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窈沈媚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爹继母卖女求荣,世子搬空库房求娶沈窈沈媚》,由网络作家“一只熊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去就去,二婶一向疼我,定不会为一支步摇责怪我!”连云舒傲慢地瞥了沈窈一眼,对这支点翠镶珠凤凰不要势在必得。沈窈不在意的笑了笑,眼角的余光留意宋老夫人的反应。“算了算了,一支步摇罢了,她不愿给无妨,祖母找人给你做一支更好的。”宋老夫人没想到沈窈小门小户出身,竟然有胆子拒绝亲孙女的讨要,心里对她愈发没好感,却不敢真让她们闹到荣华长公主面前。在宁安侯府,没人愿意惹恼荣华长公主,包括宋老夫人。许氏似乎也反应过来,不轻不重地拍了连云舒一下:“你这孩子不懂礼数,这支步摇是殿下给沈二小姐的见面礼,便是再喜欢也不能要。”连云舒霸道惯了,当即不乐意:“见面礼又如何,分明是她不想给!”说罢,她恶狠狠地瞪着沈窈:“像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连芳菲姐的一...
《渣爹继母卖女求荣,世子搬空库房求娶沈窈沈媚》精彩片段
“去就去,二婶一向疼我,定不会为一支步摇责怪我!”
连云舒傲慢地瞥了沈窈一眼,对这支点翠镶珠凤凰不要势在必得。
沈窈不在意的笑了笑,眼角的余光留意宋老夫人的反应。
“算了算了,一支步摇罢了,她不愿给无妨,祖母找人给你做一支更好的。”
宋老夫人没想到沈窈小门小户出身,竟然有胆子拒绝亲孙女的讨要,心里对她愈发没好感,却不敢真让她们闹到荣华长公主面前。
在宁安侯府,没人愿意惹恼荣华长公主,包括宋老夫人。
许氏似乎也反应过来,不轻不重地拍了连云舒一下:
“你这孩子不懂礼数,这支步摇是殿下给沈二小姐的见面礼,便是再喜欢也不能要。”
连云舒霸道惯了,当即不乐意:
“见面礼又如何,分明是她不想给!”
说罢,她恶狠狠地瞪着沈窈:
“像你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连芳菲姐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日后你便是嫁进侯府,也休想让我叫你二嫂!”
这番话直接点燃连翊强压下的怒火,当即一掌拍在茶桌上:
“你放肆!”
“咔嚓”一声,茶桌应声而裂。
屋子里的人齐齐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看着满眼戾气的连翊。
外面传宁安侯府世子心胸疏阔,潇洒肆意,事实上他在府里亦是如此,从小到大鲜少发脾气,更别说对连云舒这个堂妹。
沈窈也被吓到了,看向连翊的眼神中有一丝惊疑。
她对连翊不了解,免不了多想。
连翊没有错过沈窈的神情变化,眼底划过一丝懊恼。
他没有急着解释,只是冷冷地看着被吓到失声的连云舒:
“对贵客不敬,毫无名门闺秀的风范,这些年学的礼仪规矩全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罢,连翊不看宋老夫人和许氏难看的脸色,语气冷肃的说出对连云舒的惩戒:
“祠堂罚跪一日,禁足一月,本世子会请宫里的教仪嬷嬷重新教你规矩。”
连云舒失声尖叫:“我不......”
话没有说完,就被许氏出声打断:
“舒儿,此次是你太任性,就算世子不惩戒,母亲也会罚你!”
连云舒瞪大眼睛,显然不觉得自己有错,更不服连翊的这番惩戒,于是满怀希冀的看向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却没有开口,只是脸色更加难看。
连翊五岁就被圣上封为世子,册封圣旨还在祠堂里供着。
身为未来的侯府之主,他在侯府的话语权仅次于父亲宁安侯。
此番对连云舒的惩戒有理有据,宋老夫人和许氏也无法公然为连云舒求情。
“阿窈已经见过祖母,就不留在这里扰祖母的清静,晚些孙儿再带她过来向祖母告辞。”
连翊恢复了方才的平和,向宋老夫人行礼告退。
沈窈顺势走到他身边向宋老夫人福身,紧绷的神经缓和了几分。
相比疑似喜怒不定的未婚夫,显然宋老夫人更难伺候,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连云舒正哭的伤心,吵得宋老夫人脑仁疼,哪还有心情找沈窈的茬,无力的摆摆手示意二人赶紧走。
一行人走出松荣院,隐隐还能听见连云舒的哭声。
沈窈暗暗松了口气,侧身向连翊道谢:“多谢世子解围。”
连翊歉疚道:“是我该向你赔不是才对。”
阿窈第一次登门,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气,是他低估了祖母和连云舒作妖的能耐。
“不关世子的事,世子不必如此。”
沈窈摇了摇头,面前之人肯在亲人面前维护她,已经远远出乎她的意料。
见她对自己并无怨怼,连翊的眉头舒展开:
“总之今日是侯府失礼,为示歉意我想请阿窈用膳,明珠西街的云客酒楼新聘一位大厨,擅长烹制江南美食,不知阿窈可否赏脸?”
当下男女大防不算严格,未婚夫妻结伴同游很寻常,没有人会说三道四。
沈窈也想多了解这位未婚夫,欣然应下:“好。”
连翊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愉悦:“明日上午如何?我去沈府接你。”
对上男人期待的目光,沈窈咽下婉拒的话:“嗯。”
今日侯府举办的夏日宴,只邀请了勋贵之家的小姐,连翊不好同沈窈一起过去,将她送到花园外才离开。
花园里来了不少人,相熟的小姐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围着荷花池戏水赏荷好不热闹。
沈媚也在其中,只是和其他人不熟,便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沈窈一出现,就引起各家小姐的注意。
不仅是她有一张娇艳如花的脸,身上雪青色衣裙是宫中才有的云锦纱,发髻上的饰物皆是珍品,在场的无一人能比。
有个少女率先开口:“姐姐瞧着眼生,不知是哪个府上的。”
被章嬷嬷指派过来服侍沈窈的丫鬟回道:
“回邱小姐的话,这位是沈小姐,我们侯府未来的世子夫人。”
邱小姐怔了下,看向沈窈的目光不复方才的亲切,透着几分复杂的打量:
“原来是沈小姐,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其他人也听到丫鬟的话,纷纷走上前与沈窈打招呼:
“沈小姐长得国色天香,若非今日这场夏日宴,咱们真不知道京城还有沈小姐这样的妙人。”
在场的人很清楚侯府办这场夏日宴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见一见这位未来的侯府世子夫人,顺便让她正式走入各大世家的视线中。
也算是对这位沈姑娘的一个小考验。
不过......
看到沈窈发髻上的点翠镶珠凤凰步摇,众人心里清楚荣华长公主认可了这个儿媳妇,至少不讨厌她。
想到这里,邱小姐收起打量的目光,十分自然的挽住沈窈的手:
“我母亲与荣华长公主是表姐妹,说起来我应该称呼沈小姐一声表嫂。”
沈窈不习惯与不熟悉如此亲密,大庭广众却不好抽出自己的手:
“我与世子尚未成婚,邱小姐直呼我的姓名就好。”
见沈窈不卑不亢,言行有度,没有一朝得势的张狂,邱小姐眼里多了几分欣赏:“行!”
邱小姐出身国公府,在家中备受宠爱,是在场世家小姐中的领头人物。
见她对沈窈如此热络,其他人自然不会挑沈窈的出身,一个个主动与沈窈攀谈。
圣上赐婚,荣华长公主认可,这位就是板上钉钉的宁安侯府世子夫人,侯府未来的当家主母。
只要不是天生愚蠢,谁会想不开得罪这样一个人。
一旁备受冷落的沈媚看到被人群簇拥的沈窈,眼里闪过深深的嫉妒和不甘......
半个时辰后,章嬷嬷拿着沈窈的庚帖离开了沈府。
目送侯府的马车走远,转身进门之际,方氏对沈媚使了个眼色。
沈媚心领神会,立即上前亲热地挽住沈窈的手臂:
“妹妹命真好,得到了荣华长公主的喜爱,日后有她这位婆婆撑腰,妹妹在侯府的日子定能顺心顺意。”
沈窈眉眼微动,抽出自己的手臂:
“父亲母亲疼爱姐姐,会为姐姐寻一门和善人家,姐姐倒是不必羡慕我。”
沈媚心口一堵。
她要的是和善人家吗?
她要的是嫁入出身高门大户成为人上人!
沈媚压下心头的烦闷,不再对沈媚绕弯子:
“妹妹,宁安侯府这样的人家,夏日宴一定热闹非凡。姐姐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识过这等宴会,到时候姐姐陪你一起去吧。”
方氏生怕沈窈拒绝,笑容热切的附和:
“是啊,窈窈带你姐姐去侯府见见世面,以后你姐姐的婚事定下,就没有现在这样自由了。”
一向不会参与这种话题的沈见望也开口发话:“窈儿,带上你姐姐。”
若是能结交到一两个世家豪门里的朋友,于媚儿是极好的人脉,兴许还能惠及到他。
三人打的如意算盘,沈窈心知肚明。
看着神情紧张、野心外露的沈媚,沈窈心里一哂:“好啊。”
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痛快,沈媚先是一愣,随即激动大喊:“多谢妹妹!”
方氏也很激动,罕见的带上三分真心:“窈窈,母亲也谢谢你。”
沈见望欣慰抚须:“好好好,你们姐妹齐心,都是为父的好女儿。”
刚得了好处,方氏不敢碰侯侯府特意为沈窈准备的礼物,箱笼都没有打开看一眼,就命人抬到沈窈的屋子。
绿柳没有第一时间归置,十分不解地问道:
“小姐,您为什么答应带大小姐参加侯府的夏日宴?”
沈窈在梳妆台前坐下,示意绿柳帮她卸下头上的钗环:
“侯府的夏日宴,她们母女绝不会错过,若是今日我不答应,接下来七天你家小姐怕是没有安宁的时候。”
既然沈媚要去,那就让她去,于自己而言没有损失。
再则沈家的情况,侯府怕是早已打听的一清二楚。
要是只有自己一人赴宴,被问及为何没带姊妹一起来,还真不太好回答。
“哼,她们就会欺负小姐,如今见小姐要出头,就厚着脸皮巴上来......”
绿柳愤愤不平,恨不得那对母女滚的远远的。
钗环卸下,沈窈顿时轻松不少,起身拉着绿柳的手来到箱笼旁:
“你家小姐不在意,你也别生气了,还是先看看里面有什么吧。”
绿柳立马放下不痛快,上前打开第一口箱子,就见里面堆着好几个大大小小的盒子。
绿柳率先抱出最大的盒子,在沈窈的示意下打开。
只一眼,她的眼里流露出满满的惊艳:“好漂亮的裙子!”
这是一条雪青色夏裙,外罩一层薄如蝉翼有流光闪烁的轻纱;里层的面料柔软如丝,触手微凉,似清风一般拂过。
无论是材质款式还是配色,堪称绝美无可挑剔。
沈窈身上穿的昨日重金买来的衣裙,在这条雪青色夏裙面前黯然失色。
剩下的几个小盒子,是材质不一的成套头面,皆价值不菲。
绿柳很高兴:“长公主一定很看重小姐!”
沈窈笑了笑,不置可否。
接着,绿柳打开另一个箱子。
是连翊送的。
“咦,是书籍。”
绿柳瞪着一堆新新旧旧的书籍,开始怀疑未来姑爷是不是对自家小姐不上心,故意弄来这么一箱书敷衍。
不过小姐平日里就喜欢看书打发时间,这些书籍算是送到小姐的心尖上。
窈随手拿起一本,当看到封面上的书名时,眼睛蓦地一亮。
居然寻找已久的孤本!
沈窈小心放到桌子上,又拿起下一本。
同样是书社难寻,只有底蕴深厚的世家藏有的珍本。
沈窈心里激动,同时对连翊这位未婚夫愈发好奇。
他为何知晓自己的喜好?
沈窈百思不得其解,无奈地摇了摇头吩咐绿柳:
“这些书籍一定要放好,不能受潮,更不能让虫鼠咬到。”
七日时间一晃而过,期间沈窈去了一趟孤云寺,看望受不住路途颠簸而生病的沈砚。
好在沈砚的病情不算重,静养一些时日就会好起来。
这天,沈窈早早起来了,在绿柳的服侍下换上荣华长公主送的雪青色衣裙,佩饰是全副白玉头面,低调不失贵气。
沈媚起的更早,换上自己最漂亮的衣裙和首饰,还特意找妆娘化的妆容,五分容貌拉高到七分。
只是与沈窈一比,七分颜色也黯淡下来。
沈媚心里郁郁,眼睛死死黏在沈窈的衣裙和饰物上,心里的酸水如喷泉一般翻涌,像是泡在醋桶里。
方氏也很不是滋味,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
“侯府规矩大,你去了要听你妹妹的话,莫要在荣华长公主面前闹出笑话。”
沈媚无精打采地应下,羡慕嫉妒恨几乎要将她吞没。
沈家就一辆马车,沈窈和沈媚只能同乘。
好在马车空间还算宽敞,绿柳和沈媚的丫鬟翠枝也能容下。
宁安侯府在北大街靠近宫城,沈府在南大街的边缘,从沈府到侯府几乎横跨整个京城,马车需行驶大半个时辰。
一路上,沈窈靠在绿柳肩上假寐,沈媚想跟她说话只能憋着,直到马车在侯府门口停下。
门房一早得了嘱咐,看到马车上的标识,一人飞快上前迎接,一人前往后院通报。
沈媚一下马车,就被侯府门前两座高大的石狮子震住。
再一看丈余高的两扇朱色大门,她不由得露怯下意识站到沈窈身后。
沈窈没有说什么,在门房的带领下,一同往内宅走去。
此时,荣华脏公主已经得到消息,放下茶盏对章嬷嬷说道:
“那日嬷嬷从沈府回来,对那丫头满口夸赞,本宫倒要看看她是否如嬷嬷所言。”
章嬷嬷笑道:“殿下信不过老奴,总信的过世子。”
荣华长公主冷哼:“这逆子的嘴比蚌壳还紧,本宫数次追问,他就是不肯说出倾心那丫头的过程。”
不是没有派人查过,查来查去愣是查不出他何时与沈家小姑娘相识的。
很难不怀疑沈家小姑娘根本没有见过他。
说罢,花月红着脸伸出手,再次去解连翊里衣的系带。
连翊没想到花月如此大胆,顿时脸色一黑:“出去!”
花月咬了咬牙,一把扯开衣襟,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奴婢心悦世子,这辈子不求名分,只愿一辈子为奴为婢服侍世子,求世子垂怜......”
说罢,她径直地往连翊怀里扑。
连翊眼底一寒,想也不想一脚踹过去:“滚!”
“啊——”
这一脚力道不轻,花月被踹翻在地,脸色煞白地捂住小腹:
“世、世子......”
连翊厌恶地撇开目光,心里没有半丝怜惜:“来人!”
很快,几个小丫鬟急匆匆赶来。
看到屋子里的场景,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连翊指着一身狼狈的花月,毫不留情地命令道:
“把她拖出去,本世子不想在府里看到她。”
简单一句话,决定了花月的命运。
几个小丫鬟大惊失色。
花月姐姐是梧桐院的大丫鬟,到底犯了什么错竟惹得世子大发雷霆,要把她赶出侯府?
心里如此想着,谁也不敢帮花月求情,急忙起身上前拉扯她。
“世子恕罪,奴婢知错了,求世子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花月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用力推开拉扯她的小丫鬟,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连翊神色冷漠,没有丝毫动容:“拉走。”
“不要!不要!奴婢错了,求世子别赶奴婢走,奴婢不敢再妄想了......”
花月绝望的哭声惊动了整个梧桐院,其他丫鬟仆妇纷纷跑出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待花月被堵住嘴拖到院子里,有丫鬟开口道:
“花月意图魅惑主子,今日驱逐出府以儆效尤。”
丫鬟仆妇们听罢,一个个战战兢兢,谁也不敢有二话。
几个有点小心思的更是脸色煞白,下意识往人群里躲,唯恐被别人看出什么,和花月一并被撵出去。
杀鸡敬猴的目的达到,几个小丫鬟拽着几乎瘫软的花月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丫鬟仆妇们才敢喘气,三三两两小声议论起来。
有惋惜,也有幸灾乐祸。
这些丫鬟仆妇来梧桐院的时间不比花月短,很清楚花月为何会被安排到世子跟前伺候。
原本她们还羡慕花月好命,得到了府里主子们的认可,将来世子夫人入府,她至少能捞个姨娘的名分。
没想到世子不近女色,两年来不仅没有将花月收房,今日更是毫不留情的赶她出府。
不知未来的世子夫人能不能笼络住世子,若世子不待见世子夫人,怕是整个梧桐院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不过未来的世子夫人出身低微,一旦没有世子的宠爱,在府里的地位,怕是比不上主子们身边的丫鬟,掀不起大风浪。
连翊处置了花月犹觉不够,待青羽回到梧桐院,就命他留意院里的丫鬟。
但凡谁有花月一样的心思,立刻驱逐出府。
若非沈窈即将过门,需要丫鬟伺候,连翊恨不得把身边服侍的人全换成小厮。
正院里,荣华长公主听完梧桐院发生的事,放下茶盏对章嬷嬷吐槽:
“之前他迟迟不收通房,本宫还当他和尚托生,如今观他对沈家丫头的态度,原来为未过门的媳妇守身如玉!”
章嬷嬷忍不住笑:“世子端方,自是与那些眠花宿柳的纨绔不一样。”
荣华长公主冷哼:“九头牛都拉不回的犟种,和他父亲一个德行!”
为了沈家小姑娘,顶着高烧和一身鞭伤进宫求皇兄下旨赐婚,生怕慢一步人家小姑娘会长翅膀飞走一样。
“世子胸有丘壑,自小就主意正,殿下还是放宽心罢。”
章嬷嬷温声劝说,不希望母子俩又闹不愉快。
荣华长公主颔首:“这次眼神还行,沈家丫头还算不错。后日沐休,本宫和侯爷就去趟沈家,将他们二人的婚期定下来。”
就这小子的殷切劲儿,不早早娶沈家丫头过门,她夜里睡觉都不安稳。
梧桐院发生的事,沈窈自是无从知晓。
连翊离京后的第二天,荣华长公主与宁安侯登门,与沈见望和方氏商定婚期。
第一次见到这样两位大人物,沈见望激动得说话都结巴:
“殿、下和侯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殿下和侯爷恕罪!”
荣华长公主对沈窈印象不错,原想着她出身小门小户能养成如此气度,父母定不是一般人。
如今发现沈见望与那些阿谀奉承之辈并无不同,荣华长公主不禁兴致缺缺,对沈见望微微颔首,就笑着同沈窈招手:
“过来。”
沈窈上前福身一礼:“拜见殿下。”
荣华长公主握住她的手,对身旁的宁安侯说道:
“阿窈这孩子甚合我意,就想早日把她娶进门。”
宁安侯气质儒雅,相貌堂堂,年轻时是享誉京城的美男子。
听得荣华长公主的话,他看着沈窈抚须颔首语气温和:
“殿下的眼光自是极好的。”
沈窈心知这是场面话,大方的向宁安侯福身道:“小女谢侯爷夸赞。”
见她爽朗大方,宁安侯颇为意外,目光也柔和下来。
沈见望能力不行,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个中强手。
他没想到沈窈能博得荣华长公主的喜爱,连宁安侯也夸她,内心自豪之余再次蠢蠢欲动。
待荣华长公主说出大师合八字算出的三个吉日,沈见望都没有过问沈窈的意思,张口属意离的最近的八月初八。
眼下是五月下旬,离八月初八仅有三个多月。
沈窈觉得时间有些紧,更倾向明年二月初六这个吉日。
只是没等她说出口,荣华长公主一锤定音:
“八月初八这个日子极好,本宫也希望早些喝阿窈的喜服茶。”
沈窈失去开口的机会,只能故作害羞的低下头。
她不知离的最近的吉日是六月二十,只是连翊觉得时间仓促,担心准备不足让两人的大婚留下遗憾才否掉这个日期。
但是他也不舍得等太久,便把明年的下半年的吉日全否了,只留下明年的二月初六做备选。
荣华长公主自然要满足儿子的心愿。
气走了方氏母女,沈窈毫无形象的趴在床上。
第一次骑马身子诸多不适,在连翊面前她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这会儿抬腿都费劲。
绿柳让红烈去找管事要被褥铺床,自己走到床边给沈窈按揉腰腿:
“小姐,夫人对您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自从圣上赐婚,夫人就捧着小姐,没有在老爷面前上眼药。
刚才都不确定珠子是红烈撒的,夫人却直接给红烈扣帽子,张口就要红烈的一只手。
小姐对夫人也是,以前会尽量维持表面和谐,从来没像今日这般直接打脸。
“昨日我从侯府回来与父亲发生争执,她应是看出我嫁入侯府并不会关照沈家,便不想继续同我虚与委蛇。”
沈窈一语说穿方氏的小心思,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正好我也懒得做戏,一切像以前那样大家都省心。”
方氏一向面善心狠,不止一次想除掉她和阿砚两个眼中钉。
小时候她没有反抗之力,是奶娘拼尽全力才勉强护住她和阿砚。
后来奶娘去世,方氏又想对她和阿砚下手,她察觉到危险,当机立断把阿砚送到孤云寺。
那时她的模样长开,父亲观她姿容出挑,便动了卖女求荣的心思。
想来方氏觉得留着她有大用,遂打消弄死她的念头,这几年彼此相安无事。
今时不同往日,她意外被圣上赐婚,即将嫁入宁安侯府,别说方氏一个继母,便是父亲也休想继续拿捏她。
方氏不愿装了,正合她的意。
“小姐,您与世子婚期未定,还得在府里住一段时间,咱们尽量别与夫人和大小姐起争执。”
绿柳心里担忧,怕方氏和沈媚嫉恨之下做出伤害自家小姐的事来。
“放心,你家小姐心里有数。”
沈窈舒服的眯起眼,一阵困意袭来昏昏欲睡。
绿柳成就感十足,手上的动作愈发卖力。
待沈窈睡熟,她轻手轻脚来到隔壁。
见红烈在铺床,绿柳没有上前帮忙,压低声音恐吓道:
“我不管你死皮赖脸跟着小姐有何目的,你最好老老实实服侍小姐,别做伤害小姐的事,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哪怕身契在手,绿柳对红烈始终不放心。
否则大街上那么多人,怎么偏偏缠上自家小姐?
说是卖身葬父,却直接跟着小姐回来了,压根不见她去埋葬自己的父亲。
别说她不急,这大热的天,前日杀的猪放到第二日都会臭,更别提一个去世的人。
面无表情地瞥了绿柳一眼,洪烈冷冷吐出两个字:“聒噪。”
绿柳一听,气得想打人:
“就你这种不讨喜的性子,想长久留在小姐身边,还是好好学学怎么说话吧。”
话音刚落,绿柳就抽了自己一嘴巴。
让你多嘴,让你多嘴,这女人不讨喜正好,让小姐早早打发了,也不必每日提心吊胆!
这一次,红烈没给绿柳眼神,铺好床直接躺下闭眼睡觉。
绿柳见状,心里那个气啊。
这女人,这女人根本不像伺候人的!
一会儿小姐醒了,她非得告上一状不可!
连翊回到侯府,就从管事口中得知宫里的容嬷嬷到了,此时正在连云舒的院子。
经常出入宫墙的连翊,自然听说过容嬷嬷的大名。
他对连云舒没有一丝同情,心情愉悦地吩咐青羽:
“到小库房挑两件礼物给容嬷嬷送过去,该怎么说不用我教。”
“是,奴才马上去办。”青羽默默为连云舒点蜡。
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沈主子,这不是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下面子里子全无不说,还得好吃一番苦头!
连翊叫来院里的小丫鬟,吩咐她们准备热水。
上午教沈窈骑马出了一些汗,一向爱洁的他无法忍受。
梧桐院设有小厨房,整日备有热水,不一会儿小丫鬟们就拎来一桶桶热水。
这时,一个衣着鲜亮、姿容上佳的女子步入洗浴室,伸出柔弱无骨的手准备为连翊宽衣:
“世子,奴婢服侍您。”
连翊看着面前的女子,仔细回想才想起梧桐院的大丫鬟花月,便张开双臂由她服侍。
重生归来不足半月,梧桐院里的一众丫鬟侍从,他记忆最深的便是前世为他而死的青羽。
至于大丫鬟花月,连翊印象模糊,这些时日没有见到她,才一时没有想起来。
察觉到头顶的目光,花月的心怦怦直跳,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
连翊却移开了目光,思索着沐浴后去正院一趟。
花月心里失望,小心褪下连翊的外衣后,手就伸到里衣的带子上。
“行了,都出去。”
连翊止住花月的动作,示意她和几个小丫鬟出去。
花月一愣,连忙跪下:
“是奴婢笨手笨脚伺候不周,还请世子责罚。”
连翊一脸莫名,耐着性子道:
“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去忙其它事。”
花月松了口气:“多谢世子。”
说罢,她起身往外走
只是走了没两步,花月不禁想起这些时日娘明里暗里的提醒。
她是侯府的家生子,八岁起就在侯府当值,做些跑腿的活计。
后来日渐长开,模样越来越出挑,前年意外被安排到梧桐院伺候世子。
这一伺候就是两年。
半个月前娘生了一场重病,她急得团团转,好几次办差时走神出错。
世子知晓原委后,不仅没有怪罪,还放她回家给娘侍疾,并赏了她十两银子。
像世子这般英俊伟岸又体恤下人的人物,哪有女子会不动心?
前两天娘的身子大好,话里话外让她伺候世子,为自己谋一个锦绣前程。
若是能给世子做姨娘,日后生下一儿半女,家里的哥哥弟弟还有侄子侄女都能跟着出头,再也不是仰人鼻息的下等人了!
如今赐婚圣旨已下,梧桐院即将迎来世子夫人。
若是不在世子夫人进门前成事,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
花月不想日后后悔。
想到这里,她心一横,身姿婀娜的走到连翊面前,露出一张害羞带怯的芙蓉面:
“世子,让奴婢留下来伺候您吧。”
嘭——
“父母之名媒妁之言,永义伯府老伯爷一眼相中你,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正堂里,中年男人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威吓面前忤逆他的女儿。
坐在旁边的妇人假惺惺的打圆场:
“窈窈,你父亲不会害你,三日后你就乖乖上花轿吧。”
话音刚落,又响起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
“就是,妹妹嫁过去就是伯府老夫人,会有几十个现成的儿孙排队孝敬。待熬死了老伯爷,整个永义伯府就是妹妹的天下,妹妹可别不知好歹!”
沈窈看着冷酷无情的生父、看好戏的继母和继姐,眼底一片冰寒。
他们口中的永义伯府老伯爷年过花甲,重孙子都会满地跑,走几步路需人一左一右搀扶。
他先后娶过十八个夫人,家世出身皆不高,没有一个能在伯府活过五年。
第十八位亡故的夫人入府不足一年,突然在三个月前暴毙,至今尸骨未寒。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的死与永义伯府老伯爷脱不开关系。
呵,就是这样一个老而无德的东西,这些人硬是强逼自己嫁给他。
他们究竟哪来的自信,以为能够肆意拿捏她?
沈窈目光沉沉掠过三人,讥诮地开口:
“既然父亲母亲和姐姐如此看好,不如让永义伯府多备两顶喜轿,你们一家三口一同嫁过去。如此三喜临门,想来永义伯府更满意。”
屋子里静默了一瞬,随即沈见望暴怒:
“逆女,你胡言乱语什么!”
那对母女的脸色也扭曲了几分,见沈见望气成这样,巴不得他冲过去狠狠教训沈窈。
“女儿所言字字真心,父亲莫要误解才好。”
沈窈丝毫不惧,直直迎上生父吃人的眼神。
对上她冷凌凌的眸子,沈见望有一瞬的难堪,仿佛被扒开皮囊露出里面的腐败肮脏。
下一刻,他恼羞成怒地喝道:
“我是你老子,别说让你嫁给老伯爷,就是让你嫁给街头的地痞无赖,你也必须给我嫁!”
这逆女跟她早死的娘一样,从来不会体谅他在官场上的艰难。
明明母女俩有能力让他的仕途更加顺畅,偏偏一个比一个自私,不肯为他为沈家牺牲半分。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不念父女之情!
况且永义伯府哪里不好了?
便是这些年了落魄了,也是京城的勋贵之家,沈家小门小户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只要攀上永义伯府这根高枝,自己定能往上升一升,兴许还能谋个有实权的肥缺。
就连他寄予厚望的嫡子,也有机会去更好的书院,拜在名师门下。
如此一门好亲事,这逆女凭什么不愿意?
“父亲如此逼迫我,就不怕我怀恨在心,借伯府的势让父亲丢官免职,整个沈家几鸡犬不灵?”
沈窈岂会不知沈见望的算计,眸光一转看向继姐沈媚:
“姐姐比我年长,如今亲事亦未定,更是与父亲父女情深,她才是嫁入伯府的不二人选。”
沈媚万万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头上,见继父隐隐动摇,顿时吓得面无人色:“父亲——”
她的母亲方氏也紧张起来,刚要出声反对,就听沈见望怒道:
“媚儿姿容寻常,老伯爷瞧不上!”
沈媚:“......”
方氏:“......”
母女二人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时间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嗤!
沈窈讽刺的笑出声。
原来被如珠似宝疼宠大的继姐,在这位父亲心里同样抵不过权势富贵。
说到底,他才是自私自利的那个人。
沈见望见状,愈发恼怒:
“永义伯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乖乖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否则你娘的骨灰还有你弟弟,为父会亲自替你处置!”
他刻意加重“处置”二字,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沈窈眸色一厉,突然发现自己太天真。
之前就见识过生父的薄情,却没想到他还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娘是他的发妻啊!
见沈窈不说话,沈见望以为她怕了,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别学你那短命的娘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就是死,为父也要把你的尸身送上花轿。”
沈窈袖子下的手攥紧:“父亲当真如此狠心?”
沈见望冷哼:“只要你听话,为父自然疼你。”
沈窈闭眼,敛去眼底的一抹猩红:“好,我嫁。”
沈见望喜出望外,抚须大笑:“好,好,这才是为父的好女儿!”
沈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正堂。
沈见望目的达成,没有在意她的态度。
方氏惯会逢迎讨好,笑盈盈道:
“恭喜老爷,日后跟永义伯府成为亲家,老爷定能步步高升。”
沈媚也凑过来说吉祥话:“父亲德才兼备,这些年遭小人打压,才得不到高升的机会。待妹妹嫁入永义伯府,父亲定能扶摇直上。”
沈见望被哄的心花怒放,看向沈媚的目光无比柔和:
“咱们媚儿最懂事,为父定会为你谋一桩好亲事。”
沈媚欣喜若狂:“谢谢父亲!”
正堂里父慈女孝,其乐融融,回到房间的沈窈直奔角落里的衣柜。
贴身丫鬟绿柳见状,顿时猜到自家小姐的意图。
她就知道自家小姐不会认命,不可能真的对老爷妥协,嫁给永义伯府那个老杂碎!
绿柳谨慎地环顾四周,来到窗户边凝神细听,确定没有人偷听才低声问道:
“小姐,需要奴婢做什么?”
沈窈取出藏在衣柜夹层里的东西,抬头看着自己最信任的人:
“明日一早出府寻你哥,让你哥立即前往孤云寺接阿砚,与我们在潭水镇汇合。”
说着,她把刚从衣柜夹层里取出的东西交给绿柳。
是户籍和路引。
沈窈找人伪造的。
绿柳接过户籍和路引,脸上难掩愤怒和憎恨:
“小姐,老爷太无情了,怎能这样对您!”
永义伯府老伯爷那种人,给她家小姐提鞋都不配,老爷却逼着小姐嫁给他。
要是小姐从了,落到老杂碎手上,小姐哪里有活路!
沈窈漠然道:“他一向如此,咱们不是早就看清了。”
绿柳心情沉重:“小姐,除了逃离京城,就没有其它办法吗?”
沈窈摇了摇头:“但凡有其它法子,我都不会让阿砚冒险。”
阿砚大名沈砚,是沈窈一母同胞的弟弟,年仅十一岁。
沈砚出生时尚未足月,自幼体弱多病,好几次命在旦夕,被沈窈从鬼门关拉回来。
为了让沈砚的身子彻底好起来,沈窈求助孤云寺善医的净心大师。
这几年沈砚一直在孤云寺养病,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沈府。
如今沈砚的身子尚未大好,经不起长途跋涉,沈窈却不得不带他一起逃离京城。
否则三日后永义伯府的花轿上门,发现新娘子不见了,两家一定会拿沈砚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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