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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首辅家的团宠白嬷嬷秦风结局+番外小说

青杏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咣当!”沈草的房门猛然间被人大力踢开,声音太响,震得床上气息奄奄的沈草都身子一抖,勉强睁开眼睛,看到进来的人是时任御史中丞的丈夫秦风。秦风脸色铁青,腮帮子咬得死紧,挟着满身怒气风一般的卷到了她面前来,将手里拖着的小男孩儿恶狠狠扔到了她床榻前的地上。小男孩儿不过才三四岁,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连哭都不敢哭,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沈草吃了一惊,低低惊呼了一声“勤儿。”秦勤是她和秦风的儿子,平时秦风待儿子也还好,今天是怎么了?没等她多想,秦风已经伸出了手,提着她领子一把将她揪了起来:“姓沈的,你给老子说清楚……!”沈草眼窝深陷脸色枯黄,显然已经是病入膏肓,被男人提在手上,勉强挣扎着望向旁边的儿子,声音细弱的哀求:“老爷,你让勤儿出去好...

主角:白嬷嬷秦风   更新:2025-01-17 14: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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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嬷嬷秦风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成了首辅家的团宠白嬷嬷秦风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青杏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咣当!”沈草的房门猛然间被人大力踢开,声音太响,震得床上气息奄奄的沈草都身子一抖,勉强睁开眼睛,看到进来的人是时任御史中丞的丈夫秦风。秦风脸色铁青,腮帮子咬得死紧,挟着满身怒气风一般的卷到了她面前来,将手里拖着的小男孩儿恶狠狠扔到了她床榻前的地上。小男孩儿不过才三四岁,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连哭都不敢哭,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沈草吃了一惊,低低惊呼了一声“勤儿。”秦勤是她和秦风的儿子,平时秦风待儿子也还好,今天是怎么了?没等她多想,秦风已经伸出了手,提着她领子一把将她揪了起来:“姓沈的,你给老子说清楚……!”沈草眼窝深陷脸色枯黄,显然已经是病入膏肓,被男人提在手上,勉强挣扎着望向旁边的儿子,声音细弱的哀求:“老爷,你让勤儿出去好...

《重生后,我成了首辅家的团宠白嬷嬷秦风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咣当!”

沈草的房门猛然间被人大力踢开,声音太响,震得床上气息奄奄的沈草都身子一抖,勉强睁开眼睛,看到进来的人是时任御史中丞的丈夫秦风。

秦风脸色铁青,腮帮子咬得死紧,挟着满身怒气风一般的卷到了她面前来,将手里拖着的小男孩儿恶狠狠扔到了她床榻前的地上。

小男孩儿不过才三四岁,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连哭都不敢哭,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沈草吃了一惊,低低惊呼了一声“勤儿。”

秦勤是她和秦风的儿子,平时秦风待儿子也还好,今天是怎么了?

没等她多想,秦风已经伸出了手,提着她领子一把将她揪了起来:“姓沈的,你给老子说清楚……!”

沈草眼窝深陷脸色枯黄,显然已经是病入膏肓,被男人提在手上,勉强挣扎着望向旁边的儿子,声音细弱的哀求:“老爷,你让勤儿出去好不好,这屋里全是药味,别让他沾到病气。”

秦风性子暴戾,经常会无缘无故出手殴打她,今天看秦风的模样,这顿毒打估计是躲不过去,沈草不想让儿子看见,想把他支走。

“病气?!”

秦风嗤之以鼻:“他一个孽种,他怕什么病气?说!这小兔崽子是不是你跟那什么何大夫的孽种?!”说话间,他双目喷火,已然是怒不可遏。

沈草万没想到这种污水会泼到自己头上,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哆嗦着唇试图辩白:“老爷你说什么?妾身和何大夫之间清清白白,天日可表日月可鉴!妾身与他也从来没有私底下单独见过面,何来这一说?”

沈草身子虚弱到极点,说这几句话就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但她仍然要坚持着说清楚。

这事事关重大。

她背负污名不要紧,可如果这种恶意栽赃针对的是她的儿子,以后儿子在秦家可如何生存?在他爹面前如何立足?

自己已经油尽灯枯时日无多,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护着儿子的人就是秦风,如果秦风听信了这个谣言,那儿子也没有活路了!

沈草的解释在秦风看来根本站不住脚:“这小杂种不足月就生了,你又怎么说?”

沈草看着面前的丈夫,心中只觉悲愤。

她这丈夫在外头人缘极好,关起门来却喜欢打老婆,前后几任老婆都被打没了,自己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嫁给他的,儿子为什么会早产?那还不是被他给打的!

这男人也好意思拿这个来质问她!

然而想想儿子将来的处境,却不得不把这些悲愤压下去,尽量把话说清楚:“老爷,妾身嫁进秦家的时候可是清清白白黄花大闺女,进了门也很少再回娘家,你不是不知道啊!”

秦风“哈”的一声冷笑,一把将她掼了回去。

沈草摔回床上,脑袋重重砸在枕头上,摔得耳中嗡嗡作响,却听秦风愤怒的吼道:“黄花闺女?我呸!贵妃娘娘可说了,那何其善是个大夫,要在落红上造假容易得很!哼!老子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从一开始就骗老子!你个贱人!”

他怒火中烧,已经全无理智,弯腰把秦勤抓在手上,掐着他小脖子高高的举了起来:“这孽种还留着干什么?!”

孩子意识到了危险,在秦风手上拼命挣扎,拿小手徒劳的去扳秦风的大掌,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爹爹爹爹,又喊娘亲娘亲,眼见的被掐得小脸紫胀,声音也渐渐低弱。

“不!”

沈草眼见儿子就要被他亲爹活活掐死,吓得心胆俱裂,连滚带爬的跌下床来,哭着去抱秦风的腿,嘴里苦苦哀求:“老爷,老爷不要啊!你别听别人胡说,妾身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勤儿他真的是你的儿子!你看勤儿眉毛眼睛,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啊老爷!”

“眉毛眼睛像我?!”

秦风语气越发冷咧:“贵妃娘娘不提醒我,老子还想不到要去看看那什么何大夫呢!哼!这孽种明明就跟那姓何的更像!他娘的,敢给老子戴这么多年的绿帽子!”说着重重一脚就朝沈草踹了过来。

沈草被他重重一踹,身子向后一滚,张嘴就吐出一口血来,心里充盈着浓烈的悲伤绝望。

她父亲原本是当朝首辅阁老,因为受太子连累被罢官免职,心情抑郁之下就常年卧病,她们家境艰难,连大夫都请不起,只有何大夫心善,时不时会来家里给父亲看诊,人家只是出于一片好心,却被秦风污蔑成这样!

何大夫长着一张娃娃脸,圆团团的,只要是个孩子都跟他有那么几分相似!人天生容貌长相就是如此,却被拿来这里做文章!

从秦风的话里,沈草敏锐的抓住了关键点——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说落红可以作假!

贵妃娘娘说何其善与秦勤长得像!

贵妃娘娘说……

贵妃娘娘沈玲珑,原阁老府二小姐,沈草族谱上的妹妹……

可沈玲珑为什么要害自己?她们之间又无冤无仇,要说亏欠,也是沈玲珑亏欠自己要多一点啊……

沈草顾不得多想,拖着沉重的身子又去抱秦风的腿,急急的想跟他解释,秦风却已经认定了心中的想法,对沈草的解释和哀求充耳不闻,高高把孩子举过头顶,扬手就重重砸向了地面!

“不要!”

沈草目眦欲裂,眼睁睁的看着儿子从秦风手上抛出,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摔在青砖地上,抽搐两下,不动了。

“啊!”

沈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拼命爬了过去,抖着手把儿子小小的身子抱了起来,触手间一片黏湿,全是孩子的血!

沈草整个人都疯了,哭得浑身发抖:“勤儿,乖宝,醒醒啊!”

那么小那么小的孩子,小小一团,在她怀里安静躺着,任凭她怎么喊怎么摇,再也不会回应她一句半句,再也不会冲她甜甜的笑了。

沈草心中升起滔天恨意,恨自己无能,护不住孩子,恨秦风禽兽不如,更恨端坐深宫还要挑拨离间的沈玲珑。

稚子何辜?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冲着她来好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一个无辜的孩子?!

秦风摔了儿子还不够,暴戾的脾气上来,疯狂的用脚踢着沈草。

沈草身子麻木得厉害,她都感觉不到疼了,也听不到其他,只把儿子紧紧贴在身前低声呢喃:

“也好,勤儿有这样的爹,活在这世间也只有无穷无尽的受苦,就跟娘一起走吧,黄泉路远,勤儿走不动的话,好歹还有娘亲可以背我们勤儿走一程……”

她用尽胸腔里最后一口气,低低的、长长的悲鸣了一声。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她忍了一辈子、让了一辈子、时时处处都为别人着想,到后来居然落到这样的结局,老天不公啊!

……

“勤儿!”

沈草惊呼出声,一弹就坐了起来。

坐起来就觉出了不对,这儿不是秦府!

她大口喘息着,心跳剧烈,不可置信的转头去看房里的摆设用具,越看越心惊。

这屋里家具器物,分明还是她在阁老府做闺女时住的白轩阁,不是御史中丞秦风的宅邸!

脑中一个霹雳闪过,沈草跌跌撞撞冲下床,抓过了梳妆镜台上那面锈迹斑驳的铜镜。

铜镜里,清秀少女稚气未脱,同样瞠大着眼睛,用不可置信的目光回瞪着她。


“这个月已经是下旬了,女儿还没有收到份例。不仅仅是这个月,前几个月的也没有收到。”沈草平静的陈述。

梦里的自己为了这个家的和平安宁,即使吃了亏也默默咽下,从来不惹事生非,但她现在知道了,越是退让别人越是会把你当成软柿子捏,所以,她不会再忍了,该她得的她就要拿回来!

白嬷嬷也不是吃素的,马上就跪下叫冤枉:“冤枉啊夫人!大小姐每个月的份例都是奴婢亲自清点再亲自送过去的,绝对没有大小姐说的这事!”

她恶人先告状污蔑沈草:“大小姐你可别胡说呀!保不齐是你把份例送去庄子上给你养父母了呢,回头又说府里没有给你,做人不能这样胳膊肘往外拐啊!”

白嬷嬷对沈夫人了解甚深,知道沈夫人最恨的就是吃里扒外,所以告状也挑着这方面说。

果然,沈夫人就发作了:“沈草你说清楚,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没有收到份例?你是说我这个母亲苛待了你?还是我们这满府下人克扣了你?你今天就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

沈玲珑咬了咬唇,满脸忧色的劝解道:“母亲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姐姐毕竟是在那边庄子上住了十年,舍不得那边也是有的,再说了,姐姐重情重义那是好事,要是她一回来立刻就把那边忘了,您不是更寒心吗?”

她这一番话看似劝解,却实在是火上浇油。

沈夫人对沈草厌恶更深,“你小小年纪就会红口白牙污蔑长辈了,挺厉害啊!说白嬷嬷拿了你的份例,简直可笑,你拿出证据来啊!”

沈草神色自若:“母亲,如果我有证据呢?”

白嬷嬷冷笑,斩钉截铁:“如果大小姐能拿得出证据证明奴婢贪了您的份例,奴婢就从金水桥上跳下去!”

沈玲珑适时插言:“嬷嬷不可!咱们阁老府可背不起逼死忠心老仆的名声!”

有了沈玲珑这句话,白嬷嬷抽出手帕往脸上一盖就开始号哭:“二小姐啊,老奴有什么办法呢?又不是每个人都跟您一样良善,大小姐存心要老奴死,老奴不死就是不忠不义啊!可怜老奴忠心耿耿,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

她哭得情真意切,满屋子的人都露出不忍的神色,都拿谴责的目光看着沈草。沈巍炫气鼓鼓的把筷子一搁,“不吃了!丢人!”

他怎么有个这样的姐姐?!眼皮子浅就算了,心肠还不好!

沈草淡淡开口:“白嬷嬷,你的裙子是香云纱的吧?那是我份例里的!”

白嬷嬷的超赞表演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睛,见了鬼似的瞪着沈草。

其他的人也都愣住了。

“白嬷嬷,你不止扣下了我的衣料,还有我的份例银子。银票应该就放在你床头上了锁的那个抽屉里,拿出来跟二妹四弟收到的银票对一对票根就知道了。”

沈府给三位小主子发份例银子,为了好看,都是现从票号取出来的新崭崭的票子,清一色一两的面额,票根号是能连起来的,确实对一对就能知道白嬷嬷是不是贪了沈草的银子。

满室寂静里,白嬷嬷响亮的吞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试图圆谎:“我……老奴是看那些银票好看,就私下兑换了想过年的时候回去给小辈发压岁钱的……并没有……”

沈夫人抿起唇,瞪了白嬷嬷一眼,很不耐烦对白嬷嬷挥手:“好了,争什么?针尖儿大的一点东西也值得大呼小叫的!她说差她多少你都给她!统统都补给她,看她拿着烫不烫手!”

沈草眼神清亮:“回母亲,女儿都有记录,白嬷嬷差女儿一百五十两银子、两季衣裳料子、五篓银霜炭,还有今年夏天的冰例。其他东西就算了,当女儿打赏忠心老仆了,只是银子白嬷嬷得还给我,还有,请加上利息,一共一百五十六两!”

沈草一口气说完,简直感觉神清气爽,原来能直起腰杆怼人的感觉这么好!

沈夫人说让白嬷嬷还银子本来就是一句气话,没想到沈草居然就顺杆往上爬,硬要逼着白嬷嬷给银子!

还理直气壮的说什么,把利息算上!

她胆子肥了她!

沈夫人气得差点晕过去,一拍桌子,饭桌上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盘碗杯勺齐齐跳了起来,乒里乓啷响成一片:“你那什么态度?都敢忤逆长辈了!我不想看见你,你自己去跪祠堂去!”

沈草微微蹲身行了一礼,语气平静淡然,“是,谨遵母亲教诲。”说完就转身朝门外走。

沈夫人更是气急,“站住!”

她重重喘了几口气:“我要出门几日,在我回来之前,你就在祠堂跪着,好好儿的反思反思!”

沈夫人要出门?!

沈草猛然抬头,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

那个梦里,沈夫人也出门了!

她去给她一个老闺蜜贺寿,本来打算三四天就回来,结果路上耽搁了,足足过了十天才回府。

刚刚沈夫人没说,沈草还以为梦里跟现实终究不一样,结果,却是真的……

那个梦里的事情,是真的会发生!


沈草听话的去跪祠堂了。

她需要一个无人打扰的安静空间,能让她好好捋一捋思路,想想以后该怎么办。

前世父亲被罢官以后,家中几个哥哥都先后遭人暗算,沈家自此一落千丈,再也没能翻身。

而家中最惨的就是她。

沈家倒了,没有了任何收入来源,全靠她拼尽全力没日没夜的绣花做活,挣钱给哥哥们治病、保父母衣食周全,最后为了给父亲治病,被沈玲珑嫁给了一个家暴男,不到三十岁就被折磨得香消玉殒……

所以一切的根源还是在于父亲的官职能不能被保住。

如果他还是那个在高高在上的沈阁老,家里这些子女就不会遭遇这样那样的横祸。

那么从现在开始,她就要做两件事,一件,要保住父亲官职;

第二,当然也是最重要的事,那就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保住父亲官职说难很难,说容易也容易。

她只要在寿宴开始之前劝太子换掉那个会惹祸的寿礼,就能保住太子。而保住了太子,也就高枕无忧了。

至于第二条……

为儿子和自己报仇需要从长计议,现目前倒是有件事亟待去做,有个恩情需要去还。

她前世的那位恩人何大夫,现在就有一个劫难要来了。

她得帮他解决了。

前世的这个时候,何其善在京城已经小有名气。他斯文有礼待人和善,看诊问病都格外耐心细致,医术又好,因此虽然年纪不大,但在京城的医者圈里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了,甚至太医院都想要招揽他,看得着的前途一片光明。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有人嫉妒上了何其善。

刚巧那个时候长公主金阳的驸马爷患上了蛇缠腰,痛得整日整夜的叫。长公主听说了何其善的名声,把他请去了公主府给驸马诊病,何其善诊断出来此病用乌木沉香可治。

这本来是一桩平常事,可是有同行嫉妒何其善,偷偷调换了他手里的乌木沉香,导致驸马的病越治越严重。

公主大怒,把何其善关进监牢两年。两年后何其善出狱,虽然也能继续行医,但经过这场磋磨,他心气已失,昔日积攒下来的人脉和声望也已经消失无踪,因此郁郁不得志,终生再无出头之日。

沈草算着时间,这个时候何其善应该就快要去给驸马看病了,如果自己能够提前一步找到真药材并给他送过去,提醒一下他,应该就能帮何其善避免前世的厄运。

说干就干,第二日早晨起来吃过饭,沈草就带着绵绵出了门。

出了白轩阁,没有右拐去祠堂,反而直走往大门过去了。

绵绵急了,“小姐我们要去跪祠堂……”

沈夫人昨天才吩咐小姐去跪祠堂,今天小姐就公然违背夫人意思,这要被夫人知道了,哪会有好果子吃?

沈草笃定前行:“跟我走就是,保证不让你挨罚。”

绵绵就皱着一张小脸,苦哈哈的跟在沈草后头走,心里一直祈祷,千万不要碰着什么人呐!

她自欺欺人的想着,只要没人看见她们,她们就可以辩称说自己一直在府里。

可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怕什么就会来什么,她们在二门那儿就正正好碰上了四公子沈巍炫和二小姐沈玲珑!

绵绵头皮都炸了,感觉自己要完了,伸手扯着沈草袖子:“小姐小姐,咱们回去吧!”

沈草却站在原地不动,淡淡的看着那边被一大群丫头小厮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的两个弟弟妹妹。

那两个也要出门,只不过沈草是上街,而那两个是要去上学的。

沈巍炫上的是京城最好的学府万松书院,二小姐沈玲珑上的是女学。

比她小的那两个都有学上,而身为堂堂首辅阁老嫡长女的沈草却被评价为朽木不可雕,让她就在家里静养,不要出门丢人现眼。

前世的沈草不知道有多羡慕两个弟妹,也对自己不能上学而深感自卑,重来一次,她对这些只有冷眼旁观,内心再也没有一丝波澜。

她退在旁边,想着等他们走了自己再出门,沈玲珑却一眼看见了她。

她这个相同时辰出生的姐姐,就那样清清冷冷的站在那儿,仿佛一株遗世独立的红梅,清高冷傲自有风骨,沈玲珑心头微微一跳,对着沈巍炫说道:“看,姐姐在那呢,姐姐不能跟我们一起去上学,还真是遗憾呢。”

她故意没说沈草违背了沈夫人的意思,居然没去跪祠堂反而往外跑什么的,毕竟有些话不需要点得那么明白。

果然沈巍炫就抿了抿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就是因为这个姐姐,他在学校里不知道受了多少嘲笑,同窗都笑话他有个从草窝子里扒出来的姐姐。

半大少年最爱面子,沈巍炫越想越气,重重一跺脚,几步走到了沈草面前,大声道:“知道自己见不得人,还出来瞎晃什么?母亲不是叫你跪祠堂好好反省么?怎么还往外跑?等母亲回来看母亲怎么收拾你!”

沈巍炫从来不叫沈草做姐姐,因为在沈巍炫的心目中,他的姐姐只有一个,那就是大方端庄一派大家闺秀风范的沈玲珑,他才不要认沈草这个姐姐,他就巴不得沈草快点滚回庄子里,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沈草凝神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亲兄弟。

沈巍炫长得好,唇红齿白,睫毛像女孩子一样浓密上翘,是个挺受人喜欢的美少年。

前世这个弟弟因为家里出事,同窗嘲讽他,他一时激愤跟人打架伤到了腿,家里兵荒马乱的,当时也没能好好治,导致之后走路就一瘸一拐的。

心高气傲的少年郎,一夜之间从金尊玉阙的华丽殿堂跌落泥尘,身体又落下了残疾,这样沉重的打击,让他一直都萎靡不振,是她这个姐姐一直安慰他,鼓励他多和外界交流,又求着何其善帮他治疗,日复一日的帮他按摩,才把他的腿给矫正了过来。

她对得起这个弟弟。

沈草叹了口气,不想跟沈巍炫在这里多纠缠。

她刚刚转身要回去,就有大门上的婆子飞快走了进来,递了一封请帖到沈草面前:“大小姐,吏部左拾遗李家小姐请您一聚。”

李家小姐叫李十月,是沈草在京城唯一的好朋友,只有她从来不嫌弃沈草是从乡下来的,时不时就会邀请她出门聚一聚,沈家门房上也很熟了。

沈草看了看请帖,又看了看面前的沈巍炫,对门房上的婆子说道:“麻烦您回去跟来人说一声,我就不去了,免得丢了沈府四公子的脸。”


沈巍炫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这个梦几乎跨越了他整个一生,梦里的场景如此逼真,连劈柴的时候木渣子扎到手的疼痛,喝水的时候舌头被烫到的感觉都是如此真切,真切得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都还有一丝恍惚。

一起踢球的同窗见他醒过来,个个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纷纷拍着胸口道吓死了醒过来就好了。

沈巍炫一声不吭,只缓缓的抬头打量着四周,眼神仿佛很陌生。

同窗就去拉他,“你怎么了?被球打傻啦?”

“哦,没事儿,没事儿,还没有缓过神。”过了好一会儿,沈巍炫才回过神。

这时候休息时间差不多也到了,一众少年就一窝蜂散开了回去准备上课。

回到座位上,沈巍炫还是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样。

穿着宽袍大袖的夫子走了进来开始讲课,少年郎们也跟着摇头晃脑的开始诵读那些先贤文章。

这时候门边却探头探脑来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童,梳着两个小总角做小厮打扮,那小童对夫子招手,把夫子叫出去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见夫子进来,叫了最后面一排的纳兰青海,说他家里有事儿,让他回去了。

纳兰青海走了,剩下这群什么都好奇的少年郎就在底下悄悄议论纳兰家是出了什么事儿,以至于上着课都要把人叫回去。

沈巍炫旁边的小胖子就吃吃直乐,怪声怪气的笑:“该不是叫他回去相亲吧?”

一众同窗就叽叽咕咕的乐不可支。

沈巍炫没有笑,他闷闷的说道:“不是。是他祖父没了。”

众少年大惊:“你怎么知道的?未卜先知啊?”

沈巍炫自己都愣了,是啊,他是怎么知道的?

等到下了课,纳兰家的消息传了过来,倒真的是纳兰家祖父没了。

小胖子一脸惊奇看着沈巍炫:“哇,四爷!您可真是神机妙算呀!你怎么知道的?”

沈巍炫眼睛还是直愣愣的:“我做梦梦到的。”

旁边马上就有人赞同沈巍炫的话:“是这样的呀,我有时候也会觉得某些场景特别熟悉,明明自己没有见过的,可走到那儿就觉得特别特别眼熟;有时候随口说一句话,后来当真就会应验了,你们有没有过?”

众人纷纷附和,是的,是的。

然后小胖子就说道:“就是啊,这是不是就是他们所说的前世吧?上辈子的事儿吧。”

沈巍炫只觉脑中嗡的一声。

前世啊?上辈子吗?

纳兰家祖父去世这件事就是他在刚刚那个梦里经历的。

那个梦是如此的残酷,沈家倾覆,一家人身无分文流落街头,沈玲珑掉头就回了她自己亲生父母家,也没有再管过沈家人的死活。

他们一家人,还是全靠着姐姐沈草没日没夜的操劳才活下来的!

他腿伤了,姐姐就给他治腿;哥哥们相继遭遇了横祸一个一个回来,也是姐姐照顾他们,用自己单薄的肩膀撑起了他们那个家,他们沈家才不至于家破人亡。

想着,沈巍炫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怕被同窗看见笑话,他赶紧趴在了桌子上装睡,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了满袖子。

他怎么能这么混蛋呢?自己亲生的姐姐、自己那么好的姐姐他不去疼,却疼了一个白眼狼!

想着沈玲珑后来踩着他们沈家步步登高,最终还做了贵妃娘娘,子孙满堂寿终正寝,他就觉得心里憋闷得慌。

他自己的亲姐姐不到30岁就死了,等他们兄弟有了能力想要回报姐姐的时候,姐姐只留给了他们一座冰冷的坟茔!

沈巍炫咬了咬牙。

上天既然让他梦到了这些,是不是就是说他可以弥补呢。

那些错都是可以补救的!那些遗憾也是可以挽回的!

到了放学时分,沈巍炫还没有从走神的状态里回来,他恍恍惚惚跟同窗一起下了课,一起出了书院大门,又上了马车。

车夫和小厮都没看出他的异样,等到沈巍炫回过神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女学的门口,等着接沈玲珑下学了。

这是他一惯的惯例。

每天放学他都会来接沈玲珑,风雨无阻。

不一会儿,女学的门开了,香风习习,小姑娘们花枝招展一个一个都出来了。

沈巍炫就靠在车窗上,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沈玲珑。

沈玲珑穿着一件杏花红的烟霞缎褙子,头上戴着赤金累丝的簪子,耳朵上是两颗硕大的明珠,脖子上也挂着一串珍珠项链。

拇指大的珍珠颗颗滚圆,闪耀着温润的光泽。

这样富丽堂皇的打扮,让沈玲珑显得更加娇俏漂亮,沈巍炫就有些怔怔的。

回想起今天早晨见到自己亲姐,姐姐穿的什么?好像就是一套夹丝棉裙,很寒酸的样子,对比起沈玲珑的穿着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沈玲珑穿戴的那些都是三哥从外地精挑细选了给她带回来的。

他们一家人都不遗余力的宠着沈玲珑,唯恐她在这个家受到一丝半点的委屈,结果呢?她就是那样回报他们的!

沈玲珑活到七十岁才寿终正寝,膝下三子两女,个个受皇帝宠爱,因此她身后事办得非常隆重,极尽哀荣。

沈巍炫清清楚楚的记得,祭奠贵妃的祭文里有这样一句话:“妃大义灭亲,还清纪于朝廷,建功勋于社稷!”

他当时听到就懵了,大义灭亲,灭的哪门子亲?!

他辗转托人打听,最后才知道,父亲之所以会被罢官免职,不仅仅是因为太子倒台没了依附,最关键的还因为沈玲珑拿了父亲一封所谓通敌卖国的书信给了二皇子,才让二皇子有机会把父亲扳倒!

沈巍炫想着梦里的那些事,还在怔怔发愣,那边沈玲珑已经看到了他的车子,就跟女伴们告别了。

女伴们都很羡慕她:“玲珑,四小公子这么黏你,你可真是好福气呀。这有娘家兄弟撑腰和没有娘家兄弟撑腰,对咱们女子来说那可是天差地别的,以后你都不用愁了!”

“对!玲珑有四个兄弟,嫁到任何人家里都好,婆家都不敢欺负她的。”

“就是,咱们京城里面要说命好啊,玲珑可算是头一份!”

伙伴们的羡慕,说得沈玲珑心里甜滋滋的。

她抬头看了沈巍炫那边一眼,见他趴在车窗上定定的看着自己,便笑了起来,嘴里谦虚实则炫耀:“哪里!弟弟还小嘛,他喜欢黏姐姐也正常啊,等他大了,有自己的朋友了,那时候想让他跟我玩儿他都不会再跟我玩啦,好啦好啦,不跟你们说啦,我要回去了,咱们明天见呀。”

说完就带着满脸笑意走向了马车。

身后那些同窗还在满是艳羡的看着她,让她走这几步就像走在花瓣铺路的金光大道上一样。

沈玲珑非常享受沈巍炫的这种黏糊劲,沈家嫡幼子这么粘她,这给了沈玲珑很大的面子,极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上了马车,沈玲珑就照常笑着跟沈巍炫说笑:“今日如何?在学堂里可顺心?有没有同窗欺负你?那小胖子今天还有没有抢你的东西吃?”

她说得很亲切,真的像个姐姐关心弟弟一样,但是听在重历一世的沈巍炫耳朵里,却再也不能像往常一样觉得温暖和熨帖。

他心里,只反反复复回荡着那句“大义灭亲”。

沈玲珑很敏感,见沈巍炫神情有异常,就微微一怔,小心翼翼的问道:“弟弟怎么了?今天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说着打了个弹指,立刻就有手下人上来把银票递到了掌柜的面前。

崭新的五张银票,刚印出来的,还带有油墨的清香,整整五百两银子。

“多的二十两不用找了,给店里伙计们买茶吃。”厉泽安说着,就把眼睛斜睨过来看着沈草,眼神里明晃晃的都是挑衅。

沈草眼睛就瞪大了,差点一口老血都喷出来。

她哪里就得罪这个人了?怎么就阴魂不散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她作对?

沈草气急了,这药材可关系到何大夫一生的命运呢,都已经要到手了,却被这人平白的给夺了,这人也太可恶了!

可她又不能跟这男人吵。

这男人显然有备而来,她跟他吵架绝对只有输的。

更何况她一个女孩子当街和一个男人争吵像什么样子?沈草气得胸膛起伏,站了半晌,一甩手走了。

厉泽安拿着那匣子,满心得意,正摆开架势准备接招,还以为这姑娘肯定会跟他吵两句,谁知道敌人居然一声不吭甩手就走了,他的劲儿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自己还空唠唠的,就有些怔愣,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这姑娘就不跟他吵了。

他反复回想着沈草甩手而走的样子,仿佛依稀,那姑娘最后一眼看他的时候眼睛里似乎有水光。

是看错了吗?还是那姑娘真的哭了?他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一点?

沈草出了店铺的门,深呼吸了几口,好不容易平复了胸中的郁气,想着时间紧,她犯不着在这里跟那神经病纠缠,趁早多走几家铺子,看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才是正经。

于是就去了京城第二次大的药铺百草堂。

这边却没有乌木沉香,他们只有宝沉香。

乌木沉香是沉香木沉积到淤泥中或者是其他阴暗的地方天长日久凝炼而成的,而宝沉香形成的年份比乌木沉香稍微短一点,药效虽然也有,但比不上乌木沉香那么好,当然价钱也就比乌木沉香要便宜一些,刚好是沈草所能承受的价位。

沈草就犹豫着要不要买。

百草堂掌柜很会做生意,察觉这姑娘是个潜在的买主,就热情的把沈草迎到了二楼,准备教一教她用别的药材搭配宝沉香,也可以达到乌木沉香的效果。

他正说得天花乱坠,底下铺子里突然就起了喧哗声,有小伙计跑了进来,急匆匆叫“掌柜的,有官差来了,说我们店里进了江洋大盗,要让我们关了铺子搜人呢!”

掌柜的也吃了一惊,赶紧对沈草说道:“姑娘稍坐,我先去看看。”

沈草点头:“您请便,我再考虑考虑。”

掌柜的刚走,一个身影就闪了进来,一下子把门给关上了。

沈草以为是掌柜去而复返,正想说话,抬头看过去,面前这位却是她三番两次见到的那个讨厌的男人!

厉泽安也没想到他误打误撞居然又碰到了这姑娘,两人都有些大眼瞪小眼。

底下官差的声音越来越大,沈草脸上就露出了然的神色,原来这厮居然是个朝廷要犯啊!

跟她吵架?挑剔她的绣品?抢她的药材?!

看她怎么收拾他!

沈草张嘴就要呼叫,厉泽安急了,上前一把捂了她的嘴:“别出声,我是太子!不是朝廷要犯!”。

太子?!

沈草今天受到了无尽的惊吓。

见手下的姑娘瞪圆了眼睛不相信,厉泽安只好抬手把人皮面具揭了下来:“我真的是太子。”

眼前这张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一双薄唇唇色略淡,润泽如绯樱,前世说他是潘安太子容貌举世无双,果然配得上那个名号。

沈草只觉眼前晕晕的。

她不是被太子的美色震惊,她是觉得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这货居然是太子!

她千方百计想要保住的就是这么个货色?!

怪不得这厮前世会失败呢!你看他这蠢样!

想着便瞪眼看过去:“我为什么要帮你?”

心里就在打着主意,是不是早点劝她那个首辅亲爹改弦更张投靠别的皇子算了,这货看着着实不靠谱。

厉泽安听她这话就知道这姑娘不会帮他了,看了看周围,一把拉开了窗户就要从楼上跳下去。

沈草一伸手把厉泽安拉了回来。

厉泽安低低咆哮:“做什么?我得走!”

他今天出来运气不好,被二皇子的人发现了,就想要在宫外杀了他,也怪他自己大意了,居然没有带更多的人出来。

沈草闭了闭眼睛,这蠢东西!

于是也懒得跟他说话了,一伸手,把厉泽的那件白到晃眼睛的外袍给扒了下来,在地上踩了几脚。

太子久居深宫,外面的人肯定不认识他,来杀他的那些人多半都只认衣服,把他外袍扒下来,估计能迷惑一下。

厉泽安一急,差点都要骂娘了。

却见对面的姑娘比他更早跳起来,还比他跳得高,指着他鼻子就横眉竖目的开骂:“好哇!你胆子大了!你居然都敢吼我了!”

厉泽安眼睛就瞪大了,他什么时候吼她了?

沈草继续跳脚,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演的,居然脸憋的红红的,眼睛里面都有泪花儿了,一副吵急了眼的样子。

“老娘告诉你,这些钱是老娘的嫁妆,老娘爱怎么用怎么用,与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居然跑到这里来指责我?你是想要干啥,欺负我娘家没有人是不是?这才嫁给你多久啊?你就这样子对我!”

厉泽安脑壳晕晕的:“……!!”。

就见那姑娘光骂还不算,说着说着还像小老虎一样一头冲进了他怀里,在他肩膀上胸前又捶又打,疾风暴雨一般。

从来没有见过姑娘撒泼的太子殿下整个儿都呆了。

他从出生到现在,看到过的姑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哪一个不是和风细雨柔顺得像仙子一样,几时见过这样的?!

眼见那姑娘打得实在有点凶,他不得不伸手去握住了那姑娘手臂。

正在这时,房门咣当一声被踢开了,一群官差呼啦啦的冲了进来。

官差冲进来的时候,沈草一双爪子正好伸在了厉泽安脸上,嗤啦,在那玉一般的脸上两边各开了两条血槽子!

厉泽安脸上一阵剧痛,不由“嘶”了一声。

这一幕落在门口官差眼里,他们也个个倒吸一口凉气,都在替眼前这人疼得慌。

沈草瞪起了眼睛,冲着门口的众官差吼:“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两口子吵架呀?”

官差接到的命令是抓一个瘦高个的土匪头子,所以断不可能是在药材店里跟自己婆娘吵架并被婆娘抓出血痕的这样一个妻管严,这和他们心中的江洋大盗形象也太不符合了。

所以这个肯定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领头的两个官差满脸横肉,眼神不善的在沈草和厉泽安脸上扫来扫去,最后看向了厉泽安握在沈草手臂上的手。

两人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色。

他们俩与其他官差不同,他们俩是知道这次行动的真实目的的,他们要找出太子并杀了他!

眼前这个年轻人,年纪对得上、身材也对得上,可是他们听说了,那位太子是个不近女色的主儿,从来不会跟女子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再看这眼前这个,虽然在跟妻子吵架,可两人动作亲密,挨得紧紧的,显然这个男子不是他们要找的太子。

于是官差们就迅速退了出去,还有官差边走边笑:“这哥们儿也太惨了一点,娶了个这么厉害的婆娘!”

官兵们撤走了,厉泽安也迅速被赶来的下属接应回了太子府。

属下们都很庆幸,他们太子爷鸿福齐天,即使遇到危险也有贵人搭救,可厉泽安不这么想,他是被人救了,可也被救得一肚子火。

还从来没有哪个姑娘这么胆大包天敢扒他的衣服敢冲他吼,还敢在他脸上抓。

气急了便吩咐侍卫,“给孤查!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给孤查出来!”

厉泽安下属、太子府长史钱谦益小心翼翼的劝:“殿下,算了吧,毕竟人家也救了您,咱们犯不着跟个小姑娘计较。”

侍卫侯勇不干了:“钱大人您这话就不对了,她是救了咱们殿下,是有功,但是她这也是伤害了主子千金之体,合该找出来千刀万剐。”

太子殿下还气得满屋子打转:“不行!你查出来就是,不要轻举妄动!此仇不共戴天,孤要亲自报复回来!”

说着又扯到了脸上伤口,疼得“嘶”了一声,暗骂一句:“这母老虎!”

钱大人眨了眨眼,有些困惑。

这是他们太子吗?

怎么不认识了?

这还有多少大事等着他们做呢,非得花时间费精力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么?这也不像是太子一向的作为啊,他们太子一向不都是很大度的吗?

二皇子派出的人还在街上紧张搜捕着太子的时候,万松书院里,十三岁的沈家四公子沈巍炫正在草地上跟一众同窗在蹴鞠,大呼小叫,直跑得热汗腾腾。

一群少年郎能有多好的球技?那皮球也是踢得到处乱飞,一不小心就打到了边框上,反弹回来好巧不巧正正打到了沈巍炫脑袋,沈巍炫眼前一黑,人就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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