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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水嫩小娇媳何芹阮柔最新章节列表

宜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谢岩摊手,“这次没什么可换的了。”阮柔揪着他衣角,不肯放开,“那这次先欠着,以后再拿东西换。”西瓜在这里多难得,她要说一句‘请他吃西瓜’估计男人又要被吓跑。既然如此,谢岩也不再犹豫,大手一伸,单手拎起那西瓜,不等她反应过来手刀落下,西瓜一分两半。两方一样大,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这西瓜果真熟透了,红瓤黑子,鲜嫩多汁。她擦了眼泪横眸看去,男人却已呼呼噜噜大口吃了起来,风卷残云,几口咬去,那一斤多的大西瓜已经快少了一半。她秀气的咬了一小口,不禁眯眼,冰凉甜美的西瓜简直是人间美味。小半块西瓜下肚,她已撑得不行,却见男人吃了那一斤多的西瓜不够,还拿出两个玉米面馍下肚,这才满足。她受惊不小,“你怎么吃这么多?肚子装得下吗?”谢岩觉得她这问题太蠢...

主角:何芹阮柔   更新:2025-01-17 15: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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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何芹阮柔的其他类型小说《七十年代水嫩小娇媳何芹阮柔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宜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岩摊手,“这次没什么可换的了。”阮柔揪着他衣角,不肯放开,“那这次先欠着,以后再拿东西换。”西瓜在这里多难得,她要说一句‘请他吃西瓜’估计男人又要被吓跑。既然如此,谢岩也不再犹豫,大手一伸,单手拎起那西瓜,不等她反应过来手刀落下,西瓜一分两半。两方一样大,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这西瓜果真熟透了,红瓤黑子,鲜嫩多汁。她擦了眼泪横眸看去,男人却已呼呼噜噜大口吃了起来,风卷残云,几口咬去,那一斤多的大西瓜已经快少了一半。她秀气的咬了一小口,不禁眯眼,冰凉甜美的西瓜简直是人间美味。小半块西瓜下肚,她已撑得不行,却见男人吃了那一斤多的西瓜不够,还拿出两个玉米面馍下肚,这才满足。她受惊不小,“你怎么吃这么多?肚子装得下吗?”谢岩觉得她这问题太蠢...

《七十年代水嫩小娇媳何芹阮柔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谢岩摊手,“这次没什么可换的了。”
阮柔揪着他衣角,不肯放开,“那这次先欠着,以后再拿东西换。”
西瓜在这里多难得,她要说一句‘请他吃西瓜’估计男人又要被吓跑。
既然如此,谢岩也不再犹豫,大手一伸,单手拎起那西瓜,不等她反应过来手刀落下,西瓜一分两半。
两方一样大,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
这西瓜果真熟透了,红瓤黑子,鲜嫩多汁。
她擦了眼泪横眸看去,男人却已呼呼噜噜大口吃了起来,风卷残云,几口咬去,那一斤多的大西瓜已经快少了一半。
她秀气的咬了一小口,不禁眯眼,冰凉甜美的西瓜简直是人间美味。
小半块西瓜下肚,她已撑得不行,却见男人吃了那一斤多的西瓜不够,还拿出两个玉米面馍下肚,这才满足。
她受惊不小,“你怎么吃这么多?肚子装得下吗?”
谢岩觉得她这问题太蠢,扛着锄头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她视线之中。
短暂接触下来,阮柔对这男人多了些许了解,也对他这壮硕的男人少了畏惧,她很确定的是,谢岩可不会随便打人。
眼看着太阳渐渐升起,阮柔将那未吃完的西瓜埋进地底,再把西瓜苗重新种好,等过两天再来一趟,以眼泪浇灌,还能吃西瓜解馋。
这西瓜也只是自己解解馋也就罢了,若是带进知青点,保不准会被别人怎么说。
她收拾好后,这才背着背篓下山。
此时已经到了上工时间,可在经过麦田时,麦地里也不见有人割麦,只有一些小孩子拾麦穗,心存疑虑,终于到了知青点。
可现在的知青点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人,里面似乎还能听到争执声,似乎是几个知青吵起来了。
她放下背篓走了过去,便听到一个年轻知青哭诉着,“呜呜,那可是临走前我妈给我的钱,就这么不见了,老支书,村长,你们可得给我做主,一定要把小偷抓进派出所去。”
她是与阮柔在同一个屋子里住的知青,姚欣秀。
她家只是一般的工人阶级,这点钱还是她爸妈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次被人偷走,她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这七八块钱,自己都舍不得用,压在枕头底下每天还要拿出来看几眼,这挨千刀的小偷。
何芹却瞅准机会扬声道:“村长,我们今天一大早起来,没见到阮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有急事出去了,大家有没有人见到?”
这话一出,就连那正啜泣的女知青也愣了神。
是啊,她一大清早就没有见到阮柔,这平日里不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的千金小姐,怎得今天就忽然起早了?
何芹恶意一笑,“我猜啊,阮柔肯定偷了你的钱逃了,你们不是在一个宿舍的吗?她应该知道你那钱藏在什么地方吧。”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姚欣秀却瞪大眼睛连连摇头,“不可能,阮柔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身处人群外的阮柔听到这话,气急了眼。
这个何芹怎么这么讨厌,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
娘亲,您让我保持善良的,可......这种情况她怎么能忍!
此时,何芹已经嘴碎得说起了她的坏话,什么阮柔早就有偷盗前科,偷偷吃肉......之类的事情,说的有声有色 仿佛自己就是当事人。
阮柔揉揉眼睛,这女人忒的不要脸。
“何芹!”她用尽全力,大喊一声。
“我上山摘野菜去了,刚回来就听到你又给我泼脏水,我拿钱的时候你亲眼看见了?嘴这么碎,咋不说快板去?”
众人回头看去,阮柔正仰着那娇俏小脸,虽气得面红耳赤,眼中莹莹水光闪耀,可这嘴皮子依旧利索,不露半点怯意。
而她身边放着个背篓,里面满满一筐野菜,裤腿上满是泥渍,俨然是刚刚下山的,她并未说谎。
尤其是她那张泛红的娇俏脸庞,更是让人信了几分。
何芹扯着嗓子,依旧不依不饶,“哟,回来了?是不是看见事情败露藏不住了?村长大叔,我建议搜搜她身上,说不定钱就在她身上藏着呢。”
这般笃定,倒真像是笃定是她拿了钱似的。
何芹这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
阮柔浑身发抖,若真的被搜身,就算最后没搜出什么,她名声也被败坏了。
她小手紧握,实在不行只能......
“她的确上山了,我可以作证。”
一道声音响起,却是谢岩背着一捆柴站在门口。
“我砍柴的时候遇见过她。”
他今天上山晚了,又遇见阮柔耽误了一些时间,索性砍了些柴回来。
没想到经过知青点的时候,出了这事。
被人冤枉的滋味很不好受,他知道,尽管对这女人还是没什么好感,可出面作证,那是他该做的。
他看向阮柔,这本就娇柔的女孩,此时已经双眼泛着泪光,却仍坚持咬牙不肯露出软态。
正常女孩在遇到这事时恐怕早已六神无主,可她还能如此镇定......
眼瞅着一计不成,何芹那尖酸刻薄的话一串串往外蹦。
“你们孤男寡女的,怎么大清早在山上偶遇,谁知道你们有没有早就串通好,还顺道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一句话,不仅使得谢岩证词没有了作用,还给他们贴了个私会的标签。
谢岩沉了脸,第一次觉得女人的一句话杀伤力这么大。
他本想出面帮帮阮柔,可好事没做成,还惹了一身腥。
阮柔水眸流转,抹了把眼泪,哽咽着道:“谢谢谢岩大哥帮我说话,我在遇到谢大哥前是和刘大嫂一起上山的,可以找刘大嫂给我作证。”
哭得这般凄惨,倒真是委屈她了。
村长叫来了刘翠芳给阮柔作证,当着大伙的面,证明了阮柔无辜,这才将话头转向了偷钱这事。
阮柔看向何芹,墨色水眸潋滟生辉。
娘亲,您的教导我不会忘记,可......这女人三番四次诋毁她,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转念间,她扬声道:“村长大叔,钱是在知青点丢的,也只有知青对这里的情况最了解,应该先搜知青点,我愿意做表率。”
村里从没出现过这种事,村长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查,既然她提出来,那村长就安排众人搜了。
跟随着村民进屋时,阮柔与何芹擦肩而过,她瞪了何芹一眼,肩膀撞她一下,这才进门。
她的小动作,别人没看见,可谢岩却尽收眼底,他眯了眯眼,再看向阮柔时多了些许审视意味。
搜索完一圈,只剩下几个知青的宝贝匣子没打开看。
其中一个便是阮柔的,这下何芹激动了,指着那匣子幸灾乐祸,“阮柔,等搜出钱来,你就算八张嘴也说不清楚。”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太过激动,跺了跺脚,忽而从衣服里掉出了个布包。
霎时间,空气都凝固了。

距离麦场不远处有一片不足一亩的地,曾经是村里东边那户人家的自留地,后来人家孩子留在部队,上面分配了房子,直接接了一家老小进城生活,自留地也荒废了,之后那片地被老支书划为公家的地,种的菜全都是公家财产。
这个季节,日光热辣,草木茂密,正是许多蔬菜生长茂盛的时候。
阮柔扒拉开叶子,找到半埋在地里已经发黄的畸形黄瓜,又找了几个因为来不及采摘而早就脱水干瘪了的西红柿,放进篮子里。
这些可都是将来能做种子的宝贝啊。
村里的人,各家都有各家自留地,他们知青却没有,想吃个新鲜蔬菜,只能厚着脸皮去周围村民家讨要。
她人缘不行,各家对她避如蛇蝎,还好有金手指眼泪,不然,想要吃新鲜水果,只能搭车去镇子上买。
采摘完新鲜蔬菜后,已经快到中午,她赶紧将篮子送去了灶上。
眼看着快到了饭点,灶上众人忙得团团转,阮柔却将目光落在了墙角那垃圾堆里。
有一个被人当做杂草拔了扔掉的,带着个叶子,只有拇指大小粗细的小小树干,树皮呈褐紫色,光滑平泽,叶片呈椭网状。
这植物,别人不认识,可她却在前世垂涎已久的,分明就是个樱桃树。
真没想到,在这山沟沟里,也能遇到樱桃树。
前世,这可是贡品的存在,数量较少,每年送到宰相府也只有一篮子,她身为宰相之女,分到的也不过一小盘子,十几颗而已,她怕自己这眼泪的秘密被人发现,宰相府人多眼杂,虽说嘴馋,她从不敢做出格的事儿催熟樱桃,怕被人当做邪祟打死。
想到那饱满红润的果肉,只觉得唾液分泌,她不禁咽了口口水,上前将那树干拿起,如获至宝。
今生来到这地方,她总算不用被关在那大宅子里,可以自由活动了,暗暗种植这么个樱桃树,应该不会被人察觉。
正在她激动万分时,忽而一只手搭在她肩膀。
“阮柔?”
男人的气息靠近,她心下一惊,只觉毛骨悚然,倏而起身,连连后退,扭过头去。
居然是一个穿着背心, 满头大汗皮肤黝黑的男人。
她记得这个人,正是住在刘翠芳家对面的赵建国,他的家庭条件不错,有一辆拖拉机,出入镇子较为方便,在她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原身与他做买卖,却在单独交谈时被人发现,自此,她狐媚子的名声就彻底传了出去。
“赵建国?”
赵建国颔首与她打了个招呼,并未多说,只是从她身旁经过,收拾墙角的垃圾,经过她时,低声匆匆说了一句,“你要的东西买了,晚上我们在老地方见面。”
阮柔脑子有一瞬间短路,却见赵建国收拾那堆杂草,也来来不及思考,赶紧道:“等等,别动那些草!”说不定里面还有有用的植物呢。
她声音过于急促,赵建国动作一顿,可不等他开口,一位中年妇女从厨房冲了出来。
“阮柔你这个狐媚子,离我儿子远点!”
中年妇女怒发冲冠,毫不留情,两手叉腰破口大骂起来。
“臭不要脸的,是不是还想勾引俺儿子?俺儿子不可能娶你这么个狐媚子媳妇,看你这张脸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这村妇骂人,战斗力极强。
阮柔眼眶湿湿的,被吓得不轻,自己这千金小姐的威严,何曾被人这般辱骂,暗中抹了一把泪,她瞪了回去。
“我什么时候勾引人了?大妈,您要是眼睛不好的话,赶紧去卫生院看看,我倒是可以不计较,您要是把别人也看成狐媚子咋办?”
这话一出,最为惊讶的居然是赵建国。
这么多人中,也只有赵建国与她暗中做过几次交易,更了解她为人。
他心目中的阮柔,根本就是个胆大妄为且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千金大小姐。
却没想到在此时居然能说出这种反驳的话。
“你,你......”建国娘气得不轻。
眼泪说来就来,眼泪珠子不断滚落,“是我想来你们这地儿吗?我那是响应号召,你不想看见我,我还不想看见你呢!”
说到后面,到了委屈处,阮柔那泪水更是止不住,可怜兮兮的,“我让赵建国帮忙买东西,一趟下来,还给他五毛钱路费呢,怎么就成勾引人了?你要是在污蔑我,咱们找村长好好说道说道,这次一定要让村长给我做主,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嚼舌根。”
阮柔这般柔弱姿态使得周围不少人露出讪笑,的确,人家一小姑娘来他们这里下乡,虽说她行径不端,可终究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他们这样排斥,的确有些过分。
不过......五毛钱路费?只是帮忙捎带个东西就有五毛钱路费?这简直是白送钱的事儿。
要知道,这个年代,男人每日工分最高有十工分,女人最高有六工分,他们这大队效益不错,还算相对富裕的,生产队工分单价值四分钱,也就是说,每天劳作下来,男人最多能挣四毛钱,女人则只能挣两毛四。
而这五毛钱可顶得上一天的劳作钱,能买不少好东西。
赵建国也赶紧为阮柔解释,“对,上次也是她托我帮忙去镇里捎东西,大家伙误会了,以后别再说这事了,妈,你少说点......”
赵建国对阮柔说了声抱歉,赶紧拉着自家娘进了厨房,平息她的怒火。
阮柔摇摇头,不想让赵建国难做,也便没多说什么,娘亲曾说过,不与傻子论长短,干脆蹲下身,手脚麻利在那堆垃圾里面翻找起来。
翻找完,阮柔如获至宝般捏着找到的好东西,借机离开,比起与人争斗,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刚才从那堆垃圾里,她可捡了好几样宝贝呢。
回到房间,将那几样摆在桌上,阮柔激动地无以复加。
除了之前找到的那个樱桃树,还有一朵牡丹花残枝,这与她而言是最珍贵的。
这还是她前世摸索出来的,在前世,她便发觉自己眼泪的效用是可以逐级进化的,起初,眼泪只能催生植物,到了后来,美容养颜不在话下,更甚者,居然能够有些许医疗效果,能加快伤口的愈合速度。
可这升级程度,取决于......花。
是的,只要自己能够吃了栽培出的高质量花朵,那么,眼泪的能力也会逐步升级,前世的自己因为种种约束,不可太过张扬,也只是将眼泪晋级到了愈合伤口的地步,浪费了这么个金手指,而今生,她要用这能力拼出个锦绣未来。
牡丹,自有雍容华贵之称,若是栽培出来,肯定能让自己的眼泪提高好几个档次。
郑重收拾好桌上的几株草,阮柔按捺住激动的情绪,正要往外走去,房门却忽然被人推开。
刘翠芳骂骂咧咧冲了进来,“你这小妮子,被人欺负了,不骂回去却躲在屋里哭鼻子,哭鼻子就能解决问题么?走,跟我骂回去。”
她刚进门就去扯阮柔胳膊,强行将人拖着往外走去。

阮柔贝齿轻咬嘴唇,小跑着跟上他。
几日不见,他似乎再次恢复了之前生人勿进的姿态,就连她亦难以接近。
明明之前......他们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至少谢岩不再对她避如蛇蝎了,怎么一下子又回到原点了?
谢岩开了门后,阮柔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院子里。
这个院落格局与刘翠芳的不大一样,依旧是农村平房,并排有四间屋子,周围一圈围墙,同样是砖块堆砌,而前面院子里留了很大一片自留地,里面杂草丛生,看得出,他自从搬进来之后,从未收拾过。
偌大的房子有些冷清,谢岩先进了厨房,端起瓢,舀了一碗水咕噜噜喝了,连着喝了四瓢水,终于解了渴,面无表情指了指前面那杂草丛,“那几样草,都在里面,你自己找吧。”
说完,他进了房间去换衣服。
阮柔环顾四周,眼睛越发明亮。
这简直就是自己一直追求的房子啊!
这么大的院子,还不是想种什么就能种什么,还不怕被人发现么?
谢岩也是知青,能在这里盖房,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盖房子呢?
勉强让自己收回理智,阮柔将注意力放在那杂草丛生的田圃中,而自己那几样宝贝就这么惨兮兮的挤在这么多杂草中,显得有些可怜。
那棵樱桃树,就这么随意埋在土里,几天下来,不仅没有生长的样子,就连那唯一一个叶子也干瘪了。
阮柔见谢岩还没出来,便摸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滴了一滴眼泪下去。
却见那樱桃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那干瘪树叶迅速变得嫩绿有光泽起来,根系更是蓬勃生长,牢牢扎根在地底,原本只有拇指大小的枝干,却在此时,足足生长了两倍。
给那牡丹花如法炮制,只是,这种花类的生长速度居然慢了很多,并未有明显的生长趋势,只是叶子嫩绿了几分,她不信邪,又倒了几滴水,牡丹那叶子娇嫩欲滴,仿佛染了一层上好颜料一般,碧绿透彻。
又倒了几滴眼泪,再无效果,阮柔便只得看向另一种植物,那大概是某种药材,她记不大清楚这药材的名字,却想着以后应该有用,也便顺势一起种了。
做完一切后,她揉揉腿站起身来,心满意足,谢岩却已经咬着个馍走过来,见到这三样药物长势喜人,不禁有些诧异。
“这才几天时间,长得这么快?”
阮柔抿唇一笑,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因为你这里的土壤肥沃吧,我就说过,樱桃一定可以活的。”
总算看到了希望,谢岩拿起锄头想要将这田圃收拾收拾,以后会细心照料这樱桃树。
在这里想吃到樱桃这种罕见的水果可不容易。
恰在这时,外面传来匆匆脚步声,“不好了,谢岩,老支书气晕过去了,卫生所看不了病,帮忙给咱拉一下架子车。”
闻言,谢岩三两口将脸盘大的馍塞进嘴里,大步往外走去,“赵建国不是有拖拉机吗?”
说这话时,他眸底暗光闪过,扭头看了一眼阮柔。
“赵建国刚才就去镇上了,才走没多久,谁成想会发生这种事。”
行至门口,他才想起阮柔还在自己家,便扬声说了一句,“出门时记得帮我关好门。”
“知道啦。”阮柔回道。
外面那男人也听到两人对话,便问,“谢岩,你家还有别人吗?”
谢岩敷衍回答,“没有。”
“可我分明听到有女人......”
“快走,老支书身子撑不住。”
那声音渐行渐远,阮柔终于松了一口气。
要是被人发现她待在谢岩家里,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在门口探头看去,见外面没人,她赶紧关了大门,匆匆往回走去。
经过知青点时,依稀可以听见传来的打砸声与吵骂声。
阮柔并不想逗留,可此时何芹却掩面跑了出来,差点撞到她,她忙不迭连连后退几步给她让开了路。
何芹抹了一把泪,那怨恨的目光落在阮柔身上,“阮柔,看到我现在狼狈成这样,你是不是很开心?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阮柔眨眨眼,嘴角微弯,那双清澈眸中满是狡黠,樱唇轻启,说出的话,却让何芹霎时间花容失色。
“是啊,我很开心,可又不是我给你用药,爬上了赵成的床,你变成这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何芹顿时目眦欲裂,颤抖着手指着她,“你,你,你怎么......”
阮柔眸底厉光一闪,将她手掌拍掉,横眸时,周身竟多了些许高贵而不可侵犯的气质。
“别用手指对着我,这是我最厌恶的。”
她此时虽已不是那千金小姐,可这不代表着,她就能任人宰割。
何芹却已被她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吓得惊呆了,阮柔......变了!
而且......她知道自己的秘密?
怎么可能!
这事她做的尤为隐蔽,况且事发时,阮柔并未去镇上,她怎么可能知道......
“阮柔!”
她瞪眸将她上下打量一遍,口中喃喃,“你,你究竟是不是阮柔?阮柔怎么可能说出这番话?”
听闻此言,阮柔心跳陡然加快了几分。
暗自咬着牙龈,她展颜一笑,“我不是阮柔还能是谁?你还是想想自己吧,我可是知道你的秘密哟。”
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何芹看向面前那笑靥如花的女人,往日,她对这笑容只有厌恶,可在此时,只觉得毛骨悚然,汗毛竖立。
太可怕了!
阮柔笑意更深几分,那张娇嫩面颊,在阳光下越发耀眼。
“何芹,别来惹我,我们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和平相处不行吗?”
和平相处......
不行!
何芹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阮柔知道她的秘密,若是她以此为要挟,那自己岂不是要由她来摆布?
怼了何芹的阮柔心情大好,笑容甜蜜,丝毫不知这何芹已对她动了杀心,在此时居然还能笑眯眯与她打招呼,“对了,听说老支书昏迷了,是你气的吧,以后小心一点哟,得罪了老支书,可没你好果子吃。”
一语惊醒梦中人。
何芹暗自咬牙,是啊,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据说,他父母是首都大学教授,他父亲是历史系的,喜好收藏古玩,却被学生举报,被批斗改造。
记忆中只有这张脸尤为深刻,可明明他的身材也很好嘛。
小声嘟囔一句,眼看着人要过来,她正欲上前打招呼,男人在见到她时,脚步微顿,几米开外,只是颔首打了个招呼,复又加快脚步,那强健有力的腿迈了几步,便很快消失在田垄。
笑容就这样僵在脸上,她懊恼瘪嘴。
原身成为知青的这几天,原身为了逃避做工,做了很多努力。
用钱收买队长不成,便将主意打在这些年轻力壮的男人身上,村里也只有谢岩力气最大,做起活来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正是因此,她对谢岩百般纠缠,用尽浑身解数想要他给自己帮忙干活。
被原身烦成这样,还能礼貌地打个招呼,已经很有教养了。
她是做不来舔着脸上赶着的事情,便将目光落在田地里。
村里对他们几个知青不偏不倚,分工明确,男人负责碾麦等重活,而她们女人家便负责割麦子拾麦穗之类的轻活。
沿着田垄转了一圈,她找到了那分配给自己的地,金黄的小麦随风飘扬,这么大片面积,这要做到什么时候去啊?再看看其他人,已经劳作一个上午,所负责的麦田已经割了大半。
她咬咬牙,抹了一把眼泪,撸起袖子准备割麦,既来之则安之,她需要在最短时间内熟悉这里的生活,否则以后会吃更多苦头。
当年,被贬为庶人之后,娘亲率先带领众人做手工赚银子,这是她常说的话。
干了半个小时,手心火辣辣的疼,疼得她眼睛通红,这种力气活,做起来真的不容易啊。
不多时,村里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
村长领着披头散发,浑身伤痕的何芹从田垄经过去知青点,看到那咬着牙努力割麦的阮柔,有些惊讶。
“阮柔,你居然在干活?”
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这一届知青下乡已经七天了,那些娇生惯养的知识分子,从刚开始的偷奸摸滑,已经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做工就不能吃饭,他们挨不了饿,只能老老实实做工。
可偏偏这阮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居然凭借一张漂亮脸蛋就能在村里混开,不做工也有人上赶着送饭,这可令其他女人恨得咬碎了牙。
这次见她下地干活,着实震惊。
阮柔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软声软气道:“村长叔叔,您放心,我以后会努力上工的。”
村长看了看她身后那地里只割了一米的小麦,无奈摆摆手,“行了行了,你身子骨虚,今天破例让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给你重新安排工作,这......”
说到这里,村长抬头便看见远处那壮硕身影,扬声叫了一句,“谢岩,这里有块地,交给你了,这地里的公分也都给你。”
很快,阮柔便见那谢岩将一个脸盘大的玉米面馒头三五口吃完,利落的开始割麦,动作娴熟,行如流水,转眼间便完成了三分之一。
跟着村长来到知青点,这里的知青们已经全都去上工了,空无一人。
村长面色凝重看向何芹,“推阮柔下水的事,是你亲口承认的,按理说这是要记大过的。”
何芹吓得浑身瑟瑟发抖,面如死灰,苦苦哀求着,“村,村长,我知道错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记过对知青们而言,无异于直接拉入黑名单,过段时间会有各个大队调整换知青的事情,他们三大队已经是最好的了,她可不想换去那更穷苦的地方。
村长并未回答,却砸吧一口旱烟,转而去看阮柔,“阮柔,你是苦主,你觉得呢?”
阮柔拧眉想了想,大度笑了笑,“那就不用记过了,都是一起下乡的,我们应该互帮互助。”
村长大概也想息事宁人,既然给了她台阶,那便下吧,寄人篱下,得罪了村长,可不是闹着玩的。
村长这才满意一笑,“还是阮柔有思想觉悟,那行吧,这次惩罚暂且保留,何芹,你别再闹什么幺蛾子了,给阮柔道个歉,这件事咱们就过去了。”
何芹真是对阮柔恨的牙痒痒,要不是阮柔,她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气恼眸光狠狠盯着她,咬牙切齿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阮柔却很大度的甜甜一笑,“咱们同在一个屋檐下,何芹你要是真的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可以直接说出来,别总是在背后捅我软刀子。”
见两人相处的还算“平和”,村长砸吧一口老烟,“阮柔,明天起你去山上拔野菜,要去的早一点。”
“知道啦,谢谢村长您的照顾。”
等到村长离开后,何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气,上前一步就要揪她衣领,却被阮柔轻描淡写一句话吓唬住只能暂且按耐。
“你敢动我,小心我告诉村长,给你记大过。”
何芹控制住自己的动作,却还不免冷嘲热讽起来,“臭不要脸的,害我变成这样,阮柔,我和你没完!”
“你不是喜欢人家谢岩么?切,人家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知道不,他刚把你救上岸就直接把你扔那儿了,还是其他人把你抬回来的......”
回应她的却是关门声响,顿时,只觉得一拳砸在了棉花上,何芹瞪着那紧闭着的房门半晌,跺了跺脚,愤愤然离开。
原来是谢岩救了她啊......
是不是应该准备点谢礼呢?
阮柔思索着,环顾房间,这里只是很普通的民房,镂花木窗户上还贴着早已泛白的喜字。
屋内简陋,是两人居室,只有一副桌椅,桌上摆放着两个搪瓷碗,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字样。
循着记忆,她从炕头枕头底下抽出一个信封,里面还有一些一毛五毛的零散钱。
这正是她不做工也能蹭吃蹭喝的主要法宝,钱。
来时,她带了将近五十块钱,现在已经用掉将近一半,这才七天,如果这么快花光,以后该怎么办?看来,接下来她得好好合计合计。
下午时分,她用钱在隔壁换了些玉米面,趁着其他知青们还没回来,来灶上蒸馍。
前世,她是学过做饭的,厨艺还得了那些师傅们的大肆夸赞,可现在......她看着面前的灶台一筹莫展。
问题是,她不会用灶台啊!
没事,不会可以学。
循着记忆,她摸索着塞了一把木头进去尝试着点燃。
好不容易点了火星子,结果木头一直冒烟,熏得她泪水止不住的流,捂嘴咳嗽不止。
“咳咳......”
忽而,只听到一阵急促脚步声靠近,随即,一只大手拎着她衣领,将她拎了出来。

阮柔郑重其事点点头,“在这里盖一间房子,我需要准备什么?”
谢岩再次对这女人刮目相看。
上次,他偶遇阮柔与赵建国暗中来往,并且,阮柔收了赵建国的礼物,便以为他们两已经暗中定情,自己需要避讳,对她越发避而远之。
本以为阮柔已经动了嫁给赵建国,从此在这山沟沟里扎根的想法,却没想到她居然还想自己盖房子。
这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他沉默稍许,幽邃眸子紧盯着她,“这种事,为什么不与赵建国商量?”
赵建国?
阮柔一头雾水,自己想盖房子,这与赵建国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因为盖房需要赵建国的拖拉机?
心下了然,可阮柔还是有很多问题要问,“盖房子需要多少钱?等我攒够了钱再与他说。”
她得琢磨琢磨开始挣钱了。
谢岩皱了皱眉,却还是回答,“普通的土坯房会便宜很多,大概四十多,再买一些家具,不到六十块钱,如果要盖我这样的砖瓦房,只是买砖块,那就需要将近五十块钱,再加上人工费以及装修费用,起码需要一百五左右。”
“而且,你需要定时向村里支付租金,这里的地,算是租用村里的,每年十块钱。”
阮柔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响,“这么说来,想要盖一座房子,大概需要两百块钱?”
“对。”谢岩点头。
这么多啊......
阮柔本以为自己刚下乡时,手里的五十块钱已经是一笔巨款了,没想到盖房子所需要的钱更多。
看来接下来,她需要努力赚钱了啊。
谢岩见她若有所思,又道:“赵建国在外做生意,应该赚了不少钱。”
阮柔很迷,不知道为什么谢岩总是在她面前提起赵建国。
“他有钱那也是他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谢岩眸光更深几分,知青点里的那些人,总想着缠上个男人,早点嫁人,依靠男人来改善生活,阮柔居然想独自盖房,两百块钱是那么好赚的吗?
阮柔扯了扯头发,有些懊恼,“你来时手里应该也没那么多钱吧,怎么赚得两百块的呢?”
谢岩抿唇,“你做不了。”
阮柔看他胳膊上的腱子肉,便知道估计是体力活,自己肯定做不了的。
不过,她可是有逆天的金手指,只要找到合适的途径,想要攒够两百块,应该不会很困难。
可她前世学的琴棋书画根本用不上......
思忖间,阮柔却见谢岩身上的军装外套沿着咯吱窝处破了个大洞。
为了表示感谢,阮柔提出要帮他缝补衣服。
谢岩迟疑,不大相信她这样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居然还会缝补衣服。
阮柔却已经利索的掏出了个布包,打开后,里面全都是各种颜色的针线。
“衣服脱了,我给你补。”
看着她动作熟稔低头穿针走线的样子,那细密针脚完全与衣服融为一体,谢岩难免露出诧异神色。
阮柔用线时,反复对比了颜色,奈何这里的线色有限,她只能勉强选择了个相近的颜色,补完后,她反复打量一遍,靠近之后可还是依稀可以看见那针脚走向。
强迫症发作,阮柔不满拧眉。
“这个线的颜色不太好。”
谢岩微微躬身,靠近一看,自己这件外套在她这双巧手之下,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破过的痕迹。
“很好。”
阮柔蹙眉,忽而灵机一动,沿着那不甚明显的修补痕迹绣了个牡丹花,一阵穿针引线之后,栩栩如生的牡丹花赫然掩盖住那修补痕迹,虽说针线颜色与衣服原本的颜色并未有多少色差,可若是凑近,还是能看出那灵动的牡丹花样式。
拿过衣服,谢岩看着这崭新如初的衣服,只觉得惊喜万分。
“我还有一些破了的衣服......”
阮柔来了劲,摆摆手,“全拿过来,我帮你补。”
葡萄架下,阮柔面前放了一堆衣服,她动作极快,针线翩飞。
没有配色的,她会直接将修补痕迹改成一朵牡丹花样式,或者竹子样式。
兴之所至,她更是在一件白衬衫上绣了一副翠竹图,清淡素雅,恰好与这衣服相匹配。
她自以为发挥不错,拿给谢岩看,谢岩却彻底黑了脸。
他将那白衬衫在自己身上对比了一下,这图与自己这强壮的身形完全不搭。
“只要修补好就行,不用过度发挥。”
阮柔弯眸一笑,“那是因为你这白衬衫的布料颜色太亮,我手里没有这么好的线,这么好的衣服,要是多了修补痕迹,那太可惜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这次的修补,给了阮柔赚钱灵感。
是啊,她除了琴棋书画,最擅长的也就是厨艺与刺绣了。
普通修补衣服,与她而言简直是大材小用,那么一副完整的刺绣作品,价值多少钱呢?
终于找到了赚钱的门道,阮柔打算第二天便去镇里看看,希望能找到一些活计。
是夜。
谢岩的房门被人敲响。
他穿戴整齐,早就等候多时,打开门,一个浑身肌肉的矮个子男人站在门口。
“那边货物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一起过去瞧瞧?还在老地方等着。”
谢岩整了整衣襟,肃穆道:“走。”
两人一前一后,借着月色上了山。
月光姣姣,照亮了前方的山路,这是另一道山路 ,杂草丛生,平日里根本没人过来,而他们就轻驾熟,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穿过山梁,终于看到了一个亮着灯的木屋。
昏暗灯光下, 一个中年男人正赤脚收拾着地上散乱着的货物,而木屋角落里还堆积着另外一堆。
两人的靠近惊动了那正在忙碌着的男人,他警惕起身,见来者是他们,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谢,你们总算来了,今年的花生简直大丰收啊,我来时还沿路收购了一些,这么多,总共一千三百块的货物。”
谢岩伸手捏了一把麻袋里的花生,花生颗粒饱满,还不见蛀虫,品质比去年的好了很多。
他满意点点头,“杨老哥,今年这质量的确不错,这种品质,今年打下来的油,产量和质量都会有所提升,到时候,你儿子的婚房可就有保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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