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三喜蒋小方的其他类型小说《北派阴阳先生,但身捆出马仙刘三喜蒋小方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蓝冠鳕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草!...”我再也受不了了,扶着墙连滚带爬的向楼下跑去,这他妈就是个疯子!为了钱都他妈疯了!眼前惊悚的一幕,把两个保镖也吓得不轻,两人捂着嘴,踉跄着跟着我下了楼。当我踉跄来到一楼大厅,一阵凉风扑面而来!此时大红棺材旁竟空无一人,姑娘不在了,盖子上那盏铜灯的火苗...已经熄灭了!.....“吱....”“吱嘎....”钉死的棺材盖发出刺耳的声音,正被一下下向上翘起!里面困着的东西,它要出来了!逐渐放大的缝隙中,煞气滚滚向外倾泻!“吱嘎....”一只紫黑色的鬼手,从那缝隙里伸了出来!“咔!!!”窗外一道惊雷!别墅瞬间停电,一片漆黑.........“啊!!”“救命啊!”“铛铛铛!”“我靠!门被从外面锁住了!”“救命啊!”“砰砰砰!”“...
《北派阴阳先生,但身捆出马仙刘三喜蒋小方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我草!...”
我再也受不了了,扶着墙连滚带爬的向楼下跑去,这他妈就是个疯子!为了钱都他妈疯了!
眼前惊悚的一幕,把两个保镖也吓得不轻,两人捂着嘴,踉跄着跟着我下了楼。
当我踉跄来到一楼大厅,一阵凉风扑面而来!
此时大红棺材旁竟空无一人,姑娘不在了,盖子上那盏铜灯的火苗...
已经熄灭了!
.....
“吱....”
“吱嘎....”
钉死的棺材盖发出刺耳的声音,正被一下下向上翘起!
里面困着的东西,它要出来了!
逐渐放大的缝隙中,煞气滚滚向外倾泻!
“吱嘎....”
一只紫黑色的鬼手,从那缝隙里伸了出来!
“咔!!!”
窗外一道惊雷!别墅瞬间停电,一片漆黑...
......
“啊!!”
“救命啊!”
“铛铛铛!”
“我靠!门被从外面锁住了!”
“救命啊!”
“砰砰砰!”
“啊!!!”
......
别墅一楼,林瞎子住过的房间。
我躲在漆黑的柜子里,浑身颤抖。
刚刚停电的一瞬间,借着闪电,我看到大红的棺材盖被一股巨力从里面掀飞!一件深蓝色寿衣,直直的从棺材里站了起来!
僵尸...
紧接着两名保镖慌不择路的向大门跑,大门却早已竟不知被谁从外面死死锁住,出不去了!
我连滚带爬的就近跑进林瞎子的房间,躲进柜子中...
一阵嘈杂,几声枪响,撕心裂肺的惨叫过后...
外面陷入一片死寂...
此时,我屏住呼吸,目光透过柜子的缝隙,借着闪电的光亮,紧张的注视着柜子外的黑暗,竖起耳朵,聆听着...
“蹦...”
“蹦...”
“蹦...”
房间外!沉重的蹦跳声越来越近了!
死寂的房间里,隐隐约约,似有女人在小声的抽泣...
窗外又一道闪电划过...
透过柜子的缝隙,我看到,柜子前的地板上,有一大片反光。
一滩水,正在从床底下,缓缓的向外流淌...
“蹦...”
“吱......”
一片黑暗中。
房间的门,被从外面推开,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呜呜呜...”
巨大恐惧的笼罩下,床下女人的哭声渐渐难以抑制...
忽明忽暗的房间中,一股阴寒的煞气自门外袭来。
“咔!”
窗外又是一道惊雷!
在雷电照亮房间的一瞬间,我透过柜门缝,看到地板那摊水中,反射房间出门口...
我看见...
房间门口...
一道蓝色人影!
正站在那!
往房间里看!
......
房间内,两颗心脏狂跳!
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僵尸胸怀煞气,寻生人阳气,觅血而动!
它找上来了!
而此时,这狭小闭塞的柜子里连能用的张符纸都没有!
我口中小声念诵着帮兵决,念的是磕磕绊绊,常七爷救命啊!
请老仙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牌,减寿总比死了好!
不知为啥,这次,我念了好半天,以往那种浑身发冷打哈欠的感觉是一点都没有!
我心中止不住的暗骂!
常七爷,这老蛇精也太小心眼了吧!不就是上次再梦里没给你黑石头吗,你还真见死不救啊!
......
良久,除了窗外凶猛的雷雨声,和床底下那姑娘的嘤嘤抽泣。
房间内并无变化。
门口的僵尸,似乎并没有进来。
又是一道闪电照亮,我通过那滩水,看到。
敞开的门口,空空如也。
离开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身子软瘫坐在一摞衣服上。
难道是林瞎子的房间里有什么让僵尸畏惧的镇物?
我缓了一会儿,擦干头上的冷汗,打起精神,轻轻的将脸前柜门的缝隙扩大,对床地下的姑娘低声说道:
“是你吗?
我还以为你走了那?
是我啊,小蒋师父。
没几天我就要过十八岁生日了。
这个炎热的午后,一个种地的四十多岁庄稼汉找上了门。
这庄稼汉火急火燎的,一进店就从裤兜里掏出一块红布包,往棺材上一放,红布一打开里面是一沓子的钱。
庄稼汉大名叫刘三喜,家住十几里外的大洼乡。
一进门,就要喊我师父林瞎子救命,说他媳妇撞邪了,人已经在炕上折腾的不行了。
我跟他说我师父出门了,我也找不着,刘三喜一听,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抹起了眼泪:
“那咋办那...啊啊啊...
俺孩子才三岁啊...
他娘没了丢下我爷俩儿可咋活呀!......”
眼前四十多岁的汉子倚着一口棺材,急的直哭,十里八乡一左一右谁不知道我师父林瞎子的大名,这汉子一副今天请不到我师父,他就赖在铺子里不走了的架势。
看着刘三喜拍在棺材上厚厚的一摞钱,我的心也活了,顾不得林瞎子临走时候的嘱咐了,试探性的问道:
“叔儿,你先别哭了。
要不,我跟你走一趟?”
坐在地上的刘三喜眨巴眨巴眼睛,盯着我:
“你...能行吗?
你能行吗?”
咋地,他还瞧不起我,再怎么说我也跟着林瞎子学徒五年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撞邪了基本都是那点事儿,被亲戚朋友的清风或是烟魂缠上了,清风还麻烦点,一般都是横死之人,送走得费点功夫。
要是烟魂那就更简单了,晚上十字路口烧点纸儿送送一般就好了。
但听这刘三喜描述,他媳妇儿被折腾的死去活来,估计大概率是撞上清风了,准备好头发指甲,卷上生辰八字,给她烧个替身,基本就能解决了。
想到这儿,我腰杆子不自觉硬气了起来,瞅着眼前这个耷拉眼皮看人的刘三喜,我心里一股火腾就上来了:
“咋地,我师父不在家,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
要不,我就走一趟去你家瞅瞅,好歹我也跟着学了五年手艺。
要不,你就赶紧走吧!”
刘三喜一听,态度立马软了下来,一把抓起票子就往我兜里塞,求着我跟他走一趟...
就这样,我收拾上两个纸人,几张黄表纸,把棺材铺子上板子关了张,一屁股坐在刘三喜的三蹦子上,直奔十多里地外的大洼乡。
年久失修的黄土路不下雨都坑坑洼洼,刘三喜就快把车开飞起来了,一路上把我的屁股颠成了八瓣。
等到了刘三喜他家天已经擦黑儿了。
石头垒成的小院中间两间砖瓦房,铁链子拴着一条大黑狗瘦得皮包骨,旺旺朝我直叫。
一进屋,酸菜缸混着大酱味儿直呛鼻子。
他家西屋的门紧紧锁着,隐约从屋里传出小孩的哭声。
东屋炕上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穿着红袜子裹着大被在炕上直打滚。
眼前的妇女就是刘三喜媳妇了。
这女人此时双眼通红,整个眼球都是吓人的红血丝,手脚拿绳子绑着,乱糟糟的头发让汗浸湿成一缕一缕的,贴着头皮,嘴里呜呜咽咽的叫唤个不停。
这女人目前的情况好像有点严重。
我回忆着林瞎子以往都是怎么处理这种情况的。
以往碰上撞邪比较严重的,林瞎子都是先捏捏撞邪人的耳朵,男左女右,一般耳朵要是软的,问清主家撞邪缘由后烧个替身送送就行了。
如果要是主家也不知道缘由,那就得麻烦点,阴阳先生得亲自问灵,最简单的问灵方式,也是最常见的就是立筷子。
这立筷子的方法源于古时候道家的扶乩之术,是将繁杂的形式简化再简化后的产物。
而在我们东北,区别于道家的手段,那些真正有本事的马家弟子,在问灵这方面则有更简单高效的手段,请仙上身,一问就什么都清楚了。
但是目前我还没正式顶仙儿出马立堂口,马家的手段我是不会的。
我刚想凑近了看看,去捏捏刘三喜媳妇的右边耳朵。
突然,一见到我这个生人,这女人就像条疯狗一样猛的起身,朝我扑来!
她手脚虽绑着,身体却猛的像弹簧,这一扑直接扑到我脸上,张着大嘴差点咬到我的鼻子,她脑瓜子像一头铁锤,实实的撞到我脑门儿上。
我只感觉脑袋嗡了一下,身体被撞得向后一仰摔在地上。
一旁的刘三喜吓傻了,我被撞了他才反应过来,赶紧上炕按住他媳妇儿。
我坐在地上,捂着脑袋,耳朵一阵嗡鸣,半天才缓过神儿来。
炕上,刘三喜媳妇正对着刘三喜儿又抓又咬,嘴里还骂着脏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我赶紧起身上前帮忙,一把将她媳妇的两条胳膊按在身下。
就这样,我按胳膊,刘三喜按腿,俩大老爷们使出吃奶的劲儿,勉强控制住了这个女人。
趁此机会,我找准时机,把手伸向这女人的右耳,一摸。
坏了!
这女人的耳朵是硬的!
我心里一惊,反复又摸了几遍,真是硬的,冷冰冰的像个冰坨!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我跟着林瞎子学了五年,撞邪的人见了无数,耳朵都是软的,可从来没见过耳垂这么硬的情况!
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东西?她撞上的要是个清风,那得凶到什么程度,我不都敢想。
这清风带着这么重的怨气找上她,我得怎么化解?
此刻我的心里已经打上了鼓,最终犹豫了半天,起身把手伸向衬衣兜里的那一沓红票子,想要还钱走人。
虽然我很眼馋这个钱,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是真没把握,毕竟我们这一行,是要命的事儿,没把握硬接,出了人命可就麻烦了。
此时一旁的刘三喜看我已经起身,正面露难色把手往怀里掏。
刘三喜也起身,一把按住了我的手。
四十岁的汉子语气陈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老弟,你看看哥,你听听东屋我家三岁的娃娃还在哭!
老弟!哥求你救救我们爷儿俩,救救你嫂子吧!
哥求求你了!”
刘三喜一哭,我的心也跟着软了。
是啊,媳妇摊上这么个情况,这一家人的日子往后也没法过了。
行吧,收人钱财替人消灾,钱我已经收了。
眼下这情况,就算是硬着头皮,我也得把这活儿干完了。
善良的老太太仿佛看穿了面前小伙子的心事,熟练地用竹夹子,从油锅里夹起一根热乎乎的油条,又拿个小碗儿,蒯上一勺豆腐脑儿。
“给,小伙子,新炸的,快趁热乎吃吧!”
小伙子一愣,看着送到眼前的食物咽着口水却又连连摆手。
“不...不用了...”
系着围裙的老太太笑容温和,走出了小吃车,亲手把食物塞到了小伙子手中。
“孩子,吃吧,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再给奶奶。”
“谢...谢谢...”
小伙子连声感谢,眼圈通红,噙着眼泪接过食物,蹲在街角的墙根下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看着不远处的这一幕,我悄悄的转过身又走回网吧,心里五味杂陈。
此时躲着他,只是不想让那位吃油条的年轻人尴尬,见到他此时的落魄窘境。
那个年轻的小伙子正是之前的陈家大少爷,陈泗源。
先前的大少爷如今能沦落街头,混到这般田地,估计是拜他那位蛇蝎心肠的县长周舅舅所赐吧,姓周的谋夺了他老陈家的家产,陈泗源能捡回一条命或者站在街上已是万幸...
正当我躲在门后,感叹着世事无常时,昨夜坐我对面的那三个打游戏的小黄毛从此时也睡醒了走出了网吧,我身边路过。
同样是十八 九岁的年纪,人生路线还真是各有不同啊。
我笑着点上了一根烟,对面吧台上趴着的网管也伸过手,朝我要了一根。
网管看起来比我大一些,二十多岁顶着俩黑眼圈,稀疏的头发不争气地早早秃成了地中海。
他有意无意地与我攀谈了几句,我也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这时这网管一双眼睛却老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发现我也在看他,网管突然开口:
“兄弟,我叫刘树清,咱哥俩命里带着缘分。
不管你信不信,今天哥哥我要告诉你一件大事儿。
将来你必定发大财,但你一生也有九死十三灾。
哥哥我观你面相,目前你应该已经破了一死两灾,你的第一场死劫应在你七八岁的时候,一位高人救了你,对不对?”
起初眼前这位秃头网管嘴里的话,我只是当个笑话听,只当他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一套算命的江湖口玩儿到了我这位北派阴阳先生传人兼出马弟子的身上。
心里虽不屑,却不愿驳了他的面子,开口说话了, 就给人家点最起码的尊重。
当他讲到我七八岁高人帮我渡死劫的时候,我倒也觉得没什么,兴许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凑巧罢了,可眼前这哥们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惊得我坐在地上。
“兄弟,我虽不知道你姓什么,昨晚给你开机器的时候也没看你身份证。
但我知道,救你的那位高人是你的长辈,且不是你家的血亲,但那老头子当年为了救你一定豁出去了命。
帮你遭了灾,替你扛走了一半死劫,估计此时你的这位长辈人已经没了,或是进了监狱,最轻也是牢狱之灾,对不对?”
在我惊讶到合不拢嘴的震惊里,这人继续说:
“兄弟,记住,我叫刘树清,祖上传下来的字号,铁口直断。
别的本事咱没有,给人算命的本事却有那么一点。
半年后,你还有一死劫,到时候记着再来这家网吧找我,或许老哥我能帮你一把。
咱哥俩的缘分,深着呢...嘿嘿...”
炕上的我,奄奄一息。
我爷爷在屋里急得团团,不停的念叨着:
“林老弟呀!
这可咋整啊!”
林瞎子烧了两张符纸,把手放在我脑袋上探了探,摇了摇头:
“黄皮子下了毒咒,拼命了。
这是要跟咱家孩子换命啊!”
我爷爷一听,眼泪都下来了,就差给林瞎子跪下了:
“林老弟啊!
我求你了,无论想个啥招儿也得救救俺娃啊!
有啥就让他冲俺来吧!
我老蒋家不能绝了后啊!”
林瞎子连忙扶住我爷爷,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
咱也没啥招儿了。
就还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我爷爷一听,似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行!
只要能救孩子就行!”
林瞎子的话他只说了一半,而这个所谓的办法后半段是:
“这个办法,兴许能行。
但最多也就能保下咱孩子的半条命,
就算保住下了这半条命。
孩子这辈子,也算是完了...”
我爷爷一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嘴里呢喃着:
“半条命,半条命...”
林瞎子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串儿黑黢黢的蛇骨,紧紧攥在手里,眉头紧皱:
“蒋老哥,咱得抓紧时间拿个主意了!
孩子要不行了!
嘴里这口气儿,眼瞅着要咽了...”
我爷爷不再看我,只是坐在地上,木讷的点了点头。
......
那天,林瞎子把那一小节儿漆黑的蛇骨用蒜缸子碾成粉,捏鼻子用符水给我灌了下去。
这节蛇骨是那黑蛇仙的仅剩的遗骨,是在马二蛋子家灶坑里好不容易找到的。
我保下这半条命,用林瞎子的话说,是朝黑蛇仙借的。
自古以来,有借就有还。
代价就是,我这辈子,剩下的半条命,就已经归了黑蛇了。
那黑蛇失去了肉身,需要找一具肉身,来寄存仙灵。
而我的八字正是万中无一,适合仙家寄灵的体质。
那年,林瞎子替我和黑蛇签下契约,当时我才八岁,岁数还太小,我爷爷只需在我家为黑蛇设下香火牌位供奉即可。
但我的阳寿,是管那黑蛇借的,这笔债,我得还。
等过几年我十八岁成年了,就必须得顶仙出马立堂口,给那黑蛇当出马弟子,替老仙儿广积阴德,四海扬名。
黑蛇一共借了我二十年阳寿,我这辈子最多就能活到28。
我想活过28必须得在28岁之前帮黑蛇攒够一定数量的阴德,让它重塑肉身,那黑蛇老仙儿就能还我自由,并且再借我几十年阳寿,让我过上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要是不能,28岁之前我没攒够黑蛇要的阴德,那就。
欠债还钱,借命还命!
......
一转眼,十年的光景就过去了。
这么些年,小时候的事儿我也忘的差不多了,黑蛇的事儿我也就是当个故事,偶尔听我爷爷念叨几句。
具体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反正这么多年我除了胳膊上有那么一小段弯弯曲曲的黑线,瞅着有点像纹身。
其他的,我是没发现自己跟别人有啥不一样的。
但我家老头子却是很把这事儿当一回事儿,这么多年每次我过生日的时候,老头子都是数着日子,很是哀伤。
总是叫我要跟林瞎子好好学手艺,将来要是有一天他要是不成了,我自己在这世上活着也能多点底气。
这么多年,就他一个老头儿把我拉扯大,吃过的苦,该受的不该受的罪,那就甭提了。
我也不争气,不是那学习的料,一上课就脑袋疼,勉强念到初中就不念了。
再过两个月,我就18了,从辍学到现在已经正经跟着我师父林瞎子,学阴阳先生的手艺五年了。
我学手艺不为别的,就为了将来挣俩钱儿,好好孝敬我爷爷和我师父这俩小老头。
过两年手艺学成了我就去城里挣大钱。
等将来再回村我也开个大奔,接上俩老头儿,往城里的大高楼一住。
我从小没爹没妈咋了,咱一样能凭本事争上一口气。
我师父林瞎子的手艺,在我们这儿,十里八乡,包括周围几个镇子,提起来那都是一绝。
提起李家沟棺材铺子的林瞎子,那真是妇孺皆知。
驱邪,破煞,选坟地,红白喜事,看风水,没他不懂的,就连画棺材头,也有两把刷子。
每年领着孩子登门送礼,想把孩子送到他这儿当学徒的人,那都海了去了。
可算下来这么多年,林瞎子就收了我这么一个徒弟。
可能是他和我爷爷的关系,也可能是我过人的天资吧。
一般人可能真不具备咱这条件。
要说我拜师这五年,都学了啥本事。
这么说吧,驱邪,破煞,选坟地,红白喜事,看风水,我是一样没学透...都只是沾了点皮毛。
这都赖林瞎子捧着天儿领我出去给人白事主家画棺材头...
说我画画有天赋,比他画的好。
自打五年前我拜进他家门儿,他就没动过笔。
他说,我不用学那些,等我十八了,自然就有本事了,肯定比他强,反正就是不教我真本事...
林瞎子有一本挺老厚的古书,我怀疑他的一身本事都是从那古书上学的。
那本古书就是他的命 根子,睡觉都得搂着。
拜师这五年我就偷偷翻开看了一次,上面还竟是些不认识的字儿和鬼画符...
最近,到这个月月底我就过十八的生日了。
林瞎子打上个月起,就不再从外面接活儿了。
说是为了我准备大事儿。
眼下啥活儿我们都先不接了。
从上个月起,他就经常一个人出门儿往山里跑。
有时候一走就是好几天。
每次走时候还特意嘱咐我哪儿也不能去,就老老实实在家看着棺材铺子。
今天,又是个炎热的下午。
林瞎子昨天又出门了,棺材铺里就我自己。
我守着棺材,往长椅上一躺,嘴里正啃着西瓜。
一个种地的四十多岁庄稼汉火急火燎的找上了门...
可我给不起,别说五万,棺材铺卖了加上手里的钱我也凑不上三万,沉默就是我仅有的答案。
我选择放手,任她去,祝她余生幸福。相处一场,到最后,我只送过她一串朱砂手链,保佑她余生平安。
爱情这种东西,品尝过了,再失去就很窝心。也是从那时起,我渐渐染上了抽烟的习惯。
我还年轻,才19岁,我要搞钱,我的时间还很多。
可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那条小蛇黑线,奥,自己好像也没有很多时间了。
算了算,算上上次陈家那档子事儿积下的阴德,我大概还有不到五年的时间可活...
也许人的成长靠的不是时间,而是经历。
半年的时间里,这些压力让我不得不褪去青涩,不知不觉,十九岁的我就把心态活成了三十几岁的样子...
也好。
这天,我吃过晚饭,安顿好爷爷,摸着黑儿出了家门。
心情烦闷,打算去镇上转一转,虽然手里没有很多钱,但还是想去镇上看看,有没有便宜的房子,让我开店。
不开棺材铺了,棺材的成本高,还占地方,就挂个白事铺的牌子,卖点纸钱,测测字,看看邪病儿啥的,凭着书上的本事,好像也能赚点钱。
我一个人,靠两条腿走路,一直逛到天黑,镇上街道的行人稀少,大半买卖铺子关了张。
我找了一家网吧,旅店太贵,寻思着随便开台机器找个椅子凑合一宿。
老旧的网吧里乌烟瘴气,大半夜了,染着黄毛的上网小青年们叼着烟卷打游戏,叫嚷声一浪高过一浪。
我窝在椅子上睡不着,我平时也不打游戏,看着眼前的电脑发着呆。
想找个电影看又不太会操作,只能在网站首页上找那几个老掉牙的香港僵尸片翻来覆去的看。
影片里,看着林正英师父抓鬼打僵尸的手段真是犀利又精彩,一把桃木剑使得那叫一个俊,电影里的女鬼长得也一个比一个好看。
看到秋生被那女鬼带到荒郊野岭的宅院里拉着帘子翻云覆雨,看得我心痒痒的一阵燥热,真是好生羡慕。
手里把玩着那颗黑石头,止不住的用力去搓,这颗常七爷心心念念的宝石头,成了我的解压玩具,被我盘的油光锃亮。
这石头我还有大用,老仙儿他越是想要,我越是不能轻易的给他,就吊着他,下次真有再用到捆死窍儿的时候,兴许用这石头能抵我一年寿命呢。
夜深了,我看着电影,盘着黑石头,脑袋里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坐我对面的三个小黄毛嘴里骂骂咧咧的打着穿越火线,把鼠标键盘砸得山响也没能吵醒我,我太累了,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累...
不知不觉,当我睁开眼时,看看门外面的天儿已经亮了,此时的网吧里也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宁静,昨夜包宿打游戏的年轻人们,横七竖八的躺在椅子上憨憨大睡。
我起身穿好衣服,收起桌子上的黑石头和烟,抻了个懒腰,扶着墙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门。
门前,此时一位卖早点的老太太推着小车正在叫卖,街拐角处,一个些许熟悉的身影走进我的视线。
一个年轻小伙衣衫褴褛,长长的头发乱乱糟糟,很长时间没洗。
他双手插兜,耷拉着脑袋凑到老太太的早点车旁,来来回回晃了半天,却始终不见他开口问老太太买什么,只是一双眼睛,时不时地偷瞄案子上,那一摞冒着热气的油条豆腐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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