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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凶:江河入海流全文免费

江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李子敬看到二人,眼神中还稍微有些惊愕,不过很快便被他用笑容掩饰住了。岳岚清穿着蓝白色条纹病号服,年近古稀,头发花白,手上有厚茧,他戴着一副眼镜,神情悲伤,气质儒雅,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嵌在皮肤内,看上去饱经风霜。沈河微微鞠躬,将果篮递给岳林致,关切地询问道:“岳老先生身体没有大碍吧?”岳林致连忙解释道:“父亲因为姐姐的死,气血攻心,好在救治及时,并没有大碍。”“老先生,关于您女儿岳林蝶的案子还有些情况需要向您了解,”江姜躲避李子敬关切的眼神,询问道。岳岚清听言深陷的眼窝濡湿,瞬间老泪纵横。“小蝶还那么年轻,我就是死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小蝶是我唯一的女儿,也是我最宠爱的孩子……”岳岚清说着,一度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江姜安慰:“人死不能...

主角:岳林蝶李子敬   更新:2025-01-05 10: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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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岳林蝶李子敬的其他类型小说《逐凶:江河入海流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江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子敬看到二人,眼神中还稍微有些惊愕,不过很快便被他用笑容掩饰住了。岳岚清穿着蓝白色条纹病号服,年近古稀,头发花白,手上有厚茧,他戴着一副眼镜,神情悲伤,气质儒雅,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嵌在皮肤内,看上去饱经风霜。沈河微微鞠躬,将果篮递给岳林致,关切地询问道:“岳老先生身体没有大碍吧?”岳林致连忙解释道:“父亲因为姐姐的死,气血攻心,好在救治及时,并没有大碍。”“老先生,关于您女儿岳林蝶的案子还有些情况需要向您了解,”江姜躲避李子敬关切的眼神,询问道。岳岚清听言深陷的眼窝濡湿,瞬间老泪纵横。“小蝶还那么年轻,我就是死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小蝶是我唯一的女儿,也是我最宠爱的孩子……”岳岚清说着,一度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江姜安慰:“人死不能...

《逐凶:江河入海流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李子敬看到二人,眼神中还稍微有些惊愕,不过很快便被他用笑容掩饰住了。

岳岚清穿着蓝白色条纹病号服,年近古稀,头发花白,手上有厚茧,他戴着一副眼镜,神情悲伤,气质儒雅,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嵌在皮肤内,看上去饱经风霜。

沈河微微鞠躬,将果篮递给岳林致,关切地询问道:“岳老先生身体没有大碍吧?”

岳林致连忙解释道:“父亲因为姐姐的死,气血攻心,好在救治及时,并没有大碍。”

“老先生,关于您女儿岳林蝶的案子还有些情况需要向您了解,”江姜躲避李子敬关切的眼神,询问道。

岳岚清听言深陷的眼窝濡湿,瞬间老泪纵横。

“小蝶还那么年轻,我就是死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小蝶是我唯一的女儿,也是我最宠爱的孩子……”岳岚清说着,一度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江姜安慰:“人死不能复生,老先生节哀。”

李子敬的目光一直落在江姜身上,让她不自在极了。

岳岚清哽咽许久,情绪才终于控制住。

“警察同志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只要对侦破案子找出凶手有帮助。”

“听闻老先生很喜欢蝴蝶?”

“是的,我特别喜欢蝴蝶,这些年也一直在收藏,摆放框都是我自己做的,给我女儿取名时也用了这个‘蝶’字。”

沈河目光如炬,悠悠开口,“我听说岳老先生喜欢蝴蝶是因为岳林蝶的母亲,也就是您的前妻?”

“是,小蝶的母亲很喜欢蝴蝶,可是她去得早,这些年我一直在收藏蝴蝶,目的就是为了怀念她。”

“岳林蝶死时,身上都摆满了蝴蝶,老先生认为,凶手此举就是什么意思呢?”

岳岚清听到这里,又流下两行浊泪,“我也不知道,小蝶到底哪里得罪他了,为何这么狠心,要害死她?”

“我听说,裕微本部经济效益每况愈下,基本全靠裕微海外部撑着?”

岳岚清眉头紧蹙,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裕微本部这几年因为几次决策失误,亏损不小。”

沈河顿了顿,继续:“我们调查到,岳林蝶自从15年岳林致先生接手裕微本部后就负气出走,然后一直秘密购买散股,这事岳老先生知情吗?”

岳岚清面色有些凝重,“知道,小蝶是个好强的孩子,她一直对我没有将裕微酒业给她管理的事情耿耿于怀,对于她购买散股这事,我是知情的。”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听说裕微酒业原本是岳林蝶的生母李裕微一手创立,遗嘱里写明将裕微留给岳林蝶,是吗?”

“……是。”

沈河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转过头来看向岳林致,“那岳先生知情吗?”

岳林致探究般地看了一眼岳岚清,故作轻松:“我知道。”

“我听说你和岳林蝶不合?”

岳林致点点头,“小时候不懂事,后来又因为公司发展确实有过一些分歧,只不过,我们都是一家人,就算是有分歧,一家人哪里会有隔夜仇呢。”

沈河又看向李子敬,“出事当晚,你并没有在新海市,而是连夜赶回,你回过观承别墅?”

李子敬鼻梁上有些冷汗,他还是看着江姜,有些艰难的说出口:“是……”

“你昨天做笔录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就是害怕所以才没说实话,是,我是去过那里,可是小蝶的死和我没有一丝关系,江警官,你要相信我,我到的时候小蝶就已经被害了,我害怕……”李子敬说完有些祈求地看着江姜。

沈河皱起眉头:“李先生,不用这么快否认,是不是你,和你有没有关系我们自然会查得一清二楚。”

他说完转过头,又看向岳林致,“根据我们的调查,岳林蝶已经掌握了裕微旗下百分之三十九的股份,你们公司的股东会议,应该就在这个月底吧,股东大会一旦召开,岳先生这个位置是不是得要让一让。”

沈河说完,整个病房都沉默了。

众人的反应更加佐证了他的猜测,他有些轻松的笑了笑,“问询先到这里,岳老先生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便走出了病房,江姜见状,也连忙跟了出去。

两人并肩行走,沈河缓缓开口,“你信不信,你的旧识等会一定会来找你叙旧。”

江姜有些郁闷的扶额,加快了脚步。

估计是来套话的。

“江姜!”

李子敬从走廊尽头小步跑过来叫住她。

江姜有些无奈地低估了一声,“厉害。”

“江姜,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李子敬瞥了瞥沈河,视线回到江姜身上的时候,竟然莫名多了一抹深情的意味。

江姜回应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这些年我过得挺好的。”

李子敬神色愧疚,目光深情,“江姜,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一直想向你道歉来着,可惜没有机会,这次终于再遇了,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吃个饭呢。”

江姜暗自腹诽,妻子尸骨未寒躺在太平间里,这么久了他看都没看过一眼,请别的女人吃饭倒是殷勤。

“以前的事,年纪小,我都忘了,李先生不用放在心上,吃饭的事就不用了,您妻子岳林蝶惨遭杀害,我们整个警队都忙得焦头烂额!”

江姜这话明摆着就是暗讽李子敬,他这么精明的人又怎么会听不出来,李子敬的笑容募然凝固在脸上,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打扰了。”

他说完正打算走,却突然被沈河叫住。

“李先生,我想知道,事发当晚,您为什么会从新海市赶回来呢?”

李子敬停下脚步,面色凝重,“其实那晚回来,我是打算捉奸的,不瞒你们说,我妻子一直和公司某个员工有暧昧关系,不过我一进门,就发现我妻子倒在血泊之中,说实话,我一直都怀疑,杀害我妻子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和她暧昧的员工。”

“赵斐然?”

“没错,就是他!”

沈河神色如常,“李先生料事如神,他已经被我们缉拿归案了。”

李子敬长吁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我还有一个问题?”

“有什么问题沈警官尽管问。”

“您作为岳林蝶的丈夫,方不方便向我们透露她曾经的闺中密友徐芝云现在在哪个食品厂工作?”

李子敬神色有些不自然,“我不知道。”

“徐小姐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和您住在一起吗?”

“我……她在峻峰食品……”

“什么工作?”

“食品研究开发。”

沈河嘴角微微弯起弧度,“了解得这么清楚,看来徐小姐和李先生关系匪浅啊!食品研究与开发,应该经常与实验室打交道吧。”

李子敬呼吸一滞。

江姜听着沈河的问话,脑子里的一些疑云忽然烟消云散,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明白他为何如此受市局器重了。

“李先生好好陪陪岳老先生吧!有疑问我们还会再来的。”


江姜走到警戒线外,突然想起今天是打车来的,她神色艰难地转眼一瞥,就看见沈河将车停在了自己身旁。

沈河目视前方,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你今天打车来的,上车吧。”

江姜完全没有意识到沈河是怎么知道的,她尴尬咳了咳,厚着脸皮拉开他副驾驶的门就坐了进去。

沈河看上去心情不错,并未多言,开车疾驰而去。

车上的两人尴尬无比,江姜一直看着窗外,根本不想转过头看到沈河,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暗自懊恼,为什么,自己偏偏忘记开车来?

不过二十分钟,车便停在了江州市刑侦大队大门口。

两人随即下车,走到警局门口时遇上了其他警员。

“沈队。”

沈河微微颔首,带着江姜直接上楼去了审讯室,推门走到正在做笔录的李子敬面前。

李子敬一身剪裁合体的高级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比牛舔过还光滑,看上去就一副商业精英人士做派,神情也并不悲伤,反倒是微微透着些不屑,不像是死了妻子,倒像是来做客的。

江姜看到李子敬的时候,瞳孔微张,眼神有些诧异,“李敬?”

“认识?”沈河面无表情地撂下一句。

何止认识,简直不要太熟好吗?

两人之前是学生时代的恋人,虽然这段恋情并未持续太久就以李子敬的劈腿告终,可是在江姜乏善可陈的爱情生涯中,还是添上了屈辱的一笔。

“江姜,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李子敬看到江姜,疲惫的脸庞上倒是露出欣喜的表情。

江姜脸上神色如常,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初恋再见,江姜完全没有感伤怀念的感觉。

沈河似乎是看出二人之间的端倪,脸上冷若冰霜:“叙旧的话留到以后说。”

江姜并不想在此人面前多做逗留:“我先出去了。”

李子敬似乎还想叫住她,只不过刚张开嘴江姜便已经关上房门,他咧咧嘴,颇有些不甘心。

沈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声音低沉:“姓名?”

李子敬稍微低头回道:“李子敬。”

“原名?”沈河坐下,语气有些不耐。

李子敬不自在地咳嗽一声,“李敬,我高考后改名李子敬。”

“和死者什么关系?”

李子敬有些疑惑地摆摆手,他皱起眉头,神色似在挑衅,“这事你们警察不是很清楚吗,还需要问什么?”

沈河握笔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冷声重复:“关系?”

李子敬叹了一声气:“夫妻。”

旁边做笔录的年轻女警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平时沈队虽然不苟言笑,可是今天明显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李敬颇有些不耐烦地提议“我能让江姜来审问吗?”

沈河冷哼一声:“这里是警局,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李子敬颇有些恼怒,可是又不敢发泄出来,只能闭嘴。

“5月2号晚上,你在哪?”

李子敬思忖片刻才说:“我出差了,那时候在新海市,我今天得到消息才回来的。”

沈河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严肃,“具体。”

李子敬英俊的面容上出现一抹不耐烦:“在酒店,泰豪大酒店1204号房间里睡觉,警官,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谁能证明?”

“没人证明,我一个人在酒店睡觉。”

沈河好看的薄唇微微翕动,“从新海到江州也只有两个小时车程。”

李子敬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他气急败坏地看着沈河:“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死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河无视他的愤怒,神色自若:“我也没说她的死和你有关系。”

李子敬一时语塞,悻悻闭嘴。

沈河合上笔记本,扔下一句“问询先到这里”便起身离开。

出门就遇上了唐辰,递给他一份报告。

“沈队,岳林蝶的具体死亡时间在5月2号晚上的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另外岳林蝶和李子敬夫妻关系名存实亡,两人表面上是夫妻,可是背地里都各玩各的,岳林蝶有个情人,李子敬也有个小三,还是岳林蝶曾经的闺蜜,豪门关系啊!啧啧,乱得很。”

沈河拿过报告仔细粗略地浏览了一下。

“听说岳岚清极为宠爱女儿岳林蝶,听说她被害的事,气血攻心,现在都进了医院了。”

沈河点点头,“改天去探望一下,顺便去问下情况。”

唐辰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周于璧那小子说岳林蝶的死因比较复杂,他还没做完尸检。”

沈河点点头,问道:“她人呢?”

“在法医……”

“我说她。”

唐辰听得一脸疑惑,“谁?”

“新来的。”沈河简洁明了。

唐辰顿时恍然大悟,“哦,沈队你说江姜啊,她刚刚还在这里的,估计是局长叫她过去了!”

沈河神色有些不自在,他看了一眼手上的报告,抬腿往解剖室走去。

周于璧一身法医服,180的个儿,从头包到脚,只露出两只眼睛,可是依旧能看出他的气宇非凡。

他正专心缝尸体,看到沈河进来,抬头朝他绽出一个飞扬的笑容,眉眼弯弯,语气轻佻:“我的沈河欧巴啊,你可终于来了。”

沈河还是那副冰冷的表情,他慢慢走过来走过来看了一眼解剖台上的岳林蝶,“死因?”

周于璧放下手中的针线,语气轻松,“死者胃里内有大量氟硝西泮和三唑仑等苯二氮化合物,这一般是作为精神药物,有镇定和催眠的功效,应该是有人先在水中掺了某种药剂诱导她喝下使她重度昏迷,然后……”

他指着岳林蝶左手上的针孔,“然后,死者手上有针孔,应该是有人将微量氰化钾溶于水从她左手动脉中注入。”

周于璧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很疑惑地摆了摆头,“可是,她真正的死因是被人用锥状钝物击入头部,一击致死,我很疑惑,凶手为什么要如此多此一举,其实他上面使用的两种方法,都能致她于死地的,可是凶手都用了,很奇怪。”

沈河皱着眉头,“微量氰化钾注入动脉,多久死亡?”

周于璧“呵”了一声,“剂量很小,但是这种剧毒化合物一旦注入体内,四十分钟内必死无疑。”

死者除了致死的脑袋伤口外,身上无明显伤痕,并且衣物穿戴完好,显然被刻意收拾过,说明凶手和死者是有特殊关系的,甚至对她有一些感情的。

“待会我会撰写一份详细的尸检报告放你办公桌上的。”周于璧说完脱下手套,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手才摘下口罩。

沈河点了点头正打算离开,周于璧却突然抓住他的肩膀,贱兮兮地问道:“对了,刚刚门外那个新来的美女姐姐叫什么名字啊!是我喜欢的类型,沈河欧巴,求求你了,帮我要个微信呗!”

他听到周于璧的话,微微皱起眉头,狠狠打开周于璧的手,打得他嗷嗷直叫。

沈河狭长的丹凤眼眯了眯,轻飘飘的说了一个字“滚。”


江姜和沈河走出医院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天边云霞璀璨,将绚烂的色彩一直洒满了天边,晚风习习,空气中已经有了些凉意。

江姜走在沈河身边,看着他清俊的侧脸,“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赵斐然不是凶手的?”

“调查,询问,推测,验证,反复验证。”

“你觉得李子敬他是不是凶手?”

沈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知道,现在还有些疑问,不过,很快就要解开了。”

江姜有些惊讶地偏过头,精致的杏核眼里满是疑问:“我还有很多地方不清楚,你可不可以替我解释一下?”

沈河转过来,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当然。”

江姜:“那我一个一个来,先是李子敬!”

沈河点头,“好。”

“你是怎么知道氰化钾来源于徐芝云的?”

“氰化钾这种东西的来源渠道少得可怜,市面上基本不会卖这种剧毒物,唯一得到这种剧毒化合物的方法,只有自己提取,这些人之中,只有徐芝云一人有技术与渠道得到。”

“万一是凶手在别人手里购买的呢?”

沈河笑:“我做过这种假设,所以刚刚故意在李子敬的面前问起这个问题,他明显愣了一下神,眼神飘忽,快速地舔了下嘴唇,这是紧张的表现,我们并未透露岳林蝶的死亡细节,而他听到这里就紧张了,这至少证明他是知情的。”

“原来是这样。”

他瞥了一眼江姜,反问道:“你觉得李子敬为什么想要岳林蝶死?”

江姜思忖片刻:“因为钱。”

沈河点头:“李子敬为人极其自私,他能力一般,家境一般,可是野心不小,可以说离开了岳林蝶就什么都不是,而岳林蝶最近因为喜欢上了赵斐然,正计划和他离婚。”

江姜恍然大悟:“对,岳林蝶这么年轻是绝对不会立遗嘱的,她一死,李子敬作为第一继承人可以得到她大部分财产!”

“如果他先注射了氰化钾,且知道这致命,是完全没必要用钝物敲击她头部的,并且一下致死,不像泄愤,也不像冲动,倒像是早就预谋好的。”

“万一凶手是先用钝物敲击头部,然后再注射氰化钾。”

“目的呢?”

“迷惑警方。”

“嗯,有可能,岳林致和岳林宇两兄弟有有足够的杀人动机,可是他们都没有作案时间!”

沈河声音低沉:“致命凶器是锥形钝物,周于璧根据伤口已经确定了是尖头锤子,不过我现在很疑惑,为什么要在她身上摆满蝴蝶呢?”

“这点我也好奇,”江姜皱眉,“为什么要在她身上摆满蝴蝶呢?会不会也是为了故弄玄虚,迷惑警方?”

“也有这个可能。”

“接下来说说赵斐然吧,为什么你从一开始就看出赵斐然绝对不是凶手。”

沈河看向远方,“那你还记不记得,赵斐然第一次说自己是凶手时说了什么?”

江姜偏头仔细回忆:“他说他选择自首,人是他杀的。”

“后来的作案过程他又是怎样说的?”

“我赌钱,输了好几十万,借了赌场的高利贷,利滚利现在已经到了几百万了,我还不起,我听说岳林蝶那房子有很多她爸收藏的古董,便动起了歪心思,去偷的过程中正好岳林蝶回来,我惊慌下将杀死。”江姜凭着记性复述了一遍。

沈河看着她明亮的眼眸,笑了笑,“不错,记得很仔细。”

江姜神情更加疑惑:“可是这段话又有什么问题?”

“你想想,赵斐然这个人思想单纯,行为幼稚,很容易紧张,可是他说这段话的时候,没有一丝情绪,逻辑清晰,思维严谨,像是早就记好了的,像背书一样说了出来,这正常吗?”

确实不正常。

江姜赞许地笑了笑:“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啊!刚刚你出去打电话时,赵斐然一五一十全都告诉我了,他说那天他真的是偷偷潜入岳林蝶的别墅偷古董打算卖钱的,可是却遇上了身穿黑衣的李子敬,他将赵斐然打晕捆了起来,李子敬像是知道赵斐然的一切事情,也知道他欠了高利贷,他让赵斐然先用逃跑迷惑警方,然后再说是自己杀了岳林蝶,否则不仅外面的高利贷要杀他,他也要让他父母生不得好死。”

“李子敬?”

“对。”

“李子敬不可能这么聪明,他背后一定还隐藏着一个人!”

沈河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和我去个地方!”他用了命令的语气。

“哪?”

“凶案现场,我们来玩一次案件模拟。”

“好。”

不过半个小时,车便停在了观承别墅区10A门口。

因为远离市区,四周静谧悄然,远山掩映在夜色中,看上去更加萧瑟诡异。

江姜推开别墅大门走进去。

大厅正中央那一圈粉笔图案,显示着岳林蝶死时的姿势。

沈河悄无声息地站在江姜身后,倒是将她吓得不轻。

“胆小鬼。”沈河打趣道。

江姜面色恼怒,“这里好歹发生过命案,你突然出现在身后,是个人都会被吓到的好吗?”

“好,是我的问题。”沈河喜怒不形于色,声音依旧淡漠:“开始吧!从现在起,你就是岳林蝶。”

5月2日晚上十点左右,岳林蝶回到家。

江姜借着皎洁的月光走上楼,每走一步,木制旋转楼梯便会“咯吱”一声,江姜心中有些骇然。

她走上二楼,突然觉得身后阴风阵阵,恐惧像一双柔弱无骨的女人手,狠狠扼住她的喉咙。

她募地转过头望向楼下,就看见黑夜中,沈河那一双如星辰一般的眼眸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心才骤然平静下来。

沈河走上,跟在她的身后。

江姜闭上眼,完完全全将自己当成了岳林蝶。

十点,岳林蝶回家,走上楼来先是换好了睡衣,然后放了牛奶和花瓣想要泡个牛奶花瓣浴,因为情郎即将到来而补了个精致的淡妆。

可是左等右等,情郎赵斐然却始终没有现身,岳林蝶喝了什么东西,酒或者咖啡,里面被人提前下了精神药物。

岳林蝶喝了后觉得头昏昏沉沉,想上楼休息一会儿。

赵斐然实际上早就从窗户翻窗进来,打算偷房子里古董,可是却被提前到来的凶手捉住,将他囚禁在蝴蝶陈列室里。

凶手趁岳林蝶神志不清挣扎上楼时用尖头铁锤狠狠敲击她头,然后为了迷惑警方又将氰化钾从她动脉血管注入,最后清理现场。

江姜突然睁开眼,从地上爬起来,“我有一个疑惑的地方。”


“你经常出入岳林蝶的别墅?”

赵斐然用手摸了一下鼻子,“对,你们也知道,她是上司嘛,经常吩咐我跑腿,我没办法……”

话音未落就被江姜厉声打断:“开着两百万的豪车给上司跑腿?”

赵斐然一时语塞,吞吞吐吐了半天,“那车其实不是我的,是我借的……”

沈河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语气淡然,“您在裕微酒业南阳分店的销售部门上班,一个月的工资多少?”

赵斐然自嘲地笑了两声,倒是诚实:“工资?那得看提成了,卖的多的时候一两万多,卖得少就一个底薪!我一个月平均七八千吧!”

江姜听言不禁哑然失笑,她语气温柔,“听说你父母是工薪阶层,家庭条件一般?”

赵斐然点头:“没错。”

“大学毕业一年,换过好几份工作?”

“嗯”

“都换过哪些工作啊?”

“摆过一段时间地摊,还挺挣钱的,不过我父母觉得不体面,后来家里托关系进过本地一家银行,工资太低,才两千多,我就给辞了,然后就来裕微酒业做了销售。”

“你的皮带和手表不会是A货吧!”

“怎么可能,我从不穿A。”

江姜眼神突然变得狠厉:“你一个月七八千的工资,住着月租金一万的单身公寓,穿着两万的皮鞋,用着一万的皮带,戴着五万的手表,开着两百万的豪车,经常出入岳林蝶的别墅,你告诉我们……你和她没有关系?

赵斐然被江姜问住,一时语塞。

他觉得自己已经伪装得足够好了,没想到被眼前这个眉目清秀的女子三言两语就给绕进去了。

“说话啊,赵斐然!”

赵斐然被这句话吓到,神色躲闪,沉默了好大一会。

“我们是男女朋友,暗地里的,她有老公,你们应该也知道,”他说完将桌上的饮料一饮而尽。

沈河挑眉,唇角微微勾起弧度。

“事发当晚,你去过岳林蝶别墅?”

赵斐然双手有些颤抖,他点了点头,“我是去过那里,不过,我可没有进去,她的死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去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江姜和沈河视线交汇。

沈河开口:“你为什么没有走正门,而是选择翻窗?”

“警官,没你这么污蔑人的,我根本就没有进去过!”

江姜抿唇,拿出一张照片放在赵斐然面前。

“你不用死鸭子嘴硬了,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在我们看来都像跳梁小丑一般,最好什么都交代清楚,你现在可是岳林蝶案第一嫌疑人,你那晚穿的羊毛毛衣应该还挂在衣橱里吧!”

赵斐然脸红脖子粗:“是!我是进去过岳林蝶别墅,但我发誓,她可不是我杀的,岳林蝶供我吃供我穿,我怎么舍得害死她。”

江姜冷眼,“你现在不用表忠心,将那晚的情况如实交代,原原本本。”

赵斐然突然像被抽干了精气一般,看着那张照片,瘫坐在沙发上,“我每个星期五晚上都要去她那里,那天晚上,我到了之后在门口抽了根烟,因为她不喜欢烟味,所以我都是先抽完,我没有钥匙,在外面按门铃,按了很久也没人开门,我打了几个电话,通了,可是没人接……”

他顿了顿,继续:“我当时翻窗进来,看到岳林蝶趴在地板上,身下全是血……然后我……我……”

沈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皱起眉头询问,“你说你进来的时候岳林蝶是趴着的?”

赵斐然不知道有什么问题,木讷地点了点头,“是,趴在沙发旁,头发上全是血。”

江姜口齿伶俐,“那你又去二楼的蝴蝶陈列室干嘛?”

“我……”赵斐然神色不安,紧张地晃了江姜一眼,“我有把柄在岳林蝶手上,我知道她放在那间……”

沈河垂下眼睑,合上笔记本,“神情慌张,眼神闪躲,你在说谎。”

江姜没好气地叹了一声气,“你现在可是杀死岳林蝶的头号嫌疑人,对警方说谎,没什么好处,老实交代,到底进去干嘛?”

赵斐然懊恼地拍了一下大腿,咬了咬牙,“我前段时间去红港,输了好几百万,还不上,赌场说要是还不上就来江州剁我手指,我就算把岳林蝶给我买的东西全卖了我也还不上啊,我知道那里面有好几块玉石,成色极好,能卖个好价钱,老早就想去偷,所以那天我看到岳林蝶趴在地上,想都没有想,就上楼……”

沈河垂下眼睑,“玉石呢?”

赵斐然声音有些哆嗦,“卖……卖了,”说完之后又极其郑重地发誓,“警官,我承认我偷了玉石,可是我发誓,绝对没有害死岳林蝶,我平时鸡都不敢杀的人,是绝对不敢杀人的……”

沈河瞥了一眼赵斐然的手指,轻轻叩击桌面,“你再说一次,你进去的时候,岳林蝶是什么状态?”

赵斐然有些不明所以,声音还是颤抖,“趴……趴在地上……”

“那你进去的时候,就没发现什么人或者什么异常,如果岳林蝶不是你杀的,那就说明,你进去的时候,凶手还在别墅里。”

赵斐然听着额头上冒出冷汗,“好像有点,厕所里有水声,不过我当时只想逃,并没有想这么多……”

沈河站起身来,“你偷玉石这件事我会告知岳林蝶家人,至于他们如何追究,这是他们的事。”

走出赵斐然家门,江姜不解地问出口,“你认为赵斐然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沈河摇摇头,“他谎话连篇,刚刚那番话,只有五分是真的。”

江姜听见沈河这样说,倒是有些惊讶,她微微弯起嘴角,向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刚刚你走得那样爽快,我还以为你被他绕进去了呢。”

沈河冷哼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江姜一眼,“放我鸽子容易,绕我进圈子可没那么容易。”

真是记仇啊!江姜暗自腹诽。

沈河站在江姜身边,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

江姜抬起头看向他的侧脸,阳光下轮廓分明。

“沈大队长,我为我之前相亲时放你鸽子的行为向你道歉。”

沈河抬腿就走,轻飘飘的声音传过来,“不好意思,江小姐,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有你这么不依不饶的吗?”江姜有些愠怒地问道。

沈河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

江姜思忖了一会儿,继续:“那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呢?”

沈河停下脚步,身量颀长,背对着她,几乎快要挡住投进她眼中的所有刺眼日光,他的语气愉悦,心情看上去不错,“就快到中午了,你饿吗?”

江姜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我早上吃得挺多的,一点都不饿。”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喧嚣嘈杂的街道,淡淡地说:“可是我饿了,既然你说要向我赔礼道歉,那就请我吃饭吧!”

江姜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于是答应得十分爽快,“好,你想吃什么都行!我请客。”

沈河眼底笑意更深,“这可是你说的。”


“是谁发现的第一现场?”沈河看着窗边,冷声问。

“是这栋别墅的保洁员,她清晨进来打扫就发现死者躺在大厅之中,随后报的警。”小陈回答。

沈河摇了摇头:“不是,在保洁员进来之前,可能就有个人就进来过,只是发现岳林蝶死了,匆匆忙忙又逃了出去。”沈河说到这里的时候,视线又落回到江姜身上。

“沈队长,你错了,这个人不是发现岳林蝶死了才逃出去的,他是因为知道岳林蝶死了,取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才匆忙离开的。”江姜冷静分析。

沈河并未言语,而是赞许地看了江姜一眼。

唐辰听得一头雾水,他看看江姜又看了看沈河,无奈地感叹道:“神仙打架啊!我一句没听懂。”

江姜盯着窗户,神情严肃:“现场被清理得这样干净,可偏偏窗台上有新的鞋底摩擦痕迹,不可能是凶手做的,这个人没有从大门进来,而是从窗户翻进翻出,看来他知道岳林蝶死了,不想引火上身让警方怀疑到自己身上,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说明他完全没有清理现场的意识,可是他进来干嘛?”

唐辰皱起眉头,依旧是一头雾水:“万一是凶手杀害了岳林蝶后从窗户逃跑呢?”

“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不大。”沈河回答得直截了当。

江姜继续补充:“不可能会是凶手,凶手心思缜密,案发现场清理得如此一尘不染,何必留下这样明显的痕迹给警方,除非他是在挑衅,挑衅警方。”

沈河微微皱起眉头:“这个人进来却只留下窗台擦痕,而地板光可鉴人,没有半点痕迹,有问题。”

江姜此时心中也充满疑惑:“那么他为什么要在岳林蝶死后进来呢,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这里,我猜想,他是取了东西后才离开的。”

沈河倚靠在窗边,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窗台,沉默不语。

“死者的社会关系,家庭关系,我要详细的。”

“我马上出去调查,”小陈听完马上跑出门。

江姜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凶手为什么要在尸体上摆这么多蝴蝶?”

她说着蹲下拿起一只巨大的蝴蝶,翼展足足30厘米长,后翅反面呈金黄色,布有黑脉纹,并具绿色色泽。

江姜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蝴蝶,她拿到眼前仔细端详,眼神里有些不可思议。

沈河冷冽的声音从正前方响起:“这是亚历山大女皇鸟翼凤蝶,是世界上最大的蝴蝶。”

江姜皱起眉头,有些不可置信,还有蝴蝶叫这么奇葩的名字?

她放下蝴蝶,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百度,几秒钟后尴尬地将手机放进口袋里。

“我想去楼上看看!”

“我和你一起。”沈河瞥了江姜一眼,视线很快移开。

两人并肩走上旋转楼梯,江姜有些不自在,她想起昨天的事,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昨天你等了我多久?”

沈河漫不经心:“十二个小时,不算太久。”

“那个……我昨天临时有事,所以没去……”

哪里是有事,昨天她在家睡了一天觉。

“江小姐,你撒谎的技巧有些拙劣。”

“我……没有。”

“人撒谎的时候,会有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掩嘴摸鼻捏衣角或故作镇定,江小姐不一样,你平时口若悬河,大脑组织语言很快,撒谎的时候大脑跟不上说话速度,说话就会出现停顿。”

江姜还想狡辩几句:“我……真的……没……”

沈河快速地看了她一眼,“嗯,就像你现在这样。”

江姜脸上表情凝固,听完沈河的话,瞬间噤了声。

她大学时可是辩论队的,曾经十校辩论联赛江姜作为队长带领公安大学夺过桂冠,怎么现在被这个男人的一句话就给噎住了?

江姜明明深谙厚黑学理论,即便自己没理黑的也能被她说得白的,在这个男人面前好像都不管用了。

自己的撒谎技巧真的如此拙劣吗?分明是眼前这个男人比她还能得理不饶人。

沈河加快脚步走到江姜前面,不动声色地露出一个笑容。

“二楼有四个房间,岳林蝶平时睡在主卧室。”江姜检查完二楼结构又回到楼梯口。

“去主卧室看看。”

两人推门而入。

房间装修得奢华中带些淡雅,屋内摆设井井有条,看得出房主人既是个有条理,又极会享受生活的人。

大而明亮的落地窗,淡蓝色镂空蕾丝窗帘,纷繁复杂的公主纱帐。

“岳林蝶很有少女心,喜欢浪漫。”江姜淡淡道。

落地窗前有一个浴缸,浴缸里盛满乳白色的牛奶,牛奶上覆满鲜红欲滴的玫瑰花瓣。

沈河低头沉思,随即问道:“你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是做什么?”

江姜下意识脱口而出,“回到家第一件事?那当然是脱……”她话说了一半,及时将后面‘内衣’那两个字吞咽入腹。

“脱?”

“鞋子!”江姜快语补充。

沈河眼眸微眯,疑惑地看着江姜,“你们回到家一般什么时候卸妆?”

“有的一回来就卸,有的喜欢留到睡前卸,有的想什么时候卸就什么时候卸,因人而异,但岳林蝶……”

江姜说话的时候视线落到梳妆台上,随意摆放着粉底液和口红,显然刚化完妆没多久还来不及收拾就遇害了。

她开始分析:“她回来后并未卸妆,反而补了个妆,还打算泡个牛奶花瓣浴,穿了性感的真丝睡衣,是什么人让她如此费心思,丈夫?还是情人!”

沈河没有回答,而是走了出去。

另外三个房间都是岳岚清用来陈列蝴蝶标本的地方。

沈河和江姜随意打开一个走进,发现这个房间内的部分蝴蝶标本失踪,显然是被凶手用来洒在岳林蝶身上了。

“这蝴蝶陈列框做得真是精致,”江姜喃喃自语。“只可惜……”

江姜拿起放大镜仔细查看,却没有发现一枚指纹。

“清理得太干净了。”

江姜话音刚落,沈河突然向她伸出双手,看起来像是要拥抱自己一样。

她一张脸涨得通红,连忙避开,语气迅厉:“你干嘛?”

“也不算很干净,”沈河神色如常,冷不防地扔下这句话。

江姜脸上表情凝固,只见他手上拿着镊子,越过她将陈列台钉子上挂着的衣物纤维夹起放进了物证袋中。

“……”她忽然有些窘迫。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沈河看向江姜,面色依旧淡漠,语气里倒是多了几分戏谑。

“没什么没什么。”江姜连忙否认,眼神不自然地瞟向别处。

好在沈河并未追问到底,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将物证袋递给江姜,两人快速检查拍照完,再没有别的收获,便回到了一楼大厅中。

岳林蝶的尸体已经被运往刑侦大队,尸体上附着的蝴蝶也被带走检验。

刑警队实习生马平洛急匆匆走进来,“沈队,刚刚死者的丈夫李子敬来了,唐辰将他带回队里做笔录去了。”

沈河点头,突然转身,江姜跟在他身后,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他的胸膛,硬得像铜墙铁壁。

疼,真疼!

江姜揉着脑袋,瞪了他一眼:“你干嘛突然转身?”

“我是想问江小姐,要不要坐我的车回队里?”

江姜勉强一笑,“不用麻烦沈队,我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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