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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玉陈叶白亭结局+番外

陈狗蛋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却是一块足够好的敲门砖。能敲响腾冲的门,让整个腾冲都记清楚。今天,腾冲玉石行业下行。一个叫陈叶的人。连赌四块。救了他们!寸爷在一旁,不合时宜的笑了笑,说:“小兄弟,不错啊。”我拿着第四块还没开的石头,看着那八个老板,底气足了许多。“各位,今日我陈叶有资格要求你们放了我兄弟李军吗?”“我以我人格担保,那晚的事,不是他泄露的。”所有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姜青山,满头都是大汗。我在质问他们。我现在,有这个底气。几个老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高瘦那个老板,率先站出来,递给我一张名片,说:“陈兄弟,我高白文,大家都叫我高老板。这是我名片,你可以叫我高哥,以后来腾冲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有空来我店里坐坐,给我传授点经验。这人,我觉得可以放,听你的,给...

主角:陈叶白亭   更新:2025-04-29 13: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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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叶白亭的女频言情小说《美人如玉陈叶白亭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陈狗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却是一块足够好的敲门砖。能敲响腾冲的门,让整个腾冲都记清楚。今天,腾冲玉石行业下行。一个叫陈叶的人。连赌四块。救了他们!寸爷在一旁,不合时宜的笑了笑,说:“小兄弟,不错啊。”我拿着第四块还没开的石头,看着那八个老板,底气足了许多。“各位,今日我陈叶有资格要求你们放了我兄弟李军吗?”“我以我人格担保,那晚的事,不是他泄露的。”所有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姜青山,满头都是大汗。我在质问他们。我现在,有这个底气。几个老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高瘦那个老板,率先站出来,递给我一张名片,说:“陈兄弟,我高白文,大家都叫我高老板。这是我名片,你可以叫我高哥,以后来腾冲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有空来我店里坐坐,给我传授点经验。这人,我觉得可以放,听你的,给...

《美人如玉陈叶白亭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却是一块足够好的敲门砖。

能敲响腾冲的门,让整个腾冲都记清楚。

今天,腾冲玉石行业下行。

一个叫陈叶的人。

连赌四块。

救了他们!

寸爷在一旁,不合时宜的笑了笑,说:“小兄弟,不错啊。”

我拿着第四块还没开的石头,看着那八个老板,底气足了许多。

“各位,今日我陈叶有资格要求你们放了我兄弟李军吗?”

“我以我人格担保,那晚的事,不是他泄露的。”

所有人,面面相觑!

尤其是姜青山,满头都是大汗。

我在质问他们。

我现在,有这个底气。

几个老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高瘦那个老板,率先站出来,递给我一张名片,说:“陈兄弟,我高白文,大家都叫我高老板。这是我名片,你可以叫我高哥,以后来腾冲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有空来我店里坐坐,给我传授点经验。这人,我觉得可以放,听你的,给你面子。”

高老板一站出来,其他人也跟着站出来。

开出绿,不是稀奇。

但连开三块,是本事。

是逆天的本事。

钱多与少是一回事,我是腾冲第一人连开三块,足以折服他们。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没人会拒绝和有本事的人做朋友。

他们这一刻,也不可能得罪我。

我是腾冲玉石界能拿出去宣传的标准。

广告一打,无数赌狗会涌入腾冲。

所有人的名片,我一律收着。

八个人,七个人同意了。

最后一个,是姜老板。

他不想同意。

那是他的尊严!

他要给刘哥道歉。

他身边,那个泡了几年才泡到的渔网女人,要被刘哥他们糟蹋。

但。

他没得选。

七个老板都同意了。

只剩他一个人,孤立无援。

而且,在采砂船上,他不敢得罪我!

“姜老板,到你了。”我故意给了他一点面子,也是一个台阶。

中年男人,尤其在乎面子。

我给他一个台阶,他很容易下。

姜老板长吁一口气,说:“陈叶对吧,行……我服了,你这一车,帮刘一手赚傻了。人,可以放,我相信李军不是通风报信的人。”

“今天我服了,刘一手看石头的眼光远不如我,看人的眼光甩我十八条街。”

随后,他又看向刘哥,说:“刘一手,我认了。我给你赔礼道歉,对不起。”

刘哥看着姜老板,问:“腰还没治好?”

姜老板黑着脸,拽着拳头。

进而,弯下腰。

“刘一手,对不起。”

不是刘哥在欺负人。

而是姜老板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今天不收拾他,他永远不会服气。

姜老板弯腰后,刘哥没吭声。

等他快起来,刘哥才问:“好像,还有一件事吧?”

姜老板那眼神里,全是恨意。

但他没办法。

他咬着牙,推出去一旁的女人:“把这几个大哥,伺候好点。”

渔网女人被推出来,全船的人都在欢呼。

谁都知道,姜老板为了追她,买了一辆二手保时捷718,在腾冲拉风着呢。

但,渔网女人没有生气。

她眼睛不停的在看着我。

是好奇。

是崇敬。

甚至还想,主动朝我走过来。

刘哥没看着女人,目光还在欣赏那三块开出来的料子。

尤其是翠丝种。

“这玩意,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寸爷,你不是喜欢抽烟吗?”

“等这块料子切开,我让店里最好的伙计,给你打一杆翠丝烟斗,那拿在手上倍儿有排面。”

翠丝烟斗是个好主意。

翠丝种的边角料,打很多都好看,尤其是细长的东西,能顺着它的绿线打。比如耳钉,发簪,都比其他同价位的品种的效果好。


我后面要做的事,很危险。

我要把万花楼,玩弄在股掌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定要说那些狠话,让小白赶紧滚。

接下来的,我一个人抗就行。

刘哥同意了,无脑相信我。

我简单清洗了原石,一刀直接切下去。

所有人,都没见过这么粗暴的切玉方式。

刀子下去一指,绿光已经出来了。

全体起立。

连寸爷,也淡定不住了。

有绿!

没得跑!

而且,淡绿以上!

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等等。”寸爷大吼一声,之前身居高位的淡定,此刻荡然无存。

他吼了一声,喘气都不自然了。

随后,径直走过来。

我看到,寸爷的脸上,有汗水。

其他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因为他们还没到寸爷这个级别。

寸爷走过来,仔细看了一眼机器下面的口子。

只看了一抹微弱的光,真正的皮层都还没切开。

寸爷一口抽完烟杆里的烟,语气变了。

他回头,对刘哥说:“刘一手,让你这小兄弟别开了。你这一车剩下料子,我全买了!”

“我出,一千三百万。”

整个货船上,情绪已经到了另外一个高度。

每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不敢相信,一向以淡定著称的寸爷,现在有些手足无措。

刘哥是个聪明人。

他知道,寸爷这么说。

那是因为他有足够的信心,这一块石头的价值,比刚才三块加起来还高。

一千三百万!

十斤不到的原石,还没切开。

一旦切开,今天这江边要爆炸!

这块石头,会影响整个腾冲的生意。

但如果,这块石头不是万花楼开出来的,对万花楼的地位,一定有影响。

寸爷很老练。

他一边走,一边说话。

故意想把自己的情绪压下去。

但他,压不下去。

老练如他,此刻的情绪已经控制不住了。

他给我递了一根烟,对我说道:“小兄弟,重新介绍下,我是万花楼寸爷寸怀玉,这是万花楼的入场券,有机会你可以来万花楼玩。”

“这块石头,要不这样,让给我吧。”

“我很喜欢这块料子,想自己做收藏用。”

真是老狐狸。

赌石的人,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做到。

把有绿的原石不开出来,做收藏的。

我心底笑了笑,鱼咬勾了。

“寸爷,原石是刘哥的,我只是一个切石头的,做不了主。”

寸爷点点头。

要是找刘哥,他应该就好办多了。

寸爷回过来头,看着刘哥说:“小刘,一千三百万,价格很公道。你在腾冲这些年,未必能赚这个钱。”

“里面是高货,几率很高。但你知道,神仙难断寸玉,没完全开出来之前谁都说不准。”

“面子,卖给寸爷吧?”

刘哥也愣住了。

他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料子。

但很清楚。

寸爷从没跟人低声下气的说过话。

气氛。

有些紧张。

刘哥砸了砸嘴,又皱了皱眉。

“寸爷,我……”

他刚张嘴要说话。

寸爷抬头说:“一千四百万。”

很果断的加价。

刘哥觉得真是邪门了。

他甚至搞不懂为什么。

寸爷这辈子在万花楼,什么样的高货没见过。

今天这样,阻碍小辈的事,有些不合规矩。

“一千五百万。”

寸爷想都没想,语气浑浊好几分。

这次,轮到刘哥紧张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

寸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不卖给他,就是不给他面子。

其他的几个老板,也是面面相觑,心底却也羡慕死了刘哥,一千五百万啊,他们要赚多少年才能有这个钱。

“呼。”

刘哥没经历过这场面,他看了一眼我,问我:“叶子,你怎么看?”


“怎么平?”

刘哥把烟扔在地上,说:“寸爷果然他妈的不是好东西,草。他花了一千三百万买的石头,现在想把钱赚回去。龙川江上那一批石头,加起来两千万左右,我再想点办法给你凑一千万。”

一千万。

对刘哥来说,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对秦姐来说,都不是小数目。

“哥。”光头在一旁,担心的看着刘哥。

意思是,刘哥很难找到。

而李军,盯着光头。

很明显,李军是向着我的。

但我摇了摇头,说:“不平。三千万,你拿不出来,我也欠不了你那么大的人情。刘哥,我要试一试。”

刘哥的眼神,也跃跃欲试。

三千万,去平了这件事。

是他最后的退路。

可他的眼神里,满是不服气。

“试什么。”刘哥立马问。

我说道:“想办法,让寸爷和我赌一把。”

“怎么赌?”刘哥又问。

“告诉所有你能告诉的人,腾冲赌石,我陈叶是第一人!我要寸爷和我赌一把,他若不答应,我把我在龙川江那些石头,全都低价卖出去!就在万花楼门口卖!”

刘哥深吸一口气。

看我的眼神,越发震撼。

我一次次刷新了他对我的认知。

他很清楚,在万花楼门口卖原石。

是什么概念!

是在挑衅万花楼。

他更清楚,万金最近不在万花楼。

寸爷,无论如何要守住万花楼的面子。

他一定不会让我成为腾冲赌石第一人。

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做掉我。

而和我对赌一把,是他最好的打算。

这种办法,在赌石行新开业,需要名气的时候,经常这样做。

寸爷和寸金去潘家园,对付秦姐,便是用的这种伎俩。

他满怀胜算。

我和他赌,求之不得。

更不要说,以小辈请战。

他不敢怯战。

“刘哥,这事我不想沾惹上你,毕竟你还要在腾冲做生意。”这话,我是真心的。

但刘哥,立马摇头。

“来不及了,你若要和寸爷对赌,我除非这辈子不做赌石行生意,躲进深山老林里当孙子,否则都会被万花楼制裁。”刘哥意味深长的吐出一口烟圈,说:“但我刘家的人,没有当孙子的。”

光头哥在一旁,忙劝他:“刘哥。”

刘哥很坚决;“三千万,我愿意给,是因为我坚信叶子一定能赚回来。”

光头哥还是摇头:“可是,刘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寸爷的手段。”

刘哥又说:“准备好渡船,输了我们就去缅甸发财。”

光头哥还想说什么。

但刘哥低声对他说。

不知道为什么。

他就觉得我会赢。

光头哥没再说话,只好去办刘哥吩咐的事。

很快。

一条条消息发出去。

如同传单,漫天飞舞。

整个腾冲,都沸腾了。

走在街头巷尾,都能听到有人在说:“是他?”

“他要和寸爷对赌?”

“这不是在找死吗?”

“怎么赌,腾冲百年来,没一人敢和万花楼叫板吧。”

“寸爷三岁开始赌石,万花楼金字一辈,寸爷可是扛旗的人。”

“小辈对战寸爷,他想四两拨千斤?还是蚍蜉撼大树。”

直到人群中,突然有一个人开口说道。

“他不是四两,也不是蚍蜉。他可是在龙川江上,连开三块翡翠的陈叶。第四块,寸爷不让他开,一千三百万全买下来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万花楼也没本事连开四块绿,一旦他第四块开出来,万花楼的脸没地放。”

整个腾冲,轰炸般的速度,整件事全都传开。

不少热爱赌石的人,都在关注这个新闻。

每个赌石行的人,都在看。

无数赌石的老板,也都在盯着我。


听到这个消息,我脑子里嗡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老舅没了。

紫罗兰没了。

我妈的救命稻草,也飘走了!

如果我跟上去。

如果我和老舅一起去。

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中午时分,警局来通报老舅的死讯,整个镇上的人都来了。

首当其冲是我舅妈,她哭成个泪人。

嚎啕的声音,撕心裂肺。

我不敢直视舅妈的眼神,愧疚在心底,陈杂五味。

傍晚,我把最后的一点零钱拿出来,买了几瓶白酒想喝个死自己。

似乎喝醉了麻醉了,那些痛苦就撕不开我的心。

直到我妈,回来了。

她从医院里逃了出来,手上的血是扯断了输液管,嘴边也有血,面容憔悴到极点。

来到我面前,我妈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

那眼神,似乎后悔生了我。

“昨晚去哪了。”我妈身体哆嗦颤抖的问道。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妈又扇了我一巴掌,加大分贝问我!

“去哪了!”

“你敢去不敢承认吗!!!”

我不敢抬头,只是低声说:“我,我没赌……是老舅……”

我妈打断我的话,哭得眼泪和鼻涕都分不清。

“陈叶,你爸死的时候,被人分尸!两只手,因为赌石被人砍下来扔进火锅里!”

“你为什么就非要本性难移,和他一样当一个赌鬼!!”

“你,你……”

“啊啊啊啊!!”

我妈哭着哭着,嚎啕起来。

她用手捂着左边心脏位置,疼得抽搐。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妈。

她的所有痛,都来自望子成龙,和我的不争气。

“妈,对不起……”我只好走过去,不停用手拍打着我妈的背。

我知道我妈这些年,承受的太多。

我不敢开口问她关于我爸和我舅的事。

她这辈子最爱的两个男人,就这样因为赌石死在她面前,甚至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没有。

刚准备说话。

舅妈已经出来了。

我忙擦擦眼泪,上前拉着舅妈的手说:“桂兰……”

啪。

舅妈抬起来手,一巴掌就扇在我妈脸上。

“李玉珍!”

“你害死了自己的男人还不够?还要害死我男人是吗?”

我忙站起来,要护着我妈。

我妈却拦着我。

任凭舅妈一巴掌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我妈脸都被抽红了,没有反抗丝毫。

直到我舅妈抽累了。

我妈‘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让我和她跪了整整一天一夜。

第二天早上,我妈的泪水依旧没停。

湿透了脸颊,衬衣都浸湿了。

她给我舅磕了几个头,才拉起来我。

想说什么,硬是没说出来。

我舅妈去镇上,找人做了一口棺材,棺材一早上进屋的时候,我舅妈就坐在台阶上。

我看到她眼里,很空洞。

没有光。

“我们先回去。”我妈拉着我。

我问我妈:“我想再陪陪舅妈。”

我妈顿了顿:“你舅生前爱面子,死后也要走得风光。他家里没钱,他是我唯一的弟弟,这辈子我除了你和你爸,就只有这一个亲人。”

老舅家里没钱了,最后的钱,都拿来去赌了那块紫罗兰。

我妈一生好强,她可以不要命。

但,她一定要让她弟弟走好。

接着,我妈回家,翻箱倒柜。

把那两千棺材板拿出来。

又把家里的老黑白电视,破收音机,还有我爸生前最爱的那支梅花707机械手表,都贱卖了。

一共才凑到四千。

接着,她挨家挨户下跪。

“求求你们,借我点钱。”

“我不是要治病,是我弟死了,我想给他凑点安葬费。”

“今天你们哪家要能借我钱,我李玉珍这辈子给你们做牛做马。”

村里人大多心疼我家,有伸援手的,也有家里实在没钱的。

凑到了一天,八千多块钱。

安葬费还是不够。

我妈又带着我,来到镇上的一栋别墅。

别墅外装潢精美,外面停了一辆奔驰车。

我妈敲了敲门,然后又跪在地上。

我心揪起来了。

这栋别墅,我太熟悉了。

这是我前女友钟倩家的别墅。

别墅门打开。

钟倩穿着睡衣。

“小倩。”

“伯母实在是没办法,才找你。叶子他老舅死了,需要点钱安葬,你放心,我绝对不是来要当初彩礼钱的,借我点我会还你。”

砰的一声。

铁门直接砸上。

我妈也没办法,拉着我回到老舅家。

“桂兰。”

“八千多,就这么多了。”

“我弟生前风光,死后也要厚葬他。”

舅妈面色苍白,拿了钱,说了一句:“今天落葬,吃完饭让叶子给他舅抬头棺。今天过后,你们别踏进这个门,我们是两家人。”

这是我爸死后,我妈第一次和老舅家真正意义上的来往。

舅妈拿着钱,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晚上,棺材落了。

舅妈拿起来铁锹给我,让我给老舅上第一把土。

我心底很难受,眼泪止不住的流。

老舅的棺材里,没有尸体,他被人抛下江里,根本捞不到。

但农村规矩很多,七天内必须要下葬,哪怕是空棺。

还有另外一个规矩,头把上土的后人,能承大运。

舅妈让我抬头棺上头土,我知道她心底是爱我的,只是她太难受了。

我点点头,给老舅上完土,再不敢多看一眼。

晚上,我妈的病情又恶化了。

我看到她用卫生纸,不停的擦嘴里的血。

“妈,我们回医院吧。”我拉着我妈,很后悔。

如果当初,我没有头脑发热去缅边。

没在缅边被控制几年。

我找个工作,一个月存点钱,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我妈躲着我擦了擦血,说:“没事,我难受的。”

我知道我妈太犟,我坳不过她。

葬礼刚举办完毕,我妈就晕了过去。

救护车再次送到医院,医院出了病危通知书。

钱。

钱。

要钱。

没钱,怎么下跪都没人会救。

老舅已经没了。

我绝对不会让我妈再出事。

想起老舅生前抱着那块料子哭得像个孩子的样子,我下定了决心。

这一刻,我连死都不怕。

我还怕赌石吗?

我拿起我妈的电话,给秦姐打了过去。

嘟嘟。

这次打通了。

“谁啊。”秦姐那边,很吵。

我沉了沉声:“是我。”

“你?”

秦姐的声音,显得不耐烦。

我忙说:“秦姐,你先别挂。”

“忙着呢。”

我又说道:“秦姐,对不起,上次的事的确是我不对。我爸是因为赌石死的,我答应我妈这辈子绝对不会赌石。”

“求求你了,我真的找不到其他人帮忙。”

“借我点钱,我妈真的不行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很快就会还你。”

我知道,这笔钱对我来说是巨款。

对秦姐来说,是小数目。

秦姐冷笑一声:“还我?你用什么还我?我凭什么相信你能还我?”

笑声有些刻薄。

我不怪她。

而是噎住声音,说道:“秦姐,腾冲公盘拍卖以八百五十万拍卖47号紫罗兰,这块紫罗兰,我开的。”


这次,寸爷停下脚步,手里的佛心果也没转了。

他皱着眉头,显然有些不高兴。

就连刘哥,也很生气的看着我。

说实话,寸爷能救我,实属是给刘哥一点薄面,让他出钱免灾。

我这属于给脸不要脸。

寸爷停下来脚步,姜青山高兴了。

他知道,得罪寸爷是什么下场。

寸爷回头看着我,问:“你说什么?”

他是在警告我。

别惹他。

他已经破例放了我,如果我再提这种傻逼的要求,是在不给他面子。

整个腾冲,没人敢不给他面子。

那股气场,真的很强。

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来气。

但我脑海里,很冷静。

这是我这辈子,最冷静的一次。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决定绝对不会错。

“在缅北,他用命救过我一次,我要救他。”我对寸爷说,声音小心翼翼的。

寸爷拽着佛心果手串,问我:“我这个人,做事讲规矩。咱们腾冲,千百年来的玉石生意,为什么其他地方做不了?因为其他地方的人,眼里只有钱,没有规矩。”

“规矩,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饭碗。”

“你知道,这小子昨晚让我们腾冲玉石行的老板们损失了多少吗?”

我说:“几百万?”

寸爷冷笑一声,横了我一眼。

那眼神,是很讨厌一个人才能发出来的。

刘哥也在旁边,踹了我一脚:“给老子闭嘴。”

“几百万?那不止!丢的是整个腾冲玉石行的脸!不是用钱能衡量的。”

但……

我没闭嘴。

我对寸爷说道:“寸爷,我知道,出这种事要传出去,玉石界很快就会传开,不少人都会去其他地方采购玉石不来腾冲。”

“但弄死他,解决不了问题。”

寸爷压根就没理我,只是失望的对刘哥说:“你这小兄弟,交打眼了。”

随后,他就准备离开。

我还是不肯放弃。

这是我的机会。

来腾冲这些日子,我知道了一件事。

腾冲的万花楼,是腾冲几大巨头之一。

以我目前的本事,根本进不去万花楼。

赌石,赌的是人性。

需要的不一定是钱,还可以是名气。

我需要这个机会。

不仅能救缅北同行回来的那人,还能有名气。

我咬着牙,最后对寸爷说道:“如果在场的老板,都同意放了他呢。”

寸爷已经忍无可忍了。

他出道这么多年,估计都没碰到我这样的傻逼。

刘哥也忙慌了,忙说:“你疯了?你看他们几个人,哪个像是要放过他的意思?陈叶,你他妈别惹我,不然我打断你的腿信不信。”

我摇头,对刘哥说:“今天他们不同意,明天一定会同意,一定!”

刘哥气得咬牙切齿。

寸爷也回过来头,问我:“哦?为什么?”

我指着江里,说:“因为明天,您要来捞起河里的石头。”

寸爷又笑了,很夸张。

“那我倒想听听,他们为什么要同意?”

“明天,如果少数服从多数的话!”

“我倒是可以给你做主,但我需要一个理由。”

我见有机会,虽然早整理好思绪,可手心依旧全都是汗。

“寸爷,缅边一带赌石行业发达,但腾冲的行情不如瑞丽,这里是有原因的,我想你一定很清楚。瑞丽是赌石之乡,名气大,腾冲货源好,但一直没名气。自古帝王尚且沽名钓誉,名高一尺,利高一寸。”

嘶。

寸爷的脸色,变化得很快。

似乎被我的话,有所震惊。

他更好奇了:“可这和河里的石头,有什么关系?”

我没说原因,只是说:“给我一天时间,明天我能告诉你。这次,我能把腾冲的名气,拉起来。”

寸爷又盘起来佛心果:“好。”

“腾冲很久没这种有趣的年轻人了。”

“不过我和你先说好,明天傍晚之前。如果这几个老板还没同意,你也和他一起去喂鱼。”

我也点头:“我没意见,如果我明天做到了呢。”

寸爷笑着说:“除了放李军,你还想怎么样?”

我指着一旁的姜青山,说:“他!他今天羞辱了刘哥,还调戏我女人。”

寸爷也看着姜青山。

姜青山一脸血性,满是不屑。

他有底气。

八个老板,几乎都是他朋友。

他凭什么同意。

“明天如果他真能给腾冲拉起来名气,如寸爷所见,我姜青山给刘一手道歉。”

“不够。”我摇摇头,又盯着小白。

姜青山眼里,恨意如刀。

要不是有人在。

我感觉他想直接弄死我。

姜青山又笑了笑:“行,小子,刚才我羞辱了你马子。如果明天你赢了,我马子陪刘一手所有人睡一晚。”

语毕,他拍了拍渔网丝袜女人的大腿。

女人花枝乱颤。

一脸得意。

显然,她也觉得姜青山不可能输。

“行。”寸爷立下规矩,转身就走。

寸爷走后。

几个老板也相继走了。

刘哥很生气,却又压着自己情绪。

“他救过你,你想救他,无可厚非。但当着寸爷说的事,改不了,如果明天你失败了,他们要沉尸你,刘哥也保不了。”

他很生气,他今天为了我,得罪了几个老板不说,寸爷的关系都用上了。

现在寸爷不爽我的同时,也不爽他。

光头哥几个人,也很生气的看着我。

似乎觉得,刘哥帮我,真是白瞎了眼。

只有小白,眼神坚定的看着我,似乎相信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没瞒着刘哥,说:“刘哥,腾冲一车生料出开出多少块有绿的算高。”

刘哥说:“我不知道,我之前的那几车,一车开一块高货就算不错,有时候一块高货都没有。”

我又说:“你知道去瑞丽进货的一车生料,能开出多少高货吗?”

刘哥皱着眉头,似乎感觉到什么。

“这个我还真知道,我之前打听过,好的能出两块高货。”

一块和两块,差距很大。

动则上百万的差距!

呼。

刘哥说完,看看我,又看看水底的车。

他拍拍大腿。

很响。

天空都在响。

“叶子,你什么意思,给哥说清楚。”他激动了。

我手心也都是汗。

没有十成的把握。

但我有八成以上。

我对刘哥说:“昨晚那些货,我粗过了一遍,那车货也有参差不齐的。警察来的时候,我在车上给你们选货装,但你们装车毛手毛脚的,我怕好料子被你们摔坏,就把没希望的扔你们车上装走了,我过过手的,都在沉下江的车里。”

“如果,如果……”

“我们一车开出来的,比瑞丽的高货还高呢?而且,高很多呢!”

刘哥是个商人。

他很清楚,其中的厉害。

他做玉石行业,为什么一直没赚钱。

甚至连去火车上,坑蒙拐骗的办法都想出来了?

一是没路子。

二是没门道。

三,也是最重要的,没名气。

万花楼每年什么都不做,只管进货,无数人踏破门槛都要挤进去。

明天。

寸爷要亲自来江面捞石头。

如果刘哥开的石头,比其他老板都好。

是什么概念?

如果,刘哥一车开出来的石头,比瑞丽一车开出来的高货还多。

是什么概念?

高货越多,名声越大。

对刘哥,对我,对整个腾冲,越有利。

在玉石行捡到宝,和在垃圾堆的生料里捡到宝,是两个概念。

如果我能开出来足够硬的货。

那几个老板,不会挡自己的财路。

没人会拒绝和一个实力强的人做朋友。

这世界,弱肉强食。

残酷。

又真实。

而我,要救人,更要成名。

赌上这条命。

也要一战成名!


但更没想到的是我。

我没想到,她会帮我。

是她帮了我妈。

若不是她,我妈那几天都断药了。

那一刻,我发誓。

渔小歌是我这辈子。

一定要保护的女人。

离开江边,光头哥找了一个串吧。

我们坐下撸串,一边喝酒。

“妈的,叶子,等刘哥出来,我们一定收拾这俩逼。”

我压着火。

脑海里都是怎么才能收拾寸爷。

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毕竟,渔小歌就在我旁边。

李军也在这时候,给光头哥使了一个眼色。

光头哥的眼神,又变得人畜无害了起来。

吃完饭后。

我和渔小歌回去住处。

渔小歌不用去会所,就和我一起回我住的贫民窟。

刚进门,屋里乱成一糟。

有了钱,本来应该换个住处。

“这几天太忙了,没换地方住,你先将就一下吧。”我干涩着,对渔小歌笑着。

不知道为什么。

和渔小歌说话。

总没有和小白说话自然。

“屋里有女人的味道。”渔小歌刚坐下,很敏感。

我忙解释:“是我之前同事。”

渔小歌一双大大萌萌的眼睛看着我,眼里都是泪水。

她拽了拽手,问:“是那天亲你那个女孩吗?”

我身体,颤抖厉害。

赌石的时候。

我都没怕过。

现在,渔小歌的眼神。

我有些怕。

“我……”

没等我回答,渔小歌说:“她不喜欢你,她一定不喜欢你。喜欢一个人,不会那么做作。当然,这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提醒下你。”

我一听渔小歌的话。

心底乐开了怀。

忙凑近一分,问她:“那你呢?”

渔小歌的脸,一下就像是敷了番茄酱一般。

“你在胡说什么。”

“我困了,我想睡觉。”

说完,渔小歌把我的被子分成两床。

自己睡一边。

让我睡一边。

腾冲晚上凉,渔小歌睡着了,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是兔子一样,又可爱又迷人。

我还没睡着。

一个女孩,她愿意和我睡在一个被窝里。

哪怕是因为她没地方去,心底还一定是有我的。

趁着她睡着,我把我的被子也过给她。

从身后,本想偷偷搂住她的腰。

没想到,手一下放在了她胸前饱满上。

渔小歌不到二十岁,但盖不住身材好,否则在ktv,不会有人天天劝她去高档包间。

我正要抽走手。

心慌得不行。

渔小歌却一把拽住我的手。

我惊了。

她还没睡着。

“陈叶,你的手好凉呀。”渔小歌突然说道。

我忙说:“你还没睡着?”

渔小歌点了点:“跟一个男人在一张床上,我万一睡着了,你对我……”

我有些尴尬。

感情她是放心不下我。

“腾冲好危险,你回镇上去好不。哪怕是去其他大城市发展也可以,我听说现在大城市都挺好赚钱的。再不行,你去读个成人大学,我也去考个大学。”渔小歌说得很认真。

我点头说:“行。不过,得等我办完一件事。”

“你睡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有了我这句话,渔小歌总算是安心睡了。

第二天早上。

渔小歌睡了一个懒觉,又要和我去逛一逛。

我带她去腾冲逛了逛。

渔小歌喜欢看书。

我们又去了当地的新华书店。

看完书回来。

已经六点了。

星月会所通知渔小歌,现在去把东西拿回来。

我怕中间出问题,就叫上光头和李军,帮渔小歌一起搬东西。

刚到星月会所。

寸爷也在。

不过,这次没赵老板。

就寸爷一个人。

“寸爷,你怎么也在。”我虽然不想见到寸爷,但他的名头,我也得给他薄面。

寸爷皮笑肉不笑。

“今天万花楼有大事,我来凑个热闹。”


电话里的声音,当场凝固住了。

秦姐顿了许久,显然她是知道这块紫罗兰的。

她问我:“你说是你开的,就是你开的?”

我立马告诉她:“你别拉黑我,我给你发个图。”

我拿了一张纸,在纸上把整个石料都画了下来,每一处的蟒带,石料的突起,底张,种水,起雾的地方,开的口子,老舅擦过的痕迹,全都画了下来。

纸上,有汗水,也有泪水。

这些信息,在网上很难查到全面的。

但对秦姐来说,只需要问问拍卖行,便能问到。

不过,我还是在赌。

我赌秦姐会相信我。

她在缅北见过我的本事,她知道我能开出来紫罗兰,也有这个本事。

我赌她只是在生我气。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砂轮打火的声音。

秦姐点了一根烟,没问我紫罗兰都开出来了,我怎么还缺钱。

她比我更清楚,这个行当里,人性的可怕。

玉石出手,才是钱。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杀人越货,太正常不过。

一口烟下去,秦姐说道:“叶子,开个价。”

“二十万,我妈至少需要这个数。”

“给不了,十万,能解你燃眉之急。其余的,你自己赚。不过,这十万要买你的命,我让你去一趟缅边你怕吗?”

腾冲,瑞丽,缅边。

这些都是赌石的天堂。

是赌鬼的地狱。

“去做什么?”有十万,我妈的病至少能先缓缓。

实际上。

我很想去缅边一带,尤其是腾冲。

我心底压着一股火!

老舅的紫罗兰就在腾冲公盘卖出去!

对方抢走他的紫罗兰,连夜去了腾冲,连附近卖价最高的万花楼都能找到,能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我要拿回来老舅那块紫罗兰,哪怕还给舅妈,哪怕放在老舅的坟头上。

生死千里,在所不惜。

秦姐咬着牙,声音都变低了几度。

“我开业那天,被人算计了,不然我这只手指丢不了。”

“谁敢算计你。”

“万花楼的老板。”

轰隆。

我脑海里,阵阵轰鸣。

万花楼的老板,我在缅北就听过。

他在缅北有一个专门的采石场,好几个场口都有他的人。可他主要赚钱手段,不是靠赌石,这只是他的一个幌子,他是靠从缅甸公盘上高价拍下来玉石,再拿回腾冲来卖。

至于他高价拍下来,回国再卖怎么赚钱。

从缅北回来的货,货贵不贵是一回事。

税才是一大截。

但玉石不是其他能藏起来运输的东西,光凭他能把毛料偷偷运回来,就足以奠定他在腾冲的地位。

见我没回答,秦姐不屑的问我:“怎么,怕了?”

我摇摇头,格外清醒。

“你想怎么样?”

秦姐说道:“过段时间,我要去腾冲。行业都知道,我秦姐这个人,恩仇必报,谁对我好,我对谁好。断掉的这只手指,绝对不白白断掉。”

“我要你先去腾冲等我,到时候替我把场子找回来。”

我想都没想,答道:“好。”

“行,我待会给你转钱。”秦姐说完,挂断电话。

做任何事情,她都很果决。

我这才发现,刚才的彩信还没发过去。

我赌对了,秦姐没看到彩信就同意,她是相信我本事的。

这时候。

秦姐的钱打来。

十万。

整。

我拿着钱,去前台缴费,医生告诉我,我妈的费用已经有人垫付了。

三千九百零六元五毛二。

零钱很多。

备注写的现金缴费。

我有些愣,能拿这把零钱的,一定是自己全部的钱。

是谁给我妈垫付了医药费,我始终想不到。

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两小时,医生出来告诉我,情况算是稳定了,但千万不要气我妈。

我点头答应医生,拿纸笔给我妈写了很长的一封信。

信上,我说我要赚钱。

狠狠赚钱。

为了我妈,我什么活都愿意去做。

但我不敢再告诉她我要去腾冲干什么,只是在信上说,我缅北的朋友在做大生意,让我帮她跑长途客运。

医药费,他们会随后支付过来。

写完信,我收拾好心情,最后看了我妈一眼,擦擦眼泪就跑出去。

我交了九万九的医药费,应该够我妈撑一段时间,随后买了一张去腾冲的火车票。

但我没想到,这个决定,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当然,这是后话。

列车声轰鸣,坐在车上,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与其说是满腔热血,不如说是担心。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睡着了。

醒来,果然出事了。

我没等到秦姐,就先碰见一件闹腾的事。

我是被车上一个女人的哭声吵醒,女人抱着孩子,哭得眼泪鼻涕。

“宝宝别哭。”

“马上就到腾冲了,等我们当了这块玉牌,立马去医院看病。”

孩子哭声越来越大,女人戏份足。

男人则是不舍。

看客很多。

我却不当一回事。

这种骗局,都是缅北那边玩剩下的。

没想男人拿出来那块玉牌,在人群中选了一圈,很快便选中一位中年男人。

“兄弟,你去腾冲玩石头吗?”

“嗯。”

“听声音川人吧?我们就在云川边境,算半个老乡。”

我点头,故作看戏。

男人在演戏,中年男人似懂非懂。

“你看看,我这块玉牌。”

他想把这块玉牌卖给我。

一块成型的玉牌,黄加绿,肉质不错,雕纂精美,前面是条鲤鱼,背后缠龙。

鱼跃龙门。

高货。

市场上,至少能起一个拐杖价。

但他们在做局。

中年男人是局中人,而我是旁观者。

“我不太看得懂,看起来是个好货,老哥发财了。”

中年男人客气说道。

火车上的局,基本是骗局,骗新手买毛料最多。

新手经验有限,格局有限。

加上火车时间着急,有人会误入毛料。

这对夫妇,是个老手。

他一直盯着男人的手在看。

常年摸玉的人,手是有明显磨损的。

中年男人是沾玉石的人,或许常年来往腾冲,但他们依旧要卖给中年男人。

无他。

他们有足够的自信。

技高一筹。

除开赌石,还有两种骗局。

中年男人如果不买,他当即从他手上碰落,这叫碰瓷。

当然,碰掉的不是真品,他会以低于真品的一个价,让中年男人赔偿,甚至还会在赔偿后装好人。

如果中年男人买,他们便会偷梁换,把卖给他的东西,换成假货。

这也是为什么,这对夫妻要选玉牌做局的原因。

玉牌体积小,仿制难度低。

换货快。

中年男人兴趣十足,伸手就要交钱。

眼看就要成交了,我突然更具好奇的问:

“老哥,多少能卖?”

“我也没啥钱,但看你孩子病重,我算出个力吧。”

“这位大哥,能否割爱给我。”

我装作想占便宜。

中年男人见我诚恳,只好割爱。

夫妻二人愣住了,男人倒是反应很快,知道中年男人购买欲望被我打断,装作夸我是青天大好人,问我能出多少。

“九百六。”

我一口开出了自己所有剩下的钱。


“她再不来,人就要找我了,你要是找到渔小歌,立马联系我。”

我嗯了一声。

经理挂断电话。

还好,只贷了三千。

我现在有十来万现金,一百多万分红。

以我现在的资产,想帮渔小歌还这笔钱还是很简单的。

钱,我可以帮渔小歌还。

但我心底极其不安。

一是,她人到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二是,我听说现在流行很多贷款,都是冲着年轻的女生出手。

尤其是……裸贷什么的。

我生怕渔小歌,有什么把柄在对方手里。

脑海里,不停在回响一句话。

是寸爷那句话。

他在腾冲,有很多朋友做玉石行生意。

比玉石更赚钱的,是放贷。

“你一定会来求我!”

“很快!”

“很快!”

联系不上渔小歌,我心底很煎熬。

不知道怎么办。

焦虑的我只好把光头哥李军他们都集结起来。

如果寸爷所说的是真的。

那渔小歌很可能是来腾冲了。

更有可能是落在寸爷认识的人手里。

退一万步,我还可以去求寸爷。

只不过,如果去求寸爷。

他的态度,绝对不会和那样温和。

“陈哥,什么事呢。”光头哥上来问我,说:“看你挺着急的。”

我忙问光头哥:“我让你帮我找的人,有下落了吗?”

光头哥显得很无奈,说:“没找到啊,我把整个腾冲圈子里的人,能请的都请了。”

我心底一阵空落落的。

完蛋吗这不是。

光头哥请了圈子里的人,那寸爷必定知道。

“你怎么了?”光头哥见我不对劲,又问我。

我皱着眉头,不停的劝自己要冷静。

越是这个时候。

我越是需要冷静。

龙川江上,我的确是得到了名气。

但,同时也是寸爷的眼中钉。

他知道我赌石的能力,拉拢我去万花楼,无可厚非。

但……

有个不对劲的事。

赵老板,为什么要出卖龙川江上的信息呢?

因为紫罗兰?

那就更不对劲了。

一块紫罗兰,要说稀奇,那块紫罗兰值钱是真的。

但赵老板有的是钱,刘哥只是没给他买到,他不至于就和刘哥翻脸。

“光头哥,你说这赵老板,为什么会和刘哥闹成这样。”我耐不住内心的好奇,问了出来。

光头哥抽着烟,说:“我怎么知道,有钱人心眼小呗。不过,我倒是听说了,那块紫罗兰好像是有人连夜卖的,不止这个价。我不太懂翡翠,叶子你觉得那块值多少。”

“一千多万。”

我其实也不太清楚那块能值多少钱,翡翠行业这个价钱,他不是固定的。

说白了,有市场,才有需求。

供大于求,价格就下降。

反之,则上升。

紫罗兰是很稀有,但应该没到这个地步。

“哦,还有个事。”光头哥吐吐烟圈,对我说:“我听说这块紫罗兰,市场上之所以有这么多人在找,是因为,开出来它的人。”

我草。

听到这话,我心底咯噔一下。

整个人,身体都是软的。

和我有关?

当然,我不能告诉光头哥,这块紫罗兰是我开的。

再仔细一想。

应该是和老舅有关。

老舅摸了这么多年的石头,一开出来紫罗兰,立马就被人盯上。

这事,肯定有问题。

光头哥说完话,直勾勾的盯着我,说:“叶子,刘哥对你是寄予厚望的。你这身衣服,你记得吧?”

我当然记得,这衣服是当时刘哥逼我穿上的。

光头哥说,这衣服,曾经在缅北一带很流行。

是一个赌石极强的人穿的。

具体有多厉害,光头哥不知道,他只是说,有一段时间,整个赌石界都在崇拜那个人。


听到那人名字。

光头哥和刘哥,全炸了。

刘哥大骂了一声,吼道:“把今晚的晚宴,取消了!”

“草!!光头,跟我去,把全部兄弟都叫上!”

“妈的!”

刘哥很生气。

光头哥眼睛里也是血丝。

就连我,听到这个名字都很震惊。

他为什么这样做!

他不仅是在害刘哥,而且差点把整个腾冲的玉石行都害了。

我回头看着刘哥。

他那一脸的怒火,像是汪洋里的岩浆,翻涌不熄。

“我和你们一起去。”我当即做了一个决定。

刘哥没时间管我,说:“随便你。”

李军也站起来,说:“我也和你们去吧,多个人好办事。”

刘哥在开车,看了一眼我。

我同意的点头,李军才去了。

埃尔法在腾冲的翡翠大道上疾驰,能开到一百多码的速度。

刘哥一路上,怒骂不已。

几乎要崩溃了。

天阴沉沉的。

刘哥越开越着急,我看他的样子,几乎要把方向盘都砸了。

很快。

车停在腾冲的一个洗浴城,天下起来雨。

刘哥气冲冲来到洗浴城前台,拿出手机上的照片,说:“找这个人。”

前台显然不想告诉刘哥。

刘哥又说:“我是刘一手,我现在很生气。别在我气头上惹我,懂吗?”

前台也知道刘哥不好惹,哆嗦着身体说:“808包间。”

刘哥拿到包间号,直接冲进去。

前台也很慌张,拿起电话给808包间打过去。

但很显然。

刘哥的速度更快。

电话还没接通,刘哥已经一脚踹开门。

门里,两个女人,一个男人。

女人穿着很少,一个在给男人按脚。

另外一个则是直接趴在他身上,动作很不雅观。

而男人,正是赵老板。

赵老板见门被踹开,很不满。

他双眼都像是在喷火,大吼道:“刘一手,你他妈疯了是不是?”

刘哥根本没管他。

直接冲过去,一把拽着他头发,直接就往外面拖。

赵老板拼命护着他头发,大吼道:“你妈的,放开我,放开我。”

“别拽头发,要命。”

“什么鸡儿事,好好说。”

但刘哥一个劲的拽他出门,完全不给他解释。

突然一下。

赵老板的头发掉完了,露出一个地中海。

原来,他是假发。

刘哥根本不管这些,对光头哥说:“抬出去。”

光头哥和另外一个人,抬着赵老板就出门。

这时候,外面已经下着倾盆大雨。

赵老板被扔在巷子尾部,从地上摸爬滚打的爬起来,看着刘哥吼道:“刘一手,你他妈要做什么?”

“我是你的投资人,合伙人!”

“你那几个店的生意,我都可有股份,你要干什么?”

刘哥凶神恶煞,从埃尔法里抽出来一把匕首,问道:“为什么?”

赵老板显然是一天在洗脚房里玩嗨了,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他皱了皱眉头,问:“什么他妈为什么?哪里那么多为什么。”

声音落地,赵老板发现了我身后的李军。

他一下全都明白了。

“原来是这事,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赵老板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雨水,说:“刘一手,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至于嘛。”

说完,赵老板就准备回去,继续按脚。

刘哥拦着他,手里的匕首突然出了鞘。

他伸出来手,拦住面前的赵老板,问道:“我再说一次,给我一个理由。”

赵老板也生气了。

他咬着牙,吼道:“妈的,刘一手,给你脸了还是怎么的?”

“我大老远从内蒙来到腾冲,说好要给我买下来那块紫罗兰,我他妈带着钱来,你他妈人没了!”

“你倒好,晚上还有心情去买生料。咋的,我做得不对?反正你买来,也是亏本,怎么的,敢对我叫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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