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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大佬重生:太子的农门妻飒爆了沈芊羽沈樵 番外

萱萱紫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樵毕竟还是个孩子,村长家院中混乱,只是观望就心生惧怕,他惭愧的低下头,瓮声瓮气道,“阿姐,我是不是很没用?”也不算没用,至少有自知之明。沈芊羽乜眼,抬起左手,食指指腹摁在他眉心,“我赐予你无穷的力量,以战神之威横扫八方,去吧!”上一刻还蔫巴如腌黄瓜似的沈樵,只觉阿姐的指端冰冰凉凉,仿佛能驱散他内心的恐惧,在心头埋下了一种坚定的信念。他乃沈家男儿,要保护娘,保护阿姐!登时,沈樵双手握紧拳头,“丁家欺人太甚,我要给阿姐报仇!”他怒气腾腾的再迈进丁家门槛,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牛劲。沈芊羽在外观望了大半天,事不关己般,只看戏,不参与。老沈家再出现时,老爷子被大伯和小叔架着,披头散发,老婆子则由王氏搀扶,一边走,一边咒骂哀呼,“天杀的啊!还有...

主角:沈芊羽沈樵   更新:2025-01-17 15: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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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芊羽沈樵的其他类型小说《满级大佬重生:太子的农门妻飒爆了沈芊羽沈樵 番外》,由网络作家“萱萱紫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樵毕竟还是个孩子,村长家院中混乱,只是观望就心生惧怕,他惭愧的低下头,瓮声瓮气道,“阿姐,我是不是很没用?”也不算没用,至少有自知之明。沈芊羽乜眼,抬起左手,食指指腹摁在他眉心,“我赐予你无穷的力量,以战神之威横扫八方,去吧!”上一刻还蔫巴如腌黄瓜似的沈樵,只觉阿姐的指端冰冰凉凉,仿佛能驱散他内心的恐惧,在心头埋下了一种坚定的信念。他乃沈家男儿,要保护娘,保护阿姐!登时,沈樵双手握紧拳头,“丁家欺人太甚,我要给阿姐报仇!”他怒气腾腾的再迈进丁家门槛,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牛劲。沈芊羽在外观望了大半天,事不关己般,只看戏,不参与。老沈家再出现时,老爷子被大伯和小叔架着,披头散发,老婆子则由王氏搀扶,一边走,一边咒骂哀呼,“天杀的啊!还有...

《满级大佬重生:太子的农门妻飒爆了沈芊羽沈樵 番外》精彩片段

沈樵毕竟还是个孩子,村长家院中混乱,只是观望就心生惧怕,他惭愧的低下头,瓮声瓮气道,“阿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也不算没用,至少有自知之明。
沈芊羽乜眼,抬起左手,食指指腹摁在他眉心,“我赐予你无穷的力量,以战神之威横扫八方,去吧!”
上一刻还蔫巴如腌黄瓜似的沈樵,只觉阿姐的指端冰冰凉凉,仿佛能驱散他内心的恐惧,在心头埋下了一种坚定的信念。
他乃沈家男儿,要保护娘,保护阿姐!
登时,沈樵双手握紧拳头,“丁家欺人太甚,我要给阿姐报仇!”
他怒气腾腾的再迈进丁家门槛,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牛劲。
沈芊羽在外观望了大半天,事不关己般,只看戏,不参与。
老沈家再出现时,老爷子被大伯和小叔架着,披头散发,老婆子则由王氏搀扶,一边走,一边咒骂哀呼,“天杀的啊!还有没有天理呐!丁家欺人太甚,我这老婆子非要悬梁于门前,他们才甘心嘛!”
沈樵满身血,手里攥着根铁棒,身板又瘦又小,却如同凯旋而归的战神。
他们离开,丁家无人追撵,看情形,是占了上风。
沈芊羽悄然从桂花树下退走,唇角勾弄起。
接下来,她得想办法,让老沈家都跟她统一战线,才好长久立身于这个破村子!
“阿姐!阿姐!”
沈家牛棚后的屋子里,沈樵亢奋的捕捉到沈芊羽的身影,急切的邀功,“你将才没瞧见,我把三五个长工都打趴了!丁家那纨绔,看我吓得屁股尿流,都钻桌子底下了!”
他回家路上,便寻觅着沈芊羽的身影,沿途不见得,没想到她已先行归来。
沈芊羽看他在兴头上,全然忽略了自个儿受了伤。
鼻息萦绕着浓烈血腥味,沈芊羽心头竟堵得厉害,从前她视生命为草芥,凡人,蝼蚁都不如。
但沈樵满心满眼为了她好,不由得动容。
“疼吗?”她瞥过他额角的豁口,血浆子殷红,皮肉外翻,很难想象,在此之前,就是个嘴上逞能,其实胆小怕事的孩子。
沈樵笑容骤然僵住,低头看胳膊,看腿。
四肢密密麻麻的伤口,有的是被掐的,有的是被棍棒打的......
沈樵通体颤抖,他长这么大,受最重的伤,就是被村头的二狗砸破了头。
今日,居然......
他红着眼,快哭了。
沈芊羽无奈,这小子是有股狠劲,但常年弱小,缺乏信心。
她灵力薄弱,赐予的法咒并不强悍。
由沈樵的表现来看,此子可栽培。
灵力不多,倒也可倾囊而出,沈芊羽伸出手,点在沈樵额头,“保你安隅,疼痛消散。”
就沈芊羽这么轻描淡写的一点,沈樵还真感觉疼痛减轻。
“阿姐,你真是阿姐?”
沈樵黑漆漆的眼,夹着几分崇拜。
沈芊羽一记暴栗敲在他脑门,“别问了,我不是你阿姐,你还想认谁当阿姐?”
暴栗,沈樵也不觉疼。
这时王氏鬼鬼祟祟掩住房门,魂不附体,说话嘴巴子都哆嗦,“小羽啊,他们给你胖婶请了郎中,若你胖婶醒了,这事可就穿帮了!”
沈芊羽自然有所考量,今儿他们去丁家闹了,胖婶就算不是村长家打的,也得是!
“好了,睡吧,睡一宿,天大的难题都不是难!”
沈芊羽往床铺上一躺,嗅着发霉的味道,摸了摸揣怀里的铜板。
明日再去阵眼一遭,人生在世,有银子才好办事,至少不必睡着硌人的床板,盖这不知多少年月的被褥。
王氏悬心吊胆,与她同枕而眠,辗转反侧。
沈芊羽倒是睡得香,太阳初升,她就睁开眼。
只因院子里胖婶声高,“沈芊羽,你个野丫头,你胆敢,胆敢颠倒黑白......”
沈芊羽在屋中窝藏了一整夜,是时候去见一见这一大家子了。
推开门,就见胖婶头上敷着草药,正虎头熊腰的往这边冲撞。
“嘘!”
沈芊羽竖起指头在唇边,笑看胖婶道,“他们都以为我死了,去丁家大闹一通,你要说是我打的,那岂不是闹了乌龙,怎么收场啊?”
再把她送出去当祭品?
首次还可谎称她自愿,而今她可是活生生的人,脑瓜子清醒,再将她沉河试试?
胖婶看沈芊羽好整以暇的倚着门框似笑非笑,晨间的寒露冷得她一激灵。
这死丫头,何时变得这般利落果断,盛世凌人?
莫不是死而复生,河神给这死丫头开智了?
胖婶止住脚步,沈芊羽左右扭了扭脖子,揉了揉腕关节,“胖婶啊,大伯应是不晓得,你偷拿了村长家好处,假惺惺给我置办嫁妆,胳膊肘往外拐......”
路春花的脸登时煞青,她家那不中用的男人知道了倒无妨,若被那两个老不死的得知,卖沈芊羽的银子可就保不住了!
就在胖婶手足无措之际,主屋门口,一声惊呼,随之而来是老婆子失魂落魄的呢喃,“老天爷......她回魂了,这还没到头七啊......”
寻常人家若有孩子夭折,那是哭得昏天暗地,办一场丧葬,好生送别。
原主含冤而死,被沈樵捞上岸,一张草席裹尸,沈家其他人,视若无睹,各忙各的,仿佛死去的原主,不如家中鸡鸭金贵。
此时,堂屋之中。
方桌旁的长凳上坐满了人,沈家老两口,大房夫妻俩,三房有四口。
他们面面相觑,续而打量沈芊羽,谁也没吭声。
沈芊羽逆光站在正中,双手环抱胸前,一条腿支棱,一条腿随意弯曲,像个二世祖般,桀骜散漫。
与她不同的是王氏,她双手搓了又搓,欲言又止。
瞧着活生生的沈芊羽,还是沈樵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开口,“阿姐能活,是阿姐吉人有天相,村长家的人打了就打了,大不了把我交出去!”
他浑身淤青,昨夜换上了干净衣裳,却还是沾染了黑褐色的血迹。
往昔待沈芊羽非打即骂的胖婶担心丑事败露,也忙附和道,“爹,娘,沈樵这孩子言之在理,村长家欺人太甚,损伤几个家仆罢了,纯属咎由自取!”

沈芊羽扯了扯唇,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这两个老不死的已经彻底惦记上了她,等她灵力恢复,一定要让这两个老不死的付出代价。
她暗暗记下了这事,只等着到时候好好教训这两个老不死的。
不过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可没工夫搭理这两个老不死的。
沈芊羽再一次通过地窖来到了地下皇宫,她刚一靠近便见到魏崇衍正倚在一旁的汉白玉墙壁上打盹。
他身上的七魂六魄并未完全聚齐,还有魂魄游离在外,这也导致他身子很虚弱。
怪不得他还待在这里,以他如今的情况,一旦离开,剩下的魂魄劫都会慢慢消散。
而这里能镇压住他身体里的魂魄,让他身体里的魂魄不会轻易飘散离开。
沈芊羽的出现让他瞬间转过头看了过来,那双凤眸微微眯着,他的声音有点哑。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他紧紧盯着沈芊羽,就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给看穿似的,她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凶狠的瞪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眼睛挖了!”她凶巴巴的威胁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睛亮亮的,让他想到了宫里那口清泉。
“你不是说要一直留在这里陪着我?”
魏崇衍在这件事上极为执着,再次开口问道,非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不可。
“再过些日子,你就可以天天陪着我了,别着急。”
沈芊羽搓了搓手,有些迫不及待,只要一想到这么一个美男子到时候会成为自己的傀儡,便根本憋不住笑。
她笑起来的样子意外的好看,魏崇衍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会,沈芊羽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你应该知道你七魂六魄还未聚齐,我上次只是帮你找回了一魄,但想完全聚齐,没那么容易,你可愿意相信我?”
上次沈芊羽之所以没那么顺利的为他招魂是因为他没有恢复清醒,正是昏迷的时候,非常容易摆弄。
但他如今已经恢复清醒,沈芊羽要想为他招魂,就需要他的配合,否则根本没办法进行下去。
看他这个人长得挺精明的样子,不一定肯老老实实的配合她,沈芊羽已经做好了打算,要是他不肯同意,大不了到时候直接把他打晕过去,反正天大地大她才是最大。
沈芊羽的心思都已经写在了脸上,可魏崇衍视而不见,笑着点了点头,一派清风霁月的模样。
她突然有些可惜,像这样的美男子,就算是在她那里也是极为少见的,只是可惜归可惜,这么好的一具身体,要是不好好利用,那岂不是白费苦心。
沈芊羽很快便把那一点点的可惜抛之脑后。
魏崇衍按照沈芊羽的交代端坐在白玉石上,任由沈芊羽将一道道符咒打在了他的身上,她拿出之前没有用完的黄纸,引燃符纸一掌拍在了他的身上。
他骤然吐出一口血,但随之而来的便是身体完全放松了下来,就好像堵在身体里的那些脏东西都被一并排了出去似的。
她这一掌拍下去又消耗了不少灵力,整个空间都仿佛荡开了一道波纹。
魏崇衍有些惊诧的看着沈芊羽显然没想到她比自己想象中更厉害,怪不得国师用尽了法子都没能让她恢复,而沈芊羽只用了这么短短的时间便让他恢复了大半,要是从此以往他定然能完全恢复。
“多谢。”
他微微做了个揖。
身为堂堂太子,很少能有人让他行礼,沈芊羽算得上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
沈芊羽并没有在意他的神情变化,一心只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让他完全恢复,到时候自己再把灵力收集完成,就能把眼前这个人炼成自己的傀儡了。
她正准备离开,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道脚步声,而且这脚步声越来越近。
沈芊羽暗叹一声不好,莫非今日要被发现了?
只是沈芊羽刚冒出这个念头,下一刻就被眼前的人翻身压住了,他严严实实地挡在了沈芊羽面前。
沈芊羽可算是躲过一劫,没有被发现。
毕竟能出现在这里的人身份定然不简单,沈芊羽如今灵力并没有恢复,要是对方身手不错,她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
而且短时间内沈芊羽并不想让自己的身份被出现在这里的人知道。
归根究底原因很简单,还是一个字,弱。
她实在是太弱小了,就像一颗蚂蚁,随便找个人就能把她捏死。
不过沈芊羽从来不肯轻易认输,就算自己如今没有多少灵力了,但终归能慢慢恢复,只要自己再恢复恢复,虽然不见得能比得过从前的自己,但是想要称霸天下还是没那么困难。
一旦她恢复灵力,第一个拿来开刀的便是玉碗村的人。
沈芊羽一旦想到这些事,浑身上下都会散发出强烈的戾气,魏崇衍一眼便看得出她非同一般。
魏崇衍从未听说过这世间还有这样的能人异士,而且这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说是乞丐都有人信,像这样的人为何会拥有这滔天的本事?
他陷入了思考之中,一时半会都未能回过神来。
“你究竟是谁?”
魏崇衍再次开口问道。
他一旦认真起来,身上同样散发着强烈的威压,身为储君,他身上的气势同样非常惊人。
两人互相干瞪眼看着对方,身上的气势都不输给对方。
沈芊羽虽然身上的灵力已经完全比不过曾经了,但她这一身气势没有几个人能不畏惧,魏崇衍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不但不畏惧她,而且还敢与她进行抗衡的人。
这让沈芊羽多了几分对他的欣赏,她如今越看魏崇衍越觉得优秀,他同这个世界的其他男人简直是云泥之别,其他人根本比不过他一丝一毫。
“我什么身份凭什么告诉你?你可别忘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对我说话是不是该放尊重点。”
沈芊羽虽然知道他是太子,但是在他面前丝毫没有收敛,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魏崇衍一时间有些震惊,沈芊羽的态度让他有些无从适应。

沈芊羽恢复意识的时候,耳畔哭声凄惨悲恸。
一声声“俺可怜的女儿”,“死得好惨”之类的话,吵得她脑仁疼。
她能感觉到一双粗糙的手抚过她的面颊,像一片生满倒刺的叶子,然而,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
还记得,自己在修真界大杀四方,一门言出法随的功法修得登峰造极,岂料竟被麾下门徒背叛,死于非命。
她这是在哪,怎么呼吸间还伴着鱼腥味?
沈芊羽,难受地皱了皱眉头,就听一声尖锐的呵斥,“王氏,你好大的胆子!你闺女祭河神而死,你竟敢偷偷将尸体捞回来!”
“大嫂,算俺求你了,小羽已不在人世,尚且年幼便死于非命,俺只是......只是想让她入土为安......”
“入土为安?吃罪村长,你担待得起么!是你女儿赶着往上送,沈家的脸,都被你们二房丢尽了!”
争吵声不休,祭河神,村长这些词汇瞬间在沈芊羽脑海中掀起了惊天巨浪。
能够确定的是,她死了!
只不过重生在了这具躯体之中,乃是北城国玉碗村的一介凡夫俗子,农户沈家二房之女,沈芊羽。
年方十六,上有母亲王氏,下有十岁小弟。
她花癫成性,见着貌美男子口水直流,恰逢村长儿子细皮嫩肉,有一副好皮囊,便日日跟随,弃女儿家名声为无物。
村长儿子本是嫌恶至极,前些时日,突然答应娶她进门。
谁晓得,竟是一场阴谋,踏入的并非婚堂,而是深渊地狱!
到头来,倒是四处宣扬,是沈芊羽自愿成为祭品,是为玉碗村积德纳福!
这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
沈芊羽回忆起原主的点点滴滴,切身感受着她沉河时的无尽绝望,登时怒从心起,陡然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
此时,肥硕的妇人正往她这边疾步而来,嘴里骂骂咧咧,“赶紧把这晦气的东西扔去荒野喂狗,你心疼你女儿做孤魂游鬼,谁可怜我们家被你们这对丧门星牵连!”
“大嫂!大嫂不要!”
守在沈芊羽身旁的王氏竭力阻挠,却被肥硕的妇人一把掀倒,跌坐在地。
她凶神恶煞,咬牙切齿的唾骂,“什么样的贱种生什么样的女儿,丢人现眼的东西,死了也就死......啊!!”
当她看清裹在草席中,怒目圆睁的尸体时,吓得魂飞魄散,嚣张气焰荡然无存,惊叫中,哆嗦的指着女尸,面如菜色,“她,她,她......”
沈芊羽早已怒火焚身,身体渐渐有了知觉。
冷,刺骨的冷。
但是,哪怕如此,也浇灭不了她心底的怒意。
缓缓的,她坐起身,僵硬的躯体像是死了几百年后,从坟墓中爬上阳间。
她死死的盯着妇人,浸血的眸子眼光如刀,“你,要把谁丢出去?”
“诈......诈尸了......鬼......鬼啊......”妇人眼珠子翻白,一口气提不上来,惊吓过度瘫软倒地。
沈芊羽冷哼,这是家中大房,原主的婶婶,平时彪悍惯了,将二房欺负得抬不起头来。
原主那个草包倒贴送命,换了芯子的沈芊羽却门儿清,胖婶之所以这么激动,只因她收了村长家五两银子,早就知迎娶是假,祭祀是真!
沈芊羽冷睨着昏死过去的胖婶嗤之以鼻,王氏错愕的看着沈芊羽半晌,竟是半点不害怕,猛然扑上去,把浑身湿淋淋的沈芊羽搂入怀中,“小羽,你没死,太好了!小羽!”
沈芊羽條然被她抱个满怀,蓦然手足无措。
她本能的想要推开,可抬起的手定在妇人消瘦的后背,却没下一步动作。
虽然被王氏勒得很紧,但王氏的泪,温热了她的肩头。
王氏哭了好一阵子,松开沈芊羽时,满面婆娑,仓皇的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囊袋,塞进沈芊羽手中,“小羽,活着就好,这里是一两银子,你拿着快走!有多远走多远,千万别被丁家逮着!”
碎银子和零散的铜板,将囊袋撑得圆鼓鼓。
沈芊羽看了看王氏粗布的衣裳,再看手中的银钱,心头沉重无比。
这恐怕是这位贫穷的妇人所有积蓄!
为了不牵连家人,为了不得罪村长,为了她能活命,忍痛让她逃离!
“走?”沈芊羽收拢五指,攥紧手中碎钱,阴测测的笑了起来,“为什么要走?我要让这些人偿命!”
言罢,她视线落在晕倒的胖婶身上,朱唇轻启,“这个肥猪,丧尽天良,必当天打五雷轰,死不入轮回六道!”
她沈芊羽在修真界,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吃亏,她是一丁点也吃不了!
谁人欺她分毫,定千倍百倍奉还!
言出法随,一语,便是天道!
然而,随着沈芊羽的话落尽,天青郎朗,风平浪静。
天雷?
何处有?
沈芊羽眼刀子似要把原主婶婶千刀万剐,也只是眼神凶狠罢了。
王氏瞧着自家女儿这般模样,先是愣了愣,旋即蜡黄的脸耷拉成苦瓜,眼泪更汹涌了。
她囫囵用袖子口擦拭眼角,凄凄切切哽咽道,“小羽,我知你恨,是娘无用,保护不了你,你爹去的早,二房孤儿寡母举步维艰......”
沈芊羽腥红的眼渐渐清明,她仰头望天,垂眼看地,双眸开合,写满了茫然。
怎么会,难道说她道术尽废?
沈芊羽不信邪,三两下扒拉下草席站起,瞪着原主婶婶又道,“天打五雷轰......”
果然,鸦雀无声。
沈芊羽瞳孔震动,如坠冰窖般,浑身哆嗦。
身死,魂未消,法术殆尽?
见她如此,王氏手忙脚乱的跑回屋中,又取一条破旧的方被,紧紧将沈芊羽裹起来,“小羽啊,你这是溺水糊涂了啊,小羽......”
糊涂什么糊涂!
糊涂了才好!
沈芊羽气急败坏,冷彻的心逐而再次被怒气萦绕。
她锁定着昏迷不醒的肥硕妇人,咬碎压根,“既是天雷不降,那就醒过来!”
言分好坏,坏的不灵,自然好的也不灵。
岂知,倒地的妇人“哎哟”一声哀呼,侧了侧身,竟真的睁开了眼。
她诧异的对上沈芊羽毒辣的眼风,惊恐再现,蹬着腿连滚带爬的远离沈芊羽,“你......你是鬼!鬼!”
好容易爬起来,胖婶夹着尾巴,犹如丧家之犬,跑得比谁都快!

沈芊羽心潮澎湃,她大步往主屋去,枉然不顾王氏与沈樵。
“娘,阿姐这是怎么了?”
沈樵实属纳闷,好端端的人,说变就变。
“你问俺,俺问谁去?”王氏愁得头发都黑了好几根,她素来没主心骨,先前沈芊羽棒打胖婶,倒是让她自愧不如。
木已成舟,她扶着牛棚咳嗽,“依你阿姐的意思去办!”
主屋的双扇木门上落着锁,这里除了是全家吃饭的地方外,还是老爷子夫妻俩下榻之所。
又不是无人在家,还跟防贼一样。
沈芊羽念及这家子人就来气,捡起砖石咣咣敲,硬生生将锁头砸开,破门而入。
弄堂中摆着四方桌,几张凳子,贴墙有灶台和碗柜以及盛米粮的土陶缸。
沈芊羽对这些没兴趣,她抽了抽鼻尖,似寻着荤腥味的猫,勘探着灵气所在的位置。
从弄堂到寝卧,她发现在木架子床后,居然有隐蔽的地窖。
揭开木板,里头黑黢黢,有一把梯子,可以顺着梯子落底。
“家里都穷成什么样了,还藏东西。”沈芊羽不屑至极,等她恢复了道法,把这家人都给宰了,血祭她的凡尘之行!
眯了眯眼,她杀气暗涌,扶着梯子而下。
谁知下一刻,她双腿打摆子,叮铃咣啷的就顺着梯子滚了下去。
天旋地转,却不曾感到疼痛。
反而身下软绵绵的,像是压在了肉垫上。
黑咕隆咚的,沈芊羽摸了摸,刀锋般的下巴,突出的喉结,深深的锁骨......
还真他娘的是个人!而且是个男人!
沈家的地窖里怎么会有男人?
难不成是尸体?
但方才的手感温热,分明是活的。
该不会是,老婆子的相好?
一瞬间,沈芊羽想了很多,却见远处火光闪动,伴有脚步声。
“也不知道还能瞒多久,太子殿下一睡不起,若被满朝文武知晓,怕是储位不保。”
“可不嘛,相师称此处聚天地灵气,可有助于殿下恢复,也不知是真是假。”
太子?
沈芊羽蹲在一旁,警惕的注视着远处,只见灯火掠过之处,门扇联排,朱红漆,雕龙凤。
映进来的光,照亮了铜尊,幕幔,漆金香炉......
这哪里还是老沈家的地窖啊!
俨然是一处巍峨静谧的宫殿,而她所在之处,在一泓清潭正中央,一张汉白玉石托起了身旁的男子。
唯一能与老沈家相似的,就是一张梯子,若是想离开此处,梯子是唯一的路径。
难道是缩地成寸?
老沈家的地窖,有着通往此处的阵眼,故而她身携灵力,从阵眼穿梭,抵达了此处。
沈芊羽略作思考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老沈家穷得叮当响,能有福地洞天才有鬼!
不论如何,此地令她深感舒适,仿佛浸泡在日月之精中,丝丝灵气温养着体魄。
凡尘灵气匮乏,这恐怕是为数不多的宝地。
只可惜这宝地,竟不是她一人独享!
魔门老祖,岂能任由旁人在榻边酣睡?
沈芊羽眼底寒光乍泄,恶狠狠回头,依稀的光亮中,男子肤白如玉,眉目如画。
他一袭紫金长袍,身长玉立的平躺在玉石板上,双手拢着宽袖,十指交叠置于腹间,修长的指端压着一方八卦镜。
沈芊羽眸光化去戾气,转而被玩味替代。
此人天庭饱满,隐见额角龙骨,眉若刀裁,鼻若悬胆,无意识紧阖的薄唇,嘴角天然上翘。
天子之相,若是炼制成傀儡,定是一大杀器!
遗憾的是,他被人摄魂,七魄不全,难以为己用。
沈芊羽不满的砸吧了下嘴,“如此品相,本尊势在必得!”
她改变了主意,先给这厮还魂,再炼制成傀儡也不迟。
但她来得仓促,随身无物,救他不急于一时。
放下杀心,她盘膝而坐,在大殿中均匀吐纳,身心的倦怠,被这里的灵气洗涤一空。
待精神充沛,沈芊羽顺着梯子爬过去,不出她所料,爬到梯子的另一端,正是老沈家的地窖!
虽说长久沉浸在福地洞天,有助于她早日修成正果。
但,那处深在皇宫大内,非久留之地。
天色将晚,老沈家屋内不见光亮,倒是外头吵嚷叫唤声嘈杂。
“爹!村长家欺人太甚,把羽儿沉河,又将贱内打伤,无法无天,此事必然讨个说法!”
“对,爹啊!大嫂看起来伤得不轻,这药费,村长家得赔!”
沈芊羽探头探脑的到主屋门口,瞧着王氏跪地痛哭,沈樵在她身旁,一对白发苍苍的夫妻,以及体壮如牛的男子......
他们叫喊半天,那白发老者精瘦,精瘦的,愁绪满面,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老大和老三说得没错,你们,随老朽去村长家讨个公道!”
他们一行人风风火火出门去,沈芊羽这才走出门,站在土地坝里。
一轮玄月悄然爬上了屋脊,沈芊羽本打算闹个天翻地覆,大不了将他们都杀了,一走了之。
而今看来,此处她必须留下,好利用阵眼,前往福地。
四下幽静,沈芊羽索性慢悠悠地跟在他们后边。
玉碗村,顾名思义,整个村子仿佛是一口巨大的碗。
八面环山,腹地是一处湖泊,一条溪流贯穿村头村尾,村子里百余户,皆环湖而居。
入夜的炊烟袅袅,弥散在湖岸边,半人高的芦苇荡随风摇摆,乍一看,如同仙境般。
村长丁家,住在村子口。
牌坊后的两进院子,白墙青瓦,两人高的院墙,门口设有铜环,门前伫立着两尊石狮子。
村长是这玉碗村的乡绅,掌管着玉碗村所有田地,从中不知贪腐了多少,在村里耀武扬威惯了。
沈家人咚咚敲响院门,长工一开,气势汹汹往里涌,“丁富贵,你残害我沈家之女,打伤我沈家儿媳,今儿,我这把老骨头跟你拼了!”
沈芊羽听闻老爷子沧桑一吼,立刻止住脚。
紧接着院子里就是乌烟瘴气,嘶吼声,扭打声汇作一团。
沈樵冲进去,很快又跑出来,正巧见沈芊羽单薄的身子,依着一棵桂花树看好戏。
“阿姐,他们家人多,打不过。”沈樵瑟瑟发抖,手臂上渗出血珠子。
沈芊羽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不是大放厥词要屠丁家满门?”
就这点出息,受了点皮外伤,溜得比谁都快!

老爷子须发皆白,手里拿着根烟杆子,把咂两口,愁肠百结,“怕是丁家不会善罢甘休。”
说得轻巧!
沈芊羽死了也就算了!
村长家秋后算账,他们尚可占理。
夜袭丁家,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哪真是为沈芊羽讨公道!
三房年轻,模样看起来是斯斯文文的,看向胖婶的眼神,轻蔑又诧异。
谁人不知,悍妇路春花过往没少欺压二房,这个关口,竟是帮衬着二房说话,还不知道兜着什么花花肠子!
“来,让他们来好了!”沈芊羽冷哼,凡人不是最要脸面么?丁家坏事做尽,自知理亏的话,怎么好腆着脸问责?
此言一出,沈家一大家子,又是各自望了望。
胖婶老神在在的摸了摸额角的伤,暗自嘲笑,这些人还不知道吧,他们老沈家这疯丫头,嘿,神气得很呢!
沈芊羽无所畏惧,两个呼吸间,院门外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人把门踹翻了。
“一家子刁民,胆敢入我家门寻衅滋事,砸!把这家里任何能砸的东西,都给小爷砸了!”
声音清朗,自显傲气。
沈芊羽偏头,怎么有些耳熟?
‘让他们来好了’,带了个‘好’字,这就灵验了?
她错愕时,身形佝偻的老婆子一拍桌子,“坏了,是丁家那瘪犊子!”
瘪犊子,说的是村长家儿子,那骗原主成亲,却将她害死的负心汉!
沈芊羽有点搞不懂凡人了,他们丁家是不要脸吗?
滥杀无辜,还真找上门来算账?
有意思!
她咧了下嘴角,眼神狠戾冰冷,老爷子骤然呵斥,“慌什么!把这丫头藏起来,大房媳妇儿的药费,还得问丁家讨!”
只要沈芊羽‘死了’,老沈家,便是痛失孙女的受害者,且为村中祈福,祭了河神,是玉碗村的大恩人!
沈芊羽傻眼了,村长家迫害原主已经够黑心肝了,没想到更黑心的是原主的亲阿瓮!
大房与三房言听计从的扑向沈芊羽,沈樵忙挡在她身前,“谁也不能动阿姐!”
屋中对峙,几个长辈,对沈樵一时下不了手。
大闹丁家,沈樵凶狠的一面历历在目,这小子,发起狠来,命都不要!
被沈樵护着的沈芊羽回过神来,心底邪恶的念头疯狂滋生,仿佛有一道声音在耳边催促——
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人比魔无异,六亲不认,薄情寡义!
这样的家人,要来何用!
她忍不住想笑,眼底却是噬人的冷,这时,有人踏进了主屋的门,厉声呵斥道,“污蔑我家伤人,登门闹事,你们老沈家,好大的狗胆!”
来人正是村长家公子,丁有为。
忆起原主记忆里,丁有为将原主浸猪笼时,无情嘲笑她异想天开。
沈芊羽斜睨瞥去,果真是细皮嫩肉的模样,也就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相比她欲练成傀儡的那位太子爷差得远了。
也就是在村子里稍微强一点。
沈芊羽这厢不屑一顾,嚣张问罪的丁有为却脚步生根,瞪大眼盯着沈芊羽,惊恐到极致,忘了言语,忘了逃窜,似根木头桩子定在原地。
任谁见着本该惨死河底的人,青天白日出现在眼前,都会吓到头皮发麻。
何况沈芊羽还是他亲手送葬的!
沈芊羽正无处宣泄怒火,恰时有个送死的,她转身面向丁有为,阴测测笑,“要说狗胆,谁有你胆子大?借由成亲的名头,新娘子不是入洞房,而是浸猪笼?”
说话间,沈芊羽缓步逼近,“没想到吧,我没死成,河神发怒了么?还是说你丁家阳奉阴违,打着祈福祭祀的幌子,残害无辜?”
丁有为眼里,眯着眼的少女,浑身杀气腾腾,仿若阴曹地府的女鬼!
他本能的退后一步,额头冷汗汨汨,不料脚后跟绊着了门槛,一屁股跌坐在土地坝里。
沈芊羽居高临下的凝视他,眼神如刀子,几近要将丁有为碎尸万段,“你们怎么好意思来打砸东西?嫌命长是么?”
丁有为血液倒流,曾经一见他就痴笑,像个癞皮狗的沈芊羽,她这......这是什么眼神?
她不是对自己穷追不舍,喜欢得紧?
阎王殿过一遭,翻脸不认旧情了?
要知道,‘临死’前,此女仍在哭着问他:为何不愿娶她,是她哪里不够好。
而今是怎么回事?
错觉,必然是错觉!
丁有为面如菜色,吞咽下一口唾沫,方发出颤抖的声音,“你,你......”
“你什么你?”沈芊羽剜了他一眼,瞧这狼狈样,原主真是眼瞎才非他不嫁!
转而,她低喝道,“沈樵,给我打!”
院子里立刻围上来丁家仆人,粗略有十来个彪头大汉。
沈樵有些惧怕的握紧拳头,昨夜里人没这么多,他还落了满身伤,他一个十岁的孩子,真能扛住?
但转念一想,阿姐说他能行,他就一定行!
随之,沈樵往前一步,脚下踏出尘土,黑曜石般的眸子,透着坚毅的光。
“好了!”
双方敌视,老爷子拉长着一张老脸,他咳嗽两声,撑着桌子走出,“丁公子,我若是你,且通知家父前来,有事好商量,打打杀杀教人看笑话!”
老爷子方才看明白了,沈芊羽这丫头口齿伶俐,声称是丁家强行将她祭神。
万幸沈芊羽不再似从前痴傻,理儿,还是他老沈家的!
沈芊羽视线高了几分,赫然瞧着沈家院外,好些人往里张望。
冷静,冷静!
她深呼吸,压住心头的杀意,按原计划行事。
化去戾气,露出笑容,好比披着羊皮的一头狼,咬牙切齿却柔声,“放聪明点,封口费给到位,否则,我可保不齐四散消息,状告官府,说你们丁家残害我的事实!”
什么河神不河神的,依沈芊羽看来,村长危言耸听,用人命来换个好名声。
这年若收成好,都是他祭祀有功!
可要是这祭祀之人,情非自愿,那日后村中人人自危,他这个村长怕是要犯众怒的!
玉碗村牌坊后的院落里,丁有为面似苦瓜,“爹!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又活了呢!这下好了,她要报官,要将谋害之事公诸于众!”
想起沈芊羽那张其貌不扬的脸他就恶心,素来被她纠缠,不厌其烦。
正逢青天大老爷颁下佃户减租令,眼瞅着多年敛财的门路就要断,索性一石二鸟,编造出祭河神佑泽玉碗村的传言,再除掉沈芊羽那个碍眼的东西!
千算万算没算到,祭祀之人没死透,竟要状诉他们丁家!
这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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