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修苏晚晴的现代都市小说《被逼娶公主后,他直接坐了皇位:王修苏晚晴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我吃烤地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见这苏文,眉头一皱,更一脸嫌弃,冷哼道,“还能细说什么?”“我姐可是咱苏家的嫡生大小姐,身份尊贵,将来可是还要继承家里生意的!而且还从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再看看你,家里除了一间破房产,和区区十几亩薄田,还有什么?”“不仅如此,连书都没念过,大字不识几个,而且还根本就是一个智力低下的傻子!”“你怎么配得上我姐?”一时间,更是满面愤慨,“你不知道,就因为要纳你这憨子做夫婿,我姐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有多委屈……”“自从阿爹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我都好几次看见我姐,背地里偷偷抹眼泪,伤心得很!”于是刹那间,王修那叫一个欣喜若狂,小心脏都扑腾扑腾跳得厉害!差点没忍住,猛扑上去,抱着这苏文狠狠地亲上两口!苍天啊!大地啊!上天眷顾...
《被逼娶公主后,他直接坐了皇位:王修苏晚晴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只见这苏文,眉头一皱,更一脸嫌弃,冷哼道,“还能细说什么?”
“我姐可是咱苏家的嫡生大小姐,身份尊贵,将来可是还要继承家里生意的!而且还从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再看看你,家里除了一间破房产,和区区十几亩薄田,还有什么?”
“不仅如此,连书都没念过,大字不识几个,而且还根本就是一个智力低下的傻子!”
“你怎么配得上我姐?”
一时间,更是满面愤慨,“你不知道,就因为要纳你这憨子做夫婿,我姐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有多委屈……”
“自从阿爹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我都好几次看见我姐,背地里偷偷抹眼泪,伤心得很!”
于是刹那间,王修那叫一个欣喜若狂,小心脏都扑腾扑腾跳得厉害!
差点没忍住,猛扑上去,抱着这苏文狠狠地亲上两口!
苍天啊!大地啊!上天眷顾啊,皇天不负有心人呐!
这苏家,祖坟冒了青烟,终于出了一个脑子正常思路清新的人呐!
这退婚一事,稳了!
当下,哪顾得满心激动,上前一步,抓住这苏文的胳膊,“我认为,你说得非常的对……”
声音都有点发抖,“那你,这两天,能不能好好劝劝你爹,还有你姐。让你们苏家,主动提出把这婚事退了?”
可话音未落,接下来的情形,却更让他彻底惊呆了!
只见苏文,脸色唰的一下变了。
直接原地跳了起来,面色铁青,满腔愤怒,一声呵斥,“你想什么大好事呢?”
“告诉你,这婚事可是板上钉钉,签了婚书下了聘礼的,你怎可生出如此荒诞的想法来?”
“虽然是入赘,可你照照铜镜看看自己,我姐哪里配不上你了?”
“告诉你,依照大康律,赘婿敢退婚或者休妻,那可是三十大板再加三年牢狱的,就算你是憨子,有残人证明,也轻不了多少!”
一时间,情绪无比激动,气得身子都不停发抖,“还有,本少爷警告你……”
“以后嫁到府上来,最好老实本分一些,好好陪着我姐过日子,老老实实相妻教子!”
“对了,还要牢记三从四德,不要像有些不要脸的赘婿,都成了婚了,还成天在外抛头露面,沾花惹草,坏了我们苏家名声!”
“要是胆敢欺负我姐,本少爷饶不了你!”
于是顷刻,王修笑不出来了。
直勾勾望着这货,神情呆滞,印堂漆黑得发亮,已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牛皮!人才!
这苏家,个个是人才,脑回路都无比清奇!
半晌,才伸手一指远处紧挨着院坝不远,那一片茂密小树林……
“这里人多嘈杂,走,咱们去那儿,你能不能再好好给讲讲,什么叫赘婿的三从四德?”
苏文顿时脸色缓和不少,冷哼一声,“算你识相,这还差不多!”
当下,背负着双手,大摇大摆朝那小树林走去。
王修自然跟上。
然而片刻功夫,却只听得小树林里,传来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喊声。
“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我劝你别乱来……”
“哎哟,住手,住手!别打了!”
“啊,疼!姓王的,你疯了?快放开小爷,我要跟你拼了……”
“快来人呐!无法无天了,还没嫁过门,赘婿就敢打少爷了,以后还不得反了天?”
“哎哟,别打脸,不要打脸啊!”
伴随着的,还有王修阵阵气急败坏破口大骂声。
“你大爷的,老子本就憋着一肚子火,你还主动跑来往老子伤口上撒盐!”
“你说你不挨打谁挨打?”
“看老子今天,不整死你这二球货……”
“好大根羊尾巴炖不烂?竟然莫名其妙跑来老子跟前聒噪?”
“以后,老子见你一次打一次!”
“老子要真入赘过来,一天打你三顿,信不信?”
“快说,你姐闺房在哪儿?”
“tui……晦气玩意!”
……
不知多久,声音才总算渐渐平息下来。
可此时,只见小树林里,苏文哪还有刚才那衣帽光鲜的模样?
衣衫凌乱不堪,身上到处都是泥泞,脸上更早已青一块紫一块,披头散发的脑袋上,还挂着几根杂草!
半晌,才龇牙咧嘴强忍着浑身火燎火烧的疼痛,一边痛苦呻吟着,狼狈不堪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
再望向王修,那叫一个恼羞成怒,双眼喷火身体直哆嗦。
扯开嗓门,一声叫唤,“姓王的!你完了,你等着……”
“小爷现在就去叫护院,过来打死你!”
“想让我们苏家主动退婚?告诉你,门都没有,你就算打死我也不可能!”
“等你嫁过来,我定让我姐好好管教你!”
可骂着骂着,眼见王修那砂锅大的拳头,又缓缓扬了起来……
刹那间,却又吓得一个哆嗦,噔噔后退两步,急得快哭了,“你还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我姐住府上……府上后院,她有一座自己的独立院子!”
“你想干什么?你们还没成婚,不能见面的!”
还没骂完,满脸慌张,一瘸一拐拔腿便朝小树林外面逃去。
只刚跑两步,又扭过头,“姓王的,你等着,你完了……”
“我现在就去叫护院,过来打死你!赘婿打少爷,天理难容,天理难容啊……”
“哦不对,我要去府衙报官,让他们打你板子!”
然后,就跑得没影了。
只留下王修讪讪站在原地,脸色铁青得发紫,砂锅大的拳头依然咯咯地响。
可半晌,也只得转身,朝刚才苏文所指的后院方向走去。
哎,脑壳疼!
如今看来,也只有去找一找那苏晚晴了!
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劝说那妹儿主动把婚事给退了!
没辙啊,刚才那苏文说得没错,他这赘婿要是敢主动写退婚文书,是真要挨板子蹲牢狱的啊!
也不知是哪个灾舅子定的这大康律,毫无人性啊!
不到片刻功夫,穿过重重院落,倒是很快便到了后院。
可紧跟着,王修却又犯了难。
这苏府实在太大,而后院这整个一大片区域,都是府上女眷或丫鬟住的地方。
而一座座小院子,又都长得差不多,也没个名字,完全两眼一抹黑!
想找人问问,偏偏,此刻府上下人,又都忙着在中庭传菜倒酒伺候客人,到处一个人影都没有。
琢磨了半晌,才终于选中了一个最靠近内侧的院子,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只见这院子,虽然不大,却是建得格外精致。
三面合围下,中庭曲径通幽,假山凉亭样样不缺。
正前方一座二层木质阁楼,更是修得无比别致,极具古典书香风格!
也不知这是不是那苏晚晴的院子,可更令人头疼的,却是房门紧闭着,不见人影。
偏偏,又不敢喊上两嗓子。毕竟,作为府上客人,偷偷跑到人家后院,被人逮着,终究名声不好听。
可紧跟着,却是心中一喜。
只见那二层阁楼前,长着一棵格外高大的黄花树,直冲房檐之上。
哟呵?办法这不就有了?
凭借这前身这多年爬树掏鸟窝的本领,先爬到树上去,从二楼那几扇开着的窗户,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下,哪有丝毫迟疑?
手脚并用,倒是轻轻松松,便爬了上去。
却奈何,抱着一根粗壮树枝,朝那几扇窗户使劲瞅了半天,也没看见屋里有人。
哎,没辙,只能再换个院子,看能不能碰上那苏晚晴。
然而就在这时,正想要抱着树干下来,一低头,却是瞬间惊得一个踉跄。
手上不稳,差点活生生一跟头栽了下来!
只见不知何时,大树下,竟俏生生站着一个婀娜多姿国色天香的女子。
身边,紧跟着一个约摸十六七岁的俊俏丫鬟。
只见此时,大门口果然正站着三个男子。
为首的,是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青年,身材适中,穿一身青色文士长衫。
唯独意外的,这货也不知刚经历了什么,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手背手腕上,还隐约可见几条似乎被荆条抽过的血痕……
身上衣衫更是沾满泥土,还好几处像是被树枝或者石头挂烂的破洞。
怎么看怎么显得狼狈。
可即便如此,也丝毫不影响这货,一边摇晃手中折扇,一边四十五度角望天,那副翘着尾巴找抽的德行!
而站在他身后,其中一人,似乎年幼一些。
身材略显瘦弱,头戴文士巾,细皮嫩肉,倒是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模样。
而另一人,却是身长九尺,长得那叫一个虎背熊腰!
足足三百多斤的体格,浑身满是横肉,往那一矗,活生生一头大狗熊!
更令人欲哭无泪的……
却是此时,这魁梧大狗熊那蒲扇般的右手,还正拎着一个少年。
自然正是苏文。
此刻,根本只如一只小鸡仔,被那大狗熊一只手拎着衣领,两脚悬空!
倒应该没挨打,只是早已吓得脸色惨白,一边张牙舞爪在半空中挣扎着,一边气急败坏叫骂个不停。
“土匪!你们就是一群土匪……”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告诉你们,我是这府上少爷,你们胆敢如此……”
“一丘之貉,跟那王修一样,都是土匪,是强盗!粗鲁,粗鲁不堪!”
“有本事放我下来,本少爷要去报官,把你们和那王修都统统抓起来,吃板子蹲大牢……”
奈何任凭他如何挣扎,又如何是那大狗熊的对手?反倒把自己气得,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除此之外,几人正前方,还围着七八个府上护院。
明显刚已经交过手了,根本没在那大狗熊面前占到便宜。
其中两人,还一边捂着略微淤青的腮帮子,一边痛得直呲牙。
此时,也只是呈半包围,将三人围住,满脸戒备紧张之色,却又不敢上前半步。
一时间,场面竟是说不出的剑拔弩张。
王修直愣愣望着这一幕,脸色漆黑如锅底。
卧槽!这到底都什么情况?
不就是那苏文,叫嚷着要去报官,让衙役来抓老子么?
打一顿就好了嘛!
至于把人家,这样如小鸡仔般吊在半空,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
人家不要面子的吗?
这时,倒是为首那青年眼尖,一眼便瞅见正冲出来的王修。
瞬间来了精神,折扇一守,“王兄!”
一个箭步,便已冲到他跟前,亲热无比搂着他的肩膀,脸上已是一片灿烂的笑,“嘿,王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本来去了你家,可谁知邻居说,你来了这苏府贺寿,倒是让在下几人好一番折腾!”
眼见他不说话,顿时几分尴尬,“怎么?这么快,王兄就把在下忘了?”
“就上个月,临州诗馆,咳……在下突然灵感迸发文思泉涌,作了一首诗,‘竹外桃花三两枝’……”
“你懂我在说什么的,对吧?然后咱俩相见恨晚……”
“还有,你忘了?当时王兄还说,出门混,用小号,不挨毒打又风骚。在下深以为然,这不,就我现在用这别名,太白二字,还是王兄帮忙取的……”
紧跟着,又迫不及待朝身后两人一招手……
“来,给王兄介绍一下……”
“记得上次,不是给王兄提起过,家父在京城当了个小官……而他们二人的父亲,也都跟我爹是同僚!”
一指那文弱书生,“这家伙,他爹是宰……哦,他叫陈进。”
又一指那大狗熊,“这家伙叫程虎!”
“只是现在,在下已将上次王兄取的另外两个别名,送给他俩了!陈东坡,程子美……”
“放心,都是跟在下一块玩到大的兄弟,自己人!”
“这次,也只是从我口中,听闻王兄宁愿把那绝妙的好诗拿出来……咳,也不愿为自己搏一个才高八斗的名声。如此高风亮节两袖清风,令他们也心生仰慕……”
“这才非得跟在下一同来这临州,一睹王兄神韵!”
随即,又朝陈进二人一瞪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叫大哥!”
王修却是一下子乐了。
哟呵,看来最近这两天,是要走运了啊!
这不,回头客自己就找上门来了?
不仅如此,还带了两个新客户啊!
果然,京城中的青年才俊,天子脚下待着,那见识与格局,就是跟临州这些酸腐文人不一样啊!
瞧瞧这两个新客户,那一脸崇拜嗷嗷待哺的样子,就很讨人喜欢嘛!
只唯独这个长得牛高马大名叫程虎的,怎么看着有点憨啊!
一弯腰,那声大哥叫得倒是挺真诚。
可你好歹,能不能先把那苏文给放下来?
你倒是一只手拧着不累,可看看人家,挣扎得都已经快没力气了,悬在半空都不怎么动弹了,别一会儿玩死了。
还就是昨日诗会上,遇上的那个京城来的中年富商,明明再好好发展一下,也应该是个优质客户的……
然而等老子在高台上写完诗下来,却找不到人影了……哎,实在可惜。
尽管如此,王修倒也不着急,只是几分疑惑,在赵太白身上打量着,“怎么?看你这鼻青脸肿的样,刚才被府上护院打了?”
没想到,这家伙却是脑袋一垂,“哎,别提了,说起来都是泪……”
“这不,在下可是带着这俩兄弟,昨日一大早就快马加鞭从京城往这临州赶……”
“结果,人走霉运,命犯太岁啊!昨天晚上,竟在半道上,跟我爹撞上了,他刚好从外面办完事回京城。”
“本来,这也没什么,毕竟我赵太白,主打的就是一个父慈子孝,上前请安便是嘛!”
“谁知紧跟着,我爹非得要考究考究在下的学业!”
“这同样也无所谓,得亏本公子早有准备啊。所以,就把上月在你这儿……哦不对,我呕心沥血写下的其中五首诗,那是声情并茂念给他听了……”
一声长叹,苦笑连连,“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混账东西,惹得我家那老头子不高兴了!”
“本来一开始,还好好的,他还在赞不绝口,说这几首诗,那真堪比大家风范!”
“可谁知下一秒,他是说发火就发火啊!”
黑着一张脸,“哎哟,王兄,你是不知道啊……”
“大晚上的,就在荒郊野外的官道上,把我吊在旁边一棵歪脖子树上,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攥着荆条,那一顿抽啊!”
“哦对了,东坡兄和子美兄,也同样挨了一顿,只是比本公子轻松多了!”
“抽完了,还不解气,还把我们仨,关在他随行的另一辆马车里,说要带回京城,再好好收拾!”
“只是半夜,趁我爹睡着的时候,我们偷偷跳马车跑了!这身衣服,就是跳车的时候,没留神,一跟头滚到旁边山坡下了,被石头和树枝挂烂的。”
“然后,我们这才连夜赶到临州城!”
皱着眉头,“本公子现在,是越想越不对劲……”
“你说,会不会是上月跟你在诗馆遇见的事,被我爹知道了,所以他才发那么大的火?”
“可也不应该啊,我爹也不认识你啊!”
转过头,脸色却是猛地一变。
只见此时,院门外,不紧不慢走进来一妙龄女子。
一袭浅黄色轻纱长裙,腰系流苏,圆圆的鹅蛋脸,再搭配那凹凸有致的身段,说不出的明媚动人。
赫然竟是郑妍儿。
只看了一眼院子里被挖得乱七八糟的情形,也是一阵愕然。
王修顿时一阵疑惑。
赵太白却一下子来了精神。
扔掉手中小石子,“嗖”的一声蹿起来,凑到他跟前,就已是一脸耐人寻味的贱笑。
“啧啧,这小娘子,长得漂亮啊,比起我姐也丝毫不差啊!”
“关键,人家还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哟呵?一边给人当着赘婿,还一边……王兄,看不出来,路子有点野啊!”
陈进二话不说从地上爬起来,就开始摇头晃脑一副文人才子模样,“圣人云……”
奈何,书本都拿反了。
程虎反应从来都慢半拍。
先是一脸茫然,左右瞧瞧,却也紧跟着从土沟爬出来。
壮得像头牛的身子往那儿一矗,望向郑妍儿,一副二愣子的德行,就开始吟诗,“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
奈何,还没念两句,却只换来一记嫌弃白眼。
顿时脸色涨得通红,大步走过来,压低声音,“太白兄,你不是说以后遇见长得漂亮的小娘子,就念这首‘红藕香残玉簟秋’……”
“她们就会仰慕俺的吗?怎么不灵啊……”
王修气得够呛,铁青着脸瞪着这三人,肺都要炸。
大爷的!老子怎么就遇上这么几个二球货?
气急败坏一巴掌抽在赵太白脑袋上,破口大骂,“神经病啊?”
压低声音,“告诉你,上月在临州诗馆,这小妞可是亲眼目睹你从老子这里买……请走的那首竹外桃花三两枝!”
“抓着我们的把柄呢!”
话音未落,赵太白脸色大变,“啥玩意?”
扭过头,一声大喝,“兄弟们,关院门,抄家伙,来活了!”
顷刻,王修更气得快吐血,从躺椅上蹿起来,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闭嘴!她爹是临州太守郑明礼!”
卧槽!这货是有毛病吧?
依老子的小暴脾气,你以为上次在苏府遇见,老子没想过,找个月黑风高夜,把这小妞从背后麻袋往头上一套,然后拖进小树林狠狠弄上一顿?
非得让她明白明白,知道得太多,不是件好事!
从此,老老实实给老子把嘴巴闭紧点。
不然,一言不合,要么就向她爹举报老子卖诗,要么就叫她爹给皇帝写举荐公文……
这换谁能受得了?
虽然临州文人才子中,已不少人知道,老子去诗馆是卖诗的,可毕竟没有真凭实据。
可这妞不一样啊,整个交易过程,她是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是可以公堂作证的啊!
可关键,这是堂堂太守的女儿呐!
当初敢暴揍那吴子俊,也只因为他爹虽是吏部侍郎,可终究是京官,在临州这一亩三分地还没多大权力!
可这要是敢把她套麻袋拖小树林搞了,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还好,赵太白总算消停了。
三颗脑袋凑在一起,一脸嗷嗷待哺地望着王修,“王兄,那你说怎么搞?”
而这时,郑妍儿却不紧不慢,已走到几人跟前。
倒是懒得搭理王修,歪着脑袋,眉头轻皱一脸嫌弃望向赵太白几人,“本小姐认识你,你不就是上月在临州诗馆,那个叫赵太白的?”
“怎么?这次又来找这坏人拿货了?”
“嘶……”赵太白顿时吓得一哆嗦,脸都白了。
一把将王修拽到一旁,“完了,王兄……她连这个都知道了?”
“结果现在……”
老头一跺脚,“哎哟,买!走,现在就去排队,还不行吗?”
“以后每个月还得九十两银子,真愁死本官了!”
“这万通商行,实在可耻!可恨!”
当然,也不少看热闹的儒生士子,夹杂在人群中,满脸愤恨。
“世风日下!区区商贾,走卒贩夫之徒,竟然如此招摇过市……世风日下啊!”
“谁说不是呢?瞧瞧台上那两个展示货品的女子,可都是燕来楼最当红的歌姬,卖艺不卖身的,居然也为了赚两个铜臭之物,抛头露面……”
“礼崩乐坏!礼崩乐坏呐!”
“对!还有,几位兄台,瞧瞧那句话,‘爱她,自当给她最好的’,这男女情爱一事,怎能拿出来大肆宣扬啊!”
“走,咱这就去临州诗馆,多笼络些才子士子,联名向州府上书,让府衙严惩这般有伤风化的贩夫!”
……
于是顷刻,景隆帝便彻底惊呆了。
直愣愣望着这一幕,硬是眼珠子瞪得老大,完全一脸见鬼的表情!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别说这大康朝,哪怕是千百年来,皇室也有众多自己的生意,可何曾见过商贾如此做开张做生意的?
又是满大街到处竖牌子,又是搭高台,又是歌姬弹曲子的,又是什么发布会的?
还有,那商贾经商,不向来是货品卖得越多越好吗?怎么还搞了个限量售卖,似乎生怕主顾们多买了些?
呃,对,一般人想买还买不着,还得先认领那什么贵宾黑卡!
这些统统也就罢了,那花露水与面膜膏,看着瓶子外观,倒是设计得精巧有特色……
可那是金子做的啊?一套就要一百两银子?
什么货品都没卖,就那么一张一文不值的卡片,取个名字什么贵宾黑卡,竟然二十两银子一张?
按照三千张来算,转眼就是六万两银子到手啊!
他赵泰皇室的康泰大商行,那么多生意,一个月也赚不到六万两啊!
那混账小儿,穷疯了?怎么不去抢?
转过头,却见身后陈无相,又何尝不是震惊得一塌糊涂?
张大着嘴巴,完全呆若木鸡!
可没想到,半晌,却又脸色一变。
猛地一拍大腿,惊呼出声,“妙!实在是妙啊!”
一时间,望向景隆帝,声音都有些发抖,“陛下果然没看走眼,这王修小郎君,大才,实在堪称难得的大才啊!”
“此次临州之行,还没见着其人,却已是让老臣大开眼界啊!”
“此子若不入朝为官,为百姓与社稷谋福,实在是大康一大憾事啊!”
景隆帝更一脸诧异,有些不明所以。
却见陈无相竟是满面激动,压低声音,“老臣也是琢磨了半天,才终于想明白……”
“陛下您想一想,这花露水面膜膏,咱虽未用过,但瞧着,应该不会差!”
“最关键,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新货品呐,全天下也只有这万通商行能买得到,也不知那王修,是如何研制出来的!”
顿了顿,“自古物以稀为贵……”
“他所针对的核心主顾,自然不是寻常人家,而是非富即贵的富家小姐与贵妇人。因为只有这样的人群,才有实力购买!”
“但是,货品还未上市售卖,却先卖这什么贵宾黑卡,可就实在是一招妙棋了!”
“花二十两银子,再实名造册,认领一张贵宾卡,成为他们的贵宾主顾,才有资格购买花露水面膜膏……”
“不仅瞬间营造出一种,花露水面膜膏,不仅仅是一件商品,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那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买得到的!”
没想到,话音未落,王修却是一下子怒了。
“啪”的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啊?”
“老子要真是想当官,至于这么费劲巴力,还需要借你的手,把这提炼细盐的技术往朝廷递交么?”
一脸看白痴的表情,“那官到底有什么好当的?”
“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处理不完的糟心事,累死累活,一年到头还搞不到几两银子……”
“好像一个七品县令,月俸也才二十多两银子吧。要做个贪官,倒是有搞头,可又害怕脑袋不保!”
“我是嫌自己活得太舒坦了,才会想着要去做官?”
又一撇嘴,“更何况,就大康朝这取仕制度……”
“对了,当今皇帝年号什么来着?景隆?哦对……就那景隆皇帝,怕也多少有点那啥吧,你懂的……”
“朝廷取仕,虽然有两年一次的科考,以及每年这小秋闱,可最重要的手段,却依然还是靠着举荐制。”
“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凡是德行高尚,或者有才华之人,可由朝中官员向上举荐,若得到吏部赏识,便可入朝为官……“
“我告诉你,这中间,问题可就大了!”
“毕竟,朝中的官员,谁也不是傻子。为了稳固自己的实权,必然大力举荐自己族人或门生,为官任职……”
“大康立国,尚且还不过百年,倒还好说。可时间久了,必然出现权臣把持朝政祸乱朝纲的局面!”
“甚至生出动乱,百姓受难!”
又是没好气一瞪眼,“你觉得就这种局面,哪怕老子搞了个官职,可要是不去递门贴,不选择派系,不去送礼巴结,能站稳脚跟?”
“至于那小秋闱,我就更不想说了!”
“虽说,能得到举荐机会的才子,少得可怜。可是,难道仅仅多读过几年书,会写两首诗,就能做一个好官了?”
“别的不说,瞧瞧咱临州那些文人士子,天天除了吟诗作对,能念两句之乎者也,还能做点啥?”
“要真任用到地方为官,粟米和杂草,他们分得清吗?百姓当何时播种,何时收割入仓,他们懂吗?”
“干旱之年,当如何引导百姓修建水渠灌溉,遇上洪灾蝗灾,他们又知道如何救助灾民吗?”
大爷的!这缺德玩意,多少怕是有点毛病吧?
怎么跟中秋诗会上,那个三脚踹不出个屁的中年富商,一个德行?
当官,当官,还能不能有点人生追求了?
更何况,要是身在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倒还好说,至少自己也算通晓历史,对历朝历代的皇帝以及大臣,以及未来历史走向,多少了解一些……
要去弄个官来当当,至少保命应该没问题!
可偏偏,来了这听都没听过的大康王朝。
别说朝中手握重权的大臣,谁奸谁忠,毫不知情。
就连当今天子景隆帝,老子除了只听说,名讳赵泰,其余的信息,诸如秉性为人,又是如何继承的皇位,更是一概不知。
老子这就往人家跟前凑,那不是找死吗?
若运气好,遇上诸如唐太宗或者刘秀这般明君还好,可要遇上刘邦朱元璋那般,砍起功臣脑袋毫不手软的主……
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至于爵位,那不也一样啊?
不外乎多了个名头,再加朝廷赏赐点田地,有毛用啊?
而顷刻间,赵太白却是彻底懵了。
又是一脸如看神仙的表情,直愣愣在他身上打量着,目光说不出的古怪。
半晌,才一声惊叹,“我的个阿娘也,王兄这番言论,却是让在下如醍醐灌顶呐,耳目一新……”
“是啊!一看就还没成婚,瞧瞧那小娘子,脸都羞红了!”
“谁说不是呢?倒是刚才那蒙面女侠,实在太凶巴巴了,着实吓人……”
……
唯独王修,怔怔站在原地,依然有些惊魂未定。
大爷的!这大康朝,实在太凶险了!
看来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宅着,没事别往外面跑。
“怎么?还在对那羞答答的小娘子依依不舍呢?”然而这时,正当他打算走路回家,却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转过头,却只见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正俏生生站着一个优雅款款的女子。
赫然正是那日在苏家寿宴上,所见到的那位苏家二小姐苏婉。
几天时间不见,这妹儿依然那般明艳动人宛若皎月。
只是不知为何,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眉头轻锁几分神伤。
尽管如此,却朝身边那名叫兰儿的丫鬟,一声嗔怪,“兰儿,你胡说什么呢?不得无礼!”
兰儿却嘟囔着嘴,又一阵嘀咕,“难道奴婢说错了吗?”
“还有两月就成婚了,居然还跟别的小娘子搂搂抱抱眉目传情的……”
“也难怪,瞧那小娘子,长得又漂亮,说话又温柔!”
顷刻,王修却是心中一喜。
哪还丝毫犹豫,三两步便迎了上去。
脸上已是一片灿烂笑容,“原来是婉儿小姐……”
搓了搓手,“婉儿小姐别误会,刚才那是临州太守郑大人的千金,上次与我在你们苏家的寿宴上见过一面。”
“刚才,也只是事发突然,不得已出手相救!”
没想到,话音未落,却见这苏婉轻啐出声,“这……谁关心你这个了?”
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迷人的脸蛋上点点红晕。
搞得他王修一阵莫名其妙。
这是跟你没啥关系!可这不,为了打开话匣子,才方便进入主题吗?
倒是那丫鬟,又不合时宜一撇嘴,“油腔滑调……”
顷刻,王修一阵气结。
这丫鬟,自从上次遇见,老子就忍你很久了哈!虽也看出来了,你倒一片好心,在为你苏家大小姐苏晚晴鸣不平!
可老子不也正在为了退婚而发愁吗?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呢?
就你这样的,老子能一拳打哭三个!
也懒得跟她一个小丫头见识,咬了咬牙,一脸急切望向那苏婉,“咳……”
“婉儿小姐,不知上次在苏府,在下所托之事,究竟如何了?”
“不知婉儿小姐,是否将那日我说的那些话,都原封不动带给你家堂姐?”
“实不相瞒,这都七八天过去了,还迟迟不见你们苏家有动静……就昨天,居然还派人来催问,婚典的喜服是否合身……”
“我现在心里很慌啊!”
吞了吞口水,“要不是因为,我也研究过临州府近几年的案子,主动悔婚或者休妻的赘婿,那是真要挨板子蹲大牢……”
“实在没辙,我也不至于劳烦婉儿小姐呐!”
“我还正琢磨着,这几日要是再没动静,就只能去找你大伯苏老爷,开诚布公地谈谈了……”
“可是……你也知道的,你家大伯,脑袋好像有点……”
“思来想去,还是婉儿小姐去劝说一番,最为合适!”
然而,这苏婉却是神色一滞。
美目幽幽望着他,眼波流转,眼神复杂,倒也看不出是喜悦或者伤感。
贝齿轻咬着下嘴唇,半晌,才怏怏沉吟道,“怎么?王公子真就这么急切想要退掉这门婚事?”
“这……”顷刻,王修气得差点吐血。
卧槽!这妹儿有毛病吧?
敢情,上次在苏府相遇,老子口干舌燥说了那么多,你是以为我在开玩笑呐?
那失控的马车倒完全停了下来。
那发狂的枣红色大马,应该是被一股巧劲活生生给撩翻。
重重摔在地上,四蹄拼了命挣扎,却奈何一时半会,根本从地上站不起来。
马车因为惯性,虽没侧翻在地,却也受损严重,前侧轱辘都散了架。
那小老头车夫,明显早被吓傻了。趴在座驾位上,双手死死抓着车架一根木杆,面色苍白身子不停哆嗦。
半晌,王修才终于稍稍回过神来。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惊呆了。
只见此刻,左手依然死死搂着郑妍儿那弹性十足的小蛮腰……
软香在怀下,这小妞明显也早被刚惊险的一幕,吓得彻底傻了。
明媚动人的脸蛋一片煞白,额头点点晶莹汗珠,近乎本能,一双柔软玉臂正死死抱着他的胳膊,娇躯几乎如八爪鱼般,完全挂在他身上。
一阵淡淡的幽香袭来,特别近在咫尺,脖子那一抹白里透红的肌肤,让他顿时只感觉一阵口干舌燥。
可当他好不容易定了定神,艰难地扭过脑袋,却又一下子懵了。
只见身后,正笔直站着一个女子。
脸上蒙着一块黑色轻纱面巾,让人看不清脸蛋五官。
一袭纯黑色劲装长裙的勾勒下,那身材却是说不出的火辣,惹人犯罪。
明显长期习武,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修长的双腿,特别胸前那无比……更格外刺眼!
即便此刻,他王老爷早已将右手抽了回来……
可就算用屁股想,又何尝猜不到,刚才情急之下的胡乱一抓,到底抓到了什么?
难怪手感绝佳,又温润又弹性十足,让人抓了还想抓!
而此时,蒙面女子也同样正死死盯着他。
看不清脸色,可那一双明亮的美目中,却已是一片逼人的寒气。
或者说是杀气,更为恰当。
恼羞交加,怒气冲天之下,胸前那硕大的饱满更是上下起伏得厉害。
右手紧握一柄青铜长剑,剑锋依然死死架在他的肩膀上。
时间似乎静止,画面彻底定格。
就连周围,围过来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也只是满面紧张望着这一幕,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只是此刻,谁也没注意的……
旁边不远处一家售卖胭脂水粉的商铺前,正俏生生站着一个沉鱼落雁的女子。
一袭淡黄色轻纱长裙,勾勒着婀娜高挑的完美身段,雪白的貂绒披肩,衬托得那张绝美白皙的脸蛋,更是那般明艳动人。
优雅款款,却又如众星邀月。
此刻,也同样正怔怔望着这边。
只是双目,死死盯着王修肩膀上架着的那柄锋利长剑,葱段般的玉手轻捂着檀口,紧张得脸蛋有些苍白。
倒是女子身后紧跟着的那俊俏丫鬟,双目却死死盯着此刻,依然还被王修搂在怀里的郑妍儿……
满面愤恨,双眼直喷火。
咬牙切齿一跺脚,“小姐,您看姑爷……”
“这还没成婚呢,就背着小姐您,在外面……”
……
足足盏茶功夫,王修才终于稍微回过神来。
任凭脖子上还架着长剑,扭头讪讪望着这蒙面女子。
顷刻间,也是彻底欲哭无泪了。
这婆娘到底哪里冒出来的?
虽不得不承认,刚才情急之下,若不是这婆娘出手相救,自己与郑妍儿恐怕很难全身而退。
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刚才混乱中那一抓,自己虽不是故意的,可对一个女子来说,也的确无比冒犯失礼!
旁边,还几个小字,“桂花香型。”
以及背面,一行字,“感受奢华,给女人独特魅力!”
那般美轮美奂,诚然她好歹出身苏家这般富商之家,自是见过不少世面,可一时间,竟也是看得眼睛都直了。
而另一个陶瓷瓶,倒是稍微大一些,整体呈圆柱形。
同样设计得巧夺天工的华丽。
几个正楷鎏金大字,“万通面膜膏。”
以及侧面一行小字,“追求肌肤极致美感,你一直都很美!”
除此之外,木盒子底部,还端正摆着一张三寸见方的黑色卡片。
也不知是何种材质制作,四周似乎还镀了金边,看着就非是凡物。
正中央几个鎏金大字,“万通商行贵宾黑卡!”
于是顷刻,不但丫鬟兰儿,就连那苏婉,又何尝不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檀口微张,直愣愣望着这两样东西,也看不出是惊诧,或者欣喜,硬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而王修,却是一下子乐了!
哎,就喜欢你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没好气一撇嘴,倒是耐心解释道,“这两样东西,便是接下来,我们万通商行将要全新推出的两件主打产品!”
“这花露水,是在下经过上百次反复研究配方,再经过这产品研发中心的反复调试,选用最上乘的鲜花,再经过特殊的处理,最终提炼出来的!”
“可别小瞧了这玩意,与目前常见的香粉截然不同!”
“不但无毒害,而且香味纯正浓郁持久,只需要在身上撒上一两滴,足足一整天,身上香味经久不散!”
“到了夏天,更有驱赶蚊虫的功效!”
摸了摸鼻子,“当然,只因为眼下这季节,最多的便是桂花了,所以目前也只推出了桂花香型,而且每月只限量发售三千瓶。”
“当然,等到明年,我们万通商行资金回笼,将继续扩大生产。不但要建自己的鲜花种植基地,还要鼓励临州府的农户,自主种植鲜花,我们定向收购……”
“到时候,预计每月产量能达到上万瓶,而且还将推出其他香型!”
顿了顿,继续沉吟道,“至于这面膜膏,也同样是用上等鲜花,再加上一些其他工艺制作而成……”
“作为女子,只需要每晚就寝之前,取出一小点,加点水稀释后,均匀地涂抹在脸上……”
“就能保证一整天,脸上皮肤光滑细腻,还残留有淡淡花香!”
“面膜膏与花露水,我们将进行捆绑售卖,暂时定价为一百两两银子一套!”
咧开嘴一笑,“当然,眼下这一套,就赠与婉儿小姐了!”
“当然,别看这玩意只值一百两,可却是包含着在下一片心意啊!”
“我们的面膜膏与花露水,不仅是限量发售,而且每一件货品,都有自己的编号!”
“不信的话,婉儿小姐可看看瓶子底部,是否有刻制的编号,而你手中这一套,都是零零一号,这就代表着,这是我们万通商行生产的第一件货品!”
“也就是说,婉儿小姐拿到的,那可是这全天下的独一份!”
老脸微微红了红,“毕竟,这本来是我琢磨着,送给未来夫人做定情之物的……”
“自然得有其独特意义啊!”
“当然,包括这贵宾黑卡,我们同样只限量发售三千张。意思就是,以后,不仅只有持有这贵宾黑卡的主顾,才能从我们万通商行买到花露水与面膜膏……”
“而且价格上,包括未来我们推出的其他指定产品,都可以享受九折优惠!”
“也同样赠与婉儿小姐,这张贵宾卡,也同样零零一号!”
“胡闹!荒唐!大胆刁民呐!”
“简直有辱斯文,这是把天下读书人的脸面都丢尽了啊!”
“如此盛大的品诗会,更有为朝廷举荐人才之责,他竟胆敢堂而皇之地混迹其中,充当那走卒贩夫?卖诗,还二百两一首……”
“就凭这,朕就可以定他死罪!”
……
大康王朝,景隆十九年,中秋。
临州府,极具盛名的临州诗馆,好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宽阔大堂中,上百名文人才子汇聚于此,或眉头紧锁唉声叹气,或偶得一佳句挥墨如雨……
二楼一间别致厢房内,当朝天子,一身便装华服的景隆帝赵泰,正隔着微开的纸窗,死死盯着楼下熙攘人群中一个青年男子,面色阴郁,怒气冲天!
只见男子,虽略显瘦弱了些,可身段修长,模样倒也还算俊朗。
可是,明显跟周围那些头戴纶巾手持折扇,为了作出一首绝佳诗作而冥思苦想反复推敲的文人才子不一样……
正在人群中穿梭着,看见合适的目标,就凑上去,低声说上两句什么,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本来这次,他景隆帝赵泰,微服出巡视察民情,回京途中凑巧路过这临州府,又恰逢这中秋诗会……
兴趣使然,便决定来凑凑热闹。
花二两银子,定上这么一间厢房,温一壶小酒,一睹这临州士子的风采,倒也一番乐趣。
可谁知道,一眼就瞅见楼下人群中,这么个贼眉鼠眼的货!
不打听还好,一打听……
要知道,大康朝文风盛行,不仅这临州府,乃至全国州府,时值中秋都会由官府出面,举办上这么一场诗会。
文采斐然夺得头魁者,不仅可史册留名,更是有可能被举荐入朝为官的。
因此,往往每年的中秋诗会,又被称为“小秋闱”。
结果这货倒好,竟然混迹其中,卖诗!
更何况,那吟诗作赋,乃文人雅事,岂能如那粟米牛羊般,买来卖去,满是铜臭味?
这让他景隆帝,如何不龙颜大怒?
“陛下……”躬身侍立在赵泰身后的司礼监太监总管张三千,顿时吓得大气不敢出,胖墩墩的身子直哆嗦。
唯唯诺诺,“奴婢……奴婢还打探到,此子名为王修,其父乃是这临州府一个小地主,靠着城郊十几亩地收租艰难过活……”
“打小就没了娘,而其父在半年前,替他与这临州城有名的富商苏家,签了入赘婚书,没多久也重病撒手人寰了。”
“再有两三个月,这王修便要大婚,嫁入苏家,去给那苏家小姐苏晚晴做入赘夫婿了!”
“对了,还自幼便患有脑疾,智力低下。虽上过几天学堂,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否则,也不至于去做那地位低下更令祖上蒙羞的赘婿!”
“而且据说,就两个月前,这王修在自家院子里爬树掏鸟窝,摔下来,昏迷了两天,还差点死了!”
“哦?”景隆帝一阵错愕,“一个憨子?”
面色倒是缓和不少,半晌,“走,陪朕下去!朕倒要看看,这么一个大字不识的憨子,能卖出什么诗来!”
……
“喂,兄台,要诗不要?”
“众所周知,这中秋诗最是难写,能把人憋疯。可在下这里,有现成的,要韵律有韵律,要意境有意境……”
“只要二百两银子一首,要得多的话,还可以打折的!放心,绝对是上等好货,包你在今日诗会上一举夺魁,从此名声大振!”
“唉,这位兄台,你不买就不买,为何要骂人呢?”
一楼大堂中,王修依然还在努力寻找着目标,可心中又何尝不是叫苦不迭?
哎,真是人走霉运,喝凉水都塞牙!
好歹也是985毕业的高材生,刚毕业就有了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感觉人生马上就要起飞了!
结果,莫名其妙就来到这连听都没听说过的什么大康王朝。
别人家的孩子穿越古代,要么是皇子皇孙,要么成了大将军家的纨绔公子……
结果老子倒好,不但成了小地主家的傻儿子,还马上就要成为别人家的赘婿,受尽凌辱。
别人家的孩子穿越,两个月时间,要么都已经狂赚几百万家产了,要么都已经搂着公主加官进爵了……
而老子,还在为人生的第一桶金发愁!
给前辈们丢脸了啊!
这些统统也就算了……
最要命的,这临州诗馆乃是半官府性质的,虽然几乎每个月,就会举办一场品诗会,可唯独这中秋诗会最为盛大。
本想着再来卖两首诗,捞上一把。
可谁知,都半个时辰了,都搞得两腿发软口干舌燥了,一单生意都没做成。
哎,瞧瞧这些文人士子,宁愿在这里拧着毛笔,为了写两句蹩脚诗句,反复推敲憋得满头大汗,也不愿花上区区二百两,买上一首现成的递上去!
一点文人风骨都没有!
可这时,正当他王修满肚子苦水无处发泄,却是神色一振。
只见人群中,远处正缓缓走来两人。
为首一中年男子,约四十出头的年纪,身材伟岸器宇轩昂,穿一身上好绸缎华服,走起路来摇头摆尾的!
身后,紧跟着一位身材滚圆的老者,一袭素色长衫,面色白净无须,神态毕恭毕敬。无疑,应该便是中年男子的随从仆人了。
啧啧,瞧瞧人家这一身绝对价值不菲的锦缎华服,还有腰间那块上等羊脂玉,再瞧瞧人家这气度……
跟周围这些毫无风骨的酸腐才子,完全不一样啊!
再不济,那也得是个腰缠万贯的富豪啊!
于是顷刻,王修一下子来了精神。
哪还顾得了那许多,二话不说,便向那中年男子迎了上去。
确认过眼神,这就是今天的肥羊了!
“喂,这位老哥,要诗不要?”
随即,一把将他拽到一边,左右瞅瞅,眼见周围无旁人,才又压低声音,“老哥,买诗不?”
“上等好货,小弟用人品担保,保证你在今天的诗会上,那是大放异彩,甚至史册留名!”
“放心,咱小本生意,主打就是一个诚信经营。只要你付了钱,天下绝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你这诗是买来的!”
“而且价格公道,一首只要……”
却瞬间将刚伸出来的两根手指缩回去,一咬牙,“本来最低得一千两,可难得咱俩投缘,就当交个朋友!”
“一口价,八百两!”
我王老爷,犯得着再为了那三瓜两枣,冒着被衙门追查的风险?
况且,就算要捞偏财,那赵太白不是已经带着五十首诗回京城了吗?
算算日子,也就这几天,几万两银子又要到手了!
还有这姓赵的……
难道就看不出来,当初中秋诗会上,我王老爷压根单纯只是想把你当肥羊宰割吗?
大家萍水相逢,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现在本老爷不想宰割你了,打了招呼就该干嘛干嘛去呗!
搞什么自来熟呢?
还“你我颇有缘分”,一个铜板都没从你身上捞着,有个鸡毛缘分呐?
“你……”顷刻间,景隆帝气得快吐血。
脸色唰地一下变得铁青,肺都快要炸裂!
在朕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你到底什么货色,朕心里没数吗?
要不是看你一身才学,又心怀满腔忧国忧民的心思,那细盐提炼技术更为社稷立下了泼天大功,还有那朝廷取仕之策……
信不信,朕现在就让你领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文人风骨。
要换做是朕的儿子,今天非得把你吊起来抽上一天一夜!
再来跟朕好好说话!
然而,还是强忍冲动,没直接大手一挥,令潜藏在周围的御前侍卫,先把这刁民抓起来,大街上先打上一顿板子再说!
相反,半晌,却是强迫自己,露出几分还算亲切和蔼的笑容。
迟疑良久,却是一咬牙,二话不说,一把拽下腰间挂着的那块上等羊脂玉。
递到他手中,打个哈哈,“哈哈,小兄弟说得是,是赵某唐突了……”
“但今日相遇,也足见你我缘分。事先没有准备,仓促之下,这块羊脂玉吊坠,也算陪了赵某好几年……”
“值不得几个钱,算是略表心意!”
只是说着说着,还算白净的老脸,却已是涨得一片通红!
哎,这都叫什么破事?
堂堂天子,竟是如此放低身段,这要是传出去,天子威仪何存?
要不是眼前这混账,那一番事关朝廷取仕制度改革的言论,这些时日,朕是越琢磨越后背发凉……
朕何至于此低声下气?
这羊脂玉佩,尚且身为皇子时,先帝赏赐之物!
哎,就暂且算在他那细盐提炼技术功劳上,提前赏赐了一部分吧!
看来景阳那丫头说得没错,跟这个只认钱的无耻之徒交往,得先有表示!
果然,顷刻间,却见这杀脑袋的混账东西,神色一下变了。
也不义愤填膺了,也不激情愤慨了……
只是讪讪望着他,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半晌,撩开长衫,将那块羊脂玉往自己腰间一挂,不停摆手,“咦,老哥这是干什么?使不得,使不得……”
“来就来嘛,还送什么礼?你这就见外了不是?重要的是,你我之间这份难得的缘分!”
“实不相瞒,当初第一眼见到老哥,那就让我倍感亲切!”
当下,满脸豪迈之气,一拍胸脯,“有朋自远方来,咱也别在这大街上站着了……”
“走!走!去我家,王某亲自搞两个小菜,咱哥仨好好喝一顿!”
随即,二话不说,一左一右,勾着两人的肩膀,大步便朝前方走去。
景隆帝脸色铁青得发紫,双目直喷火。
而陈无相,却是一脸欲哭无泪,嘴角抽搐得厉害。
乌鸡巷。
景隆帝负手而立,站在小院子中间,脸色依然难看得厉害。
而宰辅陈无相,却在院子中来回踱着步子,东瞧瞧西瞧瞧。
半晌,眼见那王修先是进了一侧厢房,抓了两把粗糙粟麦出来,跑到院子墙角喂那两只关在笼子里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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