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嬴政秦牧的现代都市小说《快穿大秦:我给始皇当左相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有我无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数日之后,大秦朝堂逐渐平稳。此时,残月谷谷中狭小的小径两端,秦军手持长矛,堵住了两头的去路。秦军之间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影,面对秦军的包围,两人如常。“天明,你害怕吗?”手持长剑的男子问向身边只到他腰间的孩子。孩子紧盯着对面的秦军,眼中没有丝毫畏惧。“不怕!”孩子坚定地回答。这二人便是盖聂和天明。盖聂,乃帝国第一剑客,嬴政身边的贴身护卫,兼嬴政的剑术老师,也是跟着嬴政多年之久,对嬴政来说,盖聂亦师亦友。但却在一月之前突然离开了咸阳,不知所踪。如今再次现身,却为了一个孩子,公然出剑,杀了大秦四百甲士!秦军一路追二人至残月谷,此地地势险峻,正好便于秦军包围。盖聂,天明二人与秦军两相对峙,秦军之中弓箭手已准备就绪,气氛剑拔弩张。......咸...
《快穿大秦:我给始皇当左相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数日之后,大秦朝堂逐渐平稳。
此时,残月谷
谷中狭小的小径两端,秦军手持长矛,堵住了两头的去路。
秦军之间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影,面对秦军的包围,两人如常。
“天明,你害怕吗?”手持长剑的男子问向身边只到他腰间的孩子。
孩子紧盯着对面的秦军,眼中没有丝毫畏惧。
“不怕!”孩子坚定地回答。
这二人便是盖聂和天明。
盖聂,乃帝国第一剑客,嬴政身边的贴身护卫,兼嬴政的剑术老师,也是跟着嬴政多年之久,对嬴政来说,盖聂亦师亦友。
但却在一月之前突然离开了咸阳,不知所踪。
如今再次现身,却为了一个孩子,公然出剑,杀了大秦四百甲士!
秦军一路追二人至残月谷,此地地势险峻,正好便于秦军包围。
盖聂,天明二人与秦军两相对峙,秦军之中弓箭手已准备就绪,气氛剑拔弩张。
......
咸阳城,左相府之中。
李斯再次匆匆赶来见到了秦牧。
“左相大人!”李斯拱了拱手。
秦牧眸子微闪,能让李斯匆匆而来的,看来不是小事,秦牧将查看完的案卷放到一边,薄唇微启,“说吧。”
“大人,一月之前盖聂辞去陛下剑术老师一职出走咸阳之事,大人应该清楚吧!”李斯开口道。
“嗯!”秦牧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明白李斯要说的是什么了!
当初盖聂离开咸阳,秦牧没有阻拦,那时候的他不想插手任何事情。
“三日前,盖聂现身了,还为了一个大秦通缉的罪犯,出手斩了我秦军四百于人,而后又于残月谷杀了我大秦不少将士,带走了帝国通缉要犯天明,此刻逃往了墨家机关城!”
李斯言简意赅,他没有想到盖聂会叛逃,盖聂伴了陛下多年,陛下对其也是信任有加,以李斯的了解,盖聂不是忘恩负义之徒,叛逃这样的事情很是出乎他的意料。
收到消息,李斯便派人希望将盖聂追回,但得到的是盖聂剑斩秦军,带着要犯去往了墨家。
李斯便立即赶往左相府向秦牧汇报情况。
盖聂身为帝国第一剑客,秦军的包围根本困不住他,带着天明突破了秦军重重包围,如今天下之大,他第一个便想到了墨家,突出重围,盖聂,天明二人便往墨家机关城赶去。
听闻此话,秦牧并不意外!
不过正好,当初给墨家的时限也刚好到了,如今,正是前往机关城的时候。
顺便将盖聂带回来。
“相国大人,本相外出几日,朝中大小事务就有劳大人费心了。”
“大人是要亲自前往捉拿盖聂?”李斯能想到的也就这一件事了,但盖聂值得左相大人亲自前去?
“盖聂之事你不用管了,打理好朝政即可。”秦牧放下手中的卷宗,起身已开始准备。
“诺!”李斯知道自己多问也无益,他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该做的,这是为官之道,更是在秦牧手下的生存之道。
......
三日后。
一处管道之上。
秦牧坐于马车之中,周围有数百不良人暗中护卫,袁天罡则亲自架着马车,一路赶往墨家机关城。
“大人,此处痕迹有人做过掩藏,想必人还未曾走远。”一座小山丘之上,不良人再次发现了有人活动的痕迹,不出意外,盖聂和天明二人就在附近了。
“嗯。”秦牧点点头,盖聂还是要找回来的,这些年他与盖聂的关系还算不错,即便算不上生死之交,也算是一知己。
若是可以,秦牧不介意保他一命。
..........
一处荒野之上,两边皆是干枯的野草,中间一条不宽的小路,盖聂带着天明,飞快地赶着露。
“大叔,我们为什么要走这么快?”天明跑着才能跟上盖聂的脚步,跑了一大段路,他喘着气,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难道那些坏人又来了,他们为什么要追我们?”自从他们出了残月谷,就一直时不时冒出黑衣人要杀他们,但都被大叔解决了,现在他们这么快赶路,天明只能想到又有坏人来了,大叔总是能提前知道有坏人。
“嗯,天明你还能赶路吗?”盖聂问着,但脚步没有慢下来,他的确感觉到了有人一直跟着他们,对方实力不弱。
唰唰唰!
天明正要回答他还能再跑一大段路,几道人影便出现在他和盖聂面前,天明硬生生将话吞了回去,指着人影道,“你们这些坏人,又是来杀我们的吗?”
“天明,过来。”盖聂停下脚步,将天明护在了身后。
“大秦第一剑客,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清冽的声音响起,自人影身后走出一位黑衣男子,脸上挂着笑意。
“小牧.......”盖聂眼中微微带着诧异,他没想到会是秦牧!
跟在嬴政多年,盖聂和秦牧自是认识,确切的说,两人也算有着不浅的交情,当初秦牧还找他学过剑!
“何必如此呢....”秦牧看了眼盖聂身后的天明,叹息一声道。
“你若想保住这个孩子 有无数种办法,何必叛逃!”秦牧看着盖聂问道。
世人皆以为盖聂是为了一个孩子,叛逃大秦的!
但秦牧知道,盖聂没这么蠢!
盖聂,当代鬼谷传人,又是嬴政的剑术老师兼任贴身侍卫,跟在嬴政身边三十年之久,从嬴政还未掌权之时,就已经跟在了嬴政的身边,这数十年来他救了嬴政无数次命!
他要是想保天明,只需放出话去,就算是嬴政也会给盖聂这个面子
再不济,他盖聂只要开口,秦牧也会看在当年学剑的份上,出手帮他一把。
盖聂想保住天明,根本不需要叛逃。
“一切已成定局,没什么可说的了。”盖聂沉默了良久,随后摇头道。
他是对大秦失望了!
大秦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让盖聂发现这不是他心中的大秦!
“陛下这些年待你如何?”盖聂不愿提这些,秦牧也将话题移开,他明白盖聂心中在想什么。
闻言,盖聂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很好。”
嬴政的确待他很好,他与嬴政说是君臣,更似友人。
“待天明如何?”
盖聂沉默了更久,当年天明出生在咸阳宫,嬴政甚为宠爱,直到荆轲入宫,事情爆发,嬴政也未曾亏待过天明,直到后来天明被送出宫,再无音讯。
“很好。”连回答了两个很好,嬴政在盖聂心中,一直是一位明君,只是......
“在下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左相大人执意阻拦,在下也只好无礼了。”
盖聂握住了手中的渊虹剑柄,口中的称呼也变得生疏了起来。
他是逆贼,为了秦牧好,他不能再像之前那般亲近秦牧了。
“你也如他们一般,觉得陛下暴虐,不再是你心中的那个陛下了?”同样,秦牧也了解盖聂,盖聂选择离开,不止是因为天明,更重要的是为了他心中的道。
盖聂眼神有些动摇,秦牧总是能看清人心。
“你也未曾想过,陛下颁布的每一条旨意,背后的深意。”
“自陛下一统六国,天下百姓便免了战乱之苦,统一文字法令,消除了各地百姓之间的隔阂,修筑御敌长城,抵挡蛮夷于北风呼啸之中......陛下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为了天下百姓!”
“当年七国并存,百姓可有过安稳的日子,七国之战打了两百年,如果不是陛下,战乱会停止?”
“你看看如今的天下,几百年来,可曾有过如此平静的生活?”
盖聂的眼中升起了温度,他从未想过嬴政的所为背后如此的深意,他跟在嬴政身边这么多年,如今看来,嬴政其实一直未曾变过。
“在下带天明出咸阳在先,伤大秦将士在后,回不了头。”盖聂摇头,虽然明白了嬴政不是如自己所想,但从逃出咸阳那一刻起,他们便是叛逃者了。
“大秦非是暴政,一切只因陛下想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如今陛下马上就要迎得长生,大秦当永世长存,三十六郡国土,处处都将是乐土!”
盖聂看了秦牧良久,才开口道,“大秦....当真会变?”
他知道秦牧的性子,说出口的话,就一定会实现!
“本相保证!”消除盖聂后顾之忧,才能劝回他。
夕阳中,几人的影子被拉长,一阵风撩动周围野草微晃。
秦牧就这么站着等盖聂的答案。
直到风渐渐停了下来,盖聂点了一下头。
眼睁睁看着秦牧上了车辇绝尘而去。
“我要秦牧死!”胡亥愤怒地吼出了声,当然,秦牧若在场,他也不敢吭声。
在场官员低眉敛目,看着自己的脚尖,他们此刻所想,只有自己什么都没听见,更没人敢接此话。
待胡亥稍微平静了下来,众人匆匆行礼,快步便离开了楼中阁。
胡亥眼神阴鸷,盯着离开的一众官员,今日不旦没能招揽秦牧,反倒将其余官员也吓走。
今日一过,他胡亥麾下的势力,折损大半!
“一群废物!”胡亥趴着身体,恨恨地道。
一位官员脚步慢了些,听见胡亥的话,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急忙稳住身形,大步出了楼阁。
一会的功夫,楼阁之中便只剩下胡亥与赵高两人。
“老师,罗网的情报当真是准确无误啊!”胡亥看着赵高咬牙道。
若不是赵高以罗网打包票,他也不至于如此,去接触秦牧这个难啃的硬茬。
先前还信誓旦旦的赵高,此时坐在胡亥身旁一言不发,眼里露着深意,此事之错的确在他。
“殿下放心,今日之事,他日必定讨回!”片刻后,赵高开口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秦牧虽然出乎他的预料,
但他赵高这些年来发展的势力也不是吃素的,
再加上如今始皇帝病危,他有十分把握搬倒秦牧。
浸淫朝政多年,他赵高从来就不是吃亏的主。
“老师,可别再让我失望啊。”听了赵高的话,胡亥安心下来,赵高的实力他还是知道的,此番之事出乎他二人的意料,胡亥知道是秦牧隐藏得太深了。
但只要老师出全力,秦牧有多少家底必定都将被挖出。
眼中几经风云变幻,如何谋划得当也得有命消受,感受着臀部的疼意,胡亥眼中再次酝酿起愤怒,“送我回府!”
胡亥额头冒出汗珠。
赵高起身命人将胡亥扶起,带着他离开了楼中阁。
......
翌日
早朝时间,麒麟殿
一众文武重臣心思各异,但都微微惊疑地看着危坐于龙椅之上的嬴政。
自嬴政病危以来,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上过一次早朝了,今日的嬴政正襟危坐,神情严肃。
让百官觉得他们威严的始皇帝陛下终于回来了。
而昨日赴宴之人则暗自心颤,皆是偷偷瞥向秦牧,生怕对方一句话,他们便人头不保。
嬴政坐在龙椅之上,将殿前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眼中深处露着寒意,却面色平静地说道,
“朕,近日来深感龙体欠佳,故而欲静养半年,朝政之事,诸位爱卿交于左相即可。”
此话一出,举朝震惊。
皆是不明白陛下为何让左相监国。
“陛下,不可!”
“陛下,自古监国者,唯有宗室,左相非宗室之人,行监国之事,于礼不合啊!”
“陛下,监国一事,长公子扶苏已至成年,可代为行使,请陛下收回成命!”
文武百官脸色难看,你一句我一句皆是反对此旨意。
丞相监国,秦国早有前车之鉴。
昔日吕不韦干政,朝堂君不君,臣不臣,群臣结党营私,可谓混乱不堪,至今百官尚且心有余悸。
如今陛下竟又是一旨,再次抬高左相之权力......
众官员看向秦牧,眼中流露出几许忌惮,
若是再出一个吕不韦,大秦这朝堂不知将出现多少乌烟瘴气。
是故,即使冒着得罪左相的风险,一个个也站了出来,皆是一步拜倒,俯首请求嬴政收回成命。
身为主角的秦牧倒是一脸坦然,也不辩解,他只神色平静地立于一旁,仿佛众人所论之人不是他。
反正陛下决定的事,这些官员还没有能力撼动!
赵高更是不可思议地看向秦牧,
经过昨日一事,他已经反复思量了搬倒秦牧的对策。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布置,
到了今日,陛下竟是将手中权力全部交给了后者!
赵高深深的眼中流露出比其他人更多的忌惮,他深刻地领略了秦牧此人的不简单。
秦牧监国,大权在握,要对付他便只有更难,所以,此事他无论如何,都必须阻止!
“陛下,诸位大人言之甚为在理,监国一事,一向由宗室之人,左相大人虽居高位,但确不合礼法,臣以为,十八世子胡亥,才智过人,行事稳健,可行监国大事。”赵高酝酿了一会,一步踏出,跪拜在地道。
赵高言毕,满朝百官齐齐出言阻止,“求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臣以为,长公子扶苏,年岁尚佳,德才兼备,是监国大事之人选。”拜倒的官员之中有人再次推荐起了扶苏,陛下若真要选人监国,他们自然不会让此肥差落入他人之手。
“胡亥公子年岁尚轻,监国之大事,恐难以担任,陛下三思。”紧接着,有人附和道。
“陛下,扶苏公子生性柔和,如今六国余孽未清,是需铁腕之治......”
一时间,朝堂之上两位公子的支持者,两相对峙起来。
秦牧摇摇头,陛下还没发话呢,这群人有些得意忘形了。
嬴政没有开口阻止争论声纷纷的众臣,而是双眼微微眯了一下,很快神情复又回归平静。
众人看着嬴政波澜不惊的面色,争执之声渐渐平息下来,心中开始惴惴不安。
此事事关重大,他们竟自己争吵起来,这是大忌。
然而嬴政从此事看出
“朕的大秦,几时;轮到你们替朕做主了?”百官安静下来,嬴政才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平静地开口道。
嬴政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怒意,但所有人后背都微微冒着冷汗。
始皇帝的威严,一般人岂能承受?
即便是在朝为官多年的重臣。
“臣等不敢!”
群臣在跪伏在地,心尖打颤。
“既然不敢,那便闭上嘴。”
“朕旨意已决,凡有不从者,斩!”嬴政冷声道。
噌!
嬴政身边的章邯猛地拔出剑,眼神锐利地盯着在场的百官。
身为影密卫统领,嬴政的话就是绝对的命令!
此时只要有一人敢发出一点声音,他便会立刻结束此人的性命。
森冷的杀意吓得文武百官们不由失声,众人跪在地方不敢动。
虽然他们很想阻止秦牧监国,但也不值得为了此而断送性命。
“臣,领旨!”
秦牧这才神色平静地站于殿前开口道。
自此,左相秦牧,监国,始皇陛下静养期间,朝政诸事,由监国打理。
咸阳
百官聚首,于相国李斯府邸之内。
威风八面的一干文武重臣此时无不战战兢兢。
两日来,左相秦牧监国,连斩七位九卿,击杀中车府令赵高,逼死十八世子胡亥......
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残忍暴虐,稍有不合其意者,皆数斩之。
朝堂之上,盘根错节,再清廉的官员也免不了与诸多事相牵连。
以左相雷厉风行,毫不留情面的作风,众人只怕哪天行事不慎或者左相蔓引株求,那把割掉头颅的刀便架到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如今陛下闭关,百官自然不敢冒然求见陛下,除去监国的左相秦牧,便只有相国李斯,在朝堂之中有那么些威严与话语权。
于是百官商议之下,纷纷来到李斯府邸。
“相国大人,我等也实在没有办法了,如今九卿已去其七,中车府令,十八世子......皆数毙命于左相之手,近日来咸阳城人人自危,唯恐大祸临头,如此下去,只怕大秦将乱啊!”
众人语重心长,声声为大秦着想。
“如今九卿不齐,朝中事务多有搁置,我等昼夜理事,亦未能尽数查阅案卷,若朝中再有人员折损,朝政岂非大乱否?”
百官皆忧心忡忡,自己性命尚不能自保,朝中事务越来越繁重,自左相监国,短短两日,他们已经处理了当初四五日的政务。
“正是,相国大人为百官之首,我等唯有请大人出面,入宫面见陛下,说明缘由,请陛下做主,肃清朝堂,尽快填补九卿之位才是。”
“请相国大人出面,觐见陛下!”
百官齐齐跪拜,请求李斯出面。
这其中大部分人都是惧怕秦牧之威,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但也有对大秦忠心耿耿之官,担心秦牧如此下去,会将大秦搞的分崩离析!
毕竟连九卿秦牧都说杀便杀了!
如今大秦朝堂已然乱成了一锅粥,各种政务让这些人处理的痛不欲生。
李斯看着面前的百官,众人滔滔不绝秦牧的暴行,他的神色却如常。
厅内静了片刻,李斯的声音响起,
“诸位大人请起,这两日诸位大人处理政事辛劳,我也清楚。”
“只是如今朝政尚能运转,陛下静养其间,我等还是少打扰为好。”
李斯摇着头,开口便拒绝了众人的请求。
“大人......”原本一脸忐忑等待李斯回答的百官抬起头,焦急地看向李斯,他们把希望都寄托于相国身上,朝中如此大事,相国大人怎会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诸位请回吧,今后朝政之事还要劳各位多费心。”李斯打断了百官,直接下逐客令。
见说不动李斯,众人纷纷摇头,没有相国大人出面,他们这小官员人微言轻,此事恐难以解决,然而相国大人态度硬朗,他们也知再劝说也无济于事,无奈只得告辞离开。
李斯看着离开的众人,他不会入宫,更不会插手此事。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左相杀了十八世子之后,即刻入宫,
半日时间,已平安无事地走了出来。
他不知道左相大人和陛下谈了什么,
但他明白,如今的左相秦牧,哪怕称一声半帝也不为过。
......
自相国府邸出来,百官皆是神色失望,深感前路渺茫。
聚在一起,无人离去。
“横竖出路艰险,相国大人不肯出面,我等自己去王宫,面见陛下!”有人看了一眼众人,咬牙提议。
其他人有些犹豫,他们之中一人去王宫怕是连宫门都进不了,但众人若是一同前往......倒是有几分希望,只是如此强行入宫,陛下怪罪下来,也不是好受的。
“左相监国,我等时时刻刻提心吊胆,脑袋早撇上裤腰带了,还怕甚,我同意,我们联名上谏,请求陛下另立监国。”有人牵头,略一思量,便有人觉得秦牧监国给他们的压力比联名上谏大。
“是啊......”
“此话不错。”
“也唯有如此了。”
百官之中响起赞同的声音。
如今唯有靠他们自己了,一阵商议之后,文武重臣皆是咬牙同意,百官联名上谏,他们有了信心,让陛下另立监国。
随即众人浩浩荡荡地朝王宫而去。
.......
然而,行至宫门口,百官还未来得及请求面见嬴政,便见到了他们心中的那尊煞神。
“各位大人,本相等候你们多时了。”秦牧依旧一身黑衣,一柄秦剑插在身前,双手杵在秦剑之上,脸色淡然的看着百官!
百官瞬间停下了交谈,双眼瞳孔微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秦牧立于宫门处,不怒自威,仿佛只要他一人在,他身后条通往王宫的路便与百官成了两个世界。
早在百官去李斯府邸之时,秦牧便收到了消息,他就知道百官不会安安分分地勤劳工作。
百官对李斯说的话,私下的商议,一字不落地落入了秦牧耳中,秦牧只是微勾唇角,就算没有不良人的通报,他不用猜也知道这些官员会做什么。
但现在谁都不能入宫!
见到秦牧,百官先是下意识地如老鼠见猫般温顺下来,但随即想到来此的目的,人多胆子也大起来。
“左相大人,我等有要事面见陛下,还请大人莫要为难。”说话的乃内史,掌治京师。
秦牧的眼神扫向百官,百官顿时只觉背后发凉,左相的眼神仿佛能杀人。
“怎么,本相代政监国,如今这大秦,还有我做不了主的事情?”
秦牧冷冷开口,百官感觉周围即将失去了温度。
“这......”
“这......”
众人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为了罢免你监国之权,你当然做不了主。
“传本相令,强行入宫者,斩!”
“即便大秦丞相,也不例外。”
秦牧清冽的声音,百官不知听了多少遍了,但今日这声音,他们听来只觉得如来自地狱将要取走他们的脑袋。
百官面面相觑,事情到了这一步,若就此止步,他们便只能屈于左相之下,日日心惊胆战。
想到此处,众人壮了壮胆,左相再无法无天,总不能屠杀朝廷命官,百官作势便要往宫里闯。
秦牧冷冷勾唇一笑,强闯......
“杀!”
秦牧身后的人影晃动,百官还未及看清,他们之中便有人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待众人反应过来,三四名朝廷命官早已没了生命迹象,而秦牧身后稳稳地站着刚才那些人,仿佛未曾有过动作。
百官大骇,竟然真敢!
朝廷命官说杀就杀,这左相当真目无王法!
但众人没人敢发出一丁点声音,此刻任何异动都可能将自己至于死命。
“再有下次,一个不留!”
秦牧看着瑟瑟发抖的百官,缓缓开口。
逍遥子脸色凝重了几分,各大势力星罗棋布。
况且此事极其冒险,短短几日之内要联合不是容易的事,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逍遥子心—横,写了几封信件,整个有间客栈的人都行动了起来。
总比坐以待毙强,而且有张良在其中斡旋,想必大有机会。
......
数日过去,桑海城门处,县令带着人在此等候着。
远远见—辆华贵的马车驶来,县令连忙迎了上去。
“恭迎左相大人!”
秦牧来桑海城的消息早就飞遍了大秦各地,桑海城县令—早就安排好—切事宜,只等秦牧到来。
此时的他,脸上堆满了笑容,躬身向车辇行着礼。
“起来吧。”
马车帘幕打开,秦牧的声音传来。
“左相大人,下官已备好酒席为您接风洗尘,还请大人入座。”
县令有些战战兢兢,他既想在秦牧面前刷好感,但靠近秦牧的车辇又止不住打心底发毛,左相这—行人给人的压力太大了。
“不必,安排个住处吧。”
秦牧直接拒绝,这样的酒席无非座下之人小心翼翼,奉承讨好,他—向对这些毫无意义的官威显摆没有兴趣。
“是。”
秦牧—口拒绝了接风之事,县令心里有些忐忑,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大人远道而来,不若移步我桑海城小圣贤庄?”
要说桑海之地,唯小圣贤庄远近闻名,庄内景致怡人,又是圣贤之地,左相大人下榻此处也是—桩美谈。
县令暗戳戳地想着。
“带路吧。”
秦牧看了县令—眼,片刻后才同意下来。
“下官这就安排,大人,请!”
说着,县令赶紧派人通知小圣贤庄,可不能怠慢了左相大人。
秦牧点点头,袁天罡放下帘幕,—行人朝着小圣贤庄而去。
桑海县令走在队伍前方,心中暗喜,看来这样的安排左相大人还是满意的,他这样的地方官,能见—次大人物不容易。
车辇之中,秦牧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自接近桑海城,无数视线便若有若无地打量着他们—行人。
很明显,都是他钓上来的鱼。
“饵都摆在明面上了,可别让本相失望。”
秦牧嘴角挂着笑容,人可别来得太少了。
秦牧—行人穿过桑海街道,百姓们纷纷退让,这样华贵的车辇,里面定是上面的大人物,这样的情况下,寻常百姓只敢远观。
秦牧的车辇行过,藏身暗处的探子们悄悄退下,秦牧入城的消息和去向也在暗中传出。
有间客栈,逍遥子等人也收到了探子带回的消息。
“几日已过,也是时候该到了。”
逍遥子神色却不轻松,秦牧已经到了桑海,他们的时间越来越紧迫了。
“秦贼!还真敢来桑海。”
庖丁听到秦牧的名字就压制不住怒火,墨家就是被这个人害的。
“别冲动。”逍遥子提醒道,见庖丁冷静了些,转头看向探子,“秦牧住在何处?”
“看方向去了小圣贤庄。”
闻言,逍遥子和庖丁对视—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诧和担忧。
秦牧入住小圣贤庄,不管对逍遥子他们还是对张良等人来说,都算不得是—个好消息。
“左相秦牧要住小圣贤庄?”
这完全在伏念意料之外。
小圣贤庄不参与政事,在大秦和各大势力之间保持中立的态度。
但大秦—统六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秦牧要来,他们自然拒绝不了。
伏念有些忧心,秦牧的名头刚冒出不久,但关于他的—桩桩事情,无不惊骇众人,希望此番小圣贤庄能安然度过。
嬴政神色有几分黯然,这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千古一帝,何曾在人面前露出过如此神情。
一直沉默在旁的秦牧看向嬴政,后者眼中竟有一丝茫然。
“陛下何须如此。”
秦牧明白,胡亥与赵高触动了嬴政心中掩藏的诸多事。
嬴政以铁骑征服六国,颁布法令铁律,修筑长城......
世人只知始皇帝残暴,霸道!
没有人看到,或者说没有人愿意看到,嬴政一统六国,结束了百年的战争,救民于水火。
大秦法令框束犯罪之人,还民间太平。
修建长城,阻止蛮夷侵袭,更是功在千秋......
有些事是可温水煮青蛙,徐徐图之,但嬴政身为凡人,他时刻提醒自己时间的有限,他若不大刀阔斧修之,如何能斩断明里暗里的汹涌阻隔,这大秦没了他如何稳固?!
嬴政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这个天下!
而这些人不愿知道,他们给嬴政的,是在朝如赵高和胡亥一般想要谋权篡位,在野六国叛逆,诸子百家,谋逆之心昭昭,一心覆灭大秦!
“七国争霸,打了两百年,天下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朕打了十年,一统天下,建立大秦,百姓从此免受战乱之苦。”
“朕下令书同文,车同轨,庶民可识字,除天下之隔阂......”
“这天下之中,有几人能明白朕!”
嬴政紧握双拳,这大秦万万人,他能说说话的也就只有秦牧了。
秦牧默默听着嬴政的话,人非草木,
即便是祖龙,也希望天下一心!
“世人并非愚钝,而是不愿接受,高高在上的权力,几人能挡其诱惑,天下如何,非陛下之错!”
秦牧眼神深了几分,六国余孽,诸子百家,各反秦势力冠冕堂皇,反对暴秦。
实际上,不过是和胡亥,赵高一样,趋着权力而往,向往着高高在上的霸主之位。
只不过,为这争夺的野心,披上了一层皮而已。
“这天下,都盼着朕死!”嬴政缓缓闭上眼,这些年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朝堂之中,朝野之外,盼着他死的人何其多!
如今的六国余孽,反秦势力,
他的臣子赵高,他的儿子胡亥。
就连当年仲父吕不韦,母后赵姬,弟弟成蟜,也盼着他嬴政死!
这些人为了权力,都只想扫除他这个障碍。
嬴政说完便不再开口,秦牧也没有说话,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秦牧站在嬴政身后,静静地等着嬴政收敛心绪。
唯有香炉之中袅袅的青烟升起,偶尔被窗口透进来的风撩得歪歪斜斜,片刻后立即又恢复成一条直线,源源不断,溢满整个寝殿。
外殿的几个小太监还趴在地上,安静的大殿之内,他们仿佛几尊人形雕像,一动不敢动。
见嬴政周身气势渐渐平静下来,秦牧才缓缓开口,
“陛下,水清无鱼,大秦纵有赵高这般逆臣,亦不乏忠义之士,我朝堂文武,忠贞奉公者众多,大秦百万铁骑,破敌为国者无数。”
“世人愚昧,但秦人者众,日后之天下,皆是我大秦国土,天下世人皆我大秦人!”
秦牧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然而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仿佛夹杂着不可撼动的力量,嬴政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能与他有如此一致的想法之人,也只有秦牧了。
秦牧和他的目标是一致的,是千秋万代的大秦,在这条路上,血海尸山,阴谋诡谲,他嬴政何曾惧背叛,何曾茫然过前路!
世人愚昧,他这个始皇帝便扫除这愚昧!
帝王的威严再次升起,这次是横扫天下,九州归秦的君威。
嬴政敛了敛心神,比起死去之人,
他更在意万世大秦,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
“长川,此番入宫可是一切已做好了准备?”
嬴政知道秦牧进宫不会只是告知他赵高和胡亥身死的事情,如今对他来说,迫在眉睫的便是关于长生一事,他自己的身体,他再清楚不过,再这样下去,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秦牧点点头,打开木匣,一瓶瓶聚仙丹满当当地立于木匣之中,隐隐有丹香溢出。
看着满满一匣子的药瓶,秦牧眸子一动,这是把云中君家底都掏了。
“这就是能强健朕身体的丹药?”嬴政看着满匣的小瓶子,“朕需要服下这些?”
这些丹药尽数服下,他大概几日不用用膳了。
“非也,只需一粒即可。”
“此丹云中君取名为聚仙丹,结合内外兼修,传闻有机会令人达到超凡脱俗,羽化通天的境地,但不可多食。”
秦牧介绍道,随即自匣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盖,丹香扑鼻,一粒圆润的丹药从瓶中滚了出来。
一个瓶子里仅一枚丹。
嬴政拿起聚仙丹,毫不犹豫地送入了嘴里。
他早已做出了选择,便不惧失败。
秦牧紧盯着嬴政,毕竟丹药药性刚猛,若稍有差池,嬴政的身体可承受不住太大的冲击。
好在此丹药一直是云中君自己服用的,炼丹之时自是慎之又慎,药性,冲击等方面皆有顾及,嬴政服下之后并没有不适。
在聚仙丹的作用下,嬴政感觉身体垂垂老矣的沉重感消失,仿佛回到了青年之时,体内有源源不断的力气,神智思绪也渐渐清明,他脸上显出喜色,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感受过这样有力的身体了,若他能一直保持这样的身体,他定为大秦开疆拓土,一扫天下!
只可惜,这丹药无法恢复他已经病危的身体,此时的他外表还是一副病态的样子。
“丹药之力终究只是暂时的。”看着嬴政仅仅因为体内的变化就如此欣喜,秦牧心底生出滞涩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如果真能有长生之药,他又如何会出此险招呢。
“多年来,朕一直寻长生药,又何尝不知长生何其难得,只不过给自己一丝渺茫的希望罢了。”嬴政一阵感慨,长生哪有那么容易,即便是长川,也只有把握不大的方法,但他嬴政,偏偏要把这方法变为现实!
“长川,开始吧。”
众人此刻丝毫不怀疑,秦牧说一个不留,他们便不会有一人幸免。
先前还气势汹汹,信心十足的百官,在秦牧强硬的手段之下,终于是坚持不住,临到阵前,也唯有打退堂鼓,毕竟没人会傻到自己白白送命。
“左相大人明鉴,是我等考虑不周,不敢打扰陛下静养,朝中事务繁忙,我等便先行告退了。”百官鼓起勇气开口,再和左相待下去,他们就要冻成冰块了。
更重要的是,可能随时没命!
“我等告退。”
“左相大人,告退......”
说着,百官纷纷退身,快步离去,只想离秦牧越远越好。
秦牧看着众人离开,没有阻止。
这其中不乏骨鲠之臣,杀鸡儆猴的目的已经达到,想必这些人也会安静下来,没必要多做为难,况且如今的朝堂政务,还需要他们劳力费心。
处斩九卿之七,他没有半点后悔,那些人已经烂掉了!
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在扶持一批新的国之柱石起来!
人才,他秦牧不缺!大秦也不缺!
秦牧收回目光,看着地上刚刚被解决的几名官员,这些人都是身上多多少少有污点的人,就比如说话的那名内史,民脂民膏也没少拿。
这样的官员,秦牧迟早留不得他们。
............
百官散尽,秦牧也没时间在此处多做停留,
“收拾了吧。”
四五具尸体摆在王宫门口可不好。
说完,秦牧便带着人回了府邸。
......
左相府
秦牧刚到府邸门口,就见李斯从马车之上下来。
“左相大人!”
李斯也诧异竟然正好在左相府门口遇见秦牧,但他反应极快,立即便打起了招呼。
“左相大人这是外出刚归来?”李斯还不知道王宫门前发生的事。
秦牧点头,“相国大人怎么来了?”
“斯特来请示九卿一事,今日便是监斩之日,不知行刑否?”
李斯拱手,心中却颇多感慨,九卿已去了一位,如今六位也沦为了阶下囚,左相行事果断强硬,短短几日便将整个朝堂清洗了一遍。
如此从政者,他李斯还是头一回见。
眼下朝堂之上虽人人胆颤,但奸佞之人已鲜少,强威之下,众官日日勤政,不敢怠慢。
“你去安排吧,本相随后到。”秦牧点了点头。
“是!”李斯没有进入左相府,得到了吩咐,便告辞离去,准备监斩九卿事宜。
他也一早便猜到了结果,如他所料,左相怎么会放过如此劣迹明显的官员。
......
刑场之上,
哀嚎之声不绝于耳,六位九卿惊恐地不断求饶。
他们此刻早已悔青了肠子,
只因一场赴宴便断送了性命!
当初胡亥势大,他们之中有人自愿跟胡亥,有人迫于胡亥和赵高威压而去,如今胡亥和赵高已死,若早知有这般境况,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去赴那场断头宴!
秦牧冷眼扫视着一切,对于求饶声无动于衷。
“行刑!”
一声令下,极刑之中,凄惨绝望的哀叫声传遍整个刑场,直至六人彻底没了意识。
“大人,犯人昏死过去了。”
“杀了吧。”
反正已经醒不过来了。
秦牧说完便离开了刑场,监斩九卿,他只需露个面就行。
还未回到府邸,秦牧监斩九卿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咸阳。
刚刚在宫门前被秦牧震慑了一番的百官,心头更是颤起来,左相果然说一不二,说监斩九卿便一举斩了六位,还是施以极刑,加之楼中阁那位,七位九卿就这么没了。
朝廷命官在左相眼里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不约而同地,百官拢了拢衣袍,寒意太甚。
月神心里也有些发毛,秦牧此人,行事作风太过强硬,几番接触下来,他不仅实力强大,心思更是缜密,月神觉得,自己在秦牧面前,任何心绪都能被他看穿。
就连咸阳街上的市井百姓也都感到咸阳城这几日诡异的气氛,那些大人物的事他们不清楚,但整个城内氛围的变化他们都第一个察觉,毕竟他们所求不过衣能覆身,食能裹腹。
......
这天下,关注着咸阳,关注着秦牧的人数不胜数。
一日时间,秦牧监斩九卿,王宫门前斩杀百官的消息足以传遍整个大秦的任何角落。
此消息一出,天下震惊,谁也想不到嬴政委以重任的监国如此肆无忌惮,长此以往,大秦怕是堪忧......
秦牧倒是神态自若,对于消息的传出他丝毫没有在意,甚至还时不时往外推送一些,他倒是很想知道这多方势力会有什么反应,不要太无趣老套才好。
距离监斩九卿已是一日过去。
各大反秦势力纷纷收到了消息。
“少羽,你看看这个。”
拿过范增递来的信件,少羽眼睛微微睁大,“这大秦左相倒是有趣。”
“你还有心思玩笑。”虽然是在训诫,但范增的语气完全没有训导的意思。
少羽一笑,“秦国强盛,外攻难伐,有人帮我们自其内部瓦解,此人不是有趣又是何?”
“哈哈......”范增负着手,“我早说过,嬴政让人代政监国,无异于割裂权力,大秦前路未卜,我本算着一两年,秦国必开始崩溃,如今这监国左相如此自我,行事不顾后果,短短时日便经不住权位诱惑,倒是将灭秦时间提了个前。”
范增觉得有秦牧在,大秦会比预想的更早崩塌,此刻,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了起来。
“不错,若是秦牧不懂收敛,大秦的官政体系必毁于其人之手。”当然,少羽只希望秦牧完全不要收敛,彻底败了这大秦内部,届时举兵攻秦,唾手可得。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愉快的笑声传遍整个墨家议事大厅,盗跖捧着肚子止不住开口笑出声。
这大秦左相怕是草包,这种自毁之事也做得出来!
“好了,小跖,这的确让人难以想到,这位左相行事也太嚣张,没有忌惮,嬴政怎么让他监国?”班大师想不通秦牧如此行事,难道嬴政不知,还让这秦牧监国,如此下去,大秦多大的家底都得败光,分崩离析已是注定之事。
“哼,管他嬴政怎么想的,这秦牧如此手段,怕是早和嬴政杠起来了,我们只管等大秦自己塌就好了!”大铁锤走上前来,一番豪言,随即又不屑道,“前几日还说要屠我机关城,就这样的人,他自己用手来掰么!”
“大家还是不可放松,如今秦军还在城外,若咸阳真出事,不可能放任这些秦军在外。”一向冷静的高渐离把众人高涨的情绪拉了回来。
闻言,几位统领也是点点头。
但秦牧的做法已经在众人心中埋下了种子,大秦崩溃,或许他们的就要到了。
桑海,小圣贤庄楼阁之上,一位温文尔雅,身着蓝色长袍的男子看着远处的海,眼中似疑惑似了然,让人辨不出其中真意。
他手上拿着一张信纸,上面赫然写着咸阳秦牧之事。
今日秦牧—声吩咐,他们便皆数至大门相迎,即便三人是小圣贤庄的主人,也没得拒绝。
伏念闻言心头更沉重了,名义上小圣贤庄早已归属大秦,只是庄内未有—人入朝为官,至今方能不闻庄外事,秦牧本就是大秦权力中心,他的到来,就已经替小圣贤庄选择好了!
“左相大人怕是要到了。”
—直未开口的颜路说了—句。
果然,颜路的话刚落,—辆华贵的马车便在前方冒出了头。
车辇行至小圣贤庄大门前缓缓停下。
袁天罡率先翻身下马,撩开了帘幕,秦牧自车辇之内出来。
“恭迎左相大人!”
众人齐齐行礼。
“免礼。”
秦牧下了车辇,扫了—圈众人,最终目光停在了伏念三人处。
小圣贤庄,位于桑海郊外山上,远离闹市又不避世俗,是儒家的主要所在地,闻名天下,被称为读书人的乐土。
大秦—统天下之后,小圣贤庄对大秦的态度—直不甚明晰,若即若离,算是保持中立态度。
小圣贤庄三位当家人,人称“齐鲁三杰”,皆有经天纬地之才,文韬武略,也是大义之人。
秦牧的目光在张良身上稍顿了—下。
张良心中微微—紧,不动声色地谨慎了起来,随后便听见秦牧说道,
“小圣贤庄遐迩闻名,本相早已想拜庄—观,今日不请自来,三位当家可勿怪本相叨扰。”秦牧嘴角噙着笑意。
伏念连忙上前,
“不敢不敢,左相大人莅临,是小圣贤庄之荣幸。”
“大人—路舟车劳顿,还请先行入庄休整。”
伏念侧身虚引。
“有劳伏念掌门。”秦牧带着袁天罡等人跟着伏念进入了小圣贤庄。
小圣贤庄除了儒家圣地的名号,其内的景致也是远近闻名。
—入庄内,闯入眼帘的,便是别致的建筑设计,庄内—应俱全,布局合理,人工湖、文道书院、六艺馆、三省书舍,每—处不多—分多余的,也不落下—丁点细节。
整体整洁舒适,静谧异常,空气清新。
—路下来,庄内处处美景,伏念滔滔不绝给秦牧介绍了—遍,秦牧偶尔点点头,只觉得在这个时代,还能有—处这样的世外桃源,儒家倒真是会享受。
不过,如果不跟着大势走,这处美景迟早成为泡影。
“大人,小圣贤庄便是如此了,不知大人下榻何处?”介绍完最后—处,伏念询问道。
秦牧像是没有听见伏念的话,只是盯着他看。
伏念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这,这不说话,盯着他看是什么意思?
伏念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了皱。
难道他有失礼仪?
还是秦牧发现了什么?
—群人都陷入了沉默,秦牧不说话,也没人敢发出声音。
秦牧就这么上下打量着伏念,
小圣贤庄三位当家,才识渊博,却性情迥异,所持理念也不同。
—直以来,张良计谋过人,大放异彩,但相比之下,秦牧更看重伏念。
伏念的理念更适合现在的大秦,而张良先—直与反秦势力走得亲近,其叛逆之心在秦牧心中就已大打折扣,张良的理念更是传统。
伏念身为小圣贤庄的掌门,他的治国理念乃王道治国。
这样的理念将君王神圣化、绝对化。
君王就代表了国家、代表了苍天!
人不可逆天,不可背叛国家。
嬴政—旦得到长生,大秦必将—世永昌!
这样的大秦,需要—个推崇王权至高无上的思想流派,未来大秦势必强者如云,要统治—个强大的帝国,必须要—位神圣的、代表天的君主。
“必须要有人出去。”
高渐离看着班大师。
“小高,万事小心!”
班大师打开了密室门,嘱咐着高渐离。
高渐离点点头,巨子不能再受伤了,现在这里他的武功最高,出去全力一搏,或许有一线生机。
雪女担忧地看着高渐离的背影,没有说话。
高渐离出了密室,密室大门缓缓合上,在即将关闭之事,盗跖纵身一跃,跟了出去。
“小跖!”
班大师的声音被隔绝在了大门之后。
盗跖几个闪身跟上了高渐离,“做英雄可不能就你一个人。”
他自认轻功速度了得,关键时刻给对方一个出其不意,制造点麻烦也能给高渐离争取机会。
高渐离皱了皱眉,“多加小心。”
“放心吧。”
沙漏还剩下小半沙,高渐离出现在大厅之中。
“放了巨子。”
高渐离看到奄奄一息的燕丹,周身寒气涌出,水寒剑覆上冰花,紧接着,周围的温度开始急速下降。
秦军抱着身子,眉睫上出现隐隐出现了冰霜,呼吸间一阵白色雾气绕在面门,冻得颤抖起来,也顾不上找入口了。
秦牧负着手,丝毫不受影响,等了一晌,见再没人出来,摇了摇头,看起来有些失望。
一起出来一起解决不就好了,还要分几批次,麻烦,在骤降的温度之中,秦牧神态自若,随后缓缓开口。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高渐离身形一动,瞬间无数坚冰拔地而起,形成一一簇簇比人高的锋利冰刀要将秦牧围在冰中。
无数冰刀自脚下袭来,秦牧振袖一挥,坚韧的冰刀破碎,冰块飞溅在整个大厅之中。
碎冰之中,高渐离手握水寒剑,带着冰冷的剑气向秦牧刺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
水寒剑剑势如虹,无数碎裂的冰块被吸附在剑身周围攻向秦牧,也阻挡了秦牧的视线。
秦牧抬手两指控制住了刺来的剑身,随即一运力,
“叮当......”
伴随着碎冰敲击金属的声音,周围的冰块再次碎裂,水寒剑也断裂成了几节,秦牧手腕一转,碎裂的水寒剑朝着高渐离飞射而去。
高渐离大惊,躲闪不及,碎剑皆数没入身体,倒飞而出,砸在了石柱之上。
这时,一只旋转的小飞轮突然朝着秦牧袭来,秦牧侧身避开,飞轮停在了他的面前仍飞快旋转着,秦牧在小轮子之上一弹,飞轮再次飞了出去。
“噗”
一道皮肉撕裂的声音传来,盗跖砸在了地上,胸前一道狰狞的伤口冒着鲜血。
小飞轮旋转着溅出血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卡入了大厅的石柱之中。
寒气散去,冰块也消失不见,周围的温度重新回升了起来。
秦牧让人将高渐离和盗跖带到了大厅中央,高渐离全身是伤,一动一口血自他口中涌出,盗跖忍着疼痛扶了他一把。
“别动,你伤得太重了。”
高渐离手中还拿着水寒剑柄,他已经出了全力。
但是他的全力一击在秦牧面前,两指皆破,秦牧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想到此,一口血又涌了上来。
盗跖看向石柱之上的小轮,那是他的武器。
高渐离受伤,他怕秦牧再次出手,便偷袭秦牧。
没想到对方反击如此之快,即便他使出神行电光步也没能躲开,伤在了自己的武器之下。
秦牧这人就是个怪物,他们已经落入敌人手中,希望班大师他们守住密室,不要出来。
秦牧语气平淡,声音不大,但听在墨家人耳中,如雷贯耳。
“卑鄙!”
大铁锤扛着雷神锤一步跨上前,脱口而出两字,他看起来气极,秦军果然卑鄙无耻,以阴招抓了巨子还以此威胁他们打开密室。
墨核之内能看清中央大厅的所有情况,墨家人看到燕丹被带上来那一刻,就神色大变,就知道秦军不会安什么好心,没想到竟然折磨巨子威胁他们出去。
除了几位统领还能勉强保持理智。
墨家其他弟子又惊又俱,愤怒又担心,无耻的秦军竟敢如此对待巨子。
但如今他们只能躲在密室之内,外面到处是敌人,尤其那个秦牧,实力强大,一声令下就屠整个机关城,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班大师盯着虚弱的燕丹,他看到燕丹在摇头。
这是在告诉他们不能打开墨核密室,班大师隐忍着自己的愤怒,密室之中是墨家保留的最后希望。
秦牧他们能到这里,说明外面的弟子已经......他不能让墨家最后一个人也不剩。
雪女,端木蓉都是紧紧皱着眉头。
秦牧对机关城势在必得,当初他说墨家不降便屠城,大家尚且以为他只是一介尚权的文臣,没想到以一己之力破了机关城的防御,还屠杀了如此多的墨家弟子!
想到昔日给叫自己统领的弟子们此时已经躺在血泊之中,便忍不住眼眶热了起来。
盗跖也收起一贯的玩闹之态,紧紧握住拳头。
秦牧手段着实卑鄙,杀了这么多墨家弟子,还以巨子威胁。
墨家就这样毁在秦军手里,昔日与他出生入死的墨家兄弟都倒在秦军长矛之下,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可见有多愤怒。
高渐离握剑的手煞白,锁着眉头看向中央大厅,他也看到了巨子摇头,自然明白燕丹的意思。
但秦军攻城,众多弟子被杀。
而他们只能躲在密室之内,这让高渐离还是很不甘心,无论面对怎样的敌人,他从未有过逃避,何况还是手刃兄弟,谋害巨子之人。
中央大厅之中,上层的沙漏已经只剩最后一小撮沙。
整个大厅除了秦军搜索的窸窸窣窣,敲敲打打之声,还是没有动静。
秦牧也不慌,待沙漏最后一粒沙漏下,秦牧一点头,袁天罡的剑光一闪,一只手臂飞了出去,鲜血喷溅!
燕丹惨叫一声,苍白的脸彻底越发白。
因疼痛留下的汗打湿了头发黏在脸上,浑身鲜血,看起来狼狈至极,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咽气。
墨核密室之中,众人瞪大了眼睛,捏紧拳头。
这一剑彻底斩碎了他们的希望。
秦牧说什么便会做什么,他们不能让再巨子受折磨。
巨子已经很虚弱了,但是密室之中的人是现在墨家唯一活下来的人,如果打开密室,墨家怕是剩不下弟子了。
秦牧这样对待燕丹,墨家人忍无可忍,但密室之中的弟子,他们也不能再让弟子们白白送命,所有人的眉头都紧紧纠结着。
密室外,沙漏翻了个翻,又开始下一轮计时。
“没时间了,班大师,打开密室门,让我出去!”高渐离握着手中的水寒剑,他不能再让巨子收到这样的折磨。
“小高......”班大师有些迟疑,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出去有多危险大家都知道,但他无法再如刚才一样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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