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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把前夫哄进怀林玉禾谢书淮结局+番外小说

金蟾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林玉禾拿着柴耙子,应道:“娘,我看灶房引火的松针和木叶没有了,我去拾些回来。”“我带着运儿,你不用担心。”运姐儿早就想去山上摘野果了,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墨墨跟在一大一小两人身后。谢书淮房中的门半掩着,方才林玉禾与崔氏的说话声,他听得清清楚楚。所以崔氏把荷包送到他房中后,他并没多意外。“娘,把银子还给她,孩儿身上有银子。”崔氏看儿子不愿收,有些气恼,“你有是你的,她要还你就收着,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往日就因为你惯着她,才让她养成好吃懒做的性子。”“反正她也不会在我们家常待,就当是在我们家这段时日的花销。”“日后你娶了云萝,就要吸取教训了,再喜欢也不能惯着。”“得让她,拿出自己花销的那份来。”崔氏把荷包塞到谢书淮手上,折身就走,还没...

主角:林玉禾谢书淮   更新:2025-01-22 16: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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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玉禾谢书淮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把前夫哄进怀林玉禾谢书淮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金蟾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玉禾拿着柴耙子,应道:“娘,我看灶房引火的松针和木叶没有了,我去拾些回来。”“我带着运儿,你不用担心。”运姐儿早就想去山上摘野果了,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墨墨跟在一大一小两人身后。谢书淮房中的门半掩着,方才林玉禾与崔氏的说话声,他听得清清楚楚。所以崔氏把荷包送到他房中后,他并没多意外。“娘,把银子还给她,孩儿身上有银子。”崔氏看儿子不愿收,有些气恼,“你有是你的,她要还你就收着,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往日就因为你惯着她,才让她养成好吃懒做的性子。”“反正她也不会在我们家常待,就当是在我们家这段时日的花销。”“日后你娶了云萝,就要吸取教训了,再喜欢也不能惯着。”“得让她,拿出自己花销的那份来。”崔氏把荷包塞到谢书淮手上,折身就走,还没...

《重生后,我把前夫哄进怀林玉禾谢书淮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林玉禾拿着柴耙子,应道:“娘,我看灶房引火的松针和木叶没有了,我去拾些回来。”

“我带着运儿,你不用担心。”

运姐儿早就想去山上摘野果了,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墨墨跟在一大一小两人身后。

谢书淮房中的门半掩着,方才林玉禾与崔氏的说话声,他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崔氏把荷包送到他房中后,他并没多意外。

“娘,把银子还给她,孩儿身上有银子。”

崔氏看儿子不愿收,有些气恼,“你有是你的,她要还你就收着,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

“往日就因为你惯着她,才让她养成好吃懒做的性子。”

“反正她也不会在我们家常待,就当是在我们家这段时日的花销。”

“日后你娶了云萝,就要吸取教训了,再喜欢也不能惯着。”

“得让她,拿出自己花销的那份来。”

崔氏把荷包塞到谢书淮手上,折身就走,还没出房间。

就听到谢书淮,把荷包往书案上重重一放,不悦道:“娘,往日之事莫要再提。”

“这银子孩儿不要,拿走。”

这是谢书淮第一次顶撞崔氏,她怔了怔,看谢书淮坚持不要,只好踹到自己身上。

红叶村的山林,刚好隔开了邻村清水湾。

村户们都到此处砍柴火。

离谢书淮家也不远,转两个弯坡就到。

红叶村大部分人都排挤谢家,每次崔氏或谢书淮去山上砍柴火,都少不了村中人一顿嘲讽。

母子俩不愿与旁人争吵,久而久之便不去山上。

他们家中的柴火,大都靠买。

但林玉禾若去捡柴,就没人敢当面说她,最多背后抱怨几句。

昨夜刚吹过风,林玉禾很快便收集一背篓松针。

还为运姐儿摘了不少野果,两人高高兴兴回家。

她在一处石阶上歇息时,朝她们迎面走来一人。

他穿着棉布长衫,长相清秀,手上拿了本书。

运姐儿欣喜地扑上去,“祝叔叔!”

祝锦文看到运姐儿,神色柔和摸了摸她的脑袋“运儿,你去何处了?”

“我和舅娘出去拾柴火了。”

祝锦文看到林玉禾,神色随之一变,有些阴沉。

祝锦文和谢书淮是多年的同窗好友,时常来谢家。

他当然清楚,林玉禾与谢书淮之间的事情。

林玉禾客气挽留,“祝郎君何事这么匆忙,何不到家中用过午食,再走也不迟。”

“在下还要回书院听课,告辞。”

林玉禾看到他手上拿的正是四书中的《中庸》,心中疑惑更重。

之前,谢书淮会试落榜后,她一气之下当掉了他科考的四书。

上次李云萝送书来,她还以为那些书是科考用的,给谢书淮重新买了。

“祝郎君等等,这书是你的?”

祝锦文本就烦她,又听她问东问西,不耐烦道:“自然是在下的,书淮的四书不是被你典卖了吗?”

“林娘子何须多此一问。”

不待见林玉禾的人多了去,她才不会在意这个外人。

听到他说书院,林玉禾也不顾祝锦文的厌烦,继续追问,“你们如香书院,可有位姓陈的夫子?他曾是进士及第,还在朝中为官多年。”

祝锦文一脸诧异。

从对方的表情来看,她说对了。

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林玉禾也不再烦他。

“奴家不打扰祝郎君了,慢走。”

祝锦文莫名其妙看了眼林玉禾匆匆离去。

谢书淮落榜和他的才学没有关系,而和他的身世有关。

是有人故意不让他考中贡士。

只想让他考到举人。

这些人,就是当年陷害他父亲的那伙人。

他们有权有势,谢书淮根本斗不过他们。

不过后来的转机,就是这个陈夫子。

林玉禾心不在焉回到家中,把柴火放好。

崔氏的午食也煮好了。

她今日没什么胃口,就先回了西屋。

她不知道怎么把此事告诉谢书淮,才会让他不怀疑自己。

还能让谢书淮少走弯路,不去京城涉险。

前世谢书淮知道真相后,铤而走险几经周折才找到陈夫子的岳丈大人,太子太傅孟尚嵘。

孟大人为官清廉,在三年后的会试中力保谢书淮安全到殿试。

不过他也有条件,就是谢书淮必须进如香书院,让他女婿陈瑾湛观察和考验谢书淮的才学和品行。

是否是他需要的贤能之士。

谢书淮的仇家,知晓谢书淮找到孟尚嵘做靠山后,怕他们往日罪行败露。

在谢书淮回许阳的路上,安排了大批杀手。

要不是谢书淮身上有点功夫傍身,只怕早就没了性命。

谢书淮身受重伤,回到家中养了半年,才能下地走路。

林玉禾的魂魄陪在他身边,日日看着他经受病痛的折磨,只能在旁边无声地哭泣。

就在林玉禾想着前世的往事时,房门突然被推开,运姐儿手上端着油饼走了进来,“外祖母让我端给你的。”

“说舅娘你不想吃,小弟弟还要吃呢。”

“舅娘,你是今日走多了路不舒服吗,运儿给你捶捶。”

林玉禾接过油饼,心中微暖,“运儿乖,舅娘只是有些困了,歇歇就好。”

“明日便是端午,舅娘稍后要去县城采买些东西,运儿想不想去呀?”

运姐儿兴奋得很,从床沿上跳了下来,“当然想去了,舅娘你能给我买,星姐姐玩那样的泥人吗?”

林玉禾用手帕擦掉她嘴角的污渍,“能,只是要你外祖母同意了,舅娘才能就带运儿去。”

崔氏对林玉禾还是有些不放心,不敢让她把运姐儿带到县城去。

运姐儿哭了好久,在林玉禾再三保证会给她买糖葫芦和泥人后,才停止了哭闹。

到县城后,林玉禾先去了趟钱庄取出银子,再去典当铺子,赎回了谢书淮的四书。

幸运的是当地不久,没人买。

在路上,她总是听到,不少人提起李家成衣铺子的衣衫划得来。

林玉禾有些纳闷,成衣铺子的衣衫,可不是平常人家能买得起的。

再一看周围,连村中妇人们都在议论。

她只当听听热闹,也没当一回事。

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加快了步子去市集买了江米和大枣。

还有运姐儿要的糖葫芦和泥人。

家中虽有坛子肉和腊肉,她今年想多包些送人,又买了一刀肉。

粽叶屋后的田埂上就有。

回去的时候天色有些晚了。

还没进院子,就看到运姐儿和墨墨在屋后等她。

等走近一看,运姐儿身后的菜园里,谢书淮正在俯身给菜苗浇水。


这还得多亏这两门丁,告诉林玉禾。

她转身从荷包掏出一些碎银,趁着无人时塞到两人手上。

“一点心意还请二位收下,日后奴家有不知情的,还请二位提点。”

两人高兴应下,“好说,好说。”

离开书院,运姐儿见她走的不是往日的路,“舅娘,这不是回家的路。”

林玉禾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舅娘知道,舅娘带运儿去县城。”

运姐儿激动地跳了起来,还怪林玉禾没提前告知她。

“早知道去县城,我就穿云萝姑姑送我的新裙子了。”

从书院的岔路下来,就到了红叶村的大路口,两人坐上了去县城的牛车。

运姐儿很少出门,好奇地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林玉禾算了一下,今日果露大约卖了二十文钱。

抛开给两位门丁大哥的,还有十文钱。

买食材不够,她又去钱庄取了五十文。

在市集买好食材后,她让伙计帮忙背到牛车上。

四叔在牛车边守着等客。

趁这间隙,林玉禾便带着运姐儿到街上四处转转。

又给运姐儿买了两朵玫红的绢花。

和她今日穿的红色很配。

孩子不贪心,有了这两朵绢花,运姐儿便什么都不再要了。

连往日最爱吃的糖葫芦都不香了。

一路上小嘴说个不停,看运姐儿高兴。

林玉禾也跟着傻乐。

两人路过一间鞋铺。

想到谢书淮脚上那双快破洞的旧鞋时,林玉禾停下了脚步。

若是自己买给谢书淮,他定是不会穿的。

看了眼运姐儿后,她脑中也有了主意,“运儿,舅娘考考你,你舅舅穿什么样式的鞋子。”

运姐儿噘着嘴,哼道:“舅娘真笨,这都不知,看运儿挑。”

运姐儿顺手拿过一双黑面的男子布鞋。

林玉禾接过后,伸展开拇指和食指量了量,有些小。

她嫁给谢书淮后,为他做了两双鞋,每次量尺寸用的就是她这两手指头。

“运儿,你舅舅可不爱穿戳脚趾头的鞋,你再换换。”

店家听出林玉禾的意思,拿了一双稍微大些的给运姐儿。

林玉禾又量了量正好。

这时,她掏出荷包笑道:“哎呀,运儿真聪明,既然都选出来了。”

“这鞋子就是运儿买的,这银子也当由运儿付。”

运姐儿接过荷包,笑呵呵向掌柜数了二十文钱。

回去后,天色已晚。

林玉禾有些累了,先回了西屋歇息。

没过多久,谢书淮也从书院回来了。

他刚进自己屋子,运姐儿就拿出今日买的布鞋。

“舅舅,运儿给你买的,快试试。”

谢书淮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尺码,不用试就能穿。

他当然不信,运姐儿能给他买这么合脚的鞋子。

也不会是他娘亲。

这两日崔氏正在给他缝制鞋履,昨日还说连一只都没缝好。

孩子都是一根筋,看谢书淮久久没动,嘟着嘴不高兴。

“舅舅,你不喜欢?”

为了确认,谢书淮把运姐儿拉到自己跟前,问道:“今日运儿和谁去市集了。”

“舅娘。”

下意识,谢叔淮的目光透过半开的木窗,看了眼对面西屋。

又坐回自己书桌,没再提鞋子一事。

运姐儿可不答应了,把鞋子又拿到谢书淮跟前,“舅舅,你不穿,运儿可生气了。”

谢书淮接过鞋子,耐心解释道:“舅舅,稍后洗好脚就穿。”

运姐儿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才高兴地走出了谢书淮的东屋。

晚上崔氏做的又是面片汤,一家人都爱吃。

林玉禾歇息一晚,整个人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次日,她和崔氏又忙碌起来。

快到午时才做好一切。

今日是两大木桶。

林玉禾不敢背,崔氏一人也背不起。

她早就想好了,让驾牛车的四叔,帮忙背到路口,再用牛车拉到书院门口。

到时给他付车钱就好了。

今日都是熟客,林玉禾的东西还没摆开。

学子们自觉地排起了队。

崔氏进了书院,给谢书淮送去食。

林玉禾一人根本忙不过来。

买果露的,就自己用竹碗打好,把铜板放到林玉禾的小板子跟前。

林玉禾一刻也不得闲地用芭蕉叶包着江米饭。

她昨日想到的就是卖江米饭。

江米饭用桑果染过色,颜色鲜艳让人食欲大增。

江米饭用裁好的芭蕉叶包裹,里面还加了酱菜和翠香的馓子,每份卖五文钱。

她卖得实惠,分量又足。

果露还没卖完,装江米饭的木桶就见了底。

最后一位走时,还特意叮嘱她明日定要来。

门丁和林玉禾也熟络起来,笑道:“你这也太实诚了,分量这么足,只怕旁人要卖到十文钱一个。”

林玉禾笑笑,“没事,少赚些,就少赚些吧。”

“只要他们能吃饱。”

卖完两桶回去,村长已在家中的廊下坐着。

他来干啥的,林玉禾与崔氏心中都清楚得很。

村长看两人回来,开门见山道:“银子准备好了吗?”

崔氏没答。

林玉禾回道:“备好了。”

村长没想到会这般爽快,正愣神时。

林玉禾已从屋内拿出了半吊文银。

村长一看当即变了脸,怒道:“我要的是一两银子,你竟然只给我五百文。”

林玉禾不紧不慢回道:“村长你自己说了,旁人都是五百文,我们凑五百文也没错呀。”

“而且村里祠堂供奉的牌位,又没有谢家的祖先。”

“按理说我们一文钱不给,也不过分。”

“只是不想让你为难,我们才勉强凑这么多。”

村长自知理亏,说不过她,霸道起来,“不用多言,不交一两银子,你们家就休想去古井挑水。”

“你一个妇人做不了主,谢书淮去了何处?”

林玉禾也不惧,坐到屋檐下的另一条长凳上,继续掰扯,“我相公去了书院,他不在家,此事我能做主。”

“你要银子时只说翻修祠堂,此时又说古井一事。”

“古井上有刻字是一百多年前修的,那时村长你家祖辈们都还没来红叶村。”

“古井不是你家私有的,你无权干涉。”

村长气急,看林玉禾油盐不进威胁道:“如今,你爹都不管你了,我看谁还能给你做主。”

“这就不劳村长操心了,但你也做不了我们吃水的主。”

“不信我们就去许阳县衙问问,我相公一个举人也算半个官爷,这些年来受尽了你们的欺压。”

“我看县老爷,他会如何判!”


他沉静的双眸中微微一缩,眼底涌起一道锐利的寒光。

思忖瞬间后,对阿柱说道:“你先回去吧,此事我来解决。”

他人还没抬步,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加了一句,“回去告诉她们莫要担心,你们掌柜无事。”

阿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根本不相信谢书淮的话。

若不是知道他是沉默寡言的性子,还以为他在吹牛。

夕阳西沉,天色渐暗。

闵老爷自家铺子出来了后,也没上马车,而是心不在焉漫步在灰暗的街道。

近日家中因长子出了事,他整日忧心忡忡。

好在他还有个争气的庶子,今年刚中秀才,是个读书的料。

想到这里,他又放宽了几分。

这间铺子离闵府也近,走不了几步就到了,他就当散散心。

不知不觉走得有些远了,竟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口。

他自己心中有火,把身边的老仆一顿臭骂。

骂骂咧咧要出巷口时,一黑影不知何时已拦住了他们面前。

来人戴着斗笠,一袭长衫,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你是何人?敢来拦我的路。”

“晚辈并非要拦路,而是有几句话想告诉前辈。”

“折远兄的案子告到衙门,到最后两败俱伤的,可是前辈你们闵家。”

闵老爷当即否认并呵斥。

“你究竟是谁,竟说些无稽之谈。”

“我儿如今那副样子,我就算拼了老命,也绝不会放过凶手。”

斗笠的男子淡淡一笑,笑声很轻,却还是很清醒地传到闵老爷耳朵。

“你们若真想让凶手伏法,就不会把证人藏起来。”

闵老爷恼羞成怒,大声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黑衣人回道:“折远兄的好友。”

尾音的‘好友’二字咬的很重。

听到来人是自己儿子的友人后,闵老爷并没放松警惕。

“既然是我儿的友人,就大方报出身份来。”

面对质疑,黑衣人语气平和,听不出一丝恼怒,“晚辈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你们闵家此次用错了方法。”

“如今的知县大人,他要政绩不要银子,不会睁只眼闭只眼。”

“你们把这漏洞百出的罪名,硬按到林玉平头上,他害人的动机实在太过牵强。”

“知县大人顺藤摸瓜查下去,到时林玉平没罪。你们闵家藐视大晋律法,谎报案情,就这两项罪责一顿杖刑自是少不了。”

“这杖刑是打你,还是打折远兄。”

“若是这些前辈都不愿顾忌,那府上二公子的前途,前辈也不在意吗?”

“前辈,你们究竟想要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晚辈的话言尽于此。”

闵老爷一脸后怕,脚步踉跄,要不是他身边的仆人扶着,只怕当即就会栽倒下去。

他强装镇定,“我……为何要信你的话。”

黑衣人步子一顿,“信不信随你,于晚辈而言,又没有任何损失。”

等闵老爷惊吓中回过神来,那人的身影早已不见了踪影。

若不是方才字字句句说中要害,闵老爷还以为是自己的一场梦。

他们把此罪按在林玉平头上,就是想强逼林家促成林玉禾与他儿子的婚事。

闵折远得不到也要毁掉的心理作祟,想让林玉禾陪着他一起下地狱。

闵折远重伤后,彻底成了个瘫子。

他性情大变,即便对他那个外室也不再宠爱。

日常打骂他身边的佣人。

闵老爷从小就溺爱惯了他这个长子,让闵折远养成想要的东西都一定要得到的习惯。

闵折远对林玉禾倒没什么情义,就是他第一次被人拒绝,接受不了。


往日的县老爷是个昏庸无能之辈,听说现在来了一个清正廉明的年轻知县。

村长不敢冒这个险,气得胡子乱颤,“你,你这无知的妇人,我……我不和你吵。”

拿着五百文银子,败兴而去。

崔氏在灶房里听得好不痛快。

后半晌,林玉禾歇在家中,睡到傍晚才醒过来,并把今日挣来的一百二十文钱,一半分给崔氏。

崔氏不接,“玉禾,这本钱是你出的。”

“这果露和江米也是你做的,你怀着身子,娘怎能要你的银子。”

“娘,相公如今去了书院,大抵抄书的时间也没了。”

“家中的还得花销,你手上不缺银钱,相公才能安心在书院温书。”

“没有你和运儿,我一人是做不好的,大家都有功劳。”

一番解释说的也十分在理,崔氏脸露欣喜才愿收下,“玉禾,你真的变了。”

趁崔氏转身放铜钱,林玉禾便大步出了正屋。

她准备去屋后的菜地薅点黄菜叶喂鸡。

到菜地,手上的篮子还没放下,她就听到岔路口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

林玉禾有些纳闷,这个时候大部分劳作的人都该归家了。

除非像她这样的,在家中附近农作。

是谁会跑到这里来哭。

离谢书淮家最近的,还是在大路口的几户人家。

这样一想,心中倒有几分害怕。

突然,又传来一阵粗鲁的谩骂声,打断了方才的哭声。

“你个死丫头片子,我给你的月事袋为何不用?你也不嫌丢人,裤子都湿了。”

“还有脸在这里哭。”

“娘,女儿不想用草木灰的月事袋,女儿用了痒。”

“我想用布做的。”

“你没那么好的命,赶紧给我垫上,好在这一路没人,否则被人看到定是丢人现眼。”

“娘,女儿求你了,我几年没有买件新衣,往日采药也挣了不少银子。”

“要条带棉布的月事袋你也不给,你给哥哥做的里衣都是棉布,你怎么能偏心成这样。”

妇人沉默下,没作声,片刻后又听她说道:“你是女娃,怎能和你哥哥比。”

“看你能哭得啥时候,我就先回去了。”

话落,离开的脚步声也跟着响起。

女子娘亲离开后,她哭得更伤心了。

林玉禾听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初来月事是十四岁,正是嫁给谢书淮的那年,月事袋是崔氏给她做的。

棉布还是谢书淮去买的了。

心中微暖的同时,也替这个小姑娘难过。

女孩还以为没有旁人,哭得越来越伤心。

林玉禾爬上石阶,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在一个歇脚的台阶上,见一个穿补丁的小姑娘,她背着一捆柴火。

慢慢往家中走,裤子已被月事染红。

林玉禾来不及多想,忙叫住了她。

“前面的姑娘,你等等。”

突听一阵声音,吓得小姑娘一愣。

她转身的同时,林玉禾才看清,是村中木匠家的大丫。

大丫看到身后有人,忙捂着自己被打湿的裤子,一脸难堪。

“你别怕,大家都是女子,你在这里等等我。”

“我有两条月事带,做好还没用过,里面垫的就是棉布。”

“如今我怀着身子也用不上。”

大丫不敢相信,还有这么好的事。

而且给她送月事袋的,还是村中人人都厌弃的林娘子。

都说她好吃懒做,嫌穷爱富。

林玉禾从石阶下来,恰巧遇到从书院回来的谢书淮。

两人都没说话,一前一后地往家里走。

“这两日,你都在书院门口卖小食。”

前面的谢书淮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


林玉禾赶到方氏坟前。

她哥哥已等了许久。

林玉禾看他抚着方氏的墓碑,一脸忧伤。

听到脚步声后,林玉平才缓缓抬起头来。

“小妹你来了?”

林玉禾也不和他拐弯抹角,“哥,听说你又要给我找小嫂子了?”

林玉平脸色一红,没吭声。

“那你先问问咱娘,她若同意,我也不反对。”

林玉平起了身,脸色一沉,“娘都去世一年多了,她如何同意?这不还是往日你提的建议。”

“哥,往日妹妹不懂事,才会瞎说。”

“你知道,咱们娘是怎么死的吗?”

林玉平实在搞不清自己这个妹妹是怎么了,阴晴不定忽上忽下。

语气不佳,粗声粗气道:“病死的。”

“是病死的,却是在曲姨娘来了后生的病。”

“而且她的汤药,几乎都是曲姨娘熬的。”

想到方氏的死,林玉禾边说边小声抽泣着。

“后来,母亲不让曲姨娘照顾时,爹爹却说她病糊涂了。”

“哥,咱们娘的身子如何 ,你不是不知道。”

林玉平猛地一抬眸,看向自己妹妹,眼底闪着惊愕,愤怒还有疑惑。

“爹爹,在你面前提了多少次,让你把另一间铺子转给玉祥。”

“眼看你不答应,曲姨娘又张罗着为你纳妾。”

“那女子正好是曲姨娘的表侄女。”

“这究竟是为何?你难道还不明白?”

林玉平眼中起了水雾,眼底夹杂着愤怒。

“你只看那女子年轻样貌好。”

“我阿嫂样貌差吗,她无依无靠跟着你,心里眼里都是你。”

“你这样对她,可有想过她的感受。”

“你往日讨厌爹爹纳妾,你如今却活成了他。”

字字击中林玉平的心口,他心再大,也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一脸羞愧,腾的一声跪在方氏坟前痛哭失声。

林玉禾哽咽道:“哥,这仇我们一定要报,不然无颜再来娘的坟前。”

林玉禾神色落寞回到家中。

趁着天还没黑,崔氏在院中子给运姐儿缝夏衣。

谢书淮已经在灶房擀荞面。

看到他的身影,林玉禾难受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呆呆地立在灶房门口,看着谢书淮。

直到对上谢书淮的视线。

林玉禾擦干眼中的泪花,柔声道:“相公我回来了,今晚是不是做面片汤。”

谢书淮没理她,继续忙着自己手上的事。

运姐儿从灶膛蹿了出来,“是呀,舅舅把肉末浇头都做好了,有好多肉肉。”

林玉禾接过运姐儿手中的火钳,“运儿乖,舅娘来烧火,你去玩吧。”

往日,林玉禾就是不喜欢,谢书淮像个木头桩子似的不说话。

觉得他不如旁人的相公嘴甜。

经历了前世一遭后,她才明白,谢书淮对一个人好是用行动,而不是在嘴上空谈。

只可惜,明白得太晚,他的心已不在自己身上了。

厨房中只听到灶膛里,噼里啪啦柴火燃烧的声音。

林玉禾下意识开了口:“相公,我到今日才明白,我娘不是病死的。”

“她是被人害死的。”

“我只恨我自己明白得太晚了,对你也是。”

说到后面,她双手捂着脸,嘤嘤哭了出来。

双肩微微颤抖着。

谢书淮神色一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脸上扯出一抹讽刺的淡笑。

是夜,李府月容苑

李云萝坐在妆奁前,丫头灵儿帮取下发钗,散开发髻,为她梳顺发丝。

冬月撩帘走了进来,对灵儿说道:“你先出去,姑娘我来伺候。”

“姑娘,奴婢去打听了,林玉禾外祖母的妹妹的确是附近有名的神婆。”

“还有不少县城的贵人们都找过她。”

李云萝神色阴沉,想到林玉禾竟有这本事,心中不自觉惊醒起来。

冬月看她半天不说话,谨慎问道:“那姑娘,明日我们还去谢家吗?”

“不去,端午再去。”

“先冷着谢书淮一段时日,男人们都吃欲擒故纵这一套。”

“日日做舔狗,他只会厌烦你。”

冬月听傻了,“姑娘,舔狗是啥狗?”

李云萝抵唇一笑,“林玉禾那样的。”

次日,吴氏领着自己两个孩子,提着两只母鸡来到谢家。

看她的表情,林玉禾就知道,自己把她哥哥点透了。

吴氏先问候了崔氏,还给运姐儿带了吃的。

崔氏态度和蔼,出口挽留吴氏在这里用午食。

她对林玉禾哥嫂俩没有任何意见,甚至承情着方氏往日的情义,对林玉禾也做不到真正的绝情。

这个时候,谢书淮一般都是在他房中温书。

吴氏也没去打扰。

三个孩子在院中玩得正起劲。

林玉禾拉着自己嫂子进了西屋。

吴氏喜极而泣道:“相公昨夜就回老宅,婉拒了曲姨娘。他还说日后不会再想纳妾一事,就和我好好过日子。”

“小妹,嫂子这次要多谢你。”

林玉禾抓过吴氏的双手,一脸动容,“阿嫂,该道谢的人是我。倘若不是你那日阻止我喝下堕胎药,我这后半辈子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吴氏听她年纪轻轻,语气老陈,不由得一笑。

想到她来的正事,抱出一个荷包。

“小妹,这五百文钱就是你买衣衫和首饰的银子。”

“若是你手头紧,定要告诉我。”

随之吴氏神色一黯,“我们手上虽不宽裕,但也能帮帮你。”

林玉禾听林玉平提过,他还有半仓库陈粮卖不出去。

林玉平图便宜,卖了几家搬迁到京城粮商剩余的粮食。

那料,去年农户们收成都好,文诚街又添了两间卖粮的铺子。

林玉平的生意越来越冷清,若是今年卖不出去,他这几年挣的银子都白搭了。

一时间,林玉禾也没了更好的主意。

也不知前世,此事是如何度过的。

那时,闵家想急着把人娶进门。

这段时日,她正忙着与曲姨娘,准备自己和闵折远大婚的事情。

婚前几日,才发现闵折远娶她的真正目的。

林玉禾要退婚,闵折远怕她闹出去把自己的名声毁了,便想玷污她的清白。

林玉禾不愿屈服,挣脱间言语激怒了闵折远,被他用枕头捂死。

看着自己的尸首被闵家人草草埋掉,她在乱葬岗大声呼喊无一人应她。

她害怕极了,赶紧回到谢书淮身边,这一待就是多年。

“小妹,小妹,我走了,还得回去给你哥哥煮饭食。”

林玉禾陷入回忆中失了神,还是吴氏把她唤醒的。

送走自己嫂子后。

林玉禾把买衣衫首饰以及她身上有的二两银子,全交给崔氏。

看着荷包,崔氏吃惊不小。

“娘,我把相公往日给我买的衣衫首饰卖了,这些银子你交给他吧。”

“让他别抄书了,我怕他身子受不了。”

这次回来看谢书淮瘦了许多,她还是有些心疼。

崔氏看着手中的银子不知所措,就好似做梦一般。

看到林玉禾背着背篓出门,才开口问道:“你要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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