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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不好惹,但是他听话后续+全文

二蛋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成骁接过水杯,点了点头。“啪!”地一声,一个清脆的响指在成骁脸前炸开。成骁一惊,眼睁睁看着那只带着黑曜石串的大手慢慢收回去。启昭薄唇微勾,笑得一脸痞气,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凌厉的目光在昏暗的灯下,如一把利刃,能割开空气。“你还挺机智的,不过下回记住了,”启昭照着眼睛指了指,又朝着下盘指了指,“直接抠他眼睛,扎他心口,踹他命根子。”启昭说得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语气里洋溢着狠戾。“就这几个地方,往死里弄他,照你那点猫劲儿,弄不出人命。”但是启昭觉得,还是不要有下次了。成骁听着有点怕,但是怪有道理的,于是诚恳地点了点头。启昭从兜里掏出烟,想咬一根出来抽,刚撕两口烟纸,发现烟盒空了,刚才在拳场被他抽空了。成骁看着启昭的动作,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主角:陈川启昭   更新:2025-01-14 14: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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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川启昭的其他类型小说《恶魔不好惹,但是他听话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二蛋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成骁接过水杯,点了点头。“啪!”地一声,一个清脆的响指在成骁脸前炸开。成骁一惊,眼睁睁看着那只带着黑曜石串的大手慢慢收回去。启昭薄唇微勾,笑得一脸痞气,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凌厉的目光在昏暗的灯下,如一把利刃,能割开空气。“你还挺机智的,不过下回记住了,”启昭照着眼睛指了指,又朝着下盘指了指,“直接抠他眼睛,扎他心口,踹他命根子。”启昭说得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语气里洋溢着狠戾。“就这几个地方,往死里弄他,照你那点猫劲儿,弄不出人命。”但是启昭觉得,还是不要有下次了。成骁听着有点怕,但是怪有道理的,于是诚恳地点了点头。启昭从兜里掏出烟,想咬一根出来抽,刚撕两口烟纸,发现烟盒空了,刚才在拳场被他抽空了。成骁看着启昭的动作,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恶魔不好惹,但是他听话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成骁接过水杯,点了点头。

“啪!”地一声,一个清脆的响指在成骁脸前炸开。

成骁一惊,眼睁睁看着那只带着黑曜石串的大手慢慢收回去。

启昭薄唇微勾,笑得一脸痞气,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凌厉的目光在昏暗的灯下,如一把利刃,能割开空气。

“你还挺机智的,不过下回记住了,”启昭照着眼睛指了指,又朝着下盘指了指,“直接抠他眼睛,扎他心口,踹他命根子。”

启昭说得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语气里洋溢着狠戾。

“就这几个地方,往死里弄他,照你那点猫劲儿,弄不出人命。”

但是启昭觉得,还是不要有下次了。

成骁听着有点怕,但是怪有道理的,于是诚恳地点了点头。

启昭从兜里掏出烟,想咬一根出来抽,刚撕两口烟纸,发现烟盒空了,刚才在拳场被他抽空了。

成骁看着启昭的动作,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连忙从沙发上下来,跑到吧台里面,翻弄了半天。

“女士香烟,可以吗?”

她从柜台里翻出薄薄的两盒烟放到吧台上,粉蓝色的包装,看起来味道就很清淡。

启昭靠在卡座的桌子旁,一双长腿懒散地搭着,狭长眼眸缓眨一下,染上些许笑意,薄唇微启:“可以,我不挑。”

“贾悠她偶尔抽一些,”成骁跑回来,将两盒烟往启昭面前一递,“这两盒你先拿去抽,到时候我再买了给她补上。”

启昭接过,“谢了。”

成骁抬起眼,“客气。”

她第一次好好看了下启昭的脸。

贾悠说得没错,启昭的长相是公认的帅哥。

鼻梁挺直、眉宇舒朗,狭长锐利的眼眸半垂着,冷薄的唇间散漫地衔着一根细烟。

轻淡的烟气从他脸侧划过,揉进昏黄的灯光里,将他线条冷硬的五官包围,有一种朦胧的邪气。

他随意地捋了下头发,露出额头上的疤痕,杂糅着那股不可一世的野劲,颇像个放荡弛纵的纨绔。

成骁不敢再盯着细看,于是悄悄收回了目光。

启昭把烟叼进嘴里,重重地吸了一口,烟草味极淡,烟珠咬破了之后还带着股水果糖味,一入口就知道是小女孩玩的东西。

他俊脸一拧,挠了挠脑后的碎发,轻啧一声。

他妈的,不够劲啊。

倒也不是非得抽这个烟,主要是他现在跟成骁独处一室,看着她颤颤巍巍缩在沙发里的可怜样,像只落水的幼兽。

勾人的桃花眼微微颤动,白皙的眼角染着红,眉尖若蹙、情思缠绵。

粉唇紧抿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还挺倔强的,脆弱又惹人怜爱。

启昭看着她这副模样,就想一把把人搂进怀里,给她暖暖手、揉揉头、哄两句,什么都好,反正想抱着,使了劲地抱,不松开。

问题是他又不能真去动手动脚,否则和那三个禽兽有什么区别?

他把燃尽的烟蒂往地上一丢,用脚尖狠狠碾灭,“咳……你男朋友是在外地吗?这么放心你一个人住这?不负责啊。”

成骁听到启昭的问话,脸热了一下。

她搓着手里的杯,水中蒸腾出的蒸汽扑到脸上,她分不清脸上的温度是从身体里升起来的,还是水汽熏开的。

“其实我没有男朋友。”她细若蚊吟地回了一句。

“我也没和贾悠住在一起,我就只是在酒吧借宿一阵,贾悠说这条街治安很好,她在这开了一年的店都安安稳稳,我也没想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


“先生,需要我帮您介绍一下吗?”店长笑得一脸灿烂地凑到启昭面前。

启昭扬眼,“除了耳钉、项链、戒指,你们这还有什么女孩子能戴的东西?”

他注意过成骁脖子上有根红绳,项链肯定是送不了,戒指现在也为时尚早。

虽然昨晚道过歉,但他觉得还是要买个礼物给成骁赔罪。

店长听到启昭这话,心里有了个大概,估摸着是要送刚交的女朋友、或者正在追的女生。

她打开柜台,从里面拿出一枚手链递到启昭面前,“这款手链怎么样?卖的很好,女生都很喜欢。”

通体银白的细链,点缀几枚耀眼的水钻,链口嵌着一只振翅欲飞的白金蝴蝶。

很美,一眼就看得出的美。

启昭对饰品没有研究,但他下意识觉得成骁不会喜欢。

“还有别的吗?”他沉沉问了句。

店长看着启昭的眼神,他的目光只追着手链,完全不瞟价签,是个不差钱的主。

她笑着回道:“有,您稍等,我去库里调一下。”

店长转身,拉过一个柜姐,小声交代:“你去把那几款贵的孤品都拿出来。”

过了一会,柜姐端着一个托盘走回柜台。

“先生,您看看这些有合心意的吗?”店长将首饰盒挨个打开,放到启昭面前。

启昭粗略扫了一眼,一道银色的亮光晃进了他的视线。

他瞬间便被吸引。

“这个,”他指了下那枚手链,“给我看一下。”

店长似乎没有想到启昭会选这一款,她愣了下才把首饰盒拿起,递给启昭。

启昭接过首饰盒。

双道银链、一粗一细,交相缠绕,链上嵌着若干颗细小的银色菱形块,在灯光呼应下,像是杂乱的星辰遍落于上。

最大的装饰,不过一枚简单的四角启明星,静静闪耀在中央,任凭两条银链穿过。

像是指引,也像是牵绊。

“这款是一枚中性链。”店长介绍道。

“中性链,什么意思?”启昭微扬起眼。

店长微微一笑,“就是男女顾客都会选择的一款。”

启昭缓缓眨了下眼,把目光落回手链上。

这确实不是一枚很“女孩子气”的手链。

不够精致、不够柔软,杂乱、简单,像是丛生的杂草、嶙峋的岩石。

但启昭看着盒子里静静躺着的那枚星星,脑袋里却浮现出了成骁的脸。

他的嘴角无意识地翘了一下。

启昭把首饰盒一扣,递给店长,斩钉截铁说道:“就这个,帮我包起来,包得精致一点。”

店长接过手链,“先生,还有一件事需要跟您解释一下,因为这枚手链的材质和工艺比较特殊,价钱要比普通款高一些……”

启昭也没有多说什么别的,直接递过去一张卡,“刷这张。”

店长看启昭这么爽快,自然是不会再多说什么,“好的好的,您稍等!”

片刻后,柜员拎着包装精致的礼品袋递给启昭。

“先生,礼品袋您拿好,这是小票收据保修卡,我给您单装了。”

启昭点头示意了下,拎着袋子出了门。

几个柜员看着启昭的背影,满脸羡慕又丧气地喃喃了句:“这么高这么帅……有钱还疼女朋友的男人,老天能不能赐我一个啊!”

“指望男人不如指望钱,”店长瞟了她们几个一眼,“你们几个还是祈祷老天赐五百万吧。”

「……

车厢里人头攒动,挤得她喘不过气。

焦油味、劣质皮革味、混着腥气的土味,一直往她鼻子里钻,恶心的呕感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他看着那张粉白的小脸逐渐变绿,半调侃半讽刺地问道:‘你这种娇滴滴的富家小姐,你爹没给你安排专车?’


不像别的地方,整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想着想着,他的眼神就开始飘。

视线顺着成骁白皙柔嫩的脖颈,一路向下,饱满的浑圆被服务生裙子勾勒得完美。

腰线掐得也准,过于纤细的腰肢,似乎他两只手都握得过来。

启昭想到这,心里痒得不行,只好紧紧地攥了下拳。

下午刚骂完陈川是变态,问题是他现在干的这些事,也没比他强。

少顷,成骁推出一盏方杯,到启昭面前。

“教父,请慢用。”

启昭正想开口再说点什么。

贾悠搬着一箱子酒走过来,放到吧台上,“骁骁,把这些酒续上。”

成骁扒开酒箱子看了一眼,不解地问道:“野格后面不是还有一箱子吗?”

“都让拳馆的人喝光了。”

贾悠刚说完话,一眼就瞟到了坐在吧台边上的启昭,她连忙靠过去,跟大客户套了句近乎:“这不是启老板吗!今天怎么有兴致出来喝酒了?”

启昭冷着脸嗯了一声。

“看来今晚这是拳馆赚了不少啊,那帮臭小子净点贵酒,我酒库里的白兰地都被他们点出来了。”

启昭拿起手里的酒杯抿了一口,回应道:“让他们喝吧。”然后就再没言语。

贾悠朝着启昭努了努下巴,又朝成骁摊了下手,露出一副“你看吧,他好高冷”的表情,后退,转身离开。

成骁尴尬地笑了下。

那为什么这个男的要一直跟她说话啊?她要紧张死了。

成骁把酒从酒箱里搬出来,一瓶瓶地往吧台里面摆。

摆好了低处的酒,她搬过一旁的脚凳踩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扶着酒吧的柜子,奔着高处的酒伸手。

她心里不禁嘀咕,上一个调酒师长的也太高了吧?这到底是怎么摆上去的?

手举得吃力,脚尖也越踮越高,脚凳受力不均倾斜了下,成骁也跟着控制不住地脚下一歪。

“!!!”

她心里大呼一声不妙。

还未等成骁尖叫出口,腰上就传来一阵坚实的托举感,将她飘忽的身体牢牢稳住。

“小心。”耳边响起低沉的声音,身后滚滚而来的热气,混着烟气。

她慌乱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启昭刚毅的下颌,撩开的衬衫口正巧能看清他喉结到锁骨的线条,流线有些锋利。

男人高大健硕的身躯拢在她身后,将她纤弱的身子完全包裹,浓烈的男性荷尔蒙不讲道理地侵袭过来。

像一只离群的幼鹿,面对独狼,无所遁形。

他的大手稳稳地托在成骁的小细腰上,粗粝的指节紧紧箍在腰间,滚烫的温度轻易透过裙衫的布料传递进来,烫得成骁半边身子都跟着颤。

腰上的软肉,隔着裙子都能摸得到有多滑腻,在启昭的指尖像鱼一样溜来窜去,软得像要化在他手心里。

启昭呼吸都窒了半拍。

这小腰细得……他一使劲都能勒断。

这话对启昭来说不是夸张,是真的能。

他眸色一暗,连忙将成骁整个人带了起来,扶她站好。

启昭手上是用了劲的。

“唔……”腰间传来压痛,成骁呜咽了一声,微微缩起肩膀。

猫挠一样的音调传进耳朵,启昭微眯起眼,心里猛地窜出一股火。

他沉着嗓子,朝着成骁伸出手,“给我,我帮你放。”

他本就低沉的嗓音更加暗哑,在酒吧的氛围里像是野兽在嘶吼。

成骁心里更慌了,她赶紧从脚凳上下来,腰身一侧,忙避开启昭,“谢、谢谢你,这个,不用放了。”


启昭洗完碗回到卧室,坐在椅子上想了片刻,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昭哥,打电话来查岗啊?”

刚一接通,就传来陈川贱兮兮的声音:“我保证,没往你家带人!”

启昭一听陈川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右手痒得想给他两拳,“查你妈岗,说得你跟我对象一样,恶不恶心?”

“虽然咱不是那个啥哈,但如果是昭哥的话,”陈川清了两下嗓子,颇为认真地说道:“我愿意。”

启昭深吸了一口气,“再跟老子犯贱,给你五条腿都打折。”

陈川贱笑一声:“错了,找我啥事?”

启昭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若有所思地开口:“我朋友最近看上个女人,但是人家说他长得不好看,我帮他问问,要是你的话,你怎么办?”

陈川垂死病中惊坐起:“什么?女人?哪有女人?”

启昭狠咬了一下牙根,怒气满盈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三。”

“错了错了,真错了,昭哥,咱好好说话别数数。”

陈川话峰一转,认真起来:“虽然小子没谈过几场恋爱,但是这方面还是有发言权的。

前两年我追过一个,她就说我长得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怎么追都不同意。

但是自从有一回我去帮她搬家,从那之后,她就对我特别热情,都开始主动约我了。”

陈川神秘兮兮地低下嗓子:“因为那天,我穿了一条……灰色的运动裤。”

启昭紧皱了下眉毛,一脸不解,“灰色……运动裤?”这又是什么年轻人的新把戏?

“对,灰色运动裤,长相这个东西,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但是硬件不一样,硬的那是真硬。”

陈川猛地一拍自己的胸脯,打包票似的:“昭哥,你就听我的,你那个尺寸绝对没问题,力压群雄、披荆斩棘,什么女人都得拜倒在你的运动裤下!”

听完陈川最后一句,启昭喉头一梗,被人捉赃的逼仄感顿时涌上心头。

他朝着话筒里怒骂道:“滚犊子,别往你爹身上扯,都说了朋友朋友。”

“我懂我懂,大家都有朋友,都懂。”

“滚,艹!”启昭气急败坏怒骂一句,啪地挂掉手机。

陈川听着手机里断联的嘟嘟声,笑得一脸贼相,喃喃自语道:“卧槽……真让我等到铁树开花了?”

启昭挂掉电话,指间转着打火机,若有所思。

倒也不是怕被人知道他在追成骁,只不过陈川这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搞得人尽皆知,把小姑娘吓跑了怎么办。

启昭的眼神飘了一圈,最后定在衣柜门上。

“灰色运动裤……吗?”

*

成骁敲完最后一个标点符号,把电脑一扣,长吁一气:“今天这个班就上到这里吧!”

接着从行李箱里翻弄出几件衣服,胡乱包了几下,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

她想洗个澡,可是现在同一个屋檐下还有个男人,这些日常的事情,再做起来就有些莫名的羞涩感。

她拐出门,却听到了卫生间传来流水的声音,是启昭在洗澡。

哗哗的水声入耳,她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启昭光着膀子的样子。

蒸腾着雾气的流水,顺着泛着光泽的蜜色皮肤,流过鼓鼓胀胀的肌肉、错乱的疤痕、公狗腰、鲨鱼纹……

成骁一下子觉得自己的核心温度急剧上升,连鼻腔里呼出来的气都烫得不行,眼眶也跟着热。

她怎么莫名其妙变色了??

成骁刚想回屋躲着,水声停止,卫生间门哗地一声打开了,她的动作瞬间无处遁形,只得僵在原地。


“没交过男朋友?”他挑了下眉。

没交过男朋友总有爹吧?后半句话启昭没问出口。

成骁摇了摇头。

“你多大?”

“二十。”

“读大学呢?”

“嗯。”

就这么两句简短的对话,让启昭心里刚扑灭的那点子火苗又燃起来了。

在读大学,还没毕业,那就是有机会留在青城。住在酒吧回不了家,可能是和家里人有什么矛盾,还是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这姑娘他得要,说什么也得要。

那歌怎么唱的?爱能克服远距离,爱总是身不由己。

他现在就是那个身不由己要去克服远距离的。

他就不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媳妇还能留不住?

成骁现在一边羞耻着,一边心里合计,枭途有两个老板吗?还是启昭有双重人格?

她面前这人和高冷一点也不沾边,话好多。

启昭看成骁低着头,也不说个话,有点不耐烦了,开口追问了句:“我刚才说房子那个事,考虑一下行不?你就当帮我个忙。

要不明天我先带你去看一眼,你看不上再说。”

成骁抬起头来,看向启昭。

夏日的天总是亮得早,四点半一过,天边就已经泛起蒙蒙的雾蓝色。

大片的蓝从窗外撒进,像化开的天空。

那清冽的雾蓝洒在启昭脸上,将他的眉目渲染得柔和了些,眼神也不像初遇时那么冷戾。

也不知道是成骁看错了还是怎么的,那双狭长眼眸里闪烁的光,竟然带着些期许和温柔。

和启昭做邻居,应该是一个很安全的选择。

“好吧,我考虑一下。”

“咣!咣!咣!”一阵急促且强力的敲门声。

“来了来了……”

陈川裹着毛绒毯子,睡眼惺忪地从卧室走出来。

“大清早的……谁啊?”

他刚一开门,就被闯进来的启昭一把推开。

陈川整个人狠狠往玄关上一砸,睡意直接吓没了,“卧槽,昭哥,你干什么!我以为入室抢劫呢!”

启昭迈着长腿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裤腰上的链子甩得叮当响,一双运动鞋愣是让他踩出了军靴的气势。

他看了一眼被陈川住得跟猪窝一样的房间,沉沉地哼了一声:“收拾东西,把房子给我腾出来。”

陈川一听启昭这话,毯子一丢,一个滑铲直接跪倒在启昭脚边,抱着他的大腿就开始嚎。

“昭哥!!你要赶我走吗?!!我上有老下没……”

启昭朝着陈川恶狠狠一指,把他的吟唱打断了:“闭嘴,再他妈吵吵,老子现在就给你从楼上扔下去。”

“……”陈川识趣地在嘴上拉了条拉链。

“嗯嗯嗯嗯嗯嗯?”(那你来干什么?)

“嗯嗯嗯嗯嗯嗯嗯?”(干嘛让我腾房子?)

启昭看着陈川这副死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抬起腿,一脚把他踹飞出去,“操,你他妈是脑子有病吧?”

“额……咳,”陈川闷咳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错了……昭哥,你到底要干啥?”

启昭没说话,直接往陈川那扔了一串钥匙,“你最近先住我那,这房子我有点用。”

陈川看着掉到他怀里的高档公寓钥匙,眼睛瞬间睁大了两圈。

这可是启昭住的那个大平层货真价实的钥匙。

他把钥匙高高捧起,大喊道:“昭哥!!你这是要登基了吗?都开始大赦天下了?”

“……”

启昭这次没开口骂人,反倒是捂起额头笑出了声。

人在特别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陈川倒是被启昭笑懵了,他这么说话不是一天两天,启昭从来不笑,最大的反应就是给他一拳。


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是浓烈的,肩膀上结实温暖的触感,混着性感低沉的嗓音,成骁的胸口微微颤了一下。

启昭:“说话。”

成骁点点头,“知道了。”

启昭:“我叫什么?”

成骁不知道为什么启昭这么问,歪了歪头,“……启昭?”

启昭俊脸一拧,在成骁头上比划了一下,“把你头上那小问号,给老子摘掉。”

“噗……”

成骁一下子被启昭这句话逗笑了,嘴角一咧,那两枚浅浅的小梨涡加深了些,水汪汪的桃花眼弯成两条月牙。

像浸在冰凉井水里面的脆桃,刚捞出来的时候还带着璀璨的水珠,咔哧一口下去,就是一口浓烈的夏天。

“启昭!”她笑着喊了声。

窗外的风徐徐吹进,把那股子桃香吹进了启昭心里。

他冷寂的眼底泛起一层涟漪,许久才轻应了声:

“哎。”

启昭抹了下嘴角,把那股压不住笑的便宜样盖过去了。

“以后就这么叫我。”

成骁瘪了下嘴。

虽然这个名字是叫出口了,但她总觉得有点不妥。

青城街上的人都“昭哥”、“昭哥”地叫他,她认识启昭才没两天就直呼大名吗?

她缠弄了两下手指头,纠结道:“你比我大,我还是跟着他们叫你声……‘昭哥’。”

这个称呼入耳,启昭耳朵一痒,不自觉地眯了下眼。

她声音软绵绵的,带着点不确定的味道,跟她那双眼睛一样,藏着小勾子,一下就把他勾得魂都飘了。

“昭哥”这俩字他听了好几年了,从这小姑娘嘴里说出来,劲怎么这么大?

他挑了下眉毛,“你再叫一声我听听。”

成骁又乖乖地叫了句:“昭哥。”

“嘶——”启昭倒抽一口凉气。

“你怎么了?”

“没怎么,牙疼。”

想咬点什么东西,最好是某个小姑娘白白嫩嫩的脸蛋,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启昭转过身去,走向门口,“随你便吧,想叫什么都行。”

说完就啪地一声关了房门。

“我这有……药……”

成骁看着猛然关闭的房门,轻声念叨了一句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启昭站在门外,低下头,朝两腿之间看了看。

还好跑得快。

虽然他没开过荤,但也不是二十郎当的毛头小子,这反应起的,要是被看出来,真叫他脸上挂不住。

而且他得克制点,成骁现在好不容易不怕他了,再给人吓跑一回,哭都没地哭去。

他叼起指间的烟,泄愤似的地吸了一大口,低咒一句:“妈的……没出息。”

*

成骁的东西不多,把箱子里的书往外摆一摆,衣服挂一挂,屋子里还是空荡荡的。

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随便一瞥,眼光落在了行李箱旁的机械键盘上。

“行李箱……搬行李……”她喃喃着念叨了句。

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手,惊叫一声:“啊!”

门外的启昭听到这声尖叫,差点冲进去。

但刚一握上门把,就听见里面继续传来一阵笑声和什么“就是这个!”、“就这么写!”的呼喊,也不像是出事的样。

他也跟着不明不白地笑了下,挠了挠短得扎手的后脑勺,离开。

成骁一边等着电脑开机,一边念念叨叨地开始动笔写大纲。

架空民国爱情,落魄大小姐和一心报国的勤务兵,主题就是家国情怀与男女爱欲的碰撞。

男女主初遇在逃难的车站,从一句「需要我帮忙搬行李吗?」开始的纠葛。

战争之下,人皆草木。

女主从不辨人间疾苦的富家女,成长为身怀大义的医疗兵。

战争过后,祖国取得了胜利。


话音刚落,陈川的脑袋就被启昭按住,奔着面前那盘炒面狠狠一扣。

“吃还堵不上你嘴?”

“唔!唔!昭哥……唔……错……”

拳馆的人默默看着,毫不同情。

陈川挨的打,没有一下是冤的。

“我问你们点事,”启昭松开陈川的头,靠在椅子上擦了擦手,“现在年轻小女孩,都喜欢什么东西?”

陈川扯了一堆纸,蹭着脸上的油渍,“要送礼物给嫂子?”

启昭闻言,半垂下眼,放沉了嗓子:“办了点错事,想给人道个歉。”

“送束花呗。”

“她最近病着,花粉对她不好。”

“送耳钉。”

“没有耳洞。”

“送巧克力、玩具熊。”

“诚意不够。”

“……昭哥,要不你把我脑袋割了送嫂子吧。”

启昭若有所思地看陈川一眼,紧接着摇了摇头,“太血腥。”

“?你还真想割啊??”

酒过三巡,启昭也听出来了,从这帮大老粗嘴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拍拍陈川的肩膀,站起身来,“你们慢慢喝吧,账我结完了。”

“哎哎!昭哥你还一口酒没喝呢!就走了啊?”

“老子开车来的,喝个屁酒。”

启昭穿过夜市,景色从繁华逐渐变得奚落。

一路走到停车场,就连个人影也见不着了。

启昭坐进驾驶室,没急着开车,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他叼着烟,小口小口地抽着,大掌搭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

“嗡——嗡——”

手机振铃响了。

他磕了磕烟灰,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

看到来电显示上「江徕」两个字,启昭的眸色一颤,夹着烟的手微微抖动了下。

他缓了口气,摁下接听键。

“喂,阿昭。”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清隽儒雅的男声,如果说启昭的声音是古寺洪钟,那江徕的声音大抵是山间流瀑。

启昭把口中的烟雾吐净,直至最后一缕白烟从齿缝间逸出,他才开口回了句:“啥事?”

江徕:“我今天去看咱妈了。”

夜色微垂,夏蝉嘶嘶作响。

云雾卷舒来去,一如暧昧不清的海潮。

江徕听启昭沉默,也不急着开口。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任时间流逝。

夜风顺着车窗吹进来,将缭绕的烟雾吹散,再将人心吹成一团乱麻。

直到启昭指间的烟燃尽,扑簌簌地掉了一地的白灰。

他沉声开口,嗓音哑得不行:“妈她,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见到我就问‘阿明去哪了?阿明出任务回来了吗?阿明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再就是问‘阿昭在学校怎么样?又闯祸了吗?军校不比别的地方,被阿明知道了又要用鞭子抽他。’”江徕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启昭眸子一暗,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逐渐收紧,力道越来越重,古铜色的指节全部泛起白。

“我什么时候才能去看她?”

江徕轻叹一口:“暂时还不行,她现在的记忆还很错乱,分不清十年前和现在,估计还会把你当成明哥,这样对她的病情恢复没好处。”

江徕没等启昭答复,直接话锋一转:“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她在军区养老院挺好的,每天吃好睡好,跟那些老干部相处的也不错,比我上次去看她还胖了两斤。”

江徕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平静,但透过嘶嘶啦啦的话筒,能听到打火机开合的声音,和火花噼里啪啦的爆响。

他吐了一口亘长的烟雾,“你别担心,这边有我照顾,老支队里的兄弟叔伯们也经常去看。”

启昭抬手,按了下眉心,“那就好。”

接着没再说什么话,兀自挂了手机。


红唇微启,一截粉嫩的舌伸出,还在不断斯哈地吐着气,喘息的声音像猫爪一样挠心。

睡裙的领口被揉皱,皑皑白雪覆盖的山峦从那一小块破窗中映出,景色美得叫人欢呼。

启昭的呼吸一下子就窒住,那一瞬间,他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啪地断掉了。

“没事……”

话音刚落,成骁只觉得肩上传来一阵极其猛烈的力道,把她整个人钉在了椅子上。

启昭的一双大手死死地扣在她的肩上,那双鹫鹰一般的眼眸里,射出的目光比那双手还要像钉子,恨不得把她凿穿。

那是一种占有和索取的眼神,侵略性十足,像是出笼的猛兽,嘶吼着、叫嚣着,要把她撕碎。

枯萎之地上燎起一束扑不灭的烈火,顺着干涸的河床和风化的树木,向群山一路蔓延。

“启昭……”

她惊慌地心头一颤,喏喏喊了声。

启昭抬手掐起她的脸。

粗糙的手指捏着女孩嫩白的下颌,他是用了劲的,脸蛋上的软肉被捏得微微变形,一不注意就是一块红痕。

他盯着那颗饱满红润的唇看了一眼,一双鹰眸危险地眯起。

俯身,贴近。

成骁的眼睛猛地睁大,浑身的细胞都跟着鼓躁,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

他要做什么?她该拒绝吗?成骁这样想着,身体却半分都挪不动。

启昭的脸越贴越近,高壮的身影与女孩纤弱的躯体形成强烈对比,同时也是强烈的压迫。一只面对顶级掠食者的幼鹿,没有逃脱的可能。

成骁的大脑一片空白,感受着启昭越来越近的距离,只是倏地攥起指尖。

因为成骁的默许,两人之间的空气以一个微妙的频率振动着,暧昧撕扯得越发猛烈。

扑面而来的烟草味道和灼烈的荷尔蒙,让成骁脸上细密的汗毛都跟着舞动,心脏跳得剧烈,好似不是自己的。

她慌不择路地闭上眼。

“当当当当。”

突然,房门被急促地敲响。

尖锐的声音如同针刺,旖旎的氛围被瞬间扎破,暧昧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成骁猛地睁开眼,正好对上启昭的眼睛。

二人的鼻尖已经轻轻相触,呼吸交换的感觉让她一下子涨红了脸。

慌乱、无措、羞耻、悸动,一齐涌上脑门,脑袋嗡地一下炸开。

她猛地推开启昭,从椅子上跌跌撞撞地跑下,一溜烟钻进卧室。

启昭被推得后退两步,刚要开口,卧室门就已经被啪地一声甩上。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呆愣。

“艹!”

他使劲抓了两下头发,怒骂一声。

成骁这不是都同意了吗?就差一点他就能亲上了。就他妈的差一点!

“当当当当。”敲门还在继续。

启昭听着叫人烦心的敲门声,怒发冲冠,眼圈都气得发热。

“他妈的谁啊!!??”低沉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启昭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着房门走去,气势像要杀人。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龟孙子坏他好事。

启昭打开门,看都没看来人,直接怒吼了一声:“他妈的谁啊?!”

门口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一个激灵,吓得差点抱到一起。

眼前这个男人现在浑身散发着一股别样的怒火,如墨眼眸之中,是翻滚的巨浪,简直要把人吞没。

本就凌厉硬朗的五官,在这种气势的加持下染着杀意,额角的疤痕和青筋一跳一跳的,像孤狼的齿,一张一合。


‘……’

她沉默了,辛酸和恐惧一起往上涌,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说。

爹爹被扣上的是‘内乱’的帽子,是要抄家的罪,如果被人知道她是偷跑出来的,不知道要面临什么样的境遇。」

成骁合上电脑,抱起水杯,望着窗外发呆。

如果这本长篇成绩好,明年毕业了再找一份工作,大概两年内就能攒够妈妈的墓钱。

阳光大好,夏日的温度席卷而来,暖风吹在她脸上,像细细密密的吻。

她不由得眯起眼来,喃喃道:“妈妈你放心吧,我肯定会让你有个家的。”

这时,钥匙插进大门,锁扣转动的声音传进成骁的耳朵。

接着就是那阵熟悉的脚步声,一步、两步……

启昭的腿长步子也大,五六步就足够他从门口走到卧室。

成骁的心随着脚步声微微颤动。

但接下来,成骁并没有听到卧室门开关的声音,反而是听到了那脚步声停在她的房门前。

于是她的心跳愈演愈烈,拍子也渐乱。

“当、当——”房门敲响了。

但这次的敲门声,不如之前的那些干脆利落,反而是有些小心翼翼。

启昭在心里演练了多少遍道歉现场,但是看到成骁开门的那一瞬间,脑袋里准备好的话都被一扫而空。

他侧过脸去,散漫地把首饰盒子递给成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随意。

成骁愣了一下,“这是?”

“道歉礼物,”启昭回道,“昨天的事,对不起。”

“我不怪你啊,”成骁迷茫地眨巴着眼睛,歪了歪脑袋,像一只搞不清楚状况的猫,“而且昨天的事我也有错。”

“那不一样,”启昭拉起成骁的手,二话不说把首饰盒塞进她手里,“你的错你改,我的歉我道。”

成骁看着手里的饰品盒,又抬眼看看启昭。这个男人怎么干什么都有理?

“买都买了,退不了,”启昭朝着成骁挑挑下巴,“拆开看看。”

成骁无奈地笑了一下。

根本没给她留拒绝的余地么。

她坐到沙发上,把精巧的首饰盒一点点拆开,连包装纸都舍不得弄坏。

手链映入眼帘的那一刻,成骁的桃花眼瞬间闪烁起流光,红润的唇微微张开,惊讶又激动。

她望向启昭,“启明星哎。”语气里洋溢着欢快。

启昭注视着那双晶亮的眼睛,轻声问道:“喜欢吗?”

成骁抿着笑意,点了点头。

她把手链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放在手心里,轻轻拨弄着那颗四角启明星。

女孩白皙的脸蛋漾上一抹绯红。眼睫微微地忽闪着,惊喜和欢愉都写在脸上,少女怀春一般的动人。

启昭侧眼望着成骁,眼眸深暗了一下,眼底柔软一片。

“我听说启明星酒吧的名字,是你取的?”

成骁看向启昭,眼睛笑成弯月,两枚甜甜的梨涡加得更深,轻点点头。

“你很喜欢启明星?”启昭问道。

成骁没有直接回答,她收回目光,看向手链,缓缓眨了下眼。

“启明星——就是金星——太阳系中,只有它是反方向自转。

金星地貌上的所有山体、盆地等都是由历史上著名的女性和女神命名的,是一颗无比明亮的、由女性组成的星星。”

她娓娓阐释着,目光似乎透过手链,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它生在太阳旁,明明是最闪耀的星体,却只有在黎明前或黄昏时才能观察到,启明是它,黄昏也是它。

它指引迷途、安抚万物。璀璨、温柔且富有力量……”

启昭歪坐在沙发里,懒懒地翘着二郎腿,大手撑着下颌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颧骨。


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坦白几个小时前撒过的谎,真的是一件考验心理承受能力的事。

更何况,她几个小时之前还把人家当成坏蛋。

启昭听到成骁的坦白,嘴角缓缓勾起,直往耳根子咧,那便宜样儿压都压不住,刚才那些萦绕在胸口的憋闷也一扫而空。

别的他都没听进去,就听进去了那句:没有男朋友。

那就是证明他有机会,不光有机会,而且还大得很。

成骁又解释又道谢了一大通,最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本来就软得不行的嗓子,带着诚恳的歉意,像撒娇,听得启昭耳根子都软。

像家里养的猫偷啃了颗罐头,给你撒两个娇、作两个揖,任谁也狠不下心生气。

“啊,咳。”启昭连忙抬起手,挡住嘴角笑意,假咳一声,“一个女孩子家,出门在外,撒点这种谎才是正确做法。”

“你真挺聪明的,知道保护自己。”

他又磕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他瞬间觉得这水果味的烟抽起来也没什么不好,清清淡淡、怡情怡性的。

突然,窗外闪烁起警车的灯光。

启昭看着门外下车的警察,把手里的烟掐掉,朝成骁交代道:“呆在屋里别出声,也别出去。”

成骁缩进沙发,乖顺地点了两下头。

启昭单手插兜,迈着长腿,懒懒散散地朝外面走,步伐嚣张气焰十足。

成骁扒着沙发靠背,悄悄探出个脑袋,只露出一双眼,透过窗户看向街上的情况。

启昭揽着那两个执勤警察的肩膀,似乎是很熟的模样。

约莫着十分钟之后,那两个警察铐着地上的人进了警车,启昭站在原地,抬手跟他们告了个别。

看着启昭从门外走进,成骁迫不及待地从沙发上跑下来,迎上去,“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启昭被成骁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

“简单做了个笔录,”他缓缓眨了下眼,“我说你昏迷不醒,没办法去警局,让他们自己查监控,不然的话,去警察局没有俩点出不来。”

成骁这么激动,是因为她去过几次警局,她知道那些手续和等待很麻烦,笔录也很麻烦,启昭居然三言两语就能给打发掉。

启昭说了一半,他认识片儿警的事没告诉成骁,少说点,这样显得他厉害。

他挽了两下袖子,撸到胳膊肘上,露出肌肉厚实的小臂。

眼神搜寻了一圈,找到角落里的拖布和扫帚,“我去把那些玻璃渣子收拾了。”

赶紧销毁现场,不然明天启明星连开业都成问题。

成骁余光一瞟,一眼就看到启昭右臂上有一块巨大的淤痕,紫混着红,一看就是新伤。

她一下子就慌了,一双黑亮的桃花眸子打着颤,紧张地问道:“这是你刚才打他们的时候受的伤吗?”

刚才启昭动手的时候她慌的不行,压根不敢看,她哪知道启昭身手有那么利落。

启昭本来想说不是,是晚上在拳场被打的。

但看着眼前泪眼朦胧的小姑娘,眼角还泛着红晕,柔柔弱弱、眼光潋滟的模样,挠得人心里一痒一痒的。

启昭心底里有些坏意的种子开始作祟了。

他伸出舌尖扫了下虎牙,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啊,对,让那两个孙子揍了几下。”

成骁听到启昭的回话,心里咯噔一下。

启昭为了她受伤了?

自责的想法不断地上涌,那双桃花眸子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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