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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奴五年,整个王府跪求我原谅苏皓赵月结局+番外小说

今夜火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雪落龙国,素裹乾坤。城中长街转瞬化作琼玉大道,皆被雪温柔抚平。马厩里,弥漫着草料与马粪混合的气味,昏暗且潮湿,寒风从腐朽的木栅栏缝隙中鱼贯而入,发出呜呜尖啸,仿若恶鬼哭号。喂完马的苏皓卷缩在角落,身上那件打着层层补丁,早已洗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粗布棉衣,仿若一层薄纸,根本抵挡不住这如冰刀般肆虐的寒风。他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双手使劲往袖筒里缩,妄图寻得一丝暖意,可指尖依旧冻得青紫,麻木得近乎失去知觉,关节处更是酸痛难耐,每动一下,都像有细碎的冰碴在里头研磨。“苏皓,你去哪了?”听着外边马监的喊叫,苏皓连忙站起,深怕被误以为偷懒而惨遭一顿毒打。“公公,我......正在喂马,等下准备打扫马厩......”“快出来,王爷府的人接你回家。”马...

主角:苏皓赵月   更新:2025-01-20 15: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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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皓赵月的女频言情小说《马奴五年,整个王府跪求我原谅苏皓赵月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今夜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雪落龙国,素裹乾坤。城中长街转瞬化作琼玉大道,皆被雪温柔抚平。马厩里,弥漫着草料与马粪混合的气味,昏暗且潮湿,寒风从腐朽的木栅栏缝隙中鱼贯而入,发出呜呜尖啸,仿若恶鬼哭号。喂完马的苏皓卷缩在角落,身上那件打着层层补丁,早已洗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粗布棉衣,仿若一层薄纸,根本抵挡不住这如冰刀般肆虐的寒风。他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双手使劲往袖筒里缩,妄图寻得一丝暖意,可指尖依旧冻得青紫,麻木得近乎失去知觉,关节处更是酸痛难耐,每动一下,都像有细碎的冰碴在里头研磨。“苏皓,你去哪了?”听着外边马监的喊叫,苏皓连忙站起,深怕被误以为偷懒而惨遭一顿毒打。“公公,我......正在喂马,等下准备打扫马厩......”“快出来,王爷府的人接你回家。”马...

《马奴五年,整个王府跪求我原谅苏皓赵月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雪落龙国,素裹乾坤。
城中长街转瞬化作琼玉大道,皆被雪温柔抚平。
马厩里,弥漫着草料与马粪混合的气味,昏暗且潮湿,寒风从腐朽的木栅栏缝隙中鱼贯而入,发出呜呜尖啸,仿若恶鬼哭号。
喂完马的苏皓卷缩在角落,身上那件打着层层补丁,早已洗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粗布棉衣,仿若一层薄纸,根本抵挡不住这如冰刀般肆虐的寒风。
他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双手使劲往袖筒里缩,妄图寻得一丝暖意,可指尖依旧冻得青紫,麻木得近乎失去知觉,关节处更是酸痛难耐,每动一下,都像有细碎的冰碴在里头研磨。
“苏皓,你去哪了?”
听着外边马监的喊叫,苏皓连忙站起,深怕被误以为偷懒而惨遭一顿毒打。
“公公,我......正在喂马,等下准备打扫马厩......”
“快出来,王爷府的人接你回家。”
马监的一句话,让苏皓身影一滞。
王爷府......
一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地方......
他在王爷府以小王爷的身份活了十八年,却在成年当天,被爆出不是王爷的亲生儿子,而是一个接生婆的私生子。
接生婆当年给夫人接生时,将他和王爷的亲生子替换,直到病逝前才说出真相。
苏皓清楚的记得,真少爷李飞被带回来时,王爷和夫人相拥而泣,激动无比。
而他这个假少爷,一下子沦为边缘人物,相处十八年的父母,一夜之间变成了陌生人。
尽管王爷对外宣称,收他为干儿子,在王爷府和李飞这个亲儿子同等地位。
可是,在李飞弄丢皇子夜明珠时,在李飞的贴身侍女颠倒黑白,将过错嫁接到他身上时,在皇子大发雷霆,将他贬到马厩当马奴时,他们无动于衷,仿佛自己是个无关要紧的人物。
那一刻起,苏皓才明白,自己这个干儿子只是用给亲儿子擦屁股的工具罢了。
“苏皓,郡主亲至,你麻溜点,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马监厉喝,打断了苏皓的复杂思绪。
他来到马厩外,远远的便看见一道靓影。
那面庞白皙胜雪,眉形锋利如剑,斜飞入鬓,眉下双眸深邃如海,幽黑中透着拒人千里的疏离,眼波流转间,尽是冷傲与凌厉。
苏皓双目微红,莫名有种心酸。
来者是李香,当了他十八年的姐姐,自幼待他极好,犯了错永远会站在他这边,替他保驾护航。
可伴随着李飞的出现,李香对他的关爱瞬间抽空。
不管他做什么,在李香眼里都是错的。
更是在夜明珠事件中,不分青红皂白派人将他毒打了一顿,使得他双腿落下旧疾,走路不稳。
“小人苏皓,拜见郡主!”
苏皓压下种种情绪,踉跄上前跪拜。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好似两人之间并无关联,只是第一次见面一样。
李香秀眉微颦。
姐弟相见的画面,并不如她脑海所想的那般,苏皓含泪诉说这五年的苦楚,亦或者控诉自己五年来对他不管不顾,而是出人意料的淡然。
淡然到两者仿佛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只剩下一句礼貌的君臣问候之词。
这五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李香盯了苏皓许久,有点心痛,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出言安慰苏皓,最终只是扬手。
“起来吧。”
“谢郡主!”苏皓双腿因寒冷而打颤,像是踩在棉花堆上,身形晃了几晃才稳住。
李香这才注意到苏皓衣着之窘,当即横眉质问马监:“为何不给他添置新衣?”
马监一个激灵,赶紧跪倒在地。
“对不起郡主,小的立马去取。”
“不必了!”
李香摆手,让下人从马车中取出一件棉袄,给苏皓披上。
“苏皓,经祖父不懈努力,打动女帝,特赦你盗窃夜明珠之罪,允许你离开马厩。”
说到这,李香语气略微缓和了些,招手道:“走吧,姐姐接你回家。”
苏皓心脏猛地一抽。
李香接自己回家这个画面,这五年他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
尤其是被下放到马厩的第一年里面,他无时无刻不期待着李香的到来,但最终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五年的艰难历程,让他早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苏皓,也逐渐接受了不被爱的事实。
偏偏这个时候,李香来接自己回家。
迟到了五年的人,又有何值得期盼的?
“感谢女帝对小人的宽恕,感谢李老爷子对小人的关切。”苏皓深吸了一口气,深鞠一躬。
他字里行间没有多少感恩,犹若一个旁观者,无波无澜的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话语。
这份距离感,使得李香内心萦绕着强烈的窒息。
她抚了抚胸口,语调高亢尖锐:“苏皓,纵使你被贬为马奴五年,可王爷府这边从未收走你的少爷身份,不用自称小人,免得落了王爷府的面子。”
苏皓只觉这话无比的冠冕堂皇。
在马厩的五年,他过着人不如狗的生活。
春时,天还未透亮,监工的皮鞭便如恶蛇呼啸着抽响在栅栏上,他睡眼惺忪,带着几分惶恐起身,奔去洗刷马槽。
盛夏,马厩成了蒸笼,闷热潮湿的空气裹挟着马粪的恶臭,熏得他头晕目眩、几欲作呕。
秋日,风雨凄凄,马厩顶的破茅草被风卷走,雨水倾盆灌下,屋内积水成洼,他浑身湿透,冷雨似冰针穿刺。
寒冬,他衣衫褴褛,补丁摞补丁,棉花外露,早已没了御寒之能,只能瑟缩在马腹边,借那点微薄体温苟延残喘。
五年来,每日口粮不过半碗糙米饭、几根咸菜,食不果腹,身形佝偻,形如枯槁。
这是少爷身份该过的日子?
“祖父在家等着你,速速跟我回去。”
苏皓的沉默,让李香莫名有些火气。
她率先上马车,示意苏皓跟上。
岂料,苏皓却并没有上去,而是对着马夫拱了拱手道:“我走路跟随即可。”
车夫欲言又止,看向车内的李香,显然在寻求李香的意见。
“苏皓,你什么意思?”李香眼神有些冷峻。
苏皓屈身道:“小人地位卑贱,不敢与郡主同坐一车。”
李香幽深冷冽,定定地凝视着惹她不快之人,一字一顿:“给我上来!”
苏皓无动于衷,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
“砰!”
李香走下马车,一个脚踹在苏皓的腿上,硬生生将他踹倒在地。
一头乌发因她这突然动作而稍显凌乱,几缕发丝挣脱了发髻的束缚,垂落在白皙脖颈边,可这非但没添柔弱,反更衬出她的盛怒之态。
“苏皓,我亲自来接你是给你面子,你给脸不要脸是吧?”
李香柳眉倒竖,恰似两柄利剑。
“你若是非要在我面前摆谱,那就休怪我再把你送回马厩,继续当你的马奴!”
苏皓捂着发痛的腿,额头上满是冷汗。
李香踹的刚好是他旧疾之处。
可李香并不为此而感到自责,哼道:“苏皓,你别在这里给我装可怜,你以李飞的身份,在王爷府享受了十八年的荣华富贵,现如今才替他在马厩吃苦五年,算得了什么?”
“告诉你,我可不会惯着你,你不上车是吧?可以!给我顶着风雪,走路回去!”
“若是你在回王爷府的路上,还想不通该以什么姿态跟祖父说话,那就休怪我手把手教你怎么说话了。”
李香话毕,再度跨上马车,朱唇开启,声若洪钟,字字裹挟着怒火:“速速回府,眼不见心不烦。”
“是!”
车夫哪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赶紧策马离去。
车轮辘辘,碾过厚厚的积雪,掀起的余雪尽数撒在苏皓身上,将他冻得打了个寒颤。
可苏皓眸色并没有多大的波动。
五年的痛苦折磨,使得他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也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人。
况且,早在五年前,李香就将他弃之不顾。
五年后的今天重来一次,并不奇怪。
“呼呼呼......”
狂风裹挟着暴雪,呈片状狠狠抽打在苏皓脸上,似要将他这张憔悴面庞刮出一道道血痕。
他眯缝着双眼,眼角的鱼尾纹里积满了雪,睫毛上挂着冰棱,视线被这白茫茫一片模糊得厉害,只能凭着记忆与感觉,在这熟悉又陌生的道路上摸索前行。
不一会儿,一阵更凶猛的风袭来。
他单薄的身躯晃了几晃,直接往下栽去。
“啪嗒!”
关键时刻,一只有力的手如神兵天降,稳稳攥住他臂膀。
那触感,隔着湿冷棉衣,仍传递出灼人暖意与刚劲力量。
苏皓费力抬眸,目光透过挂满冰棱的睫毛,瞧见一抹高挑身影逆着风雪,矗立身前。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那般执拗!”

此时的苏皓对李香莫名其妙的怨恨一无所知,他正轻手轻脚地服侍李老爷子。
李老爷子说好了要午睡,岂料刚一进了屋,整个人就差点倒下。
事实上,李老爷子的身体已经到了几近油尽灯枯的状态,今天也不过是因为见到了苏皓,才强打起了精神,多撑了一会儿。
家里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这一切又怎能逃得过李老爷子老辣的双眼?
他只不过不说罢了!
好在这里是王爷府,王医很快就来给李老爷子诊治了一番,暂时稳住了他的病情。
苏皓凝视着李老爷子蜡黄的双颊,一时之间悲从中来。
他虽然知道李老爷子的状态很不好,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不好到了这个地步。
李老爷子见苏皓呆呆地站在那里,就知道这孩子肯定是被吓坏了。
他微笑着招呼苏皓过来坐在自己身边。
苏皓的鼻子酸酸的,却不敢落泪,惹得李老爷子更加担心。
他握住了李老爷子的手,轻轻摩挲着,虽然一言不发,但浓厚的情感早已溢于言表。
“孩子,别担心我,我这是老毛病了,不打紧的。”
李老爷子都已经变成这样了,却还余出心力来安慰自己。
这让苏皓的心里更加不安。
他哽咽道:“祖父,你这个年纪应该含饴弄孙,安享天伦才对,不要老为我们小辈的事情操心了。”
苏皓甚至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回归,才让李老爷子更加耗费心力了。
如果王爷府里没有他的话,李夫人等人过得不要太快活,也就不会惹老爷子心烦了。
但李老爷子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把握住苏皓的手说道:“小皓,祖父虽然年纪大了,但还算耳聪目明。”
“你如今羽翼未丰,我若是不好好护着你,你可怎么办呢?”
“不过小皓,祖父早晚有一天是要去见祖宗们的,你一定要自立自强,别到了那一天让祖父操心,好不好?”
苏皓重重地点了点头,红着眼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小皓,我知道今天突然提起你的婚事,你一定很意外。”
“但是祖父昨夜里仔细想了想,你肯定是不愿意再留在王爷府了,不如就找一门靠谱的亲事,以后也算是有人给你撑腰了。”
苏皓没想到李老爷子的身体都已经虚弱成这样了,却还夜不能寐地替自己担惊竭虑。
这让他本想拒绝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他要如何才能推迟祖父的美意呢?
“祖父,娶亲的事情哪是一蹴而就的?”
“我已经好久没和女孩子相处过了,还得慢慢练呢。”
“你不如先养好身体,回头帮我把把关,支支招,这件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呢。”
苏皓表面上对成亲的事情很是积极,实则是在推脱。
一方面,脱离了王爷府大少爷的身份,苏皓并不认为自己能攀上什么高枝。
另一方面,见识到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之后,苏皓已经对情情爱爱的事情不怎么抱希望了。
尽管他并不是李家的孩子,可是他与王爷府众人相处了这么多年,真心却只换来了他们的绝情与凉薄。
相比之下,不过是草草成婚的妻子和未来的岳父岳母,又如何能信得过呢?
苏皓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好好照顾李老爷子,除此之外,他也算是没有别的牵挂了。
李老爷子哪里听不出苏皓的真实想法?
他知道这孩子性子执拗,又才逃离了狼窟,不能逼得太紧,便叹了口气道:“行吧,我不逼你,这件事我们回头慢慢商量。”
李老爷子精力有限,苏皓又陪着他说了几句话,他便睡着了。
苏皓给李老爷子掖了掖被角,一脸不舍的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前脚刚进了一品居,后脚双儿就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少爷,你怎么才回来呀?二少已经在里面等你很久了!”
“他自己来的?”
对于李飞来找自己,苏皓并不觉得意外。
今天赵月对婚约表现的那么抗拒,李飞要是能坐得住那就有鬼了。
双儿点了点头:“是一个人来的,少爷你要见吗?”
她张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紧盯着苏皓,仿佛只要苏皓说个不见,就会直接把人撵出去似的。
苏皓见状,这才恍然大悟,低声笑道:“怪不得你刚才急急忙忙的出来迎我,你是怕我进去了,就没法躲着他了是吗?”
双儿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说道:“那是当然的啦,少爷你不知道,本来一开始那个宝婵也跟在二少身边的。”
“我一看见那个死丫头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着她,也不肯让路。”
“二少爷这才把人打发了回去,一个人在厅里等你呢。”
苏皓本来沉重的心情,被双儿这几句话逗得有些拨云见日。
他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对双儿道:“双儿,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
“什么话?”双儿好奇地问道。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少爷是要表达什么意思?”双儿听到这话,挠了挠头,明显有些捉摸不透苏皓的想法。
“想不通就别想了,帮我把李飞撵出去吧,我不想见他。”
索性都已经撕破脸了,苏皓也不想再做什么表面功夫,拍了拍双儿的肩膀下达了命令。
宝婵区区一个侍女,若没有李飞这个得力之人,在背后撑腰教唆,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是不敢诬陷自己。
如果弄丢了夜明珠的人不是李飞,李香和李夫人也根本犯不着强行包庇,让苏皓代为受过。
因此,相比起当众诬赖自己的宝婵,苏皓更恨的是李飞。
双儿忠心耿耿,毫不犹豫地拍着胸脯道:“好的少爷,我这就让二少回去!”
然而,双儿不一会儿就满脸尴尬地走了回来,红着一张小脸。
“对不起啊少爷,你交代的事情双儿没办好。”
“他怎么说的?”苏皓问道。
“二少说他这次是专门来负荆请罪的,你若是不见他,他就要给你下跪谢罪,还要一直跪在那里,直到你肯见他为止。”
“哦?还要给我下跪?”
苏皓都有点被气笑了,这家伙还真是会威胁人。
“那就让他跪着吧。”
苏皓说完,便假寐起来。
双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苏皓摇了摇头,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祖父,孙子不孝,无颜面对先祖,就不进去了。”
“胡说,你哪里不孝了,快进来,让老祖宗们也好好看看你。”
李老爷子身体不佳,一激动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苏皓不敢再推辞,一路跪行进入了祠堂,来到了李老爷子的面前。
李老爷子伸手摸了摸苏皓的头,又看了看他瘦削的肩膀,又一次忍不住心疼的说道:“你受苦了。”
听到老爷子的哽咽,苏皓的眼泪也一下子砸在了地面上。
昨天,李夫人哭得那么伤心,几乎晕厥过去,苏皓却麻木无感。
而今,老爷子不过是一句话,却足以让苏皓泪如雨下。
“祖父,这些年让你等久了,对不起......”
苏皓没有假惺惺的说自己不苦。
这李家上下难得有一个能理解他,心疼他的人,他也希望自己能稍微享受片刻这样的避风港。
自从五年前李飞出现之后,苏皓在王爷府的地位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再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李家少爷,而是应该为可怜的李飞献出一切的既得利益者。
所有人都对李飞关怀备至,并顺理成章的把苏皓当成了站在李飞对立面的人。
只有李老爷子,在所有人都把视线聚焦到李飞身上的时候,像往常一样关心苏皓,提醒他天冷了要加衣服。
李老爷子从来没有因为李飞的归来,而对苏皓表现出任何排斥,还主动对苏皓说,大家永远都是一家人,他永远都是李家的大少爷。
后来苏皓被关到了马厩。
他心灰意冷的躺在雪地里,打算一了百了的时候,也是李老爷子悄悄塞了钱给宫人,让他们传话,让苏皓一定不要心灰意冷,好好照顾自己,以待来日。
后来苏皓才听人家说,李老爷子之所以会病得越来越重,就是因为时时惦记着他,甚至拖着病躯专门进宫,想要去求女帝开恩。
结果没想到半路遇上了皇子一行人,不仅把李老爷子打发了回来,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他们大骂李老爷子不知尊卑,想仗着以往的功勋作威作福,让李老爷子病得更重了。
苏皓得知此事之后,也是气血上涌,难得的对马厩那些人进行了一次反抗。
尽管最终被镇压了下来,又是被打的好几天下不来床,吃不着饭。
可自那之后,马厩里那群人却再也不敢传李老爷子的坏话了。
因为他们知道,苏皓在维护李老爷子这方面,是会动真格的。
“瘦了好多,以后好好在王爷府养一养。”李老爷子虽然没有刻意打听,但也能想象得到苏皓这几年受了多少的苦。
他拿过自己的帕子给苏皓擦了擦眼泪,又拽着苏皓给李家老祖宗们报平安。
苏皓虽然心中苦笑,觉得李家的祖辈不会庇佑自己,但为了让李老爷子高兴,还是照办呢。
李老爷子拉着苏皓的手,回了自己的住处,满脸慈爱。
“从今往后,谁要是再想找你麻烦,得先过了我这关才行!”
尽管李老爷子已经老态龙钟,到了行将就木的年纪,可他这份维护子孙的心意,却从来不曾改变过。
李夫人昨天也说过类似的话,但苏皓却只当是耳旁风,听听就算了。
李老爷子不同。
苏皓知道,他的一字一句都是发自真心的。
苏皓那颗如顽石如寒冰一般的心,也只有在面对李老爷子的时候,会变得稍微柔软些。
“咳咳咳......”
李老爷子身体很虚,说不几句话就会咳嗽半晌。
苏皓起身,一边帮李老爷子拍背,一边强忍着苦涩说道:“祖父,你肯定又偷吃点心了吧?”
“大夫都说了,你要少吃甜的,不然会咳嗽的更加厉害的。”
“呵呵,又让你这小子猜着了,早上偷吃了两块绿豆糕,下回不吃了,省得你担心。”
李老爷子乐呵呵的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了的缘故,原本灰白的脸色竟也变得稍微好看了些。
李夫人听说苏皓来给李老爷子请安,还被带进了祠堂,立马就带着李飞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她尝试插了几句话,却并没有收到什么好的反馈,只好悻悻转移话题道:“老爷子,如今我们李家上下终于团圆,是不是也该尽快把和赵家小姐的婚事定下来了?”
苏皓靠在李老爷子的身边,正给老爷子剥松子,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顿,但终究连眼皮也没抬。
李夫人表面上盯着李老爷子等待答复,暗地里却瞟了苏皓好几眼。
李老爷子见状,伸手揽住了苏皓的肩膀,温和的道:“小皓,你打小就喜欢围着赵月转,你要不再和赵月......”
纵使李老爷子没有把话说明白,可苏皓却已经明白了。
原来所谓的变换婚约,压根就没经过李老爷子的同意,只要自己今天点头,赵月的未婚夫就还是他苏皓。
这个消息给苏皓带来了一定的冲击。
他知道李老爷子对自己格外照顾,却没想到竟能做到这个地步。
就以当下的局面来看,虽然李夫人一意孤行的把赵月的婚约转到了李飞身上,但只要自己一句话,李老爷子就会让这俩人的婚约立刻作废,恢复原状。
怪不得一听说自己和李老爷子见了面,李夫人就急急忙忙的带着李飞赶了过来,闹了半天就是怕这个。
李夫人一边护着李飞,一边用眼神不断地暗示苏皓,希望苏皓别说出什么让大家下不来台的话。
事实上,就算李夫人不使眼色,苏皓也不可能点头的。
他累了!
只想安送李老爷子晚年,不想再徒增其它烦恼。
尤其是曾经被伤透了心的情况下。
苏皓拉着李老爷子的手,把剥好的松子仁放进了他的掌心。
“祖父,你别开玩笑了。”
“我小时候爱缠着赵统领,那是我自己不懂事,觉得她很威风厉害。”
“现在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哪会再把羡慕当成爱慕?”
苏皓此言一出,李夫人和李飞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可外边,正要步入房内的赵月却突然停在了原地,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怅然......

苏皓这话说得不咸不淡,别人听了只觉得心疼,可李飞听完之后却双目圆睁,一副受到了很大刺激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被皇子身边人的手段给吓到了呢。
不止是李飞,连他身边的侍女宝婵,此时也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根本不敢直视苏皓。
当年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这几个人明明心知肚明。
宝婵冤枉苏皓,就算被活活打死都不为过。
可真正挨打受累的却是苏皓,相比起来,宝婵跟在李飞身边简直是如鱼得水,日子别提有多滋润了。
李夫人泪如雨下的说对不住苏皓,心疼苏皓,却一点都没有要为他伸张正义的意思,可见这份心疼有多么的虚假。
李香一开始看到苏皓这样的惨状,也觉得挺惊讶,但很快,她就收起了自己对苏皓的同情与可怜。
原因无他,只因为苏皓没给李飞好脸色。
“我看你刚才面不改色地跟我顶嘴,也不像是伤得很重的样子。”
“如果真疼了,只怕早就闹起来了,哪会像现在这样?看来还是不疼。”
李香不止这样说,心里也的的确确就是这么想的。
她自认为还算善良,如果知道苏皓身上有伤,不可能不闻不问,肯定早就请王医来帮忙诊治了。
谁让苏皓自己非要当个闷葫芦?
“呵呵......”
苏皓知道李香的泼辣性格,也懒得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只是顺着李香的话说道:“刚才一见面,郡主就开始兴师问罪,我的确没找到开口的时机。”
此时苏皓已经从李夫人的怀里挣脱开来,默默地把袖子放下,又恢复了那冷冰冰的模样。
李香听到苏皓阴阳怪气地喊自己郡主,脸一下子就绿了大半。
尽管两人自由关系不睦,可不管怎么说也是亲姐弟,他这样到底是想给谁难看?
想到这里,李香又一次大发雷霆道:“苏皓,你要是个女孩子,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你是王爷府的男丁,你打小就跟着武师骑马射箭,摔摔打.打的,怎么去了马厩,原来的本事就都忘光了?竟然让他们给抽打成这样?”
李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似乎是在嫌弃苏皓太弱。
苏皓对此,只是用冰冷的双眸直视着李香,不咸不淡的道:“本事当然是有的,不过双拳难敌四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郡主应该也知道吧?”
“我在那里一个朋友也没有,人人都以欺凌我为乐。”
“别说早午晚饭,就连一口干净的水我也没得喝,只能残羹冷炙就着雨水,雪水下肚。”
“每天还得起早贪黑地干活,每个闲暇,就算有再好的底子,这几年熬下来,又能好到哪儿去?”
苏皓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像是控诉,甚至不像是在说他自己的事情,仿佛他只是个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人。
可他越是这般冷漠,李香就越是无地自容,眼神闪烁,完全不敢和苏皓对视。
那些非人的折磨,她连想都不敢想,更不用说要亲身经历了。
“我知道郡主心善,听不得这些,所以先前才没有一一道来。”
“若郡主以为,我是特意带着这一身伤痕回来,想要让你们伤心的话,那郡主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我这个人没什么骨气,但凡哀求有用,可以不用挨打,我早就已经给他们跪拜无数次了。”
苏皓这话听起来平平无奇,却又句句带刺,直扎家中几人的心。
“我走之前就知晓亲情冷漠,但凡你们对我有一丝关切,也不可能由着我这几年在马厩自生自灭。”
“如今承蒙老天垂怜,让我活着回来了,你们若愿意为我高兴,那便高兴一番,若不愿意,那就请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
“你们现在是不是表面愧疚,内心却都在窃喜不是李飞去马厩,你们根本就不后悔让我去替李飞遭受那一切,是不是?”
苏皓此言一出,李香和李夫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
扪心自问,苏皓说的话的确让两人无可辩驳。
如果一定要在苏皓和李飞之间选一个人去承受这一切的话,她们当然是会选苏皓的。
但这样的答案实在是太过于血淋淋,以至于所有人都不愿意面对,不愿意戳穿。
李香眼神飘忽,只觉得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让她根本喘不上气来。
李夫人更是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小皓,算我这个当娘的求你了,别说这些话好不好?”
“手心手背都是肉,娘从来就没有......”
“好了夫人。”
苏皓实在是不想听那些假惺惺的辩解,便打断李夫人的话道:“夫人何必如此呢?我早就已经看开了。”
他的眼神之中不带有任何一丝怨恨,语气听起来也是那样的真诚。
可她越是这样,李夫人就越觉得自己心如刀割。
李飞平日里也是这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却不会给人任何有攻击性的感觉。
但苏皓却不一样,他的微表情,都好像是在用钝刀子割李夫人的肉,让李夫人无奈和痛苦。
“不管怎么说,若没有夫人十八年的呵护,就没有我苏皓这条贱命,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怨你的。”
李香虽然内疚,但却有些不忿:“你口口声声说不怨娘,不怨我,却一口一个夫人、郡主的称呼我们,这是不怨的样子吗?”
她用一副洞若观火的表情盯着苏皓,一字一顿地说道:“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看不出你的小心思。”
“你不换衣服,就是知道我一定会大动干戈发火。”
“刚才我只是轻轻地推了你一把,你却偏要等到娘走近了,才倒在那里装柔弱,目的就是引出后面这一番大吐苦水吧?”
“赵月肯定是被你这假惺惺的可怜样子给骗了,才给你体面,让你乘马车。”
“你别高兴得太早,赵月就算再怎么心疼你,也不可能为了你这个家伙,毁掉和小飞的婚约。”
“你记住了,赵月和你的亲事,早就已经转变成了她和小飞的亲事。”
“他们两个新婚在即,我奉劝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
苏皓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是感慨万千。
李香果然一刻钟都装不下去,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人家都说最亲近的人才伤人最深,这话也是名不虚传。
两人当了这么多年的姐弟,李香当然知道说什么话才最能让苏皓伤心。
不过如今的苏皓,早已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傻子。
这五年的折磨,让苏皓明白,越是在敌人面前暴露痛点,越不可能换来一丝同情。
他很快收敛的情绪,似笑非笑地道:“郡主,你若说别的,我也就认了。”
“可我这双脚为何这么不中用,被你随便一推就会跌倒在地,你难道也忘了吗?”
“五年前,你命人打断了我的双腿,当时本来只要好好养着,我还有痊愈的机会。”
“可偏赶上这时,我被抓进了马厩受苦,在那个阴寒潮湿的地方,我的脚伤越来越严重,到今天也没好利索。”
“我一路走来的时候,就有些步履蹒跚,只是郡主没有看到罢了。”
“至于赵统领为何要派马车送我,也不过是人家的一时心善,和什么婚约并无关系。”
“郡主这样说,难道是怕你的宝贝弟弟,被我这样一个半残废给比下去吗?”
“还是说你觉得赵统领有眼无珠,会放着一个真正的青年才俊不选,悔婚选我呢?”
苏皓这番话不仅问得李香哑口无言,更是弄得李飞颜面无存。
李香瞥过李飞满脸尴尬的样子,忍不住又心疼了起来。
“苏皓,这些年你的确吃了苦头,但这就未尝不是你之前一直顶替小飞身份的惩罚呢?”
“你受苦,小飞就没有受苦吗?”
“你才刚一回来,就想掀起清风细雨,搅得全家不得安宁,刚刚说的话,一字一句看似大度,实际上就是在往娘的心头扎刀子!”
李夫人的大脑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她想替苏皓辩白些什么,又莫名觉得女儿说的好像确实有道理。
她自认已经很诚心地想要补偿苏皓了,可对方却是油盐不进,还净说些难听的话,实在是让人寒心。
“郡主果然还是习惯性的用自我思维去判定一个人,小人佩服。”
苏皓脸上闪过一丝讽刺:“果然,只要一个人没有道德,就没有人能绑架她。”
“苏皓,你有气又如何?撇开事实不谈,你就一点错都没有?”
苏皓听笑了。
“撇开事实不谈,那还需要谈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短短半炷香的时间,小院里就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李飞环顾着四周,看着仍旧满脸淡漠的苏皓,也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如李香所说,试图在这里兴风作浪,想搅得全家不得安宁。
苏皓则直勾勾地回望着李飞,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却让李飞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迅速低下了头,躲闪着视线。
苏皓眼看局面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淡淡的开口道:“夫人,郡主,小人本来是想拜见一下祖父,却不想闹出了这样的风波,惹得大家都不痛快。”
“眼下这种情况,我也不便进去了。”
“请二位帮我知会一声,我改日再来。”
言毕,苏皓也不管旁人的脸色如何,就这么自顾自的离开了。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哪怕有双儿的搀扶,走路却仍旧不那么利落,让人忍不住心疼。
李香也想走,却注意到了站在小道尽头的赵月,脸色顿时大变。
“赵统领,你什么时候来的?!”
赵月的脸上写满了心疼,她都没有听到李香的呼喊,而是一直目不转睛的凝望着苏皓的背影。
想必刚才的一切,都被她听进了耳朵里了。
李香越发手足无措了起来,甩开侍女的手,快速跑到了赵月身边。
“赵统领,你来王爷府怎么不打声招呼?我们好派人接你啊!”
赵月这才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李香。
“这是女帝赏赐的补身名药,我想着李老爷子最近身体不佳,就拿来给他补一补。”
尽管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可赵月毕竟是大家闺秀,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微笑着回答了李香。
但李香是个何其敏感的人,她一下子就察觉出了赵月的异样。
沉吟片刻之后,她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放心不下苏皓,所以才特意走的这一趟吗?”
赵月愣了一下,却并没有解释什么,明显已经默认了。
李香如临大敌,急吼吼的问道:“那你今天,让他坐着你的马车回来,也不是巧遇,而是刻意为之了?”
赵月依旧静默不语,但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你糊涂啊!”
李香整个人都快被气疯了。
要不是顾忌着赵月的身份,她恐怕已经破口大骂起来了。
“赵统领,我拜托你搞清楚,现在跟你有婚约的是小飞,不是苏皓!”
“之前让你跟苏皓解除婚约的时候,你也没提出什么异议,怎么现在又舍不得了?”
“你这样三心二意,不仅会伤害小飞的感情,而且还会破坏李家和赵家的关系。”
“我劝你赶紧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不然别怪我这个做姐妹的不给你留脸!”
李香的话充满了威胁的意味,赵月却突然满不在乎的灿然一笑。
“如果我真的想重新和苏皓在一起,你会怎么对付他?会下比五年前更重的手吗?”
一瞬间,李香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愣在了原地。
“你果然都听到了!”
李香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赵月面前暴露出一切真相。
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选择破罐子破摔,硬着头皮说道:“你别在这里装好人了,五年前,你还亲口答应断绝和苏皓婚约呢!”
赵月明显被这话刺激到了,默默的垂下双眸,心如刀割的说道:“我自然知道对不住他。”
“我在车上给他准备了小时候最爱的零食,他却一点没吃。”
赵月对苏皓的想法心知肚明。
若不是她今天提起了李老爷子,苏皓连个眼神都不会愿意给她。
两人曾经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现在却变得比陌生人还要更有隔阂。
而这一切,怎么能说不是自己的咎由自取呢?
想到这里,赵月心中越发苦涩,甚至有些头晕目眩了起来。
李香目视着好友这脸色惨白的模样,心内一沉,暗道不妙。
赵月恐怕已经沦陷了。
这苏皓可真是够有本事的,才刚回来,就让赵月回心转意了?
不过想想,这也算得上是风水轮流转。
当年苏皓成日里屁颠屁颠的给赵月当舔狗,只为一睹倾城笑颜,并且为赵月付出了一切,就差没拿命贴上去了。
而事到如今,赵月主动献起了殷勤,苏皓却爱搭不理,好像已经完全放下了曾经的情谊。
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李香心中感慨万千,脑海中不禁又浮现起了苏皓那张脸,和他手臂上那些惨不忍睹的伤痕,隐约有了几分怒意。
就算有皇子暗中授意,马厩那帮人也不该下这么重的手。
这简直就是没把她这个郡主当成一回事,更没有把他们整个王爷府放在眼里。
这种被蔑视的感觉令李香非常不爽!
她绝不允许别人欺负自家王爷府的人!
“赵统领,苏皓身上的伤,你刚才也看见了吧?”
“除了这些补药之外,给将士们用的伤药,你随身带着没?”
她记得,赵月之前从神药岛求了不少良方,用来给军中将士疗伤,效果显著。
“没带,我不知道他身上有伤,下回拿来。”
赵月顿了顿道:“不过这个你可以先拿给他,这是我刚配的跌打损伤药酒,他的脚踝肿的厉害,揉一揉应该就不耽误走路了。”
“知道了。”
李香毫不客气的一把抢过了那瓶药酒,又对赵月警告道:“你记着我说的话,有些事情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你既然已经解除了和苏皓的婚约,就别想再吃回头草,好好照顾小飞。”
赵月内心五味杂陈。
她思索了许久,但终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
“你......”
相处多年,李香一看到赵月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女人在想些什么了。
既然拦不住赵月,那就必须管住苏皓才行。
李香心里瞬间就有了主意。
她拿着药酒离开之后,赵月留在原地悠悠地叹了口气,也转身原路返回了。
刚出了王爷府,袁若男就迎了上来。
她是赵月的副将,与赵月十分投契。
“统领,你不是去看望李老爷子了吗?他没拉着你聊天?”
“我没见到他,别问这么多了,去取一些军中的伤药吧。”
袁若男闻言,反问道:“统领,这种送药的事情你怎么不亲自做呀?倒不是我不愿意跑腿,但你和李少爷都已经快要成婚了,应该不用再避嫌了吧?”
“你去送的话,兴许还能加深你们之间的......”
袁若男一向觉得赵月对李飞有些冷漠,虽然她贵为统领,但是对自己的未婚夫表现的温柔体贴一些,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还没等袁若男发表完自己的高谈阔论,赵月就厉声喝止了她。
“哪那么多废话,我说的是另一位少爷,你可别给我送错了。”
袁若男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赵月要关心的并不是李飞,而是苏皓。
这样想来两人的确应该避嫌,让自己这个副将去送,再合适不过了。
“好的。”
袁若男迅速跳上了马车,把军中用的伤药拿了出来,又重新进入王爷府,奔着苏皓的院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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