾很快做好面端出来,陶酌看着餐桌上那碗色香味俱全的夜宵,满足之余,更多的是震惊。她以为谢临瑾会是个从未踏足厨房的矜贵少爷,没想到竟然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有钱还有长相的高质量男人。
这辈子能跟这种男人亲一次嘴,陶酌觉得自己值了。
陶酌按着自己一贯的速度吃面,才吃了两口,耳边响起谢临瑾的嘱咐:“吃慢点。”
陶酌觉得他说这话时颇有一种高中教导主任的语气,不过他和教导主任还是不同的。教导主任是个秃头又顶着个大肚腩,还充满爹味好为人师的中年男人,谢临瑾却是个年轻帅气的多金男人。就凭他这张挑不出瑕疵的脸,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陶酌一边嚼着一边在内心鄙夷自己这种三观跟着五官走的行为。
谢临瑾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只做了一碗,看见陶酌听话地放慢了速度,谢临瑾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去沙发上拿着逗猫棒陪橘猫玩。
谢临瑾的房子是横厅的户型,陶酌一抬头就能看见在沙发上跟小猫玩耍的谢临瑾。
陶酌一直有个疑惑,看谢临瑾现在心情不错,她便壮着胆子问了出来。
“为什么会养橘猫?”
她以为有钱人家会更钟爱品种猫。
谢临瑾低头逗猫,回答得言简意赅,“路边捡的。”
刚回国倒时差的那段时间,谢临瑾晚上睡不着,就出去跑步,在一处灌木丛前,听到似有若无的猫叫。他没多想。
跑第二圈时,那阵猫叫又出现了。
谢临瑾不喜欢动物,转身想去喊保安过来找猫,结果橘猫自己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窝在谢临瑾的脚边冲他喵喵叫。
谢临瑾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抽的什么疯,看橘猫小小的一只,以为是和猫妈妈走丢了,就陪着它在原地等了两个多小时。等到天都微微亮了,路上甚至都有保姆出来遛狗,猫妈妈也没有出现。
熬了一晚上,困意袭来,谢临瑾打算给回去物业管家打个电话,让他们接手橘猫。才走出去两步,身后的橘猫又突然叫了起来,谢临瑾置若罔闻,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几步,心中不忍,又折回来抱着猫走了。
陶酌看了一眼橘猫,小家伙的运气真不错,往后喵生都是大富大贵。
吃过夜宵,两人各自回房洗漱睡觉。
回房前,陶酌看了一眼沙发。
上次接吻的地方。
车子在学校西门停稳,陶酌先是跟谢临瑾道了谢,又跟司机道谢,随后开门下车。
将帆布包背上右肩,陶酌拿出耳机戴上,从音乐软件里选了一首歌曲播放,准备往前走时却人挡住了去路。
又是那个死缠烂打的学弟。
就从对方追求了她一年,但她却记不住对方的名字可以看出,陶酌对这位学弟,可谓厌恶至极。
陶酌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绕过他走开了。
那人又追了上来,拽着陶酌的手腕不松手,“你还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爱钱。”
从豪车里走下来,脸上是过去不曾有过的精致妆容,还有前不久在食堂看见的那只奢侈品牌的手提袋。再结合陶酌过去的言论,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捞女。
陶酌不想同他在校门口拉拉扯扯,挤出一个诚心的笑容,“谢谢夸奖。请你松手。”
“不松。”对方拽得更紧了,“我追了你一年多,你耍我耍得很开心是不是?”
陶酌无语,她从一开始就跟他讲得清清楚楚,自己不喜欢他,是他不信,非说陶酌在嘴硬。这一年多来,陶酌拒绝了无数次,他送的礼物也是一样没收,不明白他口中所谓的“耍他”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见陶酌没话说,对方咄咄逼人:“你得赔偿我!我在你身上花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
陶酌一时被歪理气到说不出话,她真想把眼前这人的脑袋敲开,看看他的大脑构造是不是真跟正常人不一样。
司机张哥在校门口调头,校门口有几个学生打了网约车,几辆车子停在一起,挡住了车道。
谢临瑾抬头看向窗外,人潮涌动的校门口,陶酌特别好辨认。陶酌的面前站了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男生,看男生捉着陶酌的手,谢临瑾有些错愕,原来她不是单身。
刚要收回视线,就看见陶酌脸上挂着嫌恶的表情,想要用力挣脱对方的桎梏。
搞错了,原来是单方面的骚扰。
在陶酌准备破口大骂时,谢临瑾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也不知道刚刚学弟的那番话,他听进去了多少。
“追求不成就恼羞成怒的自卑者。”谢临瑾一针见血,睥睨对方,齿缝里挤出轻蔑的嘲笑,“除了可悲我想不出任何词来形容你。”
“你……”男生怒目圆睁,相差半个脑袋的身高,让他不得不仰着头看谢临瑾。
谢临瑾的眼神深邃且锐利,他站在那里,穿着西装,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看起来散漫,却散发着对世间万物的掌控感。如果动起手来,男生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很有自知之明地灰溜溜跑了。
怕谢临瑾,但不怕陶酌,所以落荒而逃前,不忘嘲讽陶酌一句:“捞女。”
他跑得快,没给陶酌回嘴的机会。
“捞女”这个标签是否贴在自己身上,陶酌无所谓。之前流言在指挥系和作曲系里传播,并没有影响她的生活,室友同学都熟知她的为人,没有相信这荒谬离谱毫无根据的风言风语,最重要的是烂桃花的数量骤降,对恋爱没有任何想法的陶酌开心还来不及。
但是……陶酌抬头看谢临瑾。他会不会信?如果他信了,是不是会让谢凭瑶远离她?
“我不是捞女。”
陶酌觉得自己突如其来的解释,看起来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再者,谢凭瑶与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的人,断了联系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陶酌不再解释了,顺其自然吧,她做好了坏结局的准备。
“嗯。”谢临瑾说,“你不是。”
他不太信一个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卡宴的捞女,会连续两次认错车子。
听见这个答案,陶酌有些惊讶,愣愣地看着谢临瑾,半晌说不出话。
被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不管是小学时跟同学起矛盾,老师和对方家长都觉得是她先动的手,但是父母却选择相信她。还是此刻,谢临瑾相信她不是捞女。
时间已经不早,谢临瑾看她的鼻尖都被冻红,有些心疼和不忍,“回去吧,路上小心。”
陶酌恍然,呆呆地点点头,走过西门,又突然顿住脚步回头朝他大喊:“谢临瑾,谢谢你!”
谢谢你替我说话,也谢谢你相信我。
谢临瑾看着陶酌,她站在路灯下,朝他粲然笑着。
谢临瑾没说话,伸出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在空中挥了几下,示意她快回去。
第二天,学弟又开始传播陶酌捞女的言论。
这次不再是干巴巴的一句“我们没在一起是因为她爱钱”,而是将昨晚看见陶酌从豪车上下来的事情加工了一番,把她营造成一个被有钱人包养的金丝雀。
陶酌看着室友们转发给她的聊天记录,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个想象能力,应该去当编剧,他来读音乐学院,真是电影学院的一大损失,陶酌为影视界失去如此耀眼的一颗明星感到惋惜。
师佳气不过,在寝室里走了好几圈,还是不消气,看见处在谣言漩涡中心的主人公还拿着手机傻兮兮笑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笑呢?都这么编排你了!气死我了。”
陶酌拉她坐下,又看向另外两位室友,真挚地发问:“你们信吗?”
三人都是摇头。
陶酌笑得开心,仿佛这件事真的不会干扰到她,“你们不信就好了。很多人只是享受传播女生道德败坏谣言时,那种占领道德高地的快感,享受对我这种拜金女的指摘罢了。他们并不在意真相如何,也不在乎我这个跟他们无关的人的人生是否会因此毁掉。”
夏若竹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你就不想为自己辩解吗?”
陶酌摇头,挨个拥抱室友,“澄清太累了,你们懂的,我可懒了。而且,他们对我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人,在意无关紧要的人对我的态度做什么?你们相信我,我爸妈相信我,还有……其他人相信我就好了。”
室友们都因陶酌那句“你们相信我”而陷入感动,谁也没注意到后面那半句“其他人相信我”。
-
跨年夜当天,室友们都回了家,留离家最远的陶酌一人独守寝室。
陶酌一个人在三食堂吃了晚饭,不少学生都回了家,连带着三食堂都冷清了不少。
一股凄凉从心底蔓延,如此场景,陶酌忍不住拿着手机对着自己的晚饭拍了几张照,先是发在寝室群里。
「陶酌:凄凄惨惨戚戚。」
王娅洁回得最快。
「王娅洁:别惨了,姐姐请你喝奶茶。」
其他室友的投喂也紧跟而来,陶酌欣然接受。
捧着王娅洁请的奶茶往寝室走,手里还拎着师佳请的烧烤,夏若竹请的提拉米苏,陶酌感慨卖惨真是有用。
眼看西门在望,陶酌突然计上心头,将那张凄惨的一人食照片发在了朋友圈,依然配文“凄凄惨惨戚戚”,希望能换取一点母爱和父爱,请她吃点草莓和车厘子。
专门发给父母看的朋友圈,陶酌设置了仅他们可见。
陶酌又在西门转了一圈,手机始终没有响起美妙的铃声。
不对啊,按照陶女士上网冲浪的速度,没道理这么久还没看见她的朋友圈啊。
陶酌站在西门,打开了朋友圈。
救命!她把仅父母可见设置成了仅父母不可见。
她的朋友圈有不少人点赞评论。
陶酌没回,打算删除,装作无事发生。
手指在即将触到删除键时,陶酌注意到谢临瑾给她点了个赞。
她好像从来没看过谢临瑾的朋友圈。
带着好奇,陶酌点进了他的朋友圈。
他没有设置查看的时间范围,发得不多,陶酌没几分钟就看完了他的所有朋友圈。
最近的是一张橘猫的照片,跟他头像上那只长得一样,原来这是他养的猫啊,真没想到,他居然不去选择品种猫,而是养了一只田园猫。
往后翻只有他不同阶段的毕业照。
真没想到,十八岁的少爷长得还挺水灵的。
陶酌兴致勃勃地退出了他的朋友圈,把自己那条发送失误的朋友圈删了,在和父母的小群里发了照片。
「陶酌:室友都回家了,我只能一个人吃饭,好惨。」
「马盛清:不是半个人吃饭就行。」
「陶酌:我说我好惨,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请我吃草莓就好了。」
老马回了张他跟陶闫丹在餐厅里的自拍,桌上明晃晃放着一盒草莓。
「马盛清:在陪我老婆吃草莓,你别打扰我们中年夫妻谈恋爱。」
「陶酌:打扰了,我这就告退。」
卖惨卖了个寂寞,陶酌对着空气打了一套拳,好在有室友们的关爱,不至于让她显得太过悲惨。陶酌长提一口气,捧着奶茶,拎着烧烤和甜品回寝室了。
到了寝室,陶酌将奶茶、烧烤和甜品摆放在桌面上,找角度拍了几张,发在寝室群里。
「陶酌:谢谢宝贝们的投喂,爱你们哦!」
依然是王娅洁回得最快。
「王娅洁:别爱我,姐是你爱不起的女人。」
师佳和夏若竹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没说话,陶酌跟王娅洁聊了一会,王娅洁说自己到站了,群里的话题才结束。
陶酌找了部电影,边吃烧烤边看,桌边的手机忽然振动一下,有消息进来了,以为是师佳或者夏若竹,陶酌笑盈盈地点开了。
不是师佳,也不是夏若竹,是谢临瑾。
他发了个问号。
发什么问号,莫名其妙的。
陶酌气呼呼地点开,也敲了个问号回去。
「谢临瑾:点赞我的朋友圈?」
什么?陶酌看得一头雾水,为了寻找答案,只好再度点进他的朋友圈。
在谢临瑾高中毕业那条朋友圈底下发现了自己点的赞。
陶酌两眼一黑,她只顾着偷看,没注意到自己手滑了。
陶酌切回跟谢临瑾的聊天界面,有些讪讪地回复他。
「陶酌:误触了。」
对面没有回复,陶酌看着聊天框,寥寥数字,却弥漫着浓浓的尴尬。
她现在换个星球生活还来得及吗?
其实就是小事一桩,但如果面对的人是谢临瑾,陶酌觉得自己简直原地去世。
为了打破尴尬,陶酌发了一个小狗叹气的表情。
等了半天,谢临瑾也没有回复。
陶酌索性不想了,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没事的,大少爷什么场面没见过,这不过是他庞伟人生里十分无聊的一件小事。
谢凭瑶的消息紧接而至,是一张朋友圈截图。
「谢凭瑶:你怎么会有我哥的微信?」
陶酌一时语塞。不是你推的吗?
谢凭瑶很快就想起了两人的联系方式还是通过自己加上的。
「谢凭瑶:想起来了,是我推的。你怎么会给我哥点赞呢?他朋友圈无聊死了。」
「陶酌:不小心点到的……」
「谢凭瑶:不说我哥了,你今天晚上一个人吗?我看见你的朋友圈了,要不要出来玩?」
虽然跨年夜,学校考虑到部分学生会出去跨年,取消了门禁,但陶酌还是拒绝了。
「陶酌:不了,外面好冷哦。」
谢凭瑶没有放弃。
「谢凭瑶:室内很暖和的,不冷,出来嘛!都是上次在云境酒店的那批人,你见过的。」
上次在云境酒店……陶酌想到了谢临瑾。
她想问谢临瑾在吗,输入框都打好了他的名字,又全部删除了。
「陶酌:还是不去了,太晚没地铁,我不好回学校。谢谢你啊,瑶瑶。」
「谢凭瑶:那好吧。我跟我哥说一声,让他不用去接你了。」
谢临瑾也去吗?
陶酌临时改变了想法,但不知道怎么跟谢凭瑶开口。前脚才说完不去,后脚就改变主意,这也太善变了。
没等陶酌想出合适的回复,谢临瑾的电话打了进来。
“马上到你们学校西门,可以出来了。”
看来谢凭瑶还没来得及给他打电话。
陶酌放下手里的烤串,抽了张纸巾擦手,“马上来。”
怕谢临瑾久等,陶酌穿上鞋子,拿上手机就往西门跑。
跑到时,谢临瑾正好到了。
还是那辆卡宴。
陶酌面带尬意地上了车。某些尴尬的往事就像鬼一样死死缠着她。
只要他别再开卡宴,她跪下求他都可以。
车子开出去几米,谢临瑾的手机响了,是谢凭瑶打来的电话。
“哥,你在哪呢?陶酌她说不来,你不用去接她了。”
前方是个红灯,谢临瑾踩下刹车,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副驾上的人。
“她在我车上。”谢临瑾说。
“啊?”谢凭瑶懵了,不是不去吗,怎么又上车了,“谢临瑾,你不会强迫人家上车吧?”
红灯还有几秒,谢临瑾朝陶酌递去眼神,示意她来给谢凭瑶解释。
“瑶瑶,我觉得一个人在寝室还是太无聊了,所以改变主意了。”
十一月的A市,已经刮起阴冷刺骨的寒风。
刚结束兼职的陶酌走出琴行,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呼了一脸,她拉上外套拉链,走到路边,拿着手机对着共享单车的二维码扫码。
电话铃声比扫码成功的“滴”声早一步响起。
陶酌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谢凭瑶”三个字,愣了一下。大小姐从不在这个时间点给她打电话的。
陶酌没有多想,只当今天大小姐有事召唤,立刻按了接听,“喂?”
谢凭瑶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阿酌,你在哪呀?”
陶酌如实回答:“在琴行门口,刚结束兼职。怎么了?”
谢凭瑶回答:“没事。一起吃个饭吗?”
陶酌不疑有他,答应得爽快利落:“行啊,去哪吃?”
挂断电话,谢凭瑶发来吃饭地址。
云境酒店?云悦集团旗下的奢牌酒店之一。这是她这个阶级配去的地方吗?
陶酌欲哭无泪,她以为就是学校附近的垃圾街,早知道是云境酒店,她就不答应大小姐吃饭的请求了。
做人不能食言,陶酌铭记她亲爱的老爹马盛清的教导,叹一口气,放弃共享单车,伸手拦了一辆出租。
半小时后,陶酌站在云境酒店外,目光从高耸入云的建筑高度转移到中式古朴庄重的大门,她只觉得空气中都弥漫着金钱的味道。
深呼一口气,陶酌昂着脑袋,挺起胸膛,步履坚定往前迈去。
一位身高腿长的男子走到陶酌的前侧,骤然闯入她的视线里,两侧的门童见了,恭敬颔首,为其拉开大门。
陶酌偷瞄了对方一眼,西装挺括,身姿颀长挺拔,露出的一小半张侧脸利落硬朗,一看就是素养极好的富家公子。
以为自己的偷瞄不着痕迹,却被对方抓了个正着,陶酌慌乱地挪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
谢临瑾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侧有道视线贴在自己身上,回头望去,陶酌原本透亮的眼神立刻化为偷看被抓后的慌乱。谢临瑾轻笑一声,看她与酒店格格不入的穿着打扮,以为是来上班的工作人员,还没换上工服。
但她怎么不走员工通道?
门童也瞧见了陶酌,灰色卫衣外套和直筒牛仔裤的搭配,怎么看都像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不像是个有钱人。但谢临瑾同她对视,门童便当两人认识,是一起的,没有多想,也没有拦下陶酌。
陶酌第一次来云境酒店,对一楼大厅的低调中蕴含着高级,高级中隐藏着奢华的装修惊讶到,微张着嘴四处观望。
谢临瑾轻车熟路地走到电梯处,初来乍到的陶酌不熟路,但她想着跟着少爷走,准不会出错,收回观望的视线,快步跟上少爷的脚步。
身后的脚步声深深浅浅,谢临瑾回头看她。怎么跟着他?不是工作人员吗?
虽有种种疑惑,但家教让他没有当场发问。
等电梯的期间,陶酌拿出手机给谢凭瑶发去微信,说自己已经到酒店一楼了,问她要去几楼。
谢凭瑶几乎是秒回,让她坐着电梯到68楼的翠篁厅。
回复完谢凭瑶的消息,电梯也到了。
少爷先进,她再进。
收起手机,抬手要按电梯,发现68楼的按键正亮着白光。原来少爷也去68楼,真巧。
这回陶酌学乖了,没有偷瞄少爷。
谢临瑾注意到她抬起的手滞在空中,随后放下,这回他终于憋不住心底的疑惑,“不按电梯?”
他这一声在狭小的电梯空间里,如雷乍响,陶酌一愣,转头看他,用食指指着自己,“问我吗?”
不然呢?谢临瑾觉得这女生有点笨,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他不问她,那他是在问鬼吗?
“没有。”谢临瑾突然不想跟她说话了,对她的好奇也全然消失,“我在问鬼。”
陶酌低低地“哦”了一声,随后隐隐觉得不对,他是不是在阴阳她啊?
阴阳就阴阳吧,只见一次面的人,陶酌觉得没有必要与人争执理论,于是认下了“女鬼”的身份,回答:“我也去68楼。”
谢临瑾不语,像是没听到一般,目光平直地看着紧闭的电梯门。
电梯到达,陶酌挪动一小步,给少爷留出空间,让他先行。
少爷走后,陶酌长吁一口气,很快又笑了起来,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古代卑躬屈膝的侍女。
该死的有钱人,她恨!下次再见到这些有钱人,她一定要趾高气扬地走在他们面前!
陶酌保持着几米远的距离,走在谢临瑾身后。
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迎了上来,露出职业微笑,态度礼貌友好,“请问先生您去哪间包厢?”
“翠篁厅。”
走在后面的陶酌细细品味着他的声音,低沉性感,像是古寺里的钟声,醇厚幽远,三个字就抚平了陶酌心上的浮躁。
等一下!翠篁厅?
谢凭瑶还约了别人?
另一位工作人员微笑着向陶酌迎了上来,“女士,请问您去哪?”
陶酌“呃”了一声,小声地回答:“翠篁厅。”
工作人员依旧微笑着,那笑容像是焊在她脸上了一般,“那让我的同事带您去。”
短短几分钟,谢临瑾第三次看向她,眉头皱在一起。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也去翠篁厅?
谢临瑾没问,只要进了包厢,她的身份就会揭晓。他不急。
工作人员拉开包厢的大门,道了一句“先生,女士,翠篁厅到了”就礼貌退下。
包厢内推杯换盏的众人听到这话,都纷纷看向门口。
几个认识谢临瑾的立刻放下酒杯,脸上堆着笑上前迎接。
走在最前侧的那个说:“谢二少爷,好久不见!”
目光落到谢临瑾身后的陶酌,“这是……你的女伴?”
“不是。”谢临瑾反驳,“你不认识?”
“不认识。”
那人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爱交朋友,连他都不认识……
众人警惕地打量着陶酌这个陌生来客。
陶酌被眼前的画面弄得一头雾水,歉然点头,“好像走错了……”
掏出手机,陶酌又核对了一遍谢凭瑶发给自己的包厢名,没错啊,翠篁厅,但是怎么不见谢凭瑶。
包厢内有卫生间,谢凭瑶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好几个人堵在包厢门口。
谢临瑾个子高,188的身高站在众人间,像是鹤立鸡群,谢凭瑶一眼就看见了,挤过围着谢临瑾的几人,凑到他面前,“哥,你来了!”
注意到他身后的陶酌,谢凭瑶眼睛一亮,去牵陶酌的手,“阿酌,你来啦!”
原来是谢凭瑶叫来的人,大家松了一口气。
谢凭瑶牵着陶酌坐到自己身旁,“别紧张,他们人都很好的。”
陶酌小声地问谢凭瑶:“怎么这么多人啊?”
谢凭瑶茫然地眨着眼睛,“我没告诉你是生日会吗?”
“没有。”陶酌摇头,她要是知道有这么多人,她打死都不会来的。
谢凭瑶“哦”了一声,“那可能是我忘了吧,对不起啊。”
陶酌抿着唇,局促不安地坐着,眼神只敢盯着面前的空盘子,不敢乱飘,心里却想着寻个什么理由,快点从这场让人坐立难安的生日会上溜走。
谢凭瑶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安抚性地拍拍她因紧张而紧拽着牛仔裤的手,“这个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的生日。”
大小姐朋友的生日,喊她来做什么?来卖弄才艺助兴吗?虽然她一个作曲系的学生,确实能弹能唱……
谢凭瑶终于解释到关键了:“我说我最近刚认识了个超级漂亮的大美女,他们不信,我就只好把你叫来,证明给他们看我没瞎说。”
好幼稚的大小姐,陶酌心想,但没怪她。
若有下辈子,陶酌也想当谢凭瑶这种单纯可爱的笨蛋大小姐。
谢临瑾终于应付完所有人的招呼,一看谢凭瑶身旁的两个位子都有人了,于是坐到了陶酌身旁的空位上。
陶酌的出现,分走了包厢内的一半注意力。
谢凭瑶的朋友,也就是今晚的寿星——秦惟岸凑到陶酌和大小姐之间,目测一米八几的人,蹲下身,挤在两张椅子之间,好奇地打量着陶酌,“秦惟岸,请问怎么称呼?”
陶酌转头看向秦惟岸,“我叫陶酌。”
坐在一旁安静的谢临瑾突然开口,吓了陶酌一跳,“桃灼?‘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陶酌嘿嘿一笑,从小到大,她的名字被误解过太多次,她都习以为常了,“不是。是陶醉的陶,斟酌的酌。”
“不错。”谢临瑾微微颔首。
陶酌,陶酌。人生如酒,陶然自酌。
“很好听的名字。”秦惟岸又去看谢凭瑶,“瑶瑶,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大美女?怎么今天才给我们介绍?”
“九月初,在音乐学院认识的。”谢凭瑶给陶酌倒饮料,“喝果汁可以吗?”
陶酌点头,她对吃喝向来是不挑的,“可以。”
秦惟岸继续追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谢凭瑶概述了认识经过。
八月份,谢凭瑶跟朋友去一家名为“cuentos”的咖啡厅享用下午茶。
咖啡厅里有一架恺撒堡三角钢琴,一个身着白衬衫黑西裤,气质朗然的男生走到钢琴旁,坐下后,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飞扬,琴声从指尖流出。
谢凭瑶一时忘了跟朋友攀谈,支着下巴静静听着。
一曲终了,男生起身到柜台拿过咖啡,推开玻璃门出去。
谢凭瑶追了出去,“那个……你刚刚弹的是什么曲子?”
对方一愣,随即笑开了,笑容温润有礼,“是李斯特的《钟》。”
还想再说几句,对方已经拿着咖啡远去。
为了再遇到他,谢凭瑶每天都约着朋友来喝咖啡,喝了几天,朋友喝腻了,不肯陪她来 ,她便自己一个人来。
一连几日毫无收获。在即将放弃之际,男生出现了。他在柜台点了一杯红茶拿铁后,又坐在钢琴前。
这次弹的曲子跟上次的不一样。
结束后,谢凭瑶跑去跟他打招呼,问他弹的是什么。
多聊了几句,谢凭瑶知道他是音乐学院的钢琴专业的学生,开学大三,叫钟邮。
谢凭瑶当即决定,她要追到钟邮。
怎么追?去人家学校追。
钟邮没追到,倒是因缘际会结识了作曲专业的陶酌。
谢凭瑶要去追钟邮的第一天,没有收获,肚子发出咕咕响声,她跟着下课的学生去了最近的食堂。
排队打好饭,结账时被告知,音乐学院除了二食堂二楼,其余都不对外开放,必须刷饭卡。
陶酌当时就排在她后面,赶着去兼职,主动大方地借了自己的饭卡给她,想着等会把钱要回来就是了。
谢凭瑶果不其然端着饭盘坐在了她的对面,“同学,刚刚谢谢你,我给你转钱。”
赶着去兼职的陶酌没多说一个字,调出收款码,递到谢凭瑶面前,“14块。”
听到对方说“好了”,陶酌也没仔细看收款金额,但从面相来看,她相信谢凭瑶。
等吃完饭,坐上去兼职的地铁,陶酌才发现谢凭瑶给自己转了888。
手误?手误能把14打成888吗?
陶酌操作一番,把钱退回,在下面备注。
「给多了。」
等她兼职结束,谢凭瑶也没回复。
陶酌想算了,就当请美女吃了顿饭,也算做好事吧。
过了几天,陶酌在食堂楼下的便利店遇到了谢凭瑶。
没有饭卡,也不知道二食堂在哪,谢凭瑶只能在便利店解决午饭,看见陶酌,眼睛一亮,毫无心理负担地问她借饭卡。
陶酌不想借,但谢凭瑶一双含着春水的灵眸望着她,陶酌鬼使神差地点头了。
谢凭瑶端着餐盘坐在陶酌面前,把自己的黑色手提包摆在桌面上。
桌面这么油滋滋的,她居然把包放在桌面上,陶酌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包,看清包的款式后立刻呆住了。
陶酌就是个家境普通的学生,对奢侈品了解不多,大部分的奢侈品摆她面前,她都认不出来,但是谢凭瑶这只包……爱马仕,她认识。
面上不显,实际陶酌偷偷瞄了好几眼。
这是真包还是假包啊?
要是真的,她就这么毫不在意地放在了油滋滋的桌面上?要是假的,那这做工还真不错,等会跟她要个链接。
谢凭瑶拿着手机要给陶酌转账,两个男生走了过来,向谢凭瑶搭讪要联系方式。她摇摇头,礼貌地摆手说“抱歉”。
对方没有因此放弃,反而迎难而上,纠缠不休。谢凭瑶没经历过这种事,有些手足无措。
筷子往桌上一拍,陶酌瞪着那俩人,“都说了不给,听不懂吗?”
那俩人悻悻走开了。
临走前瞄了一眼桌上的包,从口里吐出一句:“谁知道这个包怎么来的?”
天真善良的大小姐顶着无辜的表情说:“买来的呀。”
陶酌瞥了谢凭瑶一眼,她觉得这包十有八九就是真的,大概只有家境殷实的大小姐才会如此单纯天真,听不出人家话里的别有深意。
“谁知道你们学费怎么来的?”陶酌瞥了一眼那两人,学着他们说话的语气反击。
谢凭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
等那俩人走开,谢凭瑶扯着陶酌的袖子,莞尔道谢。
这次谢凭瑶没有扫码转账,而是提出要加陶酌的好友,加上好友后,给陶酌转了1888。
看着转账金额,陶酌吃惊地看着谢凭瑶。陶酌虽然天天喊着有没有有钱人从天而降拿钱砸死她,但是此刻富婆真的来砸她了,她那该死的道德感,却让她没有收下的勇气。
陶酌不收,就要退还。谢凭瑶伸手阻止,手指在陶酌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钱收下了。
陶酌转了回去,大小姐点击退还。
无功不受禄。从今往后,只要大小姐一声令下,她陶酌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大小姐不需要陶酌赴汤蹈火,只需要她的饭卡。毕竟收了大小姐的1888,陶酌表示饭卡随便大小姐刷,不用再给钱。
这么一来二去,借饭卡的情谊慢慢演化成了友情。
讲完这个故事,秦惟岸笑着说:“你们两个还挺有缘。”
陶酌右侧那人却是低声一笑。陶酌转头看他,不懂少爷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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