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希时凛的其他类型小说《今夜离婚,我转身二嫁顶级大佬南希时凛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月下长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安安坐在南希身边,哭得满脸是泪。泪眼朦胧中看到了一个人朝自己靠近,她看清是时宇后,眼神变得凶了起来。“是你,是你害了我妈妈,你是坏人。”周安安边哭边去推时宇,不准他靠近自己妈妈。她以为这个大男孩又要伤害南希,她要保护妈咪。时宇根本没有理会小女孩软绵绵的力道,仍旧固执地朝南希爬过去。周安安慌了,又惊又怕。“不准你伤害妈妈,你是坏人......”周安安哭得伤心又可怜。她举起了小拳头,愤怒地朝时宇后背捶下去。四岁半的小女孩能有多大力气呢,时宇根本不予理会,一抬手挥开了障碍物,继续在地上爬着。周安安摔疼了,膝盖和手掌心都磨破了皮,粉色的公主裙也沾满了灰尘,脏兮兮大的。“妈妈......”她好怕血,也好怕痛,妈妈在哪里?妈妈,安安好怕好怕。...
《今夜离婚,我转身二嫁顶级大佬南希时凛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周安安坐在南希身边,哭得满脸是泪。
泪眼朦胧中看到了一个人朝自己靠近,她看清是时宇后,眼神变得凶了起来。
“是你,是你害了我妈妈,你是坏人。”
周安安边哭边去推时宇,不准他靠近自己妈妈。
她以为这个大男孩又要伤害南希,她要保护妈咪。
时宇根本没有理会小女孩软绵绵的力道,仍旧固执地朝南希爬过去。
周安安慌了,又惊又怕。
“不准你伤害妈妈,你是坏人......”周安安哭得伤心又可怜。
她举起了小拳头,愤怒地朝时宇后背捶下去。
四岁半的小女孩能有多大力气呢,时宇根本不予理会,一抬手挥开了障碍物,继续在地上爬着。
周安安摔疼了,膝盖和手掌心都磨破了皮,粉色的公主裙也沾满了灰尘,脏兮兮大的。
“妈妈......”
她好怕血,也好怕痛,妈妈在哪里?
妈妈,安安好怕好怕。
周安安扭头看着昏迷的南希,半爬半跪地朝妈妈挨过去。
时宇此时也到了南希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他心里一阵害怕。
“救护车怎么还没来?”他朝保镖吼了一句。
保镖赶紧跑过来,惶恐回答:“少爷,我已经打电话了,估计是堵车......”
这附近是居民区,还是学校路段,此刻正是放学高峰期,来往车辆也多。
“你抱着我妈妈。”时宇见保镖愣着,厉喝,“快啊,你亲自送我妈妈去医院。”
保镖闻言赶紧将手机放入兜里,正要蹲下来背南希,就看到周安安凶狠狠地推了时宇一把。
时宇没防备,被推倒在地。
周安安像一只发怒的小老虎,又迅速朝地上的时宇扑过去,嘴里骂道:“你是坏人,你不准靠近我妈妈!”
时宇被她猛地一压,眼前一阵发黑,下意识喊道:“救命。”
保镖眼神一紧,想都不想就一掌劈了过去。
他为了救时宇,这一下几乎是用了全力。
成年男性十成力道,尤其是练武的男人,说是一拳能放倒一头狼不为过。
周安安连惨叫一声都来不及,身体已经像断线的风筝重重摔落在了地上。
时宇惊到了。
他没想到阿彪会对周安安下手。
“赶紧救人。”时宇吓出了冷汗。
如果周安安出事,妈妈就更不会理他了。
不,不可以。
阿彪只听主人吩咐行事,赶紧朝周安安跑过去。
只是他的手刚要挨到小女孩的身体,就被一脚踹飞。
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打横抱起了周安安,另一只手翻了翻小女孩的眼皮,神色突然凝重,快速将人放到车上。
接着又朝南希跑过去,时宇警惕看向眼前的男人,抬手作势要挡。
“让开。”男人语气冷沉得可怕。
时宇下意识收回了手。
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将南希也抱回了车上。
随后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从他出现到带人离开,前后加起来不到三十秒。
“少爷,这......”阿彪捂着肚子,满脸痛苦。
刚才那个男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他居然完全没有发觉。
而且一脚就把他踹出内伤,这个人一定是练家子。
时宇担心南希安危:“快跟上去!”
医院大门口。
突然哗啦啦涌出一批人,两辆担架床并排抬了出来。
医务人员刚到门口,轿车几乎同时而至。
车门打开,男人一双大长腿率先迈出来。
“周主任。”
带头的医务人员帮着他打开车门,看到里面还有一个小女孩时,都有点惊讶。
“她们是被人踹到腹部陷入昏迷,赶紧急救。”
南希跟周安安都被送进了急救室抢救,周津帆待在外面等。
时间过去的很慢,时宇跟阿彪赶到医院时,正好看到周津帆站在急救室门口。
时宇想都没想就问道:“我妈妈怎么样了?”
男人是背对他站着的,闻言,背脊绷紧。
慢慢转过身回头看向他。
时宇惊住了。
他跟周津帆第一次见面是在商场三楼的游乐场,男人穿着简单的休闲服,气质斯文,态度温和。
长得虽然可以,但无论从穿着打扮还是气场,一看就是很普通的一个人。
他当时其实不明白,妈妈离开爸爸后,为什么会选择嫁给一个比爸爸差那么多的男人。
此刻,他看到了男人脸上的怒意。
因为这份怒意,男人原本温和的五官轮廓变得刀削般锋利,尤其那双充满血丝的眼透出的冰寒冷气,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周津帆,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毫不怀疑,如果有一把刀,面前男人会毫不犹豫捅进他身体。
他身后阿彪感觉到危险,拳头攥紧,眼神戒备盯着面前男人。
幸好来的路上,他已经悄悄给时总发了一条消息。
否则等会闹起来,小少爷出点什么事,他担待不起。
周津帆盯着时宇,冷声问:“我的妻子和女儿,犯了什么错?”
时宇心里很痛。
他没想过伤害妈妈的,都怪阿彪。
“你过来,跪下。”时宇凶恶盯着身边的保镖。
阿彪犹豫了下,没动作。
“少爷,我听时总吩咐,负责保护你安全,排除一切潜在的危险。”
“我没让你打伤妈妈!”时宇怒瞪着他,“如果妈妈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阿彪低下头,不再说话。
时宇又看向周津帆解释:“跟我没关系,都是阿彪做的,那个小女孩也是阿彪伤的,等妈妈醒了,你帮我跟她说清楚。”
“我已经报警,等会你们跟警察解释。”周津帆漠然。
时宇心里一紧。
一旦报警,他的事爸爸就会知道。
时凛最看重脸面,这事闹出去,他会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都说了这事跟我没关系,是我保镖动的手,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时宇生气道。
“时宇。”
这个名字从周津帆嘴里叫出来,时宇只觉得后背发凉。
“你12岁了,还这么不明是非吗?”
时宇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蹙起眉头。
“六岁时做了错事,你可以说是受人蒙蔽所以不辨是非,现在呢?”周津帆轻扯嘴角,眼里却没有丁点笑意。
江滨花园小区。
这里是老式的旧小区,虽然年代久了一点,但小区绿化环境还不错,而且物业服务做得可以,各处都很整洁干净。
南希回海城选择买了这里的二手房,一部分原因是她还没开始工作,不想将钱都花出去买房子。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这里离周津帆上班的医院很近,开车十五分钟,走路半小时就可以到。
周津帆晚上没工作,两人决定晚上做一顿丰盛的犒劳一下自己的胃。
于是离开商场后他们又去了附近市场逛了一圈,买了海鲜和一些蔬菜。
南希是南方人,理论上是不能吃辣的,可能是从小衣不果腹的缘故,她肠胃适应能力很强,对于辣也不排斥。
而周津帆是北方人,特别能吃辣,简直无辣不欢。
跟周津帆在一起后,南希也喜欢上了辣口,在没生下女儿安安之前,两人经常一起做饭,做得最多的就是麻辣火锅。
“要不,等会我们烫火锅吃?”开车回来路上,周津帆就兴致勃勃地提议。
南希温柔看向女儿:“安安,想吃麻辣小龙虾吗?”
周安安目光从窗外收回来,静静落在妈妈身上,听清她说的话后,眼神微微一动。
她没忘记自己第一次学爸妈吃辣的菜,被辣得舌头都伸出来了,眼泪更是糊了一脸。
那是她感觉自己最狼狈的一次,可爸妈并没有笑她,还跟她分享了他们小时候第一次吃辣的,也被辣的眼泪鼻涕都出来的趣事。
也是从那以后,她喜欢上了吃辣,虽然还是会被辣得流出眼泪,但她就是很开心。
“安安想吃妈妈做的麻辣小龙虾干锅。”周安安毫不犹豫就点了点头。
南希跟周津帆对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他们两个大吃货,生了一个小吃货!
回到家,周安安自觉去自己小房间写作业,南希在厨房开始洗菜,周津帆换了衣服也进了厨房。
他没等南希发话,就自动拿着那袋小龙虾去水池里清理。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就形成了一种默契,不用言语,可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意。
南希淘米煮好了饭,见周津帆已经洗好了龙虾,又开始切配菜。
他惯常握手术刀的右手,此刻握着菜刀,也丝毫不逊色,切菜的手法十分娴熟。
锅热倒油,油爆香大葱姜蒜。
南希将小龙虾倒进去开始快速地大火煸炒,不一会儿,龙虾就变成了漂亮的红色。
“放点紫苏?”冷不防周津帆问。
南希是偏好吃紫苏的,从小就喜欢紫苏的气味,做红烧鱼和鸭都会放一点。
她刚要同意,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买。
“现在去买要来不及了。”南希说。
周津帆冲她一笑:“你等我一下。”说完他就解下围裙,走出了厨房。
南希只听到大门被打开又关上,以为周津帆是开车去买了,轻笑摇了摇头。
几分钟后,周津帆回来了,居然带回了一大把紫苏叶,还是连着根拔的。
“你变飞毛腿了?”南希打趣他。
周津帆清洗紫苏叶,边回答:“邻居送的。”
南希有些惊讶,这才搬进来几天,周津帆连隔壁邻居都熟悉了?
“隔壁是一对跟我们年纪差不多的夫妇,我昨天下班回来碰到他们,打了声招呼。他们开门进去时,我闻到了有很浓的紫苏香味,猜着要么是爱吃所以备着,要么就是种了一些,刚才过去一问,没想到他们真的种了好几盆,还主动送了我这么多。”
“那你掐点就好了,倒不用连根拔出来,掐完后还能再长的。”南希无语。
周津帆笑着解释:“他们能种,我们也能啊,等会我种几棵到花盆里,看看能不能长好。”
他们刚搬进来时,看着阳台上空落落的,便买了六七盆花花草草。
想到种着花花草草的瓷盆里,会被种上气味独特的紫苏叶,南希不禁有些担心。
“会不会花草都养不活了?”
“不会。”周津帆一副胸有成竹地道:“隔壁邻居也是种在花盆里,长得可好了。”
接下来一顿忙碌,两人将做好的饭菜都端上桌。
周安安闻着香味就出来了,看到一大锅红艳艳香辣辣的龙虾,她大大的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
南希见女儿已经坐在了椅子上,于是弯腰道:“安安,洗手吃饭了。”
周安安举起白嫩嫩的小手,递到了南希鼻子下面:“妈妈,香香。”
南希闻到了一股冷木松香,是安安最喜欢的洗手液香味。
女儿这是想告诉自己,她已经洗过手了。
南希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安安真乖,妈妈给安安剥虾。”
只是接下来根本没有给南希发挥的空间,周津帆已经动作熟练地帮母女两个剥起了虾。
很快她们面前的碟子都堆满了虾仁,只要张开嘴负责吃就好了。
周津帆带着一次性手套,穿着简单不过的家居服,可这些丝毫不损他身上矜贵温润的气质。
帅气的男人,就连剥小龙虾,都是很好看很酷的。
“谢谢老公。”南希笑看向周津帆道。
“谢谢爸爸。”周安安也乖巧地道谢。
周津帆温温柔柔看着妻女笑:“不客气,宝贝们。”
一顿饭本应该是在温馨愉悦的氛围中结束,可临到最后,却突然来了一对不速之客。
“小希......”
门是周津帆去开的,南希只是扭头看了一眼。
门口站着的人居然是南鸿林和李丽娟?
他们怎么来了?
又是怎么知道她住这里的?
南希惊讶时,南鸿林和李丽娟已经朝屋内走来,周津帆认识他们,所以没有阻止。
不过担心他们会伤害南希,周津帆先他们几个大步走到了南希身边站立,眼神戒备看着两人。
南希没有看走近的亲生父亲和继母,眼神垂落在桌上,不知道想什么。
屋内一片静寂,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除了周安安咀嚼的细细响声,她一脸好奇地看着出现在自己家里的陌生人。
“小希,我们来看看你。”南鸿林是先开了口。
李丽娟也跟着道:“小希,我们之前不知道你回来了,要不早应该过来看望你......和孩子。”
后面几个字她是犹豫着补上去的。
说来也有意思,做父母的不说女儿回来没去看自己,反倒说自己不该没早点过来看望女儿。
可她这话说出来后,南鸿林和她自己,都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毕竟,是他们过去欠南希太多,太多了。
多到他们已经无力偿还。
所以只能用这种尽可能卑微的姿态,企图能得到女儿一丝谅解,哪怕只有一点点。
医院,手术台上。
“哔!哔!哔!”
检测仪器发出如雷鸣般刺耳的声音。
“病人血压不稳,直线下降!”护士声音略急。
身穿白大褂的主刀医生迅速扫一眼监测仪。
“加大补液,维持循环稳定!”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一番紧急抢救,病人脱离危险。
周津帆走出抢救室,摘下口罩和手套,回办公室后听到手机一直在响。
他按了接听键。
“你做那个医生有什么出息?”电话里响起老人的声音,中气十足。
“还要对那个女人隐瞒身份,周氏难道还能辱没了你?偌大一个周氏集团,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来,只要你肯回来,集团职位随你挑,你......”
回应老人的,是一连串的忙音。
冀英学校占地一千多亩,走到地下停车库需要一点时间。
“安安,没事了。”
南希仍旧抱着女儿,边走边看着她的眼睛,直到在她眼里看不到紧张不安的情绪,才稍稍放下心。
“妈妈,安安不怕,妈妈累了,安安要自己走路。”周安安扭了下小身体。
南希从善如流放女儿下来。
“妈妈,刚才那个叔叔跟妈妈认识吗?”周安安眨着大大的眼睛好奇问。
南希轻轻抚摸女儿的头:“不认识呀,安安为什么这么问?”
“叔叔一直看着妈妈,他的眼睛很黑很黑,眼神很深很深,跟爸爸看妈妈的眼神一样的。”周安安努力表述。
南希心头一滞。
时凛的异样,就连四岁多的孩子都感觉出来了,那些人......会察觉不到吗?
南希当然不相信时凛会像周津帆一样看她,他们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也不是一类人。
时凛有心里的白月光,也跟她亲口承认过,她当然不会以为时凛心里对她会有爱。
否则,当年她也不会被害得体无完肤,差点葬身火海了。
“哦,可能那个叔叔把妈妈认错了,以为是他认识的人吧。”南希笑着鼓励女儿,“安安很棒哦,观察这么仔细,等会我们买个蛋糕回家,等爸爸忙完工作,跟爸爸一起吃好不好?”
“好啊,安安要吃草莓味的蛋糕,甜甜的香香的,妈妈,我们赶紧买蛋糕去吧。”周安安迫不及待地摇了摇南希的手。
南希却没有动,警惕地看着走过来的高大身影。
男人直接朝南希母女走过来,目光紧紧盯着眼前魂牵梦绕的脸。
“好久不见了,南希。”时凛嗓音一贯冷沉,可细听能听到一丝急迫和慌乱。
南希感到有些意外。
时凛居然会抛下陪同的那么多属下,抛下他一向热爱的工作,过来找自己。
“是很久不见了。”南希面色平静回答。
时凛深深看着女人依旧年轻漂亮的脸,她脸上看不到一丝异样的情绪,只有眼神带着一丝紧张。
好像在防着什么。
是因为他吗?
他突然觉得她这份平静特别碍眼。
他心里有头野兽在怒吼,在横冲直撞,急切地想要释放出来,想要撕毁她脸上伪装的平静。
可他不能这么做,他必须要搞清楚,南希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
六年前南俪告诉他,南希跟一个男人跑了。
就连南父南母也说南希偷了他们所有的现金和首饰,为了报复他跟她离婚、又跟南俪结婚,所以跟人私奔了。
可他还是不愿相信,南希那么爱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不要他呢。
“这些年,你去哪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时凛不知不觉说出口,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他的自尊心是不允许他先示弱的,可真的问出来后,他心里反而感到释然。
南希在他心里的位置,远比他以为的还要重要。
他很庆幸,六年后自己终于发现了这一点。
南希轻扯了下唇:“你跟继妹白头偕老,管我去哪里干什么。”
“南希,你还是不肯体谅我吗?”时凛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你知道我当年,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但凡有其它的办法,我也不愿意伤害你一分一毫。”
不愿伤她分毫?
却和她继妹勾搭在一起?
南希喉咙里像吞了一只苍蝇,只觉得虚伪、恶心。
不过,这些跟她也没关系了。
“时总,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没别的事,我要带女儿回家了。”
“你要回也只能回我们的家!”时凛音量突然提高,脸上露出阴鸷。
周安安被吓到了,直往南希身边躲去。
“不怕,安安,妈妈这就带你回家。”南希安抚女儿,抱着她软软的身体往前走。
“你不准走!”时凛抓住南希手臂。
海城虽然入秋,天气依然炎热难当,南希今天却穿着高领长袖,身体遮得严严实实。
被男人抓住时,她手臂上的衣服往上缩了一截。
时凛手下还想加重力道,目光突然一变。
“你,你手怎么了?”
南希原本白瓷无瑕的肌肤上,布满了坑坑洼洼可怖的伤疤,类似被火烧过的痕印,青紫交错。
时凛目光焦急地看着南希的手臂,他伸手出去想要碰触她却又不敢,他还想看看她身上是不是有更多的伤疤,同样也不敢。
为什么会这样?这些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那个男人呢?周安安的爸爸,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
虽然伤疤是不痛了,但很丑陋。
南希身体一抖,拼命挣脱开时凛的手,背对他冷声道:“跟你没关系。”
六年前那场大火,南俪就是想烧死她的,南父南母也默许了。
而身边这个男人,就是她一切灾难的罪魁祸首。
像南俪这样充满野心的女人,怎么可能甘愿一辈子躲在人后做人小三呢?
“南希,既然他保护不好你,你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换我来保护你,好不好?”时凛声音微微颤抖,带上了一丝祈求。
这些年无数个日日夜夜,他都在祈祷南希能回到自己身边,他保证不会再让她受任何委屈。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也不敢有人再为难他心爱的女人了。
“这个孩子是你生的,你也一起带过来,我一定当她是亲生的对待,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
“我不愿意。”南希几乎是吼了出来。
然后看到了女儿惊恐的眼神,她心一软,泛着红血丝的眼睛恢复了一些清明。
时凛,他怎么敢!
他怎么能这么恶心!
南希胃里一阵翻腾,几乎要呕出来。
她拼命遏制身体的难受,安安已经很害怕了,她不能再失控,她必须尽快让自己冷静下来。
看着对面衣着得体的时凛,南希只想到四个字:衣冠禽兽!
他怎么能在当年那么彻底地伤害了她,又在六年后装作若无其事、云淡风轻地跟她说出“回到我身边”这样的话的?
医院里,时宇醒来了,全部人都围了过来。
南俪关心问:“小宇,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李丽娟满眼疼爱:“孩子,你这次可遭了大罪了,回家外婆给你煲鸡汤喝,要好好补补身体。”
南鸿林笑着安慰:“小宇是个懂事的孩子,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我们就知道安眠药不能当糖吃了,是不是?”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病房里热闹非凡。
一旁量血压的护士有些无语。
一个十三岁的青少年,被当作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哄着,难怪现在的孩子心理问题越来越多了。
“你们都给我滚!滚开!”
一个嘶哑的吼声响起,吓了众人一跳。
时宇脸上神色阴沉,双眼露出凶狠的光,双手胡乱挥开南俪的手,嘴里不断地大喊大叫。
“你们救我做什么?让我去死,我不想活了,活着太累了!”
“都是你们的错,要不是你们害了我,我也不会走不了路,不用活得这么辛苦......”
李丽娟跟南鸿林互看了一眼,脸色黯了下来。
南俪不忍心看儿子这么痛苦,试图上前抱住他,却被他反手一巴掌甩在脸上。
“啪”地一声,特别清脆。
病房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时宇却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恶狠狠地盯着南俪:“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我失去了双腿,你陪我的腿!”
他说着还要去打南俪,南鸿林眼疾手快将女儿拉离了病床。
时宇手背上插着的输液管也被他自己胡乱拔了出来,针孔的地方冒出鲜血,他就像是感觉不到痛,整个人已经完全失控。
护士担心病人身体,于是对家属道:“你们先出去,让病人冷静一下。”
南鸿林带着妻子和女儿走出病房,就看到时凛正站在门口,不知道看这场闹剧看了多久。
南鸿林有些尴尬,他作为长辈,一再在女婿和晚辈面前出糗,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经过时凛身边时,就听得他道:“这几年辛苦你们了,小宇以后搬回来跟我住。”
闻言南鸿林脸色一下变了,却不敢违背时凛的命令,只能点头答应。
李丽娟心里打着鼓,也不敢说话。
南俪偷看了一眼时凛,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儿子时宇一岁半就从她身边被抱走,去到南希身边,扮作南希的儿子。
她记得自己当时哭得死去活来,可她没有别的办法,这本就是她跟家里人计划好的一切。
趁着时凛的那次车祸意外,让时凛以为自己再也生不出儿子,而自己生的儿子就成为了南希和时凛惟一的儿子。
然后顺理成章去母留子,而她还是时宇的妈妈,也会成为时凛名正言顺的妻子。
最后她的计划成功了,南希失去了一切,而她拥有了南希曾经拥有的一切。
儿子,丈夫,父母,都是她一个人的了,再也没人能从她身边夺走!
可时凛却变了。
想起婚后时凛从未碰过自己一次,而现在还要将时宇从爸妈身边接走,南俪有些慌了。
她必须尽快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海城海雅百货。
南希跟周津帆带着女儿出现那一刻,周围人就不断投来羡慕的眼神。
周安安属于长得特别乖巧的类型,她大大的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五官生得精致耐看。
尤其她不像同龄的小孩那么多动调皮,始终安安静静地跟在爸爸妈妈身边。
南希跟周津帆一左一右牵着周安安软软的小手,她眼神并没有落在一排排货架上,而是始终观察着女儿的神色。
只有这样,她才能精准地捕捉女儿脸上哪怕一丝细微的变化。
经过零食区时,周安安的眼神落在薯片上,很快又移开了。
南希伸手正要拿薯片,周津帆已经先他一步将薯片放在了购物车。
她朝男人眨了眨眼,夸赞他现在“察言观色”的本领也越来越强了。
周津帆轻轻扯动唇角,眼里是宠溺的笑。
周安安看着一旁购物车里多出来的一袋薯片,大大的眼睛扑闪了几下,突然拽了拽爸妈的手。
等他们同时蹲下来后,她搂住他们的脖子,踮起脚尖分别在大人的脸上各亲了一下。
这是女儿表达爱的方式。
虽然女儿不爱说话,但她是懂事且感恩的孩子。
南希心里感动,也低头在女儿脸上“啵”了一下。
周津帆双眼含笑摸了摸安安的头。
两人牵着女儿继续往前走。
经过厨具区时,南希松开了手,去挑选家里厨房要用的东西。
周津帆牵着女儿亦步亦趋跟着南希,她看中了什么,刚拿到手上,周津帆就会接过来放进购物车里。
他脸上一直挂着温浅的笑意,没有丝毫的不耐,他喜欢并享受着这样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感觉。
很温馨,也很好。
南希买完了所需的东西,想起三楼还有一个游戏场,于是试探性询问女儿要不要去玩一下。
周安安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她会本能地抗拒,可想到妈妈会一直陪着自己,她又不怕了,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三人来到游乐场,此时正是下午,许多没到学龄年纪的孩子都在这里玩得不亦乐乎,欢声笑语一片。
周安安喜欢旋转木马,小手指了指一个方向。
周津帆买了票,三人都骑上了木马。
安安骑中间最小的木马,南希跟周津帆骑大的,一左一右就像守护神一样护着女儿。
木马旋转起来后,周围的风景在眼里一帧帧掠过,欢声笑语似远又近,周安安仰着小脑袋,眼里只看得见爸爸妈妈熟悉的面孔。
“爸爸,妈妈。”
周安安伸出小手,被南希和周津帆牵住。
她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惊喜,白瓷娃娃似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南希看着女儿也笑得眉眼弯弯的,唇畔浅浅的梨涡,很美很动人。
周津帆看着女儿和妻子的笑靥,轻轻扯开了唇角。
笑意柔和了冷峻的五官轮廓,显出如玉一般温润的气质,就好似一树梨花簌簌开放,那般使人惊艳。
这一幕似定格在画面上,有人舍不得漏掉这样的美景,没忍住拍了一张,又一张。
不远处,南俪精致的脸被震惊挤得变了形。
真的是南希!
那场大火居然没有烧死这贱人?
不可能!
南俪正对着门口坐着,看到时凛进来,她下意识站了起来。
“阿凛,你回来了。”她脸上带上了一丝讨好。
说着就朝时凛走过来,见他在解领带,就抬手要帮忙。
可时凛避开了,转身朝侧边紧闭的房门走去。
南俪尴尬了几秒,只能悄悄跟在他身后。
廖秘书在时凛进来后,就走了出去,顺便还把大门给关上了。
此时屋内就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时凛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床上静静躺着的时宇。
十二三岁的少年,本该是最鲜活的年纪,脸上却露出不同于这个年纪的苍白颜色。
他手臂上和身上四五处包着纱布,双腿膝盖也肿起来,看着就很痛。
时凛目光落在儿子脸上。
时宇紧闭着双目,可睫毛的颤动显示他并未睡着。
时凛在这张跟他相似的脸上,曾经努力地想要找到一丝南希的影子,可最后却发现,什么都找不到。
时宇是他跟南俪一夜荒唐后有的,他被这个女人算计了。
如果不是后来他发生了车祸不能再生育,他也不会哄着南希领养回来这个儿子。
庆幸的是南希跟儿子相处融洽,就跟亲生母子一样,平日里儿子受一点小伤,南希都要心疼的不行,愧疚许久。
这次小宇受了这么重的伤,南希该有多伤心啊。
时凛目光幽暗下来,唇角微微扯动了一下。
“为什么打他?”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南俪一惊,但她很快稳定下来,说出了早就想好的说辞。
“小宇不知道怎么突然情绪失控,我想扶他起来,他不听还动手打人,我实在没办法了......”
“所以你就踢了他十几脚?”
头顶冷沉的声音响起时,南俪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应付,一抬眼就对上男人阴鸷狠辣的目光。
似深不见底的黑洞,能将人瞬间吸入进去。
她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
“我说过,你再对小宇动手,就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
南俪心里一沉。
时宇上次闹脾气,抓伤了她的手臂,她没忍住小小教训了儿子一下,结果就被时凛打了一巴掌。
从那以后,时宇再怎么闹,她都不敢对自己儿子动手了。
这一次她实在是控制不住才......
“我、我不是有意的......”南俪想要解释,可时凛阴沉的脸色告诉她,再解释都是她的错。
不能原谅。
“明天不用去上班了,好好在家里反省。”
南俪脸上血色尽失。
果然,这就是对她的惩罚。
她不过是教训了亲生的儿子几下,他就要惩罚她丢掉自己的工作。
为什么?
她生的儿子,她怎么就不能打了?
这一刻,南俪心里涌上一股怒意。
在看到南希出现那一刻起,她心里蔓延出恐惧、不安,而时宇对南希的摇尾乞怜让她既愤怒又难堪。
情绪几度濒临失控。
她不明白,这么多年她始终安分守己守着时凛,守着这个家,时凛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是因为南希那个贱人回来了吗?
时凛想跟那贱人在一起,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赶她走!
不,她绝对不会将时夫人的位置让给南希!
“老公,我知道错了。”南俪抓住时凛的手臂,柔软的身体就要迫不及待地贴上去。
时凛微侧头看向她。
眼神震慑骇人。
南俪身体一颤,不敢再靠近。
“我发誓,以后一定不会再对小宇动手了,他也是我亲生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不心疼他呢,你说是吧老公?”她放柔嗓音,楚楚可怜地看向男人。
时凛冷冷出声:“你以后不要再过来了。”
南俪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说什么?”
不让她过来?
意味着她跟儿子将分开,也更难见到时凛了。
这怎么可以!
“小宇不喜欢你,不想见你。”时凛没再看她,眼神落回到儿子脸上,晦涩不明。
是儿子不想看到她,还是时凛不想看到她?
亦或者是不想她跟南希那个贱人碰面!
南俪身体里那团怒火直冲天灵盖:“你还对她念念不忘,想让她回来是不是?”
时凛没回答她。
南俪气得红了眼眶,大叫道:“你想赶我走,让我给南希腾位,休想!小宇是我儿子,你是我老公,我才是时夫人,谁都不能将你们从我身边夺走。”
“你是时夫人?”时凛冷冷看着面前发怒的女人,“当年你做过些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她做过什么?
南俪眼前突然浮现了那场熊熊燃烧的大火,漫天的火光,惊恐的喊叫,最后只剩下一片红色的世界。
她身体虚晃了一下,眼前有些发晕。
不,时凛不会知道那件事,当年她已经将一切处理干净了。
“是我先认识你的,也是我先跟你有了亲密关系,就连儿子也是我和你生的,南希她什么都没做过,她凭什么得到这些?我才是名正言顺的时夫人。”南俪不甘心道。
“你真是可耻!”时凛盯着南俪,眼里只有厌恶。
那晚他是在酒桌上被人设计了,才会糊里糊涂跟南俪发生了关系,他心里喜欢的人,只有南希。
“我可耻?”南俪冷笑了起来,笑着又流出了眼泪。
她指着时凛,颤声问:“我跟你,是不是我的第一次?你夺走了我清白,却娶了我继姐,又抢走了我怀胎十月的儿子认她做妈妈,时凛,到底是谁更可耻?”
“我没了清白,不能嫁人,只能见不得光地活着,就连我的儿子,我都不能光明正大地想见就可以见。我只想要回属于我的一切,你说,我有什么错?”
时凛眼神变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这件事,的确是他愧对了南俪。
可后来如果不是南俪,南希也不会跟他决裂,心灰意冷远走他乡,这些年还受了那么多苦。
想起南希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疤,他心里隐隐一痛,对南俪的那点愧疚也消减了。
南俪见时凛沉默不语,知道自己已经说中了他心思。
这个男人,极端自私又要面子!
当年若不是他为了自己的权势、地位和声誉,她还没机会对南希那个贱人下手。
南俪狠狠咒骂:“这一切都拜南希那个坏女人所赐,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我一点错都没有!”
“是你赶走了我妈妈!你才是坏女人!”突然,一个嘶哑的少年嗓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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