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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距离灭国还有七天?他坐吃等死了:崇祯王承恩番外笔趣阁

文盲写小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崇祯在心里算了算。三大营,五城兵马司,禁军,锦衣卫,东厂和唐通的欠饷,总共有九十多万银子的缺口。不考虑吴三桂的话,他至少要准备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一部分作为赏银,一部分作为粮饷,剩下的募兵。“王承恩,把户部和内帑的账册拿来!”崇祯吩咐道。王承恩不敢怠慢,亲自把账本递到崇祯手中。打开略显老旧的账册,崇祯一页一页的翻。越往后翻,速度越快,翻到最后一页时,崇祯突然生出一股邪火。他啪的一声将账册扔到地上,坐在龙椅上咬牙切齿。堂堂大明朝,国库存银竟然只有黄金三千两,白银一万两。换算成银子加起来也就四万两!四万!!!在北京城随便找一个三品以上的官员抄家,抄出来的财产都不止四万。他知道,自天启朝以来,国库一直亏空。朝廷没钱,国家就会停摆。天启皇帝没...

主角:崇祯王承恩   更新:2025-02-26 15: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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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崇祯王承恩的现代都市小说《大明:距离灭国还有七天?他坐吃等死了:崇祯王承恩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文盲写小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崇祯在心里算了算。三大营,五城兵马司,禁军,锦衣卫,东厂和唐通的欠饷,总共有九十多万银子的缺口。不考虑吴三桂的话,他至少要准备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一部分作为赏银,一部分作为粮饷,剩下的募兵。“王承恩,把户部和内帑的账册拿来!”崇祯吩咐道。王承恩不敢怠慢,亲自把账本递到崇祯手中。打开略显老旧的账册,崇祯一页一页的翻。越往后翻,速度越快,翻到最后一页时,崇祯突然生出一股邪火。他啪的一声将账册扔到地上,坐在龙椅上咬牙切齿。堂堂大明朝,国库存银竟然只有黄金三千两,白银一万两。换算成银子加起来也就四万两!四万!!!在北京城随便找一个三品以上的官员抄家,抄出来的财产都不止四万。他知道,自天启朝以来,国库一直亏空。朝廷没钱,国家就会停摆。天启皇帝没...

《大明:距离灭国还有七天?他坐吃等死了:崇祯王承恩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崇祯在心里算了算。

三大营,五城兵马司,禁军,锦衣卫,东厂和唐通的欠饷,总共有九十多万银子的缺口。

不考虑吴三桂的话,他至少要准备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一部分作为赏银,一部分作为粮饷,剩下的募兵。

“王承恩,把户部和内帑的账册拿来!”崇祯吩咐道。

王承恩不敢怠慢,亲自把账本递到崇祯手中。

打开略显老旧的账册,崇祯一页一页的翻。越往后翻,速度越快,翻到最后一页时,崇祯突然生出一股邪火。

他啪的一声将账册扔到地上,坐在龙椅上咬牙切齿。

堂堂大明朝,国库存银竟然只有黄金三千两,白银一万两。

换算成银子加起来也就四万两!

四万!!!

在北京城随便找一个三品以上的官员抄家,抄出来的财产都不止四万。

他知道,自天启朝以来,国库一直亏空。

朝廷没钱,国家就会停摆。天启皇帝没办法,只能内帑的钱拿出来用。

好在天启皇帝有魏忠贤,他有办法搞钱。

结果呢?

崇祯上台后把魏忠贤砍了!

他糊涂啊!

魏忠贤也好,东林党也罢,无论谁当权都会贪污。

魏忠贤贪污的银子早晚是皇帝的,而那些东林党贪污的银子都装进了自己的腰包。

崇祯拿起内帑账册翻看。

国库存银四万两,内帑十六万两。

加起来二十万两银子。

怪不得历史上崇祯不敢南迁,他怕南迁的路上士兵们因为缺饷哗变!

看着冰冷的数字,崇祯的心也慢慢变冷。

他胸中的怒火慢慢凝聚,变成一把砍人的刀。

他握着刀柄,怒道:“平日里贪钱也就罢了,现在国库空虚,朝廷危在旦夕,他们竟然还敢贪!找死!”

旁边的吴梦明和王之心同时低下头,心里发虚。他们心里清楚,崇祯表面上是对着账册发火,实际是在警告他们。

崇祯看着他们二人的表现,内心稍感安慰,锦衣卫和东厂是他的刀,用刀前敲打一番,才能让刀更加锋利。

他话锋一转,说道:“朕记得,吴指挥使的儿子后天大婚,王承恩替朕准备一份贺礼。”

吴梦明顿时一愣,大明朝国事繁忙,流贼将至,日理万机的皇上竟然还惦记着他儿子的婚事。

“陛下,臣承受不起!”

“你是朕的左膀右臂,勿再推脱。”

“臣...谢万岁隆恩!”杀人不眨眼的吴梦明跪在地上,红了眼眶。

崇祯转头看向王之心:“王之心,你总领东厂,手下的太监们该管管了。”

王之心一脸茫然,他先是磕了一个头,随后谨慎的问道:“陛下,臣惶恐。”

“惶恐?只是惶恐吗?杜勋出自你的门下,塘报说他尽节了,可是据朕所知,他和王承胤投敌了!”

投敌?

王之心听罢脸色巨变,皇帝的话透露了两个消息。

一,杜勋投敌了。

二,陛下是从其他渠道获得的消息。

昨日宣府告破后,锦衣卫和东厂分别从自己的渠道得知,前尚膳监掌印太监杜勋尽节自杀。

他们都没查清消息竟然被皇帝查明了,这是一件让人听起来很恐怖的事。

难道皇帝还有其他情报组织?

王之心浑身一抖,伏在地上说道:“是臣管教失当,求陛下恕罪。”

崇祯狠狠盯着王之心,不说话。

王之心贪财,家产虽然比不上勋贵,相比其他人来说也是一笔巨款。

崇祯不说话。

他在思考要不要换掉王之心和吴梦明。

东厂和锦衣卫是两把刀,杀人前需要打磨好。

但是...

一旦换人,东厂和锦衣卫内部将会乱一段时间。

换做平时没问题。

现在时间紧迫,无论大明还是他,都无法接受混乱带来的后果。

见崇祯不说话,王之心慌了:“臣失职,求万岁爷饶命。”

崇祯微微点头:“既然知罪,一会早朝的时候朕会给你将功赎过的机会。”

“谢万岁!”

“你们都是朕的臣子,有错改之,无则加冕。流贼将至,汝等应齐心协力帮朕御敌。”

“臣等遵命!”吴梦明和王之心同时叩首,唯独李若琏磕头时有些失落。

崇祯将他们的三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的计划逐渐成型。

吴孟明为人还算公正,但平日里做事不拿主意,看着东厂的菜碟下菜,东厂怎么干他就怎么干。

王之心能干事也敢干事,软肋也很明显:爱财如命。

李若琏为人忠诚,不贪财,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既然这样,吴梦明继续和王之心搭配,他们是皇帝的刀,是皇帝的枪。

李若琏藏在暗处,干脏活累活。

“吴梦明,一会朝会时,朕和百官的话你要一字不漏的记下来。如有错漏,治你的罪!”

“臣遵旨!”

吴梦明掏出纸笔,默默退到一旁。

不多时,王承恩走进偏殿,恭敬的说道:“皇爷,已将两万两银子交于定西伯唐通。”

“朕知道了。”

“左都御史李邦华在门外侯旨!”

“让他进来。”

“是。”

太监传完话,满头白发的左都御史李邦华迈步走进大殿。

脸颊干瘦,后背微驼,在老旧朝服的映衬下,给人一种随时都要嗝屁的感觉。

行叩拜之礼的同时,李邦华低着头两只眼睛在大殿内一番搜索。

当他看到吴梦明和王之心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坏了。

锦衣卫头子和东厂头子同时出现,准没好事。

李邦华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说道:“臣李邦华奉旨面君。”

崇祯冷冷一笑:“李邦华,有人告发你结党营私,贪赃枉法,欺君罔上,你可知罪?”

李邦华抱拳拱手:“陛下,可有证据?”

“证据?你二十九岁入仕,现任左都御史一职,年俸禄不过百余两。你来告诉朕,万两家产从何而来?”

“既然证据确凿,就请陛下治罪!”李邦华毫不畏惧的说道。

他不否认贪污,但贪污一事不能怪他。

大明官员俸禄低,那点俸禄本就捉襟见肘。再加上崇祯登基以来国库空虚,朝廷时不时的缺饷缺俸禄,为了一家老小,就算清官也得靠贪污活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欲z望慢慢增长。

久而久之,大明官场贪腐之风盛行。

“治罪?呵呵!”崇祯冷笑一声,“你是左都御史,按照大明律,该当何罪?”

大明律...

提起这三个字,李邦华浑身一颤。

若是按照大明律,贪污六十两以上者扒掉人皮,在里面填满稻草,悬竿示众。

“臣...死罪!”李邦华心灰意冷,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他只希望吴梦明和王之心动手的时候轻一点,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

“哎!”崇祯长叹一声,“你没罪!”

没罪?李邦华有点懵。

“朕知道,若是不贪,你们一家老小都得饿死。归根结底是朕的错,让大明的朝臣吃不饱穿不暖。”

“万岁,臣惶恐,臣认罪,是臣的错,与万岁无关。”李邦华颤颤巍巍的说道。

他搞不懂崇祯要干什么,前一刻说他死罪,后一刻又说他没罪。

如此反复无常,肯定有什么阴谋。

“哎,过去的事既往不咎,希望你以后律己律人,为大明尽心尽力。”

李邦华咽了口唾沫,回过神后急忙磕头道谢:“谢万岁不杀之恩,臣愿效犬马之劳。”

崇祯想重用李邦华。

重用前须敲打一番,让他不要太过得意。

不过也仅仅是敲打。

李邦华不怕死,历史上他得知崇祯死后,留下“堂堂丈夫兮圣贤为徒,忠孝大节兮誓死靡渝,临危授命兮吾无愧吾”三句话。

随后自杀殉国。

“王承恩,把冯元飏的信给李御史瞧一瞧。”

王承恩急忙密信递到李邦华手中。

李邦华看完后皱着眉,沉思不语。

“李御史,你怎么看?”崇祯问。

“臣以为,此乃中策。”


“友军个屁!”高文采指着那个锦衣卫的脑袋破口大骂,“你没脑子吗?骑兵都是精锐,附近就算有精锐也被陛下调到京师驻防了。这些人肯定是穿着边军的盔甲的敌人,想用这种方法以假乱真。”

“传令所有人,准备迎敌!”

“高千户,邓珲怎么处理?”太监张容问道。

高文采看着一脸决绝的邓珲,心乱如麻。

太子的鹤驭距此不足十里,敌人的骑兵距此二十里,双方一旦遭遇,后果不堪设想。

在骑兵眼里,那些马车如同案板上的鱼肉,手起刀落就能收割对方的性命。

他必须立刻布防阻击敌人。

然而,邓珲和他的一千人想当逃兵。

怎么办?

“邓守备,刘都督距此不到十里,等他到了就能拿到钱,何必急于一时?”高文采试图说服邓珲。

邓珲不屑地笑了:“那些钱我们有命拿没命花,你猜到了南京后刘文耀会不会找麻烦?”

高文采没话说了。

确实,刘文耀即使给钱也是一时的妥协,到了南京绝对会算总账。

邓珲继续说道:“我邓某人只认一个道理,吃朝廷的饭,给朝廷做事。朝廷不给饭,我就不做事。你我都是军人出身,现在放了我,我和手下的兄弟们立马转身就走,绝不找你的麻烦。”

“否则咱们在这多拖一刻钟,太子那边就多一刻钟的危险。”

高文采死死的盯着邓珲,片刻后缓缓说道:“放了他,让他出去。”

太监张容试图阻止:“高千户,临阵逃脱者死罪,砍了他以整军纪。”

高文采摇头,吩咐道:“让他走。”

邓珲朝高文采点点头,“高千户,后会有期。”

转过身,对着张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匆匆离去。

邓珲离开军帐后高文采才无奈的说道:“他既然敢来,就已经做好了对策。一千对一千,你我有几成胜算?”

“况且是不是逃兵不是你我说了算,他是五品,我也是五品,官职高的说了才算。”

“算了,多说无益。现在立刻启程与都督会合,保护太子。”

来到帐外,天津的守军已经开始撤离。

这些人手脚特别麻利,不消片刻就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干净,随后迅速离开。

高文采他们更快,直接丢弃了营帐,所有人快马加鞭赶路。

与刘文耀会和的路上,高文采不停地叹气。

邓珲是胆小怕死的人吗?

并不是。

他们做错什么了吗?

好像错了,又好像没错。

于国法军纪来说,他们错了。于情于理来说,他们没错。

总不能让他们饿着家人的肚子去保家卫国吧?

......

战马速度很快,借着月色一行人很快刘文耀会和。

左都督刘文耀得知邓珲临阵脱逃后顿时大怒,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只能让人记下来秋后算账。

“报..,都督,西北十里发现一支骑兵,人数约有三千,正朝我方赶来。”

刘文耀刚想询问军情,探马便报告了消息。

负责侦查的锦衣卫坐在马上报告消息后没有停留,扬起手中的马鞭在此疾驰而去。

刘文耀知道不能在犹豫了,在犹豫下去不但太子难保,整个南迁的队伍也将全军覆没。

“高文采!”

“末将在!”

“我再给你一千人马,你带着两千人前去御敌,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拖住敌人,记住了吗?”

“遵命。”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将士们喊道:“强敌当前,全体听命。”

“太子是国之储君,大明的未来。”



官员和勋贵们没什么反应,负责护送的厂卫和锦衣卫顿时精神一震,他们齐声喊道:“谢万岁。”

崇祯顿了顿,大手一挥:“太子南迁,即刻启程!”

没有钟鼓,也没有乐器。

太子南迁的车队在午门前集结完毕,随着皇帝一声令下,百余架马车缓缓启程,驶离京师。

出了左安门后,车队行进速度非常快。

在他们离开城门的同时,京师外几个商人模样的人飞身上马,朝不同方向疾驰而去。

看着月光下飞扬的尘土,锦衣卫千户高文采眉头紧锁。

从队伍集结的那一刻起,他心神不宁。

流贼虽然距离京师尚远,但哨马遍布四周。一旦京师异动,消息会以最快的速度送出去。

近三千人的队伍,不但有太子,皇子公主,还有大明勋贵,朝廷重臣。

可以说,他护送的是大明半壁江山。

责任越大,压力越大。

高文采拍马走到左都督刘文耀身旁,低声说道:“都督,此去通州不足六十里,臣以为应快马加鞭赶路,缓怕生变。”

“一路颠簸,我怕女眷们无法承受。”刘文耀很是担心。

“李阁老出发前让人在里面垫了厚厚的被褥,不会太颠簸。”

刘文耀思索片刻,点点头:“行,你通知下去,所有人快马加鞭。”

“遵命!”

......

京师,午门外。

看着南迁的车队消失在黑暗中,勋贵和大臣们转身就要离开。

“诸位王公大臣请留步,陛下有旨意。”王承恩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大喊道。

众人停下脚步转回身,来到崇祯面前再次施礼。

“诸位,朕今天遇刺的事都知道了吧?京师不安全了!诸位身怀巨贾深夜独行,遇到贼人怎么办?”

“这样吧,为了你们的安全,朕特意在皇城之中圈出一块地方,汝等将马车放到此处,等天明之后朕派人将马车送回去,如何?”

众人听罢先是一愣,随后面面相觑。

陛下这句话是几个意思?

借不到钱,改抢了是吧?

周奎第一个不答应,他躬身施礼:“陛下为国事操劳本就疲惫,老臣就不麻烦陛下了。”

“老臣请告退!”他不等崇祯答应,转身就走。

崇祯能让他得逞?

“王承恩!”

“臣在!”

“去,将午门前和左安门附近的马车全部牵到皇城之中,如遇阻拦,就地抓捕,压到镇抚司。”

“遵旨!”

午门外,安静的有些可怕。

周奎第一个跪倒在地:“求陛下开恩。老臣积攒半生的积蓄都在马车上,陛下若是将这些家产没收,老臣...我生不如死。”

“求陛下看在周皇后为大明生儿育女的份上,放过老臣。”

“这些都是臣的血汗钱,陛下!陛下!”周奎声音悲怆,不忍细听。

崇祯微微摆手:“国丈言重了,朕怎么会没收你的家产?只是朕记得国丈亲口说过,家中贫寒,无钱可用,去年一度向周皇后借钱度日,不知今日这些家财从何而来?”

“是偷得?”

“抢的?”

“还是贪墨而来?”

“你可以不说,但锦衣卫的诏狱能让你开口,要试试吗?”

听到诏狱二字,周奎浑身一阵颤抖。诏狱在他眼里与地狱无异,活着进,死了都不一定出来。

“陛下,纵使老臣有万贯家财也是受皇家赏赐而来,何来贪腐一说?”

这句话说的非常有水平!皇家赏赐历来随意,内廷虽有记录,一时半刻却也查不清楚。

“若陛下不信,就将老臣押进诏狱,还臣清白!”

此言一出,现场的气氛僵住了。

周奎怕诏狱吗?


“朕是大明天子,天下的百姓都是朕的子民,京师百姓也不例外。为父母者本应如此,王卿不必多礼。”崇祯的声音很平淡,有种波澜不惊的感觉。

“是陛下!”

“朕还有件事需要你做,这件事若是做好了,便是天大的功劳!”

“陛下请讲。”

“开春在即,劝课农桑之事准备的如何了?”

顺天府衙管的事很多:掌京府之政令,宣化和人,劝农问俗,均贡赋,节征徭,谨祭祀,阅实户口,纠治豪猾,赈恤穷困,清录罪囚。

中国历代君王都很重视农业,每到立春之日都会举行春耕大典,虽然对帝王来说只是一场仪式,对于官员和百姓来讲却意义非凡。

春耕大殿之后地方官员需要巡查劝农,必要时还得提供帮助。

见崇祯问政,王庭梅再次陷入沉默。他行云流水的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恳求道:“陛下,臣有罪。现流贼将至,京师治安混乱,臣最近忙于缉拿贼人,劝课农桑一事暂且搁置了。”

崇祯在心中叹了口气。

京师尚且如此,下面的州府得乱成什么样子?

官府不表态,老百姓有地也不敢种。辛辛苦苦劳作半年,到丰收的时候被官府一锅端。

这样的结果谁还敢种地?

有那些时间不如去干点别的,就算要饭也能多要几个月的饭。

“罢了,这不是你一人的错,恕你无罪。”

“谢陛下。”

“王卿可知道洋芋(土豆)?”

“臣知道,此乃上等菜品,寻常百姓无资格享用。”

“知道就行,王卿的任务是让京师百姓广泛种植此物,宫中可免费育苗提供播种。”

“这...”王庭梅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皇帝要把御用之物分享给普通百姓,简直闻所未闻!

陛下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仅仅是因为爱吃吗?

可是爱吃也不能天天吃啊,就算天天吃也吃不完呀!

他不敢多问,只能领旨:“臣遵旨。”

“行了,办好这两件事朕给你升官!”

“谢陛下!”

离开顺天府衙,崇祯再次松了口气。

大明朝摇摇欲坠,若想扶大厦之将倾必须考虑的非常全面。

老百姓为什么造反?

往简单说只有一个字:饿!

天灾人祸弄的他们吃不上饭,老老实实当农民只有死路一条,跟着李自成还有一口饭吃。

小冰河时期不仅温度低,还有干旱。

土豆耐寒耐旱,成长周期约八十到一百天。淀粉含量极高,最适合在干旱的北方种植。

而且土豆的病虫害相对较少,一旦丰产将会带来巨大的收益。

眼看皇城就在不远处,崇祯想起一件事。

他转头问王承恩:“王承恩,知道李若琏去哪了吗?”

“陛下,出宫前臣刚好遇到了李同知,他说陛下交给他一项绝密任务,不等说完便急匆匆走了。”

“哦!”崇祯随口答应道,

等等……

崇祯后背开始发凉,难道李若琏会趁现在搞刺杀?

他这么着急的吗?

也对!

李若琏是个聪明人,他绝不会去皇城里刺杀皇帝。

一事守卫皇城的勇卫营和锦衣卫不是吃干饭的;二是刺杀的锅得想办法甩到别人身上。

出入皇城都有记录,搞不好会搬石头砸自脚。

他不会真的想杀自己吧?会不会失手?他会用枪还是弩箭?

射偏了咋整?

霎时间,崇祯心中变得十分复杂。

他骑在马上想晃动身子躲过刺杀,却又怕晃动身体的同时李若琏动手误伤他。

纠结...后悔...不安等各种情绪将他笼罩。


“我家中钱财虽然不多,却也不少,转移时动静肯定小不了...”沈维炳担心的说道。

“放心吧,只要交了买路钱,巡捕营,锦衣卫还有东厂什么都看不到。”

(朝廷规定兵马司巡捕是白天,夜晚是巡捕营,锦衣卫则是日夜都巡,没有时间限制。)

“如此,甚好!”

“妙啊!”

沈维炳,杨汝成和党崇雅纷纷朝张凤翔深施一礼,露出满意的神色。

京师,皇城外。

“王承恩,先不回宫了,去一趟顺天府衙门。”

“遵旨。”王承恩命令队伍转向,朝顺天府衙门缓缓前进。

大明有一百五十三个府,最高行政长官被称为知府。直隶顺天府和南直隶应天府的长官被称为府尹。

知府为正四品官,府尹则为正三品。

其他正三品衙门用铜印,唯独顺天府用银印,与封疆大吏的总督、巡抚一个档次。

顺天府尹王庭梅早就得到了消息,他带着府丞,治中,通判,推官,儒学教授以及统历等官员跪在衙门外迎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崇祯没有立刻下马,而是坐在马上观察了一会。

王庭梅年约四十,消瘦的躯体外套着干净整洁的大红官袍,留着乌黑光亮的发丝,眉目俊朗,给人一种精神干练的感觉。

细看双目,流露着疲惫之色。

他手下的差役们更好不到哪去,一个个面黄肌瘦,不知是营养不良还是大病初愈。

若论哪个衙门的差事难办,顺天府当称第一。

京师有四贵。

皇室,宗亲,勋贵,朝臣!

这些人里面有实权的不怕他,没实权的职位比他高,怎么管?

看着憔悴的王庭梅,崇祯在记忆中搜索他的信息。

王庭梅是万历四十一年二甲出身,与被赐死的内阁首辅周延儒同科。史书对王庭梅的记录不多,只记录他在崇祯十七年五月十四日在南京当上了应天府尹。

是个可用之人!

在崇祯眼中,只要没投降建奴的人都可以用。

“陛下驾临顺天府衙,臣等不胜荣幸。”王庭梅见崇祯坐在马上没有动静,只能再次施礼。

“嗯,朕找你有要事相商。”

王庭梅不敢怠慢,急忙屏退其他人,把崇祯让进顺天府衙。

“不知陛下亲临有何指教?”

“朕问你三件事,你要如实回答。”

“是,臣不敢妄言。”

“截止到现在,京师鼠疫死了多少人?”崇祯死死盯着王庭梅的双眼,帝王威严瞬间笼罩对方全身。

王庭梅面露为难之色,不是他不想说实话,是数据太难统计了。

京师有百万人口,不可能做到一户一查,只能逐级上报。

明朝每10户为甲,甲有甲长;每10甲为保,保有保正。

甲长一般由各户轮流担当,都是催粮征税服徭役的破事,没人爱当。保长不轮流,基本都是大乡绅担任。

数据统计到保长这里后并不是直接交到衙门,而是交给负责这一片的差役,最后汇总到衙门。

暂且不管数据真假,统计这种数据肯定非常慢。

见王庭梅面露为难之色的,崇祯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快速思考后改口问道:“大概有多少?不用太准确。”

“回陛下...”王庭梅说话时故意停顿片刻,见崇祯没有生气的意思后才继续说道:“臣估计京师百万民众已十去其二。”

崇祯听罢,情绪瞬间低落下来。

官方估计是百分之二十,那么实际只多不少。

据历史记载,明末鼠疫始于崇祯六年,地点在山西。崇祯十四年传到河北,北京一带,造成北京人口的大批死亡。


“遵旨!请陛下移驾到旁边军器局的院子,按规矩仓库附近不能有火。”

等崇祯在来到军器局后锦衣卫早已清场,现场除了范景文、焦勖和汤若望以外,再无其他官员。

军器局测试火器威力的院子很大,远处的地面上扎着木桩,再往远处种着密密麻麻的树木。有的小树上面绑着木板,有的扎着草人,草人身上穿着各式各样的盔甲。

工部不仅制作火器,还负责制作防具。

颇有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意思。

火器依次摆放,只等点火测试。

得到崇祯的示意后,王承恩安排随行的锦衣卫开始测试火器。为了保护皇帝的安全,测试火器的工作继续由锦衣卫来完成。

轰!轰!轰!爆炸声不断。

各种各样的火器被依次点燃,整个军器局院子瞬间被烟雾笼罩...。

看着木桩上被洞穿的铁甲和木板,范景文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放眼整个大明,只有他工部的火器能称最强。

“不知火器的威力是否符合陛下的预期?”

崇祯直摇头,“不够!”

范景文嘴角抽了抽,这些已经是大明的家底了,陛下还想要什么?

他低着头问道:“陛下,臣不明白。”

崇祯反问:“如果流贼攻城,你用哪些火器应对?”

“远处用火炮,近些用鸟铳和佛朗机铳、弓弩,再近可以用火铳,滚木礌石。”

“如果敌人冲锋到城墙之下,火炮和佛朗机笨重,无法调转炮口朝下发射,能用的火器还有哪些?”

范景文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火枪,火铳,手铳足矣。”

“你敢保证工部的火枪和火铳,能穿透流贼身上的重甲和手里的厚盾?”

“不...不敢保证。”

崇祯冷哼一声。

他看火器不是为了听个响,而是根据他们的实际使用效果,考虑如何在守城战中发挥最大威力。

以明军现在的火器,没法守城。

三大营的老弱病残虽然战力低,但好歹会使用火器。

招募来的新兵蛋子就算能学会使用火器,也无法在短期内熟练使用。

稍有不慎误伤友军。

误伤人还好,一旦失误击中火药箱,后果不堪设想。

范景文见崇祯似有不悦,急忙问道:“陛下,库中还有一些被淘汰的老式火器,需要测试吗?”

“不用了。”崇祯挥手让焦勖和汤若望来到近前,低声问道:“你们工部能不能制作一批手雷?”

范景文一脸茫然的看向焦勖,焦勖同样茫然的看向汤若望,汤若望则懵逼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都不知道手雷是何物。

范景文搜肠刮肚的想了一会后毫无头绪,只好低声下问:“陛下,手雷是何物?”

“你们可以把手雷理解为大号爆竹,爆竹外面包裹一层铁皮或铁珠,爆炸后铁珠四溅,以此伤敌。就算敌人有重甲罩身铁珠无法穿破,爆炸的巨响也可以将敌人震成内伤。”

“朕的话,你们听明白了吗?”

三个人先是互相对视一眼,思考崇祯的想法是否可行。

爆竹能炸伤人。

每到过年,各地均有爆竹炸伤孩童的事出现。

不过想炸伤人得有两个前提。

一,爆竹距离人足够近。

二,威力足够大,如果对方有盔甲,爆竹火药的使用量将是惊人的。

范景文第一个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他饱读诗书,此时心中已有了手雷的雏形。

手雷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唐朝中期,那时的人们把火药制作成各种形状杀伤敌人。


“分明是刘文耀假传圣旨,想要夺总兵大人的兵权!”

刘文耀面无表情的反问道:“陛下让刘泽清进京勤王,他谎称坠马受伤这事不是我编的吧?他来之前还骑马了,你应该看见了吧?”

众人齐齐看向李良才,看他如何反驳。

李良才不说话,刘泽清骑马的时候大部分人都看到了,诈伤这件事没法反驳。

“你们都是骑兵,按照朝廷规矩,普通士兵每人每月发一两六钱的饷银,每匹马每月发一两银子的牲口粮,你们各自收到了多少?”

“流贼与刘泽清往来的书信已被锦衣卫截获,还用我多说什么吗?”

李文耀其他的话众人没往心里去,但是军饷和牲口粮的事说出来后众人纷纷怒不可遏。

按照刘文耀的标准他们每个月能有二两六钱银子,但实际上一半都没有!

当兵本就是卖命的差事,拖欠军饷也就算了,没想到刘泽清竟然克扣军饷和牲口粮。

众人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对刘泽清破口大骂。

“该!吃肉喝血的玩意死了活该!”

“俺们兄弟的卖命前都敢克扣,完了吧!有命扣,没命花!”

“枉老子信任你那么久,竟然克扣老子的军饷,啐!”

副将李良才顿感不妙,眨眼的功夫形势突变。刚才他们还对刘文耀指手画脚,现在的态度完全变了,有种要臣服的意思。

李良才大喝一声:“刘文耀胡言乱语,杀了他替总兵大人报仇!”

说罢他举起马刀,对准刘文耀的脑袋狠狠地劈了下去。

噗嗤一声!

不等他手中的马刀劈下,李良才被人从身后捅了一刀。

这一刀又准又狠,直接穿破暗甲刺进了他的后心。那把刀没有任何停留快速拔出,鲜血顿时四溅,李良才死尸倒地。

紧接着,十几个骑兵将李良才的亲兵围了起来。亲兵只有寥寥四五人,在他们的围攻下很快全军覆没。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副将李良才已经死了。

解决完李良才的亲兵后,动手的人来到刘文耀面前单膝下跪:“属下田梁,任参将一职,拜见刘都督!”

有了他的带头,众人纷纷单膝下跪,表示没有与朝廷对抗的意思。

刘文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从城门前埋火药,用计让刘泽清点燃火把,到火把上的火星将火药点燃爆炸。

再到出城一人面对五千骑兵。

这里面每一环都不能错,尤其是最后一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好在,他赢了。

杀了刘泽清,说服了这些兵!

其实这件事的关键还是刘泽清,只要他一死,手下的这些兵便没了主心骨。

刘泽清死了,他们只有两条路可以选。

一条是继续跟着朝廷混,另一条路是投降流贼。

但前者师出有名!

他赌的就是选前者的多!

刘文耀脸上不敢有任何表情,淡淡的说道:“田参将,现在本都督升你为副将。”

“随本都督去城前领取饷银,随后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护送太子前往南京,另一部分与本都督进京勤王。”

三天后,京师。

皇极殿内,气氛压抑。

内阁首辅李邦华正在汇报军情。

“陛下,唐通兵败居庸关,正率领七千残兵退往京师,现已到达昌平一带。流贼大军紧随其后,来势汹汹!此战我军损失三千余人,流贼损失万余人,但七成是被流贼裹挟的百姓。”



明末党派林立。

楚党多为湖广人,徽党多为两淮人士,浙党中江浙人最多,齐党则是山东人为主,晋党由是陕西和山西人组成。

这些党派背后无一例外都有商人支持。

楚商多为粮商;徽商、浙商以贩卖盐和茶起家;齐商贩盐、粮;晋商业务最广泛,贩盐,运粮,卖矿,只要有边关贸易的地方都有他们的身影。

官商勾结,商为官铺路,官为商搭桥。

他们吃大明的肉,喝大明的血,嘴里还骂着大明的皇帝。

简直该死。

崇祯盯着方岳贡问道:“朕听说你与楚党人相交甚密。”

方岳贡立刻叩首:“陛下,臣是湖广人,私下里免不了同乡之情。虽然与楚党人有来往,却没有参与到党争之中,望陛下明察。”

崇祯走上前,拍着方岳贡的肩膀,“朕当然知道,否则也不会提拔你入主户部。”

“楚党人提出的纲盐法,让两淮和江浙的盐商们赚的盆满钵满。反观朝廷,仅盐税一项每年损失超百万两银子,他们楚党人干的全是徽党想干却没干成的事啊!”

“朕见过损人利己的,却没见过损人不利己的。哎,说远了,先说眼前的事吧。”

方岳贡眨了眨眼睛,明白了崇祯的意图。

“朕会给你们户部拨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想好怎么花了吗?”

说到正题,方岳贡清了清嗓子说道:“陛下,京师告急,臣打算将这些钱全部拨给兵部以稳定军心。”

崇祯摇头,“给兵部拨一百二十万两,剩下的三十万拨给工部。”

“陛下这是......?”

“不该问的别问。”

“遵旨。”

“方岳贡,朕让你去户部可不是看着你怎么花钱,你得想办法挣钱。你回去后想个挣钱的法子,写在奏章上递上来。”

“臣遵旨。”

看着方岳贡离去的背影,崇祯阴冷的笑了。

方岳贡是不是楚党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和楚党人走得近,在别人眼里就是楚党。

一旦他的政策触犯到其他党派的利益,那些党派就会认为是楚党人向他们开战

届时狗咬狗,皇帝坐收渔利。

方岳贡是个聪明人,肯定会按照他想法做事。

方岳贡走后,范景文来到了偏殿。

范景文虽然已经年近花甲,走路却十分利索,眼不花背也不驼。

他忧心忡忡的走到龙椅前,躬身施礼:“臣范景文参见陛下!”

“范尚书,朕在朝堂上那些话切莫往心里去。”

“臣能参与诛杀魏贼,实乃人生一大快事!”范景文声音显得有些亢奋。

他早就看不惯魏藻德的所作所为了,今天能亲眼看着他送死,心里痛快的不行。

“朕有两件事交给你,不知范尚书尚能饭否?”

范景文拱手施礼:“陛下,莫说两件事,就是二十件,两百件臣都能为君解忧。”

“好!”崇祯拔高了声调,“朕打算将京营总督一职交给你。”

此言一出,范景文诧异的看向崇祯。

京营总督麾下有三大营,分别是五军营,神枢营,神机营。

是守卫京师的主力。

自嘉靖以来,京营总督一职向来由勋贵担任,最次的也得有伯爵衔才行。

今天把这个职位交给他,意义非凡。

“陛下,流贼将至,臣就不推辞了。”

“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范尚书放手去干吧,朕全力支持你。”

“谢陛下天恩!”

范景文老泪纵横的跪在地上,认认真真的磕了一个头。

这份信任太难得了。

“好了,范尚书年纪大了,不必被礼节拘束。”崇祯亲自走到范景文身边,伸手将他搀扶起来。

“说第二件事之前,朕先打听两个人,焦勖和汤若望。”

范景文年纪虽然大了,记性却非常好,他稍加思索后说道:“焦勖,南直隶宁国人,现任工部员外郎一职;汤若望乃西洋人,现任工部主事,与焦勖共同研制火器。”

“好,一个时辰后你和他们两个去戊字库等着朕,朕有要事相商!”

范景文心里开始犯嘀咕。

流贼马上就要打过来了,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研发出新式火器。

就算能研发出来,量产也跟不上。

作为臣子他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施礼后离去。

此时殿门外只剩下两个人。

“王承恩,让襄城伯进来吧。”

“遵旨。”

李国帧得到召见后,迈着孔武有力的步伐急匆匆走进大殿。

襄城伯爵位自建文四年设立以来,传到李国帧这里已经是第十一代。

这位年仅二十六的襄城伯李国帧身高五尺半,健壮的肌肉将朝服撑的溜圆。精气神饱满,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崇祯没有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历史上的李国帧能言善辩,但作为武将,无论带兵作战还是运筹帷幄的本领都不行。

属于忠诚度足够,能力不足的一类人。

李国帧来到偏殿后跪地施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李国帧站起身,黝黑的脸色写满了焦虑。

京营总督掌管三大营的兵马,自己手底下的兵他门清的很。

四万人里面,有一半人没摸过枪。

虽然枪是神机营的标配,但按照规矩,京营士兵训练科目中有熟练用枪这一项。

如此的士兵,羸弱的战力,怎么守?

他哭丧着脸说道:“陛下,臣有罪。京师三大营兵力空虚,战力羸弱,臣作为京营总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襄城伯不要自责,京营的弊病非你之过,朕不会治你的罪。”

崇祯说的是实话,也是真心话。

李国帧是崇祯十六年八月十号当上的京营总督,他的前任是成国公朱纯臣。

京营的锅在朱纯臣身上,不在李国帧身上。

见崇祯没有治罪的意思,李国帧松了口气,“不知陛下召臣前来,所为何事?”

“襄城伯乃大明砥柱,朕打算让你前往南京辅佐太子,你意下如何?”崇祯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李国帧咽了口唾沫,他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谨慎。

崇祯出了名的善变多疑,此时让他去南京辅佐太子,看似是信任实则是考验。

回答错了,襄城伯的爵位将终结在他身上。


内阁首辅魏藻德和他的党羽听到李邦华捐家产时,纷纷低头冷笑不止。

高情商:捐钱升职。

低情商:卖官!

他们笑李邦华官迷,没脑子,李邦华已经是二品大员,加少傅衔,再往上就是三公正一品了。

如果时间倒退一年,捐钱买官的行为还说得过去,毕竟那时候的大明朝还有口气。

现在大明已经是大厦将倾,危如累卵。就算筹款白银百万两,也阻止不了灭亡。

何必呢?

不如留着钱,早早做改朝换代的准备。

更可笑的是,崇祯只说了句大大有赏,却没说赏赐什么,分明是空口之谈。

“臣王之心,累受皇恩,愿捐捐出半数家产,以助剿贼!”东厂提督王之心随后跪倒在地,忍痛捐出一半财产。

崇祯嘴角抽了抽,这厮是真财迷,被敲打过后还敢保留一半家产,属实有点人为财死的意思。

他眯着眼,心里虽然不满,脸上却装作十分高兴的样子:“王之心忠心可鉴,官升三品!”

王承恩也想捐,可他的钱早就捐了,兜里仅剩的十两银子也拿不出手,顿时有些懊恼。

吴梦明想起朝会前崇祯召见时说过的话,为了迎合皇帝也为了自保,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臣,愿捐银一千两!”

“好!吴指挥使官升一级!还有没有捐银子的?”

“臣愿捐银五百两,以解燃眉之急。”

“臣愿捐一千两。”

“臣愿捐八百两。”

......

在李邦华的带领下,四十多个朝臣纷纷捐款。

崇祯算了算,捐的银子从几十两到上千两不等,总数不过五万两!

“还有没有要捐银子的?”崇祯面无表情再次询问。

百官们鸦雀无声。

想捐的都捐了,剩下的用沉默表达了态度。

“好!”崇祯顿了顿,“既然没有捐银的,朕要借钱了。”

“有没有借钱给朕的?”

借钱?

听到这两个字,内阁首辅魏藻德差点笑出声。

崇祯啊崇祯,你贵为一朝天子竟然向臣子借钱,你不要脸面难道皇家也不要吗?

现在这个情况,借和捐有区别吗?募捐都募不到钱,借钱会有人借给你?

简直是猪脑子!

其余人却有不同的想法。

如果崇祯向他们借钱,能不借吗?

显然不行。

该怎么应对呢?朝臣和勋贵们低着头苦思冥想。

王承恩见无人应答,有些着急。这样下去怕是要冷皇爷的脸面,于是急忙向王之心眨眼。

王之心被王承恩瞪得难受,在心里叹了口气,再次跪倒说道:“万岁,臣愿借五百两助朝廷剿贼。”

“好好好...孺子可教也!”

又等了片刻,见众人不说话崇祯直接点名:“户部左侍郎?”

户部左侍郎王正治先投降李自成,后投降建奴,长了一副贞洁的脸却有着婊子般的性格。

崇祯决定先拿他开刀。

王正治暗地里撇了撇嘴,规规矩矩的站出来拱手施礼:“万岁,臣在。”

“家里有多少现银?”

“这...”王正治有些犹豫,问的太直接了,他知道崇祯肯定憋着坏,但不知道是什么坏。

想了想,最坏的结果是抄家。

如果真敢抄他的家,李自成来了他第一个打开城门。

王正治算清家里银子的零头后说道:“回万岁,臣家里有现银约有百两,其他财产倒是有一些,不过都物件,不是现银。”

“哦。”崇祯眯着眼,“既然钱不多,朕就少借点,借一半如何?”

王正治一脸的不可思议。

崇祯穷疯了吧?

一百两银子都不放过 ...

“这...”他想说不借,却慑于皇帝的威严张不开口。

借?

借出去的钱肯定要不回来。

憋了好一会,他才磕磕巴巴的说道:“陛下,臣上有老下有小,五十两银子怕是花不了几天。”

“王侍郎放心,只要有朕一口吃的,就饿不到你们全家。”

崇祯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王正治也不好再反驳,只能哭丧着脸答应。

崇祯面无表情的继续问:“工部范尚书何在?”

工部尚书范景文躬身施礼,“臣在。”

“家中有多少现银?”

范景文毕恭毕敬的说道:“现银不足五十两。”

“既然这么少,朕就不跟你借了。”

其他人眉毛一挑,抓住了重点。

虽然范景文说的是实话,但只要像他一样装穷装可怜就能躲过一劫。

“张缙彦何在?”

“臣在。”

“家里可有现银?”

兵部尚书张缙彦一脸为难的跪倒在地:“回陛下,臣为官清廉,家里早已无钱可用。”

王正治斜视着张缙彦,心中感叹:这厮太狠了,竟然一文钱都不想借。

崇祯面无表情的问道:“张尚书说的可是实话?”

“臣,不敢说谎。”

“内阁首辅?”崇祯脸色越来越难看。

在众人的注视下,内阁首辅魏藻德缓缓出列,不紧不慢的说道:“臣愿借五百两银子,以助剿贼!”

“不不不,魏卿错会了朕的意思,朕是问你家中有多少现银!”

魏藻德心中冷哼一声,朗声说道:“臣家境贫寒没有现银,靠借钱度日,刚才的五百两银子也是臣借的。”

王承恩站在旁边咬牙切齿,这些人贪的钱比国库还多。朝廷危难之际不但不慷慨解囊,反而一毛不拔,实在可恨。

他看着崇祯皇帝的背影,恨自己不是魏忠贤,无法震慑朝堂,不能为皇帝解忧。

“成国公?”崇祯毫不在意,随即把目光放到这位一等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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