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诗诗孟寻州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下乡美人成了大院竹马心尖宠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鱼骨咕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丽见到徐强,强撑着站起身,哭着喊道:“哥,他们要把我嫁给一个傻子。姑姑还总不给我饭吃,连衣服也是捡别人不要的穿,我若是不嫁,姑姑还会打我。”“哥,你带我走好不好?我在这儿真的活不下去了,哥......”看着眼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臂上裸露出的肌肤上新伤叠着旧伤,徐强红了眼。他手上越发用力,陈家梁拼命叫唤,可根本无济于事。只听一声脆响,陈家梁的手腕被徐强硬生生弄脱臼了,疼得陈家梁当场晕了过去。徐桂英见儿子晕倒,吓坏了,也不管对徐强的惧怕,坐到地上就开始嚎:“杀人啦......杀人啦!徐强,你们兄妹俩今天谁也别想跑,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跟你们没完!”徐桂英这么一叫唤,原本围在院外看热闹的村民中,有人转头就跑,去喊、大队长了。孟...
《七零下乡美人成了大院竹马心尖宠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徐丽见到徐强,强撑着站起身,哭着喊道:“哥,他们要把我嫁给一个傻子。姑姑还总不给我饭吃,连衣服也是捡别人不要的穿,我若是不嫁,姑姑还会打我。”
“哥,你带我走好不好?我在这儿真的活不下去了,哥......”
看着眼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臂上裸露出的肌肤上新伤叠着旧伤,徐强红了眼。
他手上越发用力,陈家梁拼命叫唤,可根本无济于事。
只听一声脆响,陈家梁的手腕被徐强硬生生弄脱臼了,疼得陈家梁当场晕了过去。
徐桂英见儿子晕倒,吓坏了,也不管对徐强的惧怕,坐到地上就开始嚎:“杀人啦......杀人啦!徐强,你们兄妹俩今天谁也别想跑,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跟你们没完!”
徐桂英这么一叫唤,原本围在院外看热闹的村民中,有人转头就跑,去喊、大队长了。
孟寻州回头看了眼宋诗诗,确认她没什么事情后,抬腿就朝晕倒的陈家梁走去。
“你想做什么?”
徐桂英也是真怕这些当兵的,她俯身趴在陈家梁的身上,警惕地盯着孟寻州。
孟寻州不吭声,伸手抓住陈家梁受伤的那只手,将脱臼的手腕复原。
“你放开我儿子,你别动他。”徐桂英要朝孟寻州扑去,却被徐强一把拉住手臂,动弹不得。
孟寻州也不知怎么用的力,只听一声脆响,原本还昏迷着的陈家梁脸色惨白,尖叫一声猛地从地上坐起身,捂着手腕痛哭。
“天杀的,你们这些当兵的这么欺负人,我要告你们。”
徐桂英为了儿子,也是发了狠,冲着徐强和孟寻州恶狠狠地喊。
“好啊,那咱们就去好好说道说道,你是如何虐待军属,如何贪墨军人津贴的。我倒要看看,到时候,是谁叫得惨一点。”
徐强走到徐丽身边,将她打横抱起。
徐丽身上都是伤,必须送医院去做个检查。
宋诗诗看着徐强远去的背影,暗暗松了口气。
徐强及时回来,徐丽应该就不会因为要嫁给傻子而死了吧?
徐强离开,徐桂英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坐在地上哭。
“咱们不走吗?”宋诗诗拽了下孟寻州的袖子,小声问。
孟寻州对她温柔一笑,轻声道:“一会儿肯定还有麻烦,我留下来处理下。你刚刚有没有受伤?”
说到受伤,宋诗诗此时才感受到后背的疼痛。
但她不想让孟寻州担心,所以只是微微皱了下眉,然后摇头。
孟寻州盯着她,刚想再问两句,就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大队长周建国带着几人,正朝这边跑,围在院子外面看热闹的人,都纷纷让开道。
孟寻州也不废话,知道对方身份后,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周建国也不顾还在哭的徐桂英,劈头盖脸地将她批评了一通。
徐桂英想反驳,可碍于大队长的身份,张口无言。
“孟同志,你看这样行吗?徐丽以后由村里照顾,徐强放心在部队服役,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今天的事情再发生。”大队长诚恳地说。
“周大队长,不是我不愿点头,这事毕竟是徐强和徐丽的家事,最终如何决定还得看他们自己。”
“是是是,那我晚些带人到镇上去看看徐丽。”周建国点着头,应和道。
“大队长,那我呢?我儿子就不管了吗?”徐桂英仍然不死心,见他们谈得差不多了,问了一句。
周建国气得牙痒痒,低吼道:“你什么你?我看你儿子叫得挺有劲了。”
说完,周建国一拂袖子,转身就走。
孟寻州和宋诗诗则赶往镇上的医院。
孟寻州和徐强这次出来是办私事,所以他俩是骑自行车过来的。
“上来,我骑车带你去,要是走路去,怕是天黑也到不了。”
孟寻州跨上自行车,回身看着宋诗诗。
宋诗诗犹豫了下,想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只是她坐上去后,不好意思抓孟寻州的衣服,又怕自己半路掉下来,只能死死抓着后座。
即便骑自行车,等他们到清河镇上的医院时,太阳也差不多要落山了。
好不容易找到徐丽他们,就看到徐强拥着正哭得厉害的徐丽。
徐强脸色难看,眉头紧锁。
“丽丽,你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见这阵仗,宋诗诗还以为徐丽被徐桂英打出什么毛病了。
听到宋诗诗的声音,徐丽从徐强怀里退出来,擦了擦眼泪,解释道:“诗诗姐,我没事,都是皮外伤,擦擦药就好了。”
说到这儿,徐丽突然想起宋诗诗还为自己挡了一下,连忙问:“姐,你后背不是也挨了一下吗?你赶紧让医生给你也擦下药,不然要是留了疤就不好了。”
“你受伤了?”孟寻州一听,眉头皱起,就要上前查看。
“我没事,我去医生那儿上点药就行了。”宋诗诗连连摆手。
孟寻州转身就出去了,没一会儿就领着医生进来。
因为需要上药的地方在背部,所以孟寻州和徐强便出去了。
感受着药物带来的清凉感,宋诗诗缓缓舒了口气。
“姐,孟大哥对你真好。”
“嗯?”
医生刚出去,宋诗诗就听到徐丽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徐丽躺在病床上,侧头看她。
“按我哥的话说,你就是孟大哥心里的白月光,而且自小就是。听说这次为了给你找书,听说把几个领导的办公室都跑遍了。”
徐丽说着,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来。
“要是我以后找的对象,也像孟大哥对姐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宋诗诗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她和孟寻州是发小,自小关系就比旁人好。
所以他对她的好,她只当是朋友情谊,是发小之情。
她从没想过孟寻州对自己是特别的。
只是这次从她下乡开始,好像他们之间,确实是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你才多大,就开始想这些事情,不知羞。”
宋诗诗抬手在徐丽鼻梁上轻轻刮了下,打趣道。
“这有什么的,村里有女人跟我这么大的时候,早就结婚了。再说,这次我姑姑不也是要将我嫁人的吗?总归要嫁人,我宁愿嫁给我喜欢的人。”
“咚咚咚!”
病房外响起敲门声,孟寻州和徐强推门进来。
徐桂英刚想开口,就听到徐强再次开口。
“但是,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让徐丽跟你们住了。这也就意味着,以后我寄回来的钱票,也和姑姑再没关系。”
一听以后都拿不到那些钱和票了,徐桂英猛地站起身。
“什么?她不和我们住,你想让她住哪儿?说到底我还是你们的姑姑,怎么可能会害你们?”
“要我说,丽丽还是跟我们住,你们要是对之前那个说亲的不满意,大不了我不逼她嫁人就是了。”
徐丽恨恨地瞪着徐桂英。
这老女人就是瞧她哥来了,才说这些唬人的话。
话说得好听,不就是惦记她哥的那点儿津贴吗?
在一起生活这几年,她还能不知道这老女人的花花肠子?
“姑姑,我哥已经在大队长那儿买了房,以后我就住自己的房子就可以了,不用你操那份心思。”
徐桂英斜睨了她一眼,想发作,可最终还是忍下了。
她笑着望向徐强,“强子,你们爹娘都不在了,咱们就是最亲的亲人,可不能因为这点儿误会,就生分了啊。你说是不?”
“姑姑,以后若你们善待丽丽,我自会念你们的好。丽丽的婚嫁问题,由她自己决定,我不会干预,你们自然也没资格干预。”
徐强的态度很强硬。
昨天去医院,看到徐丽身上的伤口时,他心里五味杂陈。
该说的也都说清楚了,徐强便带着徐丽去新屋。
考虑到徐丽和宋诗诗的关系比较好,两个人也能相互照应。
所以徐强就买的知青点附近的房子。
“哥,今天诗诗姐他们要抢收麦子,估计得忙到很晚,我这儿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我想做点吃的,一会儿给诗诗姐送去,下午就帮她干农活了。”
“你们什么时候走?我怕我送不了你们了。”
徐强闻言,看向孟寻州。
他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回去,这事还是得听孟寻州的。
孟寻州看向谷场的方向,“我们晚点走,一会儿我们跟你一起去地里。”
想到在家里被宠得跟个公主一样的宋诗诗,来到农村,竟然吃了这么多苦,孟寻州心里有些不得劲。
但这事,他能帮的并不多。
他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真是太好了。”
徐丽也不想这么快和哥哥分开,但她也心疼宋诗诗,昨天她看见宋诗诗手上的水泡都出血了。
现在听到徐强和孟寻州要一起去地里帮忙,她能跟哥哥多待一会儿,自然是高兴的。
徐丽做了点简单的吃食,三人便一同往宋诗诗负责的区域走去。
现在正是午休的时候,麦地里、谷场上,满是扎堆在一起的村民和知青们。
宋诗诗和杨慧芳两人坐在一棵槐树下说着话,没有注意到徐丽他们的到来。
“姐。”
徐丽大声喊了一声,见宋诗诗抬头看过来,她忙抬起手招了招手。
宋诗诗没想到孟寻州他们竟然还没离开,她站起身迎了上去。
“姐,我给你带了些吃的,咱们一起吃。”
徐丽拉着宋诗诗,给她看自己带的东西。
宋诗诗点头应着,目光却时不时看向孟寻州。
直到再次在槐树下坐下,宋诗诗才问道:“你们怎么没回部队?”
孟寻州看了眼宋诗诗的手,淡淡回道:“不急,晚些回去。”
“丽丽,你就只给诗诗带了吃的吗?有我的份儿吗?”杨慧芳见徐丽将红薯、玉米摊开,再看看手里干巴巴的窝窝头,顿时觉得手里的不香了。
徐丽笑得灿烂,“当然有啦,我特意煮多了些,慧芳姐,你想吃就自己拿。”
“啊,还是丽丽最好了。”杨慧芳嘻嘻一笑,伸手拿了根玉米吃起来。
宋诗诗想到菜园子的事情,想了想还是问道:“慧芳,前几天你去菜地里浇水的时候,有没有见到我弄的那个塑料布棚?”
“塑料布棚?没有啊,我们新知青里,我是第二个负责菜地的,我去的时候,没有看到什么塑料布棚,怎么了?”杨慧芳回忆了下,摇头道。
宋诗诗蹙眉。
当时排任务的时候,菜地里的活,是大家一人一天轮的,而江翠花是第一个,杨慧芳是第二个。
如果杨慧芳说没有看到塑料布棚,那就只能是江翠花破坏了她的棚子。
这女人可真够烦人的。
“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实验,我今天去菜地浇水,发现有人将我搭建的塑料布棚给毁了。”宋诗诗解释。
杨慧芳闻言,立刻意识到是谁做的,她转头朝远处经过谷场的江翠花看了一眼,“那这事,你要告诉陈队长他们吗?”
宋诗诗点头,“说是自然要说的,但得当着大家的面说。”
孟寻州静静听着,没有插话。
从小宋诗诗就很有主意,有些事情,他不能过多干预,免得惹她不高兴。
......
不远处,安锦生看到孟寻州,心中警铃大作,刚想起身朝宋诗诗那儿去,谁知周行雪竟然凑了过来,拦住了他。
“安同志,我给你带了菜,这是我偷偷省下来的鸡蛋,可好吃了。”
安锦生的眸子一直盯着宋诗诗的方向,嘴里却应承道:“哦,是吗?你自己吃吧。”
周行雪察觉出安锦生的不对劲,回头也朝宋诗诗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抿唇,暗暗白了宋诗诗一眼。
就知道勾引男人的狐狸精,自己有对象,还勾引别人,不知廉耻!
“今天一定很辛苦吧?我爸说今天大家得干到很晚呢。”
“是。”
安锦生说着话,几次想绕过周行雪朝宋诗诗那边走,可都被周行雪挡住了去路。
见周围不少人都看向他们,安锦生只能作罢。
“安同志,你喝喝水,吃慢些,别噎着。”
安锦生尴尬笑笑,没有接话,也没接她手里的水。
周行雪见他这样,有些生气地将手里的水杯重重地放到地上。
“安锦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行雪的声音很大,周围的村民和知青都看了过来。
安锦生也是吓了一跳。
意识到周行雪想说什么,他皱眉,压低声音解释:“怎么了?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注意到你说什么。这里这么多人,你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
“安同志,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为什么总缠着我不放?”
安锦生一愣,解释道:“我没有啊,我就是关心你而已,没有恶意的。”
“请你以后和我保持距离,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说得严重点,你这跟耍流氓也没什么区别。”
宋诗诗面色严肃,眸中有丝不耐烦。
安锦生后退一步,朝院里的其他知青看了一眼。
见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们这边,这才开口:“宋同志,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就是表达下单纯的革命友谊而已。”
“我不管你存了什么心思,请你离我远一点!”
宋诗诗懒得听他的鬼话,说完就走了。
一进屋,苏玉就喜滋滋地拉着宋诗诗,朝她怀里塞了把糖。
“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奶糖,可甜了。”
说完,她还看了眼屋里的其他人,小声说:“别人可都没有。”
见她这么高兴,宋诗诗猜测,肯定是柜子的事情解决了。
“谢谢了。”宋诗诗也没声张,小声道了谢。
......
一连上工了好几日,宋诗诗手上的水泡,因为上了药,她又戴了手套,已经结痂了。
自从那天晚上和安锦生谈话后,他也消停了不少。
但每天,他还是会做完自己的工作后,就帮她割麦子。
宋诗诗也懒得管他。
只要安锦生不要接近她,随便他怎么折腾。
没了她接济,安锦生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这天中午,宋诗诗刚吃完干粮,准备继续下地干活,就见杨慧芳急匆匆地跑来找她。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杨慧芳指着知青点的方向,“我刚刚从知青点过来,看到......看到徐丽正被她姑姑打呢,好像还说要把她嫁给隔壁村的傻子。”
徐丽和宋诗诗关系好,这是知青点的知青们都知道的事情。
宋诗诗一听,丢下手里的镰刀就往徐丽姑姑家跑。
一想到徐丽在河里泡得发白的样子,宋诗诗就心急得不得了。
徐丽,你可一定要坚持住,等等我。
“死丫头,你要是不嫁,老娘就是绑,也得给你绑去。”
宋诗诗刚走到徐丽的姑姑徐桂英家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谩骂声和徐丽的闷哼声。
“姐,你要是不去,我怎么有钱娶媳妇啊。”
“你才多大就想着娶媳妇?再说,你娶你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还要等我哥回来呢,我不嫁!”
“反正对方只要活着,我今天就是把你打残了,人家也不会说什么的。”
“砰!”
宋诗诗一脚踹开院门。
徐桂英此时正高举着一把缠得紧紧的竹丫丝,准备朝徐丽身上抽。
宋诗诗的目光扫到地上一块木头,想也不想,捡起来就朝徐桂英身上扔去。
“哎呦~”
那块木头正巧砸在徐桂英拿着竹丫丝的手背上,突然的痛感令她松了手。
趁着这个空当,宋诗诗已经冲到徐丽身边。
她护在徐丽身前,反身怒视着徐桂英。
“她做错什么事情了,你要下这么重的手?”
徐桂英捂着被砸得通红的手,上下打量宋诗诗,咬牙切齿地指着徐丽,“我说你这小贱蹄子,今天怎么嘴这么硬呢,合着是觉得有这个女知青当靠山了是不是?”
“我辛苦把你养大,你现在自认为翅膀硬了,现在还和外人合伙欺负到老娘头上了?”
徐桂英越说嗓门越大。
徐丽吓坏了,身上疼得直不了身,只能蜷缩在地上哭泣。
“你不过是她的姑姑,先不说徐丽在你家没待几年,就这几年,你们让她吃过一次饱饭吗?
徐强寄回来的津贴,哪一次不是被你私吞了?
你还好意思说辛苦把她养大?我看是你脸大,还差不多。”
宋诗诗也是气急了,梗着脖子和徐桂英吵。
“我们家的事情,你一个外人知道什么?她吃我的住我的,我怎么没养她了?这世道,吃的用的哪样不用花钱,她哥寄回来的津贴,我拿了不是应该的吗?”
徐桂英也不是个轻易服软的主,反驳完宋诗诗,转头再次拿起竹丫丝,指着徐丽骂:“你个白眼狼,你就看着一个外人这么说你姑姑是吗?你哑巴了?你给我说话!”
见徐丽不吭声,徐桂英作势就要拿竹丫丝继续往她身上抽。
宋诗诗也没多想,眼一闭,扑在徐丽身上。
“姐!”徐丽的眼泪止也止不住。
她太没用了,现在还连累了诗诗姐。
要是她死了,是不是就解脱了?
就再也不用受这样的苦了?
她不要嫁给那个傻子......
宋诗诗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后背火辣辣地疼。
“家梁,去,把你姐给我绑起来,今天就是说破天,咱也得把她送过去。”
话落,徐桂英的儿子陈家梁撸了撸袖子,上前抓住宋诗诗的胳膊,将她从徐丽身上拽起来,手臂一个用力,就将她甩了出去。
宋诗诗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眼看她就要倒在一根倒插在地上的尖锐木棍上,她认命地闭上眼。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她只感受到自己被一双结实的大手稳稳接住。
睁开眸子,缓缓抬头,孟寻州那坚毅的轮廓在阳光下映入她的眼帘。
孟寻州似乎正在生气,这一刻,她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还来不及回味此时自己的反应,另一边就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声。
“啊......”
在孟寻州的搀扶下,宋诗诗站起身,朝徐丽的方向望去。
“强......强子,你咋回来了,你快放开家梁,都是误会,误会......”
徐强此时拧着陈家梁的手腕,将他整个人抵在墙上。
徐桂英见到徐强,顿时泄了气,之前的嚣张跋扈全都没了,只剩下害怕。
“误会?”
徐强怒视着徐桂英,“当初我将丽丽送来你这儿,就是怕我在部队,没人能照顾她,怕她受欺负。
我月月省吃俭用,将省下来的津贴寄回来,生怕丽丽过得不好。
姑姑,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强子,你听我说,这真的是误会。我也是为了丽丽好啊,你不知道我求了媒婆多久,才找到这户有钱人家,这亲事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徐桂英摆着手,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眼睛却一直偷瞄着徐强的手,生怕惹怒他,他一气之下就将陈家梁的手弄断了。
看着宋诗诗从包里拿出紫药水,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自己摔伤的伤口处。
徐丽犹豫了半天,试探性地开口问:“姐姐,其实钱婶没有找我帮忙,是不是?”
宋诗诗对着她的伤口轻轻吹了吹,减少她的疼痛感。
将紫药水收拾好,抬头冲她露出一抹微笑。
“你还挺聪明。”
突然被夸,徐丽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可下一秒,她眼神落寞,声音也低沉下去,“若是姑姑知道,回去只会......”
说到这儿,徐丽的眼泪“吧嗒”一下落在她的手背上。
“你会做饭吗?”宋诗诗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当然,她也明白那些安慰对徐丽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徐丽一愣,摇头道:“不会,但我会切菜,姑姑经常让我在厨房帮忙。”
“那正好,你给我打下手,咱们去谷场那边帮忙去。”
......
知青点,陈辉正准备带大家去村子里转转,迎面就看到本应该在地里干活的吴志华,大汗淋漓地跑了回来。
见他这样,陈辉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忙站起身迎上去。
“志华,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吴志华灌了一杠子水,这才开口解释:“我刚刚看到谷场那边,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知青正做晚饭呢。平时不都是村里的婶子们给新知青做第一顿晚饭吗?别是新知青刚来,就被村里人给欺负了吧?”
陈辉蹙眉,回头看了眼院子里的女知青。
所有女知青里,独独少了宋诗诗。
“应该不会,我和张同志去看看,你回去忙你的,要是让大队长看见,得扣你工分了。”
“行,那我先回地里去了。”
张青梅走过来,小声问:“怎么了?”
“志华说在谷场看到宋诗诗在做饭,怕她是被村里人欺负了,所以回来和咱们说一声。你和我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好。”
于是大家一起朝谷场的方向去了。
等他们到的时候,远远地就闻到了饭菜香。
“没想到宋同志看着娇娇弱弱的,手竟然这么巧,还会做饭呢?”
“就是,这光是闻味道就香得很呢。”
“我中午就随便垫了点儿,这会儿还真饿了。”
“......”
张青梅和陈辉对视一眼,走到忙碌的宋诗诗旁边。
“宋同志,你不是到村里逛逛吗?怎么跑这儿来做饭了?”
宋诗诗将锅里的白菜豆腐盛出来,笑着回道:“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我瞧婶子们都心不在焉的,就主动过来帮忙了。反正这些不都是为了咱们这些新来的知青做的吗?这点小事,没什么的。”
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话,想想自己来了后就只顾着聊天,不禁纷纷红了脸。
陈辉朝众人招了招手,“那咱们一起吧,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忙活。”
有人帮忙,宋诗诗自然不会拒绝。
她将手里盛好的菜递给徐丽,一抬头正巧与安锦生的目光对上。
她在他的眸中,看到了一种志在必得的欲望。
收回视线,宋诗诗又继续去忙自己的。
有了大家的帮忙,晚饭很快就做好了。
而忙完农忙的村里人和老知青们,也纷纷来了谷场。
大家对宋诗诗的手艺赞不绝口。
可在这些赞美中,也有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不是说这顿饭是为了欢迎我们的吗?现在饭也要我们自己做,还都是粗粮和素菜,连个肉末都瞧不见,这也太寒碜了吧?”
“就是,这和我想象中的下乡,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儿。”
说话的,是新来的一位叫王敬文男知青,和一位叫钟建民的男知青。
宋诗诗对钟建民不是很了解,她只记得上一世,在安锦生去工农兵大学后不久,他就入赘了村里一个叫春兰的女人家里。
春兰家有个亲戚在清河镇工作,所以春兰家的日子一直过得比村里大部分人家都要好一些。
或许正是这个原因,钟建民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选择入赘吧。
而王敬文这人,宋诗诗就很厌烦了。
厌烦程度仅次于安锦生。
因为他这人从骨子里就是烂的。
他们来怀青不到半年时间,王敬文被爆出偷窥女知青洗澡、偷女知青晒的贴身衣服,他还和村里的寡妇有染。
王敬文最后有没有被警察抓走,宋诗诗并不知道,她只记得从王敬文的事情暴露后,她就再没在知青点看到过王敬文。
收回思绪,宋诗诗吃着碗里的大白菜,目光扫视了一圈。
她发现称赞她做饭好吃的,都是之前的老知青们。
他们吃过苦,所以自然知道,宋诗诗能将这些普通的菜烧出这么美味的味道来,有多不容易。
而抱怨的,都是和她同一批来的新知青。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江翠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她总觉得江翠花看安锦生的目光不一样。
就像......就像是一匹找到目标的狼,专注地盯着自己的食物。
宋诗诗如同一个局外人般,打量着眼前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眼见这些新知青的情绪越来越低,陈辉终于开口劝解:“同志们,咱们到农村来,就是让咱们接受再教育的。只有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我代表怀青大队的全体知青,欢迎你们的到来,让咱们一起为国家复兴,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黑夜中,大家烧了火堆,围在一起唱歌,跳舞,很是热闹。
第二天一早,宋诗诗和同寝室的杨慧芳一道坐张叔的牛车去镇上。
看向牛车对面坐着的安锦生和周行雪,宋诗诗直接选择无视。
等到了清河镇,和张叔约好了集合时间,宋诗诗本想自己行动,无奈杨慧芳一直跟着她。
“诗诗,我看你带了不少东西,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杨慧芳性格开朗,是宋诗诗鲜少觉得还不错的人,所以她问什么,她便答什么,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我想买点种子回去培育看看。”
“买种子?可村里不是有种子吗?”
“咱们既然是来建设农村的,自然不能只埋头苦干啊,我们能做的也有限。和村里人相比,可能也就脑袋聪明点,所以我就想着研究看看能不能优化下目前的种植技术。”
“你......这也太优秀了吧,我都想不到。”
杨慧芳闻言,惊讶得嘴都合不拢。
就算她能想到这点,怕是也做不到啊。
宋诗诗其实没想那么多,她只是想努力做出点成绩,让自己能获得更多的机会。
她并不准备再在怀青待四年,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我这也只是个想法而已,得等做成了才算。”
上一世,她在大学学的正是关于农作物养殖方面的。
她没想到自己能有一天可以将这些真的派上用场。
80年的时候,对于蔬菜的栽培,已经有了更好的技术。
而那些,正是现在这个时代稀缺的。
若是她能将这个事情做成,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宋诗诗还在想着这些种子买回去后,要种在哪儿,怎么弄,结果一个人突然从她们后面冲过来,将杨慧芳身子都撞歪了。
她连忙扶住杨慧芳,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杨慧芳有没有受伤,就见杨慧芳大叫一声:“啊......小偷!刚刚那人偷了我的钱包!”
1980年,秋。
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打在军区大院那一排排苏氏风格的建筑屋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身黑衣,神情悲伤的宋诗诗跪在自家门前,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紧闭的大门。
“爸,我求您,就让我进去给妈磕个头,送她最后一程行吗?”她的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
说完,她又重重地磕了个响头,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屋门打开,宋振华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雨幕中,额头上早已血红一片的宋诗诗,冷声道:“你怎么还有脸来送你妈?要不是因为你,她怎么会被气到心脏病发?若不是因为你的执迷不悟和愚蠢,你妈怎么会走得这样早?”
宋振华双目猩红一片,握紧成拳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宋诗诗泪流满面,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笔挺军装,满脸怒容的宋振华,心中酸楚,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爸,我知道错了。求您,我只想和妈妈好好道个别。”宋诗诗苦苦哀求。
宋振华抬手指向宋诗诗身后,“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你现在上去给那小子一巴掌,并跟他断绝往来,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去送你妈最后一程,跪在她的灵堂尽尽孝。”
宋诗诗回头望去。
大雨中,在她身后不远处,安锦生正撑着伞,站在那儿静静望着她。
宋诗诗抬手摸了把脸上的雨水,却看不清安锦生此刻的神情。
一想到要跟安锦生断绝往来,她的心就痛到窒息。
她根本做不到。
否则也不至于将母亲气到心脏病发而亡。
“爸,求您别逼我!”宋诗诗近乎哀求。
“逼你?”宋振华冷笑一声,对这个女儿彻底失望。
见父亲生气,宋诗诗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她想开口解释。
这时,一把伞撑在了她的头顶。
接着“扑通”一声,安锦生就这么跪在她的身旁,抬手狠狠地朝脸上扇了两巴掌。
“伯父,都是我的错,您别怪诗诗。”
“只要您让她进去给阿姨磕个头,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说完,安锦生作势要继续扇自己巴掌,却被宋诗诗拽住。
“爸,您别为难他,气死妈妈的是我,您怨我也是应该的,这事和锦生没关系。”
到现在这个时候了,宋诗诗还护着安锦生,宋振华气得抬起脚踹了出去,军靴落在安锦生的胸口,令他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
安锦生吃痛地蜷缩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爸,您这是做什么?”宋诗诗急了,不禁语气中带了些责备。
宋振华点着头,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宋诗诗,我宋振华就当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女儿。从今天起,你我断绝父女关系!我不想再看到你!”
断绝关系!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宋诗诗的心上。
她瞪大眼睛,满脸震惊,泪水瞬间决堤。
“爸,您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您的亲女儿啊。”她的声音颤抖着,一直跪着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朝一旁倒去,好在她及时用手掌撑住地面,稳住了身子。
可大门却被宋振华重重摔上,阻隔了她的所有视线。
宋诗诗拼命摇头,“不,不......爸,您别不要我。”
无论宋诗诗如何敲打大门,屋里的人,再未为她打开。
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她不仅永远失去了母亲,也同时失去了父亲。
泪水止不住地流,宋诗诗无力地趴在地上。
眼角余光看到仍然蜷缩在地的安锦生,宋诗诗连忙起身跑过去。
“锦生,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安锦生皱眉,在宋诗诗的搀扶下站起身。
他低头看着胸口的脚印,以及沾满泥水的衣裳,还有身旁这个如同落汤鸡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呵!”
一声嗤笑突兀响起,“宋诗诗,你可真是没用,我到底还是高估了你。”
他的声音如寒冬的冰刃,能将人的心脏刺穿。
宋诗诗整个人僵在原地,维持着抬头望他的姿势,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说什么呢?”
“早知道如此,我何必浪费时间陪你演戏,真是晦气。”
说着,安锦生一把甩开宋诗诗扶着自己的手臂,还朝被他甩到地上的宋诗诗啐了一口唾沫。
“我原本还想着通过你父亲的关系,能再换个好点的工作。
可如今连你父亲都不要你了,你在我这儿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宋诗诗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嘴唇颤抖着,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安锦生的话,如同一柄柄利刃,将她刺得千疮百孔。
“锦生,还没好吗?咱们该走了,张厂长估计已经到了,咱们还是赶紧换身衣裳过去,别迟到了。”
一道清丽的女声在安锦生身后响起。
“好。”安锦生回头对着那女人笑。
那笑容里有着宋诗诗从未体会过的情感。
“锦生,你刚刚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明明说过要娶我的,还说会一辈子对我好的。”
见安锦生要走,宋诗诗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把抱住他的腿。
“娶你?”
安锦生蹲下身,手掌捏住宋诗诗的后颈,将她的脸摁到水坑里。
“宋诗诗,你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一点配得上我?”
“要不是因为知道你是长官的女儿,就你这样的,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说着,安锦生站起身,抬脚用力地在宋诗诗手背上碾了碾。
直到宋诗诗受不住,痛呼出声,他才算解气,然后转身离开。
不!这都不是真的!
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坐起身,朝着安锦生远去的背影大喊:“可若不是我,你能有今天吗?”
当初她在父亲的逼迫下,到怀青大队当知青。
惯来没吃过苦的她,哪里受得住下乡的苦。
安锦生对她嘘寒问暖,每次她最难过的时候,都是安锦生及时出现帮助她、安慰她。
渐渐地,她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得知安锦生家里条件不算好,她心疼他,便将母亲偷偷塞给她的钱和麦乳精,都花在了他的身上。
后来母亲好不容易为她弄到了工农兵大学的名额,最后她也给了安锦生。
当时的安锦生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以为是她的亲戚帮忙弄到的。
安锦生离开后,每个月都会给她写信,叙述他在学校里的所见所闻。
当时的她完全沉浸在爱情里,即便身边的人嘲笑她傻,她也不在意。
在安锦生离开的第二年,高考恢复,她也终于有机会回京市。
她为安锦生在京市租了房,为他托关系找工作。
几乎承包了他所有的生活开销。
只要安锦生爱她,这些她都不在乎。
可安锦生却说,他不过是在陪她演戏而已。
那些甜蜜的日子都是假的!
如今将她利用完了,就弃如敝屣。
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在安锦生走出军区大院的时候,宋诗诗终于追上了他,并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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