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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救未婚夫,我成了皇帝的新宠李泽修李浔芜全文免费

阳淮如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亦或是李浔芜和自己殿中的管事太监说笑两句,被他撞见了,此后思芳殿再没有能到殿内伺候的太监。甚至说,李浔芜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吃什么膳食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李泽修一一点头才行。——“芜儿,孤这是为你好。”这是李泽修经常说的一句话。李浔芜对他心存感激,所以一直深信不疑。直到那件事情发生后,她的一切幻想才全被打碎。李浔芜塞了一肚子糯米凉糕,心口处也如同被粘滞一般,躺在床榻上思考往事。皇帝的手又朝她搭了过来,李浔芜细细颤栗,咬紧牙关不轻呼出声,任他来回摆弄。好在李泽修尚还顾忌她身体初愈,没有像上回那样不管不顾。可李浔芜却对此事彻底有了心理阴影,一场情事下来,煞白的脸上全无一丝红晕。李泽修意犹未尽地吻了吻她的脖颈,又在那几乎能盈满一汪清泉的...

主角:李泽修李浔芜   更新:2025-01-17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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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泽修李浔芜的其他类型小说《为救未婚夫,我成了皇帝的新宠李泽修李浔芜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阳淮如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亦或是李浔芜和自己殿中的管事太监说笑两句,被他撞见了,此后思芳殿再没有能到殿内伺候的太监。甚至说,李浔芜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吃什么膳食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李泽修一一点头才行。——“芜儿,孤这是为你好。”这是李泽修经常说的一句话。李浔芜对他心存感激,所以一直深信不疑。直到那件事情发生后,她的一切幻想才全被打碎。李浔芜塞了一肚子糯米凉糕,心口处也如同被粘滞一般,躺在床榻上思考往事。皇帝的手又朝她搭了过来,李浔芜细细颤栗,咬紧牙关不轻呼出声,任他来回摆弄。好在李泽修尚还顾忌她身体初愈,没有像上回那样不管不顾。可李浔芜却对此事彻底有了心理阴影,一场情事下来,煞白的脸上全无一丝红晕。李泽修意犹未尽地吻了吻她的脖颈,又在那几乎能盈满一汪清泉的...

《为救未婚夫,我成了皇帝的新宠李泽修李浔芜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亦或是李浔芜和自己殿中的管事太监说笑两句,被他撞见了,此后思芳殿再没有能到殿内伺候的太监。

甚至说,李浔芜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吃什么膳食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李泽修一一点头才行。

——“芜儿,孤这是为你好。”

这是李泽修经常说的一句话。

李浔芜对他心存感激,所以一直深信不疑。

直到那件事情发生后,她的一切幻想才全被打碎。

李浔芜塞了一肚子糯米凉糕,心口处也如同被粘滞一般,躺在床榻上思考往事。

皇帝的手又朝她搭了过来,李浔芜细细颤栗,咬紧牙关不轻呼出声,任他来回摆弄。

好在李泽修尚还顾忌她身体初愈,没有像上回那样不管不顾。

可李浔芜却对此事彻底有了心理阴影,一场情事下来,煞白的脸上全无一丝红晕。

李泽修意犹未尽地吻了吻她的脖颈,又在那几乎能盈满一汪清泉的锁骨凹处用力地舔弄了一下,又吮了吮,吮出一个鲜红的印迹来。

这才松了口,喃喃道:“果然是人间至乐。”

随后又捋了捋李浔芜被冷汗湿透的碎发,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亲昵道:

“既如此乖,朕破例再答应你一件事,想要什么就说吧。”

李浔芜偏过脸去,闭紧眼眸咬唇发抖。

李泽修对她这排斥的态度又不甚满意,捏着她的下巴冷声道:

“给朕把眼睛睁开,怎么,你是不愿意吗?”

李浔芜睁开眼眸,含泪道:

“没有,没有…不愿意。”

李泽修这才松开自己钳制她下巴的手,戏谑地拍了拍她的脸,哂笑道:

“这就对了,芜儿,朕这是为你好。”

几日后,御史台开始清算逆王余党,不少攀附李泽仲的官员皆被判了斩监候。

只等着都察院和大理寺核定后,再由皇帝下旨行刑。

这里面有不少人曾经都是显赫一时的朝廷命官,也有不少世袭的勋贵,谋逆之罪非同小可,既然站错了队,自然是谁也怨不得的。

如此一来,朝中便有许多官职空缺无人,李泽修先是提拔了些从前在东宫时的属官。

这些人忠心与否自是不用说,难得的是贤能有加,从皇帝还是太子时就开始辅佐,熟稔程度也比其他官员要强。

虽如此说,却也不能一味用人唯亲,于是他又下令广开恩科,其余空悬的官职则在今年殿试之中的人才进行选拔。

李泽仲已死,他昔日的那些党羽也被全部清算,诏狱里剩下的那些情节较轻,有的是被无意牵连的,也有的是摇摆不定想要去投靠的,怎么量刑也无法界定。

若是刑罚重了,会令人觉得新朝制度严苛,底下人也难免会生怨言。若是轻了,则会显得新皇太过仁厚,难免又有人生出不轨之心。

故而御史台不敢疏忽,只好一一再重审一遍,生怕错漏一个余党。

此时恰巧又赶上荆州水患,今春本就雨水足,缠缠绵绵的下起来没完。

李泽修抬头看了看殿前廊檐上落下的雨水,低头又看了看呈报荆州水患的奏本,觉得实在是有些头痛。

去岁西南才闹了水灾,粮草房屋损坏太多,百姓们食不果腹居无定所,李泽修亲去救灾的时候,还被李泽仲使坏故意延误救灾粮草。

他无法,只能命人去临近的渝州太守那里借粮,费尽千辛万苦才将饿死的人数降至最低。


皇帝说罢,便松开了手臂,任由女子脱离了自己的怀抱。

李浔芜双腿发软,从他的怀里站起来后,才匆忙理了理衣衫,慌乱地坐了回去。

张宽恰好此时从外殿走进来,站在那架黄花梨莲花螭纹屏风后止步,殷勤地说道:

“陛下,您吩咐的艾叶酒温好了,可要送进去?”

李浔芜闻声,身子又是略微一颤,一颗心来回颠簸,根本不确定自己方才坐在帝王腿上的情形有没有被张宽看去。

可随后又自嘲的一想,这张宽毕竟是李泽修的心腹太监,他看没看见,又能怎么样呢?

只要有李泽修在,他就算到死,也是不敢说出去的。

最多,是在心底里鄙夷一下自己这个挂牌公主罢了。

于是便故作从容起来,神情也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

只是那白净如雪的脸颊上,还有红晕未褪,衣衫也皱了许多,细心之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皇帝坐在对面,还是一贯的从容优雅,仿佛方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芜儿,来,再用盏艾叶酒,温温身子。”

李泽修笑道,依旧用自己的杯盏,斟了酒,递给李浔芜。

当着张宽的面,李浔芜不能撒娇卖痴说自己不胜酒力,只好恭敬地接过酒盏,低声应是。

她以袖掩面,仰颈饮尽杯中酒,却突然面色一变,差点全喷出来。

这酒无比温热,还掺杂着一股滑腻的腥气,酒里面绝对不只有艾叶!

李浔芜捧着绣帕,咳得昏天暗地。

李泽修却一副略带懊悔的语气道:

“唉呀,朕忘同芜儿讲了,这艾叶酒里面,还添了上好的鹿血,鹿血性热不燥,强人督脉,依朕看,是最对芜儿的症候了。”

“怎么喝的这样急,也不慢点儿……”

说罢,便亲自起身,走上前去为李浔芜拍背,又趁势将人搂进了怀里。

李浔芜头间胀痛,只觉一阵阵热气从体内弥漫开来,双目更是被冲得酸痛,只能倚在帝王的臂弯上微微喘气。

再一抬眼,迷蒙之中,张宽不知又何时退了出去。

李泽修神色自若,拿着她吃剩的酒盏新添了酒,嗤笑着饮了下去。

酒色嫣红,他的嘴唇被浸透了,一片丹红色晕染开来,配上那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看得李浔芜更是胆战心惊。

不能再待下去了……

“皇兄,今日天色已晚……臣妹也该告退出宫了。”

李浔芜轻声说道。

此刻她只觉体内好似有烈火焚烧,手脚酸软无力,遍体发热,脑海之中一片混沌。

两鬓之间,也已然渗出汗来,身体似有异样之感,却也只能双手紧紧攥住衣袖,艰难强忍着。

李泽修却并不应声,只握过她紧攥着的手,拍了拍,凑到她的耳旁吹了口热气,戏谑道:

“芜儿急什么?还早着呢。”

“怎么?难道,你不为你的驸马求情了?”

李浔芜耳边一阵发痒,她闭目轻颤了一下,又咬了咬唇,哀求道:

“求皇兄念在昔日情分,高抬贵手,臣妹与驸马……此后定当……赤胆忠心,以报皇兄恩情。”

李泽修冷笑道:

“你方才,不还说他是绝对不会参与谋逆吗?既然是清白的,为何还要朕高抬贵手?”

而后,又贴在女子耳边絮语,语调温柔,声音却极其阴冷。

“你居然跟朕提昔日情分?李浔芜,朕当时在西南生死未卜,你却转头就嫁了人,居然还试图去讨好李泽仲。你要报答朕的恩情,便是这样报答的吗!”

李浔芜脑中轰然,身子瞬间软了下来。

原来他知道。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那时先帝病重垂危,且早就有意安排她和陆卿时的婚事。

李浔芜本就是一日不想在宫中多待,只是一直苦于李泽修不肯放她走。

李泽修曾经不止一次对她说过,不许她嫁人,不许她出宫,她待在他身边,陪他一辈子。

这样荒诞不韪的话,李浔芜每次都乖巧的应了下来,生怕惹恼这位权势滔天的太子殿下一点。

日复一日的忍耐,终于盼来了李泽修出宫去西南赈灾的大好机会。

于是李浔芜趁势便答应了与陆家的婚事,她一直都盼望着能早点嫁出宫,摆脱掉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日子。

原本想着就算李泽修回来,想要借由此事为难她,还有先帝和皇后撑着,左右也不能怎么样。

谁成想先帝却突然崩逝,西南那边又有消息过来,说雪灾之后,山洪暴发,李泽修所在之地全部被摧毁,太子自此下落不明。

此时,安王李泽仲又趁乱起兵夺位,京城一时间乱了套,李泽仲掌权之后,有许多忠直不屈的臣子被他当朝杖杀,连同家眷亲属也被屠尽,手段极其残忍。

李浔芜在宫中隐忍多年,忍辱偷生,好不容易才活出了头,过上了人过的日子。

她活着,一直都是为了她自己,既不是为了给大宁王朝殉忠,也不是为了给他李泽修“殉情”的。

安王李泽仲最是生性残暴,杀起人来不分青红皂白。

李浔芜眼见着他因为自己的缘故要拿陆家开刀,便打算让驸马陆卿时去给安王投诚。

那陆卿时苦读圣贤书多年,虽未曾入仕,却也有一颗报国之心。

乱臣贼子,他自是不肯依从。

李浔芜只能苦苦劝他,劝他一切要以家人的性命为首要。

谁知还没有劝成功,太子李泽修便带领军队一路杀回了京,顺利登上了皇位。

李泽修不但抓走了她的驸马,此刻还紧紧抱着她,咬着她的耳朵,逼问道:

“朕说的对不对,芜儿?”

李浔芜被他咬得生疼,却不敢叫唤,只能含着泪光求饶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皇兄……”

“你相信我……听我解释……啊……”

李泽修充耳不闻,又狠狠一咬,地在那莹白的耳廓上留下了个清晰的齿印。

而后毫不犹豫地将人拦腰抱起,直向内殿的那张紫檀木千工拔步床榻走去。

李浔芜刚被他一放在榻上,就竭力地往内侧躲去,倚着雕花床栏瑟缩道:

“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皇兄,求求你……”

“那时候宫里死了好多人……我实在是害怕……又没有别的办法,才会那样做……”

李浔芜越说越哽咽,早已经泣不成声,泪水也如同断线珍珠,一颗一颗地掉落下来。

若依照从前,李泽修早就上前一把抱住她哄了起来。

可今日,他却一改常态,变得十分铁石心肠。

“小骗子,事到临头,你还是那么会做戏。此事暂且不论,朕且问你,你那洞房花烛夜的合卺酒,究竟好喝不好喝呀?”

李浔芜心中讶异片刻,随后便明白了自己新婚夜发病是谁人的手笔。

她哭的更凶,一味不语,只胡乱摇了摇头。

李泽修却没放过她,坐在榻边对她笑着招了招手,道:

“你别躲那么远,过来,来朕这里。”

李浔芜屈膝抱臂,又往内侧床壁挨了挨,哭着把头埋了起来。

李泽修见她这般惧怕,瞬间收了笑意,目光一凛,不紧不慢道:

“芜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况是这一方床榻?”

“无论你躲到哪里,朕终归是能抓到你的,所以你乖一点,朕便不会伤你啊。”

“朕再说一遍,过来!”

李浔芜抬起了头,神色惨然,却依旧一动不动。

李泽修没了耐心,脱了朝靴便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她。

又在女子按捺不住的惊呼声中“嘘”了一声,而后抬手去卸她发上的钗环。

珠翠被一件件卸下,胡乱扔到床榻外的地上,李泽修抚摸着满手的青丝,喟叹了一声,又欲去解她的衣带。

李浔芜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衫,带着哭腔凄然道:

“皇兄,这样不行,我们不可以这样……唔……”

话音刚落,就被李泽修堵住了唇。

李泽修毫不费力地制住了她的手脚,褪尽自己的衣冠压了上去,红着眼睛哑声道:

“那个人有没有解过你的衣衫?有没有像我这样碰过你?”

李浔芜哭的说不出来话,只胡乱的挣扎起来。

李泽修皱眉,伸出大掌在那雪白纤腰上用力一握,女子猝不及防弓起了腰,低低地痛呼了一声,颤声崩溃道:

“没有…他没有……皇兄…求你别这样——”

皇帝这才满意,勾起了唇角,低头吻了吻身下人的眉心,劝道:

“别哭了,自古洞房花烛夜,都是人生乐事,朕的芜儿真是好生可怜,竟不曾受用过。”

“朕今夜…就好好为你补上。你需得明白,不仅是今夜的酒比你的合卺酒要好,今夜的男子,也比你那倒霉的驸马郎要强上许多呢。”

皇帝说到最后,嗓音有些发颤,分明情动之意。

他说罢,便又重新压了上去。


李泽修满脑子搜刮着那些李浔芜有可能会在意的人,正绞尽脑汁时,却被她勾下了他的脖颈,那冰凉地嘴唇一贴过来,李泽修的脑子轰然地炸了。

他被吻得猝不及防,难得睁大了眼睛,但又很快地眯起了眼睛。

一颗慌乱的心也逐渐安稳下来,神思也慢慢地清明了许多,李泽修伸手牢牢扣住她的脑袋,主动地打开唇舌,接纳了这个吻。

不过,纵使滋味再好,他也只能浅尝辄止,倘若再亲得更缠绵深入,李浔芜恐怕是要晕厥过去。

最后,李泽修流连忘返地放开了她的嘴唇,鼻尖却依旧亲昵的在李浔芜的脸颊上面蹭来蹭去,叹息道:

“你这个不省事的,方才…是真的要吓死朕了——”

李浔芜轻咳了两声,双臂仍旧软软地搭在皇帝的脖颈上,眼底却一片冰凉,她冷笑一声,低声道:

“我若是真的死了,陛下…自然是可以去寻个更加听话的人。”

李泽修闻言,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他用手拖起她那一束湿淋淋的青丝,并指轻捋,挤出一串水珠来,而后又取了大块的干巾来为她擦拭。

从头到脚,通通都小心翼翼地擦了一遍。

他跪地为她擦腿脚之时,李浔芜盯着他那微微肿起的半边侧脸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李泽修忙活完毕后,才迟疑着说道:

“今日是朕酒醉失德,都是朕的过错。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他总是这样,打人一个巴掌后,再给人一颗甜枣。

李浔芜心中想道。

可悲的是,无论是巴掌和甜枣,自己都没有拒绝的权力,都得一一受下。

可是转念一想,李泽修堂堂一国之君,挨了自己一个巴掌,却还要温柔小意地给自己说好话、赔笑脸。

他这样冷漠霸道、凛然不容挑衅的一个人,偏偏对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上心,李浔芜根本不知道他这是在图些什么。

自古帝王爱美人,自己虽然有几分姿色,可尚且谈不上是那等倾国倾城的美人。

况且,只要李泽修愿意,普天之下,什么样的美人又是她得不到的呢?

又何苦非要同自己纠缠?

李浔芜实在想不明白。可她方才经历了那一场寻死风波,此刻人又变得极其贪生怕死。

于是自嘲一笑,只觉得从前宫里人骂她的那些话没有错。

她就是这么一个窝囊的软骨头,可真是丢尽了文家世世代代忠臣良将的脸面。

皇帝亲自为她擦干身子,又将人拦腰抱起,抱回了内殿的床榻上。

亲自翻出干净的寝衣为她换上后,他才拉下鲛绡罗帐来,换了宫人来为自己更衣。

宫人给皇帝换完了衣衫,又取了宫中秘制的消肿药膏来,李泽修抬抬手,示意将药膏瓷罐放在镜台之上,自己则取过来,对着明镜涂了起来。

待一切都料理好之后,李泽修屏退了所有宫人,撩起半边罗帐坐在边上,摸着李浔芜的脸,轻声道:

“真的没有事?用不用传太医?”

此刻已是过了三更天,若是在大张旗鼓地去太医院寻太医,阖宫上下必定又是一场议论纷纷。

李浔芜摇了摇头,坚持道:

“臣妹无碍,真的不用了。”

李泽修闻言,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除衣脱履后便上了榻。

李浔芜望着帐顶绣制的海棠花,本能的又开始感到害怕。


正在此时,她的肚子又开始咕咕的叫起来。

声音虽不算大,可在这寂静落雪的冬夜,显得格外刺耳。

显然,太子也听见了这声音,侧头看向她。

李浔芜羞愧的满脸飞红,只能低下头再次告罪。

一只糯米凉糕却突然被递到了她的嘴边,李泽修面无表情的看她道:

“吃吧。”

李浔芜抬眼,在太子那双漆黑的眼眸里觑见了几分怜悯。

她垂下眼睛,将心里所有的自尊都压下,迟疑地想要用手去接那块米糕。

太子却忽然移开了手。

李浔芜愕然看他,太子却面无表情,重新将米糕递至她面前。

李浔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低下头,心里有些不太情愿的感觉,片刻后,又抿了抿唇,在心底自讽了一声,下定了决心似的,闭着眼眸凑上唇齿,去噙那块米糕。

太子仿佛对她无比乖巧的样子极为受用,表情也瞬间柔和了许多。

他乐此不疲,将下剩的那些糯米凉糕一块块喂给她。

糯米本就口感胶黏,不好消化,兼之又早已凉透,故而吃多了以后,胃里面总感觉不舒服。

可既然太子喂她,李浔芜总不能拂他的兴。

只得全部吃下。

远处有穿着朱红色葫芦锦的宫人们提灯上前,李浔芜受惊一般往太子身后躲去。

李泽修抬手,那队人便停在了亭子外面五六步的距离。

“太子殿下,陛下和娘娘传您去德乾宫观灯。”

为首的张宽恭敬地说道。

李泽修淡淡应了一声,转头对躲在他身后的李浔芜道:

“你跟我一起去。”

李浔芜蓦然睁大了眼睛,对着他使劲的摇了摇头。

李泽修站起身,拂了拂衣袖,再次问道:

“你去不去?皇妹?”

姿态高冷,似乎是在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李浔芜心中天人斗争,手指反复捏了捏衣角,半晌之后,才仰着头小心翼翼地拉住了他的袖边。

李泽修满意一笑,才将她揽过去,笼在了自己的白狐大氅之下。

后来,太子便同皇帝皇后请了旨,要自己亲自教养端贞公主。

皇后便以他监国事多为由,接过了教养李浔芜的职责。

从前欺辱她的那些皇子公主虽多有不忿,可碍于太子殿下,谁也不敢当面表露出什么,此后虽也总和她过不去,却也在人前收敛了许多。

自此,李浔芜才算是真正过上了太平的日子,这全部都要仰仗和依赖李泽修。

宫中人转了风向,人人都开始称赞太子,说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雷霆手段菩萨心肠。

李浔芜起初也这样认为。

可时日久了他才发现,太子救她帮她,不是因为她可怜,而是因为,她听他的话。

刚被皇后教养的那段日子,太子日日都来给皇后请安。

请安完毕后,他会走到偏殿,把李浔芜抱起来,掂一掂她的重量,再考校一番她的功课。

临走时,会再命令她好好吃饭,好好念书,若是下次再来抱她考她,若是轻了或是回答不对,是要挨罚的。

虽然严苛了一些,可大事小情,无不安排的稳当妥帖,当真如同一个好兄长的模样。

可事情渐渐便有不同,随着李浔芜年龄的增长,李泽修对他的管教愈发严苛,有些事情甚至很不合常理。

例如,他会为了她去参加有很多世家子弟在场的春日宴而大动肝火,把她圈禁在殿中两个月不许出门。


丹桂知道李浔芜一向谨慎,这宫里面的人,她几乎谁也不肯信,于是便也只能作罢。

只是听她破败的嗓音,丹桂心中又难过不已,方才想起来倒水去服侍她喝。

李浔芜如饮甘露,饮尽后又开始呛咳起来。

丹桂忙放下杯盏去拍她的背,一边拍一边心疼道:

“公主,你慢点喝啊。”

李浔芜喝了两口茶水,总算舒缓了些,靠在丹桂肩上,又哑着嗓子道:

“丹桂,昨日跟着我进宫的其余人……”

丹桂立刻会意,答道:

“昨夜公主留在宫中用膳时,陛下便已经派人将他们打发回陆府。公主……一夜未归,对外也只说是误食鱼虾,犯了喘症,不宜挪动,所以暂且留在宫中休养。”

李浔芜闻言后,怔了一会儿,缓过神来后叹了口气,伸手抹了抹丹桂脸上的泪水,道:

“好,我知道了,你别哭。”

随后又自嘲地笑了笑,轻喃道:

“这是没完全被气疯,好歹……也算是给我留了点儿脸。”

丹桂被她如此一劝,愈发止不住泪,呜咽道:

“您看您身上这些伤……陛下好狠的心,怎么下得了手……”

李浔芜一听,忙抬手捂上她的嘴,蹙眉道:

“这有什么,依照他那样的脾气,我骗了他,他自然会生气。他如今是天子,没按照欺君之罪把我斩了就不错了,不过是……不过是受些罪罢了,倒也没什么的。”

丹桂眨眨眼睛,又滚了两颗泪下来,泣不成声道:

“可是……看着公主受了这样的委屈,奴婢心里面难受啊……”

“公主,你怎么不哭,呜呜,您也哭吧,哭出来就能好受点。”

李浔芜叹口气,摸了摸她的脸,道:

“好了,别哭了。傻瓜,眼泪是要存在人前流给他们看的,人后流泪,只会自己空伤心,毫无用处。你知道了吗?”

丹桂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李浔芜左右盼顾,见四下无人,方又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问道:

“丹桂,我问你,我成亲那日,合卺酒是谁准备的?”

丹桂不解其意,如实回道:

“公主成亲时,寝房的一应物件,都是由张嬷嬷准备的啊。”

李浔芜愣了半晌,方才苦笑道:

“果然如此。”

丹桂一时摸不清头脑,思前想后,才恍然道:

“公主,难道是张嬷嬷她…在酒中……”

李浔芜握她的那只手一紧,丹桂连忙噤声。

随后又继续涂药。

李浔芜盯着帐顶的绣金盘龙云纹出神,心里想着,这李泽修为了不让自己同陆卿时圆房,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下了桃汁,令她发病,将死之际,又再给解药。

既施了惩戒,达到了目的,又不伤性命。

其中分寸的拿捏,不可谓不恰到好处。

最令人心寒心惊的则是张嬷嬷,一个从小将她照料大的乳娘,十几载相守相伴的情分,竟也难逃权威利诱。

宫中就是如此,今朝同你推心置腹言笑晏晏的人,明日便可因为利益明里暗里的加害你。

哪里又有什么真心?

只有丹桂这个傻丫头,如今还愿意一心待她。

李浔芜究竟是体质虚弱,上完药之后,不多时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丹桂本想唤她用些吃食,可是一见她红肿的双眼下的乌青,究竟没忍心再唤醒她。

只给她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地收拾了东西,想要退出去。

孰料方一转身,就正好对上皇帝那一双漆黑的眼眸。

丹桂瞬间被逼出了一身冷汗,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有惊呼出声。

她早已经习惯了李泽修的神出鬼没,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经常出入李浔芜的寝宫。

有时值守宫殿的人都不知他是何时进殿,怎么进殿的,却能又看到这位太子殿下大摇大摆的从殿内走出来。

总是能令人叹为观止。

李泽修只淡淡看了丹桂一眼,便移开视线去看榻上之人,见其熟睡后,方才对丹桂使了个眼色。

而后转身走出内殿。

丹桂心领神会,只得小心翼翼地跟随出去。

李泽修走至外殿,坐在书案后,极小声地问她李浔芜醒来后的种种。

丹桂一向怕他,不敢有所欺瞒,只得一一回答。

好在皇帝并没有多问什么,只问了问有关李浔芜的身体的情况,在得知她一整日什么也进食的时候,拧起了眉头。

而后吩咐下去,命人煮炖上各式补品,自己则抬步去了内殿。

李浔芜在昏沉之中又被闹醒,李泽修扯过一件氅衣来给她披上,伸手理了理她稍显凌乱的发,柔声道:

“芜儿先别睡,起来吃点东西。”

李浔芜一双美目惺忪着,还犹带些水光,此时神思恍惚,一时间辨不清今夕何夕,还只当是从前情景。

那时李泽修还是个不受宠的太子。

内无父君爱重,外无权戚倚靠,只空有一个太子的位分,还得全靠自己支撑起来。

他日日修文习武,明里和安王争锋相对,暗里还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抽空还要应付下他那位不断催选太子妃的母后。

如此日理万机,他居然还能夜夜潜到思芳殿去监督李浔芜,监督她有没有用膳用补品,监督她有没有和太监侍卫说笑。

末了再和她一起商议盘算,如何回击李浔荔和李浔芷等人的寻衅滋事。

此等人才,也的确是天生做帝王的料子。

李浔芜低头,打了个小哈欠,开口道:

“臣妹失仪,未曾迎驾,陛下恕罪。”

李泽修垂眼看她,白玉一般的脖颈上布满了点点红痕,有一块淤青甚为醒目,还渗出了血丝。

不禁暗悔自己昨日的不知轻重。

他这个“皇妹”最是娇弱,以往握手腕的力气大一些,那双眼睛就立刻湿润,软糯温吞的不行。

李泽修这么一个冷漠之人,待她也一向温柔有加。

她若昨夜不抗拒他,不咬他,他又怎会狠心如此对她呢。

只是这一夜折腾,原本就清瘦的人,看着脸色又苍白憔悴了许多。

她事后既不哭也不闹,恢复了往日的乖巧,反倒是更让人怜惜。

李泽修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鬓发,接过丹桂递过来的清炖雪梨燕窝,吹去热气,想要亲自喂她喝。

李浔芜蹙了蹙眉,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

不知为何,从李泽修方才吻她开始,她就恶心。

这种恶心伴随着寒栗,让她头皮一阵发麻。

让她不禁回忆起昨夜种种不堪细节。

昨夜,在这张榻上,他对她,把所有不知羞耻的事情都做了。

而她在他的逼迫下,也把所有不知羞耻的话全说了。

此时此刻,还是这方床榻,李泽修深情款款,柔情蜜意地要喂她喝羹汤。

一切都无比荒诞,荒诞的有些可笑。

荒诞归荒诞,戏还得演,日子也还得过,人亦还是要救。

李浔芜笑笑,哑着声音道了谢,乖巧地张开口,一口一口喝下了皇帝亲喂给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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