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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世子爷全文+后续

我的长枪依在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军事历史《纨绔世子爷》,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军事历史,代表人物分别是李坏何芊,作者“我的长枪依在”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万人敬仰的萧王故去,留下名满京都的纨绔世子,人人咬牙切齿。却在某一天世子变了,在平静中奋发,在误解中进取,在困苦中挣扎,直到一天,蓦然回首,世子已经崛起了......

主角:李坏何芊   更新:2025-06-23 08: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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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坏何芊的现代都市小说《纨绔世子爷全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我的长枪依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军事历史《纨绔世子爷》,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军事历史,代表人物分别是李坏何芊,作者“我的长枪依在”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万人敬仰的萧王故去,留下名满京都的纨绔世子,人人咬牙切齿。却在某一天世子变了,在平静中奋发,在误解中进取,在困苦中挣扎,直到一天,蓦然回首,世子已经崛起了......

《纨绔世子爷全文+后续》精彩片段

  于是李坏接着问:“若某州厢军六百五十一人,有马军、步军刀盾手、步军弓弩手三种编成,刀盾手比马军多一成,弓弩手比刀盾手多半成,请问马军、刀盾手、弓弩手各有几人?”
  这下汤舟为彻底呆住了…
  低头想了半天的汤舟为终于崩溃放下手中毛笔,摇头道:“这需要好几个时辰一一猜测验证方能作答,世子此时问解实在为难老夫。”
  李坏只是笑道:“汤大人就没有想过除了猜测验证或许还有其它解法呢?”
  “其它解法?莫非世子还能有新解法不成?可从古至今向来如此的。”汤舟为一脸不相信。
  “秋儿,你解给汤大人看看。”李坏道。
  厢军数目的题目本就是一道很简单的三元一次方程,秋儿点头随即接过笔在纸张上写起来。
  汤舟为凑过来,德公也好奇的靠过来看秋儿解题。
  只见她下笔很快,写下的都是些看不懂的字符,秋儿利落的写了三个等式:
  x+y+z=651,y=1。1x,z=1。05y,并且将第一等式中的y、z换算成x,有列出竖式快速计算,
  十几个呼吸之间便解出:x=200,y=220,z=231。
  好奇的众人看着这些奇奇怪怪的符号一头雾水,直到秋儿微微一笑自信的报道:
  “世子我解出来了,某州厢军马军两百人,刀盾手二百二十人,弓弩手两百三十一人。”
  话音刚落下汤舟为一惊,连忙拿起笔来核算,德公也掐着手指念念有词算起来,带回去题中一算果然无误。
  胖子大人呆在当成,盯着那些奇奇怪怪的符号说不出话,他引以为傲筹算之术就这么简单被轻松击败,顿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德公惊疑的盯着那些奇怪的符号脸色变幻,最后笑着叹气说:“没想到你连筹算之术也如此惊人,之前说不会写诗,结果梅园一写就吓破众多文人胆,今后只怕不敢再写咏梅诗。
  而现在连个身边的丫头也比得过户部司,你小子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
  李坏得意的拉拉秋儿小手以示奖励,口中道:“我只是负责教,秋儿天资如此,在这方面比我还有天赋,假以时日只会比我做得好。”
  德公只是笑笑:“筹算之术老夫不精,也不敢妄语,不过能如此坦然自认小丫头比自己厉害的年轻人老夫倒是只见你一个,呵呵,你这人啊…”
  他摇头叹口气没再说,也不知是赞赏还是不满。
  不一会喃喃自语的汤舟为终于回过神来,突然拂起衣摆笨拙的就跪下道:“请世子一定要教我,教我这解法,若是世子肯相授老夫定会厚报!”
  他这举动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李坏也赶忙把他扶起来,老人家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他可当不起。
  德公咳嗽几声圆场道:“汤老头你先别激动,别忘了今日到底为何而来。”
  汤舟为一拍脑袋这才想起什么似的,一下子又跪下了,这次更严重一边跪一边哭,说哭就哭,声泪俱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奔丧:
  “世子救我啊!世子一定要救我啊!”
  …
  听了叙述李坏才知道来龙去脉,其实对于现在的秋儿而言数字计算是很简单的,而且对于阿拉伯数字的竖式计算来说数字大小并不会增加太多难道,对于这类计算她都已经找不到乐趣了。
  李坏一想点头道:“帮汤大人没问题,汤大人想要学我的筹算之术我也可以倾囊相授,不过在下也有不情之请。”
  汤有为这下不哭了,笑呵呵的道:“有何时事世子尽管说,只要能做老夫定当竭力为而。”"



虽然梅园诗会已经过去两日,阿娇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或许是冬日暖人吧。

装裱好的原稿捧在手中一看就能看一下午,呆呆的就看那诗,就看那字,一直在傻笑,仿佛盼着它会活过来一般。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越看心跳得越快,脸颊火辣辣的,可却依旧想看。

那天夜色中皇后娘娘想看原稿,她就送过去了,可是一回头,世子已经不见了。

众多文人们提灯点火,在梅园中寻了许久,问过门童才知世子已经走了。

陈钰老大人激动的抄诗一份,细品半天,随后也和皇上告退了。

阿娇至今记得高台之上众多大人的不敢相信的眼神,流转不停的溢美之词和自叹弗如的感慨,

那些都是说世子的,可却比说自己还高兴。

这或许就是世子吧,总是这般洒脱不羁,哪怕写出经世之作也如此云淡风轻。

若是换了常人只怕高视阔步,得意忘形,趾高气昂了,毕竟是那样的诗作啊!

寻常百姓或许只是好奇,当做故事来说,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有真正的读书人,对诗文有研习的人才会知道世子的诗到底高到何种程度!

爷爷都亲自写下“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两句,请匠人装裱,挂在书房里;

判东京国子监,学问大家陈钰老大人给出“登堂入室,经世之作”的评价;

东京国子监学生,京中有名学士昨日亲自上王府拜会。

不过那些人被拒后居然找到相府来,想让她帮忙说话请见世子一面。

阿娇羞得不敢出门,虽然她被许给世子,皇后娘娘也说她迟早和世子是一家人,可毕竟…还未成礼呢。

世子不见怎会来求她呢,虽然心中也忍不住有些窃喜。

阿娇很想见世子,有想过去王府,有想过去听雨楼。

之前她也一直这样见世子的,可经历梅园种种,她反而不敢去了,总觉得…

太羞人了,心中又万分想见,踌躇难绝,只能瞩物思人…



“大人字写得真好!”

武烈一脸拜服,探头看何昭高举的纸张。

“呵呵,你武烈一个大老粗也学会溜须拍马啦?”何昭盯着手中诗文笑问。

武烈一脸正色,连忙摇头:“不是大人,我没拍马屁,我是真觉得好,实在太好了!”

何昭回头白他一眼:“好你个武烈,你一个五大三粗之人没想现在越来越奸滑,

你不要以为本官不知,你斗大的字不认几个,这诗生僻之字这么多,你还能认得出来?”

“为了看公文,我每日都在学识字的。”武烈小声道。

“那你念给我听听。”何昭将手中纸张塞给他。

武烈顿时一脸苦笑,尴尬道:“这…大人英明,这些属下确实不全知道。”

何昭哼了一声,取回诗文:“你连字都认不全还说写得好,不是溜须拍马是是什么。”

“大人明察…察…”

“明察秋毫!你这半吊子的学问就敢拿出来拍马屁,日后小心拍在马脚上!”

何昭斥责道,遂又自言自语:“你可知我写的是谁的诗?这是那李长河的诗…”

“啊!”武烈一脸不敢相信,眼睛瞪成铜铃。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何昭一边念一边踱步:“光这一句也算经世之作,每次看都觉得妙不可言呐。你说这李长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越来越看不透,本以为他只是个没头没脑,百无是处的纨绔子弟,现在看来有似乎也不是。”

“大人,不管是什么人,可他骗了小姐啊!”武烈大声道。

何昭一愣,随即一脸阴沉,“是了,不管他是何人,竟敢骗芊儿就是十恶不赦之徒!”

说着刷刷刷将手中诗文撕成碎片,口中开始怒骂李长河,武烈在一旁半句话不敢说。

足足骂了许久,何昭消了气,看着一地碎纸随道:“李长河不是人,可诗是好诗,再写一遍吧,武烈磨墨。”

“是大人!”武烈连忙答应。

何昭一边写一边道:“王越三番五次在皇后娘娘面前搬弄是非,提及芊儿与李长河关系亲密,他以为我不知他想作甚?

那老匹夫就是想拉我下水!他家孙女被许给李长河的时候我哪会不知他上下跑动疏通,就是想推了婚约。

可那日梅园中皇上皇后为看李长河一眼居然微服私访,圣架亲临梅园,他明白过来那婚事是推不了的,所以他就想拉我下水!

圣人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倒是脸皮厚得很,自己不想还要拉上别人!嘿呀!”

何昭越想越气,写到一半的诗又让他给撕了。

武烈一脸无奈:“其实要是不说为人,李长河还是不错的,他可是潇王之后啊。”

“你懂什么,太子这几年就要继位了!你想想潇王在时如日中天,百官皆服,虽因林王之事暂未入主东宫,

可所有人眼中他就是太子,李长河又得皇上皇后爱宠,那李长河像什么?”何昭问道。

武烈挠挠头,有些不确定的道:“不会是皇…皇长孙?”

“不错!”何昭沉声道,神情肃穆。

若是太子早夭,皇长孙继位是合礼法的,也非违制:

“正因如此,太子多少都会对他有所防备,等到太子继位时…

要是太子胸襟宽阔有容人雅量还好,要是没有…他李长河只怕要倒大霉了!”

武烈也一脸震惊,他只觉得李长河身份尊贵,是高高在上的贵人,这辈子都能为所欲为。

没想到还有这种顾虑,大人物的世界他果然不懂。

这时何昭已经开始写第三遍《山园小梅》,“皇上把王越孙女许给李长河,外人看来是犯糊涂,但再看深一点显然是不想王家跟冢家联姻,毕竟王越是文臣之首,武将唯冢道虞马首是瞻,李长河不过是个受过弃子。可仔细想想若是皇上根本没放弃李长河呢?”

武烈已经听糊涂了,脑子里乱哄哄的,大人所说他虽然听着可却根本听不懂,不知其理,不明其意。

何昭停下手中毛笔,抬头闭眼沉思:“若是皇上没有放弃,要倒霉的恐怕就是我何家!

若没放弃,那么许王怜珊给李长河看似警告王家、冢家,其实借机给李长河找个后盾,将来太子登基有王家在也不敢做得太过火。

而现在王越那老匹夫拉我下水!在诗会上当着皇上的面不断提及芊儿与李长河关系亲密,若皇上真想护李长河的话…定会意动!”

何昭咬牙启齿,写到一半的诗再次让他撕了。



老人看了一会儿,又换个地方再看。

少女紧跟着他,在雪中走走停停,房前屋后转了好一会儿,又停在正门前。

老人站在那一动不动,忍不住“噫”了一声,又仔细看那竹坑。

这一丛竹于这楼如同点睛之笔,让他无比惊奇,甚至有些拜服。

“爷爷,这…”少女显然没看出门道,只觉得奇怪。

老人摆手:“等到这竹发枝,楼就活了,我本以为那纨绔子随意捣弄会坏了这地,现在一看反倒有些门道…大概随手偶得,运气所致。”

说着他又仔细看一眼,越看越觉得喜欢。

“走吧,拿完荷包早点离开这里。”老人说着便上了楼。

他年纪大,上楼有些慢,只能轻声轻脚,慢慢便到三楼。

刚上楼梯口,就听到隐约有些声音,依稀可以辨别是李长河的声音。

老人不想多见这纨绔子,轻声道:“阿娇,你去拿荷包,拿完我们便走。”

此时风吹开窗户,李长河的声音一下子清晰起来。

“严掌柜初见到我,必然心中紧张,酒楼的情况,他会下意识的往好了说,请功避过…这样一来我就不知道这酒楼真正的近况…”

老人和少女对视了一眼,不禁的往前挪动几步,想听的更仔细一些。

“这种下意识的偏差是很致命的,一个酒楼还好,但若放大一些,到了家国大事呢?”

听到此处,老人心思百转,忍不住皱眉,是啊,若是到了家国大事呢?那会如何?

回廊传来的声音很快就帮他解答了。

“如果南边遭灾,皇帝问及灾情,当地知府回答时候,心中有所顾忌,也会下意识说些好的。

这话听到皇帝耳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他远在千里之外,不知实情,到头来成千上万灾民就会遭殃。

匪祸边患都会如此,若是层层上报更是,每个官员即使不结党营私,也会有自己下意识的东西掺杂其中,真到皇帝案上的定然面目全非。”

“这就是下意识的偏差带来的坏处…”

听到此处,老人忍不住微微张口,如同醍醐灌顶,让他一下子恍然大悟。

困惑的是,这番话语一针见血,怎么会是李长河所说?

激动之余,几乎站立不住,少女连忙扶他轻轻坐下。

“世子,这可如何是好?”女孩的声音再度响起。

是啊,如何是好!

这也是老人困惑多年的问题,日思夜想,尝试诸多变革,依旧无效。

“这就是我今日要问严掌柜那么多话的原因,开始时并不问我想问的东西,多说一会等他放松下来,我再问起话,十有八九就是最真切的回答。不过也不可接连问,问多了他又会进入下意识保护的状态。

所以要一边闲聊无关紧要之事,一边随意岔一些话,他便会不知不觉间把真情实况透露给你。”

好一会儿,女婢才反应过来,惊讶道:“世子,你好厉害啊!”

“哈哈哈哈,世子不厉害点,怎么教你这么聪明的丫头。”

之后李长河又说了些,女婢不时提问,他一一解答。

很多东西闻所未闻光怪陆离,但仔细想来却极有道理,满含深意。

越是听得多,这些东西听得老人家背脊发凉…

作为在朝堂打滚了四十年的老臣,他也常看人心,揣测人性,尽心尽力想抢占先机。

只要洞悉对方一点意图,往往就能先发制人,立于不败之地,他也曾成功过,并为此十分骄傲。

但是今天听了李长河的话,他有种感觉,年纪轻轻的李长河,在揣摩人心这方面,似乎比他要高明的多!

不但如此,这家伙还极为擅长见微知著,一些常人很容易忽略的小细节,在他口中说来,竟有着无穷大的威力,甚至能扭转乾坤。

若是这份心机用在朝堂之上……

想到这里,老人竟没来由的有些脊背发凉!

对话还在继续。

“酒楼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差的是噱头,总要有东西把人们的目光吸引过来才行。”

“那世子要怎么吸引?”

“世人爱什么就用什么吸引。”

“那到底是什么呀世子…”

“哈哈哈,就不告诉你,急死你个小丫头,走吧,这里冷,回家再跟你说。”

接着便是有人站起来的声音。

老人也连忙站起来,和孙女一起退到楼梯口,装作刚上楼的样子,再怎么说偷听别人说话总归不好。

不一会人出来了,老人立刻仔细看查,确实是那李长河!

他小声念了一句“怎会如此…”

表面不漏声色,心中早已久久不能平静。

李长河今天说话的水平,跟他所知的完全不是一个人啊!

出了听雨楼,河畔冷风一吹,老人才有些回神:

“那…那真是李长河?”

阿娇扶着他点点头:“是,我看得清楚,只是…”

“只是不像。”

“嗯…他说得话,做的事,总归就是不像。”

老人叹口气:“不可思议,一个名满京都的纨绔子,怎会说出那般奥妙的话来?”


  如此一来我只能去对付李长河了,可他一个愚鲁之人,即便弄死他又如何,最大的仇还在冢道虞身上。”
  说着他站起来,将小炉茶壶一一收好,随后定定看着墙上挂着的《出师表》喃喃自语:“没想一语成谶…”
  魏雨白已经将她所掌握的一切都告诉了李坏。
  虽然叙述上必然掺杂主观情绪,但李坏大体能够判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哪些是说过的。
  因为他用了最寻常的情报获取套路,在闲聊中七分无关信息,加三分想要的信息,逐渐瓦解对方心理防线。
  救人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其实是难的,救一人已经有难度,何况千万人。
  而能救千万人的人不多,每个时代都只有那么几个,数数都数得过来,魏朝仁恰好是其一。
  听到他让精壮之人先走时李坏就知道他是个能救千万人的人。
  很多时候善良并不是负担,罪恶才是,他这举动要是读书人一张嘴稍加传扬,然后随便写上几句诗词是要留千古骂名的。
  但是他这举动也让正规军被杀溃后的关北留了希望,也救了南方安逸安逸生活不知战事的人们。
  明年不管谁上任关北节度使,到时定能补充北方军队,因为魏朝仁把还能武装起来的人力保存下来了。
  如果没有他这个举动,到明年辽人要是趁机南下的话关北很可能守不住,长驱直入就连北方百姓,政权中央都要遭殃。
  要想救人,先要杀人,在李坏看来,英雄并非那些光彩夺目的,因为世界本就残酷。
  曾经朝鲜战场上有一位老团长,他的一个侦查排被美军围困在阵地对面山头。
  两山相望,战士纷纷义愤填膺请命要去救援,他却面无表情下死命令谁都不能救,眼睁睁隔山看十几个战士弹尽粮绝后不甘受俘跳崖。
  后来拍纪录片的时候老人垂垂老矣,已是老将军,可提起那事他就老泪纵横,眼泪止都止不住。
  事情如同梦魇,折磨他一辈子,但他却说他知道那时不能下令去救,因为是美国人的圈套,只会死更多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而不为所动。
  在李坏看来,这才是真正的英雄,默默背负罪恶感与沉重,冷静果决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横眉冷对千夫指,至于后人如何评说又如何。
  而魏朝仁显然就是这样的人,没有大气魄者难以成事,他怕魏朝仁成为第二个种师道。
  “魏小姐你放心,我这个人虽然没上过战场,但道理还是懂的。
  魏大人救了那么多人,我只不过是尽绵薄之力,我会尽力想办法救他。”
  说到这看着一脸激动的魏雨白李坏又给她泼了盆冷水:
  “不过你要是想让我去找皇上求情是行不通的。”
  “为什么?”魏雨白着急了。
  李坏认真给她说明:“其实也不是不行,而是不能,你想想就算真如你想的皇上爱宠我,可当今皇上是昏君吗?
  我只是世子,皇家子嗣,可没半点官职,不掺和朝堂之事,不懂政局,公是公私是私皇上会分不清吗?”
  魏雨白一下子呆住了,如此一来筹码许久的计划不就落空了…
  “不过你也别着急,我不能替魏大人说话但是有人可以。”
  “谁?”"



“殿下,我找的是孙半掌,绝对是狠人啊,可魏雨白身边总是跟着潇王府的高手,每次她都不用动手就被王府的人收拾了,衙役哪敢动王府的人啊。”

孙焕一脸苦涩,点头哈腰跟在太子身后解释:“前天开始到现在我们已经折了五个人,进开元府大牢以那何昭的脾气肯定是捞不出来的。”

孙半掌在城西小有名气,是出门的恶徒狠人。

他年轻时候因欠一贯钱被债主逼到着要剁他一根手指,结果他不怕不说,反而自己剁了自己半个手掌,不喊不叫,而是跟债主说一根手指值一贯,那半个手掌反欠他四贯,那债主被他吓住,反而给了他四贯。

从此孙半掌便有了名号,而且是城西出了名的狠恶之人,没人敢惹,有些无所事事的人也跟着他混,很多有钱人会出钱请他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太子不说话,快步进入内堂然后开始砸东西。

桌上的摆设物件被砸了个遍,孙焕低着头不敢说话,一只瓷杯摔在他头上,血水顺着脸侧刷刷往下流也不敢动。

不一会儿太子摔累了,气喘吁吁开始破口大骂,一会儿骂何昭,一会儿骂李长河,许久后没力气了才瘫坐在椅子上。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乃是太子次子李誉,一见他太子就不耐烦的挥手道:“你来干嘛,没钱自己去账房支。”

李誉环视四周狼狈景象,又看孙焕额头血流不止,小心的问:“父亲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我…”

“没事!你不要打搅我。”太子再次不耐烦道。

“那我…”

“出去!我叫你出去,你出去我就没事,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太子打断李誉,大声怒斥。

李誉看了父亲一眼,尴尬点头,努力维持脸上的表情,回头退了出去。

骂完后太子瘫坐在靠椅上,魏朝仁,何昭,李长河…一个个名字在他脑袋中不断回荡,嗡嗡作响,令他心烦意乱…

这些人的背后都有着一个更大的影子,那影子高耸入云,重如泰山,面带蔑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那些叨扰他一生,不断烦扰他,困惑他,每天梦中都能听到的琐碎话语又开始不断在脑中回荡起来,挥之不去…

“看看你皇兄的字,哪一点都够你学几年的。”

“嗯,字不错,不过只是小道,你皇兄前几天在关北败了辽人,你是皇子,怎能无大志,向他学学。”

“承平啊,他怎么能跟承社比呢,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

“众皇子中就数承社一枝独秀,其他皇子怎么比…”

“傻孩子,母妃知道你很努力,但天资各有不同,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你怎么可能比得上承社呢…”

“你皇兄…”

“承社…”

“潇王…”

“…”

“潇王!”太子从椅子上捂着脑袋从椅子上惊坐起来,刹那间头痛欲裂,痛苦的捂头跪在地上。

一地的碎瓷片隔着布料扎破膝盖,血染红一大片地板尚不自知。

孙焕这时也发现太子老毛病犯了,一边大喊一边冲过去将他扶起来。

“来人啊,快来人,太子头疾有犯了,太子头疾又犯了!”

顿时一平喧嚣中,一大群人陆续冲进来,人影恍惚重叠交错。

有人用力掐着人中,随后有人匆匆赶来开始灌药,

不一会太子终于缓过来了,只不过已经全身虚脱,没有半点力气。



时间已经确定下来,满载寿辰贺礼的官船会在大年初二那天从水路到达开元,押运的乃是苏州府厢军五百。

届时需要开元府接应,允许入京,毕竟是带着刀兵的五百人,这么大的数量不是开玩笑的。

看了文书何昭微微皱眉,五百厢军?

安苏府未免太过大题小做,虽有价值十几万两,但大多想必都是珍稀古玩珍宝,放在一起顶多一船而已,何必派这么多人跟押送,五百人加上随行杂役都要六七条船了。

话虽如此何昭没太放在心上,毕竟他的职责不过接送生辰礼物,同时下文书准许这五百厢军入开元境内,从水路进开元城再到京都不过一小段路,出不了岔子。

倒是这两日魏雨白每天来找他帮忙,之后又提出请他告知皇上,战后兵员稀缺,北方漠州铁矿需要早派兵丁增防。

铁乃是能决定战事的重要资源,何昭觉得有理,照奏给皇上。

结果魏雨白下午又来,这次是为请陛下减关北税收劳役之事,何昭也觉得有理…

第二天魏雨白又按时来了…

何昭就算脾气再好也觉得烦了,何况他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谁知他正想让下人推脱说不在的时候,自己的宝贝女儿拉着魏雨白进来了。

何昭心中骂了一百句妈卖批还是只得笑脸相迎,毕竟他觉得魏雨白深明大义之人,而对方之所以找他也是因为他为人正派,不偏不倚,一心为民。

随着不断和魏雨白交谈,何昭也发现最近朝内朝外人人都在谈论关北之事,可若说到关北到底发生什么,那些详细情况最了解的恐怕只有他了。

想到此处何昭忍不住有些微微自得,也不觉得魏雨白烦人了,而是认认真真的听起来。



“月儿,一个普通人若是鼓起勇气做了一件坏事,接下来他做第二件坏事的时候就会比第一次简单得多,罪恶感也会减少。

而一个人要是克服心理阻碍做了一件好事,下次就会做得会更自然并且心理上会更加愉悦…”

李坏一边随意的说着一边放下棋子。

月儿盯着棋盘摇摇两条辫子:“世子世子你在说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魏姐姐你听得懂吗?”

魏雨白跟了一手,也摇摇头:“你们跟他这么久都听不懂,我怎么听得懂呢。”

秋儿静静坐在一旁,正在研究李坏给她出的一些数学应用题。

“听不懂也不怕,总之何昭现在已经上钩了,循循善诱就行,关键是现在说的事要时时刻刻提醒皇上要打仗了,只有打仗魏大人活命的机会才大。”

李坏说着又下一手。

“为何?”魏雨白跟棋然后问。

李坏微微一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话音随子而落。

“你输了!”他得意笑道。

“世子这棋路…根本没有半点君子之风。”魏雨白不服气的嘟嘟嘴。



“好好的才女不当偏偏要跑来这给我斟酒…”

李坏看着眼前盛装打扮,月貌花容的小姑娘。

“我…今天没有兴致,所以…我给世子斟酒吧。”

她闪烁其词。

李坏点头:“你去那边拿两个杯子,给自己也拿上。”

小姑娘高兴点头,欢快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天色完全暗下,已经是晚上十点多的样子,诗会也快结束了,

冬季诗会不会太晚,毕竟天冷,若是秋夏诗会可以通宵达旦。

李坏其实隐约明白少女的心思,若是提及李长河人们首先想到京都大害,其次就是王怜珊了吧。

京都第一才女,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大概是当下京都人民茶余饭后最八卦的谈资,

也正是如此阿娇表现得越出彩他的处境就越尴尬,因此她才选择默默无闻。

真是个令人心疼的好姑娘啊,李坏何尝一点都察觉不到。

只是她是当今宰相家人,名扬京都,离她近一步就是把自己向旋涡中心推一步,恐有一天想要回头再也来不及。

京都民众的恶意,皇上的利用,太子的态度不明,一切的一切都是威胁,高调一分就危险一分,无人注视才是最完全的。

所以他一直在迫不得已后退,甚至用打人这种下策解决事情也不想让世人目光汇聚在身。

他在沉思时,一个人影走过来,李坏侧身发现居然是他苦苦寻找一晚的冢励,

对方先率先笑脸相迎,拱手道:“上次一别多日不见,没想今日又在这梅园中遇到世子。”

一旁李誉一见他就气得要动手却被李坏一把拦住,冢励身后不止他一人,左右加起来有五六人,衣着华贵,腰间挂玉,肯定不是普通人。

诗会请柬王家自己送上一些,也可以上门报上姓名讨要,要是觉得身份到了王家自然会给。

“谁是丁毅?”李坏淡淡的问。

“在下便是,不知世子有何见教。”一个文士上前道,个子比李坏矮,却高过其他人,身子虚浮瘦弱,符合文弱书生的形象。

李坏没回答他,只是将他相貌特征好好记在心底。

见李坏不说话冢励一笑插嘴道:“给世子介绍一下,丁兄是我苏州第一才子,这位是苏州知府爱子苏欢公子,其余几位都是他朋友。”

“你们苏州,你是苏州人?”李坏好奇的问他。

冢励摇摇头:“不是,但我在苏州府下任事,也算半个苏州人。”

这时那带着一股胭粉味,白面油光,看起来像后世奶油小生的苏欢开口:

“我才进京就听说听雨楼和咏月阁是京都才子汇聚的高雅之地,又听说听雨楼乃是世子府中产业,心中顿时敬佩万分。

不由得想既然家中产业都是文人圣地,又和咏月阁并列,那想必世子大才肯定和咏月阁的主人翰林大学士陈大人不相上下啰?

今日终于见到真人小弟心中实在激动啊!”

呵,他一开口李坏就知三分,听完之后全明白了,心中暗叹口气。

他本以为以自己超越千年的知识想必可以避开波澜独善其身,可到头来才发现人总有不得不为之时,无论时代怎么变,人性是不变的。

如果你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自己来找你,这跟时代无关,人性如此,想要低调避事只会招来更多麻烦事…

想着想着李坏忍不住笑出来:也好,这是好事啊,至少今日这些低级的家伙让自己提前明白了这个道理,不然要是来日遇上高端对手他恐怕要付出代价了。

“不知世子有什么好笑的?”冢励皱眉,随即冷笑:“不过苏兄言之有理,照这么一说…细细想来世子必有大才才是啊!今晚我等怕是要大开眼界了。”

谢临江连忙站出来道:“世子之道不在才学,世子大志也不是我等可以探视的,所以冢兄就不要勉强了。”他以为这几人只是礼节性的邀请。

“此言差矣,今日是梅园诗会,不谈才学谈什么,既谈才学哪有有志无志之分,文无第一,

说出来大家共同探讨才是正道嘛,何须藏拙,况且苏公子也说过,世子才学定不会差吧。”

丁毅拱手道,一番话温文儒雅随和自然,谢临江也被说得哑口无言,站在他们身后的几人也连声附和。

这三人的三簧唱得完美,谢临江还有何芊这种不经世事之人被说得无言以对,比起上次听雨楼中这冢励进步不小嘛。

这时正好台上羽承安站起来,拿着手中条子高声道:“诸位,我这看到一首短诗,看起来不错,念给诸位听听。

诗题为《红梅》,桃李莫相妒,天姿元不同;犹余霜雪态,未肯十分红。乃是…冢府冢励所作。”

他一念完台上众人都轻轻点头,台下士人也议论纷纷,冢励嘴角上扬看了李坏一眼,眼神中都是得意,低声道:“你这个‘桃李’如何与我‘红梅’争雄。”

这时阿娇拿着酒杯回来了,高兴的放在身后的石桌上,轻轻为他斟满然后高兴递上,何芊也凑过来。

李坏喝了一杯点点头,小姑娘高兴得红了脸颊,此时羽承安正在评品冢励的诗,可她根本没在听。

看着这边的冢励脸色阴沉下来,台上羽承安还在评,“此诗只有四句,以梅自比劝说桃李,立意不算上佳,但贵在词句朴实,通明达意,写出红梅品质。

虽然此诗比起之前谢临江,宴君如之作尚有不足,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诗会快要结束,若无再好之作此诗可列第三,诸位以为如何。”

台上众人都点点头,德公又补充道:“难得今日前两曲都是词作,到现在还出一首好诗,诗会也算圆满。”众人都哈哈笑起来。

冢励目光阴沉,看了李坏一眼,然后笑起来,解下披风递给旁人,准备好上台受台上教诲。

那丁毅靠过来一脸憾色道:“看来今日难见世子大作,在下实在遗憾,难不成听雨楼也不过有名无实之地。”

他看似遗憾摇头,嘴角却微微上扬,刚要转身,肩膀就被重重按住。

“世子有何见教,难不成想欺我体弱。”丁毅转身镇定道。

李坏摇摇头:“你不是要见识我才学吗,那正好,我正准备写呢。”

话一出周围人顿时呆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何芊,她连忙住李坏道:“你疯啦!胡说什么,你可是和我一起来的,你若丢脸岂不是我也没面子!”说着就要拉李坏走。

可就在此时,那丁毅却急忙指着李坏高声道:“诸位,在下苏州人士丁毅,这位乃是潇王世子,天家血脉。

进京前就听说世子府中产业听雨楼乃是文人墨客圣地,故而想来世子定是才高八斗之人,可惜难见其人。

没想今日终于有缘梅园得见,恰逢世子准备写作,在下实乃三生有幸啊!”

他这一高声,顿时吸引众人目光,都围靠过来,就连台上正在讨论做最后评选,准备结束诗会的众人也被吸引目光。

“额,丁公子你被骗了,李长河怎会作诗呢…”

“哈哈哈哈,李长河要作诗!那我倒要好好看看。”

“呵,胡闹,有辱斯文…”

冢励和那苏欢也兴高采烈过来凑热闹:“看来世子必有佳作,我等迫不及待啊…”

也有人小声直言道:“不过纨绔子弟,庸才一个,徒增笑柄罢了。”

面对围观众人,阿娇也慌了:“世子,这…你真要作诗!”

李坏还没说话,德公就快步从台上冲下来,面无表情走来,所到之处人群连忙行礼让开,不敢近半步,不敢高声说话。

德公径直走到他跟前低声道:“你这小子,难道看不出他们是在激你!”

老头虽一脸怒色,言语中的关切却情真意切,李坏缓缓拱手道:“自然看得出。”

随后看了四处围观一脸看好戏表情的众人,比起看人出彩,大家更愿意看人笑话。

李坏早有准备,他已经想通了,现在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声音高了几分,

赫然朗声道:“今日梅园一游本没什么惊喜,所以也不想写东西。”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嘘声,这样大言不惭围观众人更加不满。

“不过没想临走之时却见到梅园最美之景,所以就写一首吧。”

说着他毫不掩饰看向为他忧心不知所措的阿娇。

顿时人群更是沸腾,有人甚至骂出来。

在外人看来他这哪是写诗,分明就是借机调戏京都第一才女。

人群中冢励更是一脸阴沉,咬牙切齿。

高台屋檐下,“咣当”一声,老人握拳重重砸在身边茶案上:

“丢人现眼!我皇家颜面都让他败光了!”

这位城府极深的老人看到自己的爱孙掩饰不住失望之色。

“或许…或许他真有诗要写呢…”皇后轻声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写什么诗!”老人冷声。

“唉…”

德公见他这么说,似乎明白什么,诧异道:“你莫非…”

李坏看他一眼,呵呵一笑:“阿娇,给我磨墨吧。”

“嗯…”小姑娘虽然紧张却很听话。

“唉,那你就写罢,写好看些。”

德公背手退后,有人一脸忧色,比如何芊、阿娇、李誉、谢临江等,可大多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众目睽睽下桌案笔墨具到,阿娇认真磨墨,李坏铺开纸张压好,平了平褶皱处,

刚想动笔却突然想起听雨楼中《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是他用行书写的,

于是笔锋一顿,下笔变慢,纸上笔力雄浑的字就变成楷体。

“《山园小梅》”

在他身侧忧心的谢临江跟着念出来,字是好字,没有词牌名那就是诗了。

四周安静一些,但依旧有人摇头说笑,即是看笑话何必严肃认真呢。

李坏接着下笔,笔锋转动,很快第一句已经跃然纸上。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谢临江高声念出,压过嘈杂之音,四周听得清楚,此句一出,四周慢慢安静下来。

谢临江心中顿时一颗大石落下,很难的七律诗,而且这第一句就是好句。

周围有人轻声惊叹似乎不敢相信。

阿娇露出惊喜的笑容,这句意为百花凋零,独有梅花迎寒风昂然盛开,明丽景色将把整个小园风光占尽。

写尽梅花独特不凡,一个“独”字,一个“尽”字用得极好,余韵长存,首句就是很好的句子。

世子居然还会写诗!

这么想来似乎没有世子不会的事了。

李坏故意停了一会儿,若是不假思索也太过令人起疑。

林逋《山园小梅》被后世誉为千古咏梅诗一绝,即咏梅也暗喻人,苏轼评价说:先生可是绝伦人,神清骨冷无尘俗。

而李坏可担不起这个评,不管怎么说他所作所为和“神清骨冷无尘俗”的意境相差甚远,

若是直接写出来太过令人起疑,可用来写阿娇那就没问题了。

这么想着他看了一眼一脸期待,小手紧张捏在胸前的阿娇,

第二句也缓缓写下,谢临江照着就念出来: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话音一落,全场寂静,不断有人在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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